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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退掉婚约,之后,她要让花雨霏和云之凡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
秋水小筑。
“大小姐,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做完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杀我!”
芸烟一见花未眠回来,忙跪在地上磕头,哀声祈求花未眠。
花未眠眯眼冷笑:“我若是真要杀你,方才就动手了,何必将你带过来?”
“你过来,把眼睛闭上,把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芸烟一听,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花未眠冷着眉眼将右手手腕上的银镯褪下来,用手一抹按了机关,那银镯第一段啪的一下就打开来了,原来银镯之中是中空的!
将银镯口对准芸烟的舌头,不过片刻,就从芸烟的舌尖里爬出一个细长绿色虫子来,那虫子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钻到银镯之中去了!
花未眠啪的一声将银镯收起来,重新戴在手腕上,眯眼瞧着芸烟:“这是茶蛊,分食心、食血、食命三种,母蛊在我这里,我之前放到你舌中的是食血的子蛊,那子蛊虽回来了,可你体内已被种蛊,我若动念,你必死无疑!所以,你只能像今夜这样乖乖的听我的话!”
她知道胡氏母女必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早一步寻到芸烟,给他种蛊,迫他带着证据指认花雨霏!
今夜这场戏,不过是她将计就计,利用芸烟反戈一击!
“芸烟明白!芸烟此生唯大小姐马首是瞻!”
花未眠微微一笑:“明日起,你就到我院外角门当差!那几个小厮,皆归你辖制!另外,为了证明你的忠心,找个时间,将你姑母蒙上头狠狠打一顿!她曾用右手打我,你将她右手用砍刀剁下来后拿给我!”
眸中杀意深浓,“不然的话,就是你死!”
浮白望着芸烟大汗淋漓离去的背影,转眸看向花未眠:“大小姐,那银镯——”
“你们两个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青芽和浮白就在旁边目睹了一切,听了花未眠这话一愣,见她眉目冰冷,二人对视一眼忙道:“是,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花未眠面色含霜,眸光落在银镯之上,这银镯是她前生跟着祖父去茶园巡视,无意帮茶园内的苗族老妇解决了麻烦事,这便是那老妇答谢她的礼物!
右手银镯里皆是茶蛊,只有吞下母蛊才能催动那些蛊虫,只是吞下母蛊十年后会被母蛊反噬,所以她前生觉得这玩意儿太过可怕,根本不敢碰!
如今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在给芸烟种蛊之前她就已经吞下银镯里的母蛊了,如今母蛊寄居她血肉之中,这银镯里的蛊虫就能随她施用!
反正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吞下母蛊她也活不到十年后,不必担心被反噬!
只要能让她顺利报仇,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夫妻反目
“你眼里可还有我?你是要逼死眠丫头和游氏才甘心,是不是?”
周氏甫一回房,就瞧见花溱州坐在主位之上,面色苍白眸光阴冷的瞧着她,“我的病是不成了,所以你着急了,你怕胡氏母女和墨哥儿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你才暗地里纵容她们陷害游氏和眠丫头,然后再名正言顺的除掉她们!”
“你不要忘了,当初我不让胡氏做正妻,如今就算她争上来,在我眼里,在这个家里,霏丫头和墨哥儿注定一辈子都是庶出!”
周氏眸中晦暗:“当初你力主游氏做天儿正房,如今又如何呢?她连个哥儿都养不出!好不容易养了个哥儿,还走失了!性子这般软弱,哪一点招人喜欢了!无非就是那狐媚子样勾魂罢了!胡氏虽不济,好歹有个哥儿,你如今是病的不成了,这家业总是要人承继的,你不给天儿,不给墨哥儿,难道要给眠丫头吗?”
“你就不怕别人笑话,说花家这样大的家业,却给了嫡出的女儿?!到了最后,还不是进了外人的家门!这份家业,谁知道最后是姓云还是姓花!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为这个家着想?”
花溱州冷笑道,“你是为了你们周家着想吧?你嫁给我的这些年里,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们周家?自从周家败落,你偷偷拿公中的钱去接济周家,那一笔笔的银钱在账簿里清楚得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天儿就喜欢游氏,要娶游氏为妻,你非要阻拦,非要天儿娶胡氏为妻!最后,还是我做主,让天儿如愿以偿娶了游氏,人家原本和和美美挺好的,你又因为跟游家有隙,瞧不起游家出身,不喜欢游氏,就在里头挑拨他们的关系,慢慢的天儿不喜欢游氏了,还在外头寻花问柳夜不归家,致使他们夫妻失和!我好好的儿子,就被你挑唆的这般不成器!”
“我若是把这份家业给了天儿,还不都被他败光了吗!到了最后,你以为你们周家又能得到多少?”
花溱州极生气,说到这里喘了几声,想起花凌天便是一阵气闷,若非嫡子不争气,他何必苦苦支撑到如今?
花凌天在家被周氏挑唆溺爱的无所不为,他就替他捐钱买了个官,杭州宣抚使,早几年就把花凌天送到杭州待着,远离周氏,一年也不过回来几次,自有人在那边好好敦促!
“眠丫头怎么了?眠丫头从小聪慧,是我教养到大的,她从前性子太弱,我还担心过,现在的性子深得我心,如何不能承继家业?难道我花家的女儿,就比不得那些男子吗?嫁人后就得将东西尽归男家吗?有你这样的懂得算计好祖母,眠丫头想必,不会这么傻的吧?”
“你!”
周氏气极,尖声道,“当初你若不诓骗游家,游家又怎会与我们断绝来往?我与游家有隙,还不是因为你?你以为事情过去这些年,就没人记得了吗?你对游氏和眠丫头好,不过是你自个儿心里内疚,她们是嫡出,你历来注重身份,她又是你做主娶给天儿的,你不过是不许别人挑战你的权威罢了!至于游家败落,那是他们活该,我就是见不得游家好,我就是不喜欢游家的人!游氏她就是抢了胡氏的位置,我就是不喜欢眠丫头!”
“你要把这份家业给眠丫头,好,我不拦着!但是怎么跟天儿交代,怎么跟这些掌柜的交代,你自己解决!至于眠丫头,哼,她若有半分行差踏错,别怪我这个做祖母的不留情面!这份家业你让她捂好了就是!”
割指喂血
她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几十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全给了那个贱丫头,她怎么能甘心!
花溱州还是一家之主,她不会傻到在明面上与他对着干,夫妻几十年,各自都把对方瞧透了,花溱州什么龌龊事情她不知道!
他要给那个贱丫头家业,她不拦着,但是,这不代表她背地里不会做些事情阻拦!
那个贱丫头既然硬起来了,那好啊,那就斗到底好了!
周氏一肚子火气,撂下这些话摔了帘子便走了!
——
翌日晨起,花未眠便来找花溱州,在外间瞧见花溱州身边的通房丫头嫣红正端着药碗要进去,她便迎了上去。
“我来吧!”
嫣红冷不防一惊,回头一瞧,忙笑道:“原来是大姑娘!”
“祖父起了吗?”
花未眠不欲与她废话,接了她手中药碗便问道,“这是王太医开的方子?”
“太爷寅时前后才睡下,我不敢吵醒他,只是王太医吩咐,这个时辰定要喝药的,所以我才去端了进来准备看看情形再说,”
嫣红是个知趣的,见花未眠面沉似水,也不多说,只替她打起帘子,“既然大姑娘来探望太爷,我就不进去了,我就在外头守着,大姑娘若有事,唤我就行。”
花未眠点点头,端着药碗进去,见榻上花溱州果然睡着,她也没有上前去叫醒,只将药碗搁在桌案上,然后背对着花溱州褪下左手手腕上的银镯,手一抹按了机关,银镯啪的一下断开,从里头弹出一把精巧的刻着繁复花纹的匕首!
她沉眉用匕首割开食指,伤口不大,却立时涌出血来!
她捏着手指,毫不犹豫的将那血滴进药碗之中!
“眠丫头?你怎么来啦?”
冷不防一人声,原来是花溱州醒了——
花未眠啪的一声收了银镯,不着痕迹的将食指血迹擦掉,盈盈一眼的真切笑意,端了药碗过去:“我过来瞧瞧祖父!来,我扶着您起来,王太医可说了,这药是要按时喝的!”
花溱州哈哈一笑:“到底还是眠丫头心疼我!”
花未眠眸光闪烁的看着花溱州用茶水漱口后端碗喝药,眸中一抹坚毅!
她已被母蛊寄居,她的血已成蛊血,祖父病重,身体孱弱,她体内的母蛊却鲜活强壮,她喂祖父喝她的蛊血,祖父体内自然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母蛊活着,那么祖父就能多撑一段时日!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让祖父多拖些时日的办法了!
地府勾魂从不延迟,但是她若不让祖父死,就算阎王来了也无用!
“祖父疼我,我自然要好好照顾祖父的!”
花溱州搁了药碗,望着花未眠的眸中皆是慈爱:“原本想着起来之后便叫你过来的,如今你既然来了,那也正好,你去把我书案上的那个紫檀木匣子拿过来。”
“昨夜的事儿,我尽已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有理有据有节,是个当家的好材料!从前还怕你性子太软,应付不来这些事儿,如今瞧着甚好,你祖母年纪大了,脾气又有些左性,内宅之事,她一个人也应付不来,眠丫头,你拿了这当家对牌,日后内宅之事,府中之人,你皆可过问任用!不必再被她们摆弄了!”
私会男人
“是!”
花未眠沉眉,看来之前的事情皆入了祖父的眼,对周氏,他已经起了疑心不再信任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花溱州又道:“我原本想着,你性子太软,嫁到侯门公府去只怕会吃亏,如今正好,在你出嫁之前,就在咱们家历练历练,等将来到了侯爷家里,做了管家媳妇,自然是要服众的!等你将内宅之事处理好了,祖父再跟你商议嫁妆和咱们家商铺的事情!“
“眠丫头,你制胭脂观茶的本事都是祖父从小教你的,祖父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能让祖父失望啊!”
家中产业无人承继,现在就只能在这个嫡孙女身上下功夫了!
“是!我定不会辜负祖父厚望!”
花未眠紧了紧手中对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嫁妆?
等退了婚约就不需要什么嫁妆了!
久病之人易疲累,花溱州又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斜倚在榻上便睡着了。
花未眠盯着花溱州现了些血色不再那么苍白的脸,微微一笑,看来蛊血果然是有用的!
“大姑娘,老夫人身边的天荷姑娘来寻大姑娘了,说是老夫人有事,请大姑娘即刻去一趟!”
外头说话的是嫣红。
花未眠眯眼冷笑,祖父才给了对牌让她主事,祖母那边就忍不住了吗?
消息不应当传的这样快,又或者,是别的事?
——
“孙女才去瞧过祖父,正要来给祖母请安,却不想祖母派人来请孙女了,”
花未眠微微一笑,“这个时辰,祖母不是应该去祠堂聆训二妹妹吗?”
屋中人还挺多的,扫眼一瞧,游氏、张家的并周氏院中的丫鬟婆子都在,花未眠微微眯眼,那屋中间放着春凳,婆子手里拿着打人的板子,这是要请家法打人吗?!
周氏冷着脸:“我倒是想去!比起霏丫头的事,倒是你这个嫡出大小姐的事更叫人不省心些!”
指向赵家的,冷道“你与她说罢!”
赵家的道:“大姑娘,是这样,我一早带着丫鬟婆子们开了院门到园子里巡视,结果就在寻月桥后头的树林子里瞧见了这个小丫鬟,她拿着一套男人的衣服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认得她是大姑娘院中的小桃,我喝问了她几句,她说是大姑娘让她拿着男人衣服偷偷到林子里去烧毁的!还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这些都是回不得老夫人和夫人的混话,如今请了大姑娘来,是要与大姑娘当面对质,看看这个小桃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大小姐!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没有说假话!我是替你办事的啊!”
小桃跪在那里哭道,“你一大早出门前让我拿了男人的衣裳去烧掉,你昨儿私会那男人的事情,不是我说的!我怕挨打,呜呜呜!大小姐,你快点告诉老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过!”
花未眠盯着小桃,怒极反笑:“我昨儿跟男人私会?”
“你哭什么!如今老夫人、夫人皆在这里!你只管大胆的说!把你跟我说的都跟老夫人说一遍!若此事与你无关,自然不会怪罪你的!这事关大小姐的桢洁操守,你以为是小事么!”
花未眠眸底含芒,看向赵家的,这老婆子看似公允,实则句句都在诋毁她!
怒请家法
小桃擦了擦眼泪,看了花未眠一眼,道:“大小姐昨儿黄昏就在角门外见了个男人,我不敢上前去,也不知道那里在说些什么,最后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样了,只是一大早的,大小姐带着青芽姐姐浮白姐姐出门,顺手丢给我一包男人的衣裳,要我拿到僻静地方去烧了,我大着胆子打开来一瞧,那可都是男人的贴身衣裳啊!还有鞋袜等等,都是穿过的呢!赵妈妈抓到我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烧,这些东西都在这儿了!”
“老夫人,夫人,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个小蹄子!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青芽是个泼辣性子,当即忍不住就骂了小桃一句!
“胡说?”
周氏冷冷插言,看了青芽一眼,“这人证物证俱在,怎么算是胡说!我已经着李家的问了秋水小筑角门外的小厮,他们自个儿都说是亲眼瞧见那男人的,眠丫头还吩咐他们将那男人抬去张家的那里!青芽,这证据确凿的事儿,你是不是也说我胡说,要撕了我的嘴啊!”
周氏盛怒,青芽噤声不敢多言,周氏阴冷的看了花未眠一眼,“李家的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去了张家的屋里,如今你娘跟张家的都已经请来了,这也正好,咱们且瞧瞧这和你私会的男人究竟是何人!”
“私会?”
花未眠似笑非笑,“若是抓到男人,祖母打算如何?就凭这丫鬟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跟男人私会?”
周氏见不得花未眠脸上的笑,当即恶声道:“你还有脸笑?你跟云家嫡子订亲了,却闹出这等丑事来!你不要脸咱们花家还要脸呢!这连贴身的衣裳鞋袜都在这里,难道还会有假吗!居然明目张胆的在园子里跟男人私会,成何体统!”
“若将那男人抓来,我定要将他打死!你娘教女不善,也要家法处置!将她狠狠的打一顿!至于你,跟那男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哪里还能配得上做嫡女!谁知道你和那野男人在园子里做了什么败坏妇德的事情!这门亲事,不做也罢!咱们花家,丢不起这个脸!”
这贱丫头行为不检,正好用她煞性子,出一出之前胡氏母女被她摆弄的恶气!
周氏这里正生气,却有个婆子进来,回道:“老夫人,我们一块儿去了西廊下,可是找了好几圈,也没见小桃说的什么男人,至于男人的衣裳,都是张家男人和他们家小子自己的,李妈妈又去了大姑娘的住处搜了一通,也没搜出什么男人的衣裳来,只有小桃手里的这些!”
周氏一愣:“李家的呢?”
那婆子老实答道:“不知道。一块儿走着呢,回来就寻不见了。”
周氏刚要说话,一旁的花未眠却冷笑道:“大概是寻不到跟我私会的男人,李妈妈羞愧的很,躲起来没脸见祖母了!”
花未眠眸光凌厉,看了张家的一眼,见她对自己点点头,当即移开视线,走到小桃跟前,将那一包衣裳丢到周氏跟前,冷道:“祖母要打人骂狗的,先细看看这衣裳是谁的也不迟!”
恶女本色
“父亲虽然不常回来,但这衣裳祖母也该认得!”
“这几件都是父亲的旧衣,眼看着大哥的生辰快到了,虽说大哥走失了十二年,但是我娘却一直记得他的生辰,年年都会做一套新衣裳给他,如今算起来,大哥也有十七了,跟父亲的身板应当差不离,我娘最近眼睛不大好了,就拿了父亲的旧衣来让我比照着给大哥做衣裳,好歹是个心意!谁知道这小蹄子偷拿了这衣裳出来,居然编排诋毁我!”
周氏蹙眉,细细看了:“这的确是你父亲的旧衣,可是你怎么解释角门外的那个男人?何况她一个丫鬟,做什么平白无故的诋毁你?”
张家的赶上来道:“老夫人,那男人是我的远房亲戚,不常来往,不知道我住在花府西廊下,又走了许久的路,饿晕了冻僵了,寻了个角门就倒下了,大姑娘瞧见了,这才找了我来的,那天夜里,大姑娘还让王太医去瞧过我那亲戚呢,这都是好些人看见能作证的!”
“如今他病好了,我就打发他出去住了,自然李妈妈去了就瞧不见人了!老夫人这话倒是说对了,小桃不过是个丫鬟,与大姑娘没仇没怨的,做什么诋毁大姑娘呢?”
张家的顿了顿,又道,“我听小桃他娘说过,这小桃在大姑娘院中的差事,是求了姨娘才得来的,如今姨娘和二姑娘这样,指不定她是受人指使呢!”
周氏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说我错怪了眠丫头吗?”
“这衣裳是父亲的旧衣,那男人是张妈妈的亲戚,何况好多人都可以作证的,园子里成日人来人往的,哪能有与我什么私会的男人在?这小桃句句都是谎言,蒙骗祖母,陷害主子,合该用家法打死!”
花未眠盯着小桃的眼里俱是冷冽,若非昨夜青芽喊了一声,她得知有人窥伺因此留了心,那可就真的着了她们的道了!
这一夜小桃的所行所为,她皆知道,她们设计,她便将计就计!
她故意露了空隙给小桃,故意放了父亲的旧衣在屋中,小桃不过是院中洒扫的丫鬟,哪里认得衣裳是谁的!
至于那个男人,她昨夜就吩咐了张家的,将那男人藏起来,就是等着事发这一出的!
小桃惊怕的表情落在花未眠眼里,她微微一笑,“不过,你若是被人指使的,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不要打死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有婆子上来扭了小桃要打,小桃怕的要死,她是亲眼看过拢翠和那肥婆子惨死的尸首,这会儿只觉得花未眠是个可怕的恶魔,她悔不当初,真不该招惹花未眠的,一时间涕泪齐流,“当初姨娘就是把我放在大小姐院子里,要我监视大小姐的,我看见了那天的事,就悄悄去祠堂找了二小姐,二小姐就教了我这个法子,我才进屋去偷衣裳然后诬陷大小姐的!呜呜呜…求大小姐不要打死我!”
“好啊,我不杀你!我留你一命!”
花未眠绝美的脸上露出笑意,将花溱州给她的对牌给众人瞧了,语声铿然作响,“告诉管家婆子,小桃以下犯上,妖言惑众,将她的牙齿全数敲掉,割掉舌头!张妈妈,你带上两个婆子到祠堂去,花雨霏心术不正,陷害嫡姐,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这三日好好在祠堂里跪着反省!”
看着众人惊怕的表情,她眉眼冷凝,今生恶女本色,无需掩藏!
起先那个报信的婆子惊惶跑进来:“老夫人,不好了!李妈妈的手叫人砍下来了!这会儿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什么?!”
周氏还未从方才看见花未眠手中的对牌的刺激中缓过来,听见这话,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向花未眠,怒道,“是谁干的?!”
那婆子道:“不知道啊!李妈妈一身是血吓死人了,早有人请郎中去了!”
迎上周氏至毒至阴的眼眸,花未眠微微一笑:“看来祖母忙得很了!不过没关系,祖父给了孙女对牌,祖母年纪大了,有些事儿您管不了,就不必再管了!”
把他扎醒
周氏担心李家的,没心思再管花未眠,带着一屋子人呼啦啦全走了!
花未眠递了对牌给浮白,抿唇道:“告诉芸烟,把咱们后角门外的小厮全换了,选几个他得力的守在后头,那几个全都打一顿拉到庄子上做工!咱们院中的丫鬟,但凡不是你看得过眼的,都打发走!另挑了好的来使唤!”
“李家的是不成了,你回头告诉张妈妈,让她去顶李家的空缺!她手底下的丫鬟婆子,也尽可以带进来!从今儿起,这内宅,要变天了!”
“诶!好!”浮白喜不自禁,拿着对牌便走了。
花未眠转眸看向游氏,知她是被周氏强行请来的,根本来不及通知她,也未多说什么,又温声安抚了几句,便让引月扶着她回正房歇着去了。
出了周氏的屋子,她才问青芽:“张妈妈将那男人藏到哪里去了?你引我去瞧瞧!”
那男人应该还未醒,虽说祖父将对牌给了她,她也趁势在府中立威夺权,但是那男人毕竟还是在府里,若是让周氏的人再给找出来,她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就都白费了!
青芽道:“就在茗湘苑!”
花未眠听了皱眉:“怎么藏到那里去了?”
那是她大哥花博文走失之前的住处,这十多年了,一直空置着,也无人过问!
“张妈妈说,那男人昏迷着,藏哪儿都不好,若是藏的不好给人找到了就麻烦了!所以就让人藏到了茗湘苑去了!”
青芽道,“茗湘苑就在咱们秋水小筑后头,四面都是山坳,想要过去只能从咱们院子后头的白石桥过去,茗湘苑后头也有个角门,平日里人少,逃跑也方便的很!大小姐也知道,这十多年了,除了夫人会派人定时过去打扫,咱们府里的人是从来不去的,那李妈妈也根本不可能去找,所以这人藏在那儿,是再安全不过了!”
花未眠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地方是选的好,她只是不喜欢外人去她大哥的住处,她总觉得,有一天她大哥还能回来的!
茗湘苑。
“大小姐,他还没醒呢!”
青芽同着花未眠一进来,便瞧见那一袭粗布蓝衫的男子闭目仰卧在榻上,她不自觉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花未眠眯眼,锋利眸光落在那男子的靴面上,脚底皆是泥巴雪水,心中不禁冷笑,昏迷着的人是被人抬过来的,怎么可能自己走路?
如今这男人一脚泥巴雪水,长衫上也有雪水印记,定是四处走动过的!
他是在装睡!
微微勾唇,从如云发髻上拿了一根银簪下来,递给青芽:“没工夫耽搁了,把他扎醒!”
“是!”
青芽接了银簪,走过去,扬手就要扎下去——
那榻上的男子眉心一动,眼皮子一抖,立刻就坐了起来:“姑娘手下留情!我醒着呢!”
他这一起来倒是把青芽唬了一跳,拿着银簪退后了好几步,花未眠微微一笑,眸光落在男子靴面上:“醒了?嗯,瞧你气色不错,身子大好了,就有功夫到处做贼窥探了吗?”
这男子一身粗布蓝衫,难掩贵气风华,那日天光昏暗未细瞧,如今相对而站,见他眸光深邃,眉眼细长,容色俊美,不是个简单人物!
花未眠本不愿多管闲事,只是方才瞧见这男子后心中一动,怎么偏偏那么巧,她前脚救了这男人,后脚就出了小桃的事,难道说,这男子是胡氏母女故意安排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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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底前会上架~
桂花苏家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了——
若真是胡氏母女安排好的,李家的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她方才说要杖责花雨霏,那周氏一眼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她就断定,小桃这事,周氏肯定是不知情的!
这男子若是胡氏母女自作主张安排的,必会给她们通风报信,可他这是真晕真病,理论上是不成立的,除非,他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她心里,多少对这不知身份的男人存了几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