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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她要府尹当庭抽打乔夫人。
乔夫人双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大堂上,不、她不能被打,她不服!
“这不可能!”乔夫人跳起来,冲着府尹厉声叫道,“是江伯臣休了梅雪娘,绝不是和离,一定是你收了江伯臣的钱,替江伯臣作伪证!”
她把这句话嚷嚷出来,府尹的脸立刻拉下来了。然而乔夫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洗脱自己的罪名,至于说出这种话的后果,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跳起来,抓过户婚文书,亲自查看。
府尹也不阻拦,任由她去翻看,直到乔夫人瞪着眼珠子、面若死灰之际,府尹才冷冷喝问:“你既已看到,那就不必再纠缠了。来人,带乔氏下去行刑!”
衙役扑过来,不顾乔夫人反抗,抓了她,拿着竹板掌她的嘴。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等竹板打完,乔夫人已满口鲜血,脸肿的像馒头一样,看着着实惊心吓人,也有几分可怜。
大堂外响起指指点点的声音,有说乔夫人可怜的、江令宛心狠手辣的,也有说乔夫人可恶,咎由自取,江令宛护母心切,情有可原的。
江伯臣听着,眉头不由死死皱在一起,江令宛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若落下心狠手辣的名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得想个办法扭转舆论才是。
他正暗暗思索着解决的办法,只听得耳边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府尹大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随着江令宛声音响起,大堂外的嗡嗡声便立刻停了,众人都看着江令宛。
有不少人替乔夫人捏了一把汗,心想江令宛该不会想赶尽杀绝吧。
所以,大家都觉得江令宛过分了,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指责。
江令宛瞥了众人一眼,在心底发出冷笑,脸上却十分平静,声音也很谦和:“乔夫人现在已经受伤,不知今日可否休堂延审,让乔夫人先回去养伤。十日之后,乔夫人养好了伤,我们再继续分辨。”
这下子,围观的群众立刻对她改观了,觉得这小姑娘还是很不错的,刚才是为了护母,所以才寸步不让,等事情过去了,还不忘体恤乔夫人的伤情。
刚才在心底自责、喝骂江令宛的人,不由脸孔发烫,觉得自己如此诋毁一个小姑娘,实在不体面。
府尹或许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觉得乔夫人这个样子不适合再继续审下去,便说:“如此也好,那就…”
“不…行!”乔夫人大汗淋漓,眼冒金星,明明嘴巴含糊不清,还不忘咬牙切齿,“今日…必须审完。”
江令宛想拖延时间,好全身而退,她不答应。
凭什么她挨打出丑,江令宛与梅雪娘却毫发无伤?
今天,她必须要江令宛付出代价!
“府尹大人,江令宛分明是怕了,所以想逃。请府尹大人传人证问询,查看物证,让真相大白天下。”
乔夫人本来脸上有伤,令人同情,但她不依不饶,说话时语气恶毒,脸色狰狞,众人顿时觉得她这是活该,根本不值得同情。
府尹再次一拍醒堂木:“传人证吴六娘!”
吴六娘二十出头,梳了妇人头,神色怯懦,上堂之后,她第一时间去看乔夫人。
两人视线一接,乔夫人心头大定,觉得自己赢定了:“吴六娘,把你在玉玲珑坊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吧。府尹大人会给你做主的。”
吴六娘看了乔夫人一眼,又看了府尹一眼,脸色发白,缓缓跪了下去。
府尹审问:“吴六娘,乔氏说你亲眼看到梅氏掺假,将低等玉佩充当上好的玉佩贩卖,这件事属实吗?”
吴六娘看了看乔夫人,又看了看江令宛,犹豫踟蹰,徘徊不决。
跟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一样,若是吴六娘一上来就倒豆子一般指认梅雪娘造假,不免让人怀疑,这样忐忑不定,挣扎一番之后再痛下决心,才更容易取信于人。
只是本来要取信的是赵二奶奶,现在换成了府尹大人而已。
乔夫人暗暗点头,觉得吴六娘装得像,装得好。
“本府问话,你只管从实说,若拒不回答,便判你藐视公堂之罪!”
随着府尹一声厉喝,醒堂木也“啪”地响起,吴六娘受了惊吓,连连磕头:“大人,民妇有罪,民妇收了乔夫人的钱,答应替她做伪证污蔑东家。”
“你放屁!”
陡然生出这么一个变故,乔夫人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脏话都飙出来了:“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你这贱蹄子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污蔑于我?”
她说着,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吴六娘身上。
吴六娘被踹到在地,忙爬起来给她磕头,哭着向她求饶:“乔夫人,当初您说是在玉玲珑坊的客人面前说这些话,没说让我上公堂,大堂之上,我不敢、不敢撒谎啊。乔夫人,欺骗官老爷,是要吃牢饭的呀。”
“您饶了我吧,您给的钱我一点也没动,都还给您,求您饶了我吧。”
乔夫人怒火攻心,恨不能将吴六娘掐死,事实上她正是这么做的,只是衙役拉住了她,她才没能得逞。
被衙役按住了手,乔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喊冤:“府尹大人,我是冤枉的,吴六娘必然是收了梅雪娘的钱,故意朝我身上泼脏水。对,她跟梅雪娘就是一伙的。”
吴六娘瑟瑟发抖,惊恐地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收东家的钱,我只收了乔夫人的钱,钱就放在我家床底下的罐子里,一共二十两,我一文钱都没动。”
府尹让人把吴六娘带下去,又叫了个人去吴六娘家里取银子来,等待的空隙,又喊辨识玉器、紫檀木的行家过来辨认。
两位行家仔细辨认许久,回道:“禀大人,这块紫檀木镶翡翠玉如意的确是伪造,紫檀木是红铁木伪造的,价格不及紫檀十分之一;这玉也不是上好的翡翠,而是最最便宜的东陵玉,价格也只是翡翠的十分之一。”
“我们认为,这紫檀木翡翠玉如意不值五百两,顶多值二十两。”
府尹点点头,让两位行家下去,将视线投向江令宛,语气严肃:“你有何话说?”
此时此刻,乔夫人方觉得她这一趟来对了。
吴六娘反水又如何,只要这玉如意是假的,江令宛今天就绝没有好果子吃。
江令宛不疾不徐,微微扬了声音:“回府尹大人,这柄紫檀木镶翡翠玉如意根本不是玉玲珑坊所售卖,而是乔夫人从别处弄来的,她先从玉玲珑坊买了货真价实的玉如意,转头便拿了假货上门敲诈勒索,寻衅污蔑。”
“但凡我母亲售出的玉器,上面都刻有“玉玲珑”这三个字,乔夫人这柄假的上面也有,而且字体样式几可乱真。”
“但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不能成为真的,这个造假之人固然聪明,有一样东西却模仿不了。玉玲珑这三个字里,玉上的点与玲上的那个点是想通的,从其中任何一个点注水,另外一个点里都会冒出来。除了水之外,用发丝穿进去,也可以测出两点是想通的。”
“这种雕刻技法是我母亲潜心钻研出的独家秘技,专门用来做防伪,世上绝无仅有。府尹大人分别试一试这个假玉如意与我母亲铺子里的玉器,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他们没想到梅雪娘的玉雕技术竟然如此高超。
江令宛既然敢当众讲出来,就说明这柄假的玉如意的确不是玉玲珑坊所售。
乔夫人也是堂堂官夫人,为了给自己女儿报仇,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真是令人不齿。
若非梅雪娘雕技高超,岂不是只能白白受她污蔑?
乔夫人果然恶毒,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虽然大部分人包括府尹在内都信了江令宛的话,但是该做的辨认还是要做的,这个不难,府尹很快就测出江令宛果然没有撒谎。
乔夫人如丧考批,那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实在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
府尹一声厉喝:“乔氏,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吗?”
府尹的斥问、江令宛的讥讽、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像一张网兜头朝乔夫人罩来,让她浑身冰凉,喘不过气来。
猛然瞥见人群中站着丈夫身边的管事,分明来了大半天的样子,乔夫人知道这事丈夫一定也知道了。
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乔夫人脑中嗡嗡作响,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府尹眉头一皱:“来人,将乔氏押下去!”
“府尹大人,事情真相大白,玉玲珑坊的污名得以洗刷,民女心满意足,不想再追究下去。”
“以乔夫人的品性,宁愿装晕装病,恐怕也不愿意当众赔罪。既然如此,那便改为赔偿,只要乔家愿意赔偿三千两,这件事情便告一段落。”
“请府尹大人待民女向乔家人转达。”
这下子,围观的众人纷纷对江令宛交口称赞,不愧是侯府千金、京华女学的学生,果然对事不对人,品学兼优,心底善良。
经此一役,江令宛名扬京城,可谓是大获全胜。
而乔夫人回去之后就“病”了大半年,不仅完全丧失管家大权,连外出应酬都一律断绝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从府衙出来,江伯臣气定神闲,一脸骄傲:“真不愧是我江伯臣的女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头名,天色不早了,你想吃什么,只管说,不必客气,为父今天高兴!”
江令宛微微一笑:“我早就想吃鸿记佛跳墙了,一直没机会,不如我们今天去吧。”
江伯臣心里哎呦一声,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
这小姑奶奶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了,你夸什么海口呀,瞧把你能耐地!
“呵呵!”江伯臣嘴角抽动,挤出一个笑容,“鸿记佛跳墙要提前半个月预定的…”
“无妨,我们可以加钱的。”江令宛瞥了江伯臣一眼,“父亲该不会舍不得钱吧?”
“这怎么可能?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莫说是吃一顿鸿记佛跳墙,便是天天…”
江伯臣想起这小姑奶奶狮子大开口的性格,便立刻闭嘴,安静如鸡。
江令宛立刻接过话头:“天天如何?天天让我吃佛跳墙吗?”
“呵呵,呵呵,呵呵。”江伯臣勉强挤出笑容,实际上比哭都难看,“宛姐儿,你是怨为父今天来的太慢,在公堂上话说的不够好吗?”
我得罪你了,你不痛快了,薅我羊毛,我能理解。
今天我得知你有难,二话不说就来给你作证,替你伸张正义,你不思回报,还薅我羊毛,你有人性吗?
做人要厚道,你薅羊毛不能净逮我一个人薅呀!
第56章
“没有,父亲今天说的很好,我很欣慰。”江令宛微微一笑,“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去母亲那里吃饭,父亲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当然没意见。”
你换了个人薅羊毛,我当然没意见。
“为父正好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办,不能陪你了,我这就走了,你也快走吧。”
江伯臣走得飞快,生怕走慢了,江令宛会反悔,继续狠宰他一顿。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这死丫头,分明是想陪梅氏不想陪他,又怕他不同意,所以估计激他呢。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江伯臣转身回头,可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江令宛的影子,一番跺脚之后,才气鼓鼓而去。
…
此时的棉花胡同,灯火通明,明亮温馨,丰盛的美味佳肴摆了整整一桌。
梅雪娘亲自下厨,做的都是江令宛最爱吃的。
“母亲,您身子不便,怎么还亲自下厨?”
怀胎将近五个月,梅雪娘已经显怀,身子也比之前笨重起来。
江令宛心疼母亲,嗔怪道:“若是累着了弟弟妹妹该怎么办?”
“你弟弟妹妹知道姐姐考了头名,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梅雪娘一脸慈爱,笑着拉了江令宛的手,“快坐下,我特意从鸿记买了两盅佛跳墙,让你今天吃个够。”
江令宛嘻嘻一笑,撒娇道:“母亲你对我真好,我今天晚上不走了,明天后天也留在这里陪你。”
“真的吗?”梅雪娘又惊又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一碗饭不说,第二天就叫人来给女儿量尺寸做新衣裳,又带江令宛去鸿记佛跳墙吃饭,整整两天都围着江令宛打转。
两天后,江令宛早早起床洗漱穿衣,准备上学,梅雪娘起得更早,要亲自送江令宛去女学。
“不用了,母亲。”江令宛笑着说,“我一直跟顾表哥一起上学,他今天肯定会来接我的。”
梅雪娘就说:“那可不一定,你们之前又没有约好,他不见得会来。”
江令宛一边收拾书本一边,信心满满:“母亲若是不信,就跟我到门口去看看吧。”
到了门口,顾金亭果然在门外等着,少年白袍青衣,眉目俊朗,乌黑的发丝被露水打湿,显然已经等候很久了。
他笑容温润,眼神明亮,脸上丝毫没有久等的焦躁不耐,反而还有几分淡淡的欣喜:“梅姨,我来接宛表妹去上学。”
“辛苦你跑一趟。”梅雪娘笑着颔首,“路上当心。”
江令宛便上了马车,顾金亭自然而然地扶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亮亮的,柔柔的,专注含蓄。
两人一个俊朗,一个美丽,真是好漂亮的一对青梅竹马。
梅雪娘看着两人,又想起女儿笃定又有些小傲娇的话语,心头微微一动,目送马车离开。
车内,顾金亭从怀中掏出一串玉珠:“宛表妹,这串玉珠是我亲手雕刻,祝贺你月考夺冠,希望你能永远都是第一名。”
这是他第一次给心爱的姑娘送礼物,又紧张又期待,一颗心砰砰砰乱跳,呼吸都有些乱了。
少年脸色微微发红,额头上冒汗,这局促狼狈的模样,不仅未损他的俊朗,那张脸反而被他眼中的炽热情意点亮,直击人心,令人动容。
被人这样喜欢,江令宛的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喜悦与甜蜜,这种甜蜜化作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顾表哥,我很喜欢。”
她接过玉珠串,戴到手上,扬起手腕摇了摇:“好看吗?”
少女眼眸亮晶晶的,嘴角含着笑意,正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这一刻,顾金亭心里所有的紧张、忐忑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全是满满的幸福。
“好看。”
珠串好看,你更好看。
…
不一会到了女学,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程静昕。
“好巧啊。”江令宛笑着说,“果然心有灵犀。”
程静昕乐颠颠地跑过来:“不巧,我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
她很高兴,嘴角翘得高高的,显然有喜事要分享。
江令宛遂笑着问她:“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程静昕神秘一笑:“跟我来。”
江令宛被她带着,一路来到驯马场,两人走到马棚边,程静昕把手朝内一指,颇有几分骄傲道:“你看,那是什么?”
马棚里大多是温驯体格小巧的母马,程静昕指的那匹马身材高大,色赤如火,犹如鹤立鸡群,夺人眼球。
“这不是赤焰吗?”江令宛问,“它怎么会在这里?李将军该不会把它送给你了吧?”
程静昕笑眯眯、美滋滋的:“没错,我这次月考表现很好,师父很满意,不仅正式收我做弟子,还将赤焰送给我作为奖励。怎么样,羡慕吧?”
赤焰是李将军的爱骑,矫健壮实,毛色赤红,跑起来飞快,聪明伶俐通人性,只比萧湛的乌兔略逊一筹,在整个京城都是排得上名号的好马。
对于驭术好,擅骑马的人来说,谁不想拥有这样一匹又漂亮又厉害的好马呢。
“羡慕,何止是羡慕,简直是羡慕嫉妒恨!”江令宛一声哀嚎,“李将军对你太好了,同样跟人学马,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程静昕哈哈大笑,安慰她:“说不定萧五爷会把乌兔送给你呢。”
江令宛朝她翻了一个白眼:“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这匹乌兔本是野马,是萧湛十四岁那年去甘肃、青海交界的河曲草原套回来的,他还亲自喂养训练,如今乌兔六岁,正值壮年,速度耐力俱是绝佳,乃是萧湛的心肝宝贝。
去年淮南王的孙女闻喜县主参加秋猎,想要借萧湛的马骑,萧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根本不管淮南王脸色多难看,更丝毫不估计闻喜县主女孩儿家的颜面。
这事都传开了,据说闻喜县主羞得半个多月没敢出门。
凭着萧湛对乌兔的喜爱程度,想要他把乌兔送给自己,简直是天方夜谭。
程静昕就笑:“你考了头名,萧五爷肯定会奖励你的,凭着他的身份,就算不是乌兔,也一定是其他好东西。据我所知,萧五爷家里有好几匹好马,乌兔他舍不得给你,你张口问他要其他的马,想来他一定会答应的。”
程静昕得了好马,心情好,一心也想让自己好友也有一匹好马,于是就给她出主意:“要不然下次碰到萧五爷,我故意让他知道师父收我做弟子,送了我赤焰,到时候,他可能也会收你弟子,送你一匹好马。”
江令宛想要跟萧湛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拜他为师,跟他讨要马?
别说跟他讨要,便是他真的把乌兔送给她,她也绝不会要。
只是这样的想法不必告诉程静昕了,她只是扬了扬眉,灿烂一笑:“不用啦,我前两天休息时,去昌平马市选了一匹马,等过几天我母亲那里的马厩盖好了,就去把马买回来。本仙女手中有钱,想要什么只管买买买就好了。”
“有钱真好!”这下子轮到程静昕羡慕嫉妒恨了。
赤焰马如其名,毛色胭脂犹胜红花,下午的骑马课,它刚一亮相,就得到了女学生们的喜爱。
得知这匹马是李将军所赠,大家都对程静昕表达了深深的羡慕。
宋罗绮笑问江令宛:“宛姐儿,你这次考得这么好,萧五爷必然也送你马了吧,什么时候也带到女学来,给我们看看啊?”
“是啊,是啊,别藏着掖着,带来给我们看看嘛。”
大家转而围着江令宛,两眼冒星星,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自打上次萧湛到女学来,当众跟她说话,大家就觉得她跟萧湛关系很好,不是亲舅甥,胜似亲舅甥,有好几位女同学旁敲侧击跟她打听萧湛的事。
她说自己跟萧湛不熟,对他不了解,大家根本不信啊。
江令宛心头一动,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
“让大家失望了,萧五爷没有送马给我,没有马,也没有其他的奖励。”
“这怎么可能?”女学生们不相信,“程静昕跟李将军原本不认识,李将军都能送马给她,你跟萧五爷是亲戚,走得那么近,他会不送东西给你?”
“不会的,萧五爷才不会是这种小气的人。”
“该不会是萧五爷送了很名贵的礼物,你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看吧?”
在大家的质问怀疑中,江令宛慢慢变得沮丧,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跟萧五爷本来并不熟,要不是四婶婶托他教我骑马,我根本就不会认识他。”
“我的确跟他学骑马,但是他对我的表现并不是十分满意,虽然我考了头名,但是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值一提。在他心里,只会觉得我表现太糟糕,给他丢脸,又怎么会送我马匹奖励我呢。”
众人半信半疑,江令宛便哭丧着脸,很难过的样子:“为了讨萧五爷欢心,我已经很努力很用心了,我本来也以为萧五爷会像李将军对静昕那样对我,没想到他要求那么高,我根本达不到他的要求,反而弄巧成拙,让他厌恶了我。”
她咬了咬唇,懊恼得几乎要哭出来:“唉,我真是太笨了,没能讨萧五爷喜欢,白白失去了这么一棵乘凉大树。”
她情真意切,后悔沮丧,大家不仅相信了她的说辞,甚至还对她表示同情。
是啊,萧五爷多厉害的人,能攀上他,日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一眼。
江令宛是个骄傲的辫子翘上天的小姑娘,若她真得了萧五爷的礼物,拿出来显摆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否认。
看来江令宛是真的不讨萧五爷喜欢。
江令宛见大家信了,心里不由窃喜,太好了,总算跟萧湛划清界限了。
然而,高兴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的表演还未彻底结束,身后就传来一个她不想听到,却不得不听到的声音。
“宛姐儿,别难过,虽然你表现的的确差强人意,但是我大人大量,不会真的怪你的。”
萧湛声音本就低沉舒哑,此时他又刻意放慢了语速,好像他很宠江令宛,拿她很没有办法的样子,一字一句吐出来皆让人骨头酥麻,无力招架。
女学生们好似听到天籁,一个猛回头差点与旁边的人撞上了。
是萧湛萧五爷,真的是他来了。
他可真俊美啊,眉剑目星,神湛骨寒,又矜贵又倜傥,看着就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弯起嘴角,心潮澎湃。
上次没看过瘾,这次要看个够!
唯有江令宛还站着不动,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泣血咆哮:
萧湛,你是魔鬼吗?…是魔鬼吗?…魔鬼吗?…鬼吗?
大家都面向萧湛,只有江令宛一个人背对着萧湛,场面一度有些搞笑。
第57章
萧夫子却叹了一口气。
江令宛一向胆大聪慧,这一次却这样小心翼翼,想来一定是跟萧湛相处时留下心理阴影了。
五堂弟也真是的,对外人凶就算了,怎么对着自家亲戚还是这么凶,也不怕吓坏了江令宛娉芳表姐那边说不过去。
当然,萧湛是出了名的冷面郎君,翻脸不认人,萧夫子这个隔了房的堂姐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二罢了。
“这孩子,一定是欢喜得傻了。”萧夫子走到江令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僵硬如木头般的肩膀,“你五舅舅是真的来了,真的不生你的气了,不是你在做梦,还不快把脸转过来。”
众人啧啧:真没想到,一向伶俐机敏的江令宛也有这样痴痴傻傻的一天。
不过,若是换成自己,恐怕也会欢喜非常,如坠云端,痴痴呆呆,不敢相信吧。
江令宛真是好命啊!有萧五爷这样的长辈宠着疼着。
在萧夫子与同窗的催促下,“欢喜的傻了”的江令宛这才清醒过来,慢慢转过身子。
“五舅舅,您不生我的气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江令宛脸上写满了忐忑、自责、欣喜、感激,那表情真是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说话的语气也是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俨然是个被长辈感动的小姑娘。
萧湛不置可否,眼中有淡淡玩味:“我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情要告诉你。”
不、不、不,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准没好事!
“是吗?我好期待。”江令宛脸上笑盈盈,眼中却都是堤防。
萧湛好像没看到她的戒备,微微一笑:“我把乌兔带来,送给你。”
怎么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哇!好棒啊!好开心啊!”女学生们感同身受,欣喜若狂地惊呼一片。
“江令宛,你听到没,萧五爷说要把乌兔送给你!”
“我就知道萧五爷不是小气的人!”
“啊啊啊,是乌兔啊!你怎么那么走运!”
而正主江令宛再次呆住,好似欢喜得傻了,半晌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真是太惊喜、太意外、太让人开心了!”
乌兔是萧湛爱骑,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马,人家闻喜县主那么尊贵跟他借马,他理也不理,如今却要送给她。
以后她再说自己跟萧湛不熟,谁信呢?
这厮果然没安好心,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