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恩和跑够了停下来,侍卫里面领头的王通苦着脸道:“格格就放过咱们吧。”
恩和跑的脸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红润健康,一双眼眸也极其明亮:“你大概不知道,我五岁就偷骑过我阿玛的战马,我骑马是我阿玛亲自教导的,只怕我骑马的时间比你还长,马上也只有我担忧你们的份,没有你们担忧我的时候!”
恩和的骑术,众人见识之后,也确实佩服,但佩服是佩服,担忧还是担忧,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恩和要是万一出个什么事,他们就是命赔上估计都不够,未来的六福晋,这已经是皇家的人了。
王通只是道:“咱们这是看天太热了,怕格格在外头晒出个好歹来,这在路上,就是去找大夫都不大好找。”
恩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远远的眺望了几眼,湛蓝的天上一丝白云都没有,村庄几乎都融在了田野里,说不出的悠远宁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欢畅的笑了起来:“还是这样的景色看的人舒畅!”
官道上远远的也来了一队马车和侍卫,恩和看了看便别过了脸,空间的东西用的她的眼神极好,别人都还看不清楚的时候,她已经看见了,来的不是别人,恰巧是镇国将军家的女眷,看诺敏骑着马护持在一旁的样子,大抵就是将军夫人了舒舒觉罗氏了。
她暗骂了一声晦气,诺敏一行人已经遇上了远远的跟在恩和身后的马车。
诺敏原本是在酒楼跟胤祚几人喝酒,后来家里人将他找了回去,说是他额娘要去香山礼佛,要他跟着,他便只有快马加鞭赶上。
持觞和荷叶还有谢嬷嬷已经从马上下来了,向觉罗氏请安,宝音嫁给诺敏之后都是亲戚,觉罗氏听是恩和的马车就要下来,听说人已经骑马去前面了就对诺敏道:“你去跟恩和格格打个招呼。”
诺敏应了一声。
舒舒觉罗氏自己微微掀起帘子朝远处看了看,只模糊的看见个样子,不禁暗暗摇头,这样的媳妇,估计也就天家敢要,别人家都消受不起。
树荫下的女子眉目璀璨,气息卓然,定定的看着他的时候,似乎将他内心最阴暗的角落都看的清楚,诺敏不自觉的别开了眼:“额娘听说是恩和格格的马车,特意让我上前跟格格打个招呼,格格这是要去哪?”
恩和看见诺敏就觉得不顺眼,轻蔑的哼了一声:“去庄子上住几日,将军夫人要去哪?”
恩和听着虽然还算礼貌,但诺敏就是觉得那看似平淡的眼神,其实对他满是鄙夷和不屑,让他一时又是囧然又是气愤,在女子面前他从未受过如此待遇。
看着诺敏的脸颊渐渐泛出气愤的红晕,恩和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犹如山间清泉叮咚流过。
诺敏大为窘迫。
恩和摆了摆手:“我要骑马先走一步,我的丫头和嬷嬷就劳烦世子爷多多照看了,改日若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将军夫人。”
她若不骑马就必定会跟诺敏她们同路,她怕待的时间久了,会做出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情。
诺敏客气的答应了下来,恩和心里骂了句伪君子,人前就总是这么人模人样。
她调转马头疾驰而过,诺敏停在原地,看着那矫捷的身姿,若有所失…
等到了香山,诺敏留宿了一夜,不知怎地,夜里便梦见白天所见的红衣女子,她鲜衣怒马,神采飞扬,卷唇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天,放在存稿箱,时间又弄错了,太不好意思了O(∩_∩)O~
挑破
太阳透过香妃竹帘悠然的照了进来,坐在琪琪格身边的宝音脸上一半映着竹帘的样子,透过竹缝的阳光照的宝音的眼眸水波粼粼,琪琪格依在榻上看了看眼睛红肿的宝音,叹气道:“是额娘没本事,这才…”
宝音又抽泣了两声。
一旁的刘瑞家的看了一眼宝音开口道:“太太怎么不给大格格说实话?还不是因为二格格嫁给了六阿哥,府上的格格们在不能太显赫的缘故!”
琪琪格垂了眼又是叹气:“罢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宝音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额娘我不服!我一点都不服!恩和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她就要嫁给阿哥做福晋,我只能嫁给一个没落的宗室?!”
琪琪格也伤心了起来:“你是额娘的宝,在额娘心里谁都比不过你,这都是命啊!”
宝音越发哭的难过:“额娘,我恨恩和!”
琪琪格叹息,安抚的拍着宝音的脊背。
外头有小丫头探头探脑,被吉祥看见,呵斥了一声,小丫头忙进来道:“…恩和格格半路上遇见了镇国将军夫人跟世子,说是很相谈甚欢,跟世子爷也是笑语连连…”
小丫头还未说完,宝音就骂道:“滚出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小丫头吓了一跳,见吉祥点头,忙溜了出去。
琪琪格看宝音,见温婉柔和的宝音额头上青筋暴起,神态说不出的狰狞:“怎么?她如今还打起了别人的注意?!”
宝音就是这个性子,只要是自己的,即便自己可以毁了,也绝不能让别人碰一下。
苍翠挺拔的树木几乎将山庄全然隐埋,张成虽然是来过了好多次,但是在一次来还是差点找不见大门在哪。
张成一面带路,一面跟在恩和身旁介绍:“庄子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京城一般人家的样子,假山流水到是都有,树木花草都不是常见的,大的离谱,里面就一个看门的老头,又聋又哑,就是他身边的那条土狗凶的厉害。”
两人高的大腿粗细的竹子密实的扎成了门和墙,恩和明显的呆了呆,下面人嘎吱一声推开了竹门,满院子的参天大树,花草树木,几乎要溢出来,看起来凉爽怡人,恩和笑道:“不错!”
门口的土狗看见生人狂吠不止,王通笑道:“果真是个厉害的畜生。”
看门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见恩和哇哇的叫了两声,恩和见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上的衣服都旧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满脸皱纹,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恩和有些心软,吩咐张成:“好好待他。”
张成忙应了一声。
众人下了马徒步而行,庄子虽是早早的就让人打扫过了,但还是掩饰不住原始的狂野,小道两旁野花盛开,藤蔓茂盛,几乎要全部占领仅留的一点空白,所有植被里就竹子最多,显得极其清幽雅致,等转过一座假山和一池清水睡莲,一座竹楼赫然立在眼前,竹楼架空,下层并不设房屋,近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又设有灵璧石种有花草,竹楼二层显见就是住人的地方,一旁不远处又有不少小一些的竹楼,张成解释:“这个大一些的是给格格用的,小的就是下人们住的,至于王大人和其他兄弟们的住处,就安置在了前面。”
恩和点头示意王通他们下去歇息,又留下张成候着,自己先上了竹楼看。
这座庄园充满了异域风情,如果不出意外,从这些植物和建筑的风格上来看,这是云南傣族的特色。他阿玛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在经常有这样一座庄园,还将这个庄园留给了她?
推门而入,当地放了个十二扇的花鸟屏风,转过屏风便是正厅,左右两间,一间待客,一间做书房,在往后转便是她休息的地方,窗户推开又挂了粉色阮烟罗纱,在这翠竹掩映之下别有一番风情,最外围的走廊下挂的是香妃珠帘,都卷了起来,廊下又放了竹椅竹凳。
屋子里只有床没有炕,所有家具几乎都是竹子所做,说不出的新奇有趣,但也确实漂亮,恩和站在窗前笑着同楼下的张成说话:“这地方我挺喜欢的,这几日着实辛苦奶兄了,等一会持觞来了,奶兄就来领赏。”
张成忙谢恩:“都是奴才应当做的,谈不上辛苦。”张成的善良踏实随了谢嬷嬷,都是恩和极为倚重的人。
谢嬷嬷持觞和荷叶带着丫头仆妇们随后才到,人人都是惊叹,荷叶年纪小一些,站在楼上向下看,时不时的小声惊呼。
持觞一面呵斥她,一面让小丫头在小红泥炉子上烧水给恩和泡茶:“实在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地方,奴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庄园。”
谢嬷嬷看着小丫头将恩和的衣物,还有屋子里的摆设放好:“你才多大点年纪,没有见过的多了去了。”
持觞笑着说是。
又一会下人烧好了水,持觞几人又侍候着恩和洗漱,在出来,屋子里就有了恩和的气息,不知是谁在楼下采了一束野花插在了瓶子里摆在床头,屋子越发的鲜活明媚了起来,这样的地方里,恩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懒懒的躺在床上:“实在是个好地方,要是能一直住在这就好了。”
又一会,厨娘做好了饭菜:“院子里有不少野菜果子,奴婢就自作主张给格格做几样尝尝鲜。”
恩和果真很是喜欢,又跟众人商量,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就好好的在院子里走一走。下午又有庄子上的佃户,听说东家格格来了,不少人送了野味还有自家晒的种的东西来孝敬,这一送就是一马车的东西。
整个庄园因为恩和的到来很是多了几分生气。
没人知道守门的老汉叫什么,庄子里的佃户都管他叫老黄,众人也都这么称呼,虽然在用不上他在守门,但恩和特意吩咐过好好照顾他,张成便特意给老黄安排了住处:“格格说怎么都不能亏待你,但是以后怕是不用你在守门了,你只夜里没事带着你的那只狗起来巡夜就行,每月给你一钱。”
老黄又聋又哑,但看着他说话,他还是能明白,啊啊的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张成又领着他去领了饭菜回来,又跟灶上的人交代了几句:“格格特意吩咐过的,谁都不准亏待了老黄。”众人忙都应是。
恩和的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好,京城里却有不少人恰巧相反。
美玉俯在白莲的额娘兆佳氏的膝下轻轻抽泣:“上头的事情谁能料中,侄女也没想到会被选为八福晋,如今白莲妹妹这么怨恨我,我这心里着实是难受。”
兆佳氏虽然对美玉心有芥蒂,但这位毕竟是板上钉钉的八福晋,或许以后有的是仰仗的地方,她便收起了眼里的不喜,叹气道:“好孩子,姨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是白莲这孩子太倔了,又是一根筋,她自己选秀的时候扭了脚,出了乱子,回来难受的不行,只说是自己不中用,到并没有怨恨你,你们两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什么样,你肯定明白,唉…”兆佳氏说着又是叹气。
美玉这才破涕为笑,擦着眼泪道:“只要妹妹没有怪我就好,要不然我先过不去我自己心里这道坎。”白莲怪不怪都不是她关心的,重要的是兆佳氏的态度。但显然兆佳氏的态度让她很满意。
她哭了一会口也有些干燥,抿了口茶水,才缓缓的道:“说起妹妹扭脚这件事情,过后我觉得最看不过眼的到是伯爵府的恩和格格。”
兆佳氏有些疑惑。
美玉不疾不徐的道:“妹妹往常跟恩和格格可是最交好的,姨妈不知道,当日进宫选秀,六阿哥一路为她打点的好好的,排车的时候她的车排在了最前面,住的时候管事姑姑给她单独安排的屋子,就连侍候她的那个宫女都是六阿哥身边的大宫女,第二日选秀,她不到两个时辰就出了宫,这些都是六阿哥做的。”美玉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尽量让情绪平和下来,抬头看向了兆佳氏:“若是白莲当时扭了脚,恩和格格愿意为白莲寻一份药来,白莲也就不会有第二日的事情,没有第二日的事情,即便妹妹没有选中,但至少如今在寻人家不会这么不尴不尬。恩和格格有这个能耐,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白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这个时候忽然推门而入:“不要在说了!”
兆佳氏和美玉都怔了怔,美玉忙站了起来:“妹妹来了,快坐下说话。”
白莲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你滚!远远的滚出去!在不许在我家胡说八道!这事情怎么能怪到恩和的头上,脚是我扭的,难道是恩和让我扭的?你既然这么清楚恩和的能耐,当时我脚扭了,为什么不提醒我去找恩和?这个时候才来说?你安的是什么心?恩和是个最不喜欢管闲事的人,她当时未必就知道我有事,你以为第二日管事姑姑为什么会给我药,那必定是恩和暗地里给说的!”
美玉的一张脸青白交加:“这么说,妹妹就只愿意信个外人而不信姐姐?”
白莲朝她啐了一口:“呸!我是猪油蒙了心了以前才会信你,你一心想嫁给六阿哥,结果六阿哥中意的是恩和,你心生嫉妒,反过来又撺掇我跟恩和生分,如今你又来撺掇我,不过还是嫉妒,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白莲从来没有这样激烈过,兆佳氏吓坏了:“好孩子,你这是怎么呢?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呢?”
美玉被人道破心里的隐秘,难堪的只有用哭来掩饰:“姨妈,我好心好意的来看妹妹,不想受了这么一番侮辱,我看我只有在妹妹跟前一头撞死才能一表清白。”
说着她就要去撞,她身边的丫头抱腿的抱腿,哭喊的哭喊,场面立时转化。
白莲厌恶的转过了头:“别在装了,你肯定舍不得死,你还一心要做八福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脚是怎么扭伤的?”
美玉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脸颊涨红,白莲这个蠢货是怎么知道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兆佳氏看向美玉的眼里,渐渐透出了冷意,只是到底心疼女儿,她这个不知人情世故的女儿能一下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次的打击有多大,孩子虽然看着一下子长大了,但她心里却刀扎了一般疼。
作者有话要说:
和胤祚的争执
天气晴朗,太阳正好,丫头们打着油纸伞,簇拥着恩和游园,众人看着园子新奇,兴致都很是高涨,又见着不少从前未见过的东西,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做什么用。
园子里的建筑都是以竹楼为主,唯独靠近山脚下的一座独立的四合院完全是京城宅子的模样,众人便又猜测这院子是做什么用的。
谢嬷嬷道:“这院子莫不是供奉神灵的?”
恩和仰头看着这并没有牌匾的院子:“进去看看吧。”
便有小丫头推开了门,当先走了进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处花草都没有,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东西厢房和正房有抄手游廊相连,后面又有抱厦,屋舍宽敞亮堂,摆设虽少,但都大气金贵。
虽有后院但也依旧没有花草,跟别处的绿树成荫截然不同。
恩和站在廊下,透过高墙向外看,才想起这出院子周围也完全没有花草树木,十丈之内一目了然。
她有些出神,这个院子似乎有很多秘密。
她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发觉东稍间的拔步床造的有些奇特,床壁上均匀分布着不少凹下去的椭圆的小坑,并不突兀,跟周围雕刻的画面很是协调,一般人很难发现,恩和用手摸了摸,并不能明白这种造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琪琪格的身体好了很多,甚至她自己觉得比之前还要好,吩咐了下头人给四阿哥府上备了厚厚的礼,李氏的虽然面子上差了四福晋的,但实际上却好了很多。
琪琪格坐在镜前,将个珍珠头饰簪在发鬓之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站着的刘瑞家的:“听说正阳街上开了个店,每月也就十五十六十七开三天,一瓶一百两,效果却出奇的好,好些家太太都在用。”她说着摸了摸眼角的鱼尾纹:“你让下头人也注意着点,去帮我也买一瓶,试试。”
刘瑞家的应了一声,见琪琪格要起来,忙上前扶住了琪琪格的手,琪琪格走了几步,又在窗下的罗汉榻上坐下:“你说,老爷给恩和那园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瑞家的低声道:“荒废了那么久,忽然想起来给二格格用,肯定不简单,但老爷的心思不好猜…”
琪琪格微微皱眉:“家里的格格们都快出嫁了,难得有清闲的日子,就都去在庄子上住几日。”
刘瑞家的笑着道:“还是太太的法子好。”
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有这么两个人住进去必定也搅合的成不了,再说,即便有什么事,有大格格在,大格格身边的人在,太太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琪琪格缓缓的按着太阳穴:“真是可惜了…”
琪琪格这样说着,脸上却毫无惋惜的神情,刘瑞家的便知道琪琪格到底指的是什么…
屋外的竹廊上,恩和摆了一张竹榻,斜倚在上头吹风,一身家常衣裳,头上丝毫不见头饰,却是说不出的惬意,刚看了白莲给她写的信,到看的她心里酸酸的,孩子是长大了,付出的代价却足够惨痛。
左都御史家跟白苏国公家因为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也闹的不大好。
鸟语花香,微风拂面,微一抬头就可见居高零下的远处美景,恩和感慨之后渐渐的有些犯困,小丫头的声音将她吵了起来:“格格,太太让人带了话过来,说这两日大格格和三格格都会来庄子上住,让您老早的把住处给安顿好。”
恩和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摆了摆手示意小丫头下去,自己翻身坐了起来,这一坐,刚刚那好好的淑女气息就荡然无存:“真是见不得我好,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来处,立马就能给我塞人,过来烦我,那两个现在是冤家对头,能不找出事来?”
持觞有些忍俊不禁:“这里都是咱们的人,地方又大,格格多是法子不见其他两位格格。”
恩和也只是下意识的说几句,她其实想的是别的事情,琪琪格为什么要让那两个来她的庄子上?
她一面想着一面吩咐:“就找两个离我最远的竹楼给那两个安顿。”顿了顿又道:“给她们两个的住处安排近些。”两个人有的事闹,也就少些时间烦她。
空间里恩和靠在胤祚身上,跟胤祚说着事情,胤祚一面认真听着,一面手下还在动作,隔着衣裳在恩和细软的腰肢上摩挲,渐渐的就移动到了上面,忽的捏了一下,恩和和胤祚两个人同时一怔,胤祚看着恩和,恩和也看着胤祚:“你捏我?”
胤祚一本正经的点头,恩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捏我?你捏的是什么地方?现在才…你就这么轻薄我?”
胤祚还在回味手心里刚才的感觉,又软又棉,跟他所想的感觉完全不同,不同于他身上任何部位的触觉。
两个人在水边的树下,有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往下落,美的仙境一般。
看着胤祚走神,恩和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猛一脚踹向胤祚,噗通一声胤祚就掉进了水里。
一脚被踹进水里身上确实疼,但也这昭示着恩和很生气,胤祚慌里慌张的从水里爬起来,落汤鸡一样全身湿透:“恩和,我就是欢喜你,真没有别的意思,一点轻薄你的意思都没有!我心里爱你又敬重你!”
恩和孩子一样愤愤的捡起个石头丢进水里:“谁信你鬼话,爱跟谁说就跟谁说去!”
恩和闪身出了空间。
胤祚急的直捶脑袋,恨不得剁了自己的一双贱手。
已经夜了,只有寂静的虫鸣声,恩和翻来覆去睡不着,谢嬷嬷大抵在外头听见了,披了衣裳起来:“格格睡不着?”
恩和轻应了一声:“嬷嬷陪我躺一会。”
谢嬷嬷便点了灯,悉悉索索的进了里间,同恩和一块躺下,恩和将脸埋在谢嬷嬷的身上,谢嬷嬷便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的拍着她的脊背,轻声缓语的询问:“格格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恩和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若问了,嬷嬷不许骂我,我是知道分寸的。”
谢嬷嬷轻笑:“不骂不骂,格格说什么嬷嬷都不骂。”
“男人是不是总想着那些事情,其实心里不见得有多爱重女子?”
谢嬷嬷怔了怔,一会才道:“格格也快出嫁了,既然格格问到了,嬷嬷就说上几句,格格说的那事情,男女之间其实必定要发生的,像六阿哥这个年纪的正是对女子最好奇的时候,也不见得是他们心思不纯,老天爷造他们的时候就给造成这样了,这年纪,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上身,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再说,正经夫妻之间男人越愿意那样,其实就越是喜欢这人,要不然见都不想见,还说碰一下…”
谢嬷嬷说了几句,忽的意识到恩和还没有嫁人,她说的似乎有些露骨了,就猛了停了下来,顿了顿才接着道:“格格也快出嫁了,嬷嬷还是要说说,六阿哥是皇子,以后身边只怕人来人往,即便现在对格格在好,格格也要留个心,别把自己都交代进去了,不然,以后吃亏的最终还是格格。”
谢嬷嬷不说,恩和从来不知男人身上还有这一说,不是心思不纯,而是天生如此,对女子好奇。恩和即便成过亲的人了,但没养过儿子,也没留心过,若不是谢嬷嬷说,她甚至还不知道。
她只是一时间觉得胤祚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明明是个阿哥,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大抵以前确实从来没有碰过谁,这样想她又渐渐高兴了起来,在想起自己踹胤祚用的力气,又歉疚了起来,也不知道谢嬷嬷说到了什么时候,恩和想通了,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天还没有大亮,恩和还睡着,谢嬷嬷已经起了身,听着外头的人来说六阿哥来了,吓了一跳,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还在嘀咕,这么早就来,难不成夜里就上的路?
她也不敢耽搁,一面让人请了六阿哥进来招待,一面急忙叫着恩和起床。
恩和被持觞几个侍候着都洗漱完了,人还有些迷糊:“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急事?”
持觞道:“也没听的有什么急事,在前面的小竹楼里坐着,只说别太催着格格了,让格格在睡会。”
荷叶咯咯轻笑:“带了一马车的东西,衣裳,首饰,吃食,还有这么大一捧蔷薇花,可漂亮了!”
恩和一怔,难道他是来赔罪的?她不知不觉的脸上就有了笑意,直达眼底:“一天到晚都是他的事情。”
胤祚站在窗前,背对着恩和,太阳才缓缓升起,穿破晨雾,有风吹过送来了一屋子的花香,卷着那好几百朵大红色的蔷薇花气息包围她,他颀长的身姿,在这个普通的早晨里,渡了一身的光,就好像当初在山洞里为她挡雨的那个下午一般。
恩和轻叫了一声:“胤祚…..”
胤祚立时转身,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尚且还有没擦干的汗珠,一双凤眼,透着纯澈的光,小心翼翼又满怀希望。
恩和仿佛突然看透了很多东西,她抿嘴笑:“是我不好,不该踹你,还疼不疼?”
胤祚的眼里好像绽放了五彩的花,多彩炫目:“你不生气了?”
“我也不对,不生气了,咱们好好的…”这么好的你,这么短暂的人生里,我想好好的跟你过每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看一次文就遭受一次打击,我每天都在打击中些文,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如果觉得还可以,妹子们尽量记得收藏和花花O(∩_∩)O~
争抢
山坡上盛开的繁花一直蜿蜒向远处,马蹄飞驰而过,染的骑马的人也一身芳香,恩和骑马在前面,胤祚一直跟在后面:“别跑太快,小心点。”
恩和欢快的笑着转头:“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好,我骑马可比你强!”
胤祚看她高兴也来了兴致:“那咱们就比比,看看谁骑的好。”
“好啊!比就比,谁先到河边谁就赢!”恩和高声应和着,一甩鞭子已经快马加鞭向前去了,胤祚大笑:“怎么能耍赖?”
恩和的声音已经远了:“又没说规则,你又凭什么说我耍赖?”
胤祚被她的狡黠惹的越发欢畅了起来,大笑着追了上去。
即便可以赢,胤祚也不想,最终自然是恩和赢了,恩和的眼睛亮亮的,眼里如同盛开着这山坡上繁茂的花,绚烂美丽,说出的话却极其孩子气:“我赢了,我要吃糖葫芦。”
胤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却是出奇的温柔:“你说要吃什么就是什么,一会就让人送到。”他漆黑的眼眸如一潭清澈的水,盛满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