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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迟疑了一下,朝清虚子看去,后者当即明白:“你忙你的,不必在意我,这杯喝完我也该走了。”
“家里没什么好酒,招待不周,下次道长再来,我定将陈年美酒奉上。”
清虚子抱拳笑道:“你我兄弟一场,好说。”
展昭略一颔首,方才起身朝那王婆子道:“人在家么?”
“是是是。”
他一面往外走,一面问:“是摔到何物之上?伤的右手还是左手?”
“是在茶几上磕了一下,桌子都给摔坏了……右手呢!”
时近正午,日头也愈发大了起来,清虚子晃了一下酒杯,将里头酒水一饮而尽,这才缓缓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往厅室一侧的房门内看去,屋里摆设的皆是女子之物,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唇角微弯,露出个笑容来。
怪不得展昭此番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原来是有了妻室,可怜可叹啊,自己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他闭目屏气凝神,渐渐发觉异样。
“不对,屋子里的阴气似乎是从这间房中传出来的。”清虚子双眉微蹙,伸出手掌往面前一划,再睁眼时,竟看到那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瘴气。
“展大哥。”
院中,念一推门进来,低头摆弄篮子里的鸡蛋,笑盈盈地往屋里走。
“今天的鸡蛋都很新鲜,我还格外买了一条鱼,你是想吃炒蛋还是吃鱼?”
她跨进门槛,一抬眼,猛然和与厅中之人四目相对,白蓝相间的袍子上,两道太极八卦图分外醒。
念一双手一抖,手里的鸡蛋便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怨鬼?”清虚子眼中一凛,当即拔出剑来,凝眸冷声道,“好厉害的鬼,竟还有肉身,这屋子里的怨气是自你而来的罢?”
念一往后退了两步,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想跑?”
门外有阳光,她去不得,眼下只能往屋后面暂且躲一躲。
清虚子抬剑画符,嗤的一声,刺向她的并非剑刃却是一道剑气。
若被这个打中她非魂飞魄散不可,念一就地一滚,反手将桌子一拍横挡在身前。剑光闪烁,木桌顷刻间被劈成两半,尽管没有伤到魂魄,她却也被那股强大的内力震倒在地。
念一咬咬牙,趁着混乱慌忙爬起来。清虚子挥开桌子碎片,紧接着两道剑气劈了过去,耳畔风声呼啸,念一急忙把腰间的玉佩解下,飞快转身,用玉佩接这袭来的剑光。
玉佩划出的光环将她上下罩住,在剑气经过的一瞬,砰的碎成数片。
想不到对方竟能扛住自己三招以上,清虚子盯着那枚玉佩恍然明白:
“原来你就是时音?”他冷笑,“难怪不能用寻常法子对付。”
念一喘了口气,急声道:“我不是。”
话音未落,平地里倏地伸出数根白色锁链把她手脚缠住,每一道链子上皆萦绕着弯曲的符文,这样的锁链,她在连翘那里曾经见到过……
带着华光的符咒缠上剑身,清虚子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冷眼看她,随后伸出两指来,抵着她额头。
清晰的杀意透过他指尖传遍全身,念一怔怔盯着他,这般的距离,眸中能映出他的模样。
“听说,你可是能号令群鬼的大人物,我找了你十年,想不到会在这里见面。”
他指头微弯,身侧骤然腾起上百把御气而成的剑影,那些剑影在她瞳孔中越来越大,直到化作一抹刺目的白光。
一声凄厉的惨叫冲入云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入耳时令人毛骨悚然,惊得指头上的鸟雀皆展开翅膀扑腾着四散逃窜。
清虚子不禁皱眉:“妖孽,连叫声都这么刺耳。”
他从背后抽出剑来,挽了个剑花,正高高举起。
“师父!师父——”
连翘几乎是踹开门冲进来的,手臂一张就把他死死抱住。
“师父你别杀她!”
清虚子握剑的手正被她拉着,想挣开又怕伤到她,一时气急:
“作甚么?你失心疯了?”
连翘不敢撒手,又不知如何解释:“她是展大哥的,她其实是展大哥的……”
还没等这话说完,清虚子便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意,他慌忙松了手,长剑悠悠滑落,却又被人凌空踢开。
低头时,发现手上已被袖箭划出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鲜血直流,他咬牙倒抽冷气,余光瞥见展昭将浑身是血的念一抱起来,不禁出声:
“你干什么?她可是鬼!”
见她身上已无一处完好的皮肤,展昭浑身轻颤,回头怒道:“我知道她是鬼!”
“你!”清虚子这下是真真切切地愣住,“你知道她是鬼,你还……”
他又发现惊异之处:“她居然在流血?”
“……鬼怎么会流血?”
展昭顾不上搭理他,扫过念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蓦地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
原以为清虚已经离开,原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晚些时候回来,看着她伤成这样,展昭心中重重自责,若他没有疏忽大意,若他早来一步,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念一,念一……”
她吃力地睁开眼,艰难地开口:“展……展大哥,你回来了?”
“……我本来……还买了一条鱼……看来,没办法……”
“可以的,还可以的。”展昭轻轻搂住她,“我知道你需要阳气,要多少都可以……”
“来不及了……”念一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他手心里满是冷汗。
仲夏灿烂的日光倾洒下来,落在他背上,流水一样照了一身,他从没有哪个时候如现在这般憎恨阳光。
“我一直都知道的……”念一抚上他脸颊,淡笑道,“世上……根本就没有让鬼变成人的办法……我只是想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就算没有,我也想去相信……”
“你既然信我,那就会有。”展昭握着她的手背,眸中含泪,却还笑着,“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找的么?”
“我的三魂七魄已毁,撑不到那个时候……”念一柔声宽慰道,“不过也没关系……能认识你……能和你走过那么多山山水水,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伏雪镇上赏雪,蜀中看烟花,在太原过清明,祁连山瞧篝火……
因为他的温柔言语,她才有勇气,像一个人一样地活着。
吵杂的蝉鸣在院子里每个缝隙之中发出声音,一声紧似一声,揪得他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展大哥……”念一忽然抓着他衣袖,挣扎着起身,“我要求你一件事……”
“好,你说。”展昭忙扶住她,“什么事?”
“你不要死,一定不要轻生。你的生命很重要,我想你活着,永远活着……”
“好,好,我不会。”他终于落下泪来,“你先别说话,不是还能找时音么?上次他能治好你,这次也一定可以……”
“还有、还有……”念一揪住他,低声道,“还有一件事……”
微风把枝头吹得沙沙作响,卷起的落叶漫天飞舞。她的手脚开始冰冷,脸颊隐隐变得有些透明。
“在鬼界……有许许多多像我这样,死于非命,残留执念又不愿转世轮回的人……他们很可怜,所以……世上要能少一些冤死的人就好了。
你是人,一定要替生者着想,替死者伸冤……”
“我知道。”展昭低头凝望着她,垂泪道,“我会的……”
很少看见他落泪,像现在这样,一滴滴落在她脸上,然后穿透过皮肤,落回自己衣衫之上。
“别哭了……”念一倚在他怀中,眼底里满是柔情,企图伸手给他擦眼泪,“人死了变成鬼,鬼死了变成人……我就快要去投胎了,你该替我高兴才是……”
她声音愈说愈低,院子里的蝉鸣声却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她的话语盖过去。
“找一个好姑娘,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一定会有的……在未来,会有一个喜欢你的人在等你……”
可那个人不是你。
念一……
展昭伸手拥她入怀,一瞬间,白光闪过,他怀中的人缓缓变轻,变轻,终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衣衫和一把油纸伞。
原地里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是在许久之前,某个夜晚看见过的流萤,萦绕盘旋,最终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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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全文完就太可怕了!!!虽然我是很想打出这三个字的……】
对,你没有看错……女主死了,本文死女主了。。
展大人马上就要变身红衣展大人了!
什么,你问接下来的剧情?前方指路旧文 轻踏红尘,展大人愉快的和一个神经病妹子在一起了!皆大欢喜啊,撒花!撒花!
好吧其实不是这样。
真相是,我们要换女主啦!撒花!撒花!
有预感明天睡醒我这章的评论会非常之可怕。说不定会有负分,说不定我会掉好多收藏,说不定我一睡不起……
【咳咳咳,不开玩笑了……】
请大家安心…………上面都是扯淡的…………
【背脊好凉,我感受到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
连翘师徒两个简直就是推动剧情的神奇啊,徒弟玩完玩师父,两个人都是不停的作作作……
清虚: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QwQ
【连翘:我特么才刷上去的好感度又被你清零了!】
*
【感谢】
咖啡 的手榴弹X2
喵吉君 的地雷X1
谢谢壕们!!
然后友情推荐一首轻音乐【年华都是无效信】
听着这首码的这章,欢迎一起去找虐!
*
少年,放下你刷负的双手,我们可以一起来谈一谈人参。
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要打负分呢对不对?-这个符号多难看啊,简直是一箭穿心啊,作者君万一就这么挂掉了肿么办。
欧少年,放下你删收藏的双手,我们有话好说……
少年,放下你删作收的双手,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的!少年!!【尔康手
本文真的是HE啊!!!念一V展昭的HE!!信我!!
第62章 【转瞬】
连翘缓缓松开拦着清虚子的手,不可置信道:
“……她、她死了?”
看着深深垂首跪在地上的展昭,她呆愣半晌,突然哭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
正在这时,耳边又乍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说什么?”
烈日之下,时音立在门边,手指扶着门框,双目发红地盯着地上那把油纸伞。斑驳的纹路上满是血迹,连伞柄也被阳光照得发烫。
她的衣衫轻飘飘地沉在展昭手中,里面空无一物,没有魂魄也没有肉身,仿佛她从来就不曾在世间存在过。
这般熟悉的场景,和五十年前他赶到雪山上时一模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来晚一步。
他手臂慢慢滑下来,身形不稳地往前走,终于在展昭身边停下,颤抖地抚上那把纸伞。
——“你是我哥,我跟你姓也是应该的。”
——“时音……是在我死后这么多年来,对我最好的人。”
喜欢谁都好,想变成人也好,无论做什么,只要你还在这世上。
就算轮回多少次,我也能找到你,可是……
为何偏偏是最坏的一种结局。
念一。
他咬咬牙,泪水倾泻而下,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我的念一……
室内的气氛僵得令人背脊发凉。清虚子皱眉望着这般局面,仍旧不甚明了:“怎么回事?又来一个鬼?”
听得他说话,时音和展昭的愤怒也近乎到了极点。
时音猛然站起身,手腕一转将纸伞收于背后。
“你不是要找时音么?我现在就杀了你,去阴间慢慢找他吧!”
他说完拂袖扬掌,袖摆间旋出的火焰直逼其面门,清虚子连忙紧退数步,抬剑隔开,破碎的火花溅在四周的桌椅上,很快蔓延开来,连翘和白玉堂赶紧拎着水来将火扑灭。
“你们……”
到底是青天白日,时音虽然有千年鬼力,应付他也颇有几分吃力,清虚子正引雷入剑,将他鬼火化去,不承想正在此时,身边竟有一抹剑光袭来,清虚子避之不及被长剑划破衣衫刺伤左臂。
在那剑光之后的,是展昭一对盛怒的星眸。
“师父!”
尽管此番错在于他,但眼看他受伤,连翘还是忍不住担心。那边三人早已打到院外,剑影如虹,雷火交加,一时难分难解。
“怎么办呀!”心知自己师父虽会捉鬼除妖,但剑法功夫决计敌不过展昭,再加上时音这个厉害角色,保不准他也会死的。
连翘心急如焚,想让他们三人停下来,却又阻止不了,只得去求白玉堂:
“你快帮帮我,叫他们别打了,好不好?”
念一之死,白玉堂亦觉心头难受,此时愈发不想出手。
“你师父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人家,我怎么帮他?”
连翘咬了咬下唇,脑中乱成一团:“可是……可是就算我师父死了,念一也活不过来了啊!”
“让他活着偿债不好么?说不定……”她垂头胡乱猜想道,“说不定他有可以让念一活过来的办法呢?”
“可……”他想推辞。
“我求求你了……”连翘揪着他衣衫下摆,泪眼朦胧,“白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师父,是他把我抚育成人,养我长大,他若是没了,我就没有爹爹了……”
白玉堂凝眸看她,手握成拳,犹豫了许久,终是不忍。
“罢了罢了,欠你的!”
他略一抬手,自背后抖出画影来,挺剑而上。
白影从她面前掠过,猛听得砰蓬、喀喇之声,带着雷点火焰以及冰冷杀意的剑气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流,自那四人之中嚯的荡漾开来。
连翘被风吹得后退,只能护住头才勉强不被伤到。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遮挡住太阳,不多时竟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院中,烟尘散开,原地里,白玉堂持剑拦着展昭,两只小鬼抱着时音,清虚子捂着左肩鲜血不止的伤口,抬眼看他们。
两人一鬼,皆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好了,别再打了!”白玉堂神情复杂地扶住他肩膀,“他到底是你多年的兄弟,你当真要杀了他?”
“兄弟?”时音冷哼道,“这种道士我见得多了,自己没个几斤几两还想捉鬼?……你们两个给我放手!”
他用力想挣开腿上的两只小鬼,无奈二者拼了命抱着他大腿不撒手。
“老大。”三小鬼含泪抬头道,“走吧,午时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再不下去你也会灰飞烟灭的!”
“老大!”二小鬼埋头在他裤子上擦眼泪,“念一已经走了,你要是也没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蓦地,头顶的云层中轰隆隆传出一声雷响,像是在展昭心头劈过一样清晰。
念一已经走了……
他就算杀光天下人,她也不会再回来……
手里的巨阙,在他松开的瞬间,滑落在地,以往闪着寒光的剑身,此刻映衬着灰暗的天幕,显得格外阴沉。
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耳边雷声不绝,除此之外听不到别的声响,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雨中,两只小鬼拉着时音消失在水气里,白玉堂不住朝连翘使眼色,让她扶着清虚子先行离开。
走过展昭跟前时,连翘流着眼泪侧目看他。
对不起。
雨点将她的声音尽数吞没。
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眸中什么也看不见,何其空洞。
她知道这一生,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转小,展昭仍伫立在院中,雨水泼了满身,他却无知无觉。白玉堂在旁静静看他,看着他脸上的漠然,不由也替他觉得悲戚。
“别淋了。”
他出声道,“不是答应过她,会好好活下去么?”
一路上,听她说过许多有关鬼怪的话,总是不能理解,原来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活着竟是最大的苦痛……
展昭并未言语,折过身踏着雨水缓缓走进屋内。
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早上出门前还能听见她说话,到如今连见她一面都不能够。
桌下破碎的鸡蛋已被日头晒干,他走到桌边坐下,捧着那件衣衫,一言不发。
雨慢慢停了,天边有光芒绽出来,从缝隙里洒向地面。
他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天黑,月上梢头,再到天明,晨光熹微。
这般模样表情,白玉堂实在是放心不下,不住想说些话分散他的主意,生怕他会想不开,但展昭压根没开口搭理他。
如此浑浑噩噩过了三日,第四日清晨,白玉堂尚撑着头浅眠,忽听得有人吱呀一声打开门,他猛然醒过来,逆着光影,看清是展昭的身形。
“喂!”他忙起身,“你去哪儿?”
展昭停住脚,微偏过头,“去我该去的地方。”
“什么鬼地方?”
“你回去吧。”他提起剑,大步往外走,“这些天,多谢你了。”
晨风渐起,吹得那片蓝衣猎猎作响,白玉堂站在门边,怔怔地瞧他越行越远,最后在街头拐角的地方离开了视线。
人一辈子,会经历许多离别,有些是生离,有些是死别,有一些一转眼便是永别,有一些告辞后就再难相见。
开封府花园之内,公孙策和包拯表情讶然地看着来者单膝而跪,抬眸间,满眼皆是坚定之色。
不久前才听他说即将离开开封城,虽不知是什么缘故在几日之内就让他改变了想法,公孙策仍含笑俯身去将他扶起来。
“展侠士侠肝义胆,大人若能得你相助,实在是开封府之福。”
包拯起身朝他行了一礼:“往后,还请展侠士多指教。”
“大人言重了。”展昭扶住他,唇边淡笑道,“展昭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希望大人能够多多包涵。”
“好,好。”包拯不住颔首,“既是如此,随我一块儿审案吧。”
他垂首抱拳道:“是。”
前方便是开封府的大堂,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肃穆而立,那“高悬明镜”之下便是一幅红日出海图,包拯撩袍而坐,举起惊堂木一声拍下。
“升堂!”
“威武——”
自此数年间,有人传出南侠退隐江湖的传言,又有人称在开封附近常见到南侠出没。
而展昭早已极少过问江湖之事,跟随包拯跑遍大江南北,斩过抛弃妻子的驸马,铡了欺男霸女,荼毒百姓的安乐侯,又协助太后还朝,与圣上母子重逢。
景祐三年,金銮殿下,耀武楼上,他领旨舞剑献艺,因剑招精妙,身手卓绝,天子于是金口称赞“御猫”二字。
时光流逝,当年意气风发,满身江湖气息的展昭已经不复如初,而是换上一袭大红官袍,提剑供职于开封府。
展昭待人仍旧谦和,只是眉宇间比起从前多了几分沉稳。
如今他早已是二十有六的年纪,尽管有不少人上门说媒,却一直没有成家的打算。无人知晓是什么缘由。
曾有些许人在说谈之中提到过一个女子,一个曾在巷口枣树下那间旧宅里出现过的女子……
但并不知她的姓名。
春夏秋冬,季节更替,一晃眼,四年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总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三年过去,五年过去。
难道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吗?我不,我就不,我就要四年过去!
于是,时间线就这样拉长了,接下来很多人物的性格会有不少转变。
既然是多年过去,我准备还是要让人物出现一些变化,比如说……应该是怎样的展大人呢~~~
下面请大家欣赏,女主不在的各种过度章节。
至于女主什么时候粗线。。请用你们雪亮的眼睛观察极有可能出现的各种雌性角色……连动物都别放过!
【嗯,四年了,要投胎小妹妹也四岁了。。。啊哈哈哈……
开玩笑,念一不会投胎的啦 你们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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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蛋碎一地的痛你们是不会懂的……
【以下是真·人参赢家】
包拯:呵呵,白捡一个保镖。
公孙策:呵呵,马上你还要白捡四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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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秀坊叶真衣 的地雷X1
最近买了一台刀片切割机,据说把刀片扔进去就能切割出好多好多的女主…………
第63章 【往昔】
腊月初三,小寒刚过不久,今年的开封城特别冷,然而只前些时候下了一场雪,眼下也早已化了。
天空暗沉沉的,没有阳光,街上吹着风,干冷干冷的。
展昭披了件厚实的灰狐斗篷,提着剑沿朱雀门外街至保康门一路巡街,此地两旁民居茶坊甚多,东西处又是教坊,乃开封最为热闹的市井街心。当街的爊肉、包子、干肉脯卖得特别好,时近正午还排着长队,另有摆铜壶卖热茶的老者,倒上一碗香茶,热气便像是潮水般,滚滚散开,光是看着已觉得浑身暖意融融。
摊子上忙活的小贩抬眼见到他,忙直起身。
“展大人好!”
另一边就有人探出头来:“展大人午饭可用过了?正巧家里的饭刚刚做好……”
“这大冬天的,冻煞人了,不如进来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这条街虽是马汉常巡逻的,但一路走来打招呼的人却不少,展昭皆含笑一一应过。
正从一座民宅门边经过,房门忽然打开。
“有,有鬼啊!”
从里头慌慌张张跑出来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看得展昭在旁如见救星般拉住他。
“展大人,您来得正好,快救救我!”
展昭剑眉立时皱起,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妇心惊胆战地揪着他衣袖,讷讷地往回看,压低声音道:“是鬼,我屋里有鬼!”
鬼?
他心头某处莫名一紧,仍问道:“什么样的鬼?你可亲见到了?”
老妇缩了缩头:“见倒是没见到,不过,不过家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可那椅子竟会自己动起来,连蜡烛也灭了!不是鬼还会是什么?”
“是么?”展昭转过身,“带我去看看。”
老妇急急忙忙领他进屋,宅院很小,里外一共三间房,无论哪一处都藏不了一个人。她拽着展昭去“案发现场”,指着桌椅颤声道:
“就是这儿,昨天夜里我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起初以为是听错,就没在意,可是方才我亲眼看见那椅子自己在动!”
展昭扫过屋中摆设,垂眸又将视线移到桌上那盘吃剩的鱼卷上,半晌后才若有若无地浮起一丝笑意。
“想来不会是鬼。”
“不是鬼?怎么会不是呢……”老妇还想解释,蓦地又听到不知何处发出些许轻响,她当即咋呼道,“来了来了,你听,这总不会有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