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略带紧张,忙伸出双手抵住了墨殷离的身子。他轻笑,一把抓住身前的两只小手,然后俯下身子,目光开始涣散迷离,再次与其缠绵地吻了起来。
就在墨殷离即将沦陷于香吻中,试图更深入地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又一次急促而慌张地声音打断了他。
“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这一次是小玉那急促的声音。
一室暧昧再次烟消云散,墨殷离猛地再一次顿住身子,灰着一张脸问道:“本王好得很!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猛地坐起身,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要通知他,他一定要让这些奴才们知道打扰了他的好事,会是何等的下场!
王爷,您快去看看吧,兰侧妃身体不适,晕倒了…”
墨殷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生病晕倒了,就连这个也需要来向他禀报,打扰他的好事不成?
“生病了去找大夫过去就是,本王又不会治病,此等小事,还用得着来禀报吗?”墨殷离瞬间没了兴致,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苏清婉眨了眨眼睛,想到刚才之事,顿时脸颊通红,也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起身跟了出去。
“王爷,您好久没来兰侧妃这里了,兰侧妃她想您了…”
小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墨殷离便黑着一张脸问道:“李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本王一个解释。”
李笙看了看小玉,顿时冷汗直流:“王爷,这…这兰侧妃生病,奴才看小玉如此这般着急,怕真的出什么事情,所以才放小玉进来的。”
墨殷离见状,更是恼怒,苏清婉眸光婉转地走上前,她自然知道这是兰玉珠玩的小把戏而已。
见墨殷离如此恼怒,苏清婉也甚是好奇,到底是因何,但也更想知道,兰玉珠这次又会是怎样的小把戏,遂笑着劝道:“阿离,要不你就去看看吧。”
苏清婉的话,倒是令在场的奴才们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塞下一个鸡蛋应该不成什么问题。他们的王妃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叫王爷阿离?他们没听错吧?
转头看向墨殷离,他们屏足了气息,生怕他们的王爷再次发怒。
只见墨殷离皱眉,看了看苏清婉,撇撇嘴道:“我不去,直接去找大夫就是,这女人简直是没事找事!”
众人再次哗然,他们的王爷竟然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竟然还对他们的王妃使小性子,看来这位王妃的到来,他们的王爷当真是变了不少。
“阿离真的不打算去看看珠儿妹妹吗?”苏清婉笑着又问。
“不去不去,生病叫大夫去好了,我去又有何用?”墨殷离毅然决然地道。
听得墨殷离如此坚定,小玉的眼泪都被急了出来,忽然跪地哭道:“王爷…您就去看看侧妃吧…奴婢求你了…”
说罢,小玉便开始恐慌着一边哭泣,一边不停地磕头。
苏清婉细心,看到了她的额头有受伤的痕迹,当下明白了原因。恐怕,如果墨殷离不真的去一趟,兰玉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吧?如果不是这样,小玉又何须如此惊慌,又何须如此求着墨殷离。
本来刚想不劝了,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但见小玉如此,就心想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亦或是说什么事情都没有,根本就是虚惊一场。可是苏清婉不想让无辜的人因此受牵连,便又劝道:“阿离,你就去一趟吧,去看一看也好,不是吗?”
“你希望我去?”墨殷离皱眉地看向苏清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像皇宫里女人吃醋争宠那样,反而把他往别的女人那里推呢?就算是怜惜他人,也不应该会表现得如此大度。
苏清婉知是墨殷离误会了,便微微一笑地解释道:“怎么会希望你去呢?可是你看小玉的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情,所以阿离就去看看吧。”
墨殷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看苏清婉,忽而冷冷一笑道:“那好,本王就依了王妃的意思,去看看是了。”
说罢,拂袖而去,李笙赶忙随后跟上。
一阵凉凉的风拂过苏清婉的面颊,望着墨殷离的背影,猛然怔住,看来他真的是误会她了…
看了看在地上泪迹犹存的小玉,顿时感觉心烦意乱的,便对小玉说:“好了,王爷已经去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你的主子不会为难你了。”
话音刚落,不等小玉说些什么,顿时倦意袭来,苏清婉转身进了内室,她需要休息一下了。
小玉怔住,原来苏清婉知道她的处境…原来,是她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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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弄假成真为哪般(1)
心底对苏清婉的感激情不自禁地油然而生,她不是不知道苏清婉的宅心仁厚,菊芬受伤后,她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突然间,她有些羡慕菊芬能有这么好一位主子,但苏清婉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子,所以,即便是感激,也只能是一时的。
“谢王妃搭救,奴婢告退。”谢了苏清婉后,小玉便起身,追了出去。

回到兰玉珠的院子,小玉慌忙跑进去,欣喜若狂地唤道:“兰侧妃,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兰玉珠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一阵欣喜,然后又重新半合着眼睛,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墨殷离一身凛冽地进了屋子,然后看向斜躺在床上的兰玉珠,微微地勾起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意味深长。
“珠儿为了本王能来,可真是煞费苦心呐怎么?中午还好好的,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病得卧床不起了?”墨殷离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里无不显示着嘲讽之意。
兰玉珠一怔,但依旧故作虚弱地用一双纤臂撑起身子,唯唯诺诺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这安就不必请了,你的身体如何了?”墨殷离的唇边依旧挂着嘲讽,没有丝毫的关心在里面。
“王爷好偏心,只顾着王妃姐姐了。妾身可能也是受了惊吓,回来后就开始觉得全身不舒服,可是王爷在王妃姐姐那里,妾身也需要王爷啊…”兰玉珠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依本王看,你是心里妒忌,才会不舒服,并非是受到了惊吓,才心里不舒服的。”墨殷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负手转过身。
兰玉珠心有不甘地咬起下唇,心里满是不平,继续故作乖巧委屈道:“王爷误会妾身了,珠儿是真的不舒服…妾身自知不如王妃姐姐聪慧过人,讨人喜欢,又怎么会犯善妒的大忌,惹王爷不高兴呢?”
如此最好不过!”墨殷离冷笑,他压根就不相信,若不是看在兰钰铭的面子上,说不定没有利用价值的兰玉珠早就身首异处了。
“王爷…真的误会了,妾身是真的身体不适…”兰玉珠继续装,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应该博得墨殷离的信任,一旦露出破绽,则功亏一篑。
“珠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大夫?”墨殷离忽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兰玉珠,毫无感情地问道。
兰玉珠摇摇头:“还没有…没有见到王爷,珠儿哪里会有心思看大夫…只有见到王爷了,这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本王身子无恙,珠儿就踏实养身子吧。”说完,侧过头对李笙说:“去找大夫来给兰侧妃看看。”
“是,奴才这就去。”李笙应下后,便退了出去。
这下兰玉珠顿时有些慌了,柔声唤道:“王爷…”
墨殷离再次看向兰玉珠,一脸的鄙夷,淡淡一笑间,也是嘲讽顿出:“刚刚受到太子的邀请,说是在东宫大摆家宴,本王有心带你和婉儿一起去的,看你现在卧床不起,想来也是去不了了,那么本王就不带你去了,珠儿就好好在府里养病就是。”
说完,墨殷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丝毫不给兰玉珠任何一个流转的余地。
兰玉珠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墨殷离的背影一点一点地远去,房间里似乎还存留着他身上的一丝味道。
窗外微风顿起,吹起了这精致而华丽的雕花粉闺,就连那最后的一丝气息也被瞬间抽离。
兰玉珠不禁开始懊恼,开始烦躁不安,她这都是在做些什么?没事做什么不行?干嘛装病?干嘛装什么身体不舒服?缓缓地握起玉拳,这一次,她又一次地失算了…
“苏清婉,算你这次走运!不过,日后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你的把柄,一旦被我抓到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兰玉珠阴狠地说,她的声音低迷而尖锐,仿佛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邪恶,任人如何去劝阻,也是无法阻拦得了的了。
就在这时,李笙带着一年迈的大夫走了进来,一脸挂笑地道:“奴才已经奉王爷之命为兰侧妃把大夫给请来了,请您稍安勿躁,王爷交代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侧妃这病给治好的。”
看着一脸笑意的李笙,兰玉珠心底顿时觉得后悔,不仅错过了太子摆宴,让苏清婉给白白捡去了便宜不说,还把郎中给招惹来了,如今自己用这幅无病之躯来看大夫,可如何是好?
于是,悻悻的笑道:“李侍从,你看…本侧妃这病…”
有了前车之鉴的李笙,这次可没有那么笨了,不等兰玉珠将后话说出来,便抢了过去道:“兰侧妃,王爷对您这身子可以说是极为挂心的,王爷也可以地交代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大夫给您好好把把脉,开一剂药方,给您顺顺气,补补身子。您就不要让奴才为难了…”
听了李笙说的这般话,兰玉珠的心跳开始犹如小鹿乱跳一般,紧张得不得了,几番心里挣扎过后,兰玉珠也已是筋疲力尽,咬咬牙,横竖都是一死,便故做虚弱得躺在了床上,伸出玉臂,让老郎中为其把脉。
老郎中来到床榻前,伸出三指,扣住兰玉珠的寸、关、迟三脉,沉思辩证了起来。
把脉的时候,兰玉珠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认真的郎中,心底的紧张,恐怕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明白知道,稍过了片刻,她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地急了一头的冷汗,生怕面前的这位老先生说她没有病什么的。
只见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凝神思考了片刻,便放开了兰玉柱的玉臂,一边起身,一边摸着胡须道:“侧妃无需紧张,您并没有得什么病,只是…”

第三十五章:弄假成真为哪般(2)
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如果现在她有病还好,如若没有病,那就是对墨殷离的糊弄玄虚。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生一场病,以此来讲此事告一段落。
“只是什么?”兰玉珠忙用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急急地问。
“只是兰侧妃最近似乎有些思虑过度,有些伤身,伤到了气神,导致有些气虚,老夫为您开个方子,您按方按时服下,不日便可以痊愈了。”
听得老郎中这么说,兰玉珠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不少。遂在心底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李笙,遂故作虚弱一笑,对老郎中道:“好的,那大夫就开方子吧,有劳了。”
李笙这次可谓是铁面无私,令兰玉珠大为惊讶,但这也毕竟是墨殷离交代的,他又是墨殷离的心腹,这种眼皮子地下班门弄斧的事情,想想他不敢做,也是应该的。
只见李笙将纸和笔放于桌上,倒了茶壶里的一些水,便研了些许的磨出来。09
老郎中步履缓而健稳地走至桌前,用手抚平了纸张,然后接过李笙递过来的毛笔,一口气在雪白的纸张上写下了药方。
写好后,放下笔,习惯性地拿起药方吹了吹,递给李笙道:“这是药方,按方子抓药,只需要两幅就够了。此药需要小火慢煎半个时辰,早晚服药两次,两日之后便可以痊愈。”
李笙接过药方,笑着点点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老郎中道:“有劳老先生了,我这就送您回去,顺便抓药,请。”
李笙拿着药方,对老郎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郎中收起银子点点头,背起出诊箱,尾随其后离开了。
待人离开,兰玉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双臂一软,就那么摊在了床上,少气无力地抚摸着胸口,为自己顺着气。
气虚?这气儿都紧张得喘不上来,当然会气虚了。呵呵…弱弱一笑,估计本来是没病的,经过这么一热腾,她吓也吓得气虚了…
“小玉,为本侧妃倒杯茶。”她声音近似飘渺地说。
“是。”小玉应下,埋头安静地走到圆桌旁倒茶。
看着茶水倒好了,小玉正准备为她端来,她突然又道:“就放那吧。”
“是。”小玉再次应下,将茶碗放于圆桌之上,然后随手收了桌子上的笔墨,退至一旁站着。
兰玉珠仿若虚脱了一般起身下床,走至桌旁,扶着桌子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碗,叩起兰花指,揭开茶碗的碗盖,放于有些微干的唇旁喝了起来。
喝完后兰玉珠便对小玉摆摆手道:“你退下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我跟前站着,扰得我心里闷得慌。”
“是,奴婢告退。”小玉应声小心翼翼地秉着呼吸,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生怕这种状态的兰玉珠忽然发飙拿她出气一番。
看着小玉将房门关上,兰玉珠走回床畔,坐在床沿,就那么倚在那里发起了呆。

书房里,墨殷离接过李笙递过来的药方,浅浅的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道:“行了,你按方抓药,给她送去就是了。然后你去通知王妃准备一下,让她先稍吃些点心垫垫肚子,晚一会儿随本王进宫赴宴。”
“是,奴才这就去办。
李笙退了出去,墨殷离那张俊美脸上的剑眉不禁皱了起来。想到之前苏清婉那浅笑着的姿态,要自己去看兰玉珠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会那般地不舒服,会感觉那般的别扭。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哪个女人的一言一行,可以令自己如此地在意,如此地在乎。是不是自己最近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才会对自己这般地肆无忌惮?认准了自己不会对她发怒吗?
不,她错了。他也是个男人,他宠着她,惯着她,她就应该感到荣幸之至才是,凭什么,有什么资本在他的面前随心所欲?难道女人都是恃宠而骄的性子吗?
双拳缓缓地握起,他开始闭目假寐,以平复此刻极为堵得慌的心情。

苏清婉静静地坐在菱花镜前,任由菊芬和晚霞两个人忙前忙后地为自己打理,心里想的却是墨殷离误解自己的事情,顿时,心情变得烦闷不安。
直到看着镜子中,那个精致的自己,苏清婉看着梳妆台,挑出两支对称性的蝴蝶银簪,递到菊芬的手中淡淡地道:“就用它吧。”
菊芬点头接过,然后将两枚蝴蝶银簪分别插入苏清婉蝴蝶髻的两侧,任由银簪的银色流苏闪动着,垂于两肩,与肩同齐。然后拿起朱笔,画上一个涵烟眉,再用朱红纸放于樱唇边微微一抿,使得整张脸衬托得更是越发精致。
换上一身青色罗裙,整个人更是显得精神倍出,越发得清丽脱俗。
待上好妆容,晚霞端来一杯茶水递了过来,体贴道:“王妃,忙了这么久,喝杯茶水吧。”
苏清婉淡然一笑地接过,喝了两口,便见侍从李笙前来传话:“王妃,时候不早了,该进宫了。”
将手中的茶碗递到晚霞手中,翩然一笑问道:“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已经在门外的马车中等您了。”李笙的回答没有一丝地怠慢,与起初那份眼高手低的态度截然不同。
苏清婉哑然一笑,然后对转身吩咐道:“晚霞,你就留在这里打理吧,帮我准备一桶热水,回来的时候,我想洗个澡。”
“是,王妃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会把一切都准备妥当,等您回来,就可以舒舒服服地泡澡了。”晚霞调皮地巧然一笑,没有一丝地拘束。面对这个王妃,她可真的是喜欢极了,不仅没有一点的架子,而且气度非凡,待人和善温和,对待下人们都是宽容以待,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家里人一样,所以渐渐地,在苏清婉面前,她也就越发轻松自然,越发地能放得开了。
转过头,对李笙道:“我们走吧。”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菊芬紧跟其身侧,李笙则尾随其后,没有一丝怠慢,反而油然而生地,对这位王妃多了几分敬意。

第三十六章 :许诺大漠孤烟直(1)
王府大门前,马车安静地停在那里,有侍从见苏清婉来了,马上机灵地伏于马车前,以背朝天,以供苏清婉踩着他的背上马车。
来到马车跟前,苏清婉静静地看着伏于地上的侍从微微皱眉,大家都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马车中,墨殷离透过帐帘的缝隙,淡淡地看着苏清婉微皱的眉头。
正当众人们在思索着苏清婉到底在犹豫什么的时候,只见苏清婉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绕道马车的另一侧,轻轻一跳,便做在了马车上,然后自己双腿一跃,便自己钻进了马车之中。
她承认,当她看到别人低三下四地伏于自己脚下,以背朝天,供自己踩着上马车的时候她觉得非常地反感。所以,她宁可自顾自地绕向马车的另一旁自己上马车,又不是多高,她可以上得去,这有什么难的。她就是不愿意踩着别人的背来显示自己有多殊荣,有多高贵,有多威仪,她只想做自己。
殊不知,她这么一个举动,令在场的人皆为一惊,就连那匍匐于地的侍从也是惊得心里多了几丝温暖。
李笙不是不知道这位王妃的温文尔雅,只是这么亲眼一见,心底原本的敬意便再一次升级,在他看来,如此温婉大度之人,当初他怎么会狗眼看人低地去欺负她呢?有这么好的王妃做主子,是整个王府的福气,是多么的求之不得啊。
感叹归感叹,马车已经开始行走。
苏清婉坐在宽敞而舒适的马车里,于墨殷离面对面而坐,抬眸间,只见其正在闭眸假寐中,似乎根本就不曾知道此刻她就坐在他的面前一般,两人就这么在马车的轻微摇晃中,静默无语。
而墨殷离实际上是故意在苏清婉上来马车的时候闭上眼睛的,就连他也吃惊于她的行为举动。世人都说女子偏爱荣华,以显示自己身份高贵的举止为荣,然而面前的这位女子却截然不同。她蕙质兰心,她善解人意,她体贴下人,温润如斯,如此佳人,世间本就罕见少有,此刻又被自己所拥有,是不是该感到一番庆幸?
“王爷,太子设家宴,珠儿妹妹难道不一同前来吗?”一片静寂之中,苏清婉终于开口问道。
墨殷离依旧闭着眼睛,慵懒地答道:“珠儿身子不适,本王已经差李笙请了郎中去为其诊治,故而来不了。”
苏清婉一怔,真的病了吗?虽然心里有所疑惑,但还是扯出一丝淡笑道:“不知珠儿妹妹的病严重吗?
这么一问,墨殷离瞬间睁开了眼睛,讽刺一笑:“怎么?王妃好像很希望她来一样。”
苏清婉一时语塞,稍稍沉默了片刻,埋下眼睑,叹了口气道:“王爷,您误会了…
“哦?你倒是说说,本王误会什么了?难道你是口是心非,说到底还是害怕她与你争宠,抢了你的风头,所以庆幸她没有来。”
墨殷离的笑容里满是讽刺,冷淡而漠然的语气,却字字珠玑地刺入苏清婉的心上,堵得她一时竟真的哑口无言了。
见她始终埋着眼睑,不肯说话,墨殷离便伸出修长的手,挑起了她的下颚,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想要将她看透,看穿。“怎么?无话可说了?”
苏清婉哑然一笑,笑得极为牵强,迎上墨殷离那如炬的目光:“是无话可说,王爷到底想听什么呢?我说给王爷听便是。”
“真是不知礼数,难道你嫁过来的时候,苏丞相难道没有告诉你,在本王的面前,要自称妾身吗?”墨殷离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苏清婉,便巧妙地绕过话题,再次刁难于她。
这一次,苏清婉再次失笑,生生的扯着唇角冷笑着:“那么王爷想让妾身说什么呢?王爷希望妾身说些什么呢?”
苏清婉的强硬与倔强,深深地刺痛了墨殷离,他目光顿时一暗,收回了挑着苏清婉下颚的手,软声道:“婉儿,面对本王,你一定要如此吗?”
如此一来,苏清婉倒是糊涂了,反问道:“那么王爷希望妾身如何面对您呢?”
“你…你一定要顶撞本王吗?”墨殷离顿时瞪大了眼睛,他都已经让步了,已经给了她台阶下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不识抬举?
苏清婉心底一痛,她开始变得越来越不了解墨殷离了。但她一向性格倔强,她没有错,所以是不可能会先低头的。既然无错,为何要服软?“妾身无意顶撞于您,还望王爷赎罪。”
“你!好!很好!”墨殷离冷冷一笑,拳头已在身侧握紧,可以看得出,他在忍耐。苏清婉微微一笑,讽刺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李笙跳下马车,掀开帐帘道:“王爷,已经到了。”
“嗯。”墨殷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下,率先地黑着一张脸下了马车。苏清婉则尾随其后地也跳下了马车,跟在墨殷离身后进了皇宫。
皇宫本就巍峨,金色的墙面,红色的琉璃,无所不在慎密气息都在衬托着此处的端庄于贵气。
苏清婉微微地埋下头,不紧不慢地跟上墨殷离的步伐,进了东宫。
太子东宫早已经是歌舞升平,北楚皇子慕容琉楚就坐在首席之侧的位置上,与太子墨梓昊欢笑把酒而言,相谈甚欢。
席坐当中,不乏一些郡王,郡主,亦或是高官子弟或是官家小姐。
苏清婉就这么跟着墨殷离来到了位于墨梓昊首席另一侧的位置上,正好与慕容琉楚面对面而坐。
“皇兄近来身子如何?”本是无声坐落,可太子墨梓昊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入场。
就在墨殷离刚刚坐下之际,宫人们也甚是机灵地来到墨殷离和苏清婉的身侧,将其面前的酒杯满上。
墨殷离隐去心中的那份不快,喜怒隐于形色之间,剑眉微平,显得有几分病态微弱之气挂于表面,令苏清婉不得不佩服他的那份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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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许诺大漠孤烟直(2)
“回太子殿下,近日身子恢复得蛮好,气色明显好转,太子殿下应该是可以看得出的。”墨殷离浅浅地笑着,但笑容仅止于面部。
“哈哈!既然如此,本宫就放心了,皇兄来得有些晚,不如罚酒三杯如何?”太子墨梓昊仰头爽朗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青铜酒杯,令墨殷离拒绝不得。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美意,本王又何以拒绝?”墨殷离亦是爽快地端起面前的青铜酒盏,与太子墨梓昊面面相敬,然后又一同饮下。不同的是,太子墨梓昊只喝了一杯,而墨殷离喝了三杯。
在此期间,苏清婉始终都是静默无声的,墨梓昊也只是淡笑着,笑容亦是仅止于面部。他用余光看着苏清婉那张素净、出淤泥而不染的面庞,那份淡定自若的姿容与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令人不禁对其万分欣赏。
苏清婉总觉得仿佛有人在看着自己,抬首间,便迎上慕容琉楚那温润的笑容,和太子墨梓昊那若有若无的注视。顿觉得心下慌乱万分,慌忙埋下眼睑,随手摘着面前的葡萄,一颗一颗地往口中送着,以便于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席间,时不时地有名门闺秀向墨殷离投来好奇惊艳的目光,只因传闻墨殷离终日都以月牙形面具遮住半面示人,而且有断袖之辟,可前些日却又再次听闻睿亲王墨殷离因睿亲王妃的一句话而遣散了府邸内的三百男宠,打破了其为断袖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