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乾清宫,太子三阿哥几个都不自主的拍了拍胤禩的肩膀,语气也意味深长:“八弟有个好儿子!”
胤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惊不怒。
胤禛却忽然觉得这笑容分外让人不喜,沉默着走了过去,胤禩看了一眼胤禛的背影,站在乾清宫的廊下等着小石头,心里又一面在盘算,要在小石头跟前在放上两个有些本事的人,要不然只怕有人要沉不住气做些事情了。
岁末把兴高采烈的小石头抱了出来,胤禩迎了上来,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笑着道:“瞧他一天高兴的,也不知道这么小点孩子哪来这么大气力这么多精神。”
岁末笑着和胤禩并肩而行:“谁知道,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清朝讲究抱孙不抱子,胤禩看岁末抱的辛苦就接了过去:“我抱会。”
岁末吓了一跳又抢了回去:“已经那么多人在说小石头,我可不想在给他加一条,我抱着又不累!”
胤禩只好罢手,又想起小石头给康熙让橘子的举动,自己眼里都是笑,夸奖岁末:“还是你教导孩子的方法好。”
岁末抿嘴一笑:“这下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未来的育儿理论认为,要想孩子做好某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奖励,岁末在教导小石头礼让别人这一点上其实办法也很简单,教着小石头把橘子递给她,然后她就会迅速的亲吻和拥抱小石头,接着奖励小石头一个更大更好的东西,时间久了小石头就会明白在自己吃之前把东西先给身边的人尝并不是损失,而是能得到更好的东西,这本身只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原始反应,在不明白的人眼里就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德。
胤禩起初也不太明白岁末为什么这样做,但后面就看到了明显的效果,对于如何教养小石头这一点胤禩也自叹不如,所以干脆就把大权都交给了岁末。
太子回去就发了好大的火,太子妃冷冷的看着始终一言不发,到是刘佳氏,等着太子停下来就不怕死的凑了上去:“您这是怎么呢?好好的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谁做的不好?”
太子朝着刘佳氏大吼,唾沫星子都溅在了刘佳氏的脸上:“你说是谁?你们这些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争宠,互相构陷!但凡有谁把心思多放在孩子身上,孤也能有个体面的儿子,何至于连个辛者库生的贱种的儿子都比不上!”
众人立刻就明白太子在生什么气,在这事情上谁都做的不好,自然更不敢开口,只好垂下头叫太子骂了一顿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太拖沓了,现在大家应该能看到进度加快了
争
等到小石头的周岁宴之后,岁末发现胤禩好似更忙了起来,时常她跟小石头睡下胤禩才回来,没等她们母子醒来胤禩就又走了,岁末帮不上多少忙,只好吩咐下人一定把饭食做精细。而巴图也给她传来了消息:“......说是在海外的小岛上找见了福晋要的东西,这种树在当地叫橡胶树,漫山遍野都是,非常常见,他已经买下了八百亩的地,非常便宜,就用了一百两的银子。”
岁末非常高兴:“我从善堂找上几个人,你叫人把他们送过去,必须有信得过的人跟着,提炼橡胶的法子不能泄露给外人,还有一拨人我给他们做轮胎的法子,这法子照样也不能往外泄露,东西造好之后直接拉进京城。”
巴图不能明白轮胎是什么东西,岁末给他大致的解释了一下:“这种东西现在还没有,等造出来就是用来罩住马车轮子,可以减轻马车在道路不平处的颠簸。”
这个说法很形象,而且听起来也不错,但能不能赚钱就是两说了,不过如今福晋多的是银子,花费多一些也应当没有什么。
巴图忙应了一声,岁末叫巴图跟她善堂的管事去选人,等到选好人,方子她在给。
胤禩揉了揉眉心,皱在一起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高程看见忙端上一碗银耳莲子羹,谄笑着道:“这是福晋特地嘱咐给您熬的东西,叮嘱您一定要喝。”
搬出岁末的名头果然没错,胤禩不但喝了还满眼的笑意,事情终于安排妥当只等着机会成熟,他一举做成这件大事。
他推开窗户刚好看见外面光芒四射的太阳高高挂在正中天,耀眼又威武,他想等待他的未来必定也是如此。
胤禩进了院门就正好看见岁末带着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小石头在院子里栽花,母子两都穿了粗布衣裳,然而他们的气色和精神却远远的压制住衣服的特质,在冬日的午后显得温暖又明媚,小石头已经看见了胤禩,笑着飞奔过来,像一只小马驹一样充满力量和活力,他还不能口齿清楚的说话。
胤禩接住了小石头,将他高高举起,小石头就咯咯的笑个不停,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岁末也迎了上来,打量他的气色不错,舒了一口气:“忙完了?”
胤禩笑着点头,抱着小石头和岁末往屋子里走去:“最近的事情忙完了。”又同岁末道:“巴图说你要造轮胎?”
岁末笑着答应:“是呀,那天被颠的厉害就忽然想起古书里的法子,没想到还真找见了橡胶树,可见古人的智慧确实非常了不得。”
丫头打开了水上来,岁末给小石头挽起袖子,叫他自己洗手,而岁末则以身作则也是自己在做。
现代教育理论认为,劳动是孩子学习成长的最佳途径,孩子们应该通过完成这些力所能及的劳动,获得经验和成长。
胤禩惊讶的发现,小石头竟然也洗的像模像样,而岁末在发现小石头洗的并不干净的时候又帮他在洗了洗,并拥抱了小石头,鼓励他:“这次做的不错,下一次再接再厉!”
胤禩觉得不过才几天时间他好像就错过了不少事情,他笑着握住了岁末的手:“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是呀,他非常聪明什么都会学,只要认真教导他就能记下。”
岁末看上去非常自豪,看了看自鸣钟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同小石头道别:“叫奶嬷嬷抱着你去睡觉吧,等睡起来额娘在陪你玩。”
同样是亲吻拥抱,小石头竟然非常听话,高高兴兴的叫奶娘抱他,又挥手同岁末和胤禩道别。
胤禩又一次惊讶了起来:“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他还不愿意跟奶嬷嬷去睡的。”
“其实也挺简单的,让孩子信任你,觉得你时时刻刻都在他跟前,会随叫随到有安全感。”
岁末去屏风后面换衣裳,胤禩就坐在榻上品茶,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日子。
岁末换了一身樱草色家常的夹袄和裙子,外头罩着一件月白色的羊皮褂子,清清爽爽非常好看,好像不经意间说起一样:“我听前几天过来的五嫂说,西藏那边其实一直也挺不太平的,你说那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说着坐在了胤禩身边。其实她也只是想提醒胤禩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并不知道胤禩是知道这些的。
胤禩的眼有些幽深,但很快又清朗起来:“五嫂怎么说的?”
“就说西藏现在不太平,指不定就会有内乱,她家五爷说不得会被派出去,她心里慌。不知道八爷是怎么看的?”
胤禩看着岁末清澈的眼,忽然就明白岁末只是想提醒他,他觉得心里柔软又温暖,想了想道:“这个我到是知道的,因为猜测可能那边会发生些事情,所以最近就在布置那边的事情,希望到时候若有事情发生我可以做出点成绩。”
没想到胤禩最近就是忙西藏那边的事情,岁末在刹那之间觉得胤禩比她所知道的要深奥的多,或者他的谋略要远远超过她所以为的,于是她很快就安然起来,笑着道:“只要你有准备就好,不过万事小心。”
进入十一月后北京城就下了雪,张越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屋顶吹着北风,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一般,外面有人给他传来了消息,说伊哈娜为他上吊,现在虽然没死,却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生死未卜。
他查出自己的父母死于非命,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当初明明那么厌恶,现在却会觉得心痛如刀割。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那纸条瞬间就化成了粉末,他从屋顶跳了下去,顶着飞扬的雪花大步走起来,自此他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时代,他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也要一步一步坚强的走过去。
云溪把写好的字给胤禛看,脸上露着少女俏皮的笑:“爷瞧我写的怎么样?”
胤禛却有点心不在焉,也看不到云溪的笑,而是道:“你说西藏那边必定会发生内乱,那就要布置一番了。”
云溪淡淡的收起了手中的字:“自然要布置,若不然这平乱的功劳被人抢了可就不好了。”
胤禛的目光就亮起来,站了起来往外走:“我去前面书房。”
云溪淡笑着把胤禛送了出去,然而看到李氏就又立刻成了明媚欢欣的笑,不管胤禛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怎样微妙的变化,她都不能叫外人知道,免得这些不知道深浅的人狗眼看人低,或者看了笑话!她昂首挺胸的走着,将胤禛对她公事公办的态度抛到脑后,她一直将会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达赖喇嘛圆寂其下第巴隐匿,又立假达赖。
康熙得了确切的消息,将此事公布在了朝堂上,叫众人都说说意见和看法,大阿哥立刻道:“打,打过去在说!”
康熙就很不耐烦起来。
太子就嘲讽道:“莽夫!”然而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提出。
康熙的目光掠过三阿哥落在了胤禛身上:“老四,你有什么意见?”
“儿臣愿领命,替皇阿玛分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又踌躇满志。
康熙这才欣慰起来,最后看向胤禩:“老八,也说说你的看法。”
“请皇阿玛将此事交给儿臣来处理,儿臣必定能圆满完成此事!”
胤禛不自觉的看向了胤禩,恰好对上那一双幽深的眼,而这眼里有明显的挑衅,胤禛忽然一下子觉得胸中的气血都翻涌起来,好半天才克制住胸中的戾气。
皇上却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朕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兄弟二人,谁先办成功劳就算谁的,谁能免了朕的边陲之忧,朕重重有赏!”
胤禛和胤禩一同跪下行礼。
而后又对视一眼,很快就别开眼,不知道两个男人的战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然而从对上的时候起,就已经水火不容。
胤禩出了宫,胡力才在胤禩耳边低声道:“张越传来消息,说都处置妥当了。”
原本想要打进胤禛的粘杆处,却没想到胤禛的管理太严密,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意料之外的是张越却愿意合作,说到底都是因为岁末,只要能扰乱胤禛在西藏那边的部署,胤禛就没有能力赢过胤禩。
只要一想起岁末和孩子,胤禩胸中枯枝败叶般的腐败气息都会全部散尽,只剩下无限的温情,不管曾经怎样艰难或者痛苦过,至少现在他很好!
九阿哥是带着张秀和两岁多的弘亮一起来的,他看起来非常为难:“原本家里的事情不该为难嫂子的,但是轻扇最近实在闹的太过,容不下张秀和孩子,本来还能叫张秀在娘家躲一躲,但是现在轻扇连张秀的娘家都不放过,我就只能先带着张秀和孩子过来在您这躲两天,等我进宫把事情处理好,在带他们回去。”
不知道轻扇到底做的事情有多过分,但显然九阿哥的心是偏向张秀的。
岁末就又多打量了几眼张秀,她的眼还是那样的活泼明亮,又总透着惊人的青春气息,让人看着都舒服,岁末沉吟着道:“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只是轻扇知不知道你带了娘俩来这里,若是她闹到这里只怕也不太好看。”
九阿哥连忙道:“自然不敢叫她知道的!”
岁末就答应了下来:“你放心吧,叫他们娘俩先住下来,就是轻扇找上门那也还有我在。”
又叫人给弘亮抓了果子吃,弘亮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规规矩矩的行礼,非常懂事听话的样子,岁末就多了几分喜欢:“真是个乖孩子。”
张秀也跟着行礼谢恩,多余的话却不是她该说的,就随着丫头先下去安置。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O(∩_∩)O~
疑心
云溪记得西藏出事,却怎么都不记得这事情具体是怎么解决的,她对上胤禛已经渐渐不耐烦起来的眼,紧张的垂下了眸:“或者,也许四爷可以去和幕僚商量商量,毕竟我只是一介女流,眼界有限,说的不一定对。”
胤禛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你这样就妄自菲薄了,你一向料事如神,从来没有差错,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是她记不清楚当时的事情走向,她记得那时候她常跟在布顺达身边,也是从布顺达跟前听到一些外面的正事,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实在跟她关系不大,也是后来做了贵妃才时常将这些事情拿出来咀嚼,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她不可能记得太清楚。
但胤禛生性多疑,却起了猜忌,他的眼眸阴冷起来,片刻之后却隐忍着淡淡的道:“你先休息吧。”说着就往外走。
云溪有些心神不宁,往外追了两步:“您去哪里?”
胤禛却并没有回答,只留给云溪一个冷硬的背影。
云溪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胤禛对她现在大不如从前,她必须想办法巩固这份宠爱,她忽然就想到了孩子,她咬了咬嘴唇,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半响叫了美玉在跟前,吩咐了两句。
胤禛当天晚上就宿在了武氏的屋子里,整个四爷府的风向好像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变化,云溪想生孩子的愿望忽然就急切起来,因为她比谁都害怕失败。
小石头非常高兴弘亮的到来,因为自己有了小玩伴,而弘亮也非常有耐心,并不嫌弃小石头的不懂事,干什么都带着小石头,两个小人儿挤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着大人们并不懂的话,到是叫这后院更多了乐趣。
张秀做了两分奶冻给小石头和弘亮吃,弘亮一伸手,张秀就皱起了眉头:“姨娘平常怎么跟你说的,你是哥哥是不是该让着弟弟?”
弘亮好像有些难过,张秀却一点都不做妥协,非常强硬。弘亮便乖乖的点了点头,把奶冻先让给了小石头,小石头非常高兴,忙又递给弘亮叫弘亮吃,然而张秀却还不行,非要小石头先吃一口才叫弘亮吃。
岁末在一旁劝了两句:“都是孩子别太为难他。”
张秀坐在了岁末身旁的小凳子上:“应该从小就叫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岁末以为张秀的意思是弘亮是庶子,但只有张秀明白,即使是庶子,因为弘亮是九阿哥的长子,也将是未来的九爷府的世子爷,她要弘亮明白的是跟小石头这个未来太子的不同,从小就牢固的树立这样的观念,以后才能成为新太子的心腹,才能成为新朝的肱骨。
张秀肚子其实很有墨水,岁末跟她交谈,竟然觉得非常有趣,很谈得来,她在衣服首饰上很有造诣,岁末就提议:“我瞧你自己设计的衣裳首饰都非常不错,不若我出资开个成衣首饰店,你专门做设计,以后收成对半分,怎么样?”
张秀看上去非常高兴:“福晋不嫌弃奴婢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必定竭力做好,只是对半分成实在太抬举奴婢了,奴婢能分三成也就心满意足了!”
岁末稍微思量了一下:“三成太少了,就四六分吧,你拿四成。”
张秀就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多谢福晋!”
时时刻刻都非常清楚自己身份的样子,这就非常难能可贵,不管张秀和轻扇之间有什么龌龊,毕竟跟外人无关,她所看到的都是张秀的优点。
岁末就招了丫头过来拿了纸笔,她和张秀一面商量规划,一面用笔分条记下。
“拉藏汗说他要在加上一万头牛羊和一千两黄金才愿意杀了第巴。”胡力恭恭敬敬的道。
王旭笑着道:“这个拉藏汗还真是看不清自己的处境,愿意做这事的大有人在,他要是不愿意做,那就站到一边去。”
九阿哥也嚷嚷道:“他只等着事成之后受罚就行了!”
保泰看向了胤禩:“八爷怎么打算?”
胤禩摩挲着手中的四君子官窑青花瓷茶碗:“有多少人在注意我们的动静,想知道我们要怎么做,怎么把这事做成,多的是人想从中阻挠,若是太快做成,显得太容易,对我们的大事未必有利。”
“那八爷的意思是?”
“去天天跟吏部的人缠,就说西藏那边要东西,等着四阿哥那边失败上几次,咱们在做成这件事。”
九阿哥立刻应和:“也叫那个冷面四爷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没了轻扇对他的影响,他整个人都透出了鲜活的气息,本来打算就把张秀接回去,但岁末却一时半会不放人,说她正在跟张秀开铺子,这让他很高兴,给张秀塞了不少银子:“八嫂这个人不错,你跟着学着点,别怕花银子。”
张秀来这里的时候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大学生,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是让她措手不及,当时她以为自己就要在那贫穷的家中待上一辈子的,没想到忽然又遇上了九阿哥,就如她穿越一般,让她觉得非常梦幻,她只求活着,然而九阿哥却忽然给了她更多,于是她就努力要活的更好一些。
太子妃忽然要见岁末,胤禩看上去非常慎重,岁末就笑着道:“不过是去趟宫里。”
胤禩并不赞同:“太子肯定是想从你这里探查出些什么,所以才叫太子妃召见你,现在的太子可什么事都干的出。”
岁末就想起了太子宫中的密道,若真是出事了,大不了她就躲在那里,从别的地方出去。
胤禩见岁末依旧淡然自若,到觉得胸口的郁气少了一些:“我跟保泰说了,到时候叫他福晋那天也去见太子妃,要是真有什么事她也能帮着你周旋一二。”
锦绣是太子妃的庶妹,锦绣成亲的时候太子妃还亲自去过,不管怎么样太子妃就是看在锦绣面子上也会顾忌一二。
岁末欣然领了胤禩的好意。
锦绣因为自己没有生下儿子的原因,已经主动把身边的两个丫头给保泰做了通房,但保泰自始至终都淡淡的,这让锦绣又紧张又甜蜜。
“......到时候你也去见太子妃,若是太子妃对八福晋不利,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挡下来。”
保泰的声音粗重一些,听起来沉稳而厚重,但保泰的语气让锦绣非常不舒服,她心里有些不大自在,却也不好显出来,勉强笑着道:“瞧爷说的,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长姐,虽说道不同,但毕竟还有姐妹情谊,我自然要照看八福晋,但是也不能毫无顾忌。”
保泰的目光立刻幽冷起来:“难道你还想靠着瓜尔佳氏?”
锦绣觉得委屈愤怒又着急解释:“您说的这些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只是说我也感情也讲亲情,太子妃对我不错,我不能......”
保泰严厉的打断:“不用同我讲这些,你只要知道,八福晋无事,你便无事!”
这难道都是因为八爷的关系,所以连八福晋都这么贵重?即使是跟着八爷在办事但也没说就必须把自己的媳妇也搭进去!
锦绣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才道:“好,我明白。”
保泰的面色才柔和了下来,似乎想解释两句,但最终却都成了无声的沉默。
依靠习惯了云溪,忽然就觉得身边的幕僚蠢笨起来,连个有效的法子都想不出,胤禛觉得胸口有股戾气在不断翻涌,好半响才能克制住:“派暗卫去西藏,杀了那个假□□!”
幕僚忙应了一声,慌张的跑了出去。
布顺达苍白着一张脸,人看起来非常虚弱,对上她额娘关怀的眼神硬是挺着:“那拉家的地位谁也替代不了,阿玛即使在势弱,但在军中的根基无人能比,这正是四爷所缺的,可恨的是我不够争气,生不下儿子,以后.......”以后更不能生了。
只要一想起这些她就觉得好像有人那刀在扎她的心,疼的她呼吸都困难,然而她还是忍着:“替我选一个好生养的送进来,必须要生下一个儿子才行。”
布顺达的额娘,满脸都是泪,听着布顺达说话就把布顺达搂进了怀里:“我可怜的孩子呀!”
布顺达不知怎的就想起她第一次沾血的时候,弄死了果兴阿跟她的孩子,嬷嬷跟她说的话:“这是一条不归路,谁也不知道报应什么时候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一直在用对比的方法体现岁末生活的幸福,哈哈,卖弄了~~~~~
知晓
岁末尽量选了简单又利索的衣服,就是头上的发饰也都是些珠花并没有流苏之类繁琐的东西,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早上走的时候从太医院叫了两个太医来问诊,却不叫胤禩知道,连太医也守口如瓶一声不吭,胤禩不解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岁末神秘的一笑:“反正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胤禩一直陪着岁末到了宫门口,扶着岁末下去,再三叮嘱:“我会很快就来接你,你万事小心,不管什么拖着就行。”
岁末不在意的道:“放心吧,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的。”
毓秀宫的侧门依旧繁花似锦,晃的人眼花缭乱,这一次领路的小太监一声不吭,多一句话也不说,只带着岁末往太子妃的寝宫走去。
锦绣已经先一步到了太子妃的宫中,自小姐妹中就太子妃最聪慧,锦绣在她面前总觉得有些无所遁形的尴尬,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太子妃叫人给锦绣上了新进贡的龙井,笑看了看锦绣:“是你家王爷叫你来的?”
锦绣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太子妃轻笑了笑:“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你来吗?”
锦绣忙道:“这都是受八爷的逼迫!”
太子妃却轻摇了摇头,眼神带着点怜敏:“我一直觉得我们姊妹两个最像,因为所托非人。”
锦绣有些不解:“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王爷平日里待我还可以的......”
太子妃握住了锦绣的手:“在你之前孟佳氏看好的继室其实是现在的八福晋,为此她曾一力促成你们王爷和八福晋的事。”
锦绣觉得心头轰隆隆的有什么东西碾过,让她心神不稳,半响才干干道:“就是有过也不能说明什么的。”
太子妃的手细滑又温暖,锦绣却觉得自己被什么诅咒缠住了一般。
“国柱去凤翔府是你们家王爷亲手操办的,他亲力亲为,国柱有事都是他第一个出面,国柱的女婿可是八爷不是你们王爷,至于别的你自己比我心里清楚。”
锦绣看着太子妃的红唇一张一合,脑子里不停的翻涌着保泰命令她进宫保护岁末时的神情,那时候的保泰好像她稍有一点不赞同就会生吞了她一般,难怪她觉得保泰的举动不正常,难怪保泰不近女色,她以为保泰是在爱惜她,却原来不过是他心里有人。
她想笑,然而喉咙却异常干涩根本发不出声音。
太子妃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听见外面通报八福晋到了,笑着拉着锦绣站了起来:“快请八福晋进来。”
岁末刚进门就和往外走的太子妃和锦绣迎面碰上,大家相互见礼,太子妃亲切的拉住了岁末的手:“好些日子没见你,我又在宫里无聊所以叫了你们过来同我说说话,天寒地冻,哪里又去不了。”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岁末进了屋子,在暖阁的榻上坐下,锦绣就坐在了下首的位子上,岁末笑着道:“我又何尝不是待在家里闲的发慌,所以您一开口,我就立马来了!”说着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锦绣,但锦绣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岁末又收回了目光。
很快就说起了小石头,太子妃眯眼笑着,看起来很慈祥的样子:“你们家的小石头真是应了他这名字,沉甸甸的跟个小石头,又分外结实,太子都说了叫我们要跟你学学,也养个这样健壮的孩子才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