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脸上又露出了无奈的神情,看着还有些挫败:“额娘,这话儿子都记下了,到是额娘自己应当多注意些身子才是。”
胤禛很注意养生,明菲功不可没,至少不会彻底的沦为一个工作狂,这让明菲觉得很欣慰。
明菲住的园子,康熙给命名为安园,其寓意不言而喻,黛玉的进入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少起伏,当然除过庆复,具胤禛透漏庆复有几日总是在念叨“像,简直是太像了。”
明菲也问过黛玉:“可有喜欢的人?”
明菲仔细的观察了黛玉的神情,虽然是害羞也只是害羞,没有那种似乎被看透心思的娇羞,也就是说黛玉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喜欢上宝玉。
她笑着拉着黛玉的手在园子里随意的散步:“你见过我弟弟庆复了?他虽然学问不错,但不大喜欢做官,家里虽是他最大但到现在也不愿意做家主,家里人没有办法也就放任他去了,他先前有过一个夫人不过去世了,他便发誓十年不娶,看看这都是二十几岁的人到现在还是这样,我额娘急得不行,但又不敢逼他,他的事情若是自己不同意谁也没法子,我们现在只求他愿意成亲,别的,只要姑娘愿意跟他就行了。”
时日久了,黛玉跟明菲在一起的时候放松了不少,也跟着明菲笑了笑:“大爷是真性情,不过听着跟大夫人感情真好。”
“这到未必,他是犯了倔脾气了,对了,黛玉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这一次黛玉到是真的红了脸,聪明如黛玉,即便年纪不大,但明菲的话说成这样了,她就是不明白也明白了,她只是有些忧愁的想,她不过是个孤女,若皇贵妃一心要让她嫁给庆复,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对于庆复的事情上,细节上明菲极少考虑到了黛玉的心情,虽然不大厚道,但总有个亲疏远近。
胤禛跟庆复在一起,闲了下去也提黛玉:“舅舅记得跟在我额娘身边的那个姑娘吗?我额娘挺喜欢的,不过这姑娘也挺可怜的,六岁的时候没了娘,又刚刚没了爹,寄住在她外公家,但听郑嬷嬷提起来,那家着实不怎么样,也没有规矩,先前待这姑娘也不怎么样,那姑娘还自由体弱多病,不过听说是个极有才的,前些日子做了几首诗我都见过了,舅舅未必都能赢得过林姑娘。”
庆复愣了愣,极没形象的捏了捏胤禛的脸:“人小鬼大,皇贵妃交代的吧,行了,你别说了,我心里有分寸,等这姑娘先长长在说。”
胤禛笑了一声:“舅舅,你就别装了,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庆复作势扬起了手里的,见着胤禛丝毫不当回事,又嘟囔道:“你小子,别仗着自己会些功夫就无法无天,你舅舅我迟早会治了你这毛病的。”
胤禛笑着道:“那还是等我有了舅妈在说吧。”
胤禛跟庆复子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朋友。
庆复哭笑不得的直拍桌子:“你小子,才出去了两次就变坏了,你等着,总有一天我收拾了你这毛头小子!”
不得不说带着观察的外出所学到的东西真的很多,胤禛自己买了第一份肉包子,第一次自己亲自结账,第一次认真地跟小商贩讨价还价,第一次租了马车,第一次以平民的身份旁观了县衙审理案件,第一次见识了在角落里哄抢一个包子的乞丐,第一次见识了冷冽的寒风中中依旧守着自己柴火的卖炭翁般的人,第一次被人偷了钱袋,第一次因为没法付账被人扣押,第一次和人真正的打架,第一次在医馆里见到了在自己眼前无力死掉的人…
越是看就越是坚定了他要走下去的信念,他想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明菲确实真的很忙,留下的人里面有不少是康熙,更别提康熙还留下的暗中势力,而她想要在这里为让胤禛的暗势力起家,这需要做很多事情,最主要的就是要掩人耳目。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每年的冬天不管是什么地方总会冻死几个人,明菲选择了用贾家的名头出面施粥,施粥只是个借口,她要的是通过这次施粥选到自己需要培养的暗卫,这事情明菲跟胤禛丝毫不隐瞒,因为明菲要胤禛出面,后面跟着的人自然都是她的亲信,或者也是胤禛以后的亲信。
胤禛皱着眉头坐在明菲的对面:“只是就算是选定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明菲喝了一口热茶淡淡的道:“这也并不难,额娘本就打算让你自己管理一个商铺,可别小看这样的事情,管理一个商铺跟管理一个国家道理是相同的,如何盈利如何任人唯贤这可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多选一些孩子全都送进去当学徒,过一段时间在筛选掉一些,其中一些就是咱们要的人,这些人要慢慢转移,至于要转移到什么地方还要你在想想,至少要有个隐秘的园子,最好能是地下的,要学的功夫这不难定,但总要有个教导他们功夫的人,这些还要细细的商量,但这也不急,一会关于施粥的事情你在和杭州知府和贾家好好的商量商量,先将人定下,额娘在让王万强的干儿子出去看看,盘个大一点的粮店下来,那里面要用的人也多。”
胤禛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思索开了,明菲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言自语的道:“宪琳那几个说不得都忘了额娘了。”
又转头看胤禛:“他们几个没心没肺的,应该真忘了。”
这几个月经历,让胤禛迅速成长了起来,抿着嘴道:“他们还小,咱们走的时候未必就记得。”就是说话的口气都老到了不少。
他尝了一口碟子里的点心:“太甜了些,有些腻,以后还是少做些这样的点心。”
“你知道什么,甜东西容易让人心情好。”
胤禛表现的不可置否,正说着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道:“杭州知府孙大人和贾家的琏二爷一道来了。”
胤禛点了点头:“知道了,让他们先等着。”
他不徐不疾的下了榻,淡然的由宫女侍候着自己换了衣裳,一切收拾妥当,这情形看着真不像个小孩子,一身的贵气和淡淡的高雅的疏离,莫名的跟明菲身上的某些气息很相似。
明菲眯着眼睛想,真是她的儿子呀…
施粥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但也绝不能算是小事,完全由胤禛出面还是让杭州知府有些被轻视的感觉。
胤禛看了眼杭州知府道:“这事情还是要麻烦孙大人,总要给咱们画一块地方出来,再者又怕有人闹事,哄抢,这也要孙大人看着处理,我跟我额娘都不大想让人知道施粥的事情有咱们在里面参合,孙大人可能明白?”
又去看贾琏:“琏二爷了?”
年纪不大的孩子,上位者的威严和尊贵却让两个成年人都惶恐的连连应是:“自是明白,自是明白!”
胤禛似乎才满意了,口气也谦和了不少:“银子有我们出,剩下的事情都是贾家的人来办,在哪买,放在哪,不过总会让几个人跟着一起看着,最后施粥的时候也是要有咱们这边一半的人,末了有些话也好说了,琏二爷认为了?”
贾琏连声道:“都按着四阿哥说的来!”
施粥的事情最后很圆满,就是盘粮店收孤儿的事情也十分顺利。
明菲很自豪的想,儿子在长大。
至于下毒的事情,查得也算顺利,那下药的人最后被锁定在了太医院的一个小荣子的太监身上,这太监存在感太弱了,若不是被查出来,太医院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前是钮钴禄跟前的人,在钮钴禄倒台之后被分配到了太医院打杂,明菲出事那一次的太医院之行就有他,好巧不巧的是当时他是负责打理那只画眉鸟的,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只早就被养成了毒物的鸟身上,这奇迹的会让人们忽略刚刚照顾上这只鸟的人,即便当时也被询问过,但明显并没有查出来什么。
康熙又来了信,已经回了宫的康熙显然是常常看望宪琳几个的,信里面有不少是在描述这几个孩子,看的明菲眼睛有些酸涩,她拍着一旁的胤禛道:“等你长大了,对你的弟弟妹妹好些,额娘还真不是个好额娘。”
“是儿子不好。”
明菲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也是额娘乐意,你在额娘心里,总是不一样的,什么事情都不能两全。”
胤禛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菲在回信就将自己平日的生活说了说,询问了康熙的生活状况和几个孩子的情形,又问了小荣子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有没有找到真凶。
但看着懦弱胆小的小荣子,竟然在逼问之下选择了咬舌自尽,一句口风都没有漏,这事情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断掉的线索,这让康熙很愤怒,无缘无故的到牵连了其他几个太监撤职的撤职,有的还进了慎刑司。
这到底要有多深的渊源,才能让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轻易的放弃生命?
时间在如流水一般,哗哗的流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贾家的位置,这明显就不对,至于人物的年纪什么的没有确切的考证,所以乃们其实懂的。
关于德妃的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因为她还担负着孕育十四的重要工作,所以,乃们也懂得
好吧,散花花O(∩_∩)O
看在这一章如此之肥的份上群吻一个
回
康熙二十六年的十月似乎比往年还要暖和些,在没有风的时候贫苦人更喜欢待在外面,这样可以晒着太阳暖和些,举着旌旗的侍卫和敲锣的侍卫走过,官道两旁的人知道是有大人物来了,忙都急急的避开。
又一会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哒哒的走过,在往后就是八抬大轿,看情形应该是个贵妇人出行,轿子的帘子虽然在微微晃动,但外面的人一丝也看不清里面,更何况也没人敢看,轿子的一侧还有个披着天青色水懒斗篷的少年骑在同样年轻的骏马上,他的年纪并不大,但挺拔的身子,高贵疏离的气息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他的年纪,眼神淡漠在扫过路边跪着的众人,还带着机警和戒备。
明菲在轿子里被摇的晕晕乎乎的,听的胤禛在外面叫了一声额娘,她勉强睁开眼睛道:“怎么了?”
“今儿下午就能到了。”
明菲点了点头:“怎么说也都十月份,别太逞强,骑会马休息一下。”
胤禛虽然应了是,但明菲知道他根本没怎么当真,几年的空间的练习就是明菲不自主的都学了些功夫,更何况一直勤加练习的胤禛,配合着找出来的心法,十岁的他已经练出了内功,轻功都有了不小的造诣,骑会马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劳累的事情。
今年的八月底她从京城出发,九月中旬就接到了孝庄病重的消息,她几乎是在杭州和京城之间打了来回,会疲累也是应该的。
历史上的孝庄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十一月去世的,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觉得轻松还是别的情绪,因为她本身对孝庄的感情就很复杂,有崇拜有畏惧也有厌恶。她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慢慢闭上了眼,睡醒估计就到了。
每一年明菲回宫的时候都是太子带着一众人在乾清门接她,今年也不例外,不过是多了大阿哥刚娶的福晋妍容,不过才十四岁怎么看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还带着新嫁娘的羞怯,但也因为是长媳的缘故,又要看上去庄重大气起来,紧张的不停的揉帕子。
明菲叫了众人起身,看见了她笑着叫了过来:“你来,扶皇额娘一把。”
明菲还能看见她悄悄的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明菲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放松些。”
这孩子的胳膊太僵硬了。
明菲自己一直练的心法,练出的灵力,只要稍微释放一些能些微的影响人的情绪,尤其是当这个人的心志并不是足够坚定,或是在她不设心防的时候。
妍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菲的这句话,但她却是奇异的防松下来了,就是步伐都轻快了起来,嘴角不自主的带上了微笑。
太子跟在明菲的一侧:“皇阿玛这会在老祖宗的慈宁宫,说是皇贵妃路途遥远又刚刚回来,可以先歇息一会。”
太子已经十三岁,这个年代的十三岁已经叫成年人了,他一只胳膊背到身后,稳稳的踱着步子走在明菲身侧,微微扬起的头稍微下垂的眼睑让他看着有些高傲,但却同样的显得尊贵,良好的帝王教育高贵的身份,让他即带着兰芝一样温谐的气质,也同样带着不可攀比的尊贵和上位者的气势。
他的语气温和有礼。
明菲笑了笑:“我换了衣裳就过去看看,不必歇息了。”
康熙要照顾孝庄,太子的事情应该多了不少:“你这些时日也是忙了,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
明菲叹了口气,这个早已经不是那个当年会因为一个温暖善意的吻巴着自己的衣裳不愿离开得胤礽了。
后妃和阿哥公主们还跟在明菲的身后,明菲回头看了看:“行了,都先散了吧。”
明菲带着胤禛还没有进门,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奶声奶气的声音。
十二不满的对奶嬷嬷道:“我额娘不喜欢这个颜色,我要穿大红色的!”
奶嬷嬷的声音有些慌乱:“皇贵妃马上要回来了,十二阿哥您就先换了衣裳吧。”
十三在一旁嘲笑:“明明是你喜欢穿大红色的衣裳,还偏偏要赖给额娘,也不害臊!”
宪琳欢快的声音:“你们吵吧,我去门口等额娘了!”
十三急忙道:“我也去!”十二还在埋怨嬷嬷:“笨手笨脚的,快些!”
像只百灵鸟一样跑出来的宪琳在看到明菲和胤禛的时候,眼睛立时明亮了起来,果断的长开了双手:“额娘!”
漂亮的小公主穿着嫩粉色的裙衫,圆嘟嘟的脸蛋上带着喜悦的红晕,在明菲的怀里蹭来蹭去。
跟着跑出来的十三呵呵的傻笑了几声,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了胤禛的怀里。
最后面的十二还是没能穿上他最喜欢的大红色的衣裳,在看到额娘和哥哥的怀抱都被霸占了之后,黑着脸像个小门神一样站在了门外,这让明菲和胤禛都笑了起来,宪琳搂着明菲的脖子朝十二吐了吐舌头。
小门神的黑脸终于维持不住,最终换成了泫然欲泣的神情,控诉的大声喊道:“你们都是坏人!”转身蹬蹬的跑进了屋子。
明菲这无良额娘笑的余外的高兴,抱着宪琳亲了好几口,又搂过胤禛怀里的十三也亲了几口,边往里走边道:“老实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是不是欺负十二了,十二的怨气怎的这么大?”
圆嘟嘟的十三猛摇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没有,没有,十三没有欺负哥哥。”
宪琳嘟囔着道:“他说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子,额娘不喜欢他四哥也不喜欢他。”
进了屋子,明菲将宪琳放了下来,胤禛也将十三放下,摸了摸他的头:“自己玩去。”
十三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胤禛,乖巧的点了点头。
宫女们上来侍候着明菲和胤禛褪了大氅,又用温水洗了手脸,明菲进了里间,才看见圆滚滚的十二正撅着屁股将自己埋在靠枕里面。
明菲有些失笑,坐在他身旁,抱住儿子,将他搂到了怀里,小家伙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屈服的坐在了明菲的怀里。
明菲拍了拍他的屁股:“额娘和你四哥怎么就不喜欢你了?”
小家伙看上去还有点害羞红着脸,愤恨不平的道:“宪琳真讨厌,肯定又是她说给额娘的!”
明菲捏了捏他圆的都有了肉窝窝的脸蛋:“额娘和你四哥怎么就不喜欢你了?老实交代!”
十二一边躲着明菲的手一边喊道:“额娘都不带十二去江南!十二也要去!”
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的宪琳和十三也忍不住了,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一人一边抱着明菲的胳膊摇晃:“额娘也带上我们吧!”
明菲被这几个家伙晃的头晕眼花,已经换了衣裳出来的胤禛看着这情形,黑着脸咳了一声,这几个立马乖巧的安静了下来,说起来,比起明菲其实这几个更怕胤禛,胤禛脸一拉,谁也不敢多说话。
胤禛将明菲怀里的十二提出来:“你也别装了,玩玩就行了。”
十二红着脸扭着脖子不说话,胤禛放下十二又看着一旁站着的宪琳和十三:“还有你们两个,也别想着乘火打劫,就你们这不听话的样子,本来打算带,现在也不能带了,额娘车马劳累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知道先让额娘歇一会,全是你们几个的事。”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严肃的看了低着头的三个:“我先前走的时候让你们写的字可写完了?一会拿来我好好的看看,要是有哪个字写的不好全部都重写十遍!”
小宪琳求助的看着明菲,明菲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种事情上,明菲摇绝对的支持胤禛作为哥哥的威严。
看着明菲丝毫不愿意搭救,三个都哀哀的应了一声是。
在不见开始的神采奕奕的样子,全都蔫头蔫脑的,可见作业确实没有好好做。
明菲起了身:“额娘跟你四哥去看看老祖宗,你们乖乖的待着,要吃什么告诉下人,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出了长春宫,明菲满意的对着胤禛道:“你这哥哥当的越来越有味道了。”
胤禛扶着明菲的手:“额娘还是太惯着他们几个了。”
明菲想,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孩子。
慈宁宫里很安静,康熙刚刚看着孝庄睡下,听的明菲和胤禛到了,就让两人到了侧殿。
康熙看着是说不出的疲惫,是那种虽然做好准备,但要面临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承受的哀伤的疲惫,在看到明菲的时候眼眸里却还能不自主的带出几分温柔。
胤禛似乎隐隐能明白些什么了。
康熙在榻上坐在,明菲在他身后给他慢慢的按摩:“辛苦皇上了。”
康熙叹了口气,看着还站在下面的胤禛:“你坐下吧。”
胤禛应了是,胤禛越长某些地方就越像康熙,但康熙同样也觉得这孩子身上总能找到明菲的气息,这让他不自主的对胤禛的态度能温和起来,而且长久的跟着明菲外出的胤禛让他在朝堂上的印象很淡漠,这同样让康熙感到满意。
每一次胤禛从杭州回来,康熙总会私下里询问他的学问,这孩子有时候对有些东西的见解简单直接,但直指问题的中心,常常是一针见血,极其老练。有时候想想也是,在杭州,七天里他大概总有两天时间是在外面游荡过的,所以能有更贴合实际的看法也说的过去。
但如果在上房跟着其他的阿哥一起问些问题,只要前头有人回答,他绝不会去抢人风头,他在众人的眼里一直是个冷漠严肃又疏离的形象,无形之中总会让人忽视。
以目前的情形看来,这事情的原因在简单不过了,明菲不愿意胤禛和太子争抢。
康熙拍了拍明菲手。
明菲笑了笑,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康熙慢慢的道:“御医的意思,老祖宗也就最近这点时间了,后世已经在准备了。”
明菲顿了顿,在胤禛看不见的角度安抚的摸着康熙的背:“真就没有别的法子?”
明菲慢慢散发出的灵力,安抚了康熙,他缓缓的疏开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连老祖宗自己都说,长生天在召唤她,她的时间不多了。”
明菲给他揉着背:“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皇上好好的老祖宗才能走的毫无牵挂。”
康熙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个时候才觉察出了疲累,揉了揉太阳穴:“你说的朕明白了。”
明菲轻声道:“皇上要不歇一会?”
康熙点了点头。
明菲侍候着康熙睡下,康熙的手还拉着明菲,明菲朝着胤禛摆了摆手,看着胤禛慢慢的退了出去,自己也就坐在了康熙的身侧。
胤禛出了侧殿,迎面见着个小太监几乎碰到一起,那小太监慌忙向他行礼,胤禛皱着眉头道:“你是哪个跟前的,怎么这么没有礼数?”
“回四阿哥的话,是徐姑娘让奴婢过去传话的。”
听得是徐若瑄跟前的人,胤禛没好气的咳了一声:“行了,以后走路注意着些!”
太监应了是,慌张的跑远。
他皱了皱眉头了,在转身看见似乎是徐若瑄的进了孝庄的寝殿,他问一旁的苏培盛道:“那个可是徐姑娘?”
苏培盛伸着脖子看了看:“奴才没看太清楚。”
徐若瑄可以进去,那是因为她还侍候着孝庄,跟着苏沫在打下手,他也就没再理会转身向长春宫走去,一边想着等见到徐若瑄了在问几个问题。
康熙睡着了,明菲其实也犯困,靠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个英俊帅气英武不凡的男子叫她明菲,她迷迷糊糊的道:“你是哪个?”
那男子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我是霍去病。”
她往前走了走想看的更清楚一点:“霍去病?是徐若瑄!”
男子似乎笑了笑:“我要走了….”
明菲和康熙同时被正殿里传出的嘈杂的惊叫声惊了起来,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宫女的喊声:“太子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似乎有点标题党的嫌疑猜猜怎么回事O(∩_∩)O
孝庄之死
康熙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立时就出去了,不一会外面就安静了下来,下人侍候着康熙换衣裳,康熙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无疑他很生气,满身的怒火。
孝庄的情形如此不好,太子的事情这么嚷嚷出来势必影响了孝庄的情形。
外面又有小宫女进来道:“皇上,太皇太后晕过去了。”
康熙衣裳的最后一个扣子还没有扣住,他转身大步出了侧殿。
明菲跟在后面却一步也挪不动,佩玉诧异的发现,明菲的手在抖:“主子?”
明菲闭了闭眼:“去看看。”
孝庄的寝殿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御医在把脉,太子跪在康熙的脚边,他的太子龙袍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苏沫木木的站在一旁,连身上还有血迹都丝毫不在意。
明菲腿一软,差点跌倒:“出事的是哪一个?人在哪?”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佩玉拉了一个宫女问了问,明菲只听到了“徐若瑄”三个字,别的就在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她早该料到的,在徐若瑄反常的即跟三阿哥关系不错,又跟太子态度忽冷忽热的时候,别人不明白,她又如何能不明白?那可是霍去病啊!她的死志早在三阿哥说出喜欢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她听见自己说:“徐姑娘人在哪?”
“在后罩房安置着。”
“太医可去看过?”
“没有。”
晕过去的孝庄还没有醒来,屋子里围满了太医。
她一个人也没有带,转身出了寝殿,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罩房跑去。
床上躺着的徐若瑄,脸色像纸一样的白,脖子上裹着一圈的纱布,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染红了浅色的枕头,她大大的睁着眼睛,安静的等着死亡的降临,她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祥和又那么的脆弱,看到明菲的时候,她的嘴角还能勾出了一个愉快的角度,她用嘴巴无声的说话:“你来了。”
像是在等待好友的归来,平和的说着家常话。
明菲的眼泪在也止不住,她哽咽的问:“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你何必要这样,何必要这样!”
徐若瑄温柔的注视着明菲:“我早想死了。”
就这样一句话,终于让明菲大哭了起来,这话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血流干流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霍去病费力的抬起了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摸了摸明菲的脸颊,他的眼里有太多的东西,太多明菲看不明白的东西,他的眼神慢慢涣散,终于连那只冰冷的手也不带一丝温度,无助的垂了下去,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