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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头着急,眼见着那几个人端着枪走到了池塘边上,见池塘结冰,不假思索的就踩了上去,印舒桐一咬牙,大力推开长孙无越,从腰间捞出刚才顺手带出来的手/榴/弹,拉开手环直接扔向池塘,瞬间给手里的两把手/枪上好弹/夹,把假山当做掩体藏在后头对着那边的人影就开始『射』/击。
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手/榴/弹落进池塘里的瞬间就爆炸了,冰块碎片池水泥土还有那几个人,全给炸的飞上了天。
爆炸声掩住了她的手/枪/声,那几个人倒是都死了,血肉模糊,胳膊腿儿落了一地。
假山被炸的四分五裂,印舒桐被炸了一身的雪,傻呆呆灰头土脸的站在竹林外头,池塘被翻搅的像个泥水池,里头的红鲤被炸上了天,稀里哗啦的随着池水落了一地,一池塘的水现在只剩下半池塘,方圆半里之内所有的东西全是湿的,地上全是水,印舒桐先是个雪人,后是个落汤鸡。
印舒桐见此情景,愣了半晌,回眸望着长孙无越嘿嘿一笑:“你看,都解决了,多好!”
长孙无越一身是水,白衣被泥水染成了『裸』『色』大衣,脸『色』阴沉的就像便秘似的,左手抓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红鲤,吐出一口泥水,直勾勾的盯着印舒桐道:“你为了几个贼人毁了本王的后院,好在哪里?”
印舒桐看着他的样子,噗的一声哈哈大笑,听见他这话,再看他黑着一张脸望着自己,便眨眨眼小手一挥,笑道:“哪有毁掉?你瞧瞧,不是都还好好儿的嘛!就是一个池塘而已嘛,再说了,你之前不吃饭在这儿看红鲤,池水都冻住了,哪有红鲤可看,可是你瞧瞧,我现在给你炸上来了,你可以看个够了吧,嘿嘿!”
她话音还未落,轰隆一声响,池塘那边的三层楼阁就崩塌了,尘土扑过来,印舒桐又成了土人,紧接着哗啦一声,池塘边的凉亭也塌了,碎石一地,全是断垣残瓦。
印舒桐撇撇嘴,看来这进攻手榴弹真是名不虚传啊,几乎把后院炸光了。
至于之前文郑康的刺客就倒霉了,本来死的利落有个全尸,这会儿二次伤害,被炸过之后,人都没了。
她转眸,看见长孙无越的脸之后,有种想要脚底抹油的冲动,逃是不逃?
不逃是傻子!
“印舒桐!!”
长孙无越看着这一院子的狼藉,盯着那转身逃跑的女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红鲤丢进池中,大手一捞,将印舒桐拎回来,脸上勾出一个笑容来:“你跑什么?”
看着他的笑,印舒桐心里发『毛』:“你,你别笑成么?你要发脾气就发脾气,但是别笑,你笑的我想上厕所。”
不是『尿』/频,是紧张,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这会儿想起的,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方才被他化成齑粉的那两颗子/弹,心中哀叹一声,子/弹啊子/弹,很快我也能化成粉来陪你们了。
长孙无越脸上的笑容益发深厚:“本王从来不发脾气,对你,更不会。”
他说完这话,就把手从印舒桐身上拿来,脸上是很温柔的笑容:“这院子本王早先就看着不顺眼了,一直想换来着,可是找工匠来拆太麻烦,今儿幸而你炸掉了,这会儿只用请工匠来修葺一新就是了,谢谢你毁了本王的院子啊!”
他虽是在笑,可印舒桐怎么看着像是咬牙切齿说的这些话呢,这一脸的笑,笑的她心里发『毛』,偏偏她又逃不掉,想说些好话吧,结果一开口:“阿嚏——”还没说话呢,就打了个喷嚏。
长孙无越黑着一张脸,把她扛起来就走:“走,沐浴更衣!”
“喂喂!长孙无越,你把我放下来!你要干什么啊!洗澡你扛着我做什么!”印舒桐在他肩上两手『乱』锤,两腿『乱』蹬,可怎么也挣脱不掉,反倒是两个人互相蹭了一身的泥。
“你不洗澡吗?你得跟本王一块儿洗啊,省得再准备第二趟热水了!再说了,两个人洗,暖和!”
长孙无越脚步不停,扛着印舒桐大步往前院他的屋子走去。
半晌之后,长安急急忙忙的从厨房过来,他才烧完了热水,想起王爷的嘱咐,赶紧拿了东西过来,他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着撮箕,看清后院一片狼藉之后,大张着嘴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下不去手啊?无所适从啊?”
有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长安当即警觉,再看时,才发现是魅煞,便苦笑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一直在王爷身边暗中伺候么?不是说是太傅的刺客吗?怎么还有爆炸声?怎么回事儿啊?王爷只叫我隔一个时辰来这儿清理尸首,没让我重新盖房子啊?这,这从何清起啊!”
魅煞仍旧站在那里答道:“若王爷一人在此,处理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也不过是来通风报信的人,也轮不上我出手。只是王爷身边如今多了一位印姑娘,这姑娘极得王爷欢心,我是不在王爷跟前服侍的,可长安你不一样啊,作为朋友,给你一句忠告,对这位印姑娘客气些,你才能活的长久啊!——哦,对了,王爷说了,院子要重新修葺,还得麻烦你去找工匠来呢!”
魅煞说完,足尖一点,飞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整个后院就剩下长安一人,望着一院子的狼藉哀嚎:“哎,哎,你别走啊,好歹是兄弟,你留下来帮我一块儿收拾啊——”
回答他的只有凄寂的风声,呼,呼,呼。
*
长孙无越将印舒桐扛进他的屋里,隔间便是沐浴的大桶,长安都已经收拾好了,热水也放好了,屋中满是热气,炭炉将屋中弄的温暖如春,实在是暖和极了。14967626
长孙无越将印舒桐放下之后,把门拴上之后便自顾自的开始脱衣。
印舒桐却因为这突然的冷热交替,一下子打了三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啊,难受死我了!”印舒桐捏了捏鼻尖,见鼻头还在,总算是放心些了,刚才那么冷,几乎感觉不到鼻头的存在,还以为给冻掉了,“喂,我说你这时机抓的也太准了,怎么这么准时就把热水都准备好啦?”
长孙无越站在大桶边,脱的只剩下贴身的中衣了,听见这话,解扣的修长手指一顿,唇角勾起:“你以为,本王今日在后院看红鲤是一时兴起,或者是这一场刺杀是文郑康的一时兴起么?”
“什么意思啊?”雾气氤氲,就算印舒桐再努力,也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可又不愿意走近,因此还是在原地不动。
长孙无越浅浅一笑,中衣上的梅花扣已经全都解开了,中衣是绸布,质地垂滑,他不过用手轻轻一拨,整个儿就都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形状优美的胸线和腰线:“下午的时候,魅煞就传来消息了,说我们的人探查到,夜里文郑康要来别庄刺杀你,顺带杀了本王,当然了,主要还是杀你,本王想着,这会儿正好可以叫你瞧瞧本王的厉害,所以吩咐魅煞不必叫人来,本王一个人就够了,只是没想到,你的仇人倒是不少,还会扎堆的来杀你,那几个人解决起来本不是问题,谁知被你搅合成这样,不过好歹顺了本王的心意,怎么样,本王还是比简宁强,对吧?”
他一早就知道文郑康会派杀手来,丝毫不惧,独立池边杀敌,就是要让印舒桐眼里心里只看到他,因此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后院,只等天黑透一个时辰之后,长安才可去清理现场,谁知道出了俩意外,一是猎豹的人,二是印舒桐毁了他的院子。
第一个意外根本不在话下,偏偏这女人逞能,杀人粗/鲁不说,还毁了他的院子,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印舒桐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都是他安排的一场好戏,人家来杀人,他倒是利用人家在她面前耍帅,结果戏被她搞砸了,啊,不对,应该是被她彻底给毁了。
究其原因,还是吃醋简宁,他还在,吃一个死人的醋。
印舒桐想到这里,噗嗤一声笑起来:“是是是,你强!你强!你最强!全世界没人比你强了!”
话音未落,有人欺上身来,手不客气的抚上她的胸/部,还『揉』了两下,有人在耳边吹气,咬牙轻笑:“姑娘这话,怎么听起来说的这么勉强呢?”
印舒桐身子一软,想反抗已是不能了,拼着全力反身一躲,结果直接倒在长孙无越怀里,被他公主抱似的抱起来,这下,她只能在心里哀叹,为什么她的敏/感地带就是在脖颈耳垂边呢?
一口热气轻轻一吹,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这一抱,两个人已是贴的极近了,印舒桐才看清长孙无越的面容,平日束的高高的发束这会儿已经放了下来,仅有一根紫『色』镶金边的发带将额发束起,其余的都披在背后,她勾在他脖颈上的手就藏在他的头发后头,这一触到,才发现他的头发很黑很好看,很是顺滑,在手上的触感难以形容,不似女子那么轻柔,反倒是男子特有的清爽飘逸的感觉。
他的眉眼尽在咫尺,平日里瞧着,只觉俊逸非常,这会儿浸在水雾之中,倒有了水墨画的味道,清淡的描画着他的眉眼,偏偏勾在眉梢眼角的还有些许邪魅妖异,勾的人神魂俱失,只晓得望着他发呆。
长孙无越见怀里的女子眸带痴『迷』,勾唇眯眼将她放下来,长腿一迈进了大桶之中:“你来给本王擦背。”
“为什么?”印舒桐只来得及看见他的后背,乖乖,这厮身上一丝赘肉也没有,身材好的不像话啊,呃,屁/股好圆,真想捏一把。
长孙无越没转身,直接将帛巾丢过来,好巧不巧,正好盖在印舒桐脸上:“本王不高兴,你就得取悦本王,让本王高兴。”
“你——”印舒桐狠狠的拿下头上的帛巾,也顾不得上头好闻的冷香了,当下便恶声道,“你不高兴关我什么事!你不会自己擦背啊!什么取悦不取悦的,我又不是你家小狗!讨厌!”
长孙无越沉沉的笑声传来,转过身子沉眸看着她:“不高兴就是因为你,本王都不高兴一天了,再说了,本王为你受伤,这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如何擦背?如今,你倒有这些许的话要说,难道你要做那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辈么?”
这义正言辞的话一说,印舒桐顿时没了气势,乖乖的拿起帛巾给他擦背。
看见长孙无越整个人浸在水中,独独抬着左臂,绷带早就拆了,那刚刚愈合起来的伤口狰狞蜿蜒的在他的手臂上,看着叫人心惊,也让人心疼,却给他偏阴柔的身材之上添了几分霸气狂野。
帛巾滑过他的后背,印舒桐将他的头发拢至胸前,手还未抽走就被抓住,长孙无越的手又烫又热,弄得印舒桐的心一下子也热起来,还突然就跳的很快,他抓着她的手转身站起来,将她拉至跟前,锁眉盯着她:“脱衣,进来。”
印舒桐眨眨眼,看见他额上因为水热而蒸出的汗珠,那汗珠经过他的眉眼,顺着脖颈而下,滚落胸膛之上,最后滴落水中,而她的眸光也正好落在水面之上,长孙无越站起来,桶高齐至腰间,水面浸过腰线,他脱/光了站在里头,花瓣兰汤之内,某物若隐若现,那平坦的小腹吸引了印舒桐的眸光,忍不住想要探寻,也是人之常情。
男『色』当前,谁能不动心?
长孙无越见她一直盯着下面看,眸光一闪,哪还有耐心等她?直接伸手一扯,她的衣裳扣子便全部崩开,顺手一拉,印舒桐外衣里衣中衣全都滑落在地,只剩下仅能遮住春/光小衣而已,他再无二话,单手揽住她的细腰,直接将人抱进大桶之中,水花四溅,印舒桐手中的帛巾飘落在地上,这下,两个人可算得上是真正的『裸』裎相对了。
印舒桐的蒂裤浸湿了贴在身上跟没穿一个样,她被迫紧紧贴着他的身子,长孙无越的身子火热,某一处更是热烫似铁,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却激起他的征/服/欲来,被抵到了桶壁之上。
“长孙无越,”她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某种情愫的萌动,“你要对我用强么?你若用强,信不信我杀了你唔把手拿出来,快点儿!唔”
她话未说完,长孙无越已经扯开她的裤头,将手伸了进去,一番『摸』索,在水的帮助之下,中指很顺利的进入那温软『穴』中:“你若要杀本王,方才为何不动手?明明这般想要,何苦口不对心?本王要让你,重新爱上本王的身子,爱上本王的心爱上只有本王才能带给你的欢/愉普天之下,你只能有本王一个男人!”
他声音低沉好听,一字一句,都研磨到了她的心口上,随着那灵活中指在她『穴』中的动作,一寸一寸的被她刻在了心尖子上,永志难忘。
她脑中只有那私密之处的抽动,也只有残存不足以抵抗那欢/愉的理智,这个男人老是一针见血的看透她的内心,着实叫人讨厌,可是,唔,技术真是不错,头次温柔至极,这次,嗯,狂野粗/暴,偏偏让人沉沦喜欢。
“你从前,也是这么对桐儿的么?”
印舒桐这一句话,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中指狠狠的一刺,她当即失声叫出来,皱着眉头站在桶中,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还未作出反应,就瞧见水雾之中,长孙无越眸光一闪,暗光凝结,抽出手指,欺身上来用那热烫似铁之物再度戳破了她的身子,九入九深,九重九循环。
四溅的水声掩住了狂野的routi冲撞啪啪声,印舒桐不肯示弱,跟他较上劲来,他来她迎,他去她追,细腰扭动,这场景真是如火如荼激/情四溢啊。
“长孙无越,你还有伤在身,悠着点儿,行么?”
趁着空当,印舒桐赶紧说话,之前想说来着,可全是哦哦啊啊,干脆不开口了,这会儿总算是把很担心的话说出来了。
他这样勇猛当然很好啊,可是勇猛也要有个限度啊,如果伤口再次裂开可怎么办?
到时候郎中来看,发现伤口恢复慢了,数落不好好养伤,难道她能回嘴说是两个人xxoo的时候太激烈导致的吗?
长孙无越哼了一声,腰下用力,惜字如金:“无妨。”
——只是,这个女人竟还有余力想旁的事,可见是他不够努力啊
长孙无越眸光深幽,他用手托住她的腰身,两个人靠在桶壁之上,这种姿势寻常人是很难保持的,要不是这二人都是练武之人,只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寻常之人若用这种姿势,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桶裂桶倒,二是提前进入欢乐的天/堂。
不过眼下不用担心,二人身经百战,哦,不对,身负武艺,桶大坚固,两种情况都不会发生的。
数十回合之后,就听见长孙无越低吼一声,紧紧的抱住印舒桐,印舒桐在他『射』/出的那一瞬间,脑子一炸,眼前空白闪回,快/感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二人喘息片刻,印舒桐感觉到深埋在里头的东西渐渐又立了起来,当下一眼瞪过去:“你有完没完啊!”
长孙无越勾唇一笑,把她勾在怀里抱着,也不退出来,只沉声道:“那夜怜惜你,实在没有尽兴,难为你还记得清楚,只是媚情香霸道无比,毒是解了,可只一次而已,若是余毒发作怎么办?这次,本王也是替你清理余毒而已!”
“切!谁信你的话!”印舒桐压根不信,这厮的话,都是谎话,都是借口。
长孙无越沉沉一笑,看着她的眸光益发深幽,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暗藏情绪,他将她揽的紧紧的,口中的话近似呢喃自语:“从前桐儿的事,你不记得也好,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只记住一条,桐儿是被歼辱而死,死的惨烈异常,她『性』子如你,却不似你这般身有绝技,本王如今重新得到你,你有一身的本事,再不要让旁人欺辱了你,否则,否则本王真的会发疯的”
印舒桐本有心想调侃几句,可他的声音沉郁彻骨,他的身子却在轻轻的颤抖,她抿唇,桐儿的死在他心里是一道重重的伤口,她不应窥探,不应询问,他不肯说,是怕两个人都伤心。
印舒桐眸中染上几分坚毅,几分微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敢欺辱我的,欺辱我或是让你伤心的人,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明白,我印舒桐是他这辈子最可怕的噩梦。”
长孙无越沉沉一笑,伸出手指比了个二,勾眉道:“那如今文郑康,就有两个噩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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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穿越的真相,炸文家大宅
第六十八章 穿越的真相,炸文家大宅
印舒桐应声轻笑起来,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文郑康那货,两个噩梦一块儿吓也能把他吓死。
二人相拥,沉默半晌,长孙无越忽而动了动,寒潭一般的眸光望进她的眼里:“印舒桐,本王还想要,一次,当真不够啊”
原本十分温情的气氛,被这句话破坏殆尽,看着这个男子眸中深深浅浅的流光,和那一抹霸气外漏的得意笑容,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好像钻进了他设的套子里,然后怎么扑腾也出不来似的。
一场情事,印舒桐累的趴在床上,就算跑个负重十公里也没这么累过啊,撇撇嘴,瞄一眼躺在旁边斜倚着身子撑着头笑着看她的长孙无越,那一脸的餍足,让她有一种想挥拳而出的冲动。
事后清理,是他做的;穿衣擦身,也是他做的。
独臂负伤的硕亲王认认真真的做起这些事儿,真是又快又好,印舒桐真的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万能的。
他的床上都是带着『药』味儿的清幽冷香,深深吸了一口,真是好闻,印舒桐累了,也不管长孙无越带笑盯着她看,直接伸了个懒腰准备进入梦乡。
叩叩叩。
“王爷,”长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后院的尸首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奴才就出去请工匠回来修葺后院。”
长孙无越看了印舒桐一眼,沉声道:“嗯,”顿了一下,又问道,“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后院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张瞎子若是在,绝不会不『露』面的。
外头静了一下,长安才答道:“奴才方才去先生房中看过,先生房中只有一封书信,并没有人。”
长孙无越还没有反应,印舒桐直接就弹起来跑去开门:“那个老头子留信出走了?信呢?拿来我看看。”
长安见印舒桐穿着中衣就来开门,慌忙把头一低,把手里的信笺递过去,印舒桐把信接过来刚要看,长孙无越也已下床走了过来,他随意披着一件水青『色』的外衣,将信从印舒桐手里拿过来,对着长安挥挥手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长安一拱手便走了。
印舒桐撇撇嘴把门关上,转头问正在看信的长孙无越:“老头子说什么?”
“此间事了,老头子再无闲事,此番云游去了,莫找莫找。”
长孙无越看罢,将信递给印舒桐:“先生倒是潇洒,就这样去了,他本就是游离于红尘外的人,本该是这样的风骨啊!”
“听你这口气,好似对那老头子很欣赏似的,”印舒桐看了一眼信上龙飞凤舞的大字,撇撇嘴,刚把折好的信放回信笺里,却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哎呀,老头子这一走,猎豹的事儿我问谁去呢?这猎豹到这儿来绝没有好事,那老头子虽然讨厌,可好歹是个神仙,必然知道猎豹的用意,这会儿他走了,我上哪儿问去啊!哎——”
长孙无越靠在床柱之上,看着她着急成这样,懒懒一笑:“你急什么?他的东西还在你这里,你又杀了他的人,还怕他不来么?等他再来找你,本王将他抓住审问一番,你不就能知道他的意图了么?”
印舒桐拍手恍悟:“对呀!对对,你说的对!”
长孙无越垂眸一笑,拍拍身侧的床榻,勾勾手,沉声道:“来,夜深了,过来睡觉。”
她依言爬上床,刚躺下,又起来:“我去灭灯——”
“不必了,”长孙无越摁住她,印着烛火的明眸灿灿一笑,一道劲风闪过,灯烛便灭了,他躺下,将她揽在怀里,“这两日不曾出门,还不知宫里是什么状况,明日本王要进宫,你老实待在这里,同下人一起看着工匠修院子。”
“嗯,好。”
黑暗中,印舒桐咧嘴窃窃一笑,他不在,明儿终于能出门了,府中闷了两日,都要憋死人了。
*
第二日一早,印舒桐趁着长安不在,下人们都忙着后院修葺,她直接跑去长孙无越的衣橱里拿了一件灰鼠皮袄长袍一封苏青『色』镶银边的腰带一顶绒『毛』嵌边的黑『色』圆帽,用布条将胸/部束起,将他的衣裳穿上,对着铜镜看了许久,总算是折腾的挺胸抬头也看不出那高耸之后,打扮的像个俊俏公子就出了门。
街上都是她的画像,虽不是很像,但是她若穿着女儿装出门必定被人认出来,若是穿男装,她再警惕一些,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长孙无越的别庄在襄京郊外,她去马厩牵了一匹马,直接打马就进城去了。
下雪天,人不多,也是进了城才知道,见各处店铺门上挂了红灯笼还有些贴了红纸联,才晓得原来已经接近年下快过年了。
印舒桐怕城中骑马引来注意力,于是就牵着马四处溜达,也是寻个热闹罢了,谁知街市越走越熟悉,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她那天夜里假/扮文郑康被长孙无越送去文府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且文府就在前头拐个弯就到了,实在是近得很。
“哇——”一声凄厉的孩童啼哭忽而在耳边炸响,紧接着,就是百姓们的尖叫声,推撞声,街市瞬间混『乱』成一团。
印舒桐牵着马儿在旁边走,听见动静转头望去,才发现那头有一辆两匹马拉的华盖马车飞奔而来,在原本就不宽的路上疾驰,拉车的车夫高声呼喊,行人们纷纷躲避,雪天路滑,不少人都摔的一身泥水狼狈不堪,但是好歹连滚带爬的都躲过了那马车,可那路中央却还站着一个吓的手足无措哇哇大哭的孩童,孩子被吓呆了,根本不知道避让。
旁边还有个花甲老者,拼命叫着孩子的姓名,却被旁人拉着不许他冲上去送命。14967626
印舒桐咬牙,当即扔了手中缰绳,发力狂奔过去,就在那千军一发之际,印舒桐实打实的抱住那孩子就地一滚,马车贴面而过,一股劲风夹杂着雪水痛击在印舒桐的脸上,车轱辘上的横轴打在她的头上,将那绒帽打落在地上,发带瞬间绷断,长发披散在风雪之中。
那老者抱着孩子连声拜谢,哽咽着给她下跪,她忙将老者扶起,微笑道:“不用谢我,天冷,快带孩子回家换衣吧!”
老者带着孩子千恩万谢的走了,街上的百姓都赞叹印舒桐,她此番再多伪装也是无益,一头长发早已泄『露』她是女子的身份,不愿多留,披头散发的准备离开。
“慢着——”
疾驰的马车早已停下,溅了印舒桐一身泥水,牵着缰绳的车夫居高临下的看着印舒桐,丢给她一锭金子:“我家主人赏你的。”
印舒桐看着手里的金子,瞧着那车夫一脸颐指气使的模样,心头便不痛快,只是没有发作,将那金子丢回去:“我救人,不是为了你的金子。这路上人多,你就不会慢些驾车吗?若是冲撞了行人,伤了『性』命,你家主人能赔得起?”
“大胆!”那车夫被金子砸破了脑袋,大怒,举起马鞭便打过来,印舒桐冷笑一笑,执着那马鞭就抢了过来。
“好了!吵吵什么——”
车帘被人挑起,有人弯身出来,结果站直之后抬眼一看见印舒桐,那一眼的不耐瞬间褪去,盯着她看了半晌,便桀桀怪笑起来,“哟,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来人,给老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她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摁住她,不许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