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该死,为什么早些没有察觉,竟然还为把吉儿交给他感到欣慰!
他真该死!

明月不归沉碧海(八)

军营里是不能住女人的,身为将军,更是要以身作则,明赫只好让吉儿住到附近的农家里。
明赫给了些金子,那家夫妇也乐意照顾吉儿,比起营里的那些男人,肯定是要周到妥贴些。
明赫只要一有空,就会过去陪吉儿。
不知不觉就过去半个月了,军队已经整装侍发,准备朝着翠山关进发,就快到离别的日子,明赫虽然有一千万个舍不得,但也不得不跟吉儿道别,毕竟军命如山,那头还有自己的父亲。
明赫一进屋,表情就有些凝重不自然,吉儿看在眼里,也明白,他要走了。
可是想到战争的无情,她还是害怕,他会不会这一走,就不会再见面了。她也舍不得,她问:“真的要走吗,我不想你去。”
明赫轻轻的搂住她:“我可以发誓,这次打完杖,我就会主动请辞,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他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淡淡品味着她身上那诱人的馨香。
“可是…”她还想继续劝说,但要留下他,太难,太难。
“我们…”他俩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止住。
相视一笑,明赫道:“你先说。”
吉儿难为情的低下头,脸颊绯红,“你先说。”
明赫道:“吉儿,嫁给我吧,我想先跟你举行仪式,我想要你的承诺。”
吉儿也是这样想的,她不想失去他。这也是她刚才想说的话,他先说了,真是心有灵犀。
她激动的点点头,“好,我们就在这里举行仪式,我这一辈子只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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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的身份众所周知,碍于眼下的形势,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只请了明赫最好的兄弟季布作他们的见诚人。
农家夫妇将屋子粉饰了一番,挂了红色的绸带。在院子里摆了贡桌,备了果物、香炉。
农妇将她年轻时候出嫁的红衣裳找了出来,给吉儿作嫁衣。明赫则穿了一件平日的蓝布便袍。
新月初生,明赫将拉着吉儿的手来到院子里,季布笑着:“恭喜!恭喜!”
明赫和吉儿双双在贡桌前跪下,合掌祈祷。明赫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愿意和桓氏金诚结为夫妻,从此不离不弃,我会好好的保护她,照顾她,若违此誓,就让我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吉儿皱着眉头道:“行军打杖的人,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要害我担心死吗?”
“有你,我怎么会死呢?”他碰了碰吉儿的腰,“该你了。”
吉儿双手合掌,对着贡炉再三叩头,诚恳的说道:“苍天怜悯,能让我与明赫结为夫妇,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礼成,明赫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吉儿羞涩的点了头。然后两人给季布敬了茶,谢谢他的见证。
明赫扶住吉儿,道:“你还有伤,夜里风大,仔细着冷,我扶你进去吧。”
进到屋里,明赫把吉儿扶到床边坐下,然后拿过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这是他们的交杯酒。
明赫将酒递到吉儿的手里,道:“今天仪式简陋,等我从豫国回来,一定给你补一场盛大的婚礼。”
吉儿道:“我不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
他们双手相缠,喂对方喝了酒。
明赫帮她脱鞋子,然后打水给吉儿擦脸,洗脸。弄得吉儿羞愧难当,新婚都是妻子伺候丈夫的,哪有丈夫这么殷勤服侍妻子。
她道:“你不要这样,一个大男人,让人知道了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我们可是夫妻,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的命都是你的,还怕为你做点事!”
吉儿躺下以后,明赫道:“你早些休息,不要多想,明天我就走了,但我会留下一队人在这里保护你。”
他起身要走,吉儿却一下子坐了起来,“别,今晚就留下来好吗?”
明赫一下愣住了,他止住脚步道:“我还是回去睡吧,跟你在一起,我怕控制不住…”
“没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愿意你对我做…任何事。”吉儿不敢看他,这样的话从嘴里说出来,真让她难为情。“我不想让你走,最后一晚,你就陪陪我,好吗?”
明赫出屋去让季布先回营里去,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他。季布心领神会,笑着离开了。
明赫洗了脸,然后就开始解自己的外袍,他看着吉儿,神情倒有些紧张。
当他将外袍脱下来时,吉儿看见了他腰上系的汗巾子,细看那汗巾子的花样,是她离开顺天的时候送给他的,没想他还戴着。
明赫只穿了亵裤就上了床,他道:“天色不着了,早些休息吧。”
吉儿却突然伤感起来:“你真的不在乎我已经不是处子了吗?”
明赫搂住她:“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以前那些不快乐的事就忘了吧,我要你以后的生命都是快乐的。”
听了他的话,吉儿安慰的笑了笑,她含着羞:“我的胳膊不方便,你帮我脱衣服吧。”
明赫止住她:“不要,你脱了衣服,我会忍不住,弄伤了你怎么办?”
“你真傻,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这样见外,我愿意你碰我。”
明赫也傻傻的笑了,吹熄了油灯,将床帐子放了下来。
屋内温暖如春,屋外秋风吹过,林间树叶瑟瑟作响。他们相信,这个秋天,将是生命里最美好的日子。

明月不归沉碧海(九)

吉儿坐在院子里发呆,偶尔会瓣着手指算日子,他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还得再一个月他才会回来。
她想伸个懒腰,可不能用力,都说伤经动骨一百天。真的太漫长了,她正寻思着想给明赫做件冬天的棉衣,那天农家嫂子在做衣服的时候,她偷学了一点。
她轻轻的动了动手臂,还有一点痛。
想着那天晚上,他毛手毛脚的,结果把她的伤口给弄流血了,吓得他快马跑回营去,连夜让军医过来给她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送走了大夫,他就不敢碰她了,只好靠在床边陪她说话,不停的给她道歉。
想着那傻乎乎的样子,还统领着十万大军呢!
吕泽提着菜篮子从市集上回来了,吉儿笑着道:“你回来了。”
吕泽‘哼’了一声,道:“夫人,我买了鱼,将军说要多给你做鱼汤。”
吕泽是被明赫专门指派来保护她的,他本是在前锋营,现在却照看吉儿,不能冲峰陷阵,心中是失望之极。所以对吉儿言语上有些冷淡,但做起事来却是事无巨细,样样谨慎认真。
吉儿起身走到厨房,对农家大嫂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大嫂笑道:“夫人还是好些养伤,这些粗活还是让我们这些粗人来做,你在院子里再坐坐,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吉儿又走回到院子里,明辉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明辉是明赫一个宗族里的远房表侄子,在明赫的部队里当一个兵士,也被明赫留下来保护她。
明辉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夫人,不好了,我听探子来报,将军攻陷了翠山关之后,不小心中了埋伏,现在被困在晋云峡谷内已经半个月了。”
吉儿焦急的问:“怎么会这样,那现在要怎么办?”
明辉道:“夫人别担心,副将季布已经赶去顺天,请皇上派兵来援。”
“可这里离顺天很远,多久能赶过来。”
“不会,快马加鞭五天就会到。”
吉儿急得也没有主意,只好默默祈祷,保佑一切顺利,明赫能快些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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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个月,明辉每天都去打探新的消息,可顺天的援军根本就没到,吉儿心急如焚,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寝食难安,伤口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吕泽找了好几次大夫,可大夫的规劝,吉儿一点出听不进去,要她坦然面对明赫处于危险境地,她怎么做得到?
又十天过去了,吉儿没有盼到援军到来的消息,等来的却是季布。
季布面容憔悴疲惫,领着吉儿进屋叙话。
吉儿问:“明赫怎么样了?”
季布道:“将军领着二千前锋被围在晋云峡谷里,因为先前明家军就被分成了三路,我们只有三万人,根本就抵挡不了豫国的十五万大军,我去向皇上求援,可皇上一直不发兵,最后皇上给了我这个,叫我带来给夫人您看,皇上说,夫人一看就会明白。”
季布从怀中掏出一只翠玉镯子,那光泽,晶莹体透。吉儿一看,便知是当日南宫异给她的那只,她后来送给家旺娘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季布不解的问:“夫人,此中有何玄机?”
吉儿黯然,沉默了一会儿,她问季布:“皇上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季布道:“将军成亲之事我已禀告皇上,因为明赫将军告诉过我,你曾经侍奉过皇上,所我想皇上会看将军忠心耿耿和在你过去的情份上,快些发兵,以救将军之危。”
吉儿的身子在颤抖,她坐到木凳上,深深的叹着气:“只能这样了吗?”
季布赶紧问:“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吉儿道:“事不宜迟,请大人带我去顺天见皇上。”
季布以为吉儿是要亲自去向皇上求情,便道:“好,我去安排马车。”
“不,你骑马带我,晚一天,我怕明赫会出事。”
“可夫人,你身上有伤。”
“别问这么多,我们出发吧!”

明月不归沉碧海(十)

一路上可谓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吉儿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停的渗血,季布看了都不忍,劝她歇一歇,吉儿却一再坚强,强撑着赶路,早到一天,或许明赫就会少一天的危险。
赶到顺天只花了四天的时候,吉儿肩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浸透了,凝固了一大块。季布道:“夫人,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找个大夫帮你看看,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你去觐见皇上。”
“不,你现在就带我去,我把衣服换一下就行了。”
季布把吉儿带到他的府上,让丫鬟伺候她淋浴更衣,然后带她进了宫。
得知皇上在御书屋,季布和吉儿就快步往那里赶。在御书房门口,被梁公公拦住了,梁公公道:“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季布向梁公公行了礼,道:“还烦请公公进去能报一声,就说明赫将军的夫人请求接见。”
“明赫将军的夫人,这明赫将军什么时候成的亲,老奴怎么不知道?”他仔细打量了季布身边的女子,惊讶道:“是老奴眼花了吗,这位夫人长得可真像青邑的金诚公主。”
吉儿向梁公公福身:“公公,有劳你了。”
片刻之后,梁公公从书房里出来,对着季布和吉儿道:“皇上只召见吉儿小姐,还请季大人在外稍等。”
吉儿向季布福了身,感谢他的帮助,然后就随着梁公公进到御书房。她马上就要见到南宫羿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折磨自己,不过,他只要肯救明赫,就是要她的命也没什么,打定了必死的决定,吉儿倒没那么紧张了。
进到书房里,吉儿便在堂下跪定,叩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她顾不得她公主的尊贵,她的他的面前,已经渺小如蝼蚁。
他并没有让她起来,吉儿就只好一直跪着,把头放得很低很低。
一双华丽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南宫羿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道:“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吉儿慢慢的抬起头,对上了南宫羿那双冷冽的眼睛,明黄的龙袍让他威武英挺,只是看上去比以前更冷更可怕。
“我听季布说,你现在已经是明夫人了。”
“奴婢已经和明赫将军成亲了。”
“哼,明夫人。”
吉儿以为南宫羿在叫她,正在应承,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拖到书房的内殿里。
内殿里是南宫羿平日午睡的地方,里面放着一张雕金九龙牙床,吉儿被他狠狠的摔在上面。
他身上肃杀的气息已经将她全全包围,让她无处可逃。
她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不过她是为明赫来的,只要他肯发兵求援,他要她怎样,她都认了。
她跪在南宫羿的面前,“皇上,求求你救救明赫吧,奴婢…奴婢愿意一死以报皇上恩德。”
南宫羿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再说,我怎么会让你死,你要是死了,接就下就没得玩了。”
“既然你为了他什么愿做,那现在你就把衣服脱光,躺到床上去。”
终于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怎么办,她已经是明赫的妻子,如果让其他男人得了她的身子,那她就是真正的不洁不忠,她怎么有脸再见明赫。
南宫羿看她犹豫不觉的样子,便道:“怎么了?刚才还一副为了他什么都愿意的模样,这么快就做不到了。”
“不。”吉儿忍不住还是掉下泪来,她解扣子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明赫,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妻子。
吉儿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南宫羿看到她肩上的纱布,他问:“你受伤了?”
“被箭射到的。”
南宫羿并没有顾及到她身上的伤,而且将她推倒在床上,强硕的身子,很快就覆盖上去。这美妙的身体,已经让他*了一年,终于,又是他的了。
他进/入她的身体里,陶醉的抽/动着。
她又是他的了。
想起刚才她说她已经与明赫成了亲,她这甜美的身子被别外的男人品尝过,随即,他的怒意*,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痛得吉儿倦缩得像一只小虾米。
终于,他深锁已经久的欲/望发泄了出来,却看到床上沾满了血,仔细一看,是她的肩头在流血,她身上有血,床上有血,连他的身上都有血。
他吓得惊慌失措,披了衣服,朝着外间大叫:“快,快传太医。”

寒宫深锁旧温柔(一)

吉儿靠在丝绒软垫上,头微微下低,一双莹泽的眼睛看着被子上金线彩凤的纹路,被子下揣紧的双手隐隐有了湿汗。
南宫羿坐在旁边,一手托着药碗,一手抬起吉儿的下颌,道:“怎么不敢看朕。”
吉儿丹唇轻启:“奴婢不敢直视皇上龙颜。”
上一刻的暴怒,这一刻的温柔,下一刻又是什么?
她没心情在这里和他慢慢揣测,她的身体他已经要过了,那明赫的事呢,是不是也应该银货两讫。
南宫羿舀了一勺药,喂到吉儿嘴边,吉儿咬了咬唇,强压着心中的恨意喝了下去。在明赫安全以前,她只能委曲求全。
一碗药很快就喝完了,南宫羿满意的起身将碗交给旁边的宫女,然后道:“太医说你要多休息伤口才好得快,我还有公文要办,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要走,吉儿却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在他面前跪下:“请皇上救救我丈夫吧!”
南宫羿原本欣喜的脸上突然乌云密布,他用力一扯她的胳膊,将她摔在地上,道:“如果他真是你丈夫,就别怪我将他置于死地,你这么聪明,其中的原因就不用我跟你解释了吧。”
他也顾不得吉儿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大步就往殿外走,吉儿急急的上前抱住他的腿,哭道:“皇上,求求你了,我不是他的妻子,我们并无夫妻之实,请皇上开恩,奴婢愿意侍奉皇上。”
南宫羿用力的将腿一蹬,吉儿就趴在了地上,他道:“我可不会像明赫那样百般温柔,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希望你也能做到,否则,我可不会惜香怜玉!”
他抓住吉儿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直视着她的双眼:“我知道你怕死,难道你就不怕不死不活。”
南宫羿狠狠的吻住吉儿的唇,撕咬着她柔嫩的唇瓣,贪婪的*着她的芬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世上的美人多的是,他却偏偏对这个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人这样欲罢不能。
他觉得自己其实该了断了她,让自己了无牵挂,恢复到那个冷漠无情的皇帝。可是真要下手,他的心却在颤抖。
他松开她,眯着凤眼仔细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他真的控制不住想任性一次。
至于明家,从来都不是他的威胁。
他对吉儿道:“我会让内务府尽快拟旨册封你为贵人,你就好好休养,一个月以后开始侍寝。”
吉儿强撑着快要瘫倒的身体,下跪叩头:“奴婢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羿对两边伺候的宫女道:“你们好生伺候桓贵人,出了差错,全部乱棍打死。”
他严厉的语气,吓得一旁的宫女全都跪下:“是,谨遵皇上意旨。”
恭送南宫羿离开以后,宫女秋萍和如意就上前扶吉儿起身,吉儿挥开她们的手,一直呆呆的埋着头跪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在地板上,溅起晶莹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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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这深宫,又变成了一只被囚禁的鸟,除了抬头小小一块蓝天白云,再找不到与外面有关的事物。
南宫羿赐了八个宫女,四个太监专门伺候她,可这些人行动说话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必恭必敬,屈膝卑躬,一说话就是奴才该死,奴才有罪。而且她们都不会向自己说起外面的事,肯定是南宫羿刻意吩咐的,自然,她也无从得知明赫的任何消息。
这皇宫里,多是奇医稀药,她肩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只是留下疤痕是必然的。
养伤的这一个月,南宫羿都没有踏进过她住的玉惜宫。正当她庆幸他可能对自己没了兴趣时,册封的圣旨就来了,而且晚上南宫羿会到她宫里来,让她准备迎接。
吉儿像木偶一样,任随着宫女给她淋浴更衣,梳妆打扮,头上的花佃很重,压得脖子痛,看来妃子也不是好当的。衣服是很薄的轻纱,这样一配,还真是头重脚轻。
殿外有人传报:“皇上驾到!”
吉儿和秋萍、如意立即到门口迎接。
南宫羿一进殿门口,看着吉儿跪在那里脖子发硬,便道:“把头上的东西都摘了吧,朕喜欢你素雅的样子。”
秋萍和如意赶紧扶着吉儿去内间,将头饰全都解了下来,只在发间装饰了一朵百合。如意道:“我也觉得桓贵人这样比较美,皇上还真有眼光。”
说着有意,听者却不以为然,她不在乎在他面前是美是丑,花为悦已者容。
待宫人都退去,南宫羿走到吉儿的跟前,搂住她道:“你永远都这么美,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感觉像眼前突然开了一朵水莲花一样。”
吉儿挣脱他的怀抱,走到塌边,道:“皇上不用动之以情,皇上想要的,奴婢愿意。”
她开始主动解开自己的衣服,刚脱掉外面的罩袍,南宫羿就从后面抱住她,用袍子将她裹住。他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吉儿,别这样,我不想我们的交融只是一场交易。我要的是你真心的爱我,只爱我。”
吉儿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南宫羿,她不相信这样温柔的话语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南宫羿在她耳边继续低语:“我这样千方百计的得到你,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其他的女人。”
吉儿突然觉得有股暖流包围了她,那种暖开始浸占她的大脑,让身体的某一部分有了热烈的反应。
吉儿猛的推开南宫羿,不,她不能被他蛊惑。她道:“我不爱你,我不爱我。”
南宫羿依旧采取软攻,他握着吉儿的手:“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要你以后每一在都快快乐乐的,我不急,你会慢慢发现我的好。”
吉儿觉得全身开始发软,意识也开始飘荡,被南宫羿搂在了怀里,却没有力气反抗,她到底是怎么了?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曼佗罗花香飘来,是这香,让她意乱情迷,南宫羿,你真卑鄙!
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完全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唯所欲唯…

寒宫深锁旧温柔(二)

南宫羿手里拿着奏折,目光却落在不远处一抹翠绿的身影上,她为什么总是站在窗口发呆,为什么他却总是看着她发呆。
她穿翠绿色的衣裳格外的耀眼,是这深秋最动人的风景。
她的头转了过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目光。
吉儿慢慢走到南宫羿的书桌前,福了身,然后道:“臣妾想去御花园里走走,行吗?”
听她说要去御花园,南宫羿才想起,她在玉惜宫整整禁足了三个月,还从未到过宫里的其他地方。南宫羿站起身来,道:“好,朕陪你去走走。”
吉儿再次福身,道:“臣妾谢皇上垂爱,臣妾想一个去走走。让如意跟着我就好了。”
南宫羿心中闪过一丝不快,这温顺柔弱的外面下,那颗倔强的心始终在作祟,时刻的在提醒自己,得到的不过是她的身子,她的心并未在这白墙红瓦之中。
“你去吧,别太晚了,晚膳我在这里用。”南宫羿坐下继续拿起朱笔,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带怒意,他也不想在她面掩饰自己的不满。
“臣妾谢皇上。”
吉儿带着如意就出去了,她在这精致华丽,繁花如锦的玉惜宫中,仿佛是春尽凋零的花朵,枯黄憔悴,毫无生机。
出来透透气也好,否则真的要窒息了。
这里的御花园跟青邑的畅春园大不一样,青邑气候温暖,四季如春,所以花都自然绽放,葳蕤叶茂。顺天常年气温较低,而且冬天酷冷,御花园的花都是花匠精心娇养培育,品种虽多,却花气略微。
难得出来看看,吉儿心情也好了些许,如意扶着她到桂魄亭休息,这时,从青石小道上走来一群人,前头三个华服锦饰的女子,身后是一队宫人随行。
等走近了,吉儿才认出正中的女子正是明赫的姐姐明媚,她有些慌乱,觉得愧对明媚,见面也显得有些尴尬,吉儿立即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明媚见了她倒不显得惊讶,只是淡淡的道:“起身吧。”
明媚身旁的良妃问:“皇后娘娘,她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明媚道:“她就是皇上新册封的桓贵人。”
良妃一听说是桓贵人,不禁用嫉妒的目光将吉儿上下打量个遍,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皇上这两个月,天天留宿在玉惜宫,而且整日成欢,足不出户,连晨昏定省给皇后请安都不来。
别一边的荣妃却是一脸骄傲的看着吉儿,她轻轻抚了一下已经八个月的肚子,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如果她生下皇子,那么就是皇长子,到时候母凭子贵,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一个小小的桓贵人,还对她构不成威胁。
荣妃道:“桓贵人,以后都是自家姐妹,有空多来坐坐。”
吉儿不知道眼这两位后妃如何称呼,正犯难,明媚就指着玉盘脸,柳眉凤眼的女子,道:“这是良妃。”
吉儿福身请安道:“臣妾参见良妃娘娘,娘娘万福。”
“这位是荣妃,再两个月就要诞下皇子了。”明媚又道。
荣妃长得略显丰盈,可能是快做母亲的缘故,那股喜悦在眉梢间跃然而现,吉儿又向荣妃福身:“臣妾参见荣妃娘娘,娘娘万福。臣妾恭喜娘娘。”
荣妃笑道:“快起来,桓贵人不用多礼。”
明媚对良妃和荣妃道:“我们走吧。”
刚走两步,吉儿急忙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事想禀告娘娘,还请皇后娘娘与臣妾到偏厅叙话。”
明媚依旧淡淡的道:“都是姐妹,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明媚待她很好,到头来,她却嫁给了南宫羿,她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明赫,她恨她也是应该的,只是,她太想知道明赫的消息,她是明赫的姐姐,明赫的事她应该最清楚吧,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回去又被南宫羿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