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法子,还是悄悄儿的猫起来,等弄清楚情况之后,再行思量去向。
她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走着,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手刚『摸』向腰间带子打算脱了身上的斗篷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轻笑:“太傅大人怎么还不回府呢?这三更半夜的小心遇到贼人打劫呀!哦,对了,据本王所知,这条路好似不通往太傅府呀!”
印舒桐放在腰间的手一顿,心里暗骂一声,这硕亲王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追着她不放!
她转身,咬牙,没说话,从兜帽缝隙里看着那个勾眉笑的硕亲王。
“长夜漫漫,本王正好无事,若是一会儿风雪交加,太傅大人年事已高,本王到底不放心太傅一人回府,不如本王亲自送太傅大人回府好了,也好有个照应啊!”
印舒桐心里都要骂娘了,可一点儿用处没有,长孙无越硬是将她一直送到太傅府门口,看着她进去了,才噙笑离开,她又不敢太过张扬,只打算等到长孙无越走了,夜深人静时她再逃走。
结果,刚在房里待了没过一刻钟,外头就有小厮叩门。
“大人,该起来更衣上朝了!”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古从来祸不单行,前有饿狼堵/门,后有猛虎追截,她就这么『逼』上/梁/山般的扮作太傅上朝去了。
*
中室殿上,众臣排班早朝。
印舒桐站在文官这一列的最前排,她原是要趁夜逃走的,结果根本逃不掉,走哪儿哪儿都有人守着她,她又生怕别人看出破绽来,只好待着再寻时机,后来仆从说襄京贴满了硕亲王府告示,要抓从硕亲王府逃走的女刺客,还不准官府『插』手,王府要亲自处理这个女刺客,据说还有画像,结果这样一来,她压根难逃,只能另想他法。
真没想到她涂着『迷』彩脸还能画像,可她没得选择了,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扮太傅大人上早朝。
脸上涂的『迷』彩不得不抹掉,但是面对不能遮脸的朝服,印舒桐又不得不编出出了疹子不能见人的话来,又披上斗篷带着兜帽来见人。
她号称疹子传染,因此方圆十步之内没有人敢站在她身边。
又号称昨夜偶感风寒把嗓子伤的粗哑了,粗着嗓子讲话,勉强骗过了众臣。
众臣都表示理解,个个都对抱病参加这次朝会的太傅大人投以崇敬的眼光,纷纷赞叹太傅大人的忠君爱国——

 

第八章 制造混乱
第八章 制造混乱
“大人,咱几个都商量好了,等皇上一宣布储君,咱们就要求立大人为顾命大臣,首辅重臣,这样一来,咱们必定能赢过硕亲王,也不必害怕硕亲王跟咱们过不去,跟咱们分权了!反正大皇子夭折,储君必定是那竹妃所生的八岁的二皇子了,咱们只要保住大人就是了!”
印舒桐瞧着离她很近说着悄悄话儿的红袍大臣,微微眯眼,敢情这文郑康还想把持朝政呢!
那个老家伙不经打,却有这样的野心和算计,幼子登基,他却要做幕后的皇帝,真是想的太美了!
可那个老家伙今儿是来不了了,既然是她来了,那说不得就要搅合一番好了,她心里头还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呢!
只有这大殿上『乱』起来,最好『乱』成一锅粥了,她才能逃出去,不然的话,这宫禁之中守卫森严,凭她一己之力,如何逃脱?
“哟,太傅大人昨儿夜里不是还好好儿的么?怎么今儿早起就病了呢?不如本王替太傅大人传太医瞧瞧呀?”
印舒桐正自沉思间,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眸一看,顿时咬牙,那出言调笑的正是硕亲王长孙无越,众臣纷纷给王爷行礼,唯有她,兀自岿然不动,望着那人一步步走过来。

 

长孙无越在两个人之间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站定,那双剑眉微微挑起,眸底带有一丝促狭笑意,用只有印舒桐听到的音量轻笑道:“不过一个时辰未见,太傅大人似乎消瘦了不少呢!怎么身板也似小了不少呢!”
印舒桐一眼看见他眸底笑意,她心中本就有鬼,生怕被人认出来,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咯噔,难道被认出来了?不可能啊,当下正要说话,却有太监尖细的声音扬了起来:“皇上驾到——”
印舒桐看着御座上的皇帝,心下啧啧一叹,怪不得今日就要册立储君太子了,这昭帝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一脸的病容,就连坐在那里都要哼哧哼哧的喘气,一看就像是要马上断气了似的。
她跟着众臣一块儿行礼,用眼角余光看着那边的长孙无越,发现他压根没看着她这边,方才皇上来了打断了他的话,她也没来得及试探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弄得她到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
“咳咳咳——文爱卿,朕听说你病了,不如叫太医来给你瞧瞧吧?”
印舒桐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一句文爱卿叫的是她,透过兜帽的缝隙就看见昭帝手里拿着一卷黄绸子,她便知道那是圣旨,当下心念一动,抿唇跪下来粗声道:“老臣谢皇上关心,老臣的病无甚大碍,休养两日就好了。——不如,让老臣来替皇上宣读圣旨吧?”
昨夜那长孙无越说过,今日早朝重要,方才又有人说是要立太子储君的,她看了圣旨,宣读诏书,总能寻到些机会制造一些『乱』子出来的,只要殿上一『乱』,她定能逃出生天!
“咳咳咳,也好,也好。”昭帝咳嗽的厉害,气都喘不上来,印舒桐瞧着,感觉这皇帝断气也不过是这一两日了,难怪群臣这般紧张,只是那长孙无越,仍是一脸的淡然,好似堂上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般。
印舒桐从宫人手里接过那圣旨,展开来一看,当下眯了眼睛,思索半晌,才读道:“朕之二子,聪颖伶俐,可堪重任,特此立为太子,朕百年之后,可登基为帝,另,特命太傅文郑康为首辅大臣,辅佐朕之幼子登基。”
印舒桐念完,朝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她偷瞧了一眼长孙无越,心中已有计较,当下微微勾唇,将圣旨放在手里折好,又跪下来粗声道:“皇上,老臣年迈,只怕当不得此重任,且让老臣一人为首辅大臣,老臣实在是惶恐不安,老臣觉得,不如立硕亲王为摄政王,与老臣共涉朝政,一同辅佐幼主,老臣方才能安心呀!”
这一番话说完,众臣哗然,都不知道太傅在搞什么鬼,这两人平日里就跟死敌似的,怎么今儿太傅大人会提议让硕亲王为摄政王与他共涉朝政呢?

 

第九章 戏弄众臣,气死皇上
第九章 戏弄众臣,气死皇上
众臣私下议论纷纷,长孙无越一眼望过来,视线落在那跪着请命的人身上,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眸底都是深深浅浅的莫测笑意。

 

印舒桐的这一番话却让昭帝龙心大悦,他当下笑道:“哈哈哈,咳咳,好啊,文太傅如此谦和,朕还当文太傅与硕亲王不和呢,难得文太傅想的这般周全,诸位爱卿,咳咳咳,文太傅与硕亲王一同辅佐太子之事,朕准了!——咳咳,如此一来,朕就能放心了啊!来人,传旨,册封硕亲王为摄政王,参与坐朝理政,与太傅大人一同辅佐幼主!咳咳咳咳——”
昭帝一面咳嗽一面垂眸掩住眸底精光,他虽病的要死了,可脑子还是清醒的,眼前的局势,他比谁都要清楚。
竹妃是文郑康的女儿,二皇子也是文郑康的外孙子,文郑康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无文郑康辅政,必然朝纲混『乱』,朝廷震『荡』,可若是他一人,他如何能放心将祖业交付?
毕竟太子年幼,外戚当政,到底叫人忧心,如今有了硕亲王同殿辅政,好歹能够与文郑康互相牵制,硕亲王再不济,也是皇族的人,只是他的身世——昭帝一叹,罢了罢了,这两个人一同辅政,谁也不能独大,等他的儿子长大成人,这帝位还是他儿子的,到时候文郑康已老死,他再给他儿子留一道密旨,亲政之时就杀了硕亲王,绝了哥哥这最后一脉,他的儿子才能得享永久太平,眼下,毕竟保住帝位才是要紧。
圣旨已下,竹妃之子为太子,太傅文郑康为首辅大臣,硕亲王为摄政王,储君之位尘埃落定,可众臣的目光都在太傅大人与硕亲王之间游移,搞不懂太傅大人今儿唱的是哪一出。
“皇上啊,老臣在这里啊,皇上啊,那个人是假冒老臣的!皇上啊,快把他抓起来——”
众臣闻声看去,就见太傅大人鬓发散『乱』,穿着脏兮兮的中衣,狼狈不堪的站在中室殿门前。
印舒桐见此情景,撇撇嘴,这老家伙醒的还挺快的,不过看他那满身的狼狈,这一路过来肯定也没少吃苦头。
她一把扯下头上的兜帽,对着呆怔的众臣和昭帝甜甜一笑:“既然太傅大人回来了,那我就走啦!”
昭帝看着赶过来的狼狈太傅,又看看殿中除去兜帽的‘太傅’居然是个陌生女子,这转变太过刺激和诡异,当下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心里头一着急一生气就犯病了,一面哼哧哼哧的大口吸气,一面怒目指着印舒桐道:“你你你——”
你都没说完,就昏死过去了。
“皇上!皇上啊!您没事儿吧?传太医!快传太医啊!”文郑康忙赶上前来查看犯病了的老皇帝,一面替昭帝顺气一面转眸怒视着印舒桐,见昨夜劫持他的居然是个女子,当下更是大怒,对着殿门口站着的侍卫吼道,“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护驾!护驾!快把那个女子抓起来!她劫持老夫,愚/弄皇上和大臣们,快抓起来打入大牢!”
文郑康这么一喊,中室殿上便是一片混『乱』,殿外的侍卫们便立刻冲进了进来,宫女太监们忙着冲出去传太医,两边的人搅合在一起,再加上大臣们,这殿上便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侍卫们好容易冲出人『潮』,视线之内却再也找不到印舒桐的踪迹了——

 

第十章 全世界都要抓她
第十章 全世界都要抓她
长孙无越站在一边眯眼瞧着这混『乱』局势,转眸往殿门口望去,一眼就看见那门柱后头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外移动,他勾唇,那女子穿着朝服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看的,只是她还跟昨夜似的胆大妄为,顽劣不堪。

 

他静静看了片刻,唇角弧度加深,当下撩起衣摆便跪了下来,扬声道:“臣叩谢皇上圣恩,臣一定与太傅大人一起好好辅佐太子,匡扶我兰襄,皇上就请安心好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上一片忙『乱』,长孙无越这一谢恩使得众臣都是一愣,侍卫们找不到要找的人,只得都垂手站在一边,恰好这时候太医也赶来了,那文郑康便站在殿上,皱眉看着长孙无越:“硕亲王这谢恩是为何呀?”
长孙无越站起来,掸掸衣摆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眉瞧着文郑康,一笑:“太傅大人有所不知,皇上方才已经下了圣旨,二皇子如今已被册封为太子,太傅大人也如愿做了首辅大臣,只不过本王也被册立为摄政王了,与太傅大人一同辅佐幼主。”
“什么?你——”文郑康咬牙,想不到他只是晚来一步,事情就发展到了这样的境地,当下缓了缓惊异情绪,眯眼沉声道,“王爷当真是玲珑心思呀,那女子愚/弄老夫,愚/弄皇上,愚/弄了大臣们,这样情况下的圣旨还能作数吗?”
文郑康不得不怀疑,这个从昨夜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是长孙无越一手安排好的,为的不过就是今日的早朝罢了,想到这里,文郑康眸底闪过杀意,那女子手段了得,若是纵她远去,将来必有祸患,必得杀了才能叫人安心!
长孙无越看尽文郑康的心思,轻轻一笑:“不然呢?太傅大人想抗旨不成?”
之后,他又瞧瞧边上站着的众人,殿上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昭帝急促的喘气声,眸光犹如寒潭一般略过众人的脸,冷声道:“你们是不是都这样想的,都想抗旨么?”
长孙无越的眸光太冷,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稀稀拉拉的跪下几个人,之后大部分人都跪下来:“臣等接旨!请皇上放心,臣等自当尽心协助太傅大人与摄政王处理政事!”
最后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跪下了,文郑康沉眸半晌,心里明白大势已去,只得先咬牙跪下谢了恩,站起来之后,他冷冷的看着长孙无越,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务必要把那个女子给老夫抓到!抓到之后,格杀勿论!”
“是!”昭帝被送回了寝殿,文郑康也拂袖离开了中室殿。
最后,只剩下长孙无越一人负手站在殿上,眸间一抹浅笑,那女人存了心想逃,这世上,就只有他才能找到那个女人,别人谁也找不到的。
印舒桐趁『乱』从中室殿跑出来,然后翻出宫墙之后长出一口气,总算是从宫里逃了出来。
印舒桐刚一出宫,就看见那边的宫门口跑出来一批带刀侍卫,在街上分批巡查张贴告示,等那些人走远了,她才趁着百姓们围上去看的时候她也悄悄凑过去看,那布告栏上贴着的果真是通缉她的告示,除了那个王爷贴的,就是那个太傅贴的,见到那句格杀勿论的时候印舒桐冷哼了一声,径自转身便走了。
这两个人都想要抓住她,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能抓到她?——

 

第十一章 这个男人就是个危险人物
第十一章 这个男人就是个危险人物
刚走了没两步,却又下起雪来,印舒桐皱眉,这下非得找个地方落脚了,天阴沉沉的,这场雪看起来不会小。
她把兜帽带上,在襄京街上绕来绕去的,避开那些热闹的街区集市,倒还真在一处僻静破败的地方找到了一破庙,只是地方偏僻年久失修,连个人影都没有,想起老百姓们在告示前的窃窃私语,她知道昨晚闹出的动静很大如今整个城中必定流言蜚语不断,这会儿又下了雪,她还是躲起来的好,街上不一会儿便没人了,她正好可以安心歇歇。
盘膝坐在地上,印舒桐皱着眉心整理了一下思绪,现下已经耽搁一个晚上了,她在此还是毫无建树,不急着回去,但是必定要找到猎豹所在,要回去的话,还是要靠猎豹的那个什么时空穿梭机,因此为今之计——
“这大雪天的坐在地上,你又穿的这样单薄,不觉得冷么?”
印舒桐的思绪被人声打断,她皱眉抬头一看,竟看见长孙无越拢着宝蓝『色』的披风芝兰玉树的站在门边,当下难掩惊诧:“你居然能找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派人跟踪我了?”
她又不是傻子,有些事儿还是知道的,她在殿上逃跑的时候,曾瞥眼看过殿中,若非他那及时的跪下谢恩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要逃跑绝非易事,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她也没法儿想的太多,也无法判断他的用意,但是说到底于她还是有利的,这会儿见他追来了,当下心里头就有了戒备与猜疑,难不成他玩了一出欲擒故纵?
长孙无越见面前的女子狐疑戒备的看着她,勾眉一笑,从门口走了进来,在她面前站定,眸光灼灼:“本王既然放你走了,又何苦再去找人跟踪你?何况,本王记得你身上的味道,你在亭中跪在本王面前的时候,你身上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本王忘不了,要找你,只要有本王的鼻子就足够了。”
印舒桐一愣,她身上的香味儿?她身上没有香味啊,要执行任务,不可能有什么香味的,这要是暴『露』了目标,是要送命的。
除非是军犬,否则休想找到她的藏身之所。
咦,军犬?她微微眯眼,当下望着长孙无越哂笑道:“难不成硕亲王有一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不成?”
“诶,你说对了!本王的鼻子就是比狗还要灵敏!”长孙无越勾眉一笑,负手上下打量着她,轻笑道,“姑娘,你知道么?本王最记得的就是女人香,尤其是像你身上这样独特的女人香,本王闻过之后,当真是魂牵梦萦,数日不忘啊,姑娘走到哪儿,本王都能够知道的!”
“你无耻!”这个硕亲王语言轻佻,一眼的调笑,简直跟个市井流氓没什么区别,言语之间处处调/戏,印舒桐忍无可忍,劈手过去就是一掌。
“哟,姑娘别动怒呀!本王说的是实话!”
长孙无越轻轻一笑,手下却不闲着,轻轻松松就接下了印舒桐的掌劈,印舒桐一脸杀气腾腾,反观长孙无越,脸上始终都是淡笑。
两三个回合之后,长孙无越微微眯眼,看准一个时机,大手犹如铁钳一般将印舒桐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禁锢住,将她抵在破庙的柱子之上,他抵着她的身子,贴近她的面容,清冽的眼眸望着她的眼里,微微一笑,轻声道:“姑娘招招都是杀招,这可摆明了是要杀了本王呀,本王可救过姑娘的『性』命,姑娘怎么舍得杀了救命恩人呢?”
印舒桐被他禁锢着不能动,当下便咬牙,狠声道:“我要是不杀了你,你也会杀了我的!”
长孙无越啧啧一叹,微微勾起眉尾,凑过去轻声道:“姑娘,本王在中室殿上那一谢恩,可当真是救了姑娘『性』命呢!姑娘不思量如何报恩,反而要杀了本王,这是何道理呢?再说了,本王也没说要杀姑娘呀!”
印舒桐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谁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究竟想怎样?——若不是我提议,你又怎会当上摄政王?你若是肯放过我,那我与王爷之间就算是扯平了!”
她平生信条,就是要先杀了对自己有生命威胁的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个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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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性子真像个小野猫
第十二章 性子真像个小野猫
“扯平?”长孙无越危险的眯起眼睛,眸底淌过幽深眸光,“难不成姑娘忘了昨夜在王府里对本王做过的事情么?”
印舒桐一怔,她记得,她当然记得了,她用匕首割了人家的衣服,害得他光着下身出丑,然后她趁『乱』狂笑而去了。

 

长孙无越见她脸『色』一变,便知道她是想起来了,当下眯眼一笑,慢慢的说道:“若姑娘想要扯平,那也很简单,让本王照着做一次,本王就放姑娘走。”
“不可能!”这王爷一看就不是好人,『色』胚子一个,谁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
长孙无越听了这话,看着印舒桐气鼓鼓的脸弯着眉眼一笑:“姑娘真是聪明!本王确实不可能照做一次然后放姑娘走的,因为姑娘无论逃到哪里,本王都能找到姑娘,哈哈哈,姑娘注定逃不掉的!——而且,本王也没打算放姑娘走呀!”
印舒桐觉得头隐隐作痛,她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她自个儿的事儿都一堆,哪有精力应付这位王爷啊!
她咬牙,趁着长孙无越说的高兴处,她立即抬起右腿用膝盖对着他的下腹猛地顶了过去,随即矮身卸掉长孙无越抓着她的大手,之后迅速脱掉斗篷头也不回的往后一甩,立即往前奔了出去,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摆脱了这个男人钳制的时候,谁知她的腰腹下伸出一只手将她搂住,她重心不稳往后跌倒,结果就跌进一个满是冷香的怀抱之中,继而身子一麻,不能动弹了。
印舒桐对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怒目而视,忍无可忍的吼道:“长孙无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她甩出去的斗篷被铺在身下,她躺在上头,长孙无越微笑着压在她的身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点了她的『穴』道,她不能动弹,只能狠狠的瞪他,瞪死他。
长孙无越啧啧一叹,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然后居然凑过去咬了她一口,她脸上顿时有了两排牙印,见那女人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他忍不住勾唇笑道:“『性』子真像个小野猫一般难以驯化!——你,叫什么名字?”
印舒桐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问话不答,脑子里想着的是几千种能置人于死地的刑罚,她要把这个轻薄了她的男人碎尸万段!
长孙无越勾眉,视线落在她『迷』彩服胸前的口袋上,眯眼,伸手撕开口袋,那口袋夹层里有她的简单资料,长孙无越拿在手里端详半晌,抿唇轻笑:“印舒桐?——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这名字不错,本王喜欢!”
这是为了方便作战队员死亡之后确认身份用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只有内部队员才会知道,而且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印舒桐的就藏在胸口,只是没想到这个硕亲王眼力这么好,居然能够看得出来。
“喜欢你个大头鬼啊!”她忍无可忍,骂了一句,见他一愣,当下才觉得解气不少。
长孙无越轻笑,那卡片上头除了她的名字,上头还划着一条极其狰狞的蟒蛇,旁边绣着两个小楷绣字,血蟒。
血蟒是什么?
长孙无越眸底划过意味不明的深意,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你不是就想着逃走么?——本王跟你打个赌,你要是赢了,你就跟本王回府做丫头,你要是输了,你就得做本王的小妾,印姑娘,你觉得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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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打赌
第十三章 打赌
印舒桐无奈一叹,这王爷真的很烦人啊!
她想了一会儿,皱眉,瞪着他:“凭什么?应该是我赢了你就不许再找我,要是我输了,我才答应你的条件!再说了,做丫头跟做小妾有什么分别啊,不都一样得任由你摆布!”
长孙无越听了这话垂眸一笑:“印姑娘,你该知道,在这里你是逃不掉的,太傅要杀你,整个襄京都贴了缉捕你的告示,而且抓到之后,可是格杀勿论呢!——瞧你这样,也是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所以你得明白,你只有在本王府里才安全,本王念你助本王得封摄政王,本王绝不会杀你。



印舒桐冷哼一声:“我才不是存心帮你,那是为了制造混『乱』好让我逃跑,你跟太傅狗咬狗一嘴『毛』,我才能逃得掉啊!”
这女人说话可真难听!
长孙无越皱皱眉头,忽而眯眼笑起来:“其实啊,印姑娘你知道么?这丫头与小妾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能不能服侍的着本王过夜罢了。姑娘若是输了,就得伺候本王过夜,当然了,其实做丫头也有通房丫头之说,也可以伺候本王过夜的,你——”
“你闭嘴!谁想服侍你过夜!你想得美!”印舒桐一时有些恼怒,这男人真是一匹『色』/狼,言语之间总是处处调/戏于她。
见她恼了,长孙无越心里头这才畅快起来,眸底染上三分揶揄笑意,勾唇慢慢的说道:“那可不行,这事儿姑娘说了不算!本王好歹也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姑娘的命是本王的,所以赌什么也得听本王的!”
“你——”印舒桐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
他听了勾眉一笑,又伸手捏捏她的脸蛋,轻笑道:“印姑娘别生气,你瞪着本王也是无用,你那点子功夫可是打不过本王的呢!你若不想伺候本王,那就凭本事逃走咯!”
她身上凉的很,他触碰到她脸颊的指尖却带着温暖,那掌心的温热她也能感受的到,她却不肯让自己贪恋那温暖,强自撇开头去,不肯让他碰,心里却在盘算,无论逃与不逃,她都得留在这里,得找到猎豹才行,还有那些死在硕亲王府的那些人的枪和东西,若是想要回这些东西,只怕还得陪这王爷玩玩儿,说到底,还真得进王府才行。
再说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容易被人抓到呢,跟这王爷打赌,她才不肯轻易认输呢。
印舒桐想到这里,转头定定的看着他:“好,赌就赌!但是得有一个期限,五天,五天之内,你若是抓到我,我就做你的小妾,要是你没抓到我,那就再说,不过我会去你的王府里的。——但是,你不能出面,你那比狗还灵的鼻子压根儿用不了五天就能找到我!”
长孙无越没想到她会答应,还以为她会坚决抵抗到底呢,方才见她偏了头不肯看他也不肯让他碰,他心里头还着实有些不舒服,还因瞧见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寂寥和戒备而心口一堵,这会儿见她答应了,当下便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