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康也喜好这些,闻言转头道:“若输了又该如何?”
罗云飞看着楚靖瑜,一字一句的道:“若输了就奉上白银五千两。”
那边的秦轩河听了连连摆手:“不玩不玩!”
姜函忍和刘承永都不应战,罗云飞嘴角是淡淡的笑,使得他黝黑的面庞上多了一点如剑的气势。
王安康看了一眼楚靖瑜,好似才品出来罗云飞是刻意想要为难楚靖瑜的,哪里想到楚靖瑜站了起来,叫侍候的人放了壶在墙角,自己手里捏了两根箭,似乎就是随手一扔,哐啷一声,那箭就掉进了壶里,目光明亮气势磅礴:“我到觉得这样玩才有意思,或者我们就该拉弓射箭,比一比真功夫,若是不得上阵杀敌,这学文也学的太差了些。”
大家哄然笑起来,一面又给楚靖瑜拍手鼓掌,这气势这能耐,叫人不佩服都难。
罗云飞不过学问稍微好一些就处处炫耀攀比深怕别人不知道,不过是有些粗浅的功夫也照样拿出来炫耀,和楚靖瑜这样不声不响却身怀绝技的人相比,简直小丑一样,以前不觉得,现在忽然就发现罗云飞此人实在一般。
罗云飞被气的差点拂袖而去,他就算想比也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对手,不过是自取其辱。
到底是王安康,不想罗云飞太尴尬,笑揽住他的肩膀:“今日亏得你请客,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认识楚兄这样的人物。”
就把这话题带了过去,只是这话不说还好,说了罗云飞的面色就更不好。
罗云飞情绪不高,众人也不想他为难,又坐了一会就都起身辞行。
临走之时王安康邀请楚靖瑜道:“后日我父亲大寿,楚兄千万要来,我还有几个相熟的兄弟要给楚兄介绍。”
定南侯喜结文人墨客,他大寿之时必定有诸多大儒前去,旁人求都求不来一张帖子,他的一个宴席到是帮了楚靖瑜大忙。
楚靖瑜爽快答应下来。
罗云飞却觉得要吐血。
几人说笑着出了神仙楼,在门口互相道别,楚靖瑜上马行了一会王仁远就一身酒气的骑马跟了过来,楚靖瑜笑看他:“今日去哪里喝酒了?”
“我一个人闲的没事,路过巡防营的时候瞧见不少当兵的往外走,就随便拉了几个一起喝酒,喝到一半听人说大哥吃完了,我就又出来了。”那些人死活不放他,是他硬跑出来的,得罪了江林是要处处小心一些。
楚靖瑜想了想:“你若一心想要当兵,那我去求求舅父,不过使点银子的事情,帮你在巡防营某个职位。”
秦侯爷到现在还没有见楚靖瑜的面,去了就要看人脸色,王仁远不同意:“这个大哥就先不操心了,我去同他们那些人喝酒吃饭,他们告诉我,巡防营过几天要招新兵,叫我去巡防营报名,只要会点拳脚功夫就行,犯不着费那些事。”
楚靖瑜思量了片刻,王仁远野性未驯,从小兵做起,多磨砺上两年对他只有好处,也就点了点头:“回去从账上多支点钱,兜里多揣点,别做事束手束脚的。”
王仁远像个孩子一样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罗云飞回去的比平时早,秋香院开有独立的门,他从偏门进去,守门的婆子都意外,不过向来不敢随便开口,只提着灯笼朝里面喊了一声,正在同罗秀逸做针线的翡翠立刻迎了出来,扶着罗云飞:“公子今日到回来的早。”
她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罗云飞却发了脾气,一把推开了翡翠,恰巧叫罗秀逸看见,她皱眉道:“哥哥这是怎么呢?”
说着扶起了翡翠。
那样丢脸的事情罗云飞怎么好跟妹妹说,他只冷冷的道:“从今往后我和楚靖瑜势不两立!”
说着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留着翡翠和罗秀逸面面相觑。
罗秀逸只好叫了小厮书香:“大公子今日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书香遮遮掩掩的说了一遍,翡翠气的道:“那个楚靖瑜欺人太甚!”
罗秀逸却想到的更多,楚靖瑜分明是个有几分能耐的人,如果真被秦侯爷看中那往后就没有她哥哥什么事,更不会有她的好前程,这样的事情她不允许发生,叫那个楚筱悠一朝得势,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一夜她都睡的不踏实,恍恍惚惚梦到楚筱悠凤冠霞帔,她却像个老妪一样跪在地上哀求,她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后半夜就在没怎么睡着,小甜进来看了几次。
好容易等到天亮,罗秀逸嘱咐了家里的事情,就带了小甜去了楼夫人的院子。
楼夫人生性喜静,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不敢说话,静悄悄或坐或站在廊下,连鸟雀也安静只看到人的时候叫两声,夏生瞧见罗秀逸进来立刻迎了上去:“表小姐来了!”
罗秀逸笑着点头,瞧了一眼夏生头上的一支新钗子,笑着道:“姐姐到是越来越有派头了,听说姐姐的弟弟夏明过些天要娶老太太身边的守玉,还没来得及恭喜姐姐,姐姐也不请我,到时候我也去吃杯酒。”
夏明在外院已经做到了小管事,现在娶了老太太跟前二等的丫头,也是风光无限,夏生是楼夫人跟前一等一的丫头,听到罗秀逸说起自己的得意事情,脸上的笑意更深,扶着罗秀逸往里走:“表小姐不嫌弃才好,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好随便给小姐们下帖子。”
罗秀逸却不依:“你说的什么话,我才来这里的时候,亏得你一心照看我,这份情我记着呢!”
夏生一笑,更多了几分亲切,压低了声音:“夫人现在心情不好,表小姐要小心些。”
罗秀逸道了谢,随着夏明进了屋子。
楼夫人看起来刚做完早课,正坐在榻上喝茶休息,看见罗秀逸进来,慈爱的笑着向她招手,摩挲着她的背说话:“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罗秀逸都一一回答,又好似不懂的问:“您瞧楚家的表兄那个人怎么样?”
楼夫人抬眼看罗秀逸:“怎么问这样的话?”
罗秀逸就叹息了一声:“我也是听小厮说的,昨天夜里哥哥请了好几位公子并楚家的表兄一起去喝酒认识,谁知道楚家表兄竟然喧宾夺主,刻意拉拢几位公子又炫耀自己的一点功夫,把我哥哥挤兑的毫无颜面,我哥哥回家怕我们知道不高兴,还不吭气若不是我问了书香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心里觉得难受,就来找姨母说说话。”
楼夫人缓缓的拨动手上的金刚佛珠,屋子里是浓浓的紫檀香味,让眉目慈善的她像个菩萨一般:“你表兄不过是自小没人好好管教,所以才做事没有分寸,这话我既知道了,做他的舅母就该操舅母的心,我会同侯爷说,叫他管管靖瑜这孩子。”
还是姨母心疼他们,她为的就是把这话送到秦侯爷跟前,叫秦侯爷也厌恶了楚靖瑜才好。
但罗秀逸脸上却露出了惶恐:“这样好吗?侯爷知道要说我一个女子乱嚼舌根,对楚家的表兄也不好。”
楼夫人慈爱的道:“傻孩子,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别人既然欺负了你哥哥,你不过说出了实情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侯爷怎么做是侯爷的事情,我们不能置喙。”
罗秀逸受教的点了点头,见着事情已经办妥,心情不错,侍候着楼夫人用了早饭才慢悠悠的往秋香院走。
楼夫人淡淡的吩咐夏生:“侯爷若无事,请他过来一下。”
正文 23.第 23 章
楼玉儿头上的花冠在太阳的光芒下炫目又多彩,让她像个神仙妃子一般,她手里拿着个烫金的帖子,那鲜红的指甲到却更醒目,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的笑声。
老夫人和楚筱悠带着守月和守玉正在玩叶子牌,楚筱悠下了一张被守月兴高采烈的碰了去,楚筱悠不依,拉着守月的手:“好姐姐,还给我,叫我重新来一次。”
老夫人笑的不行:“这猴子,怎么打的牌,总是耍赖。”
守玉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碎银子:“总共就攒了这么点都叫表小姐赢了去。”
楚筱悠笑着逗她:“你都要成亲了,听说夏家的人向来会做事,他们家银子不少,难道还能少了你的脂粉钱?”
老夫人和守月都笑起来,守玉脸红的不行,气的道:“表小姐在这样说我就走了。”
珊瑚笑着拉住了守玉:“姐姐可不能走,走了便没意思了。”守玉气的跺脚,老夫人笑的直喊猴子。
一屋子的人正闹的高兴,听得楼玉儿进来,方才渐渐收了点笑意,楼玉儿进来笑着道:“老远就听见祖母这里笑的高兴,不知道有什么喜事也同我说说,叫我也高兴高兴。”楚筱悠却道:“我们正商量着赢嫂子的钱呢?只不知道嫂子愿不愿意。”
楼玉儿瞧老夫人兴头好,就往楚筱悠跟前一凑:“别说是钱财了,就是输光这一身的衣裳给表妹这样的美人我都乐意。”
大家笑的不行,楚筱悠却不高兴,哼了一声坐到了老夫人的跟前:“嫂子不说好话,我不同嫂子说。”
老夫人连忙搂着楚筱悠哄:“就叫你嫂子把衣裳脱下来给你。”
楼玉儿颇为惊讶,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老夫人就把这个表小姐宠成了这样,那和以前给罗秀逸衣裳和首饰相比,罗秀逸那所谓的受宠又算什么?
楼玉儿收了脸上的笑,把帖子捧给老夫人:“这是定南侯四□□寿送来得帖子,祖母您瞧瞧。”
定南侯后天就过寿,今日才把帖子送过来,定南侯不会送迟东西,不过是楼夫人和楼玉儿那边给老夫人送迟了而已,老夫人是定南侯的长辈肯定不会去,但老夫人早早知道了,楚筱悠却会提早收拾打扮跟了去,上一世也是这样,最终楚筱悠也没去成。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
楚筱悠却看不惯楼玉儿,笑着道:“嫂子怎么做事越来越不利索了,帖子今日才送过来,不知道还当嫂子不尊敬祖母呢!”
老夫人在这些小事上不怎么上心,楼玉儿才敢这么做。
但楚筱悠这样一说,像是点破了那点秘密,顿时叫她尴尬起来,拿那鲜红的手指去戳楚筱悠的额头:“真真是表妹的嘴巴,厉害的不饶人,看往后那个敢要你。”
楚筱悠躲了过去,一笑道:“我面皮薄,嫂子小心戳破了。”
让楼玉儿觉得自己好像是多狠心一样,老夫人有些淡淡的不悦,朝着楼玉儿道:“要是没事你就先去忙你的吧。”
打发了楼玉儿,这还是从来没有的待遇,楼玉儿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等出了峥嵘院就是满脸的阴沉,这个楚筱悠看起来天真无邪仙子一样,上眼药倒是个高手!
楚筱悠不想叫祖母不高兴,就提议去园子里转转,才说完外头的丫头就兴高采烈的跑进来:“表公子给表小姐送首饰衣裳来了!”
楚筱悠怔了怔,不过是送个首饰和衣裳,怎么就听得有好大的阵仗似得?
做首饰还是刚进京的时候的事情,楚靖瑜就准备给妹妹打些新的首饰做点新衣裳,书中因为临时没有合适的衣裳和首饰楚筱悠没能去定南侯府这一节他记忆犹新,小小的孩子,别人都去得,偏她一个人被丢在家里该有多伤心多难受?现在既然有了他做哥哥,楚筱悠不但要去,还要是那个最引人注目的!
首饰的样子都是他亲自设计的,发钗步摇流苏珠花钿子梳子大大小小总共有上百件,另外还有项链耳钉耳垂,手镯等等零零总总算下来一共有五百多样,而且因为样子独特十分别致,一传出去,京城的各大银楼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有名的万祥楼和富贵楼争的不相上下,因为楚靖瑜放话是,谁若做了,那他画的样式就免费送给谁家。
当天送了东西去楚靖瑜跟前验收的时候,两家的掌柜都跟着,小心翼翼的像去进宫面圣。
王仁远一脚踩在门槛上两手抱胸看得嗤嗤的笑:“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
二毛子很不赞同:“公子说的什么话,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有钱不赚才有毛病,再说,您难道没见过吗?大公子画的那些东西,我瞧着都好看。”
王仁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二毛子:“狗屁不通,你知道个锤子!”
二毛子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公子常说自己是个斯文人,听这说的什么话,我去跟大公子说说,叫他把您这说脏话的毛病在治治!”
说着一笑转身就跑,王仁远气的跳起来去追:“你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他还是很怕楚靖瑜黑了脸收拾他的。
楚靖瑜正在仔细打量东西,两家的做工都很不错,但富贵楼的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柔和和细致,楚靖瑜觉得这种风格适合妹妹,选了富贵楼,也特地做了说明:“两家的东西都好,但我妹子娇弱富贵楼刘掌柜的东西更符合她的气质,所以还请王掌柜见谅。”说着又拿出了几张自己的画作:“这几个是我特地送给王掌柜的,耽搁了王掌柜的时间还请您多多见谅。”
楚靖瑜的话说的中肯又有道理,并不是胡乱选择,更何况还有赔礼,王掌柜是生意人虽然输了但却觉得还算服气,没有什么怨气,也很欣赏楚靖瑜这样的少年:“楚公子客气了,往后若还有什么要做,大可以在来我们万祥楼在看看,凡楚公子要的东西以后一概半价!”
这就是一心结交的意思,楚靖瑜笑着颔首,又请王掌柜留下一起用饭,王掌柜想着楚靖瑜还要忙着首饰的事情不好再过多打搅就先起身告辞。
罗秀逸在园子里碰上了秦家三姐妹,笑着道:“这一大早是要去做什么?”
秦佳人拉着她的手道:“走吧,同我们一起去看看,听说楚家的表兄给楚表妹来送首饰衣裳来了。”
不过几件衣裳首饰有什么好看的。
秦佳人见她不解就解释道:“你是不知道,去了看看就明白了。”
等到进了峥嵘院,看见正厅里摆着的那几大箱子的东西,罗秀逸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来看了,这样品种齐全工艺用料上佳又如此之多的首饰,哪个姑娘不喜欢不羡慕,又有谁能有这么多?
阮青还在回话:“公子说今日有事不能来看小姐,改日再来,叫小姐挑拣着给其他几位夫人小姐都送几样也算是个心意。”
连秦佳人都期待起来,拿出个银凤凰步摇,凤凰身上的羽毛都是根根清晰,楚筱悠有孝在身不能用太花哨的东西,多是些银饰和玉还有珍珠,这步摇在凤凰嘴里加了一颗红色的宝石,使这东西立刻鲜活起来,又不会显得沉闷,楚筱悠笑着给秦佳人簪在发间:“姐姐若喜欢这个就送给姐姐了!”
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秦佳人也笑的亲切起来,拉着楚筱悠:“到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拿了妹妹的东西。”
那边秦佳茹找见个红绿相间的珊瑚和绿松石串成的手串,那宝石一个个的雕成了小猫的样子,十分别致,她爱不释手,一脸讨好的道:“姐姐把这个送给我吧。”
楚筱悠爱她的活泼娇憨,把手串给她戴上,还选了个胖乎乎的兔子耳钉送给她:“我瞧着这东西最适合你。”秦佳茹欢喜的不行,挽着楚筱悠的胳膊摇摇晃晃:“我最喜欢姐姐了!”
秦佳怡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同罗秀逸道:“瞧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这些东西不管是谁看见都会喜欢,新颖别致,是个女孩子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罗秀逸笑的干涩,她先前还总想着楚家有钱又能多有钱,哥哥宠爱妹妹又能多宠爱,和她又能有多大区别,不过是自己给自己造势而已,但今日的事情却给她上了生动的一堂课,楚家兄妹非常有钱,有钱到她不能想象,楚靖瑜非常疼爱楚筱悠,疼爱到一个大男人会愿意为妹妹设计准备首饰,这些她都远远不及。
她一直觉得自己向来心胸宽广豁达,但真要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却发现羡慕嫉妒恨种种的情绪都在啃噬她的心灵,她害怕别人瞧见她的阴暗,因此就笑的更灿烂。
旁边的守月头解释道:“听说万祥楼和富贵楼为了接这单子差点打起来,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要是能有楚公子这样一个哥哥,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佳人眼里是流转的光芒:“楚表哥自己为表妹设计的吗?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思。”
守月笑着道:“大小姐不知道事情多了去了,表公子每天早上来必定要问问丫头们表小姐睡的怎样,晚上会派了下人来问看吃的怎样高不高兴,天天如此,老夫人都逗笑了,说是‘难道怕我一个了老婆子会欺负了她这如花似玉的妹妹,瞧把他给精细的’。”听着守玉说话的都低低的笑起来。
秦佳人眼里是温暖又向往的光,仿佛是在喃喃自语:“真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男子。”能做他妻子的人,将来一定过的很幸福。
楚筱悠给在场的人都有份,秦佳怡自己找了个东西带在了头上,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不过很快又露出个笑:“瞧着挺好看的!”
转头瞧见就罗秀逸没有,立刻不满起来,向着楚筱悠道:“你怎么就忘了罗姐姐的?!”质问的语气,好像楚筱悠做了多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东西是别人的,给不给也看主人的心思,还轮不到外人插嘴,罗秀逸一下子非常被动。
楚筱悠掩嘴轻笑,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当罗姐姐看不上我的东西,喜欢好一些的,还想着改日再给姐姐补一个,既然开口,不给到显得我小气了。”她说着随手从个盒子里挑出个玉簪:“这个就送给姐姐。”
这语气这做派好像是罗秀逸在故意讨要一样,那随手一给的样子像是在打发叫花子,罗秀逸气的差点落了泪。
秦佳怡完全看不清局面,一把抓了过来还觉得十分解气。
楚筱悠轻笑一声,罗秀逸在也站不下去,转身就走。
秦佳人责备的看了一眼秦佳人,把那簪子接过去又送还了回去,楚筱悠随手就给了身边的丫头。
她笑着把个祖母绿的蜻蜓发簪给老夫人簪上:“我瞧着这个最是个外祖母。”
秦佳人笑着道:“果真祖母带着好看!”
老夫人见孩子们高兴,自己也有兴致,特地要了镜子仔细一看:“我一瞧这到是年轻了十来岁了!”
大家哄然笑了起来。
罗秀逸出了院子还能听到那刺耳的笑声,那么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还有那个秦佳怡,简直就是猪脑子,这温暖起来的天气却让罗秀逸觉得像在寒冬腊月。
“听说是亲自设计的,送来了给自己的妹妹用。”楼夫人淡淡的道。
秦侯爷大刀阔斧的坐在大炕上:“他一个男子竟然玩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妹夫是怎么教养那孩子的。”
楼夫人就叹息:“我听说靖瑜那孩子在云飞客宴上故意为难云飞,叫云飞下不来台,可见品行先不怎么样,我是个女眷使不上力气,侯爷若得空还是要管教管教的,不要让那孩子走歪了。”
秦侯爷看了一眼楼夫人,神色到温和了起来:“难为你还要费这些心思。”
楼夫人缓缓的垂下了眼:“只要侯爷不说我生性凉薄就行。”
这就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秦侯爷淡淡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正文 24.第24章
兵马司的小门卫操着手站在门口往这英俊的少年身后看了一眼,见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裹着雪白的狐狸毛大氅,一张小脸在狐狸毛的衬托下越发的娇小细腻,见他看,就露出个细小的笑,叫这小门卫觉得刹那之间仿佛是春暖花开一样,他迷迷糊糊的就接过了这少年手里的荷包,说道:“进去吧。”
进了兵马司,楚筱悠笑着上前挽住了哥哥楚靖瑜的胳膊:“哥哥真厉害,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楚靖瑜宠溺的道:“你喜欢就好,下一次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翰林院看看,听说那里的梅花是一绝。”
楚筱悠惊讶的瞪大眼:“翰林院女子也能进去吗?”
“这个你就不必多想了,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王仁远今日参加的是兵马司招募小兵的比试,楚靖瑜特地带了楚筱悠出来看看热闹,想叫她多多走动,涨涨见识,这样也有利于身体健康,不致于落的书中身体不适,结婚后生不下孩子而被人嫌弃的凄惨下场。
校场上已经挤挤挨挨的站了不少的人,对面的高台上大抵坐的是考官,和其他参考的人站在一起的王仁远眼尖的发现了楚靖瑜和楚筱悠,立刻咧着一口的白牙跑了过来:“大哥,小妹,你们怎么过来了?”
楚筱悠觉得心情很好:“大哥带我来看看,说是你一定能旗开得胜,等你赢了,下午还要带我一起去吃些美味呢!”
王仁远哈哈笑起来:“我看你还是更惦记你的好东西才是真的。”
楚靖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小的事情也不能马虎大意,要赢的漂亮,不要随意伤着自己。”
王仁远志得意满的应了是。
场上响起了锣鼓声,是要开始的意思,王仁远道了别回了自己的队伍,楚靖瑜带着楚筱悠往后退,远离了人群,站在了后面一处稍高一些的台子上,场上的情景也能看的清楚。
五城兵马司指挥徐向前微弯着自己魁梧的身子陪着个十来岁俊秀少年在超手游廊上走着,到了校场见校场热闹就笑着道:“大殿下要不要去看看,今日虽然是小兵招募,但也热闹非凡,有些看头。”
刘起的眉眼一挑,眼里露出冷冽的高傲,咄咄逼人:“小兵比试,好比跳梁小丑,你说有些看头?”
这位大殿下虽然不是太子,但生母容贵妃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当今皇上非太后亲生,两派势力争斗不休,刘起非太子,却也是太后一派的栋梁,不是他这种六品的小官能得罪的。
徐向前连连点头应是:“臣见识少又目光短浅,让大殿下见笑了。”
王仁远在这一群人中简直如同狼入了羊群,所向披靡,外围观看的人连连叫好,惊动的刘起停下来皱眉看了过去。
楚筱悠忍不住拍手叫好,楚靖瑜一时有事出去了,嘱咐阮青和叶子照看好楚筱悠,那边王仁远赢的漂亮,出了人群就往楚筱悠这边过来,楚筱悠也高兴的向王仁远那边去,一时没注意,从抄手游廊上下来个小少年,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亏的阮青和叶子手快,扶住了楚筱悠,楚筱悠本着绝不沾惹是非的原则,人也没看清楚,立即垂了头屈膝行礼:“是我不注意,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刘起见是个身量不高的孩子,只觉得声音好听,乌发如云,他皱着眉颇为不耐烦:“谁家的孩子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五城兵马司是菜市场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上辈子忍气吞声一辈子,这一次怎么也该活的潇洒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楚筱悠抬起了头,一双如江南烟雨般带着蒙蒙雾气的眼,闪着如星的光,年纪虽小却也已经有了倾国之姿,举手投足皆是柔雅:“公子可曾读过弟子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正因为我年幼,兵马司方才对我大度,这是兵马司作为为百姓办事的官府衙门的气度,怎能说是菜市场?”
刘起所见女子中,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好看的如精灵般灵动的,到叫他一时镇住了,把他的那些傲气和冷酷都丢在了一旁,皱眉看了一会,扬起下巴从眼角看着楚筱悠:“叫什么名字?”
徐向前微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楚筱悠,眼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又垂下了头。
楚筱悠掩嘴笑,仿佛是银屏炸裂,大珠小珠落玉盘,光华闪动:“啊呀,这个公子就不用知道了。”
她怕王仁远这个小土匪过来会生出什么事,毕竟面对一个穿着蟒纹靴子的少年他们这些人根本惹不起,既然也没生气,就不必多留了。
她提着裙角,像是翩跹的蝴蝶,悄然的落在了花丛中,又仿佛是落在了刘起的心头,又很快消失不见。
刘起怅然若失。
徐向前在一旁笑着道:“要不要属下帮您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