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小庭院,他止了步子,推开门,转身对她们道:“这里面是你们住的地方。”
院里头走来两个女子,年纪皆比她们小,身上穿的,皆是深紫色的丝质褂衣。
“折红,司幽,她们两个是负责照顾你们的。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她们说,我今天还有事情,等会再来与你们细说。”

了了与温舟恭送小黑离开。之后,温舟大步流星跨进去,对着两个女子左嗅嗅右闻闻,敞开手道:“什么折红司幽的,这名字太秀气了。我改了,叫包子跟馒头。”
“……”
说完也不等人家回话就闪进了屋里。

据小黑说,温舟与了了的身份是魔教的左右护法。嗯……了了这辈子都没想过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风光,如此有地位的一刻,走在路上,都会觉得她一夜之间高了许多。也就是说她以前那些卑微的梦想岂不是要实现了?呃呵呵呵!
至于为什么会是左右护法,她们两个也不太清楚。听一些教众说,小黑对外宣称两位护法正在进修,所以迟迟没有露面。或许,当小黑收养她们那一刻起,魔教的护法就诞生了吧,而她们两个,也注定是小黑的工具……
不过,温舟做护法了了完全可以理解,至于她……这武功,就别说了,指不定以后还要给小黑出什么丑呢。

而小黑,那来头可就要大得多了,魔教左使,人称无影封毒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左使自然就有右使,了了也很想知道,只是每当她问起这个问题,教中的人却总是支支吾吾的。未果,也就算了。

温舟的房间与了了房间依旧是分开的,她睡左而了了睡右。晚饭之后,了了犹豫之下敲开了温舟的房门。
“进来。”
只见温舟正在不亦乐乎的挑灯芯玩儿,了了在她面前坐下。
……
隔了约有两柱香时间,温舟不耐烦了,她苦笑道:“喂,你干嘛啊?来找我又不说话,还一副苦瓜脸,看我像看香蕉树上的猴子似的。”
了了皱了皱眉:“你……都不担心吗?”
她伸开脚,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担心?我担心个啥?”
了了站起身来:“易楚萧啊!你不怕,不担心,不焦虑吗?”
温舟好笑地凑过去:“那你的展岳呢?你怕,你担心,你焦虑?”

“我……”
“算了吧。”温舟抿了一口茶,“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缘,又何须记挂。”
既然无缘,又何须记挂……

× × ×

夜里,便发了梦魇。

“顾姑娘,是在想家?”

“啊!!展大侠……你没事吧?”
“我没事。”

“顾姑娘的医术很高明。”

“别再叫我展大侠了,叫展岳就好。”
“嗯,展岳!你也叫我了了吧。”
“好,了了,了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全身被汗给浸湿了。是做噩梦了吗?为什么她总梦见展岳,还有以前的事。
了了只觉得脸上黏着头发很不舒服,她抬手去抹,却抹到了湿湿的一片。她把手放到月光下,清冷的月光照在手上,晶莹透亮。
是……泪吗?
她又伸手去抹,却好像总抹不尽,越是抹,就越是莫名的增多。
好烦,她好烦,她好烦这样的感觉。

“呜……为什么,为什么都擦不掉。”
她胡乱的用手在脸上挥来覆去,脑子里面乱得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突然,有人一把擒住她的双手。
“别用手抓……会疼的。”
月光下,一张笑得肆无忌惮的脸,墨中透蓝的眸子流光溢彩,这次是翡翠骨架的扇子,上面画着高山流水,一块夜光坠子轻轻摇晃着。
“万……公子?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了了指着他,结巴。这里可是魔教重地啊,他是怎么溜进来的?

他的食指贴在了了的嘴上,唇笑着弯成了个圆形:“嘘——”
“只是来瞧瞧你。了了别叫万公子了,那么生疏,叫千月。”
“千月……啊,不对,你还没回答我呢!”了了顾不得男女有别,拉了他的手,又伸出头四处看看,“快走吧,给人看见了会死的。”
“担心我?嗯……怎么哭了?”他收了扇子,抬手把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挽到耳后,似乎是很喜欢这样的动作,“是不是,那个姓展的又欺负你了?”

“我……”
他立马捂住她的嘴:“哎呀,都说了小声些了,这下可不太好,引来个麻烦的人了。”
他趁了了还在发愣,快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然后破窗而出。
在他方才呆过的地方,赫然插了一柄寒剑。

了了捂着脸回头,黑漆漆的门边立了一个同样黑漆漆的人。“黑、黑师父?”她有些哆嗦。
“嗯。”
封远走过去,一把握住剑柄,插回剑鞘里,又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烛火有些暗,幽幽的燃着,桌上放着一小碟点心。
了了费力的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黑师父,你怎么来了?”
他走到她床边,俯视她,眸子里有些水汽,像雾一样,“那人,你认识?”

封左使,人称无影封毒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了了咽了咽口水,算了……“不认识。”
他收了视线,无悲无喜道:“哦,那下次见了,便直接杀掉好了。”
她心头“咯噔”一下,惨了,万千月,这可不怪我。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忽然俯□去,平视她的眼睛,了了一惊,本能的想要往后仰,却被他用手托住后脑勺。
幽深又熟悉的瞳孔,了了忽然有些紧张。她还是不太习惯不带面罩的小黑啊。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哭了?是饿了吗?还是……渴了?”
“我……没有。”
“怎么?你在怕我?”
“我……没有……”

他轻叹一声,“也罢,不习惯吧。饿了吗?带了些吃的来。”
“嗯,饿了。谢谢黑师父。”

他身形顿了顿,把桌上的点心端起来放在她手里,了了到底还是爱吃的,一口一口吃得很是欢乐。
“以后……别叫师父了。”
“不叫师父?那叫什么啊?”了了包着一口糕点,含糊不清的问他。
他笑了笑:“叫封远。”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鞠躬!
-_-今天玩得很是哈皮,回到家很侥幸的一看,才发现自己上了红字……于是又匆匆吃了饭来更文。
还好我看了,要是不看就进黑名单了……
进榜的时候就有说,日更4000-5000字。我尽量不食言~
啊,小赏这周2W多字的榜单。
各位亲们,加油撒花吧。
我这文冷。
还是急冻的那种……

 


27

27、26° ...


下半夜,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桌上的灯花渐渐燃尽,然后熄灭。
真真切切的,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此刻,她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封远已经走了很久,桌上的点心她也吃完了。也是时候该想想今后的事了……
魔教。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有一天会是魔教的一员,而且还不只是一个小角色。当初,她不过只猜到封远是在庭阳一带活动的,也没想到庭阳居然也是魔教的老巢所在地。
江湖,她从来都只是想打打酱油而已,她爱的生活,当是粗茶淡饭,布衣人家才对。

而,展岳他们呢……
现在会顺理成章的认为,她们两个就是魔教安/插/进来的奸细吧。偏偏不凑巧,她又误打误撞下了药,这下子,便是跳到黄河里也是洗不清了。
可她心里,怎么就那么想洗清呢?那么想,那么想跳到他面前,不论他愿不愿意都要把原由一股脑儿说出来。
翻了个身,腰间忽然感到冰凉,拿出来看,却是一块淡青色的玉佩,纹路中带着丝丝血红。是了,记得在墨鄢的时候,他说,这叫“情人玉”。

她拿着玉看了许久,终究叹了口气,抬起枕头把它压在下面。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 × ×

庭阳楚府的夜晚倒是忙得很,里里外外总有人跑进跑出,一会儿端了热水进了哪个屋,一会儿又从屋里端了盆血水出来。
时不时会听见屋中有咳嗽声,那声音听起来嘶哑嘲哳,又很费力,好像那人快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般。
朱红的门中,蜿蜿蜒蜒的淌了一地的鲜血,深色的红,印了少年淡漠的眸子。

“方神医,你看,这病,如何?”见床头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把脉完毕,易楚萧沉声问道。
方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眉头深蹙,轻叹一声:“不行,凭老朽这点医术也只能暂保诸位掌门的性命,至于解这毒,可就没什么法子了。”
易楚萧朝他点点头:“那便就先开方子,把性命保住。余下的,晚辈会想办法。”
方简在纸上,落完最后一个字,转身面向易楚萧,神色略忧:“易庄主,花大人他们的病可否容老朽看看?”

花芊树把袍子一挽,手腕伸到他面前:“请。”
方简抬起两指摁在他脉门上,一手捋着胡须,既而微微点头。他收了手,直截了当说道:“若说诸位掌门所中之毒是剧毒,那么花大人所中之毒便是奇毒。”
“嗯,换句话说,便不是毒。”
靠在门上的沐尘懒懒的睥睨他一眼:“听不懂。”

“也就是,药。”
“药?”沐尘颇感无聊的笑笑,“下药跟下毒有区别吗?”
方简抬了抬袖子,正色道:“怎么没有区别?毒是伤身的,而药虽说也会致死,却不一定都是伤身的!”
“嘁,说到底,不都得死?”沐尘挑衅地朝他抽抽鼻子。
方简有些气急:“你个小娃儿,哪儿能这样理解!莫非人家给你下迷药,那迷药还能致死不成?”

“啧啧啧~”沐尘伸出食指朝他晃晃,“那可不一定,用量多了,也一样会死人的哦。”
“沐大侠,你莫不是看不起老夫这多年来对药学的探究成果么?”方简的瞬间脸憋得透红,活像熟透了的桑葚。
“方神医息怒,沐尘年纪方小,不懂事。”易楚萧忙过来打圆场,朝沐尘使了个眼色,见他百般不爽的走出门去。

松了口气。
“那么,方神医,这毒……这药,能解吗?”
方简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方说道:“这可不一定了,毒是快速置人于死地,而药确实慢性的,但这慢性也会让人生不如死,甚至说比毒之恶更胜一筹。”
他无奈的摇摇头:“便是我,也找不到能保命的法子,易庄主若是想救众位兄弟不妨可以去不周山的仙人洞一趟。那里的药学可胜过老夫千倍万倍,这点药,自当是不在话下。”
易楚萧低下头,喃喃自语:“不周山,仙人洞……”

× × ×

出门时,沐尘背对着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楚盟主的尸身安葬了吗?”
他没有回头。
“葬了。”
“其他人呢?”
“都还好,只是展岳一个人中毒最深,已经睡下了。”
“哦……”

夜色淡淡的挂在他墨色的袍子上,未明的月光洒下来,过了他高高的身子打在地上,形成一个模糊的影子。
冬日寒风擦肩而过,卷起满地枯叶,满身尘埃。
“你……”沐尘负手转过身来,“那个庸医的话,你可信?”
易楚萧平静道:“方神医的医术,远近闻名……”

“你要去昆仑山吗?”
“是。”

“那么,你就是连半点都不愿意相信她们了?!”他正视他厉声质问道。
相信吗?他又何尝不想。
他暗了暗神色:“那毕竟是魔教。”这也是他不想接受的事实。

沐尘看着他,冷笑道:“是了,堂堂的易庄主,是得以大局为重。”
沐尘快速移开步子,从他身边掠过,白色的衣袂飞起。
易楚萧慌了神,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去哪儿?”

他厌恶的甩开,冷声道:“展岳那儿。”

× × ×

传说中魔教的两位护法即将公众于世,魔教上上下下皆期待不已。大红灯笼高高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魔教里的谁谁谁要娶亲了。
了了头一次打扮得跟个小媳妇似地,走着路,都还怕踩着脚边岌岌可危的裙摆。她平日里穿的,都是才到脚跟的裙子,又宽松,又自在,使着轻功也方便。哪像这个……
“封师父啊,我这是去相亲吗?干嘛是要穿得跟去见相公似地啊……”
封远穿了那件了了亲手织的黑色外袍,看上去既霸气又张扬。据说昨日了了很狗腿的夸他穿松花色衣裳好看,结果被臭骂一顿。说是……
“还是自家黑色的好。”

听了了了的话,封远微微偏头:“虽只是露个面,但也不能太随便。魔教也是个讲规矩的地方,总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以后也好得办事。”
好印象?她长得很美吗?至于要这样么……
身边的温舟倒是引来众目关注,妩媚与清艳并存,颠倒众生。自然而然,了了这身打扮就又那么一点点东施效颦,被众人无情的忽视了。

“封左使好!”
“两位护法好!”

倒是这些问安话让了了心里听了舒服,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她用手指磨砂着下巴,口中念念有词:“封左使……封左使……疯左使?”
她偏头看着封远:“疯公子,疯公子……疯公子……噗嘿嘿嘿……”
封远:“……”
“了了,你今天很想挨揍吗?”

默……
“不想。”

× × ×

会台上,封远站在前方,振振有词的汇报着这一年以来的工作,把在各个岗位上认真工作的同志,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然后还特地邀请不少有代表性的人物做了个小小的演讲。
了了跟温舟正如两个巨大的人肉花瓶,在一旁坐着都快起了蜘蛛网。
趁着上面人的正在讲说,封远低声给她们介绍。
“坐在左边的四个,是魔教的‘四座’,青,白,蓝,红,穿着这些颜色衣服的便是他们座下的人。右边七个,分别是七个分教,只在每年这个时候会回总坛一趟,其余时间是在各地各自地盘上活动。还有,我的人是身着紫色衣衫的,你们两个也归在我门下。”

了了似懂非懂点点头。
说白了,她们俩也就是个挂名的。
整个会议可以说是无聊透顶到极点,但让了了很纳闷的是,自她来了魔教,便从来没有看到教主露过脸,倒是封远一个人忙活得很是起劲。
至于还有什么感觉……便是来自某一处,某一个人怨毒的目光。可她不过第一次来魔教,怎会与人结仇呢?

× × ×

招冥殿的右侧是一间颇为华丽的屋舍,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小侍女端着托盘从里面走出来,临走时还恭恭敬敬地转身把门掩好。
四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四颗如蛇如蝎的心。都说,最毒妇人心,想必便是如此吧。

强灌下几杯酒,一个媚眼迷蒙。
“教主最近也真是太不近人情了,明知道那个什么‘币九乾坤’根本就是没有的东西,还教我们东奔西跑寻个什么劲儿。”蓝色的旋月言罢又倒了一杯酒。
“教主不从来都是这样么?做什么事都不会说个原因,成天也不出来逛逛,就闷在他寝宫里,也不知道干什么。都说是有了女人了,呵,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辰溪道。
“教主的心思,你们几个去瞎猜什么,照着他的话去就不就成了。”说话者,正是澜幽。

“哎,也是……教主哪儿有封左使好啊,不仅武功好,处理事情也是游刃有余,就是说那长相,那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旋月似笑非笑地看向澜幽。
“只可惜了,人家左使天生就是个冷骨子,不爱搭理人。”辰溪笑着抿了一口酒。
“据说最近跟他那个徒弟,叫什么顾了了的走得很久呐……没想到,左使还好这一口儿。澜幽,你可要加把劲了。”
澜幽轻轻弯了弯嘴角,不做声。

辰溪有些无奈的摆摆手:“那个左使,不晓得你是看上了他哪点?成天摆着个冰块儿脸,我看着都心寒。要说男人,你澜幽一挥手,有多少不会拜倒在你脚下,何必去讨那个左使的心呢。”
“你懂什么。”澜幽拿起手里的白玉杯子把玩,“就是得不到的,才有意思……”

× × ×

换了身清爽的衣裳,了了踏在魔教某处花廊上优哉游哉的散步。
她的人生,就是这么的逍遥啊。从前吃小黑的,后来吃展岳的,现在吃魔教的。于情于理,她都不会饿死,还是一只完美的米虫,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呵呵,那么她还忧些什么,温舟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

“啪!”
“哎呀……”
所以说,做人可不要高兴过度……
“是谁用石头砸我?!”了了爬起来,摸着后脑勺硕大一个包,哀嚎。

“护法大人?!”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朝她奔来,“护法大人……真的是您?!您没事儿吧?”
身前一个大黑影从她头上照下来,了了抬头,仰视此人(-_-!请不要鄙视她的身高)。嗯,一身蓝色的衣袍,是该归在那谁谁谁名下的?长得倒还很清秀。在这之前了了本想破口大骂来着,但看见这人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倒觉得自己罪恶了。
果然,长得无害就是有好处。
“哦,我没事。”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没教好这孩子,让他不小心误伤了您……”
了了偏头往他身后看,只见他背后畏畏缩缩冒出一个小脑袋来。哇!好可爱的一个小弟弟!了了朝他友好的笑笑:“没关系,我没事。”
谁知到那小孩子居然撅着个嘴,小声嘀咕道:“是这个姐姐自己太笨了,教里的人都是躲得过的。”这话虽小,却足以让了了听到。
闻之,那个蓝衣男子尴尬地朝了了笑笑,一手暗自往背后挪,移到那孩子的脸上,猛掐!

“噗哈哈哈哈……”看见他两人在后面打得激烈,了了掩嘴狂笑。

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唉?你们在练什么,能给我看一看么?”她突然好奇的凑过去。
“哦,护法可能不知道,这孩子与一批新选入教派的孩子一样,要受训练的,我便是他的导师,现在练的也都是些基础的功夫而已。”男子一本正经的答道。
“喏,姐姐你看,就是这个。”小男孩听话递给她一本貌似秘籍一样的东西。

“小球,叫护法大人!”
“可她长得就很像姐姐啊……”
“胡扯,哪有人长得像姐姐的!”
“本来就是……”
两个人争论不休,难解难分。了了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他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面上印着三个字……嗯?
“狗狗经?”
“……”
男子轻咳一声,随即恭敬的回道:“回禀护法大人,那叫‘荀荀经’。”
了了:“……咳。”
不能怪她,这字儿是有俩读音的!

哎,真是到哪儿都悲催,了了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那本书。
小男孩在背后掩嘴笑得很欢快:“姐姐,你好笨啊。”
男子又不着痕迹的猛敲了他的头一下。
了了蹲□去,笑着摸摸他的头:“小弟弟,那你刚刚在练什么啊~”
小男孩不屑的抽抽鼻子,把她手里的石子拿过来,“看好了。”

他摆好架势,石子夹在两指之间,屏气凝神,对准对面约有一里的树,然后“啪”一声射出去。
了了微微虚了虚眼,只见那株树的一只枝丫闻声而落。哦,原来她被砸是有理由的!
“怎么样,厉害吧~”小男孩挑衅地朝她邪笑道。
了了赞扬地拍拍他的头:“嗯,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能耐,以后一定能成大器的,不过呢……”

了了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也不瞄准,只飞快掷向前方。只见石子直直透过方才那株树,又穿过后面一株树,一直不断往后飞速移动,瞬间,前方的十几棵树像经历了一场地震,朝四周坠落,惊起树上不少栖息的鸟儿腾空飞起。
“呐,看见没?暗器可是要这样发,才叫暗器嘛。”了了神气的抹抹鼻子。
蓝衣的男子与他身旁的小男孩皆是目瞪口呆。

“哇,姐姐,你好厉害!”小男孩砸吧砸吧嘴巴,一脸羡慕嫉妒地扯扯了了的衣摆。

27、26° ...


“那是当然。”
“小球!人家护法大人的功夫自是你不能比的,还不赶快给护法大人认错,没教养!”男子推推他的肩,哪知那小鬼却崇拜地扑到了了身上。
“姐姐,你教教我吧,你好厉害啊,比杨师父厉害多了,我不要他教,我要你教!”
杨某某:“……”小球,你个混蛋!居然这么快就琵琶别抱了!

“嘿嘿,好啊,我教你,不过呢,你的师父还是你家杨师父哦。”了了恶趣味地扯扯他的脸蛋,一脸坏笑。

× × ×

男人,不都是一样,表面上头做着对你不冷不热,唯恐避之不及,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是怎样想的。女人,就得学会坚持,好让他适应了你的存在,一旦贪恋上了这份存在感,你再离开他,他便会意识到你的重要,意识到他不能没有你的事实。
不知是谁说过:若要得到男人的心,最下乘的方法是千依百顺,较上乘的方法是若即若离,最上乘的方法是求而不得。
澜幽推开门,入眼的依旧是那身如黑夜般深沉的衣衫。

封远端坐在案几旁,一如既往的,专心看着手里的书卷,时不时提笔写上几个字算是批注。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托盘放在桌上,这次便是竹叶青了。
她就这样坐着,也不开口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而他的眼中,平淡如水。
封远,我不信你一辈子都不会动心。

他又翻了一页,只当身边没有这个人。墨快用完了,澜幽一手拂袖,取过砚台来仔仔细细的磨着。见他杯中没水了,她就提起壶来替他满上。
这几日便是这样过来的,门外的守卫早便知道澜幽的心思,也没做通报。只是今日……
“护法大人!”
“封左使在里边?”
“是。”
“哦,那我便进去了。”

还未容守卫开口,了了推门,一脚便跨进了内室,脱口就道:“师父,你看这盆一晶的颜色,它……”
瞬间寂静,空气都凝固了。
了了瞠目结舌,看着眼前如此香艳有爱的场景,大眼瞪小眼。
封远顿时身形一僵,他慌忙撇过头,避开澜幽递上来的杯子。

了了抱着手里的那盆一晶草,尴尬地笑笑:“哈……那什么,你们继续,继续~”赶紧跑出门,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死。顺带给了一旁的守卫一个怨恨的眼神:你怎么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