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拽到面前,用眼睛逼视着她,问:“没有慕珍,抛开出身,抛开家世,我只问,你爱我吗,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认真,他的激动,他的哀求直戳到她内心最深也最柔软的地方,她原本就脆弱的防备已经不堪一击,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夜夜*的所在,是支撑着她坚持活下去的信念。
是她的退缩,她的自卑,她的任性,把他越推越远,把自已也越推越远。
她要他的爱,这是内心里最清晰的声音。
那就自私一次吧,让她肆无忌惮的拥有他的爱,哪怕只有今晚。
“我爱你,我*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有好几次我被他折磨得想死,但我知道,你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也在思念我,等待我,所以我要活着,活着回到你的怀里,哪怕只有一刻,也值得。”
凌昭把她抱进卧室里,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吻她,积蓄已经的情感*到极致,他很快解掉了衬衫,精壮的身体覆在了她的身上,他动情的说:“我想要你。”
依依却有点害怕,轻轻摸了摸肚子:“我怕!”
“我会很轻的,不会伤到你。”他压抑不住,想要她的欲/望已经扩散到身体的每个细胞,无法平息。他吻了她的眼睛,柔声的说:“看着我,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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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白雾迷离,依依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退路,犹豫不定之间,跑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调皮可爱,依依笑着走过去,问:“*,你也迷路了吗?”
她想去拉小孩子的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倾刻间,原本皮肤白皙的孩子变得鲜血淋淋,面目狰狞,吓得依依魂飞魄散,她尖叫起来:“你是谁?”
小孩的声音绝望的哭泣着:“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小孩趴在地上朝着她艰难的爬行,血却没有停歇的流着,将她的脚下也染得血红一遍。
“不,不,妈妈对不起你!”
依依呓语连连,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大汗淋淋,惊魂未定。
“别怕,有我呢!”知道她是被恶梦魇住了,凌昭将她搂得紧紧的。
她趴在他怀里,忏悔着:“我对不起孩子,我也舍不得孩子,但你的父亲是个魔鬼,是个*,我受不了,我会死的,我不要再回到那里去。”
等她稍稍平静一些,凌昭说:“依依,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如果没有孩子,将会是她一生的遗憾,煎熬与痛苦将会永无止尽的伴随着她。
“依依,把孩子生下来,让我来当他的父亲。”
“不!”他的坚决和执着让她心疼,她说:“这对你不公平。”
“只要是你的孩子,就值得。再说,孩子生下来,一定要有爸爸妈妈共同的陪伴才会快乐,我不想你遗憾终身,也不想我遗憾终身,他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到来,也算是一种缘分。”凌昭笑着抚/摸依依肩头光洁的肌肤,说:“经过昨晚,他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正文 我决不离婚
慕珍很快就收到了凌昭的律师寄来的离婚协议书,条件可谓是非常的丰厚,他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要如何补救呢,求助于凌父凌母已不太可能,前两年她为此闹过也吵过,凌母也曾埋怨过她不会讨儿子欢心,不懂生活之道,再加之凌父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盼着抱孩子,她没有为凌家传宗接代,有什么颜面再回家里去诉苦。
或许她应该去跟肖依依谈谈。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为了这份来之不易且痛苦不断的婚姻,才30岁,眼角就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枯黄得如同一个苍老的怨妇,她把化妆品都找了出来,她要把自己打扮得高贵典雅,要让肖依依看清,她不过是只山鸡,就算飞上梢头,也变不成凤凰。
滨江路的房子她只去过几次,以前也曾执意要搬过去,因为那里离市中心近,上班也方便,但凌昭坚决不肯,有一次,她私自配了钥匙,并把生活用品带了过去,凌昭知道后,和她大吵了一架,不顾佣人在场,把她的东西都清走了,而且半年都没跟她说一句话。
她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是肖依依用过的,他留着睹物思人。
跟她预想的一样,是肖依依开的门,这个时候凌昭应该上班去了,他是个工作狂。
慕珍的整个目光都集中在了依依的衣服上,这是一条看似很普通的裙子,但那没有收腰的大裙摆不由得不让她联想到孕妇装。
当她踏进门,客厅里堆放着的小玩意已经确定了她心中的疑惑,婴儿车、婴儿床,茶几上还放着几套小孩子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崭新的,连包装都还没差。
她问:“你怀孕了?”
依依抿着唇,怯怯的看着她,这时,凌昭穿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是谁来了?”
慕珍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高高在上的凌昭怎么可能在厨房里为一个女人做早饭,他穿得很休闲,十足的居家男人。
这样的温情,在她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凌昭看到慕珍,原来笑容满面的脸上顿时晴转阴天,他放下手里的汤勺,走过去挡在依依的前面,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伤痕累累的心又被他狠狠的捅了一刀,其实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来看看这个得胜的小女人,也或许会怒斥几句。
但他此刻的保护,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
依依正要解释,凌昭就揽住她,将她带进卧室里,并把她单独关在了里面。
依依说话的声音让慕珍很吃惊,沙哑得可怕,让人毛骨悚然,这样也能让他留恋往返?
凌昭解*上的围裙扔在沙发上,拿上钱包和钥匙,对慕珍说:“我们出去聊。”
他已经走到门口,慕珍却没有动,她说:“你在怕什么?”
“依依需要休息,我想你已经看到了,她怀孕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连孩子都有了,她真是迟钝,欲擒故纵换的来却是永不头。
罢了!
慕珍傲气的坐到沙发上,笑着说:“你寄来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收到了,如果没看错,你愿意把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给我,这套房子也应该在其中吧,既然是要给我的,为什么她还能住在这里。”
“只要你签了字,我和她立刻就搬走。”
他回绝得那样干脆,连让她退步的机会都不给,她仰着头,不让盈眶的眼泪流下来,她苦笑着:“不,我绝不离婚,那个女人是不要脸的第三者,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她总是喜欢把问题变得尖锐,凌昭摊了摊手,说:“既然你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分居两年后我会向法院起诉的。”
走到大门口,拉开门,他作了个送客的手势:“请吧,有什么事直接到公司去找我,不要来打扰她。”
送走了慕珍,依依推门从卧室里出来,心酸的摇了摇头:“你不该那样对她的,她是你的妻子。”
凌昭的内心一直在艰难的斗争着,他说:“对于她,我是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这缘于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没有感情,带着一点*,一点失落和一点报复,这都是我的错,我没办压抑自己的情感行尸走肉的活着,也没法看到你伸手可及,却要咫尺天涯,我想自私一次,跟着自己的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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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依依的肚子已经隆得像小山坡了,凌昭请了个保姆洗衣做饭,他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她。
他则比以前更加的卖力,他要给依依和未出世的孩子营造更好的生活和生长环境。
妊/娠反应没有前三个月那样严重,依依变得特别的馋,喜欢吃‘阿莲利’的慕斯蛋糕,凌昭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带一盒。
今天依依馋得特别厉害,等不及他回来,自己就搭车去了,路上给凌昭打了电话,让他过会儿去接她。
这家店的慕斯蛋糕全城有名,买的人排着长龙,天气炎热,依依有些吃不肖,想着凌昭每天带回来的蛋糕,原来是在烈日下排队等来的。
她心疼极了,以后不再让他来买了。
站了一会儿,依依就感觉头晕目炫,呼吸急促,怕自己会晕倒,她只好从长队中走了出来,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突然有人将一大盘慕斯蛋糕摆在了她的面前,花花绿绿,各种口味都有。
她抬头一看,连呼吸都停住了,这个人就是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欧易扬。
“我老远就看到你了。”欧易扬说:“花点钱就行了,你还这么傻傻的在那儿排队!”
依依低头看了看肚子,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韩版没有收腰的连衣裙,她很害怕欧易扬发现她已经隆起的肚子。
她拿过随身的帆布包挡在肚子上,睁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不要拿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我!”欧易扬最烦这样的眼神,在她眼里,他就这么恐怖?
他把装蛋糕的盘子推近她:“你排队不就是要吃这里的蛋糕吗,都拿走吧。”
“欧易扬,你要干什么?”
凌昭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冲了出来,护住依依,瞧见她尽力的挡着肚子,也明白她的意图,想法分散欧易怕的注意力。他说:“是男人就别找她麻烦。”
欧易扬瞟了他一眼:“我们虽然离婚了,但好歹以前也是我妻子,不过打个招呼,你怕什么。”
“因为她现在是我老婆。”
和他猜的一样,她离开他之后,果然是追着这个男人去了,欧易扬有些泄气,无趣的站了起来,说:“那我就不防碍你们夫妻情深了,真希望你们能白头到老。”
看着欧易扬的车开走了,凌昭才蹲下来安抚她,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依依摇了摇头,恐惧让她有些疲软,她倦倦的靠在他怀里,轻抚着肚子,有些哽咽:“还好你来得及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路上有事耽搁了。”过段时间他会更忙,接了几比大的单子,让他停不下手,再三思量之后,他说:“我在北京有套公寓,靠近长城,空气也好,不如你到那里去待产,在那里,没人可以打扰你。”
正文 纸包不住火
新家环境非常的舒适,位临郊区,空气清新,也不怕有人来打扰,每天早上推开窗户,长城的一角就映入眼帘,满山的绿野葱葱,心情也随之愉悦。
凌昭侧彻底成了‘空中飞人’,公司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团队齐心,再加之业务蒸蒸日上,他也不舍得放弃,只好两头奔波,星期五一下班就直飞北京,小聚两天,星期天下午又急冲冲的赶回C市。
比以前更累,但心里总有股甜蜜在蔓延。
凌希有朋友在飞机场上班,认得凌昭,见他来往记录如此频繁,专程打电话告诉了凌希。
这几年凌昭的工作一直在外省,偶尔回北京也只是带着慕珍回来探望,凌希担心他是工作上出了问题,来北京找熟人求助,当初他那样固执,拒绝老爸的帮助,一个人在外创业,事到如今,也不好意思向家里人开口。
打通凌昭的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他问:“你在哪儿啦!”
“在忙。”
“忙,忙什么?忙着回北京。”凌希懒得跟他打哈哈。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天子脚下到处是你的眼线,我想躲也没地方躲呀。”凌昭跟他打趣起来,然后又说:“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正打算找你帮忙。”
约在了‘厉家菜’,这是凌希最喜欢的地方,环境古朴,味道精致独特,号称慈禧太后吃过的御宴。
凌希说:“难得你对我这么大方一次,不会是要让我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哪能呀!”
凌昭的京片子说起来常让人忍俊不禁,见他这么轻松,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凌希便随口猜了句:“你不会是老毛病又发了,惹了哪位美女,经常巴巴的回来千里付约。”
“知我者莫若哥!”
凌希的声音严厉起来:“你都35、6岁的人了,还玩这套,老爸的心脏病又发了几次,你非得要气死他!”
凌昭却悠然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若有若无的敲着桌子:“我还不是为了他着想,他不是整天都嚷着要抱孙子,现在有了,他应该开心了!”
“什么,连孩子都有了!”这次他做得也太过分了,凌希问:“慕珍知道吗?”
凌昭点了点头,语气凝重起来:“是我对不起她,我打算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过户给她,算是补偿吧。”
他拍了拍凌希的肩头,无耐的笑了笑:“以后还得你这个大哥帮衬一下,要不我只能带着一家三口露宿街头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爸妈。”
“等孩子生了再说吧,现在慕珍不肯离,告诉家里,不等于又闹翻了天。”
凌昭的脸上很少会出现这种无耐与烦乱,凌希也不好再劝让他放弃的话,只是说:“那女孩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看看?”
“你见过的。”
“谁?”
“依依。”
凌希见到依依的时候,她正挺着8个月的肚子,笔吟吟的从楼下走下来,想想他们也快6年没见了,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比从前胖了一些,也憔悴一些。
“大哥,很高兴见到你。”
她的声音让他震惊,他记得,她说起话来温温柔柔,非常悦耳。
“依依的喉咙受过伤,只能恢复成这样。”凌昭一边解释,一边拉过依依到沙发上坐着,关切的问:“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这些天有没有想我?我买的英文歌有没有听,都说胎教做好了,宝宝才会聪明。”
“他踢你了吗?”
他当着大哥的面这样殷勤,依依怪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甜蜜却洋溢在红红的脸颊上。
“我记得大哥最喜欢吃清蒸鲈鱼,早知道大哥要过来,你应该提前打电话给我,我好准备。”
凌昭握着她的手,关切的说:“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已经在外头吃过了,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想吃菜,以后还没机会吗?”
凌希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的喜好,有些惊喜,他也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凌希本来对凌昭的就抱着三分怨言,此刻见他和依依是如此相爱相依,或许真的是天意弄人,但愿这个幸福的场景能够继续下去。
凌昭说以后要麻烦他,没想到一答应,事儿就来了,依依要定期做产检,有时候凌昭赶不回来,就只好让他陪着去。
已经是四十岁的男人了,还是第一次陪着到妇产科来,看着那一群群一排排肚子大小不一的孕妇,还有那些从他身上扫过的眼神,尴尬和不习惯随之而来,而且有些地方是男士止步的,他干脆躲进了吸烟室。
依依听凌昭说过,大哥离婚后单身至今,没有孩子,又是个工作狂,让他陪她来产检,实再太难为了,派队检查,交费,拿报告,她都亲力亲为,不敢给他添麻烦。
十支烟之后,凌希才鼓起勇气从吸烟室里出来,正巧看到依依从楼上检查室下来,圆滚滚的肚子,走得非常的吃力,他内疚起来,赶紧上前去扶他,从她手里拿过厚厚一叠单子,说:“让我来吧!”
凌希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检查报告都拿齐了,该去医生那里了。”
“凌希,是你呀!”刚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迎面就撞到一个院里的王阿姨,她女儿怀了孕,陪着来做产检。
凌希的脸色有些尴尬:“王阿姨好!”
王阿姨的眼神不停的在依依身上扫来扫去,停在肚子上,然后又落在凌希手上拿着的检查单上。
还好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问一些让凌希头痛的问题。
女人八卦的速度可谓赶超光速,刚到医院门口,老妈就打电话来问了:“听说你带着一个女的去做产检,那是谁呀,是不是你女朋友,如果是,就带回来让老爸老妈看看。”
依依在旁边,凌希也不好跟老妈解释,只得说:“晚上我回家来。”
吃了定心丸,老妈才挂断了电话。
送依依回去之后,他就直接开车往家里走,他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把依依的事告诉父母,毕竟孩子是活生生的事实,迟早是要面对家人的。
依依这样躲着,他也隐隐有些纠心,平心而论,她是个好女孩,温柔体贴,善良大方,是男人心中理想的妻子,或许这‘男人’两个字中,也包括他自己。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可思议,他怎么能冒出关于她朋友之外的情感。
回到家里,老爸老妈已经在客厅里严正以待,还没坐下,老妈就先开口了:“今天王阿姨打电话给我,说你陪一个女人去产检,那到底是谁?你离婚也有几年了,我和你爸也没有催促你,如果真有合适的,你就带回来让我们瞧瞧,就是门第差点也无妨,你也这么大了,我们也希望有个知暖知冷的人在你身边。”
“谢谢爸妈。”凌希的心里五味杂沉,顿了顿,他说:“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对凌昭宽容点,如果你们当初不在乎门第,他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
提到凌昭,凌父的脸色就暗了下来,自从他结婚以来,和慕珍成天吵吵闹闹,没少让他*心,几年折腾下来,他也淡了心。
“别岔开话题。”凌母眼下最关心那个怀孕的女人,说不定肚子里是凌家的孙子,如果真是,也就圆了她们老俩口的心愿。
“妈,那个孩子是凌昭的。”
他一说完,凌父的愤怒就发作起来:“那个孽子,尽干这些沾花惹草的事…”
凌希立即上去扶住父亲:“爸,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他把凌昭和依依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又劝父亲:“这么多年,凌昭都没有对依依忘情,证明她身上肯定有过人之处,并不像父亲想的那样糟糕,而且凌昭的性格我们都了解,虽然有时候会卤莽,但他本性纯良,又明事理,他能看重的人,也不会太差。”
凌母一心想抱孙子,有所动容,也附和着:“老头子,不如让他带来我们再看看。”
凌父却是怒气未消,对着凌希说:“打电话把凌昭和慕珍给我叫回来!”
正文 孩子,让一切迎刃而解
凌父的脸色铁青,对着愣坐在沙发上凌昭,他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凌父斥责凌昭,慕珍的委屈得到了发泄,轻轻的拭着泪:“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瞒了,你不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吗,现在当着爸*面,你怎么不说了。”
父亲的心脏一直不好,他不敢说太过激烈的话,慕珍这样一挑,他也不得不把决定说出来:“爸,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慕珍,但她毕竟有了我的孩子,我要对她和孩子负责任。”
“你口口声声说责任,那你对我就没有责任吗?”慕珍带着怒气,恨恨的看着他。
凌母怕情绪再这么高涨下去,凌父的血压又该高了,只好说:“有什么事好好说,不用这么动气。”
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凌昭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的陆阿姨焦急得说话都结巴:“凌先生,太太…太太…她从楼梯上跌下来了。”
“你别紧张,慢慢说。”凌昭也跟着焦急起来:“太太怎么了?”
“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流了好多血。”
“你快叫救护车,我马上过来。”
“我已经打了120,太太一直在流血,我害怕…”
挂断电话,凌昭对凌希说:“送我过去,依依好像摔着了,我怕她有事。”
刚走出两步,慕珍就追着拦了上来:“她摔得也太是时候了吧,我们正谈到关键,她是借口要把你叫走吧!”
“让开!”凌昭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珍泪眼婆娑的向婆婆求助:“他每次都是这样,那个女人一个电话,比什么都重要。”
凌母拉过她的手,安慰着:“你也别难过,看看情况再说,我和你爸始终都站在你这边。”
救护车先赶过去将依依送进了医院,凌昭在途中就接到保姆打来的电话,他们又立即驱车赶往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依依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陆阿姨候在外头,简直要急疯了。
凌昭问:“太太怎么样了?”
“在手术室里,情况还不清楚。”她有些胆怯的看着凌昭,说:“先生,对不起,我没看好太太。“
凌昭一心只想着依依平安,也没心情去计较太多,他说:“算了,等等看吧。”
主治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问:“谁是产妇家属。”
“我。”凌昭走了过去,问:“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确定是产妇的丈夫,医生说:“产妇的羊水破了,我只能给她进行剖腹产,麻烦你在这里签一下字。”
凌昭并没有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就签了名,他不停的问:“医生,她有没有生命危险,你不能让她死,千万不能让她死。”
面对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医生司空见惯,他安抚着:“放心,产妇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又进了手术室,凌昭按医生的吩咐让陆阿姨赶紧回去准备婴儿和依依的生活用品。
凌母打通了凌希的电话询问情况,凌希说:“孩子可能就快生下来了。”
凌母一听到孩子便有些心动,挂了电话,就问凌父:“听说孩子要生下来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凌父一直在气头上,想到自己也有孙子了,心也渐渐软了下来,好歹这也是凌家第一个孙子,半响之后,他才说:“去看看吧。”
走到客厅,发现慕珍仍在客厅里等着,她说:“带上我吧,我不会跟他闹的。”
去到医院,凌希在门口迎他们,他说:“孩子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儿,因为是早产,送到监护室去了。”
“快带我们去看看。”凌母抑制不住激动,凌父的脸色虽然严肃,却也很轻柔的应了声:“嗯!”
婴儿在保温箱里甜甜的睡着,凌父凌母瞪大了眼睛,隔着玻璃仔细打量着,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凌希笑了起来:“很可爱吧!这孩子像她妈妈,长大了一定很漂亮。”
凌母惊喜的叫着:“我看像凌昭,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凌父一如继往的沉默,但眼神至始自终都没有从婴儿身上移开过。
慕珍瞟了一眼,心想着这孩子跟凌昭一点都不像,不过是佛眼看花,人眼看粪,只要是嫡亲的,就是长得像猴子,也会说成天仙。
慕珍问:“凌昭呢?”
“他在病房里。”凌希说。
凌家的人围着保温箱转,都没有注意到慕珍的离开,她想,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说什么站在她这一边,有了孙子就忘了媳妇,她还能指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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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渐渐消退,依依也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还有一层薄雾,眼前有影像不停的晃动,有温热的气息抚过她的面颊,能感觉到他就在咫尺。
她的声音很微弱:“孩子好吗?”
凌昭弯下腰亲吻她的额头:“别担心,孩子很好,他很可爱。”
得到肯定的答案,依依的嘴角露出弯弯的笑容,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今天头有些头晕,没有告诉陆阿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你千万别怪她。”
“只好你没事,比什么都好。”他为她掖好被子,又说:“你再睡会儿,好点了我就让护士把宝宝抱来给你瞧。”
“嗯。”依依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趁着依依睡着了,凌昭决定去看看孩子,刚才听凌希说爸妈要过来,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