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端起桌上那碗冷面条,和着如意送来的热汤,强忍着咽了下去,她可以不吃饭,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饿着,为了明赫留给她的珍宝,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夜晚,吉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孩子平安的降生。
思前想后,能在皇宫里出生的孩子,只能是皇室的子孙,如果能让南宫羿以为孩子是他的,那么这个孩子定能受到周全的保护。
可是要怎么才能骗过南宫羿呢,上个月她来过癸水,如意只要细想一下就会知道。而现在南宫羿根本就不到她这里来,她要保住孩子一定得和南宫羿同房,才能借故孩子是他的。
吉儿挑开布幔,看了一眼睡在旁边躺椅上的如意,如意在宫女中的年龄也不算小的,有些见识,她能留下来照顾她这样一个失宠的妃子,肯定并非偶然,或许她可以在如意的身上做点文章,看能否行得通。

换羽移宫万里愁(一)

早上起床,吉儿找了件湖绿色的衣裳穿上,南宫羿曾说过,她穿绿色的衣服最好看。
她对着铜镜仔细的梳理头发,打开手饰盒,她才发现,原来南宫羿以前送了她这么多手饰,琳琅满目,也不知道戴哪个好。
如意端着洗脸水进屋,惊奇的发现吉儿正在亲自梳妆,她伺候吉儿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花心思打扮。她走到妆台前,对吉儿道:“姑娘,让我来帮你吧。”
如意挑了一件翡翠的花钿,再配一对翡翠的耳环,这颜色正好配吉儿的衣裙。
花钿的式样太过繁杂,戴在头上让吉儿觉得不堪重负,再说,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找南宫羿,这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她让如意将花钿摘了,只选了一支碧绿的玉步摇。再微微施了些粉黛,让苍白的脸红润起来。
望着镜中的自己,装扮之后多了份妩媚之态。她一脸愁容的问如意:“你说皇上还会想起我吗?”
如意对着打扮一新的吉儿感叹不已,她道:“姑娘本来就长得好,这样一打扮,比仙女还美,我就瞧着这后宫里的娘娘还没有谁有姑娘这样好看,皇上定是忘不了姑娘的。”
吉儿对着如意感叹着:“我在这宫里也没个熟识的人,从我住进这玉惜宫就只有你常伴左右,我是真心把你当作姐妹来看,我在宫里的时候短,有许多事都看不明白,还希望你多多指点一些。”
“姑娘别这么说,奴婢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这冷宫里就你和我,我还得感谢你照顾我这些时日。”吉儿拿了一个玉镯子套在如意的手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还希望你不要见笑才是。”
如意见她如此真诚,也就没有推辞,只是福身拜谢:“奴婢日后一定尽心服伺姑娘。”
吉儿佯装哀愁无尽,道:“我害怕这冷宫寒院,我现在才知道以前太任性了,惹皇上不高兴。”她摸了摸发上的步摇,“即使打扮得再好看,皇上也看不到。”
难得姑娘的心思这样通透,如意暗自高兴的同时也忧心忡忡,皇上从前几乎是天天来玉惜宫,可撤了封号之后一次也没来过。
姑娘虽然刻意的打扮着,可这背后的苍白消瘦她都看在眼里。她打算去找找梁公公,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来看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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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羿手里拿着公文,眼睛却发呆的看着边塞进贡来的雪莲花,那绿黄色的管状花体怡然绽放,虽不是最美的,却为这白雪严冬增添了绿意,让人一见难忘。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吉儿在怀州的梦惜别宛时,就穿了一件这样颜色的衣裳,在满天粉红的樱花雨中,是那样的美,这梦一样的景色,他一刻也不曾忘怀过。
转眼他又忆起吉儿看他时,那种不屑与无视,顿时怒意爬上眉头,他将奏折往桌上一扔,便在那盆雪莲花前徘徊不定。
梁公公寻思着皇上自从将桓贵人打入了冷宫,脾气就变得有些古怪,动不动就发怒,而且时常的独坐发呆,看来皇上待这桓贵人并不是一时兴起。
梁公公看了看日头正要西沉,道:“皇上,你今天准备驾临哪位娘娘宫中,奴才好命人去准备。”
南宫羿随口道:“去丽妃那里。”
梁公公正要去禀报,南宫羿却叫住他:“算了,朕今天就在寿安宫。”
南宫羿走到案桌前,拿起奏折又放下,心绪不宁的叹着气。梁公公看准时机,便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南宫羿正是无趣,他道:“但说无妨。”
梁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前儿听说玉惜宫的桓姑娘病了。”
听到有人说起吉儿,他心中不由得抽/动一下,他问:“病得怎么样,宣太医了没有。”
梁公公道:“听说染了风寒,病得不轻。”他看着南宫羿的眼神中闪现了一丝爱怜,便才问道:“皇上是否亲临去看一下。”
“算了,你叫太医去仔细瞧瞧。”上次说得太绝决,君无戏言,虽然事后他有后悔过,但他不能先认输,这会又低声下气的去看她,岂不让人耻笑。
梁公公见皇上回绝了,也就不敢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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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报膝坐在床塌上,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不能再等了,再等,她的肚子就会一天一天大起来,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心急如焚之下,吉儿起身就往外走,她不想困在这里,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在门口,如意拦住她,问:“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吉儿慌乱的说道:“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快疯了,我想出去。”
如意道:“姑娘万万不可,皇上下过圣旨,如果抗旨是要砍头的,姑娘,你要冷静。”
如意奋力的拦着,不让吉儿踏出玉惜宫的门。
吉儿侧身绕过她,很快就跑出了玉惜宫。这宫院深深,吉儿也弄不清方向,只是往前跑,她害怕停下来,她不想一辈子都困死在这里,困为她有了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带给她的希望。
如意在后面穷追不舍,看到迎面走来两个太监,如意大声喊着:“快拦住桓姑娘。”
吉儿被两个太监堵住了,他们架了她的胳膊就把她往玉惜宫送,吉儿不敢用力挣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送回了玉惜宫。
小太临王顺来到寿安宫门口,对着梁公公耳语了几句,梁公公便进到殿内,对南宫羿禀报:“皇上,玉惜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桓姑娘擅自跑出了玉惜宫,后来又被抓回去了。”
“哦”南宫羿正低头练字,随口答应了一声。
梁公公又问:“她犯了宫规,皇上要惩罚她吗?”
南宫羿犹豫了一下,道:“算了,由她去吧。”

换羽移宫万里愁(二)

子夜时分,南宫羿只身来到玉惜宫门口,他睡不着,想看看月色,却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玉惜宫里漆黑一片,她可能早就睡下了吧。
南宫羿转身要走,脚却不听使唤,驻足不前,听到她的近况,这几天他的内心一直都在煎熬,想来看她,又怕被她看不起,不来看,心却彷徨难忍。
他揣紧了手掌,进去吧,只看看她睡着了没有。
玉惜宫没有宫人把守,进去他也没让人能报,只让一个小太监在前面提了一盏灯笼。
如意睡得浅,听到外头有声响,便披了衣服出来瞧,见是皇上,吓得立即下跪请安。
南宫羿小声的问:“她睡了吗?”
如意道:“桓姑娘这几日身子越发的虚弱,东西也吃得少,很早就睡下了。”
南宫羿道:“我进去看看,不要吵醒她。”
如意立即进屋里上了灯,吉儿几日不曾合眼,今天好容易睡着了,所以很沉,屋里的响动并没有吵醒她。
如意挑开床幔,分别系在床栏上,让南宫羿可以看清楚吉儿。
南宫羿环顾了四周,这屋里没有炭火,清冷得很,吉儿最怕冷,睡在这里她一定很难受吧。
他微微的俯*,看到她睡梦中竟然脸颊挂泪,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她的身体是倦缩着的,小小的一团,可怜又可心。
吉儿正被恶梦缠身,她梦到南宫羿发现她有了明赫的孩子,他气愤的拨出长剑,对着她的腹部一刺,她的孩子就没有了。
“不,不要!”她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却对上南宫羿阴沉的脸,不过他那双眼睛却是温柔的。
她要起身下地给他跪安,却被南宫羿堵在床上下不来。南宫羿道:“礼就免了,你早些休息,朕要回去了。”
看到她了,他也应该满足了,再呆下去,他怕会忍不住上去搂住她,还是不要做这些自低身份的事。
吉儿看到他转身要走,心里一下就慌了神,他不能这样就走了,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她不能错过,紧急之下,趁着他一转过身,她就迅速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口。
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却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样说,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他。
南宫羿看着吉儿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乞盼的光芒,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绝,过去他一心一意的宠爱她,却从不曾换得这样让他欣慰的眼神。
吉儿见他久不开口,只当是他拒绝了自己的*,渐渐的将手松了回来。
吉儿的手滑落下来,南宫羿就迅速的离开了玉惜宫。
听着房间外他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吉儿放声大哭起来,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就这样错失了,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如意赶紧安慰吉儿:“姑娘,你别难过,皇上竟然来看你了,必是忘不了姑娘的,姑娘只要耐心等上些时日,皇上一定会再次宠爱姑娘的。”
她不在乎他宠不宠她,只是她的肚子不能等,再等,什么都完了。
如意给吉儿倒了杯热茶,喝完热茶,刚要睡下,梁公公就领了两个宫女来了,梁公公笑着道:“桓姑娘,皇上有旨,让姑娘今晚去寿安宫歇息。”
如意一听,高兴的说道:“皇上没有忘了姑娘,让奴婢好好为你打扮一下,定会讨皇上喜欢的。”
吉儿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下来,她立即起身,让如意和宫女为她淋浴更衣,梳妆打扮。
进到寿安宫,南宫羿仍在案桌上处理公文,吉儿上前跪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羿并不看她,只道:“玉惜宫太阴冷了些,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玉惜宫的暖炉子弄好了,你再回去。”
“奴婢谢皇上。”
吉儿叩谢完,仍立在那里不动,南宫羿问:“你快去睡吧。”
吉儿咬着唇,鼓起勇气说道:“奴婢伺候皇上就寝。”
南宫羿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命她抬起头来。
眼前这个人儿真的是吉儿吗,她竟然会主动邀请他,他有些迷惑,她到底是怎么了,以她的性子,是个打死不认输的。而且他还注意到,她今天细心的打扮过,她在他面前从未施过粉黛,今天却脂红粉白,明眸朱唇,发髻如云,妩媚妖绕。
他心底犹豫,是就这样抱了她,还是继续对她冷淡,他真怕幻像突然会结束,又会对着她那副冷淡无谓的表情。思量之后,他道:“你先睡吧,朕还有公文要看。”
吉儿福了身,只好向床塌走去。寿安宫里炭火很旺,她躺在软塌上也十分的舒服,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差这一步了,她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宠幸自己?
她在床上辗转反复,愁眉不展。
四更天的时候,南宫羿才走到床前,见她仍睁着眼睛,便问:“怎么了,还冷?”
吉儿摇摇头,坐起身来跪在床上,手伸到他的领下,“皇上,早些休息吧,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南宫羿站着不动,表示默认了她的殷勤,任她帮自己把外衣脱下来。
躺到床上,吉儿又主动为他拉上锦被。南宫羿突然抓住吉儿的手,问:“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觉得是朕强逼着你侍奉朕。”
吉儿就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不作任何挣脱,她道:“奴婢不想被关在玉惜宫里,我害怕寂寞,从小就长在深宫里,明白后宫里多少女人红颜未老恩先断,孤独凄惨的死掉也没有人会问津。所以我害怕皇宫,我不想和许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我只想在每个寒冷无助的夜里,有人会给我温暖,对我不离不弃。你喜欢我吗,如果喜欢,请不要让我一个人。”说罢就将头靠在南宫羿的胸膛上,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依偎在他怀里。
吉儿说得动情温婉,让南宫羿的心中百转千回,柔软无比,也许明媚说得对,他应该多给她些时间,多对她用些心思,她会有感动的一天。

换羽移宫万里愁(三)

南宫羿问:“你忘记他了吗?”他不想在情动处,再听到他的名字,不想她的脑海里,占满的全是他的身影。
吉儿低下头,隐忍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南宫羿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既然你答应了朕,以前的事朕也就不再计较了。”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挑/逗她的热情。
吉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随即她闭上眼睛,张开自己的嘴,任他索取。
南宫羿道:“今天不准把眼睛闭起来,我要你看着朕。”
吉儿眼眸里如水的光泽沁得南宫羿全身酥麻,他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陶醉在她柔软的身体里。
第一次,他感觉到她在配合他,随着他的律/动,她媚态妖娆,气/喘吁吁,双腿主动缠在他的腰上,任他纵情欢愉。
南宫羿彻底的迷乱了,他在这美丽的胴/体里流连忘返,感受到她温顺柔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历来许多君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此刻的他也是可悲的,他发现自己若是为了她,也可以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果然,他让梁公公去宣旨,免了早朝。
他将湿汗淋淋的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怕这美好的时光会瞬间溜走。
当他再次覆在她身上,门外梁公公禀报:“庆王有要事觐见皇上。”
这个时候,他不想有其它的事扫了他的兴,他正要回绝,让他改日再来,吉儿却捂住他的嘴,道:“皇上,你还是去吧,奴婢不想因为我而让皇上担误了朝政,奴婢只是个普通女人,不想被人误解为红颜误国,再说了,我不是那种迷惑君心的人,不想被千夫所指。”
南宫羿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他喜欢她,就应该保护好她,以前他就是因为坚守中庸之道,才没受到众皇子的排挤,让他有机会一飞冲天,登上了宝座。
吉儿性子淡,身子又弱,在朝中也没有依靠的势力,她只有他,所以他理应为她想得周全些。
南宫羿不舍的在吉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道:“朕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朕处理完政事,就早些回来陪你。”
吉儿要起身为他穿衣,却被他按回床上,他道:“我叫宫人伺候,你就好好的休息。”
待到南宫羿出了寿安殿,吉儿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她的身体又酸又软,最可怕的是,她的肚子好疼。南宫羿一次又一次狂野的需索,让她根本就无法拒绝。
她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孩子,如果孩子没有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把如意叫到床边,用纱幔遮住虚弱的面容,她道:“你帮我做碗热汤来。”
她现在口干舌臊,喝点热的东西,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她现在只能躺着,让自己多休息,多睡一会儿肚子可能会好一些。
中午南宫羿回寿安殿的时候,本想和吉儿一起用午膳,但她仍躺在床上未起。
南宫羿挑开床幔,发现吉儿气息不稳,面色苍白,他问:“哪里不舒服,我叫太医来瞧瞧。”
吉儿一听他要请太医,立即慌了神,不能请太医,让太医看出她怀孕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她吃力的起身将南宫羿抱住,钻进他怀里,柔声道:“我没什么,只是昨晚太累了…”
她这样一说,倒开得南宫羿有些尴尬,不过昨天晚上他是*了些,不知轻重,她既然这样说了,以后他注意就是了。
吉儿撒娇的说:“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抱着我。”
她从未在南宫羿面前这样娇嗔,弄得南宫羿欣喜若狂,南宫羿顺势就将她抱在怀中,问:“好些了吗?”
吉儿点了点头,继续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请太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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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本想第二天就搬回玉惜宫去,那里安静,可以让她好好休养。可南宫羿却下旨让她以后都住在寿安殿,也好日夜陪伴。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顿时慌了手脚,如果她住在寿安殿,以后的日子将是危机重重,南宫羿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和他日夜相对,必然要*之欢,她真的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再来,这寿安殿本就是权力的象征,她长住这里,就等于宣布了皇上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把握住了皇上就等于把握住了权势这亘古不变的真理作用下,其他的嫔妃对她必然是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危机,让她根本就无力应对。
本想在这宫中云淡风清,安稳度日,却不曾想早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还好现在天气严寒,她可以借口不走出这寿安宫,暂时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等过些时日,她向皇上禀告有了身孕,希望皇上能将她安置妥当,让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自己从冷宫里面出来,按礼都要去拜见皇后,虽然南宫羿让她免礼,但对于明媚,她有太多的亏欠,她应该去向明媚请罪。
南宫羿正在案桌旁看奏折,吉儿缓步走上前去,柔声道:“皇上,奴婢想到皇后娘娘宫里去请安。”
南宫羿放下折子,握住她的手,道:“朕不是说过吗,这些礼可以免了,有朕在,皇后不会怪罪你的。”
吉儿道:“皇上,你也知道奴婢与皇后娘娘的交情,奴婢如今住到寿安殿来了,也算是越了规举的,奴婢去皇后娘娘那里会知道分寸的。”
吉儿也不想和他绕弯,她与明媚的事,他一清二楚,不直说,反倒会让他猜忌。
南宫羿道:“好,明天我让梁公公陪你过去,不过今天你要好好陪陪朕。”
南宫羿抱住吉儿,让她在自己的膝盖上坐着,然后用手臂圈住她。他要一边看折子,一边让她给自己当暖手炉。
吉儿挣扎着不肯,却被南宫羿用力的按住,吉儿道:“皇上,让人看见了不好。”
南宫羿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任她在自己怀里羞涩难耐。

换羽移宫万里愁(四)

吉儿去到明媚的宫中,明媚似乎已经知道她要来,备了些茶点,让身边的宫女也都退下了。
吉儿身边的梁公公却守在身边寸步不离,明媚只好亲自下令,道:“你先退下吧!”
梁公公却道:“奴才奉了皇上旨意,寸步不离桓姑娘身边,如果如了什么意外,奴才可担当不起。”
明媚暗付,皇上肯定还是怕她对吉儿说些关于明赫的事吧,皇上竟然能对吉儿这么上心,也是不容易。
明媚拉了吉儿的手,眼角映泪,她道:“你还好吧!”
吉儿道:“有姐姐的照应,吉儿一切都好。”
“有件事你是迟早会知道,我告诉你了想必皇上也不会怪罪我的。”
吉儿疑惑:“姐姐有什么尽管说。”
“明赫回朝了,在你囚禁玉惜宫后没几天他就回来了。”
明媚将吉儿的手握得紧紧的,示意她,他是为了你才回来了。
吉儿对于明赫的回来也并不太吃惊,其实她早该料到了,她舍不下他,他也不会舍下她的。
可她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已,为了保住孩子,她不得不跟他疏远,因为只有南宫羿才能保证这个孩子的平安出世,只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
吉儿故作镇定的“哦”了一声,然后道:“姐姐,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这事实已经注定,我无力再去抗挣,只想在这宫中安稳度日,明赫将军是个好人,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真心托付的人,我希望他能幸福。”
吉儿将手藏进衣袖里,怕明媚看到她的颤抖。
她这样说不仅仅是说给梁公公听的,现在的局面,她已是不可能再跟明赫在一起了,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另觅一位称心如意的女子,与她白头到老。
明媚对吉儿口中说出的话感到诧异,即使为了瞒过梁公公,也不能说出如此绝决的话来,叫明赫情何以堪。
明媚试问:“你可能什么难言之隐?”
吉儿摇了摇头,道:“这就是妹妹我现在的心情,我现在只是一心一意侍奉在皇上身边,再无他念,请姐姐代为转告我的话,我在这里叩谢姐姐了。”
吉儿在明媚的面前跪下:“以前是我任性,胆大妄为,给姐姐添了不少麻烦,也给明赫将军添了不少麻烦,两位的大恩大德,吉儿将来必定诚心回报。”
吉儿很明白明媚此刻惊讶的心情,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有想过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明媚,希望她能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她不能不顾及明媚到底是南宫羿的结发夫妻,也是有着一定的感情。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而且这种事情一步踏错,将万劫不复,她只能咽在心里。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失态,向明媚行了礼,她就起身来,道:“皇后娘娘,奴婢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日后再来向娘娘请安。”
说完,吉儿就唤了梁公公一并离开,并不留给明媚任何细问的机会,她想所有的事情经过,只有等孩子平安出身以后,找机会再向她请罪。
吉儿刚走出殿门,眼泪就止不住掉了下来,梁公公忙安慰道:“桓姑娘切勿伤心,日后皇上定是宠爱姑娘的,姑娘又何苦为眼下这点小事伤了身子。”
吉儿立即收住眼睛,对梁公公道:“奴婢如今能再得皇上垂爱,还多亏梁公公提点,奴婢是个知恩不忘的,若梁公公有用着着奴婢的地方,奴婢当尽力而为。”
梁公公觉得这吉儿毕竟以前是公主,对于宫中的权益利弊是看得很通透的,也不枉他一番用心,他笑道:“姑娘言重了,奴才真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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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安宫住了一个多月,吉儿觉得身体越发的懒散,食欲也不大好了,胸口恶心发闷,时常还会干呕,再装下去,她怕瞒不住的。
等到南宫羿上朝去了,她便让如意去请了如太医,如太医入到殿内,吉儿便对着伺候的宫人道:“屋里面人太多了,我闷得慌,都出去吧,让如太医仔细给我瞧瞧。”
寿安宫里的宫人都知道皇上对她是三千宠爱于一身,她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于是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如意在房里。
如太医仔细的把脉后,询问了她近日是否嗜睡,身体容易发困,而且食欲不振,吉儿一一做了回答。
如太医笑着道:“恭喜姑娘,姑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吉儿疑惑的问:“太医是否看错了,我上个月才来过癸水,怎么可能有两个月的身孕。”
如太医听她如此说,便又重新给她号脉。如太医也知道这个桓姑娘极得圣宠,听她对自己的医术有所怀疑,偏他又是个疑心病极重的人,也不禁吓得六神无主,于是只好道:“看错了,看错了,桓姑娘提醒得是,这确定是喜脉,也就一个月左右。”
吉儿又道:“我胎位可稳”
“姑娘身体稍稍有些虚弱,不过只要细心调理,定能母子平安。”
吉儿这才放下心来,对如太医说:“那你回去给我开些安胎的药来,这可是皇上的龙子,你一定要尽心看侍,我会在皇上面前替如太医美言的。”
如太医立即叩谢,然后带着如意去开方取药。
吉儿刚才真是心惊肉跳,还好,这一劫是过了。
如太医刚一出去,梁公公就带着众宫人进来贺喜,吉儿道:“这件事你们先不要说出去,我要亲自对皇上说,给他一个惊喜。”
南宫羿用午膳的时候,看到桌上菜肴不同于往日,形色简单,却也看得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他问:“今天的菜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