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瑜不由心头一软,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承眼睛一亮,像个得到糖果地孩子一样喜悦地松开了纪瑾瑜的手。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充满瘟氤之色,分明是十分动情的样子。
杨承不由呼吸加重,怜心大起,他此刻只想拥她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感觉到她的回应,他不由喉咙发紧,舔了舔嘴唇。
却在这时听到院子里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他苦笑一声,不知是起床还是…
64、甜蜜
纪瑾瑜昏昏沉沉中又睡了过去。
而杨承像个饕餮盛宴之后的一般十分满足,他精神抖擞地用了早膳,又出去到院子里练了一会功。回来之后发现纪瑾瑜还睡得正香,不由哑然失笑。
真是个孩子!
他大跨步走到床边,亲了亲纪瑾瑜的脸颊,然后就坐在床边满足地望着她。
纪瑾瑜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杨承的轮廓分明的脸庞放大了好几倍,就在自己眼前。
挺拔笔直的鼻梁若悬胆一样,剑眉斜飞入鬓,英气逼人,一双眼睛明亮好似星子,此刻正满含深情地盯着自己,好像怎么也瞧个不够。
纪瑾瑜对他微微一笑:“看什么?”
杨承将她扶起来,顺手拿了枕头让她靠着,窗户里明亮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细腻的肌肤如玉一般光洁,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他的眼睛不由明亮了几分:“阿瑜,你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那高兴的样子,让纪瑾瑜心中一软。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重在坦诚相对。何况纪瑾瑜本来就没有打算欺瞒杨承?
她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正襟危坐,目光镇定地对杨承说道:“杨承,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杨承不由心中一凛,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纪瑾瑜让自己声音尽可能显得平常:“我脸上的疙瘩并不是痤疮或者是生病,是因为我吃了当归之后再吃鱼虾脸上就会长这样的疙瘩。”
见杨承面露犹豫之色,她又说道:“你一定好奇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吃,对不对?”
杨承摇了摇头:“我好奇的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惜自毁容貌。”
“你有所不知,刚过了春节,我父亲便想让我嫁给闻先生娘子的娘家侄儿。父亲与母亲为了我的亲事操了很久的心,我不想拒接他们,但是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愿随便找个人嫁了。当时我就觉得,如果我脸上长了东西,想必对方肯定就不会同意了。”
“所以,你觉得这样做就会让那些人知难而退,是吗?”杨承的眸中蕴涵着纪瑾瑜看不懂的情绪。
“是的!”,她点点头,着急地说道:“可是,我却没想到自己的伎俩居然会被父亲识破,而且还成了父亲试探你的方式。”
纪瑾瑜诚恳地对杨承说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一开始就应该给你说清楚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郑重的样子,好像犯了大错而惴惴不安的孩子一样,让杨承心中一痛。
“傻瓜!”他拥她入怀:“你不用道歉,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不是你这样子,我也不可能娶到你。”
他的眼神暗下去几分,声音里面有浓浓地歉意:“是我无用,没有本事,没能建功立业做出一番事业,所以岳父大人才不放心将你交给我。阿瑜,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别人有的,你也会有。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你说,好不好?”
“嗯!”纪瑾瑜没想到自己的道歉,能换来杨承这样掏心掏肺的话,越发认定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重在交流,不能藏着掖着。
她反搂住杨承,抱住他腰,说道:“杨承,我不要什么诰命夫人的称号,那是给别人看的,只要我们两个以后能永远这样。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坦诚相对,不欺骗,不隐瞒,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你说,好不好?”
杨承亲了亲纪瑾瑜的额头,眼中尽是爱怜:“好,我们以后永远都坦诚相对!”
咕噜噜一声响,两个人不约而同都笑了。
杨承笑道:“该饿坏了吧!快起来穿衣服!”
“现在什么时候了?”
杨承宠溺地打趣道:“已经快午时了,我的好太太,成亲第一天就睡到日晒三杆,你呀快成懒猪了!”
纪瑾瑜不服气地回道:“还不是你害的?”
“我害得?”杨承哈哈哈一笑:“你说说,我是怎么害的你?昨天晚上是谁喊着“杨承,我要,我要”的?”
纪瑾瑜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觉得又羞又臊,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莫生气,今天晚上我轻一点好不好?”
“嗯!”听到他这样说,纪瑾瑜松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却看到杨承眼中满含惊喜,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
她这才惊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大急之下不由拿了一个软枕朝杨承砸去,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十分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不同意,那我还是重重地好了!”
不待纪瑾瑜回答,他已经大笑着出了房门,吩咐丫鬟侍候纪瑾瑜洗簌。
这一天晚上,自然又是一番极尽缠绵之事。杨承初尝男女之事,自然像食髓知味一般舍不得放手。纪瑾瑜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奈何初放的身体根本抵制不了他的极尽挑逗诱惑,更何况纪瑾瑜本就对杨承动了男女之情。不过几次,杨承就掌握了这里面的技巧,大抵男人在这边有中天生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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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天回门的时候,两个人早早地起床,杨承将事先准备好的回门礼满满地装了一大车,两个人用过早饭。收拾妥当之后,纪瑾瑜就跟杨承一起坐着马车回娘家。
马车里面,杨承拉着纪瑾瑜的手,带着歉意:“让你受委屈了,家里连个像样的轿子都没有。”
纪瑾瑜知道,杨承介意这马车有些简陋,忙止住他道:“你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我是奔着你家的轿子来的?”
“不是”,杨承摇着头说道:“薛家可是堂堂侯府,虽说没落了,好歹是有品级的,出门的马车,轿子自然比我们家的好。我总想着,委屈你嫁给我,一定要好好地疼爱你,结果你回娘家的时候,都没有一辆像样的马车。”
“你说这些做什么?”,纪瑾瑜唬了脸:“薛家有轿子也好,有高头大马的车子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若是像你这样说,我岂不是应该嫁给卖轿子的、卖马车的?这样什么样的轿子,马车我都能坐个够了!”
杨承纪瑾瑜面色不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说道:“是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不管他们家有轿子也好,马车也好,却识人不清,认不出你这个宝贝疙瘩。有眼不识金镶玉,生生地将这样好的宝贝推出门外,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看来,杨承心中还是有心结的!他本来就出身不好,加上之前纪洪对他考察太过严厉,所以,他总是认为能娶到自己是他高攀了。所以在自己面前,他总是害怕会露怯。夫妻之间,人格是平等的,长此以往下去,且不说杨承会累,就是自己也觉得累。
“杨承!你不要认为娶到我是你高攀,其实真正高攀的是我才对!不管怎么说,在别人眼中我总是和离过的再嫁妇,而你却是从来未成过亲的。这样一来,其实高攀的是我才对!”
杨承一把捂住纪瑾瑜的嘴,大急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也从来不认为你有什么不好!娶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并不是你高攀了我。”
“对啊!”纪瑾瑜点点头道:“所以,嫁给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我们之间,并没有谁高攀了谁这一说。你明白吗?”
“是!”杨承心头一凛,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是我想错了,我以前想着他是状元郎,家里又是侯门,总担心你心中有不甘愿的成份。是我想错了,阿瑜,莫要怪我,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想了!”
“是啊!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你想,我若是不愿意,我父亲肯定不会强迫我嫁给你的。”
杨承听了,只觉得十分的开心,好像飘在云端一样,他不由伸出双手,将纪瑾瑜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无比欢喜说道:“是!是我想错了,阿瑜对我这么好,分明是十分喜欢爱慕我,哪里有一分一毫的不愿意啊!这几天跟我在一起,阿瑜你明明是高兴的,是欢喜的。就是我晚上做的那些胡来的事情,阿瑜也是对我千依百顺的听从,若不是真心爱慕我,阿瑜怎么会由着我胡来呢?”
纪瑾瑜见他终于明白了,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没想到他越说越不正经,不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胡说什么,谁爱慕你了?谁对你千依百顺了?”
杨承美滋滋地抓住纪瑾瑜的拳头,拉到嘴边亲了亲:“自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对我千依百顺?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这样好?”
说着,他将脸埋在纪瑾瑜的劲窝:“阿瑜,阿瑜,你总是待我这样好!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待我!母亲不要我了,那个人也不要我,师傅待我虽好,却总是十分严刻。舅舅、舅母原来也待我极好,可是我毕竟姓杨。阿瑜,阿瑜…只有你,只有你这样坦诚地对我!”
“杨承!母亲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你带我去她的坟前祭奠她好不好?”
杨承心头一震,搂着纪瑾瑜的手又用了些力:“好,我带你去,我要告诉母亲,我给她娶了一个多么贤惠知书达理的好儿媳,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欢喜的。”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上一章肥肥的肉,但是被河蟹了。唉!亏我辛辛苦苦码了半天,我勒个去!等我将肉改成清汤时大家再看吧!
65、娘家
很快就到了棠花胡同,门口早有小厮候着,见纪瑾瑜、杨承下了马车却是请安的请安、禀报的禀报,二门处见到了迎客的纪慕远。
杨承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哥!”
“唉!”纪慕远美滋滋地应了一声,伸出手来拍了拍杨承的肩膀,一幅感慨的样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你!与我大妹甚是相配,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是!”杨承笑道:“这样多谢大哥从中周旋,我才能娶到阿瑜。”
纪慕远嗔怪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客气什么?”
他们两个说着话的时候,纪瑾瑜已经越过他们走到了前面。纪慕远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妹,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哪有妇人在前面,夫君在后面走的道理?快停下!”
杨承忙拉着他道:“大哥,你不要叫她,谁走在前面都一样。刚才你不也是说了嘛,咱们是一家人。反正没有外人,一家人就不要那么讲究了!”
纪慕远转过头来看着杨承,一幅十分欣慰的样子:“好!我果然没看错,大妹交给你,我是放心了!”
说完凑到杨承耳边小声说道:“不仅在我面前如此,在父亲母亲面前,你更要这样。他们疼爱大妹,你对大妹越好,他们越喜欢呢!”
杨承目光微闪,觉得纪慕远这样亲热的语气与前几天截然不同,他明白这是纪慕远真正将自己当作家人的表现。
进了上房,屋子里已经满满坐了一大屋子的人,见纪瑾瑜跟杨承走了进来,纷纷站起来笑着望着他们。
杨承回笑着望着他们,然后由纪慕远领着去拜了祖宗牌位,给纪府的祖宗上过三炷香。杨承又来到老太太住的茶院,老太太早就笑眯眯地等着他们了。
见他们来了,老太天忙令人将蒲团准备好,又端坐在上座,等杨承磕过头之后,拉着杨承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好孩子,你长得可真结实!咱们家的几个男孩子,都是这样文文弱弱的,这样可不好。”
说着又对纪慕远说道:“远哥儿,你该多跟杨承学学,看看有没有强身健体的法子。”
纪慕远却是心思一动,说道:“祖母说的是!只是孙儿如今年纪已经大了,不好改善了。倒是全哥儿还小,不如等全哥儿大些,让全哥儿跟着妹夫学拳脚。”
说着,他朝纪瑾瑜望去。
纪瑾瑜笑着说道:“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全哥儿才多大,哥哥就开始这样为他打算了!不过,哥哥话说的很对,全哥儿若能有些拳脚功夫,用来防身也是不错的。”
全哥儿是纪慕远的儿子,是纪家小辈里面最早出生的男丁,嫡长子都肩负着兴旺家族的重任,所以纪瑾瑜也很希望全哥儿能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杨承回答的很干脆,“大哥要是舍得的话,我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等全哥儿再大些,会走会跑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基本功了。”
“哎呀!”纪慕远高兴地一拍手:“那可太好了!”
纪老太太说道:“好了,好了,今天你大妹与你妹夫回门,你不说好好招待,反倒为全哥儿找拳脚师傅,这大舅哥做的太不合格了!”
“是、是、是”,纪慕远笑道:“我错了,呆会儿我自罚一杯!”
纪老太太又说道:“还要拜见岳丈与岳母,前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见你们呢!没得耗在我这里闲谈,今天你们有正经事情,还是认亲戚最重要,有什么话,过几天闲了再来跟我老婆子说也不迟。”
说着做出一幅撵人的样子:“快走吧,快走吧,前面指不定望穿了秋水等着你们呢!”
三人辞别了纪老太太,来到松院,杨承给纪洪、顾氏磕了头之后。就由纪慕远带着认亲戚。
先是二老爷纪岩、二太太黄氏夫妻,接着是姑太太纪晴云、姑老爷段允成夫妻。长一辈的就是这些,随着纪慕远的介绍,杨承便“二叔”、“二婶”、“姑母”、“姑父”地叫了,既然认了亲,自然就有见面礼赏下来。
杨承恭谨地接过他们各人递过来的礼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纪瑾瑜见了,就笑着上前一步,将杨承手中的见面礼接过来,放到湘月手中。
接下来,就是同辈之间了。
大一些的宋青苗、纪瑾玥,二老爷所出十三岁的双胞胎嫡子炎哥儿、允哥儿,还有姑太太的两个儿子,十岁的博哥儿、八岁的年哥儿。
接下来就是元姐儿、珠姐儿,经过顾氏的教导,元姐儿与珠姐儿早就不像原来那样害羞了,而是落落大方地来见礼。
纪瑾瑜赏了她们一人一个荷包!两个孩子还像模像样地道谢!杨承瞪着眼睛,惊讶地望着她们,再看看纪瑾瑜,一幅十分惊奇的样子:“她们怎么跟你长得那么像?特别是这个珠姐儿,简直跟你有七八分的相似了!”
纪瑾瑜抿嘴一笑:“是啊!侄女像姑,她们跟我一样,是纪家的孩子,自然跟我相像了!”
杨承听了就蹲下来,跟元姐儿、珠姐儿说话。
杨承长得高大威猛,比纪府男子的个子都要高。所以,就算蹲下来,还是挺高的,元姐儿、珠姐儿与他不甚亲近,可是炎哥儿、允哥,还有博哥儿、年哥儿可是男孩子。
男孩子对于高大威猛的男子天生就有一种钦佩,特别是他们得知杨承是五城兵马指挥使下面,专门负责盛京安全的官兵,更是觉得又是羡慕又是钦佩。
他们将杨承围在中间,炎哥儿、允哥还好,毕竟年龄大一些。可是年哥儿还小,在他的心中,能够保护盛京的安全,想来跟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了,不由缠着杨承问东问西。
纪洪看见家中济济一堂,人丁兴旺的样子很是高兴。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过午膳之后又说了好一会话才散了。
纪洪则带着杨承去了书房。
见杨承毕恭毕敬地跟在自己身后,纪洪笑道:“你那么拘谨做什么?快坐下与我下一盘。”
“是!岳父大人!”,杨承说着,将棋子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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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氏拉着纪瑾瑜,摒退了下人,娘两个说悄悄话:“杨承对你好不好?体不体贴?”
纪瑾瑜自然知道顾氏这样问的意思,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自然是好的!”
才两天不见,纪瑾瑜梳着妇人头,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暖意,若不是两个人正处在浓情蜜意里面,绝对不会这样。
“真的?”顾氏见纪瑾瑜这个样子心中已经信了几分。
“自然是真的!”一会的功夫,纪瑾瑜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害羞了。
“阿弥陀佛!”顾氏双手合十:“这下子我就放心了!瑜儿,你要抓紧时间,早点怀上孩子才是啊!”
纪瑾瑜失笑:“母亲,你也太心急了点!”
顾氏却正色道:“杨承家里面人丁稀薄,只有他自个儿,既然嫁做杨家妇,你要早点生下孩子来,为杨家开枝散叶,才是女人的本分的。”
家族兴旺之根本就在于子嗣繁多,母亲说的没错!
纪瑾瑜点了点头:“是,母亲,我原来还没有想到,现在你跟我说了,我一定放在心上!”
顾氏爱怜地帮纪瑾瑜掖了掖鬓角:“早点生下孩子,趁着我还年轻,我还能帮你带带呀!”
纪瑾瑜讶然:“母亲!有全哥儿一个还不够啊!你哪有精力带那么多孩子?对了,今天怎么不见嫂嫂?”
顾氏叹了口气:“你嫂嫂病了!我已经答应了她,等她病好就将全哥儿交给她养着。只是等全哥儿读书之后,她就不能再插手了!”
顾氏的情绪有点低落,纪瑾瑜却不知道怎样安慰,只握着顾氏手道:“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嫂嫂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顾氏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安慰我。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会将全哥儿交给她养。横竖,我在身边看着,全哥儿一定能兴旺咱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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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纪瑾瑜登上马车回程,顾氏送他们到垂花门:“有时间就要多回来,反正离得这样近。若是杨承没时间送你,你派个人来家里说一声,我派人去接你!”
纪瑾瑜笑着答应“母亲,你放心吧,我会经常回来的!”
回去的车上,杨承十分感慨地将纪瑾瑜抱在怀里:“阿瑜,累了吧?”
“我不累!”纪瑾瑜笑着摇摇头,亲了他一口:“倒是你,该累了吧?”
“我不累,我很高兴。我娶了你,就有了自己的家,不仅有了家,还有了那么多的亲人。今天我真是高兴极了。阿瑜,你知道吗?我好多年都没有过这种家的感觉了。我一直跟着师傅在外面游走,停下来之后也是跟着舅舅在河上做生意,过年的时候,我回到柳树胡同,那里冷冷清清,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从今以后,我就有家了。以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孩子,像元姐儿、珠姐儿那样,长得像你的孩子!”
“嗯!”纪瑾瑜搂着她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便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靠的港湾:“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还会生很多孩子,男孩子就像你,高大威猛,女孩子就像我,又漂亮,又聪明。”
这一刻,简陋的马车里面温情无限。等很多年以后,杨承白发苍苍、儿孙满堂的时候,还会经常想起这一刻。
66、阳春
过了三天婚假,杨承到五城兵马司销假之后,就开始了继续当值的生活。每天早上要起得很早,先到司部报道,然后换上小吏目的衣服,听把总的指挥,去某一个特定的地方巡逻。
谁家丢失了东西,谁家进了盗贼,或者遇到失火、打架斗殴,他们都要上前去处理。然后根据情况,将这些事情再转交给相应的部门处理。就是替百姓跑腿解决事情的。或者发现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要立刻向上级禀报。
到了值晚班的时候,还要负责夜晚巡逻。无职无品的小吏目,胜在每天都有事情可做,不是那先清闲衙门。可以真正帮助百姓做一些事情,虽然辛苦,杨承还是做得津津有味,很有干劲。
每天晚上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跟纪瑾瑜说他又遇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帮助别人做了什么事情。他会将自己当值时候遇到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都跟纪瑾瑜分享。
这一天晚上,杨承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到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原来家中走廊下,屋檐下无一例外全挂上了八角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亮亮堂堂。他的嘴角不由就弯了起来,步伐也比刚才快了许多。刚走进正房,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纪瑾瑜正低着头坐在灯下做针线。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挽成发髻,耳边垂着的两颗珍珠左摇右晃之间,有种蛊惑人心的美丽。
杨承看着就觉得她比桌上的饭菜更诱人!
“你回来了!”纪瑾瑜笑盈盈地站起来,走过来帮他换下当值的衣服:“今天累不累?”
“不累!”杨承笑着说道:“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在做针线,这样会伤了眼睛的!以后可不许晚上再做针线了。”
“我知道了!”纪瑾瑜回答的很干脆:“不过是因为明天要去拜见舅舅、舅母,所以,我想赶快将这帕子绣出来。”
杨承不解:“让丫头们去绣就行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纪瑾瑜笑道:“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咱们成婚之后第一次去拜见舅舅、舅母,既然是送长辈的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做才显得有诚意。”
“阿瑜,还是你想得周到!”,杨承笑着吻了吻纪瑾瑜的额头,无不歉意的说道:“司里有事情,这一次就不能休沐了,明天我恐怕不能陪你去见舅舅、舅母了!”
“哦!”纪瑾瑜有点失落,但随即就放开了:“不要紧!明天我一个人去也一样。”
杨承却正色道:“那怎么能行?你从来没去过舅舅家,让你一个人去,这我怎么放得了心!我已经跟舅舅打过招呼了,说下次再去。”
“嗯!”纪瑾瑜点点头,表示赞成:“既然你已经跟舅舅说了,那我就不去了。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担心,若是你不在,舅舅、舅母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杨承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放心,我喜欢的,舅舅、舅母必然也喜欢!”
纪瑾瑜推了他一把:“好了,快些洗洗手,来吃饭吧!”
两个人用过晚膳,自然又是一番缠绵不提。
到了第二天早上,纪瑾瑜习惯性地翻身去抱杨承,却发现自己怀里面抱着的,居然是个软软的大迎枕。
她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起来杨承昨天跟自己说过,今天不休沐了,要继续当值。
自己睡的也太死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湘月听见动静,轻轻撩了帘子,见纪瑾瑜已经醒了,这才回头对外面的小丫鬟说道:“你们进来吧,太太已经醒了!”
她说着自己上前一步,过来问道:“太太昨晚睡的可好?”
昨晚…纪瑾瑜想到昨天晚上,杨承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春宫图,按照上面的姿势试了一遍,便觉得面红耳赤,身体又开始感觉到热气腾腾的。
好在,为了避嫌,纪瑾瑜已经不让她们值夜了。所以,到了夜里纪瑾瑜更能放得开,任由杨承为所欲为。
纪瑾瑜掩饰道:“昨晚看了一会书,睡的有些晚,所以起迟了。老爷是什么时候走得?”
湘月帮纪瑾瑜穿上中衣,说道:“老爷寅时起来的。那时候天还没有亮,老爷怕吵着您,拿了衣服到外间更衣洗簌的。”
“是谁服侍的?”
“老爷没让丫头们服侍,喊了封二来给老爷更的衣。”说着,她轻笑道:“太太,老爷待您可真的是没话说。”
纪瑾瑜听了,不由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