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傻丫头,”楚檀画的话还未说完,安怀便大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眸间层层深意,“朕要你做个贤良妻子便是,烨儿的思想工作你去做呀,他不会不听你的!何况,只不过在一起呆一夜罢了,至于温嘉能不能留住烨儿,他们俩究竟能不能过到一块儿去,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你这丫头得了心又得了身子,难不成还在乎这个?你心里明明知道温嘉是拼不过你的,可是你这么做了,庆王却能因此放了心,难不成他还要夜里跑到你府里去偷听墙角么?”
“噗——”楚檀画一口茶喷出来,眯眯眼,“父皇,我发现其实你也挺坏的。”
安怀挤挤眼睛一笑:“丫头不要外传就是,朕与你都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嘛!——那么,温嘉的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楚檀画笑的也像个狐狸:“恩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八十九章 成全了你会毁了本王
楚檀画从暖阁里出来,心情还算不错,不过她还是要庆幸,幸而安怀也曾在现代待过,不然安冉烨与温嘉之间的事情肯定不能如此简单的交由她自己全权处理的。
再者,庆王的态度其实也是很模糊很暧昧的,他表面上漠不关心,但是内里仍在关注着温嘉和荣嘉的情况,当然了,她们都是庆王的女儿,这个自然无可厚非,那么,对于这件事情,楚檀画就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就像安怀说的,她要做到贤良淑德,但是闺房之事,她不必管,也管不着,那是温嘉的事,与她就没有关系了。
琥珀一直在外头等着,见楚檀画出来一直不讲话,眨眨眼睛,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奴婢瞧着庆王爷方才出来了,小姐进去的时候庆王爷也在里头么?”
“嗯,在里头。”楚檀画随口答道,眼神却一直瞅着远处,这会儿才走到千步廊,离御街还远着呢,方才还是阴阴的天气,这会儿倒是出了太阳了,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忽而停下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要是换了从前,熙妃跟她说这话,她铁定又是愁眉苦脸的不舒服,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太笃定安冉烨对她的爱,因此心里压根儿就没什么负担,反而还能看着明媚的阳光笑出来。
见她停下来,琥珀也只能停下来,见她在笑,琥珀便笑道:“小姐是见到庆王爷高兴么?奴婢觉得,庆王爷真是好看,虽说年纪大些,但是那模样却是比咱们王爷还好,小姐说是不是啊?”
楚檀画听了大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花痴啊!不过庆王爷确实好看,但是年纪已是大叔级别了,真是没瞧出来呀,你这丫头喜欢大叔!”
她要是跟着琥珀说庆王比安冉烨好看,那安冉烨非得气死不可,何况她私心里觉得,还是安冉烨最好看,最合她的心意。
楚檀画回了三王府,却不见了安冉烨,转头连小顺子都找不到了,还是管家听说她在找安冉烨才赶来了。
“王爷在主子出府之后便也出门了,说是五爷六爷七爷一块儿派了人来,在五爷府中相聚,把王爷请了去。”
楚檀画点点头,便让管家下去了,琥珀沏了一壶茶来:“小姐找王爷有事要说么?看这情形只怕王爷晚上才能回来,要不然——”
楚檀画原本是站着,这会儿琥珀说话她站累了,刚找个地方坐下,就听见外头有声音打断了琥珀的话。
“自己不争气也就算了,怎么母家的亲戚也是如此不堪呢?要本郡主说啊,都是一堆不知廉耻的蠢货,当了王妃又怎么的,怨不得别人不喜欢你!把熙妃娘娘都给赶走了,那可是王爷的娘亲啊!本郡主病了一场出来,没想到连亲表姐能害人,这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哟!”
琥珀脸色一变,看向楚檀画:“小姐,是温嘉郡主。”
温嘉说的话难听,病了一场之后,原本尖细的嗓音现在声音一大就跟个破锣似的,听着就叫人难受,这会儿在窗子外头说的话摆明了就是针对楚檀画来的。
楚檀画坐着没动,转头透过窗纸瞧见外头有几个人影便知道是温嘉一伙的,只冷笑一声道:“她这是病好了又欠整了!前几日下雪窝在静蝶堂里不肯出来,这会儿大概脸上的痘印都好了,就又出来招摇了,要不就是觉得她父王来了给她撑腰了!罢了罢了,别理她,闹一会儿就算了!”
随手拿起一本书看,却是入眼不入心,想着陈亚薇的那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没想到熙妃娘娘的事情也会被传成这样,起先她是不知道的,这会儿才知道,有些事儿,在小人嘴里头,真的是会面目全非。
“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丑事,就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吗?自从你嫁进三王府,你看看你害了多少人,如今亲姨妈亲表姐都因为你被迫流放去了北疆,你好意思吗你?哼,别以为自己是三王妃了不起,王爷不过是暂时被你迷惑了,你这个狐媚子,迟早是要现出原形的!”
她不理不动,温嘉在外头却越说越起劲儿,说的话更是不避嫌了,什么都敢往外说,楚檀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把医书扣在桌案上,出去看见温嘉叉腰趾高气昂的站在庭院中间,就跟一只色彩斑斓的彩鸡似的,楚檀画站在廊上,冷冷的瞧着她:“怎么,病好了就出来蹦跶了么?”
温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对楚檀画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当初大闹将军府的时候,她对待自己姐姐那狠厉的样子上,虽说她心中一口恶气不出不舒服,但是心底深处,对楚檀画是又怕又恨的,这会儿她的丫鬟都在,她不愿输了气势,只退了一步,便又叉腰瞪着眼睛道:“你在说什么?”
庆王那么聪明,怎么会有这样二的女儿呢?楚檀画瞧着她,真是想不通,半晌才一叹道:“你方才说什么亲姨妈亲表姐因为我被流放去了北疆,你的意思,是这个处置对她们不公平么?”
“何止是不公平,简直就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温嘉恨恨的道,她就是借着这件事情骂她,心里才会痛快。
楚檀画听了笑,笑够了,才看着温嘉淡淡的道:“第一,我才是受害者,你所谓的亲姨妈亲表姐要害我的性命,那天好多人都看见了,传言何其多,你不可能不知道实情吧?你这么维护她们俩,怪不得你这个人也是个暴徒!诶,你别记着否认,我知道,你把我当成敌人,那么她们俩自然也是你同仇敌忾的好战友咯,怪不得你这么激动!第二,你要弄清楚,不是我流放她们的,当时你父王也在,要是你父王不制止,现在你估计能看到我跟你父王破碎的尸体了,这个处置是庆王亲口说出来的,哎,”楚檀画夸张一叹,“温嘉郡主,你身为庆王的女儿,怎么能反对自己父王的处置呢?这也太不孝了吧!这要是传出去,庆王爷还怎么做人呀?”
“还有,你所说的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就是恶毒的女人,那你姐姐也是呀,她是二王爷的王妃,与咱们王爷是亲人,可却毒害咱们王爷,你说,是不是也是个恶毒的女人呀?”
“你你你——”楚檀画一番话堵的温嘉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她本就是存着要来找茬的心思的,根本没想那么多,不过她也想不了那么多,这会儿楚檀画的话几乎让她招架不住,一时也想不到话来回应。
楚檀画看着温嘉那急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心中好笑,面上却依旧冷冷的道:“你说我是狐媚子,哼,要是我较真,就得治你个以下犯上,把你关进小黑屋里不许出来!”
她实在很享受这种把温嘉骂的说不出话的感觉,说上瘾了,都眉飞色舞起了。
温嘉很明显又被吓了一跳,却不肯露怯,刚要说话,楚檀画却从廊上走下来,跟她面对面站着:“你不许说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不让王爷去你那里过夜了!”
温嘉愣愣的:“你在说什么啊?”
楚檀画挑眉:“我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让王爷去你那里过夜里,你还不赶快回去——”
准备两个字还没说完,温嘉扯着她的两个丫鬟一溜烟的就跑了。
楚檀画看见这画面是真想笑,但是发现亲自做这件事儿,还是怎么也真心笑不起来。
“小姐,你方才说的什么呀?”不止温嘉懵了,琥珀也有点儿懵了。
楚檀画瞧了她一眼,转身进屋:“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去把王爷的铺盖收拾了,一会儿搬去静蝶堂,哦,对了,不用收拾,那边自会备好的。”
安冉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一身的酒气,一回来看见楚檀画在灯下摆弄她的药草,他便扑过去把她扯过来,在她脸上啃来啃去,眉眼之间皆是沉沉笑意。
“父皇喊你去做什么了?本王等你好久都不回来,只得独自去了他们那里。”安冉烨眸中都带着酒意,可见是喝多了,不过眼神亮的像天上的星星,特别好看。
楚檀画结果琥珀递过来的醒酒石,“你把这个含着,一会儿就能好,瞧你满身酒气的,你这是喝了多少呀,”一行说一行替他更衣,看着他把醒酒石放进嘴里之后,才慢慢的道,“不是你要我去谢恩的么?我去谢恩了呀,不过因为庆王在,又说了些温嘉郡主的事情,倒是忘了说上书房那些书的事情。”
安冉烨微微眯眼,换了家常衣裳之后舒服多了,便反身去塌上躺着养神,继而懒懒的道:“父皇又说温嘉什么事儿呀?庆王也在,是他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吗?”
“我去了才一会儿,给庆王谢恩,就是谢他上次救命之恩之后,他就说有事先走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楚檀画也爬上塌,跟他脸对脸躺着,看他闭着眼睛,她便柔声道,“狐狸,你今夜去温嘉那里睡,好不好?”
安冉烨赫然睁眼,他又不是傻子,心思灵透的很,只看了楚檀画一眼,见她的心思全在脸上,根本都用不着细问了,皱眉翻身,丢了两个字给她:“不去!”t7kp。
楚檀画心里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见他背对着自己,只得扯着他的胳膊轻轻的摇:“又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你就去几夜,让我跟父皇好交差,父皇都说了,不需要你做啥,只要让人知道你去了就成,你就当是为了我,成全我,好不好?”
安冉烨心中气恼,扯了被褥把自己裹进去,还不许楚檀画碰他,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头传出来:“不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你为了你的贤良名声,把本王卖了,本王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儿!成全了你,会毁了本王的!”
楚檀画坐起来,望着眼前这一团被褥,忍不住发笑,却依旧哄他道:“不会的不会的,你睡床,她睡另一张床,相安无事过几夜,不会毁了你的!狐狸啊,咱们总得牺牲一点点啦,父皇说了,庆王不会深夜里来咱们王府偷听墙角的!”
安冉烨一把把被褥拿开,委屈又气恼的瞪了她一眼,激动的将口中的醒酒石都吐了,他本就喝了酒,平日里思维还清晰一点,虽然没醉但是这会儿行事作风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他这样子也只有楚檀画才瞧得见,穿着赤色中衣还真像是个火红的狐狸,就差一条尾巴了,安冉烨跳下塌在屋子里焦躁的走来走去:“哪里有你这样的人?把自己夫君往别人那儿推的?你这个女人——哼,本王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就是打死本王本王死也不去!”
楚檀画听了好笑,哪有这样耍赖的人,她起身去把醒酒石捡起来,新倒了一杯茶,把醒酒石放在里头泡着,等那茶水之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酒味,她才将那重新恢复了色泽的石头拿出来,用帕子将上头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怕了温嘉,不敢去了吧?”
“谁、谁说本王怕她了!本王会怕一个女人吗?哼,笑话!”
“那你既然不怕,你就去啊,你要是不去,你就是怕!”
“你——”安冉烨忿忿良久,扯了一件披风披上,“去就去,本王这就去!”
楚檀画追到门口,笑着喊道:“你要是半夜回来,你就是小狗!”
第九十章 打呼噜比打雷声音还大
安冉烨趁着夜色去了,楚檀画反身回内室,琥珀跟在后头忧心忡忡的道:“小姐,真要这样吗?别的时候还行,可王爷今夜是喝了酒的呀,那温嘉郡主什么做不出来呀,小姐告诉她的时候可是在下午呢,这么长时间都够她准备的了!要是她给王爷下药怎么办?王爷这样去,她要是把王爷绑起来对王爷用强怎么办呢?”
楚檀画回屋坐下,听了琥珀的话大笑:“王爷是喝了酒但是又没醉,你怎么操心操的这么多呀?你家小姐就是下药的祖宗,温嘉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药么?我去静蝶堂瞧过,她那儿没有药,若是有的话,也没关系,王爷又不是傻子,他是个男人,你要是说他中了药能对冰儿那样的女子横行霸道我信,对温嘉这样的,只怕关了灯也不顶事儿吧?你快进来坐下,我都不愁,你愁什么!”
楚檀画开始自个儿拆卸头上的饰物,琥珀瞧了她一眼,却不肯进来坐下,时不时的打开门看看,然后叫小丫鬟悄悄的去静蝶堂看情况,她倒是担心的很,现在就恨怎么瞅不见静蝶堂,当初是想远着温嘉让她住了西侧的屋子,这会儿却恨不得温嘉在眼皮子跟前才好。
“小姐,小丫鬟可是说了,静蝶堂那边已经熄了灯烛了!”琥珀赶进来,对着还在灯下梳头的楚檀画道。
楚檀画拿着桃木梳子的手一抖,半晌之后放下梳子爬上塌道:“再去拿一盏灯烛来,我不要睡觉了,我要看书。”
“这大晚上的看什么书啊——”被楚檀画瞪了一眼,琥珀后面的话都没敢说出来。
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把王爷赶着去了,那边熄了灯,这边又睡不着了。
琥珀刚拿了灯烛过来,又过了几刻钟,外头又有小丫鬟轻轻叩门的声音,琥珀忙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喜盈于色:“小姐,小丫鬟来说,那边熄了灯没多久,又灯火通明了,咱们的小丫鬟亲眼看见王爷披衣起来了,可能要往咱们这边来了,小姐还是赶紧预备着,一会儿王爷就来了,奴婢这就开门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楚檀画听了琥珀的话大笑,立刻丢了手里的书,赶到门口去吩咐小丫鬟,“快快快!快把院门关了,把所有的灯烛都熄了,然后立马去睡觉!”
众人不敢有违,大门立刻就关上了,听雪堂在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楚檀画回了内室,就听见琥珀在黑暗里问道:“小姐,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楚檀画嘿嘿一笑:“你以为你家小姐我真傻么?我就知道他铁定呆不下去,温嘉那性子那行事作风能留住他才有鬼!哼,我平日里受够了这刁蛮郡主的气,也让他去感受一下,反正父皇的命令已经下了,庆王那边也关注着呢,他是绝不会到听雪堂里来的,也不会回多福轩去的,他静下来还得继续在静蝶堂待着,我说的关门意思是,既然知道他不痛快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觉啦!”
黑暗之中,琥珀瞬间无语,她家小姐这是在借机整王爷么?从前一直不觉得,只感觉小姐对王爷忍让颇多,如今才知道,小姐的后招厉害,这如今三王爷肯定是浑身不自在的,那温嘉郡主只怕也是看的着吃不消,只怕更是不自在,小姐此番一箭双雕,怪不得说能够安稳睡觉了!
琥珀眨眨眼,其实小姐比王爷腹黑多了,王爷有时候还舍不得小姐不高兴,小姐却能舍得让王爷憋屈不自在,这辆夫妻啊,一个比一个鬼心眼多。
“行了,没事儿了,你赶快去睡觉吧,”楚檀画让琥珀去睡觉,她就摸索着爬上了床榻。
琥珀在找门口出去的时候,就听见自家小姐在床上一面翻滚一面小声嘀咕:“哼,叫你吃醋,叫你贴告示,哼,就是要让你不自在,哇哈哈!”
琥珀摇摇头,替她掩上了门,在庭前望了一眼那藏在了一半在云层里头的月亮,便去了自己的屋子睡觉。
冬日里人都爱犯懒,虽说因为安冉烨早起惯了,她也因着他要上朝而常常卯时就醒过来了,这儿他不在身边她也还是这样,可她却不肯起来,抱着一大团被子裹着自己在宽大的床榻上打哈欠,她坐起来看了一眼,窗格里隐隐透着晨光,时间果然还早,她摸摸脸颊睡眼惺忪的刚要睡下,哐当一声,她的门就被人踢开了。
楚檀画探头一看,就见安冉烨还穿着昨夜的赤色中衣就一脸郁卒的进来了,把披风丢在地上,撩开床帏看见她也不说话,就漠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扯过她身上的被褥把自己裹起来,背对着她朝向床里睡去了。
楚檀画见琥珀也跟了进来,嘴角勾起笑意,挥挥手让琥珀退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回来了?”她望着床上那一坨,抿唇笑道,且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安冉烨没理她,依旧丢给她一个后脑勺。
他越是这样,楚檀画越是想笑,这会儿瞌睡也没有了,她只俯下身子趴在他身上,勾着脑袋看他的脸:“怎么啦,生气了呀?你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
她的热气全都喷在他脸上,让他想装睡也没法子了,安冉烨虽然睁开了眼睛,却还是不肯看她:“本王不想做小狗。”
他这一句话,就让楚檀画啼笑皆非,敢情他还真的拿她昨夜追出去吼的那句话当真了!
“昨夜睡的不好么?哎,女人相伴,总比一个人孤枕难眠要强吧?”她故意调笑,用手搓着他的脸颊,那儿有点冷,想必是一大清早从静蝶堂过来冻着了,然后她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贴着他的身子,被子里暖烘烘的,他的身子温暖的很,她抱着他的腰身舒服一叹,都不想离开了。
“哼,本王知道,你就憋着这股劲要调笑本王的!你昨夜睡的好吧?本王可苦死了,什么女人相伴?有打呼噜比打雷声音还大的女人吗?她在府里住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告诉本王她有这么个毛病?本王一夜都没睡好!”安冉烨一脸的苦闷,转身看着楚檀画,他肯面对她,他却不肯抱着她,只有她还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
楚檀画望着他笑,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才笑道:“好啦好啦,坚持就是胜利,你总得坚持到庆王离京吧?”
“什么?不行!”安冉烨矢口否决,“庆王得在京中待好几个月的,你想害死本王么?”
“那一个月?”楚檀画其实也不忍心,笑过之后,她其实也觉得几个月很久,她才不想为了安怀的几句话跟安冉烨分居那么久呢!
“十天。”安冉烨翘着她,眸色沉沉的。
心在去都。“二十天?”她蹭蹭他的身子,感觉他回抱了自己,心中窃喜,便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十天。”他怎么也不肯让步。
楚檀画眨眨眼,这回是存了心逗弄他了:“要么,十五天?”
“本王说了,十天!”安冉烨瞪着眼睛,咬了她的鼻尖一下,眸底隐有怒意。
楚檀画嘿嘿一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深吸一口他的气息:“成交,十天就十天!”t7kp。
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事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十天做做样子就够了,安冉烨是为了她,她是为了这个家,总之大家都是好意,那就一起完成就是了,何况,安冉烨是打死都不会碰温嘉的。
“画画,你要本王跟你分居十天,那你要补偿本王!”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提要求的机会,抱着她便沉沉一笑。
楚檀画亲亲他的脸颊,眯眼一笑:“成,你肯成全我的贤良名声,十天之后你成功完成任务,我随你处置,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你有那个体力!”
这两个人,已经完全把温嘉当做了两个人**的手段和工具了,安冉烨眉眼之间沉沉的,眸色深深:“既如此说,那么现在就给一点利息吧!这次,本王背心经给你听呀!”
楚檀画欣然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他堵住,狠狠一番深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上次背了十五遍,可是没想到这个持久力强悍的男人,居然背了四十遍,她脑子都晕了,摊在那里,他却还精神奕奕的挺动。
“画画,你昨夜,有没有想过本王?”他释放之后,抱着她在怀里浅声问道。
楚檀画妖娆一笑,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画圈圈,媚眼如丝,低声唱了起来:“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哼哼哼哼,和你身上的味道——唔——”
“别闹,没唱完呢!”
“好了别唱了,本王困了!”
“切,讨厌,抱着我睡啦,浪费姑奶奶的感情,嗯”
第九十一章 从了你就是了
这十天里,楚檀画就瞧见安冉烨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肯定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其实她也悄悄去静蝶堂听过窗根儿,温嘉睡觉真的是会打呼噜的,而且声音确实还挺大的,她就在外头只猫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疼,而且还一直听见里头安冉烨翻来覆去的翻身的声音。
她觉得看见安冉烨每日清晨就立刻回了听雪堂然后裹着被子睡觉的可怜样儿特别开心,而且这是难得看见安冉烨吃瘪,过了这几天只怕就没得玩的了,于是她就吩咐琥珀每天炖汤给安冉烨喝,美名其曰补身子,其实她都偷偷在汤里面加上鹿鞭牛鞭之类,安冉烨每天在温嘉那里,明明身体有需要,偏偏又面对的是温嘉,清晨回房面对楚檀画,常常都是想做又没时间,因为要赶着上朝没那么多时间给他折腾,所以这十天过的辛苦之至。
楚檀画这十天却蹦跶的极为开心,温嘉每天就忙着各种打扮,偏偏安冉烨不碰她,她又不愿意让安冉烨再看见她不好的一面,每天就跟东施效颦似的在府里晃荡,甚至还做了好几身鲜亮的衣裳,楚檀画当面从来不说什么,每次一块儿吃饭看见温嘉故作婀娜都憋笑憋到内伤。
最后安冉烨忍受不了了,便早早的从朝房回来,也不管当时楚檀画在干什么,直接就把她扯进房里把门关上,胡天胡地的折腾一番,那段日子,连琥珀都瞧着总是望着楚檀画偷笑,肚兜都不知道扯坏了多少,就是因为他着急解带子结果打了死结,最后没了耐性一扯就算了。
后来楚檀画发现整他吃亏的还是自己,便再也不往汤里头加料了,这安冉烨在宫里迟到早退的日子才算好些。
这十天好容易熬过去了,那一夜安冉烨在听雪堂睡的极好,楚檀画却睡不着,看他睡觉的模样看到深夜,然后在幽幽一叹,这贤良的名声还真不好得,其实他说得对,哪有女人愿意把自己夫君往外推的?不过好在,这些事儿也算完结了,温嘉留不住三王爷,三王爷在她那里又睡不好,自动回了听雪堂。
她也算给过温嘉机会,也算叫了差了,至于结果什么的,她也管不着了。
年节过得快,朝野上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慢慢的一天一天变的暖和起来,也不再下雪了。
只是这样的天气仍然会让人犯懒,昨夜安冉烨睡的香,一早天不亮就起床上朝去了,而且又压着半梦半醒的她做了一会儿运动,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楚檀画昨夜睡得晚,又被他折腾一番,这会儿困得要死,连早饭都是窝在塌上吃的,吃完了又继续窝在床榻上睡觉,直到接近晌午的时候才起身,吃了午饭又犯困,然后歪在塌上休息了一会儿。
她拿着医书盖在脸上,窝在塌上,琥珀在外室坐着,这会儿屋里地炉里烧着几块银碳,门帘一直挑着,外头吹来的丝丝风中甚至还能闻到早春的味道。
窗格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了楚檀画的身上,给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外头红梅花枝摇曳,映衬着白梅特别的好看,几个小丫鬟也都在廊上或站或坐,都耷拉着脑袋打瞌睡,这一副场景当真是静谧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