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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印舒桐皱紧了眉头,强忍着身后的不适,背心的疼痛渐渐传遍全身,她用尽了力气才没有松开她的手,但是,她能感觉到背心涌出的温热鲜血,眼角余光看见,那黑衣人见得手了,都加快了脚程,而且,还要拉弓『射』箭!
印舒桐以命相搏,长孙无越在前头并不知道,他只觉得扣在腰身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心头着急,当下一手紧紧抓着缰绳,一手握住她的手:“桐儿,抱紧我!”
匆忙之间,并未发现她的手绵软无力,手指还在微微抽搐颤动,那分明是剧痛引起的异样。
印舒桐咬牙撑着,听见他这话,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血勇之气来,咬着牙根道:“…好!”
她抱紧他,此生若是要死,那总要死得其所,当他的盾/牌,护他周全,两个人,总要逃出去一个的!
印舒桐咬牙闭眼,等了半晌,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再放箭,她勉强睁开眼睛去瞧,才发现那十多个黑衣人被截住了,正跟那些人缠斗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逃跑的他们!
那是长孙无越的人,印舒桐勉强认得几个人的身形,待要细看之时,他们的马已经绝尘而去,东华门的满街的灯,那些黑衣人,还有长孙无越的人,都消失在满天纷飞的雪花之中。
他们,终是逃掉了!
终是,逃掉了…
印舒桐只觉得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在马背之上颠簸的难受,身上无处不疼,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停,只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停下来,她能勉强辨认出方向,他们一直在往南奔逃,而且周围的景『色』恍惚有些熟悉,是城南,十里,坡。
想起这个,不由得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可这会儿笑也不能,牵动了伤口,疼的紧。
雪花片片落在她身上,方才是剧痛,这会儿痛的麻木了,只感觉到背上一片温热,湿湿的大一片,身子轻飘飘的,可是落满了雪,雪花融化之后,却又冷得很,她冷的哆嗦起来,又怕长孙无越分心,偏偏咬牙不肯出声,下唇咬出了血。
她不用看都知道,背上血流如注,那血瞬间就染红了背后的衣裳,还有马屁股,现在肯定成了血屁股了。
胯下的马驮了两个人在身上,又逃命似的奔跑了这么久,马儿都累了,无论长孙无越如何呼喝,它都不肯再跑,慢慢的在山野之中停了下来,最后喘着粗气停在路边不肯再走了。
长孙无越无奈,可见这会儿已经没有追兵了,而且跑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便当先下了马,可他一下来,印舒桐却整个倒在他怀里,力道太大,他一下子被撞的直接坐在地上,手正好伏在她的背上,『摸』到了一手的温热『液』体,心下一紧,伸头一看,就见她身上素白『色』的披风晕染的全是鲜血,背心之上,直愣愣的『插』/着一根箭簇!
“你这个蠢女人!!!”长孙无越狂躁,狂怒,对着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吼道。
心念电转,这会儿算是知道了她为什么非要从马前头换到马后头去坐着了!
什么颠簸!什么跳马!
分明是这个蠢女人的自作主张!
印舒桐知道他迟早会发现的,这会儿安全了,发现了也好,见他这么狂躁的骂她,便轻笑道:“这是…城南十里坡么?…水呢…坡呢…听长安说,自我那次走了之后,你把湖给填了…坡给挖了…越越,你可真是小心眼啊…”
说个笑话,缓解一下气氛,她故意的,偏偏他不笑,印舒桐心里一叹,这男人笑点太高了…
长孙无越又气又恼,心疼她,更恼恨自己,当下狠狠的捶地,低吼道:“你这个蠢女人!!谁要你救!本王才不会死!”
印舒桐原本笑的背后疼,这会儿听见他这话,还想做个笑脸,偏偏看见他红了的眼眶,心底一叹,努力伸手『摸』着他的脸:“越越…别说死,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死是很可怕的事情,那是很冰冷的感觉,不要说死…你、你别恼,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中箭,我会心碎的…”
“那我就不心碎了吗?”长孙无越低吼,跟九年前一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他,声音哽咽,“桐儿,你可知,本王心如刀绞…我…”
他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雪地里,热热的泪融化了一大片的雪,可他们身边,更多的是,她的血。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慌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沾染了血迹的手一面发抖,一面把金疮『药』全都倒在她的伤口之上,可是箭簇不拔/出来,血就没办法止住,再多的金疮『药』也是无用,可这里是荒郊野外,没法儿将箭簇取出来…
长孙无越头一次觉得,就算他医术超群,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是无能为力!
热泪模糊了眼眶,眸中哀恸悲伤,绝望苦楚,浸了一颗心…
印舒桐一叹,手无力的垂下,她没力气抬手了,眼见长孙无越这样,她心中实在不好受,咬牙替他擦了热泪,慢慢的道:“…越越,你别难过,我救你,总比悄无声息消失的要好…至少,是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我原本是打算出走的,结果…”
长孙无越含着热泪皱眉:“…什么意思?”
好好的,说什么消失,他不要她消失…不要。
印舒桐眸光『荡』漾着水『色』,盈盈的望着他:“当初在墓『穴』之中,并不是因为鲛人油脂的问题,你想啊,我进去的时候没有闻到很多的…水波纹…在之后也出现过两次,我都没有告诉你…一次比一次长久,我甚至会隐身,会消失不见一刻钟或是几刻钟…我想着,或许我是三魂聚体,所以…长久不了…”
“胡说!!”长孙无越不肯相信,“这不可能的!就算是三魂,你怎么可能消失呢!?你别忘了,你跟我是同心连命的!我在,你就在!”
看着这样的长孙无越,她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滚烫滚烫的,心中又胀又痛:“越越…也可能,这就是命数,强求不得…你,你不要这样…”14967626
看他这样,她难受,她很想大哭一场,却偏偏没有力气,因为失血的关系,她现在很冷,想缩在长孙无越怀里,却动不了…
感觉到怀里女子的冰冷,长孙无越紧紧的抱住她,用自己的披风将她裹在怀里,暖着她:“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我活着,就要你活着!如果不行,就把我的命给你!”
他怎么能接受,再一次看着她在怀里渐渐冰冷?刀山火海都不足为惧,他最怕最怕的,就是她不在身边…
如果她不在,他这样苟活,又有何意义?老天待他是不是太残忍,为什么得到之后,还要他再失去?
印舒桐鼻端充斥着他身上的冷香味,做了一个模糊笑的动作,哆哆嗦嗦的伸手要取下脖颈上带着的獬豸玉坠子,长孙无越看见了,摁住她的手,不许她取,印舒桐一眼的伤痛不舍:“…我不想,不想再连累你第152章快乐!!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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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她死都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她死都死了!
明明心中都是痛楚,可是两个人拥在雪中,却又甘之如饴,这样忧伤惆怅却又心痛的感觉,绵延而悠长,一时之间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印舒桐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默默伸手擦掉自己的热泪,然后握住他的手:“…越越,我不会死的…我可能只是会消失…可能你的同心连命还真的有用处,你瞧,我的心脏还在跳动…”
她把他的手牵过来放在心口上,在那里,能感受到她的心在有力有序的跳动,一下接着一下…14967626
『射』中背心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何况,她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而且,他慌忙之中倒出来的一整瓶金疮『药』好似真的有用,血已经止住了,她的情况好像在缓慢的好转,只是,伤口还是很疼很疼。
长孙无越的手就放在她的心口之上,扑通…扑通…扑通…如她所说,她的心脏果然还在跳动,尽管有时微弱有时快,但是仍旧是在跳动了,或许,真的有用处也不一定啊,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死的,就在这一刻,他心中忽然就燃起了希望。
垂眸,坚定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桐儿,你不会死的!”
印舒桐刚要开口说话,忽而一阵熟悉的炙热感传来,紧接着,身体就开始出现水波纹抖动起来,她身上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印舒桐有些无奈,她身上疼的紧,这时候消失不见,她也没办法去阻止,只好卧观其变,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很快就在长孙无越的怀里…隐身不见了。
方才她就跟长孙无越解释过这种情况的,垂眼看见雪花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长孙无越的衣袍上,她还是很新奇的,结果再一抬眼,却撞上长孙无越温柔凝望着她的眼神,似乎眼底还有一丝笑意,而且还有痛意尚未褪去,她一愣,好奇道:“你还能看见我?”
话一出口她便笑自己傻,当初她可是站在榴莲身前的,结果榴莲看不见她也『摸』不到她,直接从她身体里穿过去了,当时她那样吼叫,榴莲也是置若未闻,长孙无越这会儿怎么看得见她听得到她说话呢?
谁知她刚这么一想,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的长孙无越忽的特温柔一笑:“本王早就说了,你的香味,你的人,无论是什么,本王都能看见,都能听到,都能,感觉的到…”
她当初说起消失这件事,他还有些不能接受,也不知是为什么,可如今看见这事发生在眼前,才发现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恐怖,或许别人是看不见她感觉不到她,也听不见她说话,但是在他眼里,或许是因为同心连命的关系,她并不是隐身不见的,而只是颜『色』淡了一些而已,轮廓身形,甚至连她脸上的惊诧模样,他都能看得到,最重要的是,他还能抱住她,感受到她。
印舒桐从长孙无越的眼中读出了这样的信息,而且她也确实能感受到跟榴莲那时不一样的感觉,长孙无越抱着她的手她能感觉的到,或许他真的跟别人不一样,这一次因为隐身不见而产生的炙热感觉也比上一次她一个人的时候少的多,心念一动,她的手『摸』向脖颈间的玉坠子,心想着,大概,又是这个玉坠子的原因,同心连命,原来是这样神奇的一种存在啊…
待身体的异样恢复之后,她扯了扯嘴角,望着长孙无越自嘲一笑:“你说得对,我之前居然想到要离开你,我真是个蠢女人!太蠢了…”
她说完之后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同心连命,这可真是剪不断扯不掉的情缘呀…
长孙无越没有惊慌失措,沉了沉眸『色』,他的手指刚就探上了她的脉息,他知道,这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蹶,需要尽快给她治伤,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心明总舒这。
因为她承认自己是个蠢女人而引起的眸中笑意瞬间敛去,换了一副肃然的模样,当前之际,是需要找一个安全避风且有『药』物的地方,先把她背后的箭簇拔/出来,然后给她治伤,再耽搁下去,只怕真是不妥了。
长孙无越刚要将印舒桐抱起来,纷飞的雪幕黑夜之中,却有沙沙的脚步声靠近,长孙无越暗自警戒,待看清来人之后,一身气势隐去,静静的等着来人走过来。
来的人是一身黑衣的魅煞,方才就是他亲自带人拦截住了那些黑衣杀手,并且也是他带着手下的几个人将那些黑衣人全杀了,并且留下两个人毁尸灭迹,他才赶忙过来追长孙无越的,他已经把消息都递到了下头的各个管事那里,所有人都得到了撤离襄京的消息,明日一早,长孙无越的人,都会离开襄京,到得那时,会有人发现这个事情的,该后悔的人会后悔,该痛恨的人会痛恨,毕竟他的主子,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魅煞带来的人在远处牵马静立,魅煞一个人踩雪过来,夜里黑,他走过来了才看清楚了,微有一丝诧异,难道印夫人受伤了吗?他方才截住那些黑衣人,还以为很及时,没想到还是让印夫人受了伤,这一地的血,看的他有些自责,愣了半晌没说话。
见自家主子用自己的斗篷裹着印夫人,而他这个角度看不见印舒桐的脸,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当下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叫,心里想劝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愣愣的站着,可心里头却着急的不行,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若是那些人再换一拨追过来,岂非是瓮中捉鳖!谁也逃不掉?
长孙无越见魅煞走过来,又不出声,垂了眼皮,半晌,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告诉了各处的管事,都已经有序撤离襄京,一切都安顿好了,”魅煞低声道,“长安已经安顿好了叶老夫人,王爷不必担心,且方才追赶王爷的杀手,也已经被属下领着人给截杀了,可这里始终不安全,王爷也赶紧跟属下走吧!”
长孙无越眉心微动:“眼下这情况,本王还不能去那里,”他垂眸看着印舒桐,“本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魅煞见自家主子一脸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他以为自家主子又要做几年前的事情,当下就急了:“王爷不可!当年的事情做过一次也就够了!那是因为王爷与花姑娘情深意重,可如今这印夫人不过是花姑娘的替身罢了!她死都死了,王爷怎可为了她再一次的损伤自己呢!这天下大得很,模样相似的人多得很,王爷何苦执着呢?眼下若再不走,再有杀手追来就危险了!”
魅煞知道自己这说的是僭越的话,可是他没有办法,奴才在关键时刻,要护住的,还是主子的『性』命。
“属下的命都不值什么,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王爷要为天下大局着想啊!”
长孙无越赫然抬眸怒道:“什么天下大局!她还没死!”
恼恨魅煞的眼神,可是眼下也没时间在意,只低声道:“你懂什么!花桐便是大局!本王的大局,不在天下!魅煞,你跟了本王这么久,本王九年前的事儿你和长安都知道,你以为本王缘何这般宠她?仅仅是因为容貌相似吗?她才不是替身,她就是花桐的三魂聚体!”
长孙无越这话,就跟炸雷似的,炸的魅煞脑子一懵,瞬间却明白了,原来长孙无越不便明说,又不愿让众人刁难印舒桐,便把关于她的话题往花桐替身上去引,这样既可保全了她,又免去了众人的猜度,可魅煞是知道内情的,总觉得自家主子宠这个替身是不是太过了些,可如今长孙无越这样一说,他才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是这样的,原来,有情人真的会重逢的。
“属下明白了,属下知罪,”魅煞抿嘴,讪讪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做?属下替王爷办妥。”
既然是当年的旧识,那印夫人就应该不会死,大冷天的,魅煞额上的汗都下来了,幸而王爷心系印夫人,无暇惩戒他的失言,也幸而印夫人昏过去了,否则若听见自己咒她死,还不知如何记仇,不知会如何想法子惩戒自己呢!
长孙无越扶了扶额,四下茫茫血『色』,实在是没有什么遮风避雨的地方,再者说了,现在也不能随便找一户农家就可以的,印舒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容易惹人怀疑了,他既然选择了撤离,就不该再抛头『露』面,把自己和她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眼下要做的,是躲起来找个地方疗伤治伤比较好。
“魅煞,本王的别庄,可有被人发现?”
魅煞摇摇头:“那是隐密的宅子,除了属下和长安,就连醇儿都不知道的,王爷要去那里吗?只是庄内服侍的几个老仆,全都撤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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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缝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缝起来!
听自家主子的意思,应该是想去那个曾经住过一段日子的别庄给印夫人治伤,这倒是没什么,本来那个别庄就很隐蔽,很少人知道,可是庄内的老仆都撤走了,谁来服侍呢?
长孙无越当下皱了眉,抱起印舒桐就上了马:“磨蹭什么!先去了再说,实在不行,你来帮本王!”
今夜是突发撤离,所以人走了,这庄内的东西想必还是在的,而且那个别庄原本就是打算在突发情况下设置的一个临时落脚点的,因此里头一应东西俱全,『药』物食物都齐全,在如今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正好适合去那里,再说印舒桐的伤,也容不得再耽搁了!自听撤仆段。
魅煞闻言,如梦方醒,忙招呼众人打马而去,他骑了一段距离,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调转马头回来,将地上那一滩极为醒目的血迹处理掉,直到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了,魅煞才重新上马,追逐众人而去。
到达别庄已是快寅时了,天黑的紧,雪倒是渐渐下的小了些,别庄的门上扣着锁,长孙无越抱着印舒桐下了马,魅煞赶紧去将门打开,他身上带着钥匙,也就不必撬锁了。
他手下带着的人虽都是跑江湖的好手,但都是上次跟着长孙无越去西岭山找厉蝶衣的那几个,除了死了的两个,剩下的五个都在这儿了,都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他们自然对印舒桐是熟悉的,而且对印舒桐的身手和决断力都很钦佩,还有两个人的『性』命都是印舒桐从狼嘴下救出来的,所以这会儿看见印舒桐受伤了,他们都着急的很,一进屋就赶忙忙乎起来了,烧水的烧水,打扫的打扫,找医箱的找医箱,即使对别庄不熟悉,也在瞬间『摸』透了,还好别庄的老仆走的时候未动分毫,不然还真没法救命。
长孙无越抱着印舒桐直接去了他从前住的厢房,小心翼翼将印舒桐放在榻上,然后让她好好的趴着,眼见着她背上血染狼藉一片,衣裙上都是半湿不干的血迹,随即就沉了脸『色』,救是一回事,重伤是一回事,同心连命是一回事,能不能救的回来、救到何种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沉沉的看着印舒桐,手搭在她的脉息上,锁着眉心,脉象有些微弱,是因为失血过多,若是要先救,还是要先把背上的箭簇拔下来,他的眸光落在那染满了血的箭簇上。14967626
从脉息脉象上看,这箭簇应当没有伤及印舒桐的心脉,只是失血过多,但是这中箭的位置也真够尴尬的,再往左一两寸,刺中心脉,那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惊醒了长孙无越的沉『吟』。
“进来。”声音沉沉的。
魅煞应声进来,剩下的五个人鱼贯而入,把一概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也不往床上多看一眼,虽然他们是真的很关心,可到底男女有别,而且榻上又是王爷的女人,再者他们就是想帮,只怕也是帮不上忙,所以放好了的东西,便都垂头退了出去。
“王爷,属下就在外头,王爷有需要的话,尽管叫属下。”
魅煞说完,刚要退出去,就听见长孙无越道:“你留下来帮本王,把门关好!”
“王爷?属下——”这不太合适吧…
长孙无越赫然抬眸,眸光清冷寒芒迸现:“本王一个人,根本做不来!你留下来帮本王!”
长孙无越说完这些,再不多话,直接拿了面前红漆方桌上的一把大剪子,对准印舒桐背后被箭簇力道撕开的披风就剪了下去,几剪子下去,衣裳披风都剪开了,只是血染和雪化使得衣服和肉黏在了一起,长孙无越一咬牙,直接就给扯了下来,背上的伤口就全然『露』了出来,箭簇入肉半指深,箭镞上还有倒钩,死死的勾着皮肉,血『液』都凝固了,若是想把箭簇拔/出来,不容易。
箭头没有淬毒,这是唯一让长孙无越放心的地方。
“你过来扶着箭簇,本王要把这周围的皮肉刮干净!”
要把箭簇拔/出来,那倒钩就必然会把一大块的皮肉扯出来,就是疼也会把人疼死的,为了不让印舒桐疼死,他只能用刀将箭簇周围的碎肉给刮掉,『露』出那倒钩之后再拔/出来,那就会好很多了。
魅煞原本还心神慌『乱』,可过来一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忙敛了心神只专注那伤口去了,这会儿听见长孙无越的话,心里一抖:“王爷不打算给印夫人用麻沸散么?”
长孙无越已经将印舒桐随身的匕首抽了出来,将蜡烛的火上烤了烤,将锋利的刀口上撩的滚烫,听了这话,手一顿,冷道:“你想让她睡死过去么?本王倒是想让她疼醒,总好过这样昏睡不醒!”
魅煞不敢再多话,老老实实的握住箭簇,看着长孙无越刮伤口边的血肉,明明血『液』都凝固了,伤口甚至都愈合了,可就是因为箭簇还在,只能将血肉重新割开,将碎肉挑出来,然后血又是流出来,只是那箭簇前头的倒钩总算在一刻钟之后『露』出来了。
长孙无越往伤口上洒了些止血散,才对着魅煞道:“本王要拔这箭了,你一会儿看准时机,将整瓶止血散都撒下去,这里头本王加了些别的东西,你只管倒下去就是了,等这箭拔/出来,也就成功一半了!”
魅煞这会儿已经看呆了,若是换了他,拿刀刮肉早就疼死了,可瞧着印舒桐,除了额上都是冷汗,根本就跟无知无觉似的,其实他是不知道,印舒桐失血过多,再加上在雪地里冻了一会儿,身上都是雪,都湿透了,这会儿昏睡是醒不了的,就算再『插』/她一剑,也醒不过来,所以长孙无越才说不必用麻沸散。
长孙无越话音刚落,握住箭簇,狠狠的往上一拔,噗,鲜血四溅,魅煞顾不得被溅了一脸的血污,赶紧将手上的止血散全都倒在了伤口上,他本以为万事了,却被塞了一根针和一根线在手中。
“穿起来,伤口太长,怕不好愈合,本王要把伤口缝起来!”
缝缝缝缝缝缝…缝起来?
魅煞不敢耽误,顾不得心里的异样,赶紧接了针和线,穿好了递给长孙无越。
他在一旁掌灯看着,就见自家主子一脸严肃沉着,将两块皮肉捏在一起,便开始面不改『色』的在那伤口上穿针引线,手也不抖,沉着冷静的就像是给个不相干的人缝伤口一样,只是魅煞看的心惊肉跳的。
好容易伤口缝好了,长孙无越才长出一口气,替印舒桐将背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抬眼对着魅煞道:“行了,你出去吧,本王有事再叫你。”
剩下的事情,他一个人能做,何况给印舒桐换衣,擦身,他也不想找旁人帮忙,何况在这里的还都是男人。
魅煞放下灯烛,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
屋中只剩下他二人了,长孙无越起身洗净了手上的血迹,然后将方才忙『乱』之中都随意丢在地上桌上的东西整理好,再把印舒桐放在这里的几件衣裙找出来,幸而当初备下的几件衣裙没有带走,这会儿也派上了用场。
他又坐了一会儿,等着印舒桐背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了,才将干净帕子放在热水里滚了滚,拧干,轻轻擦拭她的身子,那染透了血的衣裙被丢在一边,屋中生着炭盆,可到底比不得在王府里暖和,只是擦净了血迹,等到印舒桐皮肤微微发红起来,他才给她换上里衣中衣和外裙,本来伤口就很容易外感风寒,这会儿若是再添了别的病症,只怕就更难好了。
忙完这一切,长孙无越看着趴在榻上的印舒桐,她倒好,无知无觉的睡着,可他这心里就跟煮沸了的水一样沸腾,心里想静下来,偏偏一看见她,就静不下来,外表瞧着一派沉着稳重,可内里其实早就慌了,只是他一贯不喜被人看出来,才故作镇定的,这会儿事都做完了,他坐在塌边瞧着她,伸手抚上她的侧脸,头发都湿透了,忙又起身拿了干燥帕子替她擦头发。
之后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热汗,这会儿热汗又成了冷汗,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