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地位,宛然虽然自大,但却很有自知之明。
眼下自己虽然红,可跟全盛时期的江敏完全没得比!
那个女人当道时简直一枝独秀,红透整个亚洲,同期国内其他女艺人根本不敢与其争锋,不然一定输的很难看。
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至今仍然被人津津乐道。
可是!宛然恶毒的想道,谁让她自己想不开要去国外发展!现在,她死了!
但是!!宛然却又恨得牙痒痒,反正是自杀你什么时候死不行?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江湖恩仇录》大年初一上映,江敏大年三十自杀!
接连三天,各大媒体热搜排行榜的前十都是江敏相关话题,直接就把宛然经济公司花钱宣传的那些话题给挤下热搜榜。
甚至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了,网页上铺天盖地的还是各种关于江敏的报道!
无数人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她短暂却有精彩而跌宕起伏的一生,还有无数粉丝团给她举行追悼会,当然,其中不乏蹭热度的。
想看其他话题占领首页什么的,呵呵,不存在的!
宛然每天都会刷好几次网页,每次都要气炸肺。
她的电影!
她这几年来接的最大制作的电影,竟然被个死人压住了!
一般一部电影公映也就一个月,可现在,他妈的都半个多月了!各大网站首页关于这部电影的热门帖子……寥寥无几!
且不提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旁边几个人已经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江敏的死因。
“听说是被甩?”
“嗨,那都什么年间的旧消息了,我这个才准,说是被歧视!”
“不是抑郁症吗?”
“怎么可能?!”
一位女士突然看向宛然,“你们都是娱乐圈的,肯定知道什么内幕吧?宛然小姐,宛然小姐?”
那人一连喊了三遍,宛然才从翻滚的恨意中回神,然后瞬间发挥演员本能,很是哀伤的叹了口气,“死者为大,江敏前辈才华横溢,我私底下还常说,要是什么时候能跟她合作一次就好了。真是红颜薄命啊!”
众人纷纷或真或假的称赞宛然小姐心胸宽广又善良,如果江敏在世,肯定能跟她引为知己。
看到林薇之后,快被江敏这个魔咒折磨到崩溃的宛然立刻告辞,摇曳生姿的朝这边走过来,又顺势打量起顾陌城,“薇薇姐,这位就是你说的顾大师?”
林薇马上给两人做介绍,“宛然,著名的玉女偶像,这位是顾陌城顾大师,我爸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不同于亲眼见证了疗效的林家人,宛然此刻摆出来的热情很大程度上是给林薇面子,顾陌城很容易就从她眼底看到没掩饰好的怀疑。
宛然熟练地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款款伸出柔弱无骨的右手,“顾大师,久仰久仰。”
瞧瞧这小丫头穿的,这都什么年间了,也真够敬业的!
顾陌城很配合的跟她握了握手,不着痕迹的把脉的同时直言不讳道,“久仰就不必了,因为我一个礼拜前才刚下山。”
话音刚落,宛然的表情就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一张俏脸上面微微泛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林薇也很是尴尬,一来后悔没跟闺蜜说明白顾陌城的来历,二来也有点恼顾陌城,怎么这么不给人留面子。
即便我家人有求于你,可你好歹搞搞清楚,现在可是寄人篱下!
她刚要开口救场,旁边却又传来一声细微却又明显的“噗”。
三个女人齐齐转头,顾陌城惊喜异常的喊了声,“师兄!”
来人不过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颀长,一身黑色的立领盘扣唐装,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装饰却分外显眼。
他甚至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稚气,脸上包括唇色在内都显得有些过分苍白羸弱,可眼神却安静沉稳的像一汪深沉的海水,饶是站在明亮的光线下,也令人窥探不透。
他冲顾陌城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整个人却又瞬间从冬日的寒冰融化成春日明媚的阳光,柔软极了,“小师妹。”
饶是在娱乐圈见惯了美色的宛然也不由得愣了下,林薇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过,等等,小师妹?
回过神之后,她眨眨眼,“二位,认识?”
井溶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惜字如金的点头,“同门,这是小师妹。”
林薇脑子里顿时就有点乱,这两年风头正劲的井溶是顾陌城的同门师兄?可他不是专看风水的么!
想着,她又有点不受控制的往师兄妹两个人的脸上徘徊几圈,满脑袋诡异的想法。
这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门派?学的貌似有点杂……
而且,难道是看脸收徒的么?
“哎呀,原来二位大师师出同门啊,”几个人正诡异的沉默着,林老爷子带着林武和另一个衣冠楚楚的胖大男人笑着走过来,“真是缘分!”
井溶不怎么热情的点了点头,然后旁若无人的跟顾陌城说,“待会儿跟我回家。”
顾陌城也觉得既然已经钱货两清了,还赖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因此答应的很爽快。
不过这么一来,林家人的脸色就不好了。
作为东道主,林家人今晚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再加上这里头还有一个吸睛无数的宛然,打从一开始众宾客们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这会儿都开始窃窃私语。
在自家地盘上给人看热闹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林武马上看向身边的男人,不悦道,“王老板,今天是我爸的好日子,你这个玩笑开的未免有点太过火了吧。”
王老板长得就不像什么好人,肥头大耳的,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在脸上的占地面积相当有限,闻言哈哈大笑,“小林先生说笑了,井大师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个小商人,今儿能跟他顺路来那是荣幸,可担不起这样的话。”
简简单单几句话,既承认了他确实是跟井溶一起来的,以昭示二人关系较常人亲近些;却也马上点名自己指挥不动对方,所以井溶今儿的一切行为都与自己无关。
顿了下,他又说:“再说了,人家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师兄妹,比亲兄妹都亲,哥哥来了,哪有让妹妹继续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顾陌城丝毫没体会到这寥寥数语之中的暗流汹涌,只是很爽快的说:“打扰了这么多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林老爷子的药我已经都做好了,等会儿宴会结束后连同用法和用量一同奉上,下次的分量我也会及时送来。”
她都这么说了,而且之前林老爷子确实也说过她随时都可以走,这会儿,于情于理都不能强留。
退一万步说,即便顾陌城涉世不深好拿捏,可这井溶却是名声在外,自己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令人望而生畏不提,也很有几个交好的能人,并不是什么软柿子。
所以他们不仅要同意顾陌城走,还要欢欢喜喜,诚意十足的将人送走……
打脸都不带这么快这么狠的!
林武的脸色更难看了,眉头揪得死死的,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若不是老爷子隐晦的冲他摇头,只怕这会儿就冲上去将王老板丢出去了。
反倒是一直非常活跃的林薇,此刻竟出奇的平静,涂着艳丽豆蔻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手中的香槟杯,眼中飞快的闪动着复杂的神色。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林老爷子阴着一张脸,眼中时不时闪过阴鸷的光,恨不得将王老板得意洋洋的背影切得粉碎。
本来是想借这次机会向大家宣告他宝刀未老,谁承想竟然让这个姓王的喧宾夺主,还挖了墙角,真是该死!
那是井溶,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少人想请都请不来的井溶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别忘了接着看第二更哈,么么哒!
第七章
成功将了东道主一军的王老板看上去整个人欢快的都要飞起来,胖脸上泛出的油光都透着洋洋喜气,倒是跟这次宴会的初衷和主题相应和。
他撇着粗壮的身躯,以出人意料的灵活穿梭在形形色色的宾客中,不断地向众人揭示身边两位年轻人的身份:
“对,这位就是精通风水方位之术的井大师!另一位,哎呀这更了不得了,这是井大师的同门师妹,顾大师,对对对,就是将林老爷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顾大师!”
不知他是真的对井溶这么有信心,还是别有用心,王老板简直是不遗余力的吹捧着顾陌城,要不是理智尚存,简直要将她塑造成一位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神棍!
什么扁鹊,什么华佗,什么张仲景,统统靠边站!
顾陌城自觉脸皮不薄,可经他几番吹捧之后也有点承受不住,连忙出声制止,“王老板过奖了,我实在愧不敢当。”
刚侥幸取胜一局的王老板的确有点得意忘形,被她这么一打断,理智也稍微回来了点,当即干咳几声,又说了几句圆场面的话。
王老板的吹嘘太过真诚,加上井溶的威名在前,听众们就算不全信,却也信了至少三四分。
于是马上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出声询问,“不知道顾大师对保养一道,有没有什么心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这类没有自己的事业的女人,对于容貌看的格外重些。
一听生意上门,顾陌城马上精神抖擞,立刻强迫自己收回落在奶油草莓蛋糕上的视线,一脸严肃的说,“容我先把个脉。”
丹师一道跟中医殊途同归,却又多了许多玄而又玄的东西,所以顾陌城也是以中医入门,从记事起就开始苦记、研究穴位等等。
时至今日,她入中医一道也有将近十二年,不敢说多么精通,却也基本够用。
简单的把了脉,顾陌城总结说:“主要是阴虚火旺,又忧思过度,夫人是不是常常会口干舌燥,腰酸,经期不调?睡觉也不安稳,半夜经常渴醒,喝多少水都无济于事?”
贵妇听后,点头如捣蒜,原本的只新三分马上就上升到了六七分,“对对对,大师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
王老板马上见缝插针的在旁边大敲边鼓,一脸我早说什么来着的表情道,“我就说嘛,顾大师在这行是顶好的,你就等着瞧好儿吧!”
顾陌城微微一笑,看上去简直深不可测,旁边的井溶忍笑忍得辛苦,只好抬头去看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越看越觉得那水晶灯真是俗不可耐。
其实这位太太的情况根本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稍微认真学了中医的人都能说的八九不离十,只不过她有了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再加上王老板一直在大力营造氛围,不要说顾陌城判断准确,就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差池,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顾陌城只把脉也实属无奈之举。
这位太太浓妆艳抹,脸上不知盖了多少层,压根儿就看不出什么。她又喷了大量香水,口中也含着玫瑰香丸,恨不得三里地开外就能闻得见……
女人嘛,都是爱美的,尤其是人老珠黄之后,更是恨不得掐死一切风华正茂的小浪蹄子们,最好再给自己换一张水嫩嫩的美人面。
在场的都不差钱,一听顾陌城说的头头是道,那位太太又活似被洗了脑似的配合,就也跟着往这边凑过来,一个两个伺机而动。
不过顾陌城自认是个厚道人,绝对讲究先来后到,因此心无旁骛的帮第一位太太答疑解惑,最后更是说,“这样吧,刚好我前几天制药的时候也做了点养颜丹,不如您先吃吃看。”
女人都是爱跟风的生物,围观的太太们见出现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心一横,也跟着要。
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货多了不值钱。
哪怕养颜丹做起来最简单不过,材料价格也属中下,顾陌城还是做为难状,在众人的一再请求下才一个人分了三颗。
三颗,只有三颗,规规矩矩的装在一个整体不过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细长玻璃瓶中。
五天一颗,三颗半个月,足够她们大吃一惊了。
甚至宴会散了之后,顾陌城也非常好心的送了林薇和宛然每人一瓶,不过后两者的表情都非常复杂就是了,显然对刚才顾陌城不给宛然面子的事儿耿耿于怀。
林薇收了瓶子,却不如其他人那样满心欢喜,而是笑容空前真挚的挽留道:“顾大师真的不再多住几天?我就觉得跟您投缘极了,原本还打算约您后天一块儿去滑雪呢。不如就跟师兄一块儿留下吧,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又不耽搁二位团聚。”
顾陌城笑笑,很干脆的说:“打扰这么多天,已经很过意不去,也该走了。”
回去的路上,井溶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按着她的脑袋晃啊晃,“亏我还担心你,殊不知你竟是青出于蓝,天生的奸商坯子。”
顾陌城把自己的脑袋从他手掌下面拯救出来,一边用手指勾头发,一边摇头晃脑的说,“承让承认,我总得多多的攒钱,这样才能让师父安享晚年,光大门派。”
井溶笑着摇头,“我还活着,这些事哪里就用得着你了?”
“这话说的不对,”顾陌城很严肃的反驳,“我也是师父辛苦拉扯大的,也是正经的传人,怎么就没我的事儿了?”
井溶有点疲惫的捏捏眉心,很是纵容的点点头,“好,说不过你。”
顾陌城嘿嘿一笑,这才满脸好奇的打量车子内部,东摸摸西摸摸,碰到好玩儿的了还会自己个儿傻乐。
井溶微笑着看她自顾自的乐,欠身从手边的小格子里拿了瓶果汁出来,插了吸管递给她,“喝不喝?”
“喝!”顾陌城二话不说就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之后就美坏了,“唔,好好喝呀,这是什么?”
井溶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芒果汁,”顿了下,他又教训道,“给你的东西看都不看就喝?万一有毒怎么办,被下了药怎么办?”
活了这么些年头次知道芒果什么味儿的顾陌城咬着吸管歪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怎么会,你是我师兄嘛!”
车速很快,窗外景色一闪即过,姹紫嫣红的霓虹灯仿佛被无限拉长,统统成了色彩斑斓的背景板。顾陌城就在这背景板中,用一双乌黑的眼睛全然信任的看着他。
井溶半晌无语,最后只得仰天叹息,真是个傻丫头。
喝了几口果汁,顾陌城一拍脑袋,不由分说的抓过他的手腕来,屏气凝神的把脉。
井溶微笑着看她动作,片刻之后才说,“不好不坏,就这样了。”
顾陌城最不喜欢他这样,总觉得这样万事不放心头的师兄无端有种疏离感,任她再如何努力也接近不了。
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师兄比她大两岁,也远比她聪明敏感,很多事师父要翻来覆去的讲四五遍她才能懂,可师兄却往往在师父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山上没什么娱乐,原本跟小动物们玩耍的项目也在顾陌城乱捡乱拾,结果把只小狼崽子误当成土狗弄回庙里,差点半夜被咬一口后让师父强制取消了。
井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去山顶的大歪脖树下坐着,仰头看天。
小小的顾陌城也经常会爬上去找他,然后模仿着他的姿势,却什么都看不懂。
每每这时,她就会问,“师兄,你在看什么?”
“看天。”
“师兄,你在想什么?”
而井溶总会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她软趴趴的小羊角辫,说,“想人。”
顾陌城趴在他腿上,茫然不解,“人,人有什么好想的?”
……
一直到有液体滴在手腕上,井溶这才发现顾陌城在安安静静的掉泪,抓着自己腕子的手抖得厉害。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傻丫头,哭什么?”
顾陌城任他给自己擦眼泪,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过去,抽抽噎噎的说,“师兄,你不要死,你跟师父都不要死。”
井溶的手顿了下,复又微笑起来,“好。”
就像他说的,顾陌城的的确确是个傻丫头,师父和师兄说什么就信什么,从不曾怀疑的,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更快。不过几分钟,她就又欢喜起来,吸着芒果汁,快快乐乐的看窗外的风景。
井溶安安静静的看她笑,耐心出奇的好,不管她问的问题多么无趣都细细回答……
直到顾陌城抱着肚子,可怜兮兮的说:“师兄,我饿,特别饿!”
为了加强语气,她说了两遍,可以说非常认真了。
刚才的宴会上有数不清的好东西,螃蟹、大虾、牛排、鲍鱼,还有那让她流了一整晚口水的鲜草莓蛋糕和各种缤纷水果派!
她是多么想大快朵颐呀,可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压根不给她机会!
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待遇,简直太不人道!
井溶有点心疼,马上让司机去了一家深夜营业的餐厅,亲眼看着自家小师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两屉小笼包、一笼虾饺,又啃了一个骨酥肉烂的酱猪蹄,嘬了一根牛尾巴,这才松了口气。
嗯,很好,能吃就好。
井溶的房子在外省,位于都城望燕台,两人先去机场,坐了飞机又换车,次日下午才算是到家。
他之所以能被称作大师,一是本事的确大,二么,就是收费巨高。
井溶可以说很有名,可这份名气却只局限在特定的圈子里,你要是随便在街上抓个人来问,估计没人知道。
他轻易不接活儿,可一旦接了,绝对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整年!
两年前他刚出山的时候就没下过五位数,从去年开始价格就越发的高不可攀了。
不过世上从来不乏有钱人,提价非但没将顾客吓跑,反而有更多的人趋之若鹜,平均下来,做一次活儿反倒比之前做几次的还有得赚。
井溶住的别墅不是林家那种一看就很骚包的,跟他本人一样,乍一看不显山不露水,平平静静的没有攻击性,可实则内里大有乾坤。
别墅外头都用高大的常青植被挡的严严实实,里面还有个分布着小桥流水假山瀑布的庭院,蜿蜒的石板路联通四方,周围也按照五行八卦栽种着各种植被花卉,非常有味道。
三层的别墅,就只有他一个人住,连只狗都没有。
冷清的厉害,却也符合他的性格。
井溶领着顾陌城去二楼看房间,后者一边走一边感叹,“要是师父也来就好了。”
井溶推开门,笑笑,“他是不会下山的。”
顾陌城本能的问,“为什么?”
井溶缓缓眨了眨眼睛,声音听上去莫名悠远,“因为山上,有他最宝贝的东西。”
顾陌城不解,刚要继续问就听他声音中满是震惊的低呼出声,“这都是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达成!么么哒,哈哈,可给我牛逼坏了,必须叉会儿腰!大肥章!!请千万记得夸奖我,说不定我明天还双更~!啦啦啦~!
师兄表示:……MMP
第八章
顾陌城不解,刚要继续问就听他声音中满是震惊的低呼出声,“这都是什么啊!”
她连忙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大囧。
装着丹药的大玻璃瓶盖子盖不紧,里面的丹药洒了一包,井溶一拉拉链,黑褐色的小药丸就咕噜噜的滚满了地!
简直壮观!
两人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井溶毫不犹豫的去拿了清洁工具,跟扫垃圾一样冲那些丸药下了手。
“啊啊啊!”
回过神来的顾陌城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制止,“不要啊师兄,捡起来还能用呀,材料好贵的!”
有轻微洁癖的井溶一听就黑了脸,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有点职业道德,行吗?!”
虽然好多人都在背地里骂他黑心烂肠子,只认钱不认人,可他一旦决定接手做了的活儿,就绝对会做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字面意义上的干净,像这种从地上捡东西给人吃的事儿是死都不会有的!
顾陌城一滞,决定不要脸了,当即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师兄,赚钱不容易呀,这些都是珍贵的”
话音未落,井溶已经冷笑着打断她,“我认识你是第一天了么?真正珍贵的丹药你会随随便便的装在人家用福尔马林来浸泡器官的玻璃瓶里?”
顾陌城:“……这是失误!”
然而狡辩还是无用的,最后除了前一天送出去的几十颗养颜丹,剩下的丹药,甚至包括那几个传说中的福尔马林瓶子都被井溶冷酷无情的丢掉了……
为了防止有人捡到之后误食,井溶还挑选了倾倒场所:
抽水马桶。
顾陌城死死抓着门框,痛不欲生。
她远远地看着马桶中蔚为壮观的漩涡,默默的在脑中想象起来:若干个月后,这一带的老鼠们定然是健壮肥硕,连皮毛也都溜光水滑,没准儿还遍体生香。不知会不会引发某些闲的蛋疼的专家集体研究什么的。
事情结束之后,井溶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努力给顾陌城灌输品牌包装的知识及其重要性,当然不免格外强调卫生要过关。并亲自操刀设计了几款优美古朴的瓷瓶和木雕小匣子,最后甚至还给她设计了名片。
顾陌城也有一开始的气鼓鼓变为后来的好奇,再到最后的惊讶和崇拜,“师兄,你竟然还会画画!”
井溶手中的笔一抖,高高的扬起眉毛,语调就有点危险,“我不会画画?那本门本派的唯一一本风水册子是谁查缺补漏重新修订的,嗯?”
顾陌城干巴巴的笑了笑,讨好的表情简直谄媚到无法直视,“师兄,当然是师兄!”
知道她下山之后,井溶直接就把别墅二楼的厨房改造成了丹药室,不仅安装了最先进的双重防盗门,进去之后右手边还弄了一个中药房那种的药材架子。
接下来的几天,井溶又带顾陌城去采办购置了大量的衣服和其他生活日用品,刷卡时候的英姿非常成功的迷倒了数不胜数的收银员和导购小姐。
一开始顾陌城强烈要求自己结账,井溶拗不过她,只好同意,结果丫看了账单之后,脸色瞬间就从纯洁的白色变成了灿烂的菠菜绿。
“师兄,”她双手抖动如寒风中的枯叶,顿时就觉得有点儿肝儿颤,在林家没能达成的目标现在终于达成了,“我不用穿这么好的衣服。”
乖乖,合着哪件衣服也没下来五位数,现在她身上背着的一点儿不起眼的斜挎小背包竟然就要两万八!
两万八!还不是皮的,PU的,俗称人造革!
亏她之前还觉得自己财大气粗了,现在看来,就那么点钱,还不够买一年的衣服的!
井溶失笑,“赚了钱就要花的,不然我做什么下山?”
旁边的导购小姐听后,不失时机的过来拍马屁,“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顾陌城悚然一惊,连忙摆手,面红耳赤的解释,“你误会了,他是我师兄!”
然而所谓的越描越黑就是这么个事儿,导购小姐抿嘴儿笑,不住的点头,“原来还是师兄啊,真浪漫。”
矮油,大师兄小师妹什么的,真是叫起来都甜的倒牙呢!
顾陌城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刚要继续解释就被已经大笔一挥签完单的井溶拖出去,“走,我带你去看鞋……”
林家给的东西,别想继续待在他的眼皮下!
回去的路上,她还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觉得仅仅是为自己买几件衣服就花这么多钱,实在是浪费。
井溶捏着额头打趣她,“你不是赚了钱么,还舍不得花?”
昨天还跟自己炫耀赚了一大笔钱,今天怎么逛个街都肉疼。
然而听了顾陌城说的数字之后,他当即冷哼一声,语气中的寒意简直能割伤人,“林家也是个小气的,终究是暴发户,铁公鸡。”
顾陌城听的心肝儿乱颤,“还小气呀,整整一百万呢,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多钱。”
井溶好气又好笑的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替他续的可是命,人命无价,你知道外面有多少高官巨贾,宁愿倾家荡产就为了多活一年半载?”
顾陌城顿了下,又小声说,“算了,反正他油尽灯枯,所谓续命,左不过就是多撑个三年五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