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问了谁?”
“延禧宫的牛答应和春答应,还有奴婢身旁的宫女嬷嬷。”
明菲笑了笑:“若衣料是真的了?”
马贵人又愣住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明菲不在意的摇了摇手:“佩环,让人将衣料送过来,在去找个内务府资深的管衣料的太监,让他过来看看。”
边说着她便起了身:“马贵人若愿意就在这等着吧。”
她进了内殿,只留马贵人在原地站着。
明菲进去吃了几个果子,给醒来的儿子念了五首唐诗,又眯了一会,才听得事情完全办妥了。
老太监姓刘,已经有五十岁了,摸着衣料细细的看了一会:“这样的货色如何能是假的?”
明菲道:“你敢保证?”
刘太监道:“老奴跟衣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怎么会看错,这若看错了,那老奴就不用混了。”
明菲点了点头,又让其他几个太监也细细看了看都确定这是真的。
明菲看着脸色铁青的马贵人,淡笑着道:“马贵人怎么看?”
马贵人哆嗦着嘴巴道:“这…这….”
她们都在自己跟前说,你如今得了皇上的宠,他们还敢给你假料子,这是在踩你的脸,你要是不寻贵妃娘娘做主,他们以后只会变本加厉的。
她看着蕙嫔娘娘嘲讽的笑意,宜嫔娘娘怜敏的眼神,她一遍又一遍的求证,人人都说是假的,她就真的觉得也是假的,可是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明菲挑着眉头看着马贵人,没有姿色又没有脑子的人得了宠都这么受人陷害,这让她该如何总结了?
她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以后凡事多动些脑子,本宫罚你三个月的月钱,若有下一次就是打板子了。”
明菲想着康熙这一段时间大约是看上小白形的了,她没时间跟这种人耗,那几个无非就是想看着自己出手罢了,即替自己解决了心头刺,又能承受皇上的不满,只是她真的不介意后宫有这样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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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计
宜嫔几个伸长了耳朵打听消息,得来的竟然是贵妃只罚了马贵人三个月的月钱,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宜嫔磕着瓜子道:“贵妃娘娘还真慈善。”
她的话音刚落,贵妃娘娘的赏赐就来了,一本《观音咒》,宜嫔问那小太监道:“贵妃娘娘就只给了我赏赐?”
小太监道:“贵妃娘娘给宫里的主子们都赏了这本《观音咒》。”
那小太监走了之后,宜嫔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猛然一拍桌子道:“贵妃娘娘真是仁慈!”
身旁的彩云道:“主子何出此言?”
宜嫔冷笑着道:“贵妃娘娘大约是知道马贵人那事是咱们在后面煽动教唆的,这是在警告咱们,让咱们要慈悲些,别随便的耍什么手段。”
流苏给给宜嫔捧了一碗冰糖梨:“主子喝一些润润嗓子吧。”
宜嫔看了眼青瓷碗里雪白的冰糖梨,觉得真有些渴了,就用了一些,心里却总归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忐忑。虽然太医给她开了调养身子的药,但因为是贵妃娘娘开的头,她便一点都没有用,谁知道这是什么阴谋了?
慈宁宫里的孝庄听了这事情,笑着道:“哀家到没有看错她,后宫的女子得要有胸襟,有气度,尤其是管着后宫的主妃,要不然自己不但活不长,别人也活不长。”
苏沫笑着道:“贵妃娘娘竟想出个送佛经的法子,到狭促的很。”
孝庄靠在靠枕上道:“谁说不是了?你去把哀家的那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赏给贵妃,就说快过年了图个喜庆。”
贵妃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谁都能推测来是因为马贵人的事情,就一件事情都足以让众人心里疙疙瘩瘩的,毕竟是失算了,费心费力做的事情给贵妃娘娘做了嫁衣。
十八年正月,平定三藩之乱已取得阶段性胜利,康熙帝御午门宣捷。
但十八年的事情也就这么点值得高兴的,还没出正月,河南巡抚董国兴疏言,陈留等二十一州县,灾疫并行,请发州县存贮米粟赈救。
据说,疫情让那里的人成片成片倒下,好些地方已经封城了,人们食不果腹,饿死病死不计其数。
明菲或许做不了别的但至少有两样事情她是可以做到的,人人都知道她在学医,她可以将现代的防疫的方法谢写下来帮助防御疫情,第二,她可以带领后妃们节俭用度,与灾区人民共患难,鼓舞全国人民的士气。
就第一条,她给康熙写了折子,能不能采纳她不保证,她要的是别人知道自己的品行。
第二条她就要跟太皇太后商量商量了,她自己在喜庆的旗袍外面加了件了狐狸毛大氅,手里抱着个青花缠枝的手炉,端庄的去了慈宁宫。
太后大约又跟兰馨说起了额驸的事情,兰馨羞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见到明菲似是见到救星一般,只软软的看着明菲,明菲给孝庄行了礼道:“老祖宗可是又在打趣兰馨了。”
孝庄最近逗兰馨逗上隐了,只笑着道:“这孩子面皮太薄了。”
又看着兰馨道:“行了,你出去玩儿吧,哀家跟你母妃说说话。”
兰馨这才被解放了。
明菲笑看着兰馨出去了,才对着孝庄道:“老祖宗,奴婢是有一桩事情要跟老祖宗说说。”
孝庄瞌着眼睛道:“什么事儿?”
明菲手里握着手炉淡淡的道:“河南发了瘟疫,听说饿死病死了很多人,去年山东一片遭了大灾,粮食本就不多,奴婢知道老祖宗和皇上忧心,就想着看能不能想办法为老祖宗和皇上分忧,奴婢想来想去就自己管得这一亩三分地,能做的就是让后宫节俭,将节俭出的药材和粮食捐给河南的灾民,若是能上行下效就更好了。”
孝庄瞌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尤其是一句“上行下效”,让她眼前猛然一亮,若是皇上主子都节省捐粮食捐药材了,别人又如何躲的过去。
孝庄笑拍着明菲的手道:“不错,不错,好一个上行下效!你是个有眼界的!”
明菲抿嘴笑了笑:“奴婢见识浅薄,大注意还是要老祖宗拿的。”
这是说自己不会贪功,这事情最后会算在孝庄的头上。
孝庄的眼神闪了闪,笑意越发和蔼:“你是个有气魄的,但老祖宗也不差,自然是功劳分明,若不然以后还有谁愿意为社稷江山出力?”
明菲心里对孝庄的感官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便说开了关于如何节俭。
她作为贵妃以后每顿餐只吃四道菜,两荤两素,其他用度则全部减半,至于其他人还是酌情的减少,至少正在长身子的公主阿哥们的不能少,年长的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东西不能少,其他后妃的东西都是看着一个月的补给算着减少,尤其是用处不多的东西更是永久性得删除。
最后说来说去,明菲的菜色还是定在了八道,别人就按着明菲的一次往下减,就这么下来,初步估计紫荆城里头的人一个月节省下来的东西能延续一个县的人民的生命,三天时间,这已经很惊人了。
孝庄看着明菲算题,惊讶的道:“你竟然是会洋人的东西的?”
明菲心里一惊,只抿嘴笑道:“跟着皇上时间久了,没事的时候自己在琢磨琢磨,就慢慢的会了。”
孝庄对这并不感兴趣,只让人请了康熙来。
跟康熙将这事情一说,康熙沉吟了一会道:“主意不错,朕看可行,朕明儿早朝上将这事情公告天下,天下的士族大户怎么都要表示表示。”
说着又笑看着孝庄和明菲道:“朕身边竟是有两位女诸葛的。”
孝庄笑着道:“你也不要尽说好听的,哀家和贵妃这次即帮了你的大忙,你可要好好的拿点东西出来谢谢哀家和贵妃,否则哀家不依!”
康熙笑着给孝庄捧了一杯热茶道:“老祖宗要什么就尽管说。”
孝庄笑着道:“我给太后求个旨意,她一辈子跟前没有个孩子,等着下一次谁生了阿哥就在她身边养一个吧。”
康熙顿了顿,便点头应了是。
前朝皇上将此事都公告了,后宫里的节俭运动也是雷厉风行的一步到位,只有些后妃见着明菲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皇上大肆嘉奖赏赐了一番,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凭什么自己饿着肚子节俭,受赏赐的就是别人,有本事她一个人节俭去啊?
风言风语难免就传到了明菲的耳朵里,王嬷嬷气愤的道:“她们现在知道嫉妒了,早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去给皇上也献个计策去?真真是让人看不上眼,眼皮子也忒浅了些!”
到是明菲开口道:“那些话她们爱说就说吧,这世上最管不住的就是人心,若是嬷嬷实在心里气不顺,明儿抓几个浪费粮食的好好教训教训,在敲打几个嚼舌根的宫人就行了。”
她不想为了这么点事情就去抓人罚人,那会显得她没风度没气度,她只要杀鸡儆猴,震慑住那些人就行了。
王嬷嬷一听果然觉得这样不错。
第二日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抓到了几个倒饭菜的小太监,先背了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然后又说了一下河南饿死的那些人,最后就打了十板子,又刚好遇到几个小宫女在议论主子的事情,拉着又抽了五下,打的鼻里嘴里都是血,然后宫里果然就没人敢随意乱说明菲的事情了。
至于明菲的关于防治疫情的方法,康熙并没有多说,显见应该是没有以她的为主,虽然觉得比较遗憾,但她最终要的只是在康熙的心目中提升自己地位和形象。
又几天就传来了大将军顺承郡王勒尔锦说提督佟徽年贪污了兵饷八百两把人绑了。
佟徽年虽不是佟家的嫡系,但因为颇有出息一直都跟佟国维等关系不错,颇有来往。
明菲听说的时候都气乐了,一个提督在没得贪污了,去贪污你那八百两?你当提督都是傻子?这纯粹是侮辱人么!
康熙知道了这事情也有些不高兴,下旨“提督乃国家大臣,王何得私行羁系,况佟徽年原系世家,岂肯私行侵克,此事当详察之”,下了朝又看了会折子就到明菲这来了。
明菲的情绪看着有几分低落,让康熙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能到明菲这本身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明菲还这幅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明菲服侍着康熙在榻上坐下,又捧上了热茶,康熙不开口,明菲也不说话,好一会了才听得明菲叹了一声:“奴婢竟不知皇上竟是忙到了这种程度。”
康熙愣了愣:“你这又是怎么了?”
明菲殷勤的给康熙捏着腿道:“奴婢不过是深闺妇人本不知皇上都忙些什么,只是照今日的事情来看皇上竟是朝堂上下大事小事都要一一过问,大事要劳心,小事要烦心,皇上为了大清实在是不容易。”
康熙的眼里闪着温情,捏了捏明菲的手:“你有心了…”
明菲咬着嘴唇道:“顺承郡王毕竟还在前线带兵打仗,这事情还是放一放吧,皇上最近太劳累了。”
皇上本就辛苦,这些臣子们却一点都不体谅皇上的辛苦,还到处惹是生非,制造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真真不是多么能为皇上分忧的人。
即便明菲不说,康熙也没有打算现在就怎么了顺承郡王,到处都是灾,还反贼不断,经不起一点的折腾。
康熙揽着明菲靠在自己的肩头:“你放心吧,朕会查清事实的。”
他闻着明菲身上淡淡的香气,连日来的疲惫和忧愁竟渐渐散去,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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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赫舍哩带着大媳妇阿穆鲁氏去看了佟徽年家的老太太,刚在二门下了车,跟着明月去了家庙的罗姓的嬷嬷,向赫舍哩行礼道:“太太,二小姐生病发高烧了。”
赫舍哩并不停顿搭着丫头的手上了软轿,罗嬷嬷跟在一旁。
赫舍哩怎会不知明月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过不下苦日子,想生一场病借机回来。
赫舍哩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罗嬷嬷道:“请大夫了没?”
罗嬷嬷忙道:“请了大夫看了好几次了,就是不见好,这一回怕是重了。”
赫舍哩冷笑道:“你去告诉她,生病吃药的钱也是佟府的,她若是不喜欢吃药那就不用吃了,她想死没人会拉着!”
罗嬷嬷忙应了是,赫舍哩吩咐外面的琳琅道:“给罗嬷嬷几个钱,让她喝茶去。”
琳琅应了是,罗嬷嬷得了赏钱终于欢天喜地的向赫舍哩行了一礼,又回了家庙。
佟家的家庙出了城不远就是,赫舍哩对明月毕竟还没有做绝,屋子里的陈设简陋了些,但并不寒酸,该有的都有,罗嬷嬷进了里间,见同来的许嬷嬷并不在里面,明月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粗丝的棉被,脸上却不见了高烧时的潮红,只余一片青灰色,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心里一跳,哆嗦着伸手在明月的鼻子下试了试,这一试吓的她魂飞魄散,这明月果然是没气了!
罗嬷嬷拔腿往外跑去,跟进来的许嬷嬷迎面撞上了,许嬷嬷不悦的道:“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姑娘了?毛毛糙糙太没样子了?”
罗嬷嬷哆嗦着指着身后的明月,却见许嬷嬷笑着道:“二小姐,您可终于醒了,太太可担心了,给您请了好几个大夫。”
罗嬷嬷僵硬的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明月,双眼一翻,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前朝的事情有些多,但兰馨选额驸的事情还是正式提上了日程,康熙打算在南苑考校八旗勋贵的骑射还有文才。
皇上愿意为了兰馨甄选额驸而考校八旗勋贵的骑射,便可见其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因此南苑的骑射表现都相当出色,康熙帝尤为欣慰。
兰馨正陪在明菲身旁逗阿宝,五个月的阿宝,又壮实又好动,谁逗一逗都会笑,依依呀呀的留着口水说话,乌溜溜的眼睛神采奕奕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圆嘟嘟的小脸肉呼呼的,戳一戳还会有个肉窝窝,兰馨越看越喜欢,便是见了几次的孝庄也总是夸阿宝长的喜庆。
明菲坐在榻上正在看《妇科千金方》,被这姐弟两的傻笑弄的也轻笑了起来,兰馨拿着个珊瑚手链,阿宝被一逗就咯咯的一笑,兰馨看着阿宝笑了,也跟在后头咯咯的一笑。
明菲看不下去书了,便起身将阿宝抱在了怀里,阿宝看到明菲笑的更欢实了,小腿小胳膊的一起动。
明菲拍着怀里的儿子问兰馨道:“总是额娘跟老祖宗说你要选个什么样的夫婿,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个什么样的?”
兰馨的见着四下里的宫人都规规矩矩的低头站着,红着脸轻声道:“女儿希望额驸是个心善的。”
明菲皱了皱眉头,要什么不好,非要要个心善的?
阿宝腿上有劲,明菲抱着他立在自己的怀里,他便攀着明菲的脖子一个劲的蹦跶,嘴里高兴的啊啊直喊,脚上挂着的铃铛叮叮作响,明菲托着阿宝的后背看着兰馨道:“怎么就想要个心善的?”
兰馨觉得明菲似乎不太高兴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有些忐忑的道:“心善的男子…才能温柔体贴…会疼惜人。”
明菲皱着眉头道:“这话是听谁说的?”
兰馨捏着手里的帕子,揉了揉:“是女儿身边的兰草说的。”
明菲将阿宝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摇晃:“兰草多大了?”
“十九”
“几岁进的宫?”
“十三”
明菲看着兰馨道:“一个十三岁进宫的宫女,她知道多少又懂多少?她是成过亲还是生过孩子?你是公主…以后要管一府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多想几遍…别随随便便的就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说你喜欢心善的,那额娘就问你…你额驸很是心善…看到了街上有一个女子卖身葬父被恶霸欺负,他该则么做?”
兰馨低着头道:“买下这个女子,救她出水火。”
明菲不悦的哼了一声:“那女子又说,‘你即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我心甘情愿的服侍你,你若不收我我便不用活了’,你那心善的额驸又该怎么做?”
兰馨咬着嘴唇,不说话。
阿宝大约是觉察出大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就乖乖的坐在明菲的怀里,睁着黑亮的眼睛扑扇着。
明菲看着她道:“男子是要在官场上打拼的,善心这种东西可以有,但不能太多,女子看男子最应该看的是他是否有责任心,是否有上进心,一个有责任心的男子才不会在你年老色衰的时候弃你不顾,一个有上进心的男子才能让你衣食无忧,疼惜女子的丈夫未必就是好丈夫,女子要的只能是疼惜只疼惜自己的,而不是见了哪一个都疼惜,跟了那样的男子不是福气,那是灾难。”
兰馨呆呆的看着明菲,帕子飘落在了地上。
王嬷嬷弯腰将地上的帕子捡起来道:“公主,主子这会便是奴婢这老婆子听了都觉得受益良多,这确实是肺腑良言。”
兰馨从王嬷嬷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帕子,起身向明菲行了一礼:“女儿谢额娘的教导,额娘说的话女儿都记下了。”
明菲觉得兰馨还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孩子,只要听进去就好。”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宫女进来道:“主子,公主,太皇太后宫里的人过来请主子和公主过去,说是有事相谈。”
明菲笑着起身道:“看样子这额驸的人选是有眉目了。”
兰馨的脸蛋又红了。
明菲本是不打算带阿宝的,但阿宝牛皮糖一样黏在明菲身上就是不下去,明菲便只好抱上了他,三月时节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树木嫩芽的颜色正是最赏心悦目的时候,阿宝一路走一路的说话,大概是因为高兴他越发的闹腾,众人得换着抱才将他安全运送到了慈宁宫。
康熙果然在里面,明菲带着兰馨向上面的三人行了礼,孝庄看着明菲将阿宝一起带了过来,笑着道:“来,把四阿哥放在哀家身边来。”
奶嬷嬷将阿宝放在了孝庄坐着的榻上,阿宝像是个被放翻的龟儿子,小胳膊小腿的不停的动,一双黑亮的眼睛焦急的乱转,孝庄越看越可乐,将阿宝抱在怀里道:“看把这小家伙急得。”
阿宝到了孝庄的怀里,终于搜寻到了明菲,指着明菲啊啊的直叫,康熙手痒的想抱抱胖儿子,但又不能违了祖宗的规矩,便轻咳了一声道:“这是要他额娘抱了。”
孝庄笑着将阿宝递给了身旁的奶嬷嬷,奶嬷嬷又抱给了明菲,阿宝到了明菲的怀里果然高兴了起来,蹦跶的停都停不下来,孝庄笑着道:“这孩子实在是个结实的,看着人心里舒坦。”
明菲抱着儿子笑道:“他身子结实,以后就让他好好的学武,当将军。”
康熙看着明菲抱着小土匪一样的儿子又娴熟又不显累,便知道这是常哄孩子的,笑着道:“等着他大一些,看看他自己喜欢什么。”
明菲抿嘴直笑,对着孝庄道:“不知老祖宗让奴婢过来可有什么事?”
孝庄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身旁的宫女,那宫女立时拿给了明菲,因阿宝不愿意从明菲怀里出去,宫女双手捧着凑到明菲跟前,明菲看了看果然是是比试下来的前三甲的名字,第一名赫然是浩祯的名字,第二名是辅国公吴由的儿子诺穆图,第三名辅国将军杨福的儿子齐赫。
明菲点了点头,那宫女就又退到了一侧。
明菲笑着道:“老祖宗和皇上是什么意思?”
孝庄抿了口茶道:“按理自然是让第一做额驸…只是…人品还是当在查看查看。”
苏沫轻声道:“奴婢恍惚记得这个浩祯年幼的时候,还曾有过捉放白狐的善举。”
孝庄忽的哼了一声:“那就更应该好好查查这几个人了,祖宗们都是马上得的天下,若是人人都学这浩祯,哪里还有现在的大清国,沽名钓誉。”
明菲眼前一亮,孝庄真不愧是孝庄,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可不就是沽名钓誉,她连忙道:“老祖宗说的是,兰馨的事情不能马虎,才学虽也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人品。”
明菲的话音刚刚落下,别人还没有说话,一个比较奇异的声音响了起来,空气里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众人一时都愣住了。
明菲看着乖巧的趴在自己肩头的儿子,憋笑道:“你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放屁没面子?”
阿宝的圆屁股不安的扭了扭。
孝庄和康熙一下子朗声笑了起来。
便是一向话少的太后也笑眯眯的开了口:“这孩子真机灵。”
康熙也同意将这几个人的人品私底下在探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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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被穿越了~~~
上班是如此的让人~~~(╯﹏╰)
拉拢
明菲带着阿宝回了长春宫,换了衣裳,卸了头面,歪在榻上一边喝着空间里的清水一边吩咐王嬷嬷道:“嬷嬷出趟宫,看看府上最近怎么样…在…便说是辅国公吴由一向与家里关系不错…能帮便帮一帮。”
如果故事情节是真的按着琼瑶剧走的,那么现在大约是已经发现他的把柄了,如果吴由是真想让儿子尚主,那其实他就是真正的想跟佟家搭上线,毕竟兰馨是养在她名下的,兰馨还要叫她的阿玛一声玛法,吴由一家人才辈出,跟这样的人家搭上不会是坏事。
明菲放下手中的羊脂玉的小杯子,看着王嬷嬷道:“嬷嬷顺便在回趟家看看,把咱们这上好的点心包上几分,带给家里人尝尝,我这还有几匹衣料,嬷嬷也带回去,给媳妇孙子做衣服穿,跟家里人好好的说说话,不必急着回来。”
王嬷嬷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跪在地上向明菲磕了头。
王嬷嬷被领进了正房,赫舍哩笑吟吟的在上首坐着,王嬷嬷抬头稍微打量了一番,太太后面跟着的依旧是琳琅和玲珑,几位少夫人也在跟前,只是二小姐竟何时得了夫人的青眼,竟也在夫人后面坐着,便是穿着打扮也比前些时候好看了,看着竟是低眉顺眼的。
她压下心里的疑问,还没行礼,太太身后的许嬷嬷就上前将王嬷嬷扶了起来,赫舍哩笑着道:“你快些起来吧,琳琅,给王嬷嬷搬个凳子来。”
王嬷嬷还是拜了下去:“给太太请安。”
赫舍哩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忙让许嬷嬷将王嬷嬷扶起,又请她坐下,又上了茶。
明月看着王嬷嬷,见她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额头饱满,眉眼平顺,梳着两把头,带着赤金头面,身上穿着深蓝色素面旗袍,外面套着素青色褂子,在圆凳上也只堪堪坐了个边,虽是个奴才,但穿着打扮,说话气度便是一般的大家夫人也未必比的上,果然是皇宫里出来的人。
太太跟她说话,也丝毫不敢将她当奴才看,毕竟离贵妃最近的还是她,若是她存心挑拨母女关系,吃亏的还是太太。
赫舍哩道:“贵妃娘娘最近可好?”
王嬷嬷笑着回赫舍哩的话道:“贵妃娘娘很好,便是四阿哥也是越长越壮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很喜欢,隔几天就会有赏赐,只是主子时常惦记老爷和太太,这不,今儿就让老奴又出来带主子问候老爷太太来了。”
听到提起了四阿哥,明月只觉得眼皮子跳了一下,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帕子,她是四阿哥的小姨子,像她这么点背的清穿女大约是不多见,真真是应了那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她一听话,太太明面上对她立即就好了起来,她哪里会不知道太太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她的名声好了,宫里的贵妃娘娘的名声也能好,太太为的不过是一片爱女之心,她的姨娘是个没主意的,出了什么事都只知道哭,什么忙都帮不上,他阿玛根本不问后宅的事情,她只能靠自己,她想起以前看的那些嫡母暗地里将庶女嫁给那些财大气粗又心态有毛病的男子的小说,她的心里就一阵发毛,不,她一定要掌握住自己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