胤祚听恩和问,忙笑着道:“我不吃,你吃。”
恩和眯着眼睛笑,指着对面的铺子:“我要喝他们家的豆汁,我渴了。”
胤祚四下里看了看,拉着恩和让她站在身后茶楼的屋檐下:“你就站这,千万别乱跑,我买了就回来找你。”
恩和一个劲的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胤祚又叮嘱了一遍才转身跟这来往的人流较劲前行。
恩和仰着圆润小巧的下巴直笑,这种被人珍视宠*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就想使使小性子或者撒个娇什么的,她又对自己这样的作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独自乐了一会,又吃了一口藤萝饼。
恩和为了出行方便,将头上的钗环身上的首饰卸的所剩无几,大氅也早就脱了扔在了马车里,身边跟着的丫头嬷嬷早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她眉眼带笑,俏生生的站在光线明亮的屋檐下,过往的行人,有些总控制不住的偷看了过来。
恩和正啃着鸭脖子,听见有人喊她,转过身见是个身形魁梧的陌生男子,愣了愣。
她那一双乌黑泛亮的眼眸看着这人,殷红的嘴唇还因为啃了鸭脖子泛着油光,呆呆的样子竟是说不出的可*。
对面的男子眼眸里渐渐盛满了笑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
恩和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富贵之人,面相上看着有些异域风情,到是有些像蒙古人,但她并不认识。
那男子见恩和不说话,只是疑惑的看他,黝黑清澈的眼眸闪烁着繁星一样的光芒,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姑娘可有家人?在下着人去姑娘家提亲!”
他声音太大,路人都惊诧的看了过来。
恩和瞬时瞪大了眼睛,双手先与脑子做出的反应,将一包鸭脖和藤萝饼劈头盖脸的就朝着那人砸了过去:“娘的!没这么欺负人的!”
小花猫忽然成了大老虎,对面的男子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想在解释,买了豆汁的胤祚回来听见恩和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爆粗口,知道必定是被惹急了,问都不问就上去逮着那男子打了起来:“敢欺负我娘子,活的不耐烦了!”
胤祚功夫是极高的,却也没能立时就占了绝对的上风,两人打的难解难分,殃及了周围不少人,最终还是惊动了巡城兵马司,一问之下,一个是皇子六阿哥,另一个竟然是博尔济吉持氏喀尔喀郡王敦多布多尔济,这下他们也管不了了。
敦多布多尔济看着胤祚,又看向了胤祚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恩和,她的眼眸卓然璀璨,比草原上初生的太阳还要温暖好看看的敦多布多尔济又满眼笑意。
胤祚一看这眼神就知道恩和为什么刚刚会跟敦多布多尔济闹起来,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在敦多布多尔济的脸上多奏几下。
他一把抓住敦多布多尔济领子,低声威胁:“敦多,你小子要是还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定叫你家毁人亡!”
阿哥的妻子敦多布多尔济确实暂时没有胆子敢争抢,而且他此次进京是专门来娶皇帝的女儿的,跟这些阿哥暂时起不得冲突,他笑了笑:“刚才都是误会,误会。”
胤祚哼了一声放开了敦多布多尔济的领子,转身大步朝着恩和走了过去,恩和见着胤祚就露出个大大的笑意,胤祚也笑了起来,牵着恩和的手:“我奏了他一顿,你解气了没?”
恩和抿嘴直笑:“早不气了。”
胤祚替她里了里耳边的碎发:“不气就好。”
敦多布多尔济看着胤祚和恩和的背影问身旁的巡城兵马司的人:“感情很好?”
侍卫忙道:“小的也是听人说的,确实十分恩*。”
敦多布多尔济挑了挑眉,难得有个看上的女子,却不想早已是他人妇,还是他争抢不得的,他怅惘的叹息了一声,又在想皇帝会不会给他一个和这女子相似的公主…
马车上恩和依着胤祚坐着轻声问他:“咱们是不是闯祸了?”
事情也闹的不小,难保不会有人给捅到皇上跟前,先不说打架这一事,就是十五的宫中宴席上私自离席就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当然,这种种的事情都可大可小。
胤祚摸了摸恩和渐渐温热起来的脸颊,才道:“万事都有我的,你只管着好吃好睡就行。”
恩和笑了笑,坐起身子瞧着他:“我今儿很高兴。”
她的眼睛很明亮,也昭示着她极好的心情。
胤祚笑着俯身亲了亲恩和:“只要你高兴我也就高兴。”
敦多布多尔济不知道他要娶的是哪个公主,宫里的人却大都知道,五公主自然更知道,她笑眯眯的同大宫女美惠下着围棋,听美惠跟她说打听来的消息:“敦多布多尔济郡王殿□长五尺,面如玉冠,能文能武,精通满汉蒙三语,听说还极其擅长书法,写的字万岁爷都赞了几次,是喀尔喀草原上人人夸赞的雄鹰!”
五公主轻笑:“瞧你,说的眼睛都亮了。”
美惠也笑:“奴婢这是替公主高兴,能嫁给这样一位郡王比嫁在京城都要好几倍,凭着公主的样貌才情,得郡王爷的喜欢根本不在话下。”
五公主虽然呵斥美惠,但眼里却是极其明显的笑意和得意,公主里面不管是才情和样貌却是她占独一份,若她都笼络不住未来丈夫的心,别人又如何能够?
正说着四公主过来看望五公主。
四公主就明显不如五公主受宠,明明是排在五公主前头,有了好处却还是五公主先享用。
听说四公主来了,五公主撇了撇嘴,堆起一脸的笑意迎了出去,四公主比丰盈端庄的五公主消瘦了太多,半旧不新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在五公主榻上坐下,先注意到了她的棋局,掩嘴浅笑:“不想妹妹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样的好兴致。”
五公主不喜欢四公主穷酸样子,却因为她这话中有话的一句话正眼看向了她:“姐姐来我这,难道是为了卖关子?”
四公主瞧了一眼她多宝阁里的翡翠白菜:“那个到好看。”
五公主的鄙夷不言而喻,没好气的吩咐美惠:“去,拿下来送给四姐姐。”
四公主这才咯咯轻笑了起来,接了翡翠白菜,细声细气的道:“这满宫里只怕都传遍了,只有五妹妹不知道,昨儿夜里在灯笼胡同,六弟跟敦多布多尔济郡王大打出手,知道为什么?”
她笑吟吟的看着五公主似乎想等着五公主主动问她,五公主却淡淡的瞅着窗外阴沉的天,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到也不觉得尴尬,满脸笑意接着道:“别人不说是怕五妹妹生气,我到是实心为妹妹好,才来跟妹妹说这些话。”她顿了顿,自顾自接着道:“敦多布多尔济郡王误当六弟妹是未出阁的女子,当街求娶,这才闹的六弟动了手,听说,打的敦多布多尔济郡王面上全是伤,都见不了人。”
五公主紧紧地握住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垂下眼,语气僵硬的道:“姐姐故意用这些话来气我?”
四公主也不见了刚来时候满脸笑意的样子,摩挲着手里的翡翠白菜,默默的道:“人个有自己的命,就好像我们两个同为皇阿玛的女儿却是天差地别一般,有些东西挣不来,也羡慕不来,同为女子,都很艰难,姐姐就是再不堪也不屑于用这样的话来故意气你,我言尽于此,妹妹自己思量。”
四公主说着起了身。
她出了五公主的屋子,快步走了好一段路,又渐渐放缓了脚步停在原地,转身将手里的翡翠白菜给了身旁的大宫女红玉,淡漠的道:“去把这个给我额娘送过去,让她好好养病。”兆佳氏生病,因为手头没钱,甚至连个太医都请不到。
红玉接过翡翠白菜低应了一声,转身去找兆佳氏,她走了一段路回头再看,见四公主还站在原地,那瘦小的背影萧索又孤寂,红玉的心里也酸涩了起来,她进宫之前一直以为宫中的生活就是天上神仙过的日子,公主就是仙女,一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后来才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后宫不是仙境,却是这个世上最最肮脏的地方。
四公主出了屋子,五公主就瘫在了榻上,她知道四公主不会骗她,她想起早些时候见过的那个名声狼藉的恩和,敦多布多尔济是哪只眼睛瞎了才会看上那个郭尔罗斯恩和!她眼里闪过羞愤和恨意,将桌子上的棋全数推到了地上,有谁不让她好过,她也必然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德妃在御花园的亭子里闲闲的坐着晒晒太阳喂喂鱼,见
46有孕
乙酉,康熙以亲征噶尔丹,谒暂安奉殿、孝陵。命皇长子、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六子,皇七子皇八子随驾,是日启行。
太子监国。
胤祚要出去打仗,恩和忙忙碌碌的收拾了有十几天,但正经让他带在外面的并不多,全都给放在了空间里,又因为有空间这个东西在,平时要见面也不是难事,胤祚只要稍微留神点一是吃不了苦,再个也不会出什么事,恩和到觉得自己并不担心。
到是胤祚去跟德妃辞行,德妃拉着胤祚狠狠得哭了一场才算作罢。
胤祚随着皇上走的那日,恩和坐着马车远远的看着他跟随皇帝的车驾从□出来,穿着铠甲的胤祚跟平常的他看起来似乎又不一样,泛着白光的铠甲穿在他身上无比的契合,他就好像一个天生的战士,周身泛着萧杀的冷意,目光锐利,几个阿哥里就他最显眼。
直到长长的出征队伍全部消失在了恩和的眼里,她才坐上马车回了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真的给累狠了,她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点灯时分,起来喝了小半碗的银耳汤,才发觉自己还是想念胤祚了,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跟旁边做针线的持觞说话:“也不晓得歇下了没有?骑马一天了腿疼不疼,累不累?”
持觞抿嘴笑:“福晋先前还总是说不会想,这才走了几个时辰就想了。”
恩和一怔,也笑了起来,胤祚走的时候问了她好多次会不会想他,她觉得不会想,就如实说了,胤祚倒是失落了好些时候。
正说着话玳瑁掀起了帘子,张成媳妇从外头走了进来,恩和笑着坐直了身子:“快进来坐。”
张成媳妇笑着福了福身子,在挨着炕的第一个椅子上坐下,将个匣子递给恩和,恩和知道这是羊脂玉的收益,接到手里又给了持觞。
恩和笑着同张成媳妇说话:“这生意一日比一日难做,到是有劳嫂子了。”
这所谓的难做跟别的难做又不同,羊脂玉是生意太好了,很多人为买一瓶把价钱都抬到了天价,做买卖的人需要将这些人都一一拒绝,这并不是个轻省活。
张成媳妇忙道:“福晋说的哪里话,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只是奴婢私心想着,何不就价高者得?”
恩和笑了笑:“知道你是好意,但价位抬的太高以后必定影响越大,以后引的别人查出是咱们,也不见得是好事,就这样来吧,不过是赚着玩玩的,不用太较真。”
胤祚的银子多成那样了,躺着不动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年,她赚钱不过是练练手打发打发时间。
张成媳妇应了一声,恩和又问了些庄子上的事情,听张成媳妇说都不错,便就放了心,闲聊了几句又赏她些东西就让她出去了。
出了正月天一日暖和过一日,丫头们的衣裳也渐渐鲜亮轻薄了起来,后花园的繁茂美丽渐渐崭露头角春园大片的桃花杏花都打了花苞,预示着一场开花的盛宴。
恩和却有些犯春困,整日的都想睡觉,谢嬷嬷意思请个太医看看,恩和却笑着道:“请个人过来,难道说我是太瞌睡了?传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
自打正月十五出了那事,胤祚虽然后面多方补救不让这事情传出去,但见不得恩和和胤祚好的人太多了,保不齐就有人打听了出来传给德妃,好让德妃好好整治她。
皇上已然离京,至少这事情皇上不会再追究了,这就只剩下个德妃了。
恩和现在不想有任何事情惊动宫里,再说她也必定得不了个什么病。
谢嬷嬷拗不过她,就只在吃食上下功夫,几日下去,恩和倒是被养胖了一圈。
永和宫中的小太监来找恩和的时候,恩和也才刚刚睡醒,这府里就她一个主子,她如今又牢牢的把持住了后宅,不像做格格那会那么多人管着看着,现在她想怎么睡,基本都成。
一听着是德妃宫里的人,恩和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和蔼的同那小太监说话:“额娘没说找我什么事?”
持觞在一旁忙递了块银子。
小太监的师傅是德妃宫中大太监夏守义,夏守义常受胤祚恩惠,因此来的时候要给恩和传递什么消息都一并交代了小太监,小太监接了银子,压低了声音道:“前些日子在御花园五公主给主子娘娘说了不少话,主子娘娘回宫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在不用多说,只这几句话就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五公主找德妃将十五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德妃,而德妃很生气,一直隐忍到现在才发作,大部分原因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恩和还算是“自己人”。
屋子里的持觞和谢嬷嬷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恩和却还淡淡的,让持觞又给了小太监赏赐的银子,自己起身换衣裳。
对于这件事情恩和早有对策,是人都有弱点,到了这一步德妃最大的弱点已经暴露无遗,她害怕事情闹大,恩和不是不怕闹大,但她却可以用德妃这一点作为切入点,事情便不如开始想的那么吓人,再说,德妃为什么非要等着胤祚走了才发作?她大抵还是想逼迫着恩和在胤祚没在的时候认个格格或者答应她什么事情,宫中虽然是德妃的地盘,但时时处处盯着她的人也不少,她做起事来顾忌比恩和多,这也是她的弱点。
玳瑁和珊瑚虽说是大丫头,但正经事情面前还是靠后了些,恩和原本也没打算重用她们,手底下的丫头正在培养,等着时机成熟了,就是该换掉这两个人的时候了。
恩和并不信任这些背景复杂的宫女。
四九城的男子走了有一半,整个四九城似乎都安静了不少,皇宫静悄悄的,皇上不在,太后又不喜欢别人常去打搅她,后宫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恩和进了永和宫,李嬷嬷破天荒的并没有迎出来,恩和立在廊下等着宫女进去通报,发现廊下的雀儿似乎少了几只,也不知是病了还是送了人。
德妃慢慢的品了一口皇上赏赐的毛尖,同李嬷嬷感慨:“我尝着还是那雨前龙井对我的口味。”
李嬷嬷应了一声,又朝着窗外瞅了一眼。
德妃不悦的道:“让她在站一会,寻常人家的媳妇那个不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在说,我也该好好教导教导她什么是为□的职责。”她说了几句又愤慨了起来:“我早说过她跟胤祚两个的性子在一起保准出事,现在可不就应了我说的这句话?”
李嬷嬷又勉强应了一声。
恩和站在廊下,脚都木了起来,才有宫女姗姗走了出来:“娘娘请福晋进去。”
恩和微微颔首。
德妃依旧端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恩和,眼里有淡漠有厌恶也有嘲讽,见着恩和就呵斥:“跪下!”
恩和垂了眼,温顺的跪下。
青石砖的地面上没有垫子,在这个早春的时节还很是冰凉,彻骨的寒意渐渐涌了上来,恩和觉得有些莫名的眩晕。
德妃厉声道:“你可知错?”
恩和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什么,却觉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觉晕倒在了地上。
德妃一惊,噌的站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以为你在本宫面前耍这个计量,本宫就能饶过你?给本宫泼醒!”
李嬷嬷吓了一跳,忙按住了德妃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看着六福晋刚刚确实脸色发白才晕了过去,再说,六福晋和六阿哥确实恩*,还是赶紧着人去请太医的好。”
德妃一怔,到底听了李嬷嬷的话:“把六福晋安置好,去请太医。”
宫人忙应了一声。
德妃独自坐着,右手轻轻敲着左手的手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独自轻叹了一声,有宫人小跑着进来:“娘娘,六福晋有了身孕,已经一月了!”
德妃终究是满脸的笑意,声音也高了几分:“快去给太后报喜!”
恩和睡醒来的时候又一次天已经完全黑了,见着自己还在永和宫的偏殿,李嬷嬷竟然在她跟前侍候,她有些惊讶:“嬷嬷怎么….”
李嬷嬷带头朝着恩和福了福身子:“恭喜六福晋,您有孕一月了!”
恩和怔怔的道:“嬷嬷莫不是在说笑话….”她跟胤祚明明每次都不…
谢嬷嬷笑的几乎合不拢嘴:“福晋说的什么傻话?难道太医都骗人?”
恩和捏了捏脸颊,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才渐渐露出了明媚的笑意:“我真粗心,竟然都不知道!”
李嬷嬷道:“福晋年纪小,又是第一次,不知道也说的过去,以后注意就是了。”
恩和也不是第一次,只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有身孕。
正说着话,德妃走了进来,恩和要下床,德妃快走了几步按住了她,一看见恩和那脸,语气又僵硬了起来:“你有了身孕就不必了,以后多当心些。”
恩和应了一声:“让额娘操心了。”
德妃并不看恩和,在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道:“今儿晚上就先不用回去了,我让李嬷嬷在你跟前侍候着,要什么就只管跟她说。”
德妃虽然万般讨厌恩和,却是真的将胤祚疼到了骨子里,恩和才有了胤祚的子嗣,在德妃这的待遇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恩和忙应了一声:“儿媳这有谢嬷嬷就可以了,李嬷嬷还要侍候额娘。”
德妃看了她一眼:“后宫的水深,没李嬷嬷,我怕你淹着自己。”
德妃终究还是将恩和给隐晦的讽刺了一句。恩和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样的德妃有些莫名的可*。
五公主一整日的都在等德妃整治了恩和的消息,好不容易等的恩和晕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一次等来了恩和有身孕的消息,她气急败坏,半响吩咐美惠:“收拾几样东西,我去看看六弟妹!”
47将才
恩和很欣喜,睡了一下午,用了晚膳就有些睡不着,坐在床上听李嬷嬷和谢嬷嬷讲些以后注意的事情。
听得外面宫女说五公主过来看望她,恩和看了一眼李嬷嬷,李嬷嬷起身道:“奴婢出去看看,就说福晋已经歇下了。”
挡的住这一次,下一次也挡不住,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不见?
恩和摆了摆手:“快去请五姐进来。”
五公主是个丰盈柔美的美人,款款走了进来,居高零下的看恩和,但脸上却还是挂着笑意的:“听说六弟妹有身孕了,我过来看看。”
恩和笑着道:“五姐快坐,有劳五姐了。”
五公主就挨着恩和坐在了恩和的床边,笑吟吟的跟恩和闲聊,倒是出乎意料的跟恩和聊些很温和的事情,渐渐的又说到了自己成亲之后的事情上,脸上就显出了哀愁:“…教养嬷嬷跟我说,怀了孕势必要安排别人侍寝,我当时便想着女子不好做,千辛万苦的生儿育女却还要…..”
原来她的话是在做这里。
五公主见恩和垂了眼眸,那吹弹可破的脸上淡漠又没有多余的神情,以为她想到了自己身上,已经不高兴了起来,心里就越发得意:“嬷嬷说男人都朝三暮四,这里对着这个好,那里还照样也对着那个好,是不是真心都说不来,弟妹说是不是?”
她这隐射的是敦多的那件事情,想告诉恩和,敦多对恩和其实并不见得是喜欢,不过是男人朝三暮四的毛病犯了,让恩和也不要得意。
恩和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五姐,虽说我叫声五姐,但毕竟我成亲了,有些话还是要给五姐说一说,给人家做媳妇就要讲个贤惠懂事,别说怀了身孕给丈夫安排人,就是没怀身孕只要丈夫要,就要安排,这不是女人好做不好做的问题,这是自来就有的规矩,犯了就是错,做好了就是应当的,至于五姐说男人朝三暮四,我是个笨的,也说不来,但有句话叫做适可而止,还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五姐以为是件天大的事情,或许当事的人早就抛到脑后了,五姐还是三思的好。”
五公主没料想恩和会说出这么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话来堵她的嘴,气急败坏的道:“那也没见得你就给六弟安排个人!”
恩和浅笑:“五姐妹听清楚我刚说的话?我说丈夫要了就得安排,我们家爷我安排不要,若硬安排就是忤逆丈夫的意思,这样的事,贤惠的人也做不得。”
五公主铁青着一张脸站了起来:“你!?”
李嬷嬷哎哟了一声:“五公主,千万莫大声说话,六福晋正有身孕,若吓着了肚子里的孩子,谁都担待不起的!”
五公主憋红了脸,扫视了一圈,觉得满屋子的下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又气又急,转身跑出了屋子。
恩和皱了皱眉头:“五姐这是怎么呢?跑出去做什么?”
她这诙谐样逗得谢嬷嬷和李嬷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五公主这么一闹,恩和到有了睡意,下人们侍候她睡下都退了出去,恩和等着四周都静下来了就进了空间,想着看能不能见上一次胤祚。
她用空间的泉水洗了个澡,又吃了几颗果子,歪在树下的竹椅上没留神就睡了过去。
军中粮食有限,有时候大队人马还有接不上粮食的时候,皇上一日都减成了一餐,做阿哥的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吃着粗粮也就罢了,饿肚子的时候也多的是。胤祚有空间,有时候尽量就把自己吃的剩下来分给其他几个兄弟。
康熙知道了又心疼他,叫着他到自己的帐里,想给他偷偷加餐,到是胤祚总是变戏法一样弄出些美味的吃食给康熙:“儿臣自己偷偷在路上打的野味,皇阿玛吃。”
康熙最终就跟儿子两个人分享了这“偷”来的美食,后来很长一段时日里一直觉得在没有吃过比这更美味的吃食了。
大军每到一处,先要提前打井,但人数实在众多,就只有一口井,军中的士兵为了取水还有打在一起的,康熙要胤祚去处理。
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并不能清楚的分出对错,若硬要计较,那只是徒增烦恼,爷儿们有爷儿们专属的解决办法,胤祚一到,就把两拨人领头的一人捣了一拳破口大骂:“妈的!老子最见不得你们这些熊样!跟敌人还没打在一起就先自己起了内讧,对自己的兄弟都他妈的比对敌人还凶狠,为了屁大点事情就能闹在一起,还是不是男人?!我看你们不是很有力气吗?谁说你们吃不够饭了?既然时间这么多力气这么大,好的很,以后每天扛着扎营的帐篷跑二十里!”
有个小头目不服:“是他们先推搡的,为什么我也要受罚?”
胤祚大声道:“哪个帐下的?你们在军中打架闹事就是动摇军心,谁跟你论你这屁大点小事了?”
这下谁都不敢再说话,乖乖的认了罚。
胤祚并不就为打水这件事情来论,就大大减少了事情的麻烦程度,只要闹事就受罚,其对其他士兵的震慑程度就不小,以后这类的事情若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就基本可完全杜绝。
康熙在帐里看军报,听说胤祚的处置,赞许的点头,同一旁的佟国维感慨:“没想到老六到是个难得的将才。”
佟国维笑着道:“六阿哥这处置方式,到像是十分了解这些士兵们的习性,若真是就事论事,只怕就是包拯在世,也未必理论的清楚,说的不好只怕还会激起士兵的不满,确实如皇上所说,六阿哥是难得的将才。”
康熙微微颔首。
阿哥们都有自己的帐篷,但因为夜晚太冷,有时候为了暖和便几个人挤在一起,平常的时候都是胤祚和胤禛住一个帐篷的,今儿晚上胤祚抱着自己的被子非要回自己的帐篷:“四哥,我今儿晚上就不打搅你了,你要是怕冷,让人给你再军妓里面挑个人过来暖暖床,弟弟我过去睡了。”
胤禛坐在炭盆钱看着胤祚:“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