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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少爷急着见她,我即可就去查!”元宝说道。
“我怎么会急着见她?”
这话一出,元宝忙抬头看了看关毅,关毅也觉得异常尴尬!
他欲盖弥彰地说道:“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告而别不是我的作风,我还是想当面跟她道谢!”说完他顿了一顿:“其实也不必查的太紧,若是能早一点知道最好。”
元宝看了看关毅,只觉得少爷今天怎么怪怪的,一会说要赶紧查,一会又说不要查的太紧,之前说小寇大夫好心帮他包扎伤口,怎么这会子又变成了救命恩人?
元宝想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是!”,他缓缓退了出去。
关毅的思绪却飞跑了!她是寇家哪一房的闺秀?他原本以为她是个乡下野丫头,没想到她居然也是名门小姐,有她那样的名门闺秀吗?那么坦荡真诚,毫不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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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寇彤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在这小小的偏厅里面非常响亮。
她揉揉鼻子,对苏氏笑道:“不知道此刻是谁在念我?”
听了寇彤的话,苏氏对她微微一笑:“肯定是你师父,多日不见,该想念你了!”
“嗯!”寇彤点点头:“定然是的。”
苏氏看着女儿的笑脸,在等待之中,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早在几天前就写信说明今天会回到南京,到了门口却被门房盘问了半天,等门房进去禀报出来,迎她们进内院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
就有人带了她们到这偏厅,吃过放又有人说老夫人要午睡,让她们等着。
好几个时辰都过去了,未见一个寇家人,见到的全是寇家的下人。
这哪里是对待回家的人,分明像对待一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老夫人年纪大了,下人偷奸耍滑没有去禀报也是有的!苏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寇彤却知道,如果下人没有去禀报的话,她们根本不可能进门,也不可能会有人招待她们午饭。下人敢如此,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四房的人根本没把她们放在心上,所以才会由着下人如此怠慢。
这样的经历,她曾经经历过一次,而且有这种结果,她也早已经预料到,所以,她十分的气定神闲。
倒是苏氏,脸色渐渐有些难看了。
母女两个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索性就聊起了天来了。
正说这话,突然一个五十多岁的嬷嬷走了进来,她黑白相掺的头发梳得光溜溜的,穿着茶褐色的比甲,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看上去干净利索,人很精神!
是四伯祖母身边的替身侍婢袁嬷嬷!
“袁嬷嬷!”苏氏见她来了,忙站起来道:“怎么是您亲自来了!”语气真诚又亲切。
长辈身边的阿猫阿狗都要敬着,苏氏的仪礼向来让人挑不出错来。
“十五太太!”袁嬷嬷飞快地扫了苏氏与寇彤一眼,忙上前一步行礼,道:“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客气!”
苏氏忙侧过身子,算受了她半个礼。
“这是二十三小姐?”袁嬷嬷:“居然长这么大了!”
袁嬷嬷正要上前行礼,却被苏氏一把托住:“她小人家的,受不了您的礼!”
“嬷嬷好!”寇彤忙上前一步,朝袁嬷嬷行了一个礼。
她记得前世,母亲每每托人给自己送信,总是报喜不报忧。母亲病重的时候,就是袁嬷嬷通知自己的,若不是袁嬷嬷,恐怕自己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
虽然不知道袁嬷嬷为什么会对帮助自己,但是寇彤是打心眼里感激袁嬷嬷。
“因为大姑太太从京城回来了,今天上午刚到,家里一直乱着,所以就没顾上您。这些奴才也是该打,居然这么半天都不去通传,居然让您等了那么久!”袁嬷嬷笑着说道:“这会子,老太太已经午睡醒了,大姑奶奶、二夫人都在,我引您去上房吧!”
苏氏笑着对袁嬷嬷点头道:“有劳嬷嬷了!”
跟着苏氏身后的寇彤,心中却翻江倒海一般。
前一世,也是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炎炎的夏日,大姑姑因为在婆家受了气,所以回到娘家来诉苦来了。
大姑姑嫁的是安平侯,安平侯却是庶出,并非嫡出,因为老安平侯夫人一直无所出,所以就将孝顺懂事的安平侯养在名下,充作嫡子,继承了安平侯的爵位。
大姑姑成亲第二天,安平侯老夫人就将她的外甥女塞给安平侯做了贵妾!
大姑姑为此咬碎一口银牙!更可气的是那贵妾先大姑姑一年怀上孩子,并于十个月后产下一名男婴!
那可是安平侯的长子长孙!
44没安好心
一年后大姑姑生产,所幸大姑姑所生也是男胎,但到底晚了一年,长子不嫡、嫡子不长,为此事大姑姑很是忧心。
就在她忧心不已的时候,那贵妾却因为生产坏了身子,缠绵于床榻,不久便离开人世。
大姑姑暗自高兴,同时以身边已经有一个孩子为缘由,不愿意教养那庶长子。
那孩子被老夫人抱走,一直养在身边。
就这样十六年过去了,那贵妾所生长子已然到了要娶妻的年龄!老太太自然希望给养在身边的大孙子挑一门得力的亲家,好帮着他支撑门庭。
大姑姑肯定是不愿意!他是长子,又有老太太撑腰,若再有一门得力的外家,那安平侯的爵位要花落谁家便未可预料!
但是那长子毕竟不是嫡子,文不成武不就,被老太太宠得脾气又坏。老太太一门心思想挑好的,庶出的一律不要,非要嫡出的姑娘不可。议了几次亲都没有说成,不是嫌弃人家姑娘长得不好,就是说人家门庭差。
说来也是巧合,那长子无意之中看中了穆家二小姐!便说非穆家二小姐不娶!
那穆家可是朝廷新贵,穆将军可是穆贵妃的嫡亲哥哥!穆家大小姐是三王爷妃!
安平侯府这样靠着祖上恩荫过日子的闲散人家如何能比?
穆家二小姐怎么都不可能嫁给安平侯家的,别说庶子,就是嫡子也不可能!
那老太太以不孝的名义,压着安平侯,出于无奈,大姑姑只好上门,却被穆夫人以一杯茶水打发出门。
那长子居然去劫堵出去上香的穆家二小姐,却被跟随的护卫暴打了一顿。这件事情闹得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安平侯府颜面扫地!
再无人家愿意跟安平侯府结亲了。
安平侯府老太太却将说亲失败的责任推到大姑姑身上,很是将大姑姑数落了一顿!
见儿媳指望不上,安平侯府老太太便自己亲自给心爱的长孙说亲!
几个月以后,安平侯老太太发现不仅嫡出的小姐,便是庶出的姑娘也没有人愿意嫁给自己疼爱的长孙!
老太太见京城不行,便将眼光转移到南京,命令大姑姑这趟回娘家无论如何也要给那长子定好亲事!
要姑娘长得好,世家名门,还必须是嫡出。如若不然,便要给安平侯再纳一房贵妾。
安平侯为人软懦,作为养在嫡母名下的庶子,他一直乖乖听从嫡母的话,这一次也不例外。何况那长子也是他的儿子,他也希望儿子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闺秀。这烫手的山芋再一次抛到了大姑姑手中。
这可难坏了大姑姑!京城与南京氏族之间往来密切,很多氏族都是南京、北京皆有人出仕。
安平侯得罪过穆将军家的消息,怎么也瞒不住。
就算瞒得了一时,大族之间说亲,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来的,对方人品如何肯定要细细打听的。
一旦日后打听出来,大姑姑恐怕在南京也难以立足了。
寇彤记得,上一世,大姑姑就是因为此时才回到南京来的。四伯祖母疼爱女儿,不忍女儿在婆家受苦,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依附四房过日子的寇彤身上。
寇彤模样好,是世家闺秀不说,还是嫡出!样样都符合要求,而且还是寇家人,嫁过去便是大姑姑的助力。苏氏在寇家一日,大姑姑就可以拿捏寇彤一日。
这个计划再好不过了!可惜,寇彤没有配合,因此便得罪了四房。
前世这个时候,她们母亲已经依附四房多时,无依无靠,四房才敢那样明目张胆地拿捏她们母女。
这一世,她们回到寇家的时间比上一世晚了很多,并没有依附寇家,那四伯祖母还会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吗?
寇彤不得而知!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总是要留些心眼的。
寇彤跟在母亲与袁嬷嬷身后,绕过滴水崖,穿过一个爬满爬山虎的月洞门,顺着一个长长的抄手游廊,来到一个院落。
院子正房三间,左边是一溜边四间房,正房对面有三间倒座房,右边没有房子,是一个汉白玉石砌成的架子,架子上爬满了葡萄,正结着青涩的果子,一嘟噜、一嘟噜地挂在枝头,看着就让人嘴酸。
这是四伯母的院子!寇家的院子,寇彤来得最多的就数这个院子了。因为院子里面种着葡萄,所以又叫紫院,既是葡萄成熟的颜色,又有紫气东来的意思。
看到寇彤一行三人过来,立马有伶俐的丫鬟打起帘子进门去报信,还有两个丫鬟打起帘子请寇彤母女进去。
进了正房之后,袁嬷嬷示意寇彤与苏氏在明堂稍等,然后她就去了明堂右边的房间。左边是吕老夫人的起居室,明堂是吕老夫人处理内院事情的地方,右边应该就是吕老夫人平时跟人会客的会客厅了。
袁嬷嬷进去一会就出来,她挑了帘子,示意寇彤与苏氏进去。
外面很热,吕老夫人的房间放了冰盆,让寇彤觉得清凉舒适,浑身的燥意都凉了下来。
房间里面坐了好几个人,寇彤低着头跟在苏氏身后,头也不抬一下。前一世她因为规矩不好,被四房的几个姊妹嘲笑过,被郑家人羞辱过,她虽然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让母亲受四房人的嘲笑。
“侄媳苏氏见过四伯母!”
因为多年远出在外,苏氏跪在蒲团上,行了一个大礼。
“侄孙女寇彤见过四伯祖母。”寇彤跪在苏氏左后方,跟着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吧!”吕老夫人说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还带着孩子着实是辛苦了。”
就这一句不咸不淡的寒暄,让苏氏鼻头一酸,不由想起这么多年受到的苦,想着今天终于回到本家,往常再多的辛苦也值了。
“侄媳不辛苦!”苏氏站起来说道。
“这孩子是…”吕老夫人多年不见寇彤,一时想不起来寇彤叫什么名字。
“这是彤娘。”苏氏忙将寇彤推到吕老夫人身边。
吕老夫人盯着寇彤看了一会,说道:“嗯,模样出落的真好,倒随了我们寇家人,浓眉大眼的。”
“谢四伯祖母的夸赞!”寇彤双手交叠,行了一个礼。
“嗯,规矩也不错。你这做母亲的还算称职。”吕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你带着彤娘见见她二伯母并大姑姑吧!”
初次见面,长辈应该有见面礼送上的,可是吕老夫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前一世有没有,寇彤已经不记得了,她那个时候大抵也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吧!
苏氏带着寇彤见了寇家四房的二儿媳--连氏。
二伯母跟记忆一样,还是那十分好相处的样子。寇彤却知道,二伯母其实为人十分软懦,所以,吕老夫人到现在还没有将内院的事情交给她。
“彤娘这孩子生的真好!”连氏拉着寇彤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说着就捋下手上的镯子往寇彤手上套。
“十五弟妹,这些年辛苦你了!”
“老二家的!”吕老夫人打断道:“现在已经分房了,你怎么还叫以前的称呼,该改一改了!”
“是!”连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失礼了,弟妹莫见怪!”
就在这个当口,寇彤忙将手从连氏手中拉了出来。
二伯母真是好没心机的人…四伯祖母还没有给见面礼,她倒先给上了,不是打四伯祖母的脸吗?这样的心性,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难怪四伯祖母不愿意让她管家了。
“二嫂嫂太过客气了!”苏氏笑着说道。
“大姑太太,你也回来了!”苏氏忙给寇家四房大姑太太安平侯夫人寇氏行了一礼。
寇彤也跟着见礼。
寇彤与苏氏坐下来之后,接下来又是丫鬟、婆子上来给苏氏、寇彤见礼,就这样喧闹了半天,两个人才坐定。
“俊英媳妇也是辛苦了,这么些年带着孩子独自在面外,一个女人家,总是难些。”吕老夫人盯着苏氏身上这件苏绣的衣裳,声音渐渐慢了下去:“我当你们在面外定然受了不少苦,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苏氏扯了扯身上的衣裳,站起来刚想说话,就被安平侯夫人抢过了话头。
“是呀,弟妹身上这件衣裳可不便宜呢!”安平侯夫人若有所指地说道:“那年俊英兄弟出事之后,就在没有弟妹母女的消息,我还当弟妹与彤娘已经遭遇不测了呢!今天却好端端地出现了,也不知这么多年,弟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莫不是已经改嫁他人了吧…”
“大姑太太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连氏向来老实,她听出这话不对,忙说道:“大姑奶奶向来快人快语,她就是随口问问,绝没有疑心你的意思,弟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苏氏的脸涨得通红,神色有些激动:“我苏家男无带罪之人,女无再嫁之妇!我为相公守寡这么多年,清清白白,对日月可表。我刚进家门,大姐姐不说关心我们母女这些年是怎么渡过的,反倒是先如此折辱我。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不该进门,就该一头碰死在寇家大门口以示清白。”
45房屋被占
“弟妹,你别生气!”连氏劝说道:“大姑太太并无他意,她只是觉得奇怪随口问问而已,绝对没有拷问质疑你的意思。”
“这事,是牡丹不对。”吕老夫人说道:“牡丹,快向你弟妹道歉!”
牡丹是安平侯夫人的闺名。
听吕老夫人这样说,安平侯夫人不高兴地说道:“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犯妇,寇俊英犯了那样的罪,虽然没有被除名,但是却给寇家抹黑,是寇家的罪人。死了人就不说了,这活着的人却这么些年都无影无踪的,现在突然冒了出来,由不得人不怀疑!”
寇彤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嘴唇,强制压下去内心的怒火。
父亲虽然犯了事,但是这件事情,却是替人顶缸。当初主谋穆贵妃如今都已经翻案,只是因为寇家无人伸张,所以,父亲才会一直含冤不白。
至于这么多年来,母亲虽然未回寇家,却每年都有书信,怎么叫无影无踪,明明是寇家人对她们不管不顾,怎么反倒怪罪她们母女。
上一世,她与母亲衣衫褴褛回到寇家,面对她的是寇家众人的言语中若有若无的轻视与奚落,如今她穿着稍微体面一点,就要母亲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大姑姑!”寇彤再也忍受不住,上前一步说道:“当年之事,隐情颇多,我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了,再提无益,我也不想与你争辩什么。只是,我与母亲在外多年,母亲含辛茹苦为寇家教养女儿,为父亲守寡,受了这么多苦,回来你不说安慰,反倒扣了这样一顶大帽子在我母亲头上,这便是寇家待客之道?这便是寇家对人对事之道?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好呀!一个小丫头也敢来教训我?”安平侯夫人在婆家虽然不甚如意,但是在寇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主:“我说的都是实话,就凭你这毫无礼数的样子,就证明苏氏没有尽到教养之责!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配当我们寇氏嫡出的姑娘?”
“我…”
“彤娘!”寇彤刚想辩解,就被苏氏呵斥了一声:“大人说话,小孩子家莫插嘴!”
“母亲…”寇彤看着苏氏生气的样子,撇撇嘴有些委屈。
“好了!”吕老夫人说道:“都是一家人,怎么见面就吵上了?牡丹你也是的,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侄媳妇,你也别怪牡丹说话不中听。这衣裳虽然不是顶贵的,但也绝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得。是你们母女二人在外面,这么多年一无家族可以庇护,二无男丁可以依仗,如今却穿了这名贵的料子来,由不得人不怀疑!”
“侄媳在外多年,日子一直比较紧巴。后来彤娘这孩子跟着一个神医学了医术,在镇子上给人看病,这日子才算渐渐好了起来。”苏氏顿了顿:“平时也没有穿这么好的衣裳,因为寇家在南京是名门望族,我与彤娘又是多年未回家,总不能穿着寒酸的衣裳登门,所以特意买了这样的衣裳,就是怕给寇家抹黑。没想到,还是让大姐姐跟四伯母误会了。”
“哦!”吕老夫人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吃了这么多苦,彤娘这孩子居然还抛头露面出去行医,给人看病啊!”
“彤娘会医术,这怎么可能?”安平侯夫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想再问,却被吕老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们母女风尘仆仆的,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看看天也晚了,待会我会让人将晚膳送到你们房里。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我给几位姑娘带了礼品,不知道能不能请几位来见见!”苏氏说道。
“噢!”吕老夫人一幅刚刚想起来的样子:“瞧我,真是的,年纪大了就忘事,除了咱们家的阿娟、阿萤、阿妍之外,轩哥儿也跟你大妹妹来了。他们嫌家里热,几天前就到庄子上乘凉去了。说了今天回来,估计等太阳落山,消了暑气才能回来呢!明天早上,你再见也不迟。”
“是!”苏氏点点头,带着寇彤朝众人行了一礼,就由袁嬷嬷带着出了门。
兜兜转转,一行人又来到一个小小的院落--蝉院。
袁嬷嬷非常抱歉地说道:“十五太太,就是这儿了。这会子大姑太太也在,还有表少爷也在,现在没有大一点的院子了。这院子虽然偏,却有一株大杨柳跟一株大大的皂角树,可凉快了!”
苏氏站在院子门口,半天没有说话。
袁嬷嬷这才想起来,抿了抿嘴,带着十分的歉意,说道:“十五太太,原来六房的院子现在已经被五房跟四房分了,两家一人一半。五房的用来给五房的长孙娶新媳妇当做新房了。至于咱们四房,将那房子改成了一个专供女先生教小姐读书的书房!
现在只能委屈您跟二十三小姐住在这里了!也是我没有能耐…”
苏氏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拉着袁嬷嬷的手说道:“嬷嬷你不必如此,我们六房如今衰败至此,被人…也是正常的事。若是外人就罢了,这四房老太爷跟我们六房老太爷可是嫡亲的兄弟,四老太太这样做,未免太…”
未免太令人齿冷!
“罢了!”苏氏说道:“嬷嬷你事情也多,先去忙吧。那边估计还等着听你回话呢!”
“那我先走了!”袁嬷嬷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十五太太你让然去找我。马上我让小丫鬟将您的行李送过来,再拨两个小丫鬟来服侍您跟二十三小姐。”
“多谢嬷嬷!”苏氏说道。
“您太客气了。”袁嬷嬷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了
袁嬷嬷离开之后,寇彤与苏氏才走进这个名叫蝉院的院落。
院子小小巧巧,三间主房,三间厢房,外家一个小小的厨房。主房里面家具齐全,厢房的一间里面简单的摆放着两张床,两台双门柜,还有几把椅子。看来厢房应该是给下人居住的地方。
已经到了傍晚了,一声一声的蝉鸣叫个不停,有些吵闹。怪不得叫蝉院。除了有些吵闹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好了!
寇彤跟苏氏将院子前后左右都看过一遍之后,都不约而同露出满意的表情。跟范水镇的房子比起来,这已经好很多了。但是母女两个都明白,她们六房也是有自己的屋舍的,只是却被旁人占了罢了!
寇彤知道,母亲看着放下了芥蒂,但是刚才安平侯夫人的质疑,六房屋舍被瓜分的事情的,她肯定还是耿耿于怀。
“母亲!”寇彤说道:“四伯祖母好像并不是很欢迎我们,我看不如我们到外面租房子住吧?”
寇彤两眼期盼地盯着苏氏,好像只要苏氏一点头,她就立马要离开寇家一样。
“傻孩子!”苏氏叹了口气:“我们能到哪里去?这里才是你的家!不要胡思乱想了,呆会下人该送饭过来了,叫人听见了不好。”
“嗯!”寇彤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母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苏氏冲寇彤挤出一个笑脸,心中却忧思更甚。
彤娘已经十五岁了!眼看着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所以,她不顾彤娘的反对,硬是要回到寇家来,就是希望女儿能从寇家出嫁,这样嫁到郑家也算有娘家依仗。可是看刚才的情况,她真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美好了。四房的人并没有将她们母女当作自己人,四房待她们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穷亲戚一样。
苏氏叹了一口气,她要早点跟郑家人见面,风风光光地将女儿嫁出去,这样她才能放心!
一会的功夫便有丫鬟将她们的行礼送了过来,又过了一会又有两个婆子端了饭菜过来。
那送行礼的三个丫鬟中间,有一个丫鬟留了下来,说是袁嬷嬷安排服侍她们的。
寇彤却坚持让她回去:“…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我跟母亲从来都没有要人服侍过,姐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若留下姐姐,的确没有事情让姐姐做!我们到底是客人,怎么能跟主人家抢丫鬟!”
她说了递了一个的碎银子交给那个丫鬟:“姐姐有这份心我们就十分感激了,实在不敢劳动姐姐,这点银子给姐姐买花戴!”
那丫鬟看看了寇彤又看了看苏氏,见她们母女都坚持说不用她服侍,她也没有坚持,最后一屈膝,行了个礼就走了。
“母亲,我私自把人赶走了,你不生气吧?”寇彤问道。
“这是小事,母亲自然不会生气!”苏氏说道:“可是这毕竟是袁嬷嬷安排的,甚至有可能是你四伯祖母让她安排的,你就这样驳了主人家的面子,恐怕有些不妥。而且,就算你不想让她服侍,直接让她走就是了,或者随便打赏一点铜板,意思到了就行了!那可是银子,怎么说给就给了呢?那钱可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
“母亲!”寇彤笑嘻嘻说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了还可以挣。我知道母亲心疼我。但是母亲你想想,四伯祖母家这个样子,分明是将咱们当成前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根本没有将咱们当成自家人。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小心了,这吃穿用度都要跟她们家分开才行。”
46吕氏教女
寇彤掰着手指头跟苏氏算起了账:“这里有小厨房,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自己生火烧饭。既然我们客居于此,也要有做客人的自觉才行。绝不能占人家一分一毫的便宜。让那丫鬟来服侍我们,每个月至少也要半吊钱的月例吧,若是这钱咱们自己出,太不划算了,这事情我们自己都会做,干嘛还要请一个人来做呢!要是让四房出,回头又说我们占了人家的便宜了。母亲,我可不想被人家看低。”
最重要的原因寇彤没说,经过前世,她已经不相信任何寇家的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希望自己做了什么,马上就有耳报神报到紫院去了。虽然吕老夫人也许不会这样做,但是她依然不放心。
“就你能掐会算!”苏氏见她这个样子也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咱们住在这里,岂不是还要付房租?”
“那怎么行?”寇彤眨着大眼睛说道:“她们可是占了我们六房半个屋舍的,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跟她们收过房租,现在,我们只住了这一个小小院落,根本不用再给她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