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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部/长跟尚云朗私交甚密,这些年后者没少从他那儿得了好处,而前者的侄子能顺利进入璀璨,尚云朗也没少出了力。要是今天刘部/长真的被撸,去当什么管器材的小头目,尚云朗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尚云朗又准备出手,可还没从椅子上坐直了,却又被旁边伸过来的一条胳膊按下,扭头一看,“淼淼,你干嘛?”
冼淼淼冲他笑笑,压低嗓音道,“舅舅,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尚云朗登时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被看扁的屈辱感,“我会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你也太看低我了!”
瞧这一脸大义凛然的无畏,要是不了解他的瓤儿,冼淼淼没准还真要被他给骗了。
冼淼淼强忍着吐槽的心,扯出个你懂我懂的略显猥琐的表情,胡天扯地的讲歪理,“话虽如此,可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您也别这么死心眼儿。你看,其实胡总还是挺敬重您的。”
“他会敬重我?!”尚云朗一听这个就给气笑了,在桌子底下指着还在分析人员调动必要性的胡奇峰道,“你看看这份名单,他就是做给我看的,还敬重!”
“话不好这么说么,”冼淼淼一本正经道,“你看,他动了这么多人,动您没?哎,当然,直接动您就实在太不像话了,可毕竟也没动着您的根基不是?他是做给您看的,但也未必不是暗中向您示好呀。”
见尚云朗一脸你少蒙我的嫌弃,冼淼淼厚着脸皮继续胡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没事儿,现在卖他个人情,回头用谁用得顺手再把人调回来不也是一句话的事儿么?可您要是在这个当头意气用事,为了别人强出头,两边闹掰了实在划不来……”
别说,自从冼淼淼“洗心革面”以来,嘴炮的功力是越发见长,三言两语下去,本就没太深城府的尚云朗不自觉跟着动摇起来。
也是啊,虽然下面意见大,但他尚云朗的实际利益其实也没怎么伤筋动骨,只要他自己还好好的,还愁以后的事儿么?老刘倒了虽然可惜,但要是能用这件事换胡奇峰一个人情,合算得很呐!
见尚云朗若有所思,冼淼淼松了口气,又喝了口水润嗓子,轻咳一声道,“各位,容我妄言几句?”
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冼淼淼毫不意外的在里面看见几道诸如“你瞎掺和个什么劲”之类的轻视眼神,她也不在意,该说什么说什么。
“我赞同胡总的意见。”
“虽然这么说可能没什么可信度,但我还是比较能理解大家的心情的,毕竟都在一个岗位待了这么多年,功过不论,感情总是很深厚的,冷不丁接到通知要被调到另一个很可能完全陌生的岗位,换了谁都会感到惶恐和不安。”
“但老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流水不腐!外公也经常跟我说,一个企业要想长盛不衰,靠的就是持久的活力,就要创新,可要是璀璨开始时什么样儿,不管经过多少年还是什么样儿,还谈什么创新呢?”
“这次人事调动虽然大,但终归大家还是在璀璨,也不必惊慌,公司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丢下任何一个人。”说到这里,冼淼淼还微笑着,别有深意的看了蔫儿黄瓜菜一样的刘部/长一眼。
“再说,谁能保证旧岗位一定比新岗位更适合自己呢?说不定换岗之后,就会有人激发出更大的潜力,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事情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不合适,难道谁还说不能进一步调整么?”
在场不少人看向冼淼淼的眼神都不同了,仿佛在说,这真是那位曾经肆意妄为的大小姐?
现场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半晌,外宣部的老部/长点头,率先举起手,“我同意。”
会议结束后,好多人主动过来找冼淼淼道别,后期第一个复议的老部/长还过去主动跟胡奇峰握手。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颇为复杂的光彩,他用力摇了摇胡奇峰的手,又拍拍他的肩膀,半是欣慰半是怅然若失的感慨道,“我们老啦,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经过冼淼淼的时候,他还冲她笑笑,“不错,有你外公当年的品格。”
冼淼淼受宠若惊的微鞠一躬,“您过奖了。”
“哈哈,”他笑着摇头,又道,“这世道虽难,可老天从不辜负有心人,前儿老爷子跟我们这些老伙计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还说,淼淼别看着年轻,可很有主见,手下两个艺人短短几个月就搞得有声有色,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被人承认的感觉真的很好,冼淼淼就觉得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那股憋闷消散不少,以前受得那么些委屈和误解也都得到了些许回报。
这人呐,就要靠成绩说话。以前冼淼淼什么都不是,哪怕说的再雄心壮志也没几个人当真;可现在,任栖桐一曲爆红,邓清波也得了圈内两位大佬的看重,气候渐成;而冼淼淼本人说话做事也一天比一天有条不紊,璀璨的老狐狸们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轻视她,开始重视起来,这才有了刚才会议室她说话真有人用心听的一幕。
稍后,冼淼淼又跟几个曾经对她一味糊弄的老狐狸们打了会儿太极,隐晦的交换了下意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分开。
跟这些人说一次话简直比包装十个艺人都累,一不小心就能被绕进去,你从头到脚的细胞就没一会儿放松的时候!
冼淼淼把东西交给付秀先拿回办公室,自己径直去了胡奇峰那儿,有些事,看来不摊开聊聊是不行啦。
胡奇峰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亲自帮忙倒了咖啡,又请她坐下,“刚才的事,还没来得及说谢谢。”
要不是冼淼淼拦住尚云朗,又率先表示支持,就算这事儿最后能成,胡奇峰也要吸引数倍于现在的仇恨值。
刚才在那边耗尽了脑细胞,这会儿冼淼淼是又累又渴,也不再玩虚的,很是暴殄天物的灌了大半杯咖啡才开口,“没什么,一切为了公司。”
确实是为了公司。
说来有点叫人感伤,但现在的璀璨确实不是刚创立那会儿的璀璨了,绝大部分人早已经忘却了当年的艰辛和不易,开始不思进取、拉帮结伙,每天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
不客气点儿说,假如再这么下去,璀璨完蛋也只是迟早的事。
像今天被降职的老刘那样的其实还大有人在,只是因为还不算太过分,又顾念到曾经的战友情,尚清寒一直都只是略作敲打,并不重罚。有的人良心发现,及时收手,可也有人并不以为意,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结果今天总算自食其果。
等公告发出去之后,被处分的人自然不必说,就算这次没动到的,想来也能收到上面杀鸡儆猴的意思……
“不过,”冼淼淼把咖啡杯放下,盯着胡奇峰道,“其实有些地方我还是比较介意的。”
话根本不必说到底,胡奇峰登时就有些尴尬,“这个”
年前冼淼淼曾经打电话向他询问过相关事宜,那时候胡奇峰愣是一个字都没跟她吐露,结果现在却又受了人家的“恩惠”,怎么想,也是有点讪讪的。
冼淼淼笑笑,“您放心,我不是来找您算账的,只是平时大家也都挺忙挺累的,我也实在不想因为这些不必要的猜测再耗费精力。不管您信不信,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今天再说一遍:我将给予你我所能够给予的全部帮助和信任,但与之相对应的,我也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相称的回应。”
合作和信任都是相互的,这种自己以为是对方的同盟,结果人家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到过统一阵线里,都特么的上了战场了才被打懵的感觉冼淼淼实在是不想经历第二回了。
所幸胡奇峰并不是真正的死脑筋,沉默片刻后就主动向冼淼淼伸出手,“我为我之前的自以为是道歉,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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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场几年来最大规模的人事调动,璀璨内部在经过了最初的紧张之后,马上又变得富有活力,到处都充满了肆意的……竞争力!
无他,有人调走,那势必就会有人去填补空白,也就意味着大家有了更多的竞争上岗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璀璨部分部门几乎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动,不少年轻人被破格提拔,工作效率也比以前大大提升,偷奸耍滑的情况一度绝迹,处处充满了新生公司才会有的蓬勃生机,原本对此次大动作颇有微词的人们也渐渐闭了嘴。
冼淼淼也没闲着,事实上她比谁都忙。
她给王琳联系了专业的模特培训老师,又给她安排了包括仪态、时尚、语言等在内的海量课程,每天以练不死为原则疯狂训练。
王琳面临的困难不是一般的多,首先多年打排球形成的走路姿势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过来的,普通话都带着浓重乡音的她还要尝试捡起放弃多年的英语……偏偏模特大赛五月份就要拉开帷幕,错过的话最少要再等两年,而模特这行却又日渐呈现出低龄化趋势,今年已经逼近二十岁的王琳才刚入行已经有些晚,实在是拖不得。
一开始王琳有些承受不住,练站姿练到吐出胆汁,可这姑娘最大的好处是对自己够狠。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想改变命运只能死死抓住眼前这唯一的机会,于是压根儿不用冼淼淼做思想动员就自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漱漱口再练……
任栖桐的经纪人陆海到位,付秀将手头的资料全部转过去,正式完成交接。而陆海到任之后要参与的第一件事,就是任栖桐迷你专辑的制作。
任栖桐红的太快,而起点又太高,活像拔地而起的龙卷风那样来得又快又直接,普通歌手的成名路完全不适合他,冼淼淼跟叶明成简单商量过后一拍即合,决定给他制作迷你专辑。
词曲作者还用宋志,不过这次任栖桐决定加入一首自己作词谱曲的歌,叶明成听过之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不错,还有吗?”
她跟冼淼淼想的别无二致:任栖桐长得太帅——不少粉丝根本就是冲着那张脸去的,哪怕嗓音条件再好也很容易被对手打上花瓶的标签大肆攻击,如果能有几首他自己填词作曲的歌,证明“我不仅帅,还特别有才”,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如果可能的话,冼淼淼甚至现在就想推出一张由任栖桐自己一手包办的专辑,但无奈时机不成熟,这会儿的任栖桐还远不是后期那个十项全能的任天王……
任栖桐也不含糊,点头,“有几首,不过不太成熟。”
叶明成、宋志和任栖桐几个人关在工作室合计了几天,最终决定一张专辑六首歌,任栖桐自己原创的占一半。
正式开工的前一晚,冼淼淼本想照例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结果被任栖桐一句话成功阻止:“以后我养你。”
嗯,好得很。
他提前拜托了叶明成和工作团队的人,准备给冼淼淼一个小惊喜:那三首歌里有两首是写给冼淼淼的,一首温柔缠绵,一首炽热决绝,叶明成听后都颤动了一颗妇女心……
作者有话要说:嗯,你们要甜,甜来了。
PS,也别再说事业方面没进展了,钢真,这就算很快了,够苏够爽,毕竟谁也不可能今天签约明天就成了拳打周杰伦脚踢贾斯汀比伯的天皇巨星……
关于公司内部的事情,我想说任何一个公司安逸久了都会这样
☆、第43章
考虑到再过几年将迎来热门小说改编影视剧的狂热浪潮, 而且如果只一味的等待别人拍未免也太被动了些,冼淼淼琢磨了几天,在网上筛选了几部优秀的小说作品,让付秀尝试着联系看看。
现在国内的网络小说跟影视剧改编这块几乎是完全平行的两个领域, 好像是前年,第一位吃螃蟹的勇士吃了分量十足的螃蟹壳,作品上映后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就带着满嘴血仓促离场, 然后改编这块看上去希望就更渺茫了。
因为传统的影响,再加上网络作品水平确实参差不齐, 初期往往给人一种难等大雅之堂的粗糙感,难以成为主流。
可随着未来几年这一块的突飞猛进, 大批优秀作者作品集体涌现, 相关领域经济也迅猛发展,饶是传统文学再如何地位稳固也无法阻挡网络文化的飞跃式发展。几位大胆的勇士接二连三的尝试之后, 品到甜头的人们终于开始正视这块嫌少有人涉足的巨大利益领域, 于是网络作品改编的热潮正式拉开帷幕。
付秀的效率简直惊人, 短短三天后她就告诉冼淼淼,自己已经联系上了几位作者,大家对于“竟然真的会有人想把我的小说拍成影视作品”这个现实显然有点难以相信……
现在的网络写手生存环境恶劣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在从事着收入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的繁重劳动, 如果不是还有其他收入, 单纯写作绝对能把自己轻而易举的饿死。
因为几乎没有先例可循,网站一时间竟也拿不出特别周全的合同,而且冼淼淼找的那几部小说的作者也不是什么名家, 价格低的简直令人发指。
“简直是给钱就卖!”回来报道的付秀如此形容道,“有个作者最近急需用钱,私底下联系我,说只要十万块钱就直接把全版权出手。”
“多少?!”冼淼淼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十万。”不要说她,就是付秀乍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考虑到国内编剧们的价格,再联系下该作者的知名度和目前网络小说的行情,她就觉得也不难理解了。
“十万。”冼淼淼喃喃道,表情有点丧魂落魄,视线却不自觉漂移到角柜格子里放的包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只包也差不多这个价格了……
她竟然真的会有用一只包换一部作品版权的好运气?
然后这还不算,就因为冼淼淼最终确认收购名单而一天没跟那位作者保持联系,对方就再一次联系上付秀,主动表示如果嫌贵的话,她可以降到八万……
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冼淼淼都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八万块钱买部小说的全版权?!放在几年后简直会被当成侮辱性话题轰出门去!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冼淼淼立刻大手一挥,“买,买买买!”
付秀领命出门,刚要转身就被冼淼淼叫住,“那什么,也别八万了,一开始她自己不是开价十万么,就照这个数吧。对了,注意跟着几个作者也保持下联系,不用特别频繁,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记得问候一下。”
这一批作者中有几位以后成了大神,改编的影视剧联起手来曾经一度在几年内实现屠屏,现在提前把关系搞搞好总没坏处。
最后,冼淼淼陆陆续续买下来三部作品的全版权,从签订合同那一刻起作品就跟原作者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不管她想要改编什么或者什么时候改编都由她自己决定;另外还有几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价格各异,但总体来说都十分的物美价廉。
用一句话简单粗暴的概括一下就是:先知先行就是任性!
零零散散全版权、影视改编权共计八部,可冼淼淼付出的钱在几年后却很有可能连一部大热也买不起,完全的白菜价。
这里面就算只有一部赚钱了,她也算不亏!
收尾工作都交给付秀处理,冼淼淼估算了下时间,拎着礼物去黄元郊黄老家拜访几次之后,终于意料之内的听他透露出作品影视化的风声。
黄元郊是最近几年国内风头最盛的大作家,足够被载入史册的人物,哪怕就是为了单纯蹭热度,每天也有无数人求上门来要合作,只是他要求高,才一直拖到现在。
这次即将要被改编的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部战争题材的作品,获得诺奖之前曾经被改编为电影,曾获得过国内外两三电影节共计四个重量级奖项,现在又有人想改成电视剧。一开始黄元郊并不热心,但架不住对方诚意十足,前后花了一年多做他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松了口。
能求的黄元郊松口,导演那边也放权不小,不仅主要演员都要经过黄元郊本人的同意,而且作为作者的他还拥有一票否决权:只要黄元郊觉得这个演员不行,那剧组就必须换人。
这个条件无疑十分苛刻,极容易跟投资和制片方产生矛盾,但考虑到黄元郊本人不是会胡搅蛮缠的,而且原作者的意见确实很重要,协商之后导演也就同意了。
作为曾经亲眼见证过这部名为《硝烟》的作品火遍全国,一举拿下当年几乎全部电视节重要奖项的人,冼淼淼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跟它错过。
《硝烟》这部作品场面宏大,视野宽广,时间跨度长达几十年,光是主要角色就多达十几个,但她瞄准的不是剧中的任何一个主角,而是个前后出场加起来也不过十集,共计出场时间更是少的可怜的配角。
冼淼淼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一来这部剧是大制作,众多主要角色无一例外都由华国顶尖的中老年戏骨们出演,就算她豁出命去强行把邓清波塞上,他也足够被秒杀在一众老戏骨中;
二来诸多主要角色年龄跨度太大,主演们的年龄也都集中在四十到六十岁之间,三十多岁的就算年轻人,冷不丁进去一个二十出头的邓清波,光是那份不协调就够诡异的了;
三来,冼淼淼瞄准的那个少年将军角色人设特别讨喜,而且出场惊艳,退场轰轰烈烈,着实叫人欲罢不能。当年出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就曾借此爆红过一段时间,只是因为所属经纪公司不行,导致后继无力,白白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
冼淼淼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她能说服黄元郊将这个角色给邓清波,后者绝对能成功跻身华国一线小生!
只是黄元郊会同意吗?
等冼淼淼把来意一说,黄元郊倒没一口回绝,可也没跟她打口头支票,而是微眯着眼睛沉吟起来。
邓清波?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真要说的话,好像也就是最近王昌建在网上提过几次,貌似对这个小伙子蛮看中的样子。
《硝烟》原著就是华国文学史上一部难得的佳作,要影视化也是国内近几年来少有的大手笔,上到导演、编剧,下到演员、道具,全都是荣誉满身的好手。
又因为所需演员众多,更是几乎将上一代的优秀艺人们“一网打尽”,作为领军人物的王昌建和徐明远自然也在其中。
事实上他们这俩《硝烟》原著和黄元郊本人的铁粉儿早在导演发出邀请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同意了,还主动表示如果成本太高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自降片酬。
想到这里,黄元郊微微动了下心,既然王老都对那个小伙子如此青眼有加,那他也不放亲自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唔,你请那个姓邓的小伙子抽空过来趟,我看看,先看看再说。”
大喜过望的冼淼淼对着黄元郊一连说了十几声谢谢,逗得老头儿笑个不停,指着她说道,“真是个孩子,瞧这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为你的小情郎奔走呢。”
冼淼淼难得扭捏,“怎么您也打趣我,您就瞧好儿吧,他一准儿行。”
见她这么信心十足,黄元郊倒也多起了几分兴致,“好好好,那我可就等着看了,要不行的话,我就告诉你外公,叫他替我关你禁闭,哈哈哈。”
冼淼淼失笑,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就要告辞。
进来送水果的黄太太看了急忙出声挽留,“好不容易来一趟,别走啦,跟我们两个老家伙吃了午饭再去。”
冼淼淼还要推迟,黄元郊已经摘了老花镜,指了指窗子外面,“最近天暖,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你不去看看吗?”
这房子还是当初冼淼淼跟尚云璐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若不是想要彻底斩断一切有关冼笠然的回忆,冼淼淼也不会忍痛出手。只是回忆这种东西远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冼淼淼越想忘记,却发现自己记得越清楚……
今年天暖得早,这才四月初,花园里往往要到四月下旬才开放的白玫瑰已经零零星星开了不少,合着那几株开的正盛的樱花,简直是言语之难以形容的美。
冼淼淼在花园里站了没一会儿,一阵风袭来,小巧的樱花瓣纷纷如雨下,盖了她满头满脸,呼吸间都是混着淡淡玫瑰香气的芬芳。
简直矫情的一塌糊涂!
冼淼淼突然就笑出了声,然后晃晃脑袋,把身上的花瓣扑下来,转身对不知什么时候跑去树下喝茶的黄元郊道,“您老把花儿都养得很好嘛,外公和我果然没托付错了人。”
“也没费工夫,主要是你们前期养得好。喝点玫瑰茶,正适合你们小姑娘。”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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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邓清波终于从扶廊归来,□□/练的去了半条命的王琳也从老师那儿得了两天假,冼淼淼就琢磨着再把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算上后来的任栖桐的经纪人陆海,大家一起认识认识,熟悉一下。
地点就选在王琳的公寓,算是给她温居,而且环境相对私密又轻松,也比较容易放得开。
曾在小餐馆打了几年工的王琳自告奋勇要给大家包饺子吃,全票通过后便兴冲冲地去超市选购食材。因为冼淼淼基本上就没怎么去过超市,更没亲手挑选过食材,倍感新鲜,当即要求掺和一脚。既然她要去,任栖桐自然也会跟着,而眼见老板都下场了,剩下那群人肯定也不好意思在家里蹲着干等……
于是一合计,干脆一群人都呼啦啦往超市去了。
冼淼淼的跑车只有两个座,基本上属于中看不中用,直接被排除,最后还是开了任栖桐的越野和邓清波的保姆车。
在扶廊一待几个月的邓清波再回来简直好像重返人类社会似的,一路上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吵得冼淼淼脑仁疼。
副驾驶上的她趁邓清波喝水润嗓子的空档问道,“让你看的小说看了没?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啊。”
“你就放心吧小老板,”邓清波不用问就知道她说的什么,当即把胸膛拍的砰砰响,“那小说多火啊,华国上下基本上识字差不多都看过,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正正经经的书迷!虽不至于倒背如流吧,可你但凡挑一个情节,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说出来是哪一章哪一段!”
《硝烟》上市那年就曾引发过销售狂潮,后面黄元郊荣获诺奖,他的作品数次被重印,《硝烟》还登上过“年度畅销榜”前三来着,可谓家喻户晓。
冼淼淼哼了声,还是觉得不大放心,“别光看,你得体会啊,回头好好写几篇读后感,重点分析下角色……”
“还写啊?”一听这个邓清波就苦了脸,“说行不行?我作文从来就没上过三十分,还写呢,这不要命么!”
一车人都被他逗得哈哈笑,初来乍到跟谁都不太熟的王琳也乐得前仰后合,觉得这个师兄还真有趣。
虽然跟冼淼淼和任栖桐认识的更久一点,但无奈王琳总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融入到那两个人的世界,不仅仅是氛围,更多的可能还有包括价值观、人生观和消费观在内的大量观念……
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感到他们中间模模糊糊的隔着一重看不见的屏障。做上下级可以,但真要做朋友,难!三观有差呢!
论起来王琳今天跟邓清波是头次见面,正该拘束,可两人出奇的合得来,几分钟下来就能顺畅的谈天说地,跟平时在冼淼淼他们跟前束手束脚的状态截然不同。
两人都是苦日子过过来的,聊过之后惊讶的发现他们竟然都在同一片地下室租过房,只是后来邓清波在nine固定驻场后经济条件略为改善,又有好友共同分担房租,就咬牙换到另一个环境稍好的地上居民区居住;而王琳则恰恰相反,在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反而入不敷出,到后面甚至连租地下室的钱都开始心疼,然后便从那儿搬了出来,辗转找到之前那家提供住宿的小餐馆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