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皇上答应自己,刘昭熙主动向皇上请缨,近期廖洲匪患,要亲自去廖洲平乱,若是他成功的解决了这件事,回京师后皇上就会下旨赐婚。
“廖洲近海,水匪和草寇勾结,可不是好啃的骨头啊…”
许颜华看着凑近自己想偷香被被拧了脸,还一脸幸福的刘昭熙,不觉嗓子深处逸出了一声叹息。
“没关系,阿宝你放心等着我,最多一年我就回来娶你!”
刘昭熙信誓旦旦的说着,眼睛里似是盛满了璀璨的星光。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主动沾上了多大的麻烦,但是他这次不想再走歪门邪道了,只想通过主动的表现,让皇上明白,自己就是那个可信的人,自己已经成长为父皇也不能小看的人,他的选择和眼光都是没有错的。
许颜华知道刘昭熙是个可靠的人,本质上他和自己是一路人,为了自己的选择移山倒海也愿意迎面直上,他想娶她,并不是说说的,都体现在行动上。
说动勇毅侯改变心意,答应他的提亲,许颜华也明白刘昭熙定然没少费功夫,他硬是将所有不利的条件全都一一化解,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这份执着和用心,是不言而喻的。
“值得吗?”
许颜华忍不住喃喃的问着。
她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如刘昭熙这般,义无反顾的去付出,不计得失,不计艰苦。
“当然啦!为你,我愿意粉身碎骨,倾尽天下。”
刘昭熙毫不犹豫的说道,纵然是甜言蜜语,也让许颜华禁不住脸上笑颜如花。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肩膀和胸膛已经足够宽阔,身骨却还保留着少年的纤细,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官宦子弟的常服,眉飞入鬓,狭长的桃花眼神采飞扬,清隽浩朗,望着自己目光灼灼。
这是她的少年。
禁不住的,许颜华扯着刘昭熙的衣襟一把拉向自己,轻轻在他唇角啜了一口,只是没等她离开,刘昭熙立马食髓知味的主动亲了上去。
既有少年的热切和莽撞,又有男子做坏事特有的哄诱和掠取,偏偏刘昭熙的身上青草的香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薄荷气息,清新又鲜嫩,许颜华脑子逐渐昏沉起来。
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因为刘昭熙是被自己啃的嫩草,所以才有青草的香气吗?
时隔两世,终于又与心爱的人亲密相濡以沫,少年的身体本就情热而敏感,因而刘昭熙揽着许颜华腰间的手越发灼热有力起来。
“过了啊…”
等到感觉到刘昭熙身体的热度透过两人的衣料传递到她身上时,许颜华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嘴唇被他啃咬一番后红艳艳的,看的刘昭熙眼神更加火热。
许颜华受不住他的眼神,两只手硬是把他的脸拧向另一个方向,刘昭熙尽管觉得没有餍足,但是也知道如今还不是时候。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只许州官放火啊,不…”
刘昭熙不老实的亲着她的手腕,嘴里抱怨着。
“恩?”
许颜华眼睛一瞪,刘昭熙的话接不下去了,不敢继续毛手毛脚的占便宜了。
“不,不能不喜欢我。”
待刘昭熙乱七八糟的接上了之前那句,许颜华终是被逗得一笑,又捏了捏他敏感的耳朵尖,这才就此停手。
“五皇子眼下是能安分几日吧?”
临回到侯府时,许颜华想起了之前刘昭熙说过的五皇子现在病的蹊跷,正闭门养病呢,因而问道。
“是啊。”
刘昭熙想起五皇子的惨状,也跟着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考虑到不想脏了阿宝的耳朵,有些话他也没有细说,实际上五皇子比她想的还要惨的多。
当初在女学里散播了穆念琪就是罪魁真凶的人就是刘昭熙,他见穆念琪得到了惩罚而杨梦茹还在蹦跶,自然是不满的,心里再次记了一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这穆念琪行径虽然可恶,但是她总归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背后的五皇子还好好地躲在暗处,刘昭熙便按照原先的计划行动。
因之前刘昭熙出门时遇到过一次意外刺杀,虽然躲了过去,但是他从此加强了身边的防卫,实际上皇子们之间彼此相互忌惮,都不敢稍有放松。
所以刘昭熙动用了之前步好的暗棋,在五皇子醉酒后召幸侍女,与之欢好时,那侍女一口咬住了五皇子的□□。
下身差点被咬掉,五皇子一下子吓到酒醒,侍女被拉出去杖毙,可是五皇子却从此被吓的萎了,床榻上雄风不振,因而五皇子又暴躁又耻辱,现在正四处让人找良医诊治呢。
如今五皇子自然是顾不得算计别人了,他都自顾不暇了,连孩子都没有,五皇子又是想做大事的人,自然是万分紧张自己的身体状况。
刘昭熙那边收拾了五皇子,许颜华这边就轮到四皇子和许宜华了。
因之前许颜华惊马的事,周氏看她看的很紧,等闲不许外出,幸而许颜华结业后也没有什么出门的必要了,只有半个月后李如月生辰时,不得不出门,周氏才带着许颜华和许宜华一同出去。
周氏对于许宜华如今是放任不管了,自从得知许宜华是想嫁于四皇子做侧妃,周氏心里就赌的要命,又有些膈应。
她一向鄙视做妾的,侧妃在周氏眼里也就顶多算个有诰命的妾,生下儿女都不能叫自己一声娘。
而自从勇毅侯答应了刘昭熙的求亲,如今刘昭熙已经与皇上说好,解决了廖洲匪患就能娶许颜华,周氏对刘昭熙也不如之前那样横看鼻子竖挑眼了。
现在周氏被许颜华波折不断地婚事折腾的别无所求,只求许颜华能够早日嫁人,不要被剩在家里。
许颜华和许宜华两人同在一架马车上,两人相看两厌,许宜华担心许颜华把香囊的事告诉李如月,到时候去四表哥那里添油加醋的说。
虽然许宜华未雨绸缪,已经提早与四皇子打过招呼,但是许宜华也深知,四皇子是多细心的人,生怕以后再露出一点马脚。
许颜华也不太乐见许宜华,因而一路上都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时不时的嘿嘿两声,把许宜华弄得越发神情不乐观。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仙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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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常国公府上, 周氏想到接下来常国公夫人小宁氏会有什么嘴脸, 就觉得一阵头皮发紧。
“你怎么就这么没福气呢…”
周氏叹了一口气, 原本四皇子那该是她的女婿才对,现在却被小宁氏这等小人捡了便宜。
四皇子既是许颜华的表哥, 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 哪怕良妃确实不是个寻常好相处的婆婆,但是有他们侯府在,良妃和四皇子都不敢对许颜华不好, 她后半生能过的更顺心恣意。
虽然许颜华要是嫁给六皇子,也是少不了一个王妃的, 甚至看勇毅侯的意思,六皇子和四皇子大概五五开的, 将来说不准许颜华真的有凤命了, 但是周氏对六皇子还是信心不太足,也不信六皇子能对许颜华比四皇子更好。
“我看没福气的是今天的寿星公吧…还没进门呢,好友就惦记着叫她姐姐了…”
许颜华禁不住顺便刺了许宜华一句,笑的大有深意。
许宜华被猜到脸上,脸色立马有些不好看了, 但是她觑了一下周氏有些皱起眉来的脸, 只能低头不语, 两只放在腿上的手紧紧铰在一起。
周氏用鼻息哼了一口气,被许颜华一提醒,想到这一点也觉得心里更不好了。
本身让小宁氏现成捡了漏,成了四皇子的岳母已经让她心绞痛了, 外人谁人不知她曾经疼爱许宜华如珠如宝,将来她又要做小,还是小宁氏女儿的妾室,无形中她又被小宁氏欺了一头,可想而知她以后遇到小宁氏得绕着走了。
对于许宜华,周氏反对也反对过了,惩罚也惩罚了,失望之余,现在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勇毅侯不像周氏那样感情用事,他如今对许宜华倒是比周氏上心的很,在府里宣称许颜华和许宜华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一概待遇重新一视同仁,甚至也是他主动结束了许宜华的禁足,让周氏带她出门的。
也是勇毅侯铁了心要把许宜华给四皇子,难得四皇子那边也有意,勇毅侯自己也没想到一向自持端正的四皇子会对许宜华有情的,以前只把注意放在许颜华身上,所以让他意外之余更加重视起许宜华的作用。
大抵上是之前许颜华的凤命传言闹得,勇毅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现在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也不差把一个养女做侧妃了。
他实在舍不得让常国公占了大头,又有些想要在两个皇子之中押注,所以索性随着二位皇子的心意,将二女分嫁二人,这样将来哪一个稳赢他都不亏。
若四皇子登基,许宜华虽然名分上有点不足,但是她若真的有“贵子”这个命,将来能生个太子什么的,勇毅侯就更加有盼头了。
眼下因为将两个女儿许亲的事,勇毅侯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热起来,曾经周氏抽中的签言让他越来越有信心了,“一个有凤命,一个有贵子”,这俩孩子将来命数真的会那么好吗?
他真的很想看看将来究竟情况会怎么发展,怎么应了这签言。
周氏对勇毅侯的功利嗤之以鼻,但是许宜华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周氏也犯不着再和勇毅侯犟着,只能听之任之了,看他们能不能闹出花来。
勇毅侯根本不懂女人心,他以为妻妾之间的相处就那么简单一回事吗?哪怕许宜华真的嫁给四皇子做侧妃,将来怎么样可还是未定之局呢。
小宁氏那人心眼素来针尖大,只看常国公身边男男女女的小厮姬妾,哪怕一时得宠,生下孩子,谁又真的长久了?小宁氏手里的人命,大概两只手都数不清了。
而常国公最疼的庶子庶女,又有哪个敢比她的嫡子嫡女更好的?不都是成了陪衬。
这李如月可是小宁氏的女儿,她不信小宁氏会不帮女儿出主意,不随了母亲的性子。
“你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些,今日就不要使劲儿往前凑了,别以为眼下讨好些,仗着你和李家小娘子关系亲近,日后进了府她就能容你,过去她和你交好,只是她不知道你和四皇子的关系,以后可未必了,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下车之前,周氏难得的又对着许宜华嘱咐了一句。
她一样性子刚直,实在看不惯表面虚情假意的姐姐妹妹,背后却打着挖人墙角的主意那种二皮脸的人,想想那场景就要和吃了苍蝇一般,她不允许许宜华在人眼前也做出那样让人不齿的行为。
而且周氏其中也有告诫的善意,想让许宜华知道,妻妾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和谐,不论她如今怎么和李如月交好,日后李如月也总是要面甜心苦的,对付起她根本不会手软,让她别白费力气了。
周氏说话一贯不太中听,哪怕有三分好意也让人觉得难以消受,过去许颜华时常领受的,她一般的应对方法就是猛怼,噎的周氏更难受,气的说不出话来,不欢而散也就天下太平了。
但是许宜华不是许颜华那种个性,只觉得被周氏羞辱,面如金纸,眼泪在眼眶里滚了又滚,终于落了下来。
“太太…”
她不明白,何至于周氏要这么对她,受了勇毅侯这阵子的另眼看待,许宜华心里原本安稳了不少,实在料不到周氏会那么恨她。
哪怕周氏更偏心许颜华,她以后和许颜华分嫁两位皇子,也不会影响到许颜华,她犯得着对自己这么狠吗?
周氏就那么确定六皇子及得上四皇子吗?若六皇子将来失败,说不准周氏还得到回头求自己在四皇子那里说句话,为许颜华求个好退路呢。
侧妃又怎么样?周氏凭什么看不起她?别说她和李如月究竟将来谁主春秋,哪怕她日后只做个贵妃,生了太子又能比李如月差什么,昔日六皇子的生母尚在宫中时,吴皇后被压成什么样了,周氏全都忘了吗?
“我们太太呦…瞧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人家日后做了侧妃,不还得进府伺候主母吗?这会儿提前讨好一二,也当练习一番了呗。”
许颜华捂着嘴都偷笑了一会儿了,现在她已经下了马车,趁着张养娘帮她最后整理衣裙的空档上,重新又低声凑着热闹。
她幸灾乐祸的劲儿已经洋溢的连遮掩都不遮掩了,周氏和许宜华对上这种画面,老实说她都盼了好几年了,过去两人黏糊亲热的劲儿,一致把枪口对着她,现在终于内部决裂了,她不能说不神清气爽了。
“你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样子?都快要出门子的大姑娘这幅德行,今后你以为自己能讨得了好?”
周氏被许宜华的反应弄得心焦气躁,下了马车后又禁不住在许颜华光滑的前额出按了一指头,骂道。
她最近着实有些暴躁,许颜华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了,惹不起她,假装看到了女学的同学,赶紧先一步遁走。
实因周氏除了担心二女的事外,许颜华的外祖母也快要撑不过去了,母亲疼爱周氏半生,让她活的恣意轻松,只有等自己为了儿女打算操心时,才能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
老周氏人已经病糊涂了,难得清醒一会儿,就要拉着人的手,只当做周在桐嘱咐着,让他今后别不管妹妹,他妹妹已经被宠坏了,儿子又生的晚,还没长起来,需要娘家人撑腰的时候就不能不管。
回周家时,周氏从嫂子宁氏那里知道这事儿后眼泪掉的怎么都收不住,若不是前一阵子许颜华惊了马在府里不敢出门,她早就带着她回周家暂住了。
如今人到中年,上有老人下有未成婚的儿女,周氏是真的成熟了不少,知道忍一忍心气,退一步了。
往日里她可不会对着勇毅侯让步,勇毅侯要想让许宜华做侧妃她不止不同意,恨不能还要把勇毅侯的那些小心思都骂出来,让他丢个大脸才好。
现在许宜华偷偷摸摸不知道何时勾搭上了四皇子,再让她不齿也就当没看见算了,勇毅侯在那边起劲儿就让他得意吧,横竖一个养女,她对许宜华这些年照顾自认也算是尽到心意了。
侯府并不亏她什么,将来许宜华嫁人,自己选的路就自己走,好了周氏保证自己不过去占便宜,坏了她自己受着就是。
还好许颜华是嫁六皇子,若是她嫁四皇子,许宜华还和四皇子勾搭,想要过去做侧妃,周氏可保不齐自己会气到做出什么事。
周氏等人随着引路的婆子在张灯结彩的回廊处穿行而过,在正院时,看着小宁氏春风得意的脸,周氏突然原本心底的那点郁气也都散了个干净。
也不过就是个疼爱女儿的可怜人罢了,这女人一辈子到头来,除了在娘家的日子痛快,成了亲有了孩子,还不都是为了儿女活,小宁氏是,她也是。
等许宜华进门后,她脸上已经重新扑了粉,收拾的看不出半点落过眼泪的样子,李如月和许颜华正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说笑。
许宜华进来李如月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招呼了一句,似有深意与往日竟是大有不同,让许宜华的心一下子颤抖了一下。
“寿星公可不得了,光顾着和小姑子们说话,我们这些二辖旁人们,竟是摆设的吗?”
一个地字班的小娘子,和李如月是姨表姐妹,看着李如月和许颜华围坐在一处说话,过来打趣道。
“表姐这张嘴可真是不饶人的…”
李如月俏脸绯红,斜睨了此人一眼,一瞪眼一跺脚的故作生气模样。
她今日过生辰,穿了一身正红色流光织锦长裙,梳着凤朝髻,周身打扮华彩溢章,看上去气势十足。
约定俗成的为了避免和寿星撞衫,今日来参宴的小娘子们少有着红色的,就是有身着红衣的,也是银红色和枚红色,一屋子衣香鬓影里,李如月看起来都是最瞩目的一个。
许宜华和两个过去交好的小娘子打过招呼,就见着李如月被众人拥在人群中间,虽然在场的小娘子们三三两两的各自和相识的人说笑,李如月也未见冷落任何一个,但是许宜华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担心许颜华趁她不在的时候真的说了什么,试探着和身边的人询问,方才许颜华和李如月是不是说了什么。
但是被她问起时,叫冯怡的小娘子一脸茫然,道是许颜华没说什么啊,在许宜华进屋前脚,许颜华才进来而已。
许宜华面上轻轻笑着,转头又说起了别的,心里却始终悬着,有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一会儿可要好好看看,四表哥要给咱们未来的王妃娘娘送什么好礼!”
许颜华和相熟的同学说了一会儿话,听到李如月正和人说起礼物的事,准头笑着道。
她的这番凑趣顿时引来屋子里全部的小娘子们的注意,大家一致认同着,把李如月羞的过去要拧许颜华的脸。
大秦的皇子成亲后皇上就会封王,下个月李如月和四皇子成亲,相隔半月后,五皇子和顾家小娘子成亲,据闻皇上已经让人拟定了封号,如无意外,四皇子封秦王,五皇子封鲁王,这消息大家该知道的都早已知道了。
因是小女做寿,所以李如月和下了帖子的所有未婚小娘子们独开一席,常国公夫人小宁氏带着已婚的贵妇们也开一席,外院里常国公和男客们也开了宴。
如此三方宴客,三面各不相同,李如月那边请的是说南戏的女先生过来在席间凑趣,小宁氏那里请了戏班子听京戏,而常国公那里的宴上有歌姬舞姬和弹琴的大家来,也是热闹非凡,各得其乐,也是暂且不表。
李如月那里,宴过一半儿,众人盼来的四皇子的礼物送了过来,在场的小娘子们都催着丫鬟读礼单开箱子,好不热闹。
“金镂空嵌珠石扁方,双喜字錾金扳指,金镶珠宝松鼠簪,金镂空蝠寿扁方,金錾连环花簪,点翠嵌珠宝五凤钿,白玉嵌莲荷纹扁方,金镶宝石蜻蜓簪,银镀金嵌珠宝蝴蝶簪,金镶珠宝二龙戏珠钿口,翠嵌珠宝蜂纹耳环,碧玺雕松鼠葡萄佩,金镶青金石金约,金镶青金石领约,点翠钿子,青白玉扳指…”
四皇子送来的礼物不能说不壕了,一大箱子的东西,光首饰头面的单子就一大长串,更有织锦衣料,贵重至极,还有一尾前朝知名的“绿焦”名琴,以及失传已久的《落音集》也同样吸引人注意。
李如月喜欢琴,这礼物也算是送到了心坎里,同时未婚夫的用心也让她倍感有面子,在一众小娘子面前赚足了体面。
随后更有良妃从宫中送来的贺礼,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许宜华静静的看着李如月众星捧月般的言笑晏晏,一切的尊荣和华彩都是别人的,相比之下,只觉她自己的一袭天青色衣裙在灯火下黯淡的像灰溜溜的老鼠。
指甲将掌心都掐痛了也没有反应,许宜华面上控制着自己没有失态,但是不管她想的多理智,提前做好了多充分的准备,此时还是心里嫉妒又酸痛。
想想李如月也不过如此,样样不比自己出色,究竟就能有今日的辉煌,若是没有许颜华,她还是勇毅侯府的大姑娘,和四皇子既有名分又有情,哪里有李如月的今日?
越想越是窒息,更有一旁侍候的丫鬟动作有些大,不小心将手中的甜酒撒了一点在许宜华的衣裙上,忙不迭的致歉,许宜华强笑着摆手,只推说要更衣,从宴上暂时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现在少年菌加入了早上码字的行列,早起使我健康…催眠ING
感谢仙女们的雷,你们太好啦,(づ ̄ 3 ̄)づ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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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姑娘, 这边请…”
在常国公府的丫鬟带领下, 许宜华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专门辟出做更衣用的屋子。倚书赶紧跑出去交代婆子去外面马车拿了备好的衣服过来, 等着给许宜华重新换上。
许宜华感觉这一天从出门时就感觉很不顺,心口总是突突的跳, 像要发生什么一般。
在马车上受了周氏和许颜华的气, 现在看着李如月又春风得意的样子,她同样心口闷的生疼。
就算她知道四皇子会娶别人,知道四皇子想要对人好是没有小娘子不会心动的, 但是她从未想到,他对李如月会这么好, 这样的用心,甚至看得出是下了力气的, 这更让她心里苦涩难言。
其实许宜华自己也知道, 她为自己选了一条充满荆棘的路,就如周氏之前劝她说过的那样,“你以为做妾是那么好当的吗?府里孟氏什么下场你没看到?有了庶长子又怎么样,我说骐哥儿城婚前他不能成婚,扬哥儿敢有二话?就算到你外祖母那个年纪, 你外祖身边几个活着的妾哪怕跟着庶子分出去住了, 还得隔三差五的进来伺候, 不比下人婆子体面到哪里去!”
这些许宜华都清楚的,但是她总是觉得四皇子对她是有情分在的,他不会让自己受欺负,而且四皇子也说过不会负她。
可是现在, 突然地许宜华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仔细回想着,之前四皇子对她可有半句许诺,比如会在李如月面前护着她,会对她比李如月更好这样的话?
尽管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向四皇子摇尾乞怜,可是许宜华看着刚换下来的,沾了一丝污迹的外衫,不由有些钻牛角尖。
六皇子就差把许颜华捧到手心里了,曾经四皇子也对他嗤之以鼻,就那么笃定许颜华有“凤命”吗?
因为皇上不同意他娶许颜华,甚至六皇子都和皇上闹得僵了,本来皇上准备给六皇子的差事,转头给了五皇子。
虽然六皇子用心不良,可是还是给了许颜华十足的底气,想想今日四皇子也同样给足了李如月底气,睥睨众人,而偏偏,她如今永远不可能如她们这般有这样的底气。
就在许宜华自苦自伤时,倚书从屏风后面探头张望着。
“咦?这冯家的怎么还没有来?”
冯家的是许宜华身边比较得用的婆子,机灵有颜色,从女学时许宜华出门就惯常带她,现在被倚书派出去拿衣服。
许宜华穿着中衣,也不觉皱起眉头来,冯家的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她捏着换下来的衣服,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生性好洁,又不愿意把脏衣服上身。
正犹豫着,有仓促的脚步声传来,冯大家的抱着个包袱敲门闪身进来。
“你怎么才来啊?害我们姐儿好等…”
倚书抱怨着从屏风后面接过包袱,快手快脚的打开,为许宜华换上。
“国公府太大了,转来转去的绕糊涂了,姐儿…路上似乎有个小厮认识我,开口就知道我是谁,打了招呼后就忙不迭的走了,掉了东西也不知道。”
冯大家的犹豫着,掏出了一块龙形佩来,洁白细腻的玉质,一看就不是凡物,雕着“麟郎”两个字。
许宜华换好衣服后从屏风里走出来,她心里一下子极为警觉,皱着眉刚想呵斥冯大家的什么东西都敢拿,却一眼看到这玉佩极眼熟,刚好是四皇子的。
“一个小厮,白嫩秀气,俊的很,我还真有点眼熟。”
冯大家的小心瞅着许宜华的脸色,将玉佩呈给许宜华看。
她是个心细的,过去在女学,也见过两次倚书和这么个人接触过,过去她还以为是倚书的相好,可是似乎不像,每逢那个人出现,宜姐儿都要找理由撇开人单独行动,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事儿冯大家的心里有数,却不敢随意开口探问。
许宜华脸色依然凝重,她和四皇子都自问行事小心周全,她与四皇子有联系这事儿也一直瞒着身边的人,只有倚书一个能信得过的人知道,却不想如今似乎冯大家的也知道了。
“要是姐儿不要,我就把玉佩重新仍回原路?”
冯大家的机灵,看着许宜华迟迟不接,就赶紧把玉佩收了回来。
“算了,你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宜华叹了口气,她一直怀疑事情有没有那么巧,现在几位皇子间不太平,她也从四皇子那里能琢磨出一二来。
故而她一直担心这是别人的阴谋,可这是四皇子贴身的玉佩,四皇子那样的人会让自己的玉佩遗失?她若是让冯大家的再把玉佩扔回远处,再招了人的眼反而落入陷阱里怎么办?
冯大家的就仔细又把事情讲了一遍,她得了倚书的指示就往外走,只是她跟着主子来外府做客,一个人也不敢在人家府里乱走,就在角门下人走的地方,央着个小丫头子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