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么古怪?”

“可不是……”

说话间,念一已从房里捧了一小袋米过来,那婆子忙掸了掸衣服,战战兢兢地接到手中。

“谢谢啊,等饼子那批货卖出去,我就来还米。”

念一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还就不必了。你回家的时候记得在最西边的房子,东北角的地方点一炷香。”

“诶?”王婆子听得糊涂,“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照做就是了。”她淡声道,“烧了香,等过一个时辰你家就会有银子进门。”

王婆子讶然道:“当真?”

“信不信由你。”

“这……”她举棋不定地去瞧展昭,后者仍旧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那、那我回去试试。”王婆子将信将疑地朝念一点点头,“多谢夫人了。”

待得这婆子走后,展昭才牵着她往屋里走,笑问道:“你让她回去烧香作甚么?”

“知道她怎么这么穷么?”念一走到桌边倒茶水给他漱口。

见她露出那样的神情,多半又是和鬼怪有关,展昭含笑不语,老老实实地摇头。

“她背上背了只穷鬼,兴许是过年时候祭祖不小心惹上的。”

“难怪。”展昭接过茶杯,略有几分同情,“看来的确是时运不济。”

“等会儿我去她家给那只鬼打声招呼就好了。”她也倒了一杯自己喝,望着他笑道,“反正,我们家是不会遭这样的鬼的。”

那倒是,他们家还有只更大的。

简单吃过早饭后,展昭就出门了。在京城要接赏金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几分,大多都是得花上十来天才能办成的事,算来还不如走趟镖划算些。

忙到夜里回家,只能和念一说一声,准备离家几日。

“没关系,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收拾好行李给他打包放在床头,话语听着格外轻松,展昭却难以放心。

“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别出门,这附近的人家几乎都养了狗的。家里的菜、米、面我都买齐了,你将就着吃,我也只去三日,很快便能回来。”

“我知道。”念一不禁笑道,“几时这么啰嗦了?”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是罗嗦了点,展昭不免有些尴尬。

“好歹之前我也在人间走过,应付这些没有问题。”念一俯身顺手替他把床铺好,“对了,隔壁家的姥姥把米送过来了。”

“这么快?”

“是啊。”她回头神情飞扬,“听说是遇到贵人,赚了不少银子。”

展昭不由笑道:“这下她只怕把你当神仙了。”

从前极少担心过银两的事,这些东西一向都是时音给她置办好,但如今既然不打算再查过去,似乎问他要钱也开不了口。更何况,他的钱也差不多都是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借”来的。

第二日送走了展昭,念一便开始在屋里琢磨。

她是不是也该想个法子补贴一下家用了……

可是,她能做什么?

正在这时,院门又被人敲响了,打开门一看,又是昨日的那位王婆子。

“夫人好。”她满面笑容地扬了扬手里的鸭子,“饼子今天出门买了多的,我给您带来了。”

*

这次跟着镖局走了一趟最近的镖,虽是如此来回也用了四五日的时间,比计划中的三日足足超了两天,回城的时候展昭便是快马加鞭,马不蹄停。

眼下是六月中旬,离七夕节越来越近,城里的花灯也渐渐都挂了出来,虽有过节的气氛,但因为前些天的分尸案仍让街市上透着一股压抑气息。

这种气息,在他离家渐近时越来越强烈。

枣树下,房舍俨然,那座小宅子门前竟排着长长的队伍,左邻右舍捏着钱两探头张望,甚至还有从别街赶过来的。

展昭见得此情此景脸色难掩吃惊,顺着队伍往前看去,门外搭着一个简单的小摊,念一撑着伞正坐在摊前,旁边是满面堆笑的王婆子。

“姑娘,姑娘,你给我看看吧,我近日合不合适做生意?”

说着他摊开手掌。

念一连看也没看,只往他身后望了一眼,开口道:“不太好,你家媳妇前日滑了胎,等把鬼婴送走之后再出门做生意吧。”

“诶,好!”

王婆子收了钱,张口道:“下一个。”

“到我了到我了,姑娘,你瞧瞧我几时能讨到媳妇儿?”

“明年你若不借赌,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啊?”

“好了,下一个!”

“姑娘,你看看我还能活多久?马行街上那个算命的说我有血光之灾!”

“长着呢,暂时不会死。”

“姑娘还有我!”

展昭下了马,迟疑着要不要上去。幸而念一先看见他,眉眼一弯就笑起来。

“展大哥。”

她起身几步走到他跟前,抬袖自自然然地给他擦汗,满脸欣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过午饭了?我现在除了会下面还会做点别的了,要不要尝一尝?”

“先不急。”见她转身就要进门,展昭忙拉住她,“你……”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前面还等在太阳底下的一干人等,实在是不知从何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是王姥姥教的法子。”念一淡笑道,“她说我说得准,就给我支了个摊子,让我给人看面相。还能赚不少钱。”

“看面相?”展昭甚为不解地盯着她,“你会看么?”

她如实回答:“若和鬼怪有关我自然看得出来。”

“要是没关系呢?”

念一并未多想:“那就随便说一些。”

“随便说?!”展昭眉头立时皱起。

她老实道,“王姥姥说隔壁街算命的就是随口胡诌,十个人里总能算准一个。何况我还比他灵验一点。”

展昭语气渐沉:“你这样做,和招摇撞骗有什么分别?”

她微愣一瞬,似乎是没料到他会有这反应:“我……这不算骗吧?”

他垂眸看她:“这不算骗?那你说算什么?”

“……”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念一为难地咬着下唇,“我……我只是想帮你赚些钱而已。”

她虽然前世为人,但到底做了五十年之久的鬼,平日里在人间的开销一个姑娘家如何承担的起?只怕此前用的那些钱财皆是不明不白得来的。

想到这里展昭忍不住叹气。

“好了,你先进屋里去。”他移开视线,也没再瞧她,“这里我来处理。”

“哦。”见他口气微冷,念一只得低头听话地往院内走。

院门被他砰的一声关上,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片,隐约能听到展昭温言道歉的声音,她在厅堂里站着,却越来越不安。

不多时,周围便安静下来。

门被他推开,街道上空无一人。

念一担忧地望着他,想了想,便上去给他牵马。

不料展昭却把她的手拨开,沉声道:“去房里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去(洗)房(干)里(净)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前方就是□□现场!!!!!!!【好吧然而并不是。

温馨的二人生活又哔哔了一章,得拉快进度啦。然而感觉自己这本写得好慢,嘤嘤嘤。。。

第57章 【刀客】

脑子里乱糟糟的,念一有些手足无措,直到他牵马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急匆匆赶了一天的路,展昭身心疲倦,坐在桌边抬手倒茶水来喝,见她仍还在旁站着,便也淡淡道:“坐下吧。”

她小心翼翼瞅着他表情,缓缓落了座,半天又觉得不自在,悠悠起身。

“我还是站着吧……”

“念一。”展昭喝罢茶水,轻声问她,“你从前的钱两,也是这么来的?”

她垂首老实道:“是时音给的,我也不知他打哪里来。”

“这件事为何不等我回来再商量?”

“我是有等……可你一直没有回来。”

“那你也不该擅作主张。”他摇头,“这附近的百姓都是些普通人家,并不算富裕,他们的钱也来得不易。”

念一小声辩解:“我收得也不多,只是生意好……”

“你收了多少?”

她慢吞吞地将袖子里的钱袋取出来,展昭目光盯着她,伸手接过来掂了掂。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好几两了。

他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钱,得空还给人家去。”

“这么多?”念一面色讶然,“我怎么知道会是谁的。”

“那就慢慢找。”

听他语气坚决几乎不容商量,念一咬了咬下唇,低低应了一声,垂首将钱袋收回来。

“我只是看你那么累,想帮帮忙而已。”

见她如是说,展昭心中不由一软,拉过她的手,自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放上去。

“你不用帮忙,我养得活你。这个你好好收着。”

念一望着他指尖上的薄茧,欣慰的抿了抿唇,含笑道:“可我也不能只在家里呆着啊?”

展昭淡淡一笑:“会做饭就行了,不是说现在不止会下面了么?还会什么?”

“嗯,王姥姥教我做过炒饭,倒是挺简单的。”她回头往厨房里走,“你等一会儿,我去做来给你尝尝。”

“好。”

灶上生了火,他倚着门静静看着念一在庖厨里忙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沉淀下来。

在外的时候时常担心她在家里过得好不好,不知几时起,便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萦绕在心头,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也许公孙策说得对,日子是不能再这样凑合过下去了。

他眉峰微颦,火光里渐渐飘出饭菜的香气,思索中瞧着念一的背影,隐隐又生出几分愧疚。她一个人在这里,每日一定很无趣,难得他回来却先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自己方才的语气的确太重了些……

“做好了。”出神中,念一将一碗炒饭起了锅,捧到他面前,眸中带笑,似乎丝毫没有因之前的事而恼他。“蛋炒饭,其实若有人教,学做饭也不难。”

“脸上沾到了。”展昭轻声提醒她,顺手伸出拇指来往她下巴上拂了拂。

“是么……”念一见他手上当真有一粒米饭,不由伸手又往别处抹去。

“嗯,还有。”

“还有?在哪儿……”

“这里的。”他俯下身去,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念一尚在发怔,展昭若无其事地自她手上端过碗,淡声道:“我吃饭去了。”

许是觉得带坏了小姑娘,内心惭愧,傍晚时候王婆子提着热腾腾的水饺登门拜访,在院外正看见展昭伸手在替念一挽一缕散下的碎发,忙笑道:

“我就说么,两口子吵架,床头打床尾和,一点小事,犯不着那么生气。”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抬眼见天色渐暗,街市上亮起灯火来,回头又道:

“这乞巧节要来了,夜市上的花灯好看的紧,展爷不如晚间带夫人出去瞧瞧?”她搓了搓手,“我看夫人成天在家里呆着,也不外去走动,那多闷啊。”

这话倒是和展昭心中所想一致,正午回来时就看到花灯成片,想必到了夜里定会十分好看。

于是,等用过了饭,他便拉着念一往街上走。

夏日里昼长夜短,到戌时天才尽黑,开封晚上是不宵禁的,人群潮水一般在街道中流动。

念一望着头顶灿烂的花火,又担心他身子吃不消,“要看灯也不一定非得在今晚,你出门一趟,就不多休息休息?”

“没事,又不累。”

他倒不是真有兴致要看花灯,只是在家中太过安静,担心她闷出病来,何况白天的事情他尚还存着歉意,索性便让她出来走走。

“前面就是我家了。”抬眼见到不远处的飞桥,景色越走越熟悉,念一双眸立时亮了起来,转头去牵他,“我带你去看。”

这附近是官僚所住之所,屋宇雄壮,亭台院落数不胜数。

展昭由她拉着走到一扇兽头大门前,门外蹲着两个石狮子,抬头一望,匾额上写着“孙府”二字。

“这里……好像是左司员外郎,孙新的府宅。”

“是么?”念一在门口怔怔打量了许久,才朝他笑道,“这附近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和五十年前一样。”

那时走过的街道,吃过的小食,看过的烟火,连抄家时的情景都还历历在目。

“走吧。”看得出她笑容里带着勉强,展昭轻声道,“州桥那边有杂耍。”

“嗯,好。”

比起杂耍,州桥夜市上的小吃才是最为丰盛的,香糖果子、滴酥水晶鲙、煎夹子,价格也不贵,引得不少馋嘴的孩子前来购买。

走在他二人之前的便是两个双生男孩,模样相同,手牵着手,各自吃着果子,笑声欢快。

念一视线一路随着他们,神情温柔。

“做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

展昭闻言侧目问她:“你喜欢孩子?”

“嗯,小二小三我就很喜欢。从前订了亲之后,就总想着自己要有了孩子就对他很好很好。”

只可惜她不能……

展昭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若真想要,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她唇角微弯,涩然地垂下头,“这个再说吧。”

“对了。”那两个孩子渐渐走远,念一忽然想起什么来,“当年我家遭难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我叔父……”

“你叔父?”

“他和我爹爹同朝为官,当日下的圣旨是要诛三族,只怕也没有幸免于难。”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潘楼东街,此处最为繁华热闹,放眼望去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人群间果真有杂耍的艺人,不时听得喝彩鼓掌的声音。

念一和展昭刚准备前去瞧热闹,忽然头顶一个东西倏地落下,滚在街道正中。待得看清其轮廓之后,四周的群众立时惊叫出来。

“死尸!是死尸啊!”

一人颤声道:“又是没有头的死尸,和、和任老板贺牙子的死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具尸首竟从天而降,还是在这样人群密集的街市上,光是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在场的围观民众愈发焦躁不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念一从展昭身后探出头来。

地上平躺着的是个女尸,衣着艳丽,但隐约有一股寒气在往外冒。

不多时,天上又掉下一个带着冰水的头颅,众人急忙后退避开。

尸体面容已经有些扭曲,不过可以看出,死者年纪已经不小,大约在三十以上。

在场的或有一两个觉得眼熟,小声道:“这……这不是花月楼的陈妈妈么?”

“想不到也轮到她了。”

“报应。”有人啧啧颔首,“他们仨不是最不信报应的么?现在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展大哥。”念一听了一圈儿,凑到他耳边,“看样子是个老鸨。”

“死了多久了?”

“没多久,不是今天就是昨天。”

她衣服上几乎被水浸湿,像是才从河里被捞出来一般,展昭撩袍蹲身下去,摸了摸她衣衫一角——冰凉一片。

“你作甚么?!”

背后有人厉声呵斥,“这是案发现场,岂容得你在此胡来!”

展昭转头看去,说话之人一身捕快官服,腰间佩刀。看是官府中人,他也不再多管闲事,拍了拍手站起身。

“闪开闪开,闲杂人等不要此地逗留。”陆续赶来的捕快即刻开始疏散人群,紧跟而来的是开封府的主簿公孙策以及新上任的开封府尹包拯。

两个捕快正吆喝着展昭和念一避开,公孙策一眼望见,忙上前拦住。

“诶,不必不必。”

他满脸堆笑,拨开面前的差役走到展昭身边。

“你们二位也是来看夜市的?”

展昭略一颔首:“碰巧经过而已。”

“哦。”他并不在意,视线落在地上那具女尸上,摇头道,“青楼的陈老鸨啊?死得可够惨的。”

包拯俯身翻了翻尸体,“面色紫黑,味道腥臭,是中的蛇毒。”

公孙策心头一惊,“大人,中毒的尸首可碰不得。”

“我自有分寸。”他侧目打量四周,一面擦手一面站起身。

“听说尸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对、对。”一旁的围观者连连颔首,“大家伙儿都瞧见了,绝对不假。”

公孙策捋着青须若有所思:“能在这地方抛下尸首,只可能是个使轻功的高手……可有人看到凶手身影?”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而后整整齐齐的摇头。

展昭垂眸和念一相视一眼,淡声道:“说不定,尸体不是被人从空中抛下来的。”

“哦?”公孙策佯装出一副惊讶神情,“展侠士有何见解?”

话音正落,那一侧还在琢磨尸首的包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展侠士所言不错,死者衣衫浸湿,浑身极其冰冷,头颅上还沾有些许冰块,分明是被人冰冻过。这正上方恰是一棵百年老槐,想必是凶手事先在树上做了什么手脚。”

他说完,刚想去问问公孙策的意思,一抬眸便见他一脸嫌弃神情,不由一愣,低低道:

“先生……莫非,是本官说错了什么?”

公孙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并不言语。

他转过身,又朝展昭抱拳笑道:“展侠士轻功超凡,可否劳烦上树瞧上一瞧?”

展昭本有此意,略略颔首,足尖一点纵身跃上树梢,在京城虽聚集不少武林高手,但轻功能有这般好的并不在多数,底下便有不少人发出惊叹之声。

这的确是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枝极其粗壮,在这枝桠间要藏个人应该不难。

很快他便在树枝间寻得一条粗绳,翻身下来。

“果然如此。”包拯接过绳索微微一笑。“这人也会动些脑筋。”

念一听了许久,此时才开口道:“他是为了把人绑在树上?这么说,这具尸体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不不不。”公孙策摆手笑道,“这人心气高的很,杀人还得留个字迹,只怕是故意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老鸨死在此地。”

“那她要怎么掉下来?”

展昭道:“不难,用上冰就行了。”

“冰?”

他淡笑:“冰若是化了,人不就自然掉下来了么?”

“原来是这样。”念一毫不吝啬地开口夸他,“你好聪明。”

“说到冰……”包拯颦眉沉思,“这贺乙和任鹏二人的脑袋也是被冰冻过,凶手这么做……到底意义何在?”

一口气杀了三个人,而且三人都被割去脑袋,但是割了脑袋又没用做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泄愤么?要真是这样,此人与这三人之仇只怕非比寻常。

“到底是惹上什么仇家,会下此毒手?”

“仇家?我看他们三人是死有余辜。”

人群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嗓音,包拯等人不由循声看去。

但见那树下走来一人,武生打扮,头发微乱,面色阴沉,背上背了一把极大的砍刀,步步都仿佛带着杀意一般。

尽管周遭都是捕快,他却毫不畏惧地从包拯身侧经过,冷声道:

“你这狗官,不替百姓着想,倒为这三个恶人查找真凶,我看,下个该死的,只怕就是你了。”

“大胆!”在旁的捕快厉声喝止,“竟敢对我们大人无礼,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几步上前往拍那人肩头一拍,“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凶手,走,随我们去趟衙门!”

刀客扫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哼了一声,连头也没回,身子一抖,以内力将其震开。

那捕快在地上滚了一圈,咬牙站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众捕快见状,纷纷抽出刀来,很快就将其团团围住。

刀客冷眼瞄着四周,眸中却不惊慌,只道:“可笑,就凭你们,也想拦我的去路?”

听他口气颇大,一时无人敢上前,那刀客走了几步,捕快皆不自觉往后退。他唇边带着嘲笑,倒也无意取他们性命,纵身一起,不多时就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展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淡淡道:“好俊的功夫。”

念一好奇地问他:“比你还厉害?”

展昭听罢,只是微笑并没答话。

作者有话要说:包大人每次都背锅表示很委屈。

A:狗官!

B:狗官!

C:狗官!

包拯:卜是很懂你们狗奴……

展大人实力撩妹。

么么哒这种姿势,看看就学会了【冷漠脸.jpg】

所以新出场的刀客GG到底是七五里的谁呢……

【猜猜看吧,我瞎写的。反正这文已经把原著撕得七零八碎了呵呵呵…………

介于这两只的恩爱生活就要到头了,这几章我会好好的【疼爱】他们一下。

不要嫌我进度太慢,么么哒、

*

【感谢】

咖啡 的地雷X1

喵吉君 的地雷X2

第58章 【受伤】

回到家后,展昭仍对方才那人耿耿于怀,尤其是他背上所背的那把大刀,刀柄处的纹饰如玄龟之壳龟裂成七块,不似凡品。

念一打了热水进来,抬头看见院外的街上灯饰两如白昼,她不禁笑道:

“眼下这花灯都这么漂亮,等七夕节一定会很美……到时候你陪我出去看烟花,好不好?”

展昭当即应下:“好。”

“像在蜀中的时候那样行不行?”念一拧了面巾递给他,“我们不去人多的地方,就找个僻静之处,就我们两个人看。”

他闻言一笑,点头道:“好。”

临近盛夏,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念一已经没办法出门,连在家中她偶尔都觉得暑气难耐,闷得难受。展昭只得买些冰来放在她房间里,每日就关上门,躲在角落里坐着。

这日,天刚下过雨,气温还算凉爽,半早上的时公孙策竟登门来拜访。

念一在茶水里加了些冰,端上桌。

“先生怎么得空到这里来?”展昭提壶给他倒茶,“可是案情有了什么进展?”

“诶,也就那样吧。”他喝了口解渴,展开扇子来扇风,“死的这三个人在城里名声都不好,要缩小凶手的范围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听说他们三人拐卖了不少良家女子。”念一走到桌边坐下,“任老板抢到姑娘自己玩够了就卖给人牙子,人牙子又转手卖到青楼。遭殃的也不都是外地来的姑娘,城里没权没势有几分姿色的也被他们盯上了。”

“姑娘消息倒是灵通。”公孙策润了一下嗓子,皱眉摇头道,“是啊,要说恨他们仨的不在少数,不过查了几日总算找出几个最有可能下手的。”

“哦?”展昭随口问道,“是何人?”

“这其一就是任老板的正妻,袁氏。这女人厉害得很啊。”他摇着折扇淡笑道,“问话的时候滴水不漏,和自己相关的一概不提。虽然没有证据,不过任鹏离家整整四日,音讯全无,她却连找都不曾找过,实在是奇怪。”

“其二么就是住在贺乙这人牙子隔壁的一个壮汉,他不像是本地人,在贺乙死前三天才搬来的,平日里行为鬼祟,还有身功夫,深居简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名字……”公孙策略一琢磨,“似乎叫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