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四爷儿媳妇 作者:少辛【完结】
文案
一朝穿越,成为雍亲王长子弘晖正妻,
才刚清醒就危机重重,如何自保如何生存都是问题,
但她凭借自己的聪慧美貌终究在这后院在这世界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一路艰险,一路风雨,当她笑看天下时,谁还能伤她欺她?
内容标签:清穿 宫斗 宅斗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牧瑾 ┃ 配角:弘晖、弘时、胤禛、后院众人 ┃ 其它:
乍到
牧瑾从雕花的拔步床上下来,站在西洋穿衣镜跟前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女子,两弯柳叶眉,一双含情目,肌肤欺霜赛雪,眉心一点红痣,清澈中又透出妩媚,身形纤细,看似弱不禁风。
她听到屋外传来了紧凑的脚步声,有个三十多岁的嬷嬷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见牧瑾站在地上,一怔,忙上来扶她:“您刚生完孩子这才几天?怎的能下床?夏青和访蔓这两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去了哪?也不知道过来照顾着点奶奶。”
她不由分说的扶着牧瑾上了床,又给她身上盖了个半旧的薄丝被,身后垫了个垫子,动作娴熟又自然,侍候着牧瑾趟好,才轻声慢语的道:“谢天谢地,年侧福晋可是醒过来了。”又心疼的给牧瑾里了里耳边的碎发:“奶奶不用害怕了,好好的养身子,这事毕竟奶奶也是受害者,也不是奶奶的错。”
牧瑾还是怔怔的看着这个嬷嬷。
应嬷嬷叹息了一声,奶奶美貌确实鲜有人能比上,只是为人实在是胆小木讷了些,若是稍微会哄人一些,难道还不能把爷攥在手心里?哪个男的不爱美色?
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说话声,牧瑾转头看向窗外,院子里梧桐树正繁茂,女子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既是快要死了,还不如快一些......”,,另一个柔和一些的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她好歹也是奶奶。”这个嘲讽的轻笑了一声:“哪里有这样窝囊的奶奶?平氏不过就是咳嗽了两声,爷就紧巴巴撇下她过去了,我若是她,早一头撞死了。”
她说的声音及大,好似是刻意说给牧瑾听的一样,应嬷嬷气的站了起来,就要出去:“这个元氏也太嚣张了。”
窗外又传来个中气十足的女子的声音:“两位姨娘在说什么?奶奶病重,吵不得,难道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姨娘担当的起?”
元氏见是夏青,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并没在多说,这丫头难缠的很,还是不要一般见识的好,谷氏笑着同曼青和访蔓点头:“我们过来看看奶奶。”夏青一摔帘子走了进去,访蔓在外头笑着道:“姨娘即来了就赶快进去,外头太阳大,小心热着了。”
元氏脸上这才见了笑意,上来携了访蔓的手:“我就说喜欢你,又漂亮又懂事,我去求了奶奶把你也开了脸放在屋子里侍候爷,以后咱们就都是姐妹了。”
访蔓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依旧轻声慢语的说话:“奴婢粗笨,也只奶奶不嫌弃还收留着奴婢,至于别的奴婢从来都不想。”
谷氏轻拉了拉元氏,温和的同访蔓说话:“元姨娘同你开玩笑。”访蔓笑了笑没在言语。
访蔓和夏青同牧瑾一般都身量高挑,访蔓温和夏青明艳,一眼便可见鲜明的个性。
谷氏身量偏低,圆脸盘,又丰盈一些只看着确实亲切温和,却算不上美貌,元氏的身材凹凸有致,明艳张扬,眼角高挑,一笑就是满身风情,到是个可人儿。
牧瑾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谷氏和元氏行了礼,牧瑾便缓缓的闭上了眼,在不多说一句话,她也不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叫做穿越,只是实在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消化她得到的记忆,好好来安排以后生活,因为这个牧瑾如今的生活现状实在很是让人担忧。
谷氏的神情僵了僵,元氏冷哼了一声:“奶奶也只能在我们这样的人跟前耍耍威风,怎的就不去在平氏跟前抖威风?”
哪一家的规矩里姨娘敢这么跟正房奶奶说话?牧瑾这个正房奶奶有多失败不言而喻。
夏青往前站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看着元氏:“姨娘还不走?”元氏也来了气,往前走了一步凑到了夏青面上:“谁教你规矩?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
牧瑾觉得自己听到了外头不同于女子的脚步声,觉得应该是牧瑾的夫君,也就是胤禛的长子弘晖过来了,抿了抿嘴,忽的捂着肚子微弱的呻吟了起来:“元妹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为难夏青了。”
元氏越发来了气势,手指头都指到了夏青的脸上:“我是帮着奶奶教教这个死丫头,什么才是下人的本分!”
帘子忽的被掀了起来,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淡淡的看着屋子里的这一群女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床上痛苦的呻吟的牧瑾身上,他狭长幽深的眼暗了暗,薄唇微启:“谷氏,带着元氏下去!”他的声音虽然平淡,熟悉他的人却从里面听出了薄怒,谷氏和元氏都噤若寒蝉,忙退了下去。
妻子生命垂危他都可以弃之不顾,而去照看些微小病的小妾,牧瑾实在不想看到这个人,即便他有一张棱角分明脸,寒潭般幽深的眼,她缓缓的闭上了眼,不在去理会任何人。
她感觉弘晖坐到了她的床边,那双幽深的眼一直静静的注视着她,无波无谰却几乎可以透过她皮囊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才离开,里间里传来了孩子微弱的哭声,牧瑾眼里忽的有了泪,她觉得自己一定在也回不去了,而她占了这个原本叫做牧瑾的女子的身体,却不能不对她身边这些爱护她和她所要爱护的人负责任,做人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还有什么需要打算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年氏的院子里除过胤禛还有四福晋李侧福晋以及大大小小的妾室,听说年氏醒来胤禛长出了一口气,连四福晋也念了阿弥陀佛,李氏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但必定不是好话。
胤禛毫不避讳年氏刚生完孩子不久,进了里间,四福晋站在门口看了看觉得一时也无事,便摆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宋氏和钮钴禄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出了院子朝正院走去。
有丫头过来低语了几句,四福晋叹气:“醒来就好,让她好好休养吧。”
大奶奶怀孕的时候,福晋到还隔三差五的让人过去看看,给大奶奶撑腰壮胆,如今大奶奶生了个格格,又听着太医的意思不能在有身孕了,福晋对着大奶奶也便成这样可有可无的态度。
钮钴禄见着丫头走,才跟四福晋道:“还好年氏生的是个格格.....”
她声音极低,但四福晋还是看了她一眼,钮钴禄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身后跟着的耿氏微微撇嘴。
生个阿哥又能怎样,难道就能把她那么优秀的一个儿子的位子抢了?她如今忧虑的只是这次的事情。
进了屋子还是宋氏和钮钴禄侍候着四福建换了寻常的衣裳,在隔间的榻上坐下休息,有丫头上来给四福晋捶腿,几个格格侍立在一旁,屋子里一时便静悄悄了下去。
宋氏见四福晋眉头微皱,稍一思索才道:“好端端的年侧福晋跟大奶奶怎么就能撞到一起?大奶奶最是小心谨慎的人,平时多一句话都不说,说是她冲撞了年侧福晋,奴婢到宁愿相信别的。”她的言下之意是她宁愿相信是年侧福晋故意去撞牧瑾,最终才让两个人早产。
别人何尝又不是这样的想法?只是这事情之所以复杂,取决于胤禛最终会偏向谁,而不是事实真相。
年氏聪明有手段身后又有一个圣宠正浓的哥哥年羹尧,几乎占了胤禛所有的宠爱,若胤禛最终会因为这事怪罪牧瑾,其实说白就是在怀疑四福晋怀疑弘晖。那就说明胤禛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了年氏,那么她们母子的危机才是真正的来了。
应嬷嬷让丫头去小厨房要些清淡的小菜在配上一碗熬的浓浓的白米稀饭,小丫头去了一会带着哭腔回来,牧瑾闭目躺在床上,还能听见外头的声音。
小丫头哭哭啼啼的道:“嬷嬷,厨房的人也太欺负人了!我去要东西她们说现在不是做饭的点,哪里有什么清淡小菜,我说晚一些,她们说今儿的菜都给了年侧福晋做,都剩不下,若要小菜就拿了银子出去买!”
夏青看牧瑾睁着眼,显然是听到了小丫头的话,她一掀帘子走了出去,啐了小丫头一脸:“不知好歹的东西!谁让你在院子里说话大声嚷嚷的,难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丫头臊的没处躲只是哭,应嬷嬷拉了拉夏青,放了小丫头走对夏青道:“要菜的事还是你去吧。”
夏青应了一声,一面往出走又一面骂那些躲懒的小丫头:“忘了老子的混账东西,一整天的跑的找不见人,什么事都干不了,要了你们干什么?还不如跟福晋说了全部赶出去清净!”
牧瑾不知怎么轻笑了一声,访蔓吓了一跳,凑到跟前轻声问:“奶奶可是不舒服?”
牧瑾轻摇了摇头:“没事,抱了大姐出来我看看。”
访蔓听见牧瑾知道抱孩子,面上一喜,忙应了一声进了里间让奶嬷嬷将大姐抱了出来,孩子显然并不足月,瘦瘦弱弱皱巴巴的样子,头上也只稀稀拉拉的一点黄黄的短发,眼睛也没有睁开,说不出的难看。
但也许是因为母性,因为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牧瑾却觉得这孩子说不出的可爱亲切,她轻柔的抱着孩子,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孩子的柔嫩的面颊,半响才说话:“以后便叫你猫儿吧。”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宅里可以顽强的活下去。
访蔓觉得这名字土气,应嬷嬷却觉得好:“贱名好养活,还是奶奶会起名字。”
访蔓看着牧瑾展颜微笑,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有瞬间的恍惚,也止不住的跟着一起应和:“这名字叫着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发新文了,妹子们要是看着还可以,一定多多收藏啊!ladybugzzzz 妹子要求多发,所以今天下午五点就在来一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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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大厨房关瑞家的正在案板上剁肉,透过窗户看见夏青过来,皱了皱眉,将刀扎在案板上,撸了撸袖子就迎了出去,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厨房里干活的人瞧见样子都探头看,一见是夏青,都来了兴致。
高挑的夏青站在粗壮的关瑞家面前并不显得气弱,关瑞家的站在夏青跟前,夏青并不看她,面上到也和蔼,笑着同众人打了招呼就往里走,关瑞家的见夏青不发作,到也意外,到想看看夏青能耍个什么花招,跟着夏青进了厨房,见夏青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直直的往放菜的地方走,还不来的及阻止,夏青就掀起了放菜的框子,笑着捡了一把鸡毛菜,一个萝卜,一棵白菜,一把木耳给了身旁的媳妇:“大奶奶就要这几样的菜,你看着给一做就成,在隔半个时辰我来取菜,要是做不好,咱们就理论理论。”
她说着转身就走,见关瑞家的还在看她,就上前说了两句:“正好关姐姐也在跟前,也就这几样菜,我看我们奶奶吃的那点,也把这几框子的菜用不完,几样小菜要是都做不出来,姐姐这管事的可就失职了。”
关瑞家的直瞪眼却不敢跟她硬碰硬,夏青为了大奶奶那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上一回也是为这吃饭的事,直接闹到了主子爷跟前,谁都看了出来,为了大奶奶那阿玛,主子爷还是要偏向大奶奶的,自此下头的人才收敛了不少,但夏青的名头也传了出去,旁人等闲都不敢跟她硬碰,到底还是因为站不住理。
夏青出了厨房那拿菜的媳妇为难的看关瑞家的,关瑞家的没好气的道:“看我做什么?!菜也不会做?!”那媳妇一听才诺诺的去洗菜。
夏青出了厨房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一行走一行心里暗骂,别让姑娘翻身了,到时候全部让你们这些势利眼去喂猪!回了安居院,见月子房的门口站着弘时刚过门的媳妇身边的丫头,便知道是董鄂氏来看牧瑾了,心想这位刚过门的二奶奶到还有些人情味。
牧瑾将猫儿放在身侧,自己半坐在床上同董鄂氏闲聊,不过十三岁的董鄂氏身量还为长足,才是一副孩子的模样,但她言行举止温婉可亲,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一笑便是如沐春风的感觉,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董鄂氏拿了件小儿的衣裳给牧瑾看:“闲来无事,给大格格做了件衣裳,大嫂不要嫌弃。”
牧瑾接到手里看,见那衣裳的针脚都露在外面,精致也用心,面上便露了笑意:“不想弟妹这么细心周到。”
董鄂氏轻笑,转眸见去倒茶的访蔓一脸为难的站在角落里,笑着道:“我看嫂子也累了,我便不打搅了,改日在来看嫂子。”
她说着便起身,牧瑾便笑着道:“访蔓,替我送送二奶奶。”
访蔓送了董鄂氏出去,一会便感叹着走了回来,同牧瑾道:“没想到二奶奶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奴婢刚才去倒茶,没想到茶叶罐里就剩下了些茶叶沫,为难的正不知怎么好,二奶奶想是察觉了,起来就走,刚刚出去又说‘我往常不怎么喝茶,前几日又得了几两好茶,一会让书兰给你们送些过来’,奴婢也便没怎么推辞。”
人家可以怜悯,只能说明她确实过的太不如意了,牧瑾叹气,由着访蔓扶着她躺下,她转头看了看在一旁安静的睡着的猫儿,面上又不自觉有了笑意,心里默默的为自己加油,好好干吧,牧瑾!总不能一直这么狼狈下去!
董鄂氏出了安居院让书兰回去取茶,想了想自己带着从蓉又朝着福晋的正院去了。
四福晋正在抄经书,听见她来问一旁的青梦:“她是从哪过来的?”
“说是刚刚从大奶奶的院子过来。”
四福晋顿了顿,微微叹气:“这孩子到也有心。”
牧瑾闯了祸,正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候,她还能去看望,想必也是心善的吧。
牧瑾努力的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力求先将自己的身子养好,用了晚膳擦了擦手脸,见着应嬷嬷一脸喜意的走了进来:“爷说一会过来看奶奶。”
牧瑾嘟了嘟嘴垂了眼,拨弄着猫儿的小衣裳,以前弘晖说来,半道上总有平氏“劫镖”,这一次大抵也是说说,应嬷嬷见牧瑾脸上并没有喜色,自己大抵也想来了,又挖空心思的安慰牧瑾:“奶奶也别生气,平氏不是也生病着么,爷今晚肯定也不会宿到她那里。”
牧瑾想,她才不稀罕,爱去哪去哪:“我要睡了。”牧瑾说着翻身躺下,猫儿却闭着眼哭了起来,也是饿的时候了,她又起来让人拿了热毛巾,解开衣扣敷了敷饱满的胸部,抱着孩子就要喂奶,应嬷嬷挡都没挡住。
外面又传来了弘晖的脚步声,身后还跟着脚步匆匆的太监王峰,门口的丫头还不及行礼,弘晖就掀起帘子自己走了进来,转过那道十二扇的花鸟屏风,看见牧瑾正在喂奶,愣了愣,脸上便有了薄怒,大刀阔斧的坐在炕对面的椅子上问人:“奶娘去哪了?!”
也是奶娘背,见一时也没自己的事,恰巧就出去找人闲聊去了。
夏青直言道:“回爷的话,奶嬷嬷没在。”
弘晖冷声道:“打上十大板,换了!”
夏青生怕牧瑾求情,抢着答了个是,出去就吩咐:“没听见爷说的话?找见人打十大板,换了!”
牧瑾却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出声,弘晖顿了顿才看牧瑾,昏暗的灯光下见她微垂着头一直专注的看着吃奶的孩子,面庞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隐约可见她眉心的那一点美人痣,妖娆妩媚,魅惑人心,一抹浅笑犹如几缕幽香,在这夜晚时分,越发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连弘晖这样冷清的人也顿了顿,片刻才移开目光。
这后宅里所有的女子都没有她这样的容貌,却也没有她这样软弱的女子。
他惋惜,却也紧紧只是淡淡的惋惜。
来了这总是这样,也说不上什么话,弘晖也只是看看,毕竟是正妻,若被欺负的太狠了,也不是他的脸面,他起了身:“爷走了,你好自为之。”
孩子吃完了奶,牧瑾仿佛也才注意到弘晖,抬头惊慌失措的看了他一眼,那鹿一般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惊吓和无措,脸颊腾的红了起来,慌乱的扯着将自己的衣裳放好,挡住胸前的一片春光。
弘晖从来没有在牧瑾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生动的神情,一时到怔住了,孩子都生了,没想到还是这样羞怯,他一时到又坐了下去。
弘晖又坐了回去,牧瑾瞪大了眼看他,像只不知所措的白兔子,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弘晖便也看牧瑾,那幽深的凤眼里泛着点点的光芒,谁也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两个主子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个看着一个,下人们心里着急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有小丫头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看,王峰看见出去问了,回来看着弘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弘晖这难得的兴致,到是牧瑾瞧见了,开口问:“可是平姨娘又哪里不舒服?”
身旁站着的应嬷嬷恨不得上去捂住牧瑾的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牧瑾的口气听在弘晖耳里却是另一种感觉,仿佛平氏这种惯用的法子,必定会对他有效,而她语气里的急切,让弘晖微微的不自在,似乎在坐下去就是自己硬贴了上来。
弘晖的面上又成了那淡淡的样子,起了身:“走吧。”
弘晖带着王峰走了,牧瑾嘟了嘟嘴,自己躺下,不理会一屋子又无奈又气愤的下人,在也没有什么比按时睡觉对自己的身体好的了。
弘晖出了屋子径直朝着前院的书房去,王峰想了想在一旁问:“平姨娘那......”
弘晖的脚步顿了顿:“请了大夫过去看,就说爷今晚有公事。”王峰虽然意外,但还是恭敬的应了是。
弘晖的这个安居院,虽然也属于雍亲王府一部分,但却也是隔出来一个单独的院子,有大门跟雍亲王府相连,也有自己的大门和偏门可以随意出入,前院是弘晖待客起居办公的地方,后院有正院和左右跨院还带有一个不小的花园,东跨院住了平氏,西跨院住的是元氏和谷氏。
王峰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了东跨院见了平氏,平氏的屋子里常年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一进门便让人觉得有种娇弱感,散了头发,穿着里衣的平氏娇弱无力的趟在床上,面上不施脂粉,但她那周身的一股柔美感比年侧福晋还胜了几分,哪个男人看了都要怜惜几分,在加上又是年侧福晋给的人,也难怪会得爷的喜欢。
平氏听说弘晖不过来看,眼里便蓄了泪,轻咳了几声叮嘱王峰:“爷有公事要忙,但你还是要劝着爷注意身子。”
王峰应了是,又退了下去。
王峰一走,平氏的脸便拉了下去,问青柏:“是不是奶奶跟爷说了什么?”
青柏摇头:“奶奶什么也没说,只问了句是不是姨娘又生病了。”
平氏微微皱眉:“我想她也说不出个什么,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平氏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弘晖心里不高兴,第二日起来咳嗽就重了几分。
木槿夜里到也没法很快入睡,满脑子都是这个身体的身世,隆科多的嫡长女,这该是多么让人“喜庆”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6点准时发文
忧心
清淡的安息香飘散在屋子里,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柔和感,胤禛眯着眼靠在榻上假寐,四福晋亲自替他脱了靴子泡脚,温热的水包围着脚上的每一寸肌肤,恰到好处的揉捏让人越发享受这个过程,过了片刻胤禛才睁开眼,拉起了四福晋:“以后这种事就让别人来做吧。”
四福晋轻笑:“都这么多年了,若要别人来做,我到有些不习惯。”
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即便早没了年少时的冲动,却有着别人难以明白的默契,以及无法替代的地位。胤禛笑了笑,又闭上了眼,却又一下一下的给四福晋揉着手腕。这是胤禛自来都有的习惯,四福晋垂眸浅笑,有一些东西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但她还是试探着道:“二格格看着比开始好了不少,我瞧着眼睛也睁开了,就是年妹妹气色也好了几分。”
胤禛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四福晋便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过了片刻听得胤禛道:“明儿是两个孩子的洗三宴,早些睡吧。”
四福晋勉强笑了笑:“是。”
说着胤禛就起了身:“我还有些事,去书房了。”
四福晋连忙起身送了他出去,自己在院子门口站了片刻,瞧着不远处隐隐绰绰的有几个下人探头探脑的看,就知道又是来打探消息的,皱了皱眉回了院子。
青梦在一旁低声道:“到是越发嚣张了。”
四福晋淡淡的道:“过几日你寻个机会收拾一两个她们就知道收敛了。”
青梦低应了一声,她知道这几日正在风头上,随意是不能惹出什么事的。
年氏躺在床上看着奶娘给女儿喂奶,面上淡淡的听着下人说胤禛看了看福晋就去了书房,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爷我是知道的。”自从她进府,就从来没有在别的人跟前过过夜,她低头勾了勾嘴角,同大丫头飞烟道:“明儿嫂子来你寻着机会给她说一说,我这次的事情不能白白放过了大阿哥那一帮人,就是死不了,也要让她们掉层皮的。”
飞烟应了一声,又低笑着道:“大奶奶不是已经不能孕了么?”
年氏轻眉头微皱:“她那种角色,能不能孕又有多大关系,就她家里的那点事,估计都能把她折腾没了,哪里用得着我们操心?”
飞烟忙道:“主子说的是。”
过了一会屋子里就熄了灯,院子一时也静悄悄了起来。
牧瑾看上去舒适的靠坐在床头,猫儿大抵睡着了,已经被抱了下去,弘晖立在屋子当中转头四下打量,这才一天不来屋子就大变了模样,但仔细看又觉得也只变了一点,头顶的大灯依然亮着,照的屋子里很是明亮,深红色的床帐换成了浅绿色,橘黄色的丝被换成了鹅黄色,床头搁着几本书,窗台摆了一盆翠绿欲滴的文竹,靠里的黄花梨木桌子上摆了个大西洋钟,一旁的花架上还摆着一盆金边吊兰,整个屋子看起来显得勃勃生机,透着一股清爽宜人的气息。
于是他难得还算放松的坐在了牧瑾对面,打量牧瑾,想知道牧瑾这个时候叫他来到底会有什么事?会不会是突然开窍了像别人一样找他诉说委屈或者说一说别人的不是?
牧瑾见他打量,垂下了眼,揪着手里的扇子上的络子:“爷不必猜了,我是有事求爷,希望爷能帮我。”
弘晖挑眉看着牧瑾淡淡的道:“说个理由。”
牧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只要我能说出个让爷信服的理由爷就帮我?”
弘晖微微颔首:“你只要能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我自然就帮你。”
似乎从牧瑾生完孩子,总会有那么一些小惊喜给他,于是他到有些期待牧瑾会说什么样的理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牧瑾说话不紧不慢,吐字清晰又温润,听着仿佛是潺潺的流水淌过:“王爷看重我阿玛,这个我们心知肚明,或许外人看来我阿玛并不怎么看重我,也不会为了我的是跟雍亲王府闹出什么矛盾,但至少若他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一点都不如意,会觉得雍亲王府并不看重他这个人,或许很久以后他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利益,正因为我的无足轻重,他也完全可以舍弃我。”
牧瑾的话还没说完,弘晖的目光已然冷了起来,只是说话还是原先那冷冷清清的感觉:“原来你是深藏不露,我到是小瞧你了。”
牧瑾还是垂着眼:“爷觉得我说的这个理由如何?”
“那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一旦被你阿玛遗弃,你在这后宅里或许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牧瑾还是淡淡的,似乎对于弘晖这明显的恐吓丝毫没有感觉:“我不过贱命一条,其实,一点都不值钱…”对于弘晖和雍亲王而言,在让牧瑾死影响自己的大业和满足牧瑾一些还算说的过去的愿望而不对自己的根本利益有丝毫损伤之间选择,他们自然更愿意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