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乎到苏清婉的生死,这事我管定了,有何不敢?!”兰钰铭一时间也怒了,他没有称呼苏清婉为皇后,而是直接唤出了她的名字。
墨殷离的脸色可谓是越来越难看,他自然是知道兰钰铭的对苏清婉的那份心,但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别的男人比他还要紧张这个女人,遂冷声道:“她是朕的女人!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你就准备着为朕上阵杀敌吧!”
“金戈铁马耗时耗力,伤及国本,若胜了倒还好说,若败了,定会生灵涂炭。不管是胜败,都会救治的最佳时机,怕只怕,到那时,即便是得到了‘冰凝之泪’,苏清婉也再也救不活了!如果你真的爱她,有什么纠葛还是放不下的吗?!”兰钰铭突然声音高涨,他希望能够把墨殷离给骂醒,希望墨殷离能够清醒一点!
“她是朕的皇后,由朕来保护!轮不到你来挂心!”墨殷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谓是不可一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就是拉不下那个脸,放不下那个面子,即便是为了苏清婉…
然而,兰钰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出言继续讽刺道:“保护吗?你有保护好她吗?自打你登基以来,她不是受伤,就是中毒,所有乱七八糟的伤害屡见不鲜,你是拿什么来保护她的?你的皇位吗?这就是你用皇位保护的效果吗?!”
“朕再重申一遍,苏清婉她是朕的皇后,轮不到你在这里瞎操心!”墨殷离已经忍无可忍,对兰钰铭咆哮了起来。
此时,已然是到了上朝的时间,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推开凤栖宫的门,弯腰走了进来,对墨殷离低声道:“皇上,兰将军,上朝的时间到了。”
这个节骨眼上,墨殷离一肚子的盛怒,哪里还有心思去上朝?遂对王公公怒吼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王公公背部明显一僵,抬起头,皱眉担忧地看过去,又说:“奴才是来提醒皇上去上朝的。”
墨殷离只感觉满心的压抑,好像每个人都在逼他一样,遂怒吼道:“朕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来提醒!给朕滚!”
王公公一个机灵,慌忙沉默地退了出去。
凤栖宫的宫门,再一次被关了起来。兰钰铭二话没说,一把抓起墨殷离那龙袍加身的衣领,就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当真只有‘冰凝之泪’才救得了吗?这就是你用皇位保护她的结果吗?”
这一次,墨殷离没有反抗,反而静地出奇,本能地握住兰钰铭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一股力道的扯下。“朕说过,朕会保护她!”
“那你倒是要好好地解释解释,你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你若是尽力保护她了,她就如此,若你没有尽力保护她呢?她又会是怎样?!整日赌气、猜忌、试探,就是你的保护方式吗?你若当真不信她,又何必要留她在身边,使你心里不踏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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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胭脂红(3)
兰钰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凛冽,他才顾不得面前之人到底是谁,他也不怕面前之人到底是谁,只因他手握兵权,即便,面前之人是皇帝,那又如何?不还是要忌惮他三分?况且,他们又是好朋友,他就更是不怕,直言不讳了。
墨殷离沉默了片刻,遂沉吟道:“你有什么办法?”
“告诉北楚皇实情,我亲自前去北楚取药。”兰钰铭目不转睛地迎上墨殷离的目光,坚定异常。
“你当真要去?”墨殷离目光一凛,皱起眉来,若有所思。
兰钰铭回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人,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没有看墨殷离一眼,走至床前,不含任何情绪的说:“那是自然!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而不去救她。”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殷离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道:“也罢,你就走一趟吧。我会在这宫里展开调查,查出下毒之人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一刻,兰钰铭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一些,遂福身道:“那么,臣这就前去取这‘冰凝之泪’,臣告退。”
墨殷离点点头,兰钰铭离开。
…
这一天,墨殷离没有去上朝,朝中大臣除了兰钰铭以外,都齐聚金殿,却不见当今圣上踏足其中。
顿时,朝中上下议论纷纷,却不知为何。当得知墨殷离是因为当朝皇后而罢朝时,更是众说纷纭。
这才刚刚登基几天就是如此至朝政于不顾,那若是日后呢?可见这皇后不是什么好东西,乃是祸国妖姬,留不得啊…
…
是夜,月已近园,凤栖宫被一股沉重的气息所包裹着。
墨殷离坐于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清婉,咬牙切齿地道:“婉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查出这下毒之人,到底是何人的!”
这一夜,凤栖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忙坏了。墨殷离始终都守着苏清婉,不曾离开床畔半分,就连药,也要亲自去喂。
就这么守在床床边为她一次又一次的换去额头上的毛巾。他的目光异常深沉,但若仔细去看,不难看出,他那眸瞳之中,掩饰得不是很好的,如水一般的寂寥。
菊芬端着一盆水走进了凤栖宫的寝宫,埋首走至墨殷离的面前微微福身,低声道:“皇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您都守了皇后娘娘一天了,还是先去休息吧,当心伤了龙体。皇后娘娘这里,还是交由奴婢来照看吧。”
听到声音,墨殷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至桌旁倒了杯茶水,微微抿了一口,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面前忙碌着,揭去苏清婉换额头上毛巾的菊芬。
遂皱眉,放下杯子,不耐烦地冲她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吩咐其他人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朕看着她就行了。把水放这里,这里就没有你的事了。”
他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他自己去做,比较能安心一些。
看到菊芬将新拧好的毛巾拿到苏清婉床边的时候,他的脸色一变,几个跨步上前,冷冷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毛巾道:“是朕说话不够清楚吗?朕让你出去!你一个小小奴婢,难不成还想抗旨不尊不成?”
菊芬闻声,小手一抖,马上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出声。
见其如此,墨殷离目光一闪,变了变语气,鄙夷地威吓道:“你先下去吧。”
哪只,菊芬仿佛根本就不肯善罢甘休一般,依旧临危不惧,跪在地上依旧纹丝不动,撞着胆子道:“皇上,奴婢真的不困,您是龙体,是万金之躯,该好好休息。照顾皇后娘娘,这些事情本是奴婢的分内之事,您就放心地交给奴婢来做就好了,怎敢劳烦皇上呢?”缓缓的抬起有了些雾气的双眼,迷离而夹杂着渴望。
心知菊芬是护主心切,是担心苏清婉,但照顾她的事情,他就是不想假手于他人。遂压着嗓子,凛冽威吓道:“给朕下去!这里不用你!”
见菊芬还仍是不懂,凤眸危险地眯起,道:“还需要朕再提醒你一遍吗?!”
“是,奴婢告退。”见龙颜大怒,菊芬再也把持不住,顿时慌张的站起来,仓惶的退了下去。
宫灯烛火之中,墨殷离抬手看看手中的帕子,稍稍吐了口气!
灰色的眼眸渐渐开始深邃,抓着帕子的手也也越来越紧,青筋突兀的手,尽显他此时的愤怒!婉儿,到底是谁要害你?朕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将帕子重新湿了水拧干,走到床边,用手探了探苏清婉的额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些许。总算没那么热了…
重新将帕子敷在她的额头,脱了金丝龙靴靴,爬上床抱着苏清婉便睡去了。
始终都觉得全身在极寒之中的苏清婉依然还在昏迷中,朦胧的意识里,仿佛感觉到身旁有一个温暖、安全的地方,不禁朝他的怀里靠了靠。
还未沉睡的墨殷离发觉了,缓缓睁开了双眼,眸瞳之中,在烛火和宫灯的映照下,尽显温柔。
看着她的睡颜,他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偏偏装着的是北楚皇帝慕容琉楚?为什么她会那么地相信他,而对自己却是截然相反呢?
轻轻的吻上她的脸颊,然后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自言自语道:“婉儿,你知道吗?你真的是把我吓坏了…为什么要跟我怄气呢?那样有用吗?你的性子不要那么要强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生怕你会离开。知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并且将你丢在冷宫里不管不问吗?因为你喜欢的是慕容琉楚。所以我很失落,生平第一次,你是第一个不忠于自己的人,也是第一个敢违抗我的人。留在幽兰宫,只是为了刺激你,可是,为什么你就不为所动呢?跟我道个歉,服个软,当真就那么的难吗?”
看着她幽幽地苦笑了一番,继续说:“当看到母后为难你的时候,我却打了你,你可知道我那是在保护你?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想打你,你咬着嘴唇,流了血,可知道我有多心痛,有多自责?”
第一百零八章:胭脂红(4)
或许他认为正在昏迷中的人,是不会听得到的,叹了口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闭眼沉沉的睡去了。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朦胧中,苏清婉缓缓睁开了她那泛红的眼睛。其实,他说的那些,她听到了,又何尝不知晓呢?只是她想出宫,她向往自由,并且义无反顾。若为自由故,爱情皆可抛。更何况,还是一个看似关心自己,实则对自己满心猜忌之人呢?
微微的咧出虚弱而苍白的笑容,看着他疲惫的睡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
…09
第二天,朝堂大乱,因皇帝为苏清婉罢朝之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令墨殷离甚为头疼和烦心。
一下早朝便赶回了凤栖宫,顾不上喝水用早膳,第一件事情就是探手摸了摸苏清婉的额头,才安心的笑了。
想到自己晚上不小心睡着了,就暗暗自责了一番。
只见杏目猛的睁开,本就苍白的小脸显得更加的毫无血色。颤抖的蜷起身子,虚弱的从牙缝里叫道:“疼…”
一刻刚刚落下的心,就这么又重新提了起来。
看到如此痛苦的苏清婉,墨殷离顿时慌了手脚,大脑空白。
“婉儿,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墨殷离将苏清婉抱起,使她能够靠在自己的怀里。
然,苏清婉却使劲的抱着肚子,一次死死的咬着苍白的樱唇,豆大的汗滴从她的额头流下模糊的说着:“我的…肚子…疼…疼死了…”
墨殷离慌了,抱着她的长臂顿时又紧了紧,大声唤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站在门外的晚霞和李笙听到后,两人一起慌忙跑了出去。闻得皇上这么大的怒气,如果娘娘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所以一心只想快些把太医找来。他们也是很是担忧这个皇后的身体。
可是这深宫如潭,深不见底,故而模糊不清,暗箭难防,稍有不慎,便容易中标。
这时,菊芬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如此场景,呆在原地怔了怔。
墨殷离见到她,心里的恼怒之意更大,吼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太医给找来!”
知道墨殷离冷淡,但从未见到墨殷离如此慌乱。即便是在王府的时候,他睿智却不会如此暴躁,看来,苏清婉已经是深入其心了。
这么想着,菊芬的身子不禁一抖,药碗没有拿好,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碗碎,药洒。顿时,药味弥漫了整个寝宫。09
顾不得捡地上的碎碗残片,忙起身准备向外跑,可还未跑出这寝宫的门,太医便在李笙和晚霞的陪同下,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只见太医刚一踏入这凤栖宫,闻到了小菊身上那种诡异的药味,顿时心下一惊,却不动声色。
走进寝宫,闻到空气中的药味和小菊身上的药味一样,太医不禁皱眉,神色一暗,变得如鹰一般的犀利,遂跪地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啊…疼…啊…”一声惊天动地地嚎叫过后,苏清婉终还是昏了过去。
见此,墨殷离更为焦急,目光顿时喷出了火来,忙道:“少罗嗦,快看看皇后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喊着肚子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菊芬则躲在寝宫的门外,皱着眉头,咬着下唇。
然,寝宫的外的高树上,董五则听着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满是心疼,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却不得靠近一分。只得坐于高树之上,喝着酒袋中的酒,目光疼痛地望着天空。
太医起身,走至床榻前,观察了一番倚在墨殷离怀中显然虚弱不堪的苏清婉后,随转头仔细的扫视着凤栖宫寝宫的每一个角落,当看到桌旁倾洒下的液体和残碗碎片,不禁皱了眉。
“皇上,这药…”太医欲言又止。
“这药还没喝,刚刚被不小心打翻了。怎么?”墨殷离神色一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沉声问道。
而躲于门外小脸皱成一团的菊芬,听到这些,则全身微微一颤,转身慌忙跑开了。
太医一脸凝重,走过去伸出手沾了一些液体,放在鼻翼一嗅,顿时放松了不少,还好没有喝下去…
回眸间,却见苏清婉面色微红,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太医脸色一变。
墨殷离皱起剑眉,遂低头看去,顷刻间也是吃了已经,拉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亦是这个颜色。难道是“胭脂红”已经开始发作了?
太医望之色变,走至床畔,迅速搭上了搭上苏清婉的脉搏,思考了片刻后,淡淡站起身子道:“皇上,皇后娘娘身上的毒已经开始起效了…只是,没想到会发作得这么快…”
“什么意思?”墨殷离心下一紧,顿时有了几分警惕。
太医虽对墨殷离残暴之心和罢朝之事确实不满,心想,只要有兰钰铭将军在,应该就可以压制得住他。可是,却也不能让这位皇后娘娘出事,若是出事了,指不定皇上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会伤及到多少的无辜之人。
心下叹了口气,却未表现出来,满心担忧,更不能在脸上浮现,他年纪大了,但心却如明镜,他知道,这些都只能憋在心底,否则只会徒增事端。
于是埋首退了几步道:“皇上,老臣只能提醒您,这药切不可煎得过头了,否则就会加快毒素的发作,对于皇后娘娘而言,同等于是催命符。言尽于此,臣告退。”
墨殷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许了太医离开。
墨殷离一向心中多猜忌,他慎密异常,不轻易去相信谁,任何话,他都会斟酌一番。而现下看来,太医离开前的一系列举动和那一番话,顿时使他有了一丝头绪,那就是菊芬端来的那碗药有问题!
目光骤冷,冰寒的眸瞳收缩在了一起。
是谁?如果是菊芬的话,一个小小宫女,还是苏清婉的陪嫁丫鬟,到底谁给的她这个胆子?!
第一百零九章:胭脂红(5)
“李笙,你去准备炉火,就安置在这凤栖宫中。晚霞,你去找太医,然后让他亲自抓药,你必须药不离手的回来,然后就在这凤栖宫内,为皇后熬药。”墨殷离吩咐着,末了,还不忘再意味深长、若有所指地提醒一句:“切记,这药,千万不要煎过火候,朕要你从头到尾,不假他人之手,地熬药!”
“是,奴才、奴婢这就去办。”李笙、晚霞,就这样接令而退。
…
没过多久,整个凤栖宫都弥漫着一股药香,被浓浓地药味所包围着。
苦涩的味道让昏迷中的苏清婉微微地皱起了青黛柳眉。
见苏清婉有转醒的迹象,墨殷离的心也不禁放下了几分。
“婉儿,你醒了吗?”他温柔地轻声问。
苏清婉自然是醒了,只是她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仿佛知道自己这次病得很重,而且这病如山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心下泛起几番苦涩,在心下坚定,若此番不死,她定要离开这皇宫!
他是一国皇帝,当真能放得下这个沉重的身份陪自己浪迹天涯吗?不,他不能。他有整个后宫佳丽三千,而自己只是这弱水里的其中一瓢,当真能够独饮其泉吗?
独占君心是何等荣幸,只是,墨殷离的心里真的只有自己吗?即便是有,他也不可能会不猜忌,何况自己夹杂在朝廷和后宫的谋斗之间,他是更不可能会对她放下戒心,让她肆无忌惮的。
本以为自己自动请缨后进了冷宫,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然后再找机会离开,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
她苏清婉在心里发誓,若此番不死,定要离开这座皇宫!离开墨殷离!到北楚,寻找那个值得她信任的诺言,去寻找那令她心动的自由。
…
幽兰宫:
兰玉珠一脸杀气地侧伏在贵妃榻上,头上的朱钗摇晃着,满是珠光宝气。
墨殷离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她这里了,不来就不来吧,更夸张的是,他竟然会不顾朝政,也不理会朝廷上下的众说纷纭和议论,也要守着苏清婉,甚至还因其而罢朝。
兰玉珠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算,而且更没想到,苏清婉会从冷宫里出来,而且还重了毒,“胭脂红”是个什么毒?当真有那么严重吗?该不会是她自己装的吧?
她兰玉珠不甘心!
若没有苏清婉,她兰玉珠可谓是冠宠六宫,虽然每次墨殷离都是冷淡的,而且还不允许自己怀上他的孩子,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皇上一定会爱上自己。
可是谁知,现在一切都破灭了,不知道苏清婉那贱人到底使出了什么狐媚功夫,竟然能让皇上日日夜夜的守着她!如此有手段,上次在御花园,竟然还好意思向她来讨教!真是可恶!脸皮厚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恐怕,讨教是假,提醒和耀武扬威,才是真吧?
原以为苏清婉进了冷宫后,即便是有朝一日,她也是不可能会出来了,然后在里面自生自灭,那么留她一条贱命也算是便宜她了。
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也还是低估了她,居然搞苦肉计,用生病、中毒这一招来魅惑君心,狠!够狠!既然你苏清婉够很,那么本宫会比你还狠!而且不仅仅是狠,还有毒,还有辣!
缓缓的握起拳头,金护甲陷进了肉里,血流了出来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扬着狰狞的笑容。
“兰妃娘娘,消消气吧,您就别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说着,小玉倒了杯茶,贴心给兰玉珠递了过去。
兰玉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用帕子将手包起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过茶,姿态优雅淡淡的抿了一小口,又递给了她。
“哎…”泄气似的瘫软在了贵妃榻上面,懒懒的而又带着妒意地道:“这苏清婉一出冷宫,本宫这心里就不踏实,皇上一天到晚的守着她,也不来本宫这里过夜了。他什么时候能在我幽兰宫彻夜不离开的呆到天亮?你说她苏清婉凭什么?不是说生病中毒了吗?就那破身子骨还侍奉皇上?她凭什么?!”
兰玉珠愤恨的说,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很是不服气。
她哪里知道,苏清婉从来都没有想过侍奉谁,因为她来自现代。
因为兰玉珠的缘故,小玉今日来在宫里也开始受人冷嘲热讽,心里自然也是不平的,因为她是想依仗这兰玉珠这棵大树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如今兰玉珠失势,她自然也是气恼的。于是,当下便当着兰玉珠的面,口无遮拦了起来:“这个苏清婉也太自大,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的爹是丞相就想在独占鳌头,她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皇宫可不是她丞相府,皇上在她那里那么多天,竟然也不知道劝劝皇上后宫应该雨露均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皇后就了不起了!”
闻得此话,兰玉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因为影儿直呼苏清婉的名讳而生气,也没有责怪她,因为她也很嫉恨苏清婉。而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丫头这么大的胆子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于是,压低声音,幽幽地提醒道:“她苏清婉不管再怎么不济,也是个主子,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来直呼其名讳的。”
听得兰玉珠的提醒,小玉忙低下头:“兰妃娘娘,奴婢心底堵得慌,这也是为了您抱不平…”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是你能以下犯上的,有本宫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出面了?”兰玉珠收回目光,张开五指,幽幽地打量着手上戴着的烫金护甲。
小玉终于服软,不再还口,遂道:“是,奴婢知罪。”
说完,便直直地跪在了兰玉珠面前。
兰玉珠看也不看她,懒懒地道:“行了,你起来吧,本宫又没有怪你,你也是为本宫好。只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是,奴婢懂了,谢兰妃娘娘提醒。”埋首,低眉顺眼,令兰玉珠甚是满意。
顿时,兰玉珠幽幽地笑了起来,道:“苏清婉她再怎么耍手段,在本宫看来,都太低级,太显而易见。本宫怎会就此服输屈服?跟本宫比,她还差了远了!”
第一百一十章:风波再起(1)
兰玉珠的眸光里闪着慵懒,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然后越来越亮。
起身,踱步至桌前,看到红木雕花桌上还有未喝完的茶,白皙的玉手轻扬端起,只见剔透淡黄的茶水缓缓的流出,湿了一片鲜艳的地毯。
手指一松,只见茶碗直接落在地上粉碎:“苏清婉,本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北楚国皇宫:
“你的意思是说,清儿中了‘胭脂红’?”慕容琉楚似是不敢相信地问道,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担忧,是显而易见的。
兰钰铭都看在眼里,心里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是,我们皇后娘娘确实中了‘胭脂红’,需要贵国极寒之地的‘冰凝之泪’来救…”
立于一旁的宋茜一听,又是关于苏清婉的事情,心下顿时烦乱万分,他们的皇上才刚刚归朝不久,这下听到这个祸国妖姬出事了,怎能不让他们的皇帝担忧。遂赶忙劝道:“皇上,请您三思啊。且不说着煜晨国的将军说得是真说假,说不定就是为了以扰乱君心为目的的呢?”
闻得宋茜的话,兰钰铭顿显慌乱。
但他能看得出,慕容琉楚是很在乎苏清婉的,不想被他身边的太监给搅了局,便义正言辞道:“楚皇,末将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你们的皇后,和我们北楚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北楚的皇后!”宋茜两眼一瞪,迅速反击。遂又转向慕容琉楚,语重心长地劝道:“皇上,红颜祸水啊,您万不可因一女子而忘记了国政啊…皇上…”
“宋茜!你给朕退下!”慕容琉楚很少流露出愤怒和冷言冷语,这是他第二次对宋茜如此态度。
“皇上…”
宋茜还想要说些什么,慕容琉楚打断他的话,冷喝地警告道:“退下!”
“是。”宋茜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退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兰钰铭一眼以示警醒。
兰钰铭自然感受到了来自宋茜那恶狠狠的表情,依旧面无表情,临危不惧地站在那里,满是恭敬,以示诚心。
毕竟所救之人,是苏清婉,虽然望尘莫及,但打心底不希望她有事。
慕容琉楚一向聪慧精明,温润儒雅,宽厚如他,乃是仁义之人,自然理解宋茜之举,道也不责怪。
待宋茜离开,他依旧坐于明堂金座之上,问道:“清儿现在如何了?”
“回楚皇,皇后娘娘现下始终都是昏迷不醒。若贵国肯将‘冰凝之泪’赠于我大煜,救得皇后娘娘,我煜晨国定当重谢!”
“清儿是如何中毒的?”慕容琉楚目光如星,言语的口气,带着几分逼问之意。
兰钰铭继续以镇定的姿态回答道:“现下还不知,我们皇上已经在查办此事了。”
慕容琉楚讽刺地鄙夷一笑,道:“真不知该怎么评价你们皇上了,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如何去做这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