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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都是伴郎团,他们这边有林烈凯的发小军团:金寻、卫新、石俊,还有刚刚从美国赶来的大博士后吴超群。、
成焰这边的伴郎团主要是圈中好友,齐刷刷的美少年天团:亚亦伦、童彤、潘羽、还有今晚才能望转机赶到的薛初白。
每一边四个,一边全都器宇轩昂、青年才俊,另一边则都俊美帅气,站在一起就能顶起来流量爱豆半边天空。
童彤板着脸:“那是小成脾气好,就算他才是1,难道在外面给你们那位林少难堪不成?”
石俊斜着眼看他:“胡说什么呢,我们林哥英明神武,体力超级好,持久性惊人,呵呵!”
卫新使劲点头:“就是就是,再说你们看看,咱们林哥那个头,那体格,不是1是什么!当然是个头小的做0。”
开什么玩笑,以前闹了误会,大家伙一直以为林少是下面那个,等到事后林烈凯知道他们心里想了那么久,一个个差点把他们挨个锤死!
他不说这句话便罢了,一说出口,童彤的脸色就变了。
他定定看着卫新:“谁说的?我倒没听说过个子矮的就一定要做0,你那儿听来的奇谈怪论?不行,我们家小成我们得护着,他才是新郎。”
石俊眼睛都瞪圆了:“喂喂,这是怎么说的啊?我们嫂子温良贤惠、对我们林哥予取予求的,那小身板做什么1啊,你们就别添乱了行吗?”
童彤心里的火蹭蹭往上蹿,开口冷笑:“小身板怎么了?瞧你们那位林少伏低做小的样子,我瞧他才是下面的。”
亚亦伦目瞪口呆,赶紧悄悄捅了捅童彤:“这个别吵了吧,谁去接谁都一样啊,有什么区别?就叫林少去接小成吧,多金贵,显得多受尊重!”
童彤猛地扭头,冷冰冰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个子小就一定要做0?”
亚亦伦吓得往后一跳:“?!……我没有啊!我不是,我没说!”
“没有就和我站在一边,我们这边是新郎!”
石俊急了,劈手拿起手机开免提就打了出去,好半天,电话才通了,对面那边的男人声音有点沙哑的喘-息:“干什么,忙着呢。”
“林哥林哥,我们和对面的伴郎团商量程序呢,他们和我们意见不统一,来问问你……”
“少废话,什么都听他们的!焰焰的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啰嗦。”
“嘟嘟”,电话挂了。
……一片静寂。
忽然,童彤幸灾乐祸的清亮笑声就响彻了遮阳蓬:“听见没,什么都听我们的。你们这些娘家人,有点自觉,谢谢。”
……
古堡一楼的更衣室里,老裁缝帮他们掐着尺寸试了最后一遍礼服,已经悄然退下了。
五彩的珐琅花纹玻璃朦朦胧胧,将窗外的阳光遮挡住了那份热辣劲儿,仿佛有种水晶般的质地。
一双身影靠在玻璃窗边,叫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在偌大的更衣室里悄然弥漫。
“别……礼服都要皱了,好不容易改好的款式。”
“没事,一模一样的尺寸都有两套,每次改都有完全相同的备用款。”林烈凯掐住身前人的细腰,往上悄悄一提:“我怎么觉得这里做宽了,你瞧,我手伸进去,都绰绰有余。”
成焰惊叫一声,迅速又把后半截颤抖的尾音吞了回去:“别!在一楼,谁都能路过……”
他的声音又甜又软,轻得像是这海岛边的微风。从下船到这里,才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的声音就有点暗了,带了点颤音。
“不怕的,这玻璃可厚了。我从外面过,里面五彩斑斓的,什么都看不清。”青年声音低沉又沙哑,在他耳边响着,“就算趴在玻璃上,都看不到人影。”
“胡说……”成焰刚刚随口反驳了一句,忽然身子就被一推,整个背靠在了一边的玻璃上。
虽然隔着西服,但是那西服面料柔软轻薄,这样靠上去,火热的背部肌肤好像也能感受到玻璃的冰凉,瞬间就是一个激灵。
“混蛋!……”成焰头脑虽然被刚刚的热吻弄到昏沉,可是总算还留了点理智,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背靠着对外的一楼窗户。
虽然的确是花纹密布,虽然的确是花花的看不清楚,可是毕竟这是光天化日,外面就是亲朋好友,就是认识的人!
又急又羞,又刺激又战栗,成焰脸上的血色似乎都要透过莹白肌肤染出来,用力挣扎:“别胡闹,再胡闹我翻脸了!”
“哦……”刚刚动作还强势又霸道的男人瞬间服了软,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将他转到身边,自己贴上了玻璃。
“那换我在这边,我不怕人看,也不怕人笑。” 几年不到的时间,男人的面孔上属于青年的张扬锐利依旧,但也多了一点沉淀的温柔。
他幽黑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满溢的柔情蜜意,和从没改变过的热情:“再说也没人笑,这儿来的人,都是祝福我们的,都只会为我们高兴。”
成焰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好半晌,清澈的眸子里,映照出对面林烈凯身后的五彩琉璃。
那光芒聚在他的眼睛里,有点逐渐模糊了,泛起了带着水光的光晕。
是啊,错过了前世,走过了今生。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看清楚了彼此再也不会改变分毫的心意,而现在,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为他们献上最衷心的祝福。
忽然捧起对面爱人的脸,他重重地、坚定地吻了下去。
番外3
翌日。
长空如洗, 天气晴好,远处的海岸线涛声隐约,草坪上宾客云集。
因为婚礼只邀请了双方的至亲好友, 对媒体严格保密,特意挑选了远离尘世喧嚣的异国私人岛屿, 受邀的宾客都是提前留出了时间,辗转坐飞机来到这里。
虽然双方的伴郎团们早早就提前上了岛, 可真到了婚礼这天,依旧是一片鸡飞狗跳, 热闹又纷乱。
一大早,普通宾客在另一座古堡用了早餐, 有的就在附近游玩观赏景色, 等待吉时到来, 可来婚礼帮忙的朋友们,则已经火速开始准备了。
“快快,吃完了就回房, 马上就要迎新娘了!”小楼西侧的单独餐厅里, 石俊不停地催, “林哥你少吃点,待会儿穿婚礼西服, 小肚子凸出来了怎么办?”
林烈凯埋头大口吃着全麦吐司,里面夹着明晃晃的太阳蛋,闻言作势要踢他:“给我滚,我八块腹肌清晰人鱼线体脂率超健康!”
卫新在一边,闷着头偷笑:“林哥, 你还是快点吧,人家迎新娘的队伍万一已经到了, 咱们不在房间里等着,可不好。”
林烈凯猛地抬起头,腮帮子里鼓鼓的,含糊地问:“什么?……”
餐厅门口,金寻一身纯黑西服,施施然走了进来,声音凉凉的:“他们的意思是,你利索点吃完饭,乖乖回你的房间,规规矩矩坐着,等我们家成焰带人来敲门。”
他看了看腕上为了婚礼新买的名表:“时间急,你抓紧。毕竟进门还要闹一闹,石俊他们还得找他们要红包呢。”
林烈凯吓得差点没把太阳蛋给吐了,一张俊脸上全是惊恐:“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新娘,什、什么成焰来接我?”
石俊死死憋住狂笑,一脸正色:“林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我们和司仪敲定婚礼程序时,我说咱们这边是新郎,嫂子那边的伴郎吧,说他们才是新郎。”
他作出痛心疾首的神情:“我可是帮你据理力争了,差点没和他们那个小爱豆打起来,结果你倒好,直接说一切听他们的。”
林烈凯:“……我不!”
神他妈的新娘!
金寻笑眯眯地看他:“你可想好,商定好的程序要再乱改,耽误了吉时,自己负责啊。”
刚刚还像战斗机一样斗志昂扬的某人,立刻蔫了。
他犹豫又彷徨,在高靠背雕花实木椅上扭得像块橡皮糖,终于咬牙狠心:“行,那就他来接我!”
……
“什么,我要去接新娘?”更衣室里,刚刚穿戴打扮停当的成焰站在镜子前,满脸惊奇。
亚亦伦和潘羽站在他身侧,两人同样高大帅气,正帮他整理衣服。
亚亦伦一个劲点头:“嗯,程序是这样的!”
另一边,童彤托着腮,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记得谢我,我帮你争取的名分,你是新郎,林少是新娘。”
成焰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满溢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他答应啦?”
童彤眼睛一眯:“昨天亲口答应的啊,他敢反悔吗?”
成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帮家伙啊,真爱胡闹。不过呢,好像也蛮有趣的样子?
“行,那我们出发。”他一挑眉毛,扭头看着身边的伴郎团们,玩心一时大起,“迎亲去。”
薛初白从门外闯进来,得意扬扬地叫:“快快,一人拿一束鲜花,杀到林少房间去!”
一看镜子前的成焰,他眼睛就是一亮:“哎呀我的妈,小成太好看了!555555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我觉得小成比啥时候都好看!”
一身纯白的高定礼服,领口袖扣镶嵌着花纹繁复精致的暗色银边,剪裁简约,却合体到了极处,将成焰完美比例的身材衬托得一丝不苟,玉树临风。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心情可以带动精神气,这一刻的成焰,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举手投足,真的比平时任何时刻,都更加迷人。
潘羽小心地从边上的茶几上拿起新人专属的胸前小花束,低着头,帮成焰别在了他胸前的暗袋里。
一朵娇艳欲滴的橙金色玫瑰,旁边配着两朵同色系的珍稀别洛究鲁郁金香,周围零星散落着小苍兰和满天星,暗幽幽的芬芳沁人心脾。
他整理地认真,手指在那些花朵上停留着,时间有点儿久。
过了今天,就连暗暗的肖想也不能再有了,就连心中那份最隐秘的等待也将抹去。
这是他曾经暗暗喜欢过的少年,也曾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也曾为之辗转反侧,也曾因为彼此一个拥抱而怦然心动,可是当他终于想清楚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份懵懂的爱意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终究是迟了一步。
可也许,这才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能够看到自己暗暗喜欢过的人如今笑得这么开心,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意味,于他来说,总算没有什么意难平,没有什么痛苦和不甘心。
“快点啊潘羽,磨蹭啥呢?够美够帅了。”薛初白兴奋地嚷嚷,催促着。
潘羽终于抬起头,温柔地向着成焰笑了笑:“是啊,我们的小凤凰超级帅,好了,出发!”
……
古堡另一边,林烈凯狼狈地坐在房间里,脸色纠结。
身边,四位发小组成的伴郎团齐刷刷一身纯黑正装西服,一码色的气势惊人,就连年纪稍大的吴超群也显得格外精神。
“快快,一起顶着门。”石俊摩拳擦掌,守在门口往走廊上看,“小爷我帮人迎过多少次亲,都被人堵在外面要红包,奶奶的,这一次总算倒过来了,真稀罕!”
卫新也跟着起哄:“对,就昨天那个叫什么童彤的,逮着他要,不给十万八万,不准进门!叫他昨天蹦跶得欢!”
正说着,走廊上终于传来了闹哄哄的脚步声,成焰这边的伴郎团们簇拥着他,身影从木质楼梯上跑了上来。
“哈哈哈哈,新娘梳妆打扮好了吗?”薛初白和亚亦伦的声音洪亮又得意,一阵风般往这边跑,“吉时已到,我们来迎新人啦!”
“卧槽!来了来了!”石俊慌忙关上门,却没有锁上门栓,和卫新一起用身子顶着,往外大吼,“要想接新人,红包快拿来!八万不嫌少,十万您随意!”
门外的众人一个急刹车,一下子安静了。
冲在前面的亚亦伦等几个人傻了眼。来之前也没想到这一出,明明是昨天临时起意,谁身上会带现金啊?
薛初白灵机一动,一边锤门一边嚷嚷:“扫码扫码,你们手机拿来,我们转你们红包钱!”
石俊怒吼:“呸,我们就要现金,现金摸着爽!”
“那打个借条!我们以《声色偶像》男团名义发誓,绝不赊账,转身回国给钱!”外面的人使劲撞门,嘻嘻哈哈地笑。
眼看着门被撞开了一条缝,门里的卫新赶紧也冲上去一起抵住,大叫:“再磨蹭,加码了啊!二十万不二价,钱不到位,新娘子不上轿、不上车、不办婚礼了!”
外面的伴郎团一阵嘴角抽搐,艾玛,这帮子人还戏精上身了呢。
走廊上,童彤袖着手看亚亦伦在那边蛮牛一样撞门,撇了撇嘴。
他扒开众人,走上前,靠近了门边,凉凉地冲着门缝里面道:“新娘子临时加彩礼钱,行,这婚我们不结了,走人。”
扭头看着成焰,他耸耸肩:“不能惯着新娘子,更不能由着他们娘家人提无理要求,对吧?就算是社会新闻,舆论还都批评婚礼进门临时加彩礼呢。”
这回轮到门里的人傻了。
可是就这么让开吧,多不甘心啊,卧槽怎么觉得我们林哥这么委屈呢?
“我们林哥还不值个二十万吗!”
亚亦伦搂着童彤,笑得快要岔过气去:“他值两个亿也不能临进门要加钱啊,走了走了,惯得他!”
“哎哎哎,别走啊,哪有什么临时加彩礼啊!”石俊嚷嚷着,“这是进门红包,红包懂吗?和我们家新娘子无关,是我们要!”
童彤伶牙俐齿地嘲讽:“你们也知道你们是外人啊,我瞧要钱倒不见外。和你们新娘子商量了吗?”
金寻和吴超群笑吟吟地,在后面站着看石俊他们胡闹。身边,林烈凯终于忍无可忍,小声吼:“你们做大哥的,也不管着他俩!”
金寻举起手:“别CUE我,成焰是我公司旗下的摇钱树,我是他那边的。”
石俊和卫新还在胡搅蛮缠呢,忽然衣服领子就被人从身后揪住了。
一扭头,英俊帅气的新娘子表情像是要打人,拉着他俩往后拖,面目扭曲:“快让开,耽误我大事!”
两个发小被他拽得一趔趄,石俊怪叫一声:“哎呦卧槽,没见过这么急吼吼要嫁人的新娘子,林哥你矜持点行吗?!”
门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被外面的大力撞开了。
林烈凯冲在前面,只顾着小声斥责发小呢,猛地就被迎面而来的大门撞了鼻子。
虽然力量不大,可是毕竟撞得是敏感又脆弱的鼻梁,又酸又痛下,生理性的泪水立刻就冲出了眼眶。
林烈凯不由自主“嗷”了一声,伸手仓促地捂住了鼻梁。
涌进来的伴郎团们猛地停住了,迎面就对上了眼泪汪汪的新郎,谁能不吓一跳。
“哎,怎么了?”童彤站在后面,个子矮点看不清原委,只一眼看到林烈凯满眼泪水,就差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了,也愣了。
不会吧,就这点玩笑,就气哭了?瞧这小哭包的样子,说他是0有错吗?
林烈凯鼻子酸痛止不住,又狼狈又憋屈,泪眼朦胧中,只看得见一道白色身影分开众人,走到了他面前。
“这是怎么啦?”声音的主人轻轻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俊美眉目含笑,就算是隔着泪光看不清,依旧美得叫人心神一荡。
林烈凯听着那清亮动人的声音,因为狼狈而恼火的情绪瞬间平息了下来,不好意思地使劲眨了眨眼,企图将生理性的泪水憋回去。
“没事,撞到鼻子了。”他嘟囔着,“你这边的伴郎团怎么这么凶残啊,大喜的日子,撞断新郎鼻梁也干得出来吗?”
他声音带着鼻音,这么英武帅气的脸上透着羞恼和可怜,就显得格外委屈巴巴,成焰看着心软,满心的喜悦和爱意无处宣泄,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被撞的鼻尖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
“好了,不疼了吧?我的新娘。”……
林烈凯的脸色红得更加厉害,泪汪汪地看着他,正想飞快低头狠狠还一个热吻,身后的石俊忽然捂着脸,叫了一嗓子。
“艾玛不能看了,狗粮漫天啊!你们注意点,这里都是单身汉呢!”
伴郎团们哀嚎的哀嚎,打趣的打趣,人群冲过来,簇拥着他俩往外走:“够了够了,待会儿婚礼现场你们再撒,现在甜度超标了。”
童彤慢吞吞跟在一大堆伴郎后面,小声对着亚亦伦道:“看,我没说错吧,那个林少他就是个哭唧唧的0号。”
另一边,卫新直愣愣地看着前面林烈凯和成焰并肩而行,忽然对身边的石俊叹了口气:“哎,我忽然也很想结婚,怎么办?”
石俊瞥了他一眼:“怎么,被他们爆表的信息素沾染了?”
卫新一脸懵逼:“什么信息素?”
“哎呀你不懂,圈内名词。”
……
户外草坪上,比昨天多了无数空运而来的昂贵鲜花和彩色气球,专业的著名婚庆策划公司全员到位,宾客专区上,所有名单上的来客都已经到了。
李媛媛和老公坐在男方来宾区,正在小声说话,忽然,一个身形高挑的大姑娘就跑了过来,和她打招呼:“小姐姐,是你啊,我哥哥也邀请你来参加婚礼了,太好啦!”
正是青春逼人的成清,穿着一身漂亮的礼服小洋装,满脸惊喜。
她认得李媛媛,那个合力殴打李大强的决赛现场外她们偶遇过,也曾经在三年前成焰的巡回演唱会上见过面。
可是这个小姐姐不是哥哥的歌迷吗,怎么出现在林少邀请的嘉宾区呢?
李媛媛的脸“刷”地红了,张了张嘴,尴尬地笑:“是这样的,我也认识林少呢,啊哈哈哈哈。”
张不开嘴啊!
再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她和林少之间的渊源。她不过是无意间窥破了这位头号大黑粉的真实身份,又动手产了无数真人CP的粮,谁能想到,这位没脸没皮的当事人,最后就破罐子破摔,直接就每次找她要TXT文档了呢?
就在几个月前,他看了李媛媛的那篇《你是我今生的光》同人文后,忽然私敲了她:“假如真的有你文章中的这场盛大婚礼,你会开心吗?”
李媛媛当然回复了三个大大的“开心死了好吗??”,然后这位小火苗同学就矜持又臭屁地又回了一句:“那么祝福我们吧,我们要结婚啦。”
李媛媛震惊之余,自然也是高兴到欣喜若狂,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送了一件礼物给他。
她曾经写过的所有真人CP文集,精心设计成了书籍的模样,除了以前所有的文稿,还有她最近加紧写的婚礼同人CP文,带肉的!
要是别人,这种行为可就是打扰真人了,在任何粉圈都是恶臭行径,可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CP的当事人吧,不会被打扰,还乐此不疲呢。……
礼物送出去没多久,她就收到了一份正规的邀请函,全程免费包机票食宿,欢迎携爱人一起,前往国外某私人岛屿参加婚礼,邀请者署名:林烈凯,成焰。
……
清越的乐曲在草地上飘荡,甜蜜温暖,司仪开始登场。
常见的开场白后,瑰丽悠扬的婚礼奏鸣曲终于响了起来,无数鲜花装点的拱门两边,终于同时出现了两个人影。
婚礼的程序尽量精简了,也没有像异性婚礼那样,有岳父牵着女儿的手将孩子交到新郎身边的环节。
纯黑西服伴郎团中,高大英武的男人挺立地笔直,站在那里,眼睛热切望着繁花深处,拱门另一边。
那里,全数洁白礼服的男团伴郎们含笑散开,将他们的好友、今天的主角留在了红毯铺就的通道中央。
一个身材健美高挑,猿臂蜂腰,纯黑色的礼服衬托出如猎豹般完美的身材,另一个长身鹤立,眉目如画,纯白色同款礼服下,腰线劲瘦,长腿修长。
望着两边的人,坐在前排的经纪人胡帆忽然抬起手,狼狈地擦了擦眼角。
身边鬓角斑白的男人扭过头,似乎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失态失态,我是太感慨了点。”胡帆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向着这位男方家长、顶级富豪低声道,“小成不容易,您家孩子也不容易,今天这一幕啊,我……我还真没敢想。”
林家骏沉默了片刻,终于怅然点头:“是啊,不容易。”
另一边,卫新偷眼看看身边泪眼婆娑的阮晨,小声讨好道:“别哭啦,既然为他们高兴,就该多笑啊。”
阮晨拿手帕拭了拭眼泪,抿住了樱色粉唇。
“怎么能请到神父主持同性婚礼的?”她转移话题。
“啊,这个神父很有名的,一直支持同性平权,很多同性婚礼在本地都找他,他还因此被当地教会驱逐呢。”卫新小声道,“他一直帮很多人争取权益,是个好人啊。”
沿着鲜花遍地,走过前世的因缘错过,走过这一生荆棘丛丛,鲜红地毯两边的两个人无声迎面走来,终于走到了彼此面前。
面貌慈祥的华人神父已经站在了圣坛前,肃穆地问出了每一对新人都会面对的,一生的承诺和誓言。
神父温和地注视着这对来自异国的爱人,先转向了林烈凯:“林烈凯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成焰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忠于他,直至死亡吗?”
林烈凯扭头看着身边安静站立的爱人,心头狂跳,手心全是汗,他紧紧拉住了成焰的手,深深吸了口气:“我愿意。”
短暂的庄严停顿后,他又脱口而出,忍不住加了一句:“超级愿意的,不能再愿意了!”
下面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肖雅看着上面英武帅气,满脸紧张的儿子,忽然抬手,轻轻擦了擦眼泪。
神父也笑了,转头看向了成焰,再一次重复:“成焰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林烈凯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忠于他,直至死亡吗?”
成焰转过头,灿烂如星的眸子看向身边这个爱了他两世,终于找到他的男人,唇边慢慢浮起笑意。
他的声音缓慢又清亮,仿佛贴着林烈凯的耳边在呢喃,又仿佛能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边,随着满场纷飞的花瓣飞翔。
“我愿意。”
同样地,他也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无论是前尘,还是今生,还是以后的每一次轮回来世,我都愿意。”
……
玫瑰色的一天过去了,白天的喧闹和甜蜜终于散场,宾客们有的赶飞机离开,有的人则继续选择留下来参加晚上的冷餐会,顺便在这风景绝美的小岛上度度假。
晚餐上,两位新人按照偏中式婚礼的习俗,热热闹闹地挨个敬了酒,当然又被一群虎狼一样的伴郎们闹了个够。
林烈凯眼见着身边的成焰脸色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拉起他的手,飞奔着就奔出了餐厅。
身后,石俊还在哈哈大笑:“林哥别跑啊,你今天可是大嫂,得招呼夫家人的……”
话没说完,林烈凯转身回头,精准地劈手丢过来一块婚礼奶油蛋糕,狠狠糊了他一脸:“闭嘴吧,等我闲下来有空,再找你算账!”
石俊抹了抹脸上的奶油,洪亮的声音追着他们,响彻了海岛:“小成,争气点,把新娘子压到下不了床!……”
海风习习,白天这里气温稍高,现在正是温凉宜人的好温度,林烈凯拉着成焰,脚下不停,向着不远处的海岸奔去。
“去哪儿呀?”成焰含着笑,跟在他身边,感受着手掌中的温热。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林烈凯的声音飘荡在夜风里,四周树影婆娑,海浪声越来越大,远处,是一片嶙峋的海岸礁石。
私人岛屿面积不大,袖珍的面积里,已经被前任主人修整地非常宜居,就连通往海边的路上,隔不远都安装了户外大型路灯,以至于这样奔跑者时,前方不至于一片幽黑。
“我去年决定买这个岛时,就看上这个景观了,就想着,我们结婚时,一定带你来这儿,给你一个惊喜。”
一口气拉着成焰跑到海边,面对着嶙峋的礁石堆,林烈凯打开手电筒,熟门熟路地带着他,攀登上了一处平台。
成焰一上去,就有点呆住了。
四周的礁石都显得嶙峋,在暗夜里有点阴森森的,唯独这里,上面却有一整块平缓巨大的石台,正中间,还摆放着人工搭建的休憩台!
宽大的双人躺椅,硕大的遮雨蓬,前面还有天然石块雕琢的长台,上面提前摆好了各种饮料酒水和甜点。
林烈凯得意地拦着他,并肩在躺椅上躺下,举手指着头顶的深蓝碧空:“看!”
幽蓝深邃的异国天空中,空气良好,天气晴朗,能见度高得惊人。
密密麻麻的群星在天空中星罗密布,静谧安宁,因为太亮,所以显得更近,睁眼看去时,好像它们就在不远处和人遥遥相望,带着动人心魄的神秘,是平时根本无法得见的良辰美景。
“啊……真的好美啊。”成焰屏住呼吸,心中莫名震撼,“我好像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这么亮、这多的星星呢。”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时间太久远。那时候空气好像还没有现在的大城市这么糟糕,天空距离地面似乎也有这么近。
和孤儿院的小伙伴们晚上偷溜出去时,在田野上,也曾见过这样震动人心的美丽。
林烈凯抓住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低声笑着问:“是吗?在哪儿看到的呀?”
成焰沉默了片刻,林烈凯半天得不到回答,心里忽然一动,微微的酸涩和疼痛就弥漫上心间。
这么开心的日子,干嘛勾引他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呢,稍微想想,也该知道,大概是被那个家暴的王八蛋打狠了,才偷跑出来,在外面对着星星偷偷抹眼泪吧?
正要说话,忽然地,下面的礁石堆里,就传来了隐约的人声。
“来来,我带你来个好地方。我无意中发现的,真的不骗你,超级漂亮!……”
番外最终章
成焰吓了一跳, 一骨碌坐了起来,小声紧张问:“谁啊?”
听声音有点熟,可是海风吹得那声音有点飘忽, 分辨不出。
林烈凯咬着牙,恼火地跟着翻身坐起来:“卫新那个王八蛋!”
怎么他也摸到了这里?这么不识趣, 打扰新婚夫夫的甜蜜时光,诅咒他爬礁石崴到脚, 咕噜噜滚下去!
成焰飞快地拉住他的手,猫着腰, 一下子翻到了平台边上的礁石暗影里。
“干嘛啊?我们先来的,赶他们走呗。”林烈凯不服气, 却被成焰一把捂住了嘴。
“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陪着阮姐姐吧, 别坏他们的事。”成焰小声在他耳边道,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第一时间还是想躲开,明明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婚姻关系了, 可是怎么被人撞见还会觉得害羞呢, 他在心里暗暗检讨。
果然, 片刻工夫,卫新率先爬上了平台, 又殷勤地伸手,把下面的阮晨拉了上来。
“瞧,这儿漂亮不?”他显然也勘探过了地形,拉着阮晨在双人大躺椅上坐下,声音忽然带了惊喜, “哎呀,还有吃的呢, 一定是白天林哥带着老婆来过,啧啧,真会享受。”
阮晨没有说话,好像也在躺椅上躺了下来,半天,轻声惊叹了一声:“啊,这里的星星真美,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卫新窸窸窣窣地剥着水果皮,半天殷勤地递过去:“来,吃点提子,吃点山竹,你太瘦了,该长点儿肉。”
林烈凯恨恨地小声怄气:“卫新这个王八蛋,我叫人洗好送来的水果,他给我啃了!”
阮晨接了过去,半晌低低道:“你以前都说美女瘦才好看的,最喜欢又高又仙的那种。”
卫新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以前蠢。女朋友是要带出去的,就觉得越是模特身材越好,可是现在想法变了。”
阮晨淡淡道:“是啊,人的口味是会变的。现在喜欢丰腴的类型了,正常。”
卫新咬了咬牙:“不是的!胖瘦美丑,都没有健康来得重要。我不想我的老婆为了叫我觉得好看,就饿着,就不敢吃饭!”
空气一片寂静,只有海风在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
阮晨似乎被惊呆了,半晌才道:“对不起,我没有为任何人节食减肥。我现在挨饿保持身材,是为了演员的职业需要,卫少不要想多了。”
卫新忽然翻身起来,激动地叫:“晨晨,我这几年和你分手后,我没找过别人,真的。你瞧见我一点点花边新闻没?我本想着分就分了,可是不知道怎么,我就是忘不掉你!”
礁石后头,成焰和林烈凯互相看看,又有点尴尬,又不好现在出去打断他们。
“他们分手啦?”成焰悄悄在林烈凯耳边问。
他毕竟和阮晨只是行内朋友,隔着性别,两个人也都不是善于交际的性子,他自然不会主动打听人家女孩子的感情。
“嗯,上次游泳池那事后,阮晨就提出分了。卫新那个王八蛋想纠缠呢,我警告他说,不想结婚,就别仗势欺人。他就没再死皮赖脸了。”林烈凯贴着他耳朵根儿,小声说。
卫新这种富豪公子,只要公开明着追人,就算阮晨不答应,可就把人家姑娘的路堵死了,别人谁还敢追?
外面,阮晨幽幽叹了口气:“卫公子,您啊,这就是典型的得不到才惦记。我是主动和你说分手的,你这辈子没被女人甩过,所以才忘不掉我。”
隔得不远,能听见她幽幽地笑了一声:“要不,我们就再复合一次,让您甩了我,您就不会觉得没面子,估计这辈子也就没心魔了。”
卫新呆呆地看着她,声音有点难过:“我们在一起,也好歹有两年多。在你心里,我就真的这么混账么?”
阮晨声音又干又涩:“卫少,我自打进这个圈子,就有点不自量力。我想着守住一点底线,不想真靠着陪人上位,想着能抗几时是几时。所以一直苦苦熬了那么久,一直熬到二十五六岁,才好不容易有点机会,靠我自己清清白白接到了戏。”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可这时候你来了,那么强势。你年少多金,体贴豪爽,所有人都对我说,能遇到你这样的金主,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我的经纪人还暗示我说,以前我得罪人就罢了,这次再不识抬举,万一得罪你这样的,别说没戏接,小心被阴死。”
卫新狂跳起来:“胡说什么呢?我卫新追人,有追不到的吗?就算真追不到,你情我愿的事,我可没那么下作,去害一个女人!”
阮晨凄然地笑:“是啊,你觉得你不会,可是我敢赌吗?我会怕的,我怕我熬了这么久得来的演艺机会,再忽然因为你一句话全没了,我怕我仅仅因为拒绝你,就失去本是我自己奋斗得来的东西。”
卫新怔怔听着,好半天,沮丧又无助:“晨晨,我以为你也是喜欢过我的,是我自己犯浑,才气跑了你。可原来……我一直会错了意,是吗?”
他茫然地问:“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从头到尾,我们只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我一直以为,我们曾经算是恋人。”
阮晨低下头,泪水默默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没有真正动过心呢,这个男人体贴温柔,会玩会闹,对她从来都砸钱毫不手软,也舍得为她真正花心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是终究是不甘心的,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过甜美的两情相悦,只是起源于一场势在必得和战战兢兢。
“卫新,我爱过你。”她抬起眼,清冷孤傲的脸上泪痕满布,“就算是分开后,我有时候也想骗自己说:就算你从没想过结婚,就算是刚开始只想着玩玩,可这个男人,大概也对我有过一点真心的。”
卫新傻傻地听着,忽然激动地站起身,单膝着地,“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晨晨,真的吗,你真的爱过我?那我就敢了!”他的脸在月光下泛着激动的红,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郑重地递过去,“不是冲动,是真的,嫁给我吧,晨晨!我们回去就办订婚典礼!”
礁石后头,两个被迫偷听的人都猛地一惊。
“真下跪了,跪得还挺狠!”林烈凯小声向成焰汇报,轻声咂舌。
成焰含笑不语,还真是,那上面可是天然石头,这扑通一声,听着都觉得疼。
“哎你说,他这一下子,跪得有没有我那一次大声?”耳边,林烈凯忽然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在他耳廓里轻轻打转。
成焰的脸飞快地红了,隐忍着不敢出声,拼命把头往后仰去——混蛋,明知道他这里最敏*感,还最爱挑这里。
林烈凯坏心眼地轻轻玩弄着他的耳垂,顺便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我说前一阵这小子拍下来那个古董鸽子蛋钻戒干什么,还以为他空窗几年,终于有新目标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为了阮小姐。”
成焰一边往外挣,一边耳语着问:“那你觉得阮姐会答应不?”
“嘘……别动。”林烈凯恶劣地揽着他的细腰,“关键时刻呢,别坏了卫新的好事。”
礁石后春光暗动,前面,阮晨惊得愕然无语。
“你……你说什么?”她颤声问。
“晨晨,我们俩认识的时候,你也二十五了,我比你大一岁。这些年分分合合的,我俩都三十啦。”卫新的声音带着点伤感,可是也有清晰可辨的真挚。
“我上岛前,有点发怵不敢和你开口。可白天里看着林哥他们的婚礼,我忽然想通了。”他认真地昂起头,“人就活这一辈子,别的事不由自己便罢了,结婚这种事,我得自己做主,找个真正喜欢的人。”
他伸手拉过阮晨微凉的手:“晨晨,你就是我真正喜欢的人。我想来想去,只能保证一件事——你要是真顾忌事业,要保持单身形象,那我也依你,我就一直等着。可是假如你觉得这个年纪,也愿意成家了,那我这就带着你回家,跟我爸妈说,这就是我卫新想娶的女人!”
……
星光明亮,平台上,女孩微微的哽咽变大了,伴随着卫新心疼哄她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敞开心扉的人终于相拥着离开了,礁石后,林烈凯和成焰相对而望,一起齐齐舒了口气。
“真好啊,我好为阮姐高兴。”成焰小声道。
林烈凯拉着他,从礁石后走出来,没好气地伸了伸胳膊:“呸,告白什么的也不挑地方,占主人家的私人地儿!”
他活动几下筋骨,又伸手去搂成焰:“来,我帮你揉揉腰,藏在后面憋死了。”
话还没说完呢,忽然,礁石另一边,又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
“快快,哎呀别懒,这就到了,就在上面。”大男生的声音招摇又得意,“我白天无意中发现的,我跟你说,景色美爆了,还有大椅子可以躺下吹海风!”
林烈凯:“……”
想打人,想把这一对给推下去!
另一边,亚亦伦乐呵呵地跳上平台,又伸手把气喘吁吁的童彤拉上来。
海风渐渐大了点,把童彤偏长的头发吹得一片纷乱,他板着脸拢了拢头发:“白天累了一天了,还不早点睡,跑来这里傻乎乎地吹什么风?……”
话音未落,他顿住了。
海上明月冉冉一轮,银光瑟瑟铺在海面上,平静的波光中,明月和星辰的倒影如梦如幻,一直延续到海天一色的尽头。
“啊……”他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呆呆地望着这少见的壮阔美景。
身边,亚亦伦悄悄挽住了他的手,和他并排坐在躺椅上:“是不是很好看?白天站在这里,海面上有很多海鸟,阳光照着漂亮极了。”
他转过头,望着身边的同伴,眼睛里热情的光芒和波光一样动人:“但是我想,晚上有月光的话,大概会更美。所以我那时候就想好了,晚上一定要拉你一起来看。”
童彤望着海面,半晌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亚亦伦笑嘻嘻的,“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童彤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很好看。可是你干嘛不叫你的小白来?”
亚亦伦一愣,挠了挠头:“都说了那么多次了,小白是我好朋友,你别多心了行吗?”
“是啊,最好的朋友吧。”童彤的声音凉凉的,“白天一听到舞曲,就会一起默契跳舞,连体婴似的,还神同步呢。”
礁石后,林烈凯小声地咬牙切齿:“他妈的小白是谁?”
成焰又好笑,又惊讶,赶紧悄悄在他手掌心一捏:“薛初白啦,以前在节目里和亦伦最要好的。”
一晃这都六年过去了,那时候的事还宛如就在眼前。
他们在电视台的宿舍里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可没人想着带童童这个傲娇鬼,薛初白才是和亚亦伦同进同出的。
可什么时候起,童童和亚亦伦这对冤家对头,也和他和林烈凯一样,变得这么要好了呢?
亚亦伦好像在挠头,半晌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童童你吃这个不?有提子,还有草莓,啊还有你最爱吃的菠萝蜜。”
“不吃。”童彤的声音冷冷的。
“我们出去,赶他们走吧!”林烈凯满心怨气,小声发怒。
卫新和阮晨的大事还值得给他们腾地方,这一对小毛孩凭啥也来占他的宝地!
成焰憋着笑:“算了,再等等。”
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坦荡地迎接他们,现在忽然现身,不是显得很猥琐吗?
林烈凯不说话了,像只热情又贪心的大狗般,不停在主人身边到处蹭着,悄悄地舔。
“嗯……”成焰死死压住喉咙间的惊叫,感觉着身前这人和自己浑身上下紧紧贴合,密不可分,浑身不敢稍动,“别……别,童彤他们在外面呢。”
“我不管,要不你出去赶他们走?”某人恶劣又坏,悄悄剥开爱人胸前的衬衫,半搭在臂弯。
外面,亚亦伦委屈地不吭声了,半天才低声道:“没有的。虽然跳舞会和他一起,也会第一时间同步,可是,别的所有的事,我都是第一时间,只想到你的。”
他望着海面,一向神气的脸上带了点沮丧:“看到漂亮的景色,我只想和你一起看;吃到什么好吃的,我只想和你偷偷再去尝一尝;有什么沙雕的视频,虽然知道你看了会说好无聊,可是……可是还是想第一时间分享给你。”
童彤沉默着,忽然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他,漂亮的小狐狸眼中,闪着破釜沉舟的光芒。
“今天,李姐来问我了。”
亚亦伦茫然地转头:“问什么?”
“她很强势地问我,说我和你到底算什么?”童彤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被月光映的,有点苍白。
“她还说,假如我们有成焰和林少那样的坚定,也真的准备在一起过一辈子,才有资格说什么相爱。否则的话,就别这么腻腻歪歪的,早点散了,对事业、对彼此才好。”
亚亦伦的脸色,忽然变了。
就算是夜色里,也看得见他眼睛中的光芒暗了下去。
看着亚亦伦的神色,童彤腾地站起了身:“你怕了是吗?你也根本没想过这件事,你不敢想,对不对?”
亚亦伦大叫起来:“你说也是什么意思?!所以你想分手,怕影响事业是吗?”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英气的剑眉拧得死紧,逼上前来:“我不怕,从头到尾都不怕!没电视拍就不拍,没歌唱就不唱,我没那么大的事业心,也没想过要一辈子挣花不完的钱!”
童彤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他的眸子。
亚亦伦看着他不出声,心里又气又苦,又是失望。
他高大的身影压迫性地欺上来,恶狠狠将童彤压在了身后的躺椅上:“但是姓童的你放心,只要你说一句话,说你想继续唱歌,怕歌迷不接受,那我扭头就走,这份心思,一辈子藏着!”
童彤盯着他,目光古怪:“哦,我想继续唱歌。”
亚亦伦胸口激烈起伏,忽然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往来处跳。
身子刚刚一动,就被身后的人死死拽住了。
刚一回头,一双温暖又柔软的唇贴了上来,从没主动过的童彤不管不顾地,吻上了他。
好半晌,那个甜美的吻才慢慢停止,童彤凶巴巴的声音响起来:“我说想继续唱歌,和分手有什么关系吗?大不了没人买专辑呗,有什么大不了?……”
亚亦伦傻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眉目生辉的恋人,他忽然转过身,冲着辽阔的海面疯狂地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喜欢这个海岛!”
一转身,他猛地抱起了童彤,原地转了一个大圈,然后急切地拉着他往礁石下面爬:“我们回去吧,不吹海风了,去我房间!”
……
人声终于没了。
两个人探着头,悄悄从礁石后爬出来。
林烈凯恶狠狠地坐在双人大躺椅上:“这儿不是我们买下来的产业吗,怎么我觉得我们才像是偷情的那一对?这几个狗男女,大晚上的不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到处侵犯岛主私人空间。”
成焰笑着,低头去看石台上的大果盘,随手拎起一串红提:“来,张嘴,喂你。”
不说倒好,林烈凯一看那串被摘的七零八落的红提,更加气急败坏了:“混蛋啊,都要被这两拨人干光了! ”
亏得他亲自吩咐,选的都是成焰爱吃的东西,这都快没了,难道还叫人再送吗,多煞风景。
成焰斜斜瞥他一眼,眼角余光中,英俊的爱人那暴躁的模样叫人喜欢地不行。
他忽然扭过头,双唇主动轻吻了一下爱人,声音甜美又沙哑:“吃什么水果啊,吃我呀。”
……
林烈凯浑身肌肉猛然绷紧了,就像是发#情期的野兽忽然在领地里发现了异性的气息,他呼吸粗重,凶巴巴地凑近成焰耳边,叼住他的耳珠,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说的,待会儿可别后悔!”
成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紧紧按住了,一双火热的手掐上他的腰间。
海风习习,涛声阵阵,天边星辰明灭,远处波光粼粼。
身体一点点热起来,双唇一触即分,又轻轻贴近。追逐着,闪躲着。
“焰焰……你最爱吃什么水果?”林烈凯的声音低沉且磁。
成焰不说话,死命抵抗着身上的各种异样,半晌忽然惊喘一声。
“不说就算了,那你猜我喜欢什么?”恶劣的爱人慢条斯理地问,“不知道吗?我告诉你。”
轻吻越来越温柔,声音越来越低:“我爱吃樱桃,又红又饱满的那种。”
“唔……还有水蜜桃,特别甜的那一种。”
“对了,其实还是香蕉更喜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人才抬起了精壮的身子。
抬手看了看腕表,林烈凯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急忙帮身边的爱人掩上衣裳:“快快,停一下!”
成焰正迷迷糊糊,还沉浸在海浪汹涌拍打的余韵中,声音沙哑,抬起了水光氤氲的眼睛:“什么?……”
林烈凯紧张地看着腕表上的指针,终于,远处的海面上,缓缓驶来了一艘游轮。
低沉悠扬的汽笛声从海面传来,海风湿润,送着笛声。
古堡里,还在游乐厅和棋牌室里的客人们也听见了这悠长的鸣笛。
老管家笑容可掬走进来:“尊敬的宾客们,今晚有盛大的余兴节目,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移步阳台,往南方天空看就好了。”
……海岸边,高高的礁石顶上,林烈凯坚实的手臂搭在了成焰肩头,轻轻把人拉近,紧紧靠向自己。
他的身体散发着刚刚剧烈运动后的热气,带着汗水的微醺,和海风的微咸混在一起,有清新醉人的海洋气息。
“看,那边。”他轻声道。
庞大的游轮在远处的海面上停了下来,甲板上,忽然有亮光闪过。
一簇簇的焰火同时点燃,笔直地升上了夜空。像一颗颗烈火萦绕的火树,上面点缀着无数银色花朵。
五彩斑斓,错落有致,和天空中低沉的星幕仿佛接在了一处,俯视人间,盛大又温柔。
……
古堡的某处房间里,一男一女并肩站着,阮晨怔怔望着远处天空那盛放的盛大美景,喃喃低语:“啊,原来晚上……还有焰火。”
卫新忽然转头,重重亲了心爱的女人一口:“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放一场比这个还热闹的。老林放多久,我给你放双倍的时间!”
阮晨一双妙目中带着无奈的笑意:“你啊,其实什么都不懂。”
“我怎么不懂啦,我比林哥那个粗心大意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你就知道用钱。”阮晨笑了笑,“林少他……用的是心。”
“哦哦,那我以后向老林学学,取取经!”
……
楼上,亚亦伦大汗淋漓,翻身坐了起来,看向窗外骤然绽放、落下又升起的五彩焰火。
“童彤,快起来,看烟火。”他低声喃喃道。
蜷缩着的少年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把他重新拉下来:“躺着一起看,坐着多累。”
……
深沉夜空中,因为这持久而漫长的盛放而坠入了人间梦境。
一朵朵、一簇簇,映着空中静谧繁星,映着一轮团圆的硕大银月,也映照着这天下所有的有情人。
焰火花团锦簇,一轮轮此起彼伏的盛开后,慢慢变稀了些。正当人们以为终于临近尾声时,忽然,一组最硕大的焰火骤然腾空而起!
火焰金黄,节节攀升,向着辽阔高远的天空扶摇而去,在空中绽开,一片金光灿烂,幻化成一只骄傲昂首的凤凰。
尾羽五彩,身姿骄人。
随着那金色凤凰在空中显出,旁边另几朵焰火也紧随跟上,在空中显出一排硕大的图案,围绕在金色凤凰身边,久久不散。
“I 心 U”。
海风吹动着礁石上两个人的头发,轻轻飘动。空中的焰火中,林烈凯转过头,微红的面颊在光芒映照下,一片虔诚。
他目不转睛看着俊美如心中神祇的爱人,深深望进他晶莹的眸子。
那比海上万千波光更瑰丽,比漫天星光更璀璨,比天边月华更迷人。
“我爱你。”他低低道,“我的小凤凰。”
成焰回望着他,明亮微笑在唇边绽开,和天空中燃放的金色焰火映在一处。
“我也爱你。小火苗先生。”
谢谢你穿过万千人群,再次找到了我,爱了我两辈子的、最长情的歌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