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为什么不问?”一行人继续前行,寒气也愈来愈重,冷不丁的,在青衣都以为小郡主已经在王爷怀中熟睡的时候,楚轻歌的声音淡淡响起。
父王明明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降服那阴灵,可这一路上,却一个字都没有问,就是连她是不是天令师,他也没多做考察,为什么呢?
青衣和蓝风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暗想王爷啊,不是他们想要听墙角,而是这心里头,实在憋屈得慌,天令师啊!他们的小郡主是天令师!这让他俩怎能不好奇!
楚谟远侧了侧头,眼角温润似玉,“歌儿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原本他以为歌儿知道她自己是天令师,可是既然她并不知道何谓天令师,他又为什么要让她劳心费神呢!想到之前神兽白虎对小丫头尊敬的态度,他不由释然,小丫头既是天令师,神兽尊敬她自然不稀奇了!
青衣和蓝风听到王爷的回答之后心中大呼,不带这样的吧?王爷,您就不能顺着小郡主的意思问下去吗?
好歹也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之心嘛!
沉默了一会,楚轻歌还是决定有选择性的将答案揭晓,毕竟,背负着太多秘密,也不是什么好事,总要揭晓一些出来,才不会全压在心里头,咯得慌。
“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因为身上的毒素,歌儿以为歌儿就会死了的那一晚,有个好人,救了歌儿,并让歌儿认她为师,那以后,师傅教了歌儿一些秘诀,其中就包括阴赦令,只是当时师傅告诉歌儿,那些是五行之术,学了总会多一门技术傍身,并没有提到什么天令师。”
一番话说得很是简练,但听在楚谟远三人的耳里,却自是听出了其中的万千伤悲和万千无奈。
身为宁家嫡系子孙,却打小就中了噬心之毒,还险命丧于宁家,若非她口中那个师傅,她早就不存于这人世了,不管那个救她之人是什么世外高人,但就冲着她救了歌儿(小郡主)的命,这份恩德,妖王府总会还的。
不过这样看来,那个高人,显然是不想歌儿知道她是天令师,所以才会教了歌儿,却不告知详情!
楚谟远淡然想着,不免问道:“歌儿,那后来呢?”
后来?
楚轻歌偏着头,半晌才道:“后来师傅就送歌儿回了家,打那以后,歌儿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傅。”
她说的,算是实话,她在无量山技成下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无量山,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过师傅,也不知道红袖那丫头,有没有看到师傅?
青衣伸长了脖子,直直盯着小郡主,小郡主,再后来呢?重点呢?
重点是小郡主您身为宁家嫡系子孙,还跟着一个身为天令师的师傅学了技,咋就落到这地步了呢?
‘叭’一下,蓝风将青衣拧得跟长颈鹿的脖子拍回来,很是端正的看着小郡主道:“小郡主,您别介意,青衣有时就这毛病。”然后转过头很是悲天悯人的看着青衣道:“青衣,八卦不是你的错,但八卦小郡主的身世,你得先看看你的身子板顶不顶得住。”说完很有点意思的向他家王爷的背影瞟了一眼。
青衣跳脚,八卦!我八卦你妹了!
再看看自家王爷挺得笔直有如巍巍青山的背影,就很是悻悻的瞪了蓝风一眼,这丫的,就是一个专职出卖同伴的良心让王府那条大黑狗给吃了的无耻之徒!

17:选择
“王爷,过了鬼门关,前面就是酷夏之林。”
指着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青山,蓝风回头看着自家王爷,虽然他没来过黑木森林,但黑木森林的情况,书上却是有记载的,看前方那高耸入去状似吊钟的青山,可不正和那书上描绘的图画如出一辙。
闻听得鬼门关三字,原本在楚谟远怀中微微眯着双眸的楚轻歌唰一下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带着几分迷离和懵懂顺着蓝风的手指望过去,前生她也是知道这黑木森林的,对于这鬼门关,更是好奇之极,因而蓝风一说鬼门关,她大脑反应得便特比灵敏,待一眼望过去后,原本因为睡意未消的迷离和懵懂在一瞬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唯剩下对上苍鬼斧神工的感叹!
书中记载,鬼门关是由临冬之林的上钟山和酷夏之林的下钟山而闻名,两座山一倒一竖,开似正立和倒立的吊钟,因之世人取名为上钟和下钟山,两山隔空相恃,中间仅有一铁索供人行走,而铁索之边并无可供人平衡身体之用的扶梁之类,更要命的是,两山之间终年云雾缭绕,从不消散。
一行人揣着书中记载行至上钟山顶,众目四顾,皆得一个叹字!
在山脚下仰望这上钟山时,尚不觉得凶险,可到了山顶,才知这鬼门关三字当真是贴切之极!
立于山顶,左为峭壁,下路绝崖,铁索狭小,仅可容一人而行,一旦滑落失足,断无生还可能。更可怕的弥漫着不知是尘埃还是妖雾,踏足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还要从这丈余的铁索摸索着走向对面的下钟山!
“歌儿,不如父王还是先送你回府,可好?”
看清楚前方的凶险之后,楚谟远略一沉吟,勾了头道。他并不是担心走不过这铁索桥,以他之力,即便是抱着歌儿,这区区铁索对他而言根本不过是小菜一碟,他怕的,是前方凶险未卜,万一像之前那样遇上诸如阴灵的诡异之物,这小小的铁索上,如何保护好他的小人儿呢?
青衣和蓝风听了王爷之言不由眼巴巴的看着王爷怀中的小郡主,小郡主虽然是天令师,可是让下了封印动不得功,这铁索上只容一人行走,不能容人并肩而立,万一有什么怪东东扑出来,他们也帮不上王爷什么,到那时,王爷既要迎敌又要护着小郡主,只怕是凶多吉少!
虽然他们很不想承认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小郡主是王爷的累赘,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否认。
楚轻歌探了探头,看了看前方的铁索,自然也想到了楚谟远所顾虑的问题,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有可能成为楚谟远的累赘!
重生以来第一次,她为自己这个身子的无力感到沮丧。
那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该死的糟糕!
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奈,该死的压抑!
不想成为楚谟远的负担,便该同意此时打道回府,但她也知道,只要她点头,他绝对会分出大半原本保护他的人去护送她回王府,而这样一来,也同样是将他的生命置于前方更加凶险的暗黑森林。
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
楚谟远看着面色阴睛不定的小丫头,知道小丫头心里正做着艰难的选择,如果可以,他宁愿带着他的小丫头,一想到小丫头要独自去王府,他心里,便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的置小丫头的生命安危于不顾!
来日方长,只要小丫头安全,以后多的是时间!
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楚谟远默默的看着一会拧眉一会扁嘴一会阴沉着小脸的小丫头,嘴角,不由勾出一个动人心弦的弧度,原来,他的小丫头,表情是这么的多姿!
“要歌儿先回王府也可以,父王必需得答应歌儿一个条件。”
好半晌,在心里经过天人之战后,楚轻歌终于有了选择,仰起头,很是坚定的看着楚谟远,大有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绝对不会独自回府的意思。
青衣和蓝风听得小郡主终于松了口,不由松了口气,不管什么条件,只要小郡主肯回就是好事!
可是楚谟远却并没有放松,浓眉微微皱起,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他岂有不知的,但他还是忍着不动声色的道:“歌儿先说说是什么条件,父王看看能不能同意。”
“父王此次出行,一共有三队暗卫,若是要护送歌儿回王府,只需要调一队人护送即可,青衣和蓝风以及另两队暗卫,一定要跟随父王进暗黑森林,直至找到灵药为止。”
一字一句,甚是清晰的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完,明明知道楚谟远根本就不可能答应自己这个条件,她却很是坚定的看着楚谟远。
果然,楚谟远沉了脸,“不行。”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扼杀了她所有期冀。
青衣和蓝风在听到小郡主的条件之后,便明白自家王爷是不可能同意的,以王爷现在紧张小郡主的程度来看,没让他俩一起护送小郡主回王府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不过两人也知道,小郡主这般说,也是因为关心王爷的安危,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所以一时间,两人心里也很是为难,答应小郡主所说吧,虽然妖王府的暗卫绝不是一般的暗卫所能比拟,但若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可不想想像,王爷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不答应小郡主吧,这该死的鬼门头,又该怎么办?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片沉重,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偶有风吹过,带来习习凉爽,却缓和不了这压抑而又凝重的气息。
看着自家王爷和小郡主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会退步的样子,青衣和蓝风抚头,王爷的固执他们早就领教了,没想到,小郡主比起王爷来,大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之势,两人不由暗暗叫苦,两个同样固执的主子,这往后,王府想不热闹都不可能了!
半晌,楚轻歌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让步的,因为他把她的安危看得要比他自己重,明白这一点,说一点都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人的心都是肉做的,而她本性又不是冷情之人。可是不管这男人肯不肯让步,让她舍了他的安危却也是做不到的,比起自己,他前面的路会更凶险,这一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可这样耗着,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咬了咬唇,心里便有些烦燥起来,再看看楚谟远,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他的负担,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种频临爆发的边缘!
不行,她一定要快快长大,快快强大,这样,才不会成为他的负担,才能和他共同进退!才能和他福祸相依!
而不是像之前,明明自己说了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前面是通往炼狱之路,她也会陪着他走下去!可不过一转眼,言犹在耳,她却没办法做到!
看着小丫头皱眉咬唇,面色一派烦燥,甚至还有一些委屈,楚谟远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小丫头定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内心在自责不已,虽然和小丫头认识不到一天,可他就是知道,小丫头是一个极之骄傲的人,那种骄傲,是打骨子里的,现在,小丫头的自尊心,定然大受打击,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歌儿,有信心陪着父王走过去吗?”
那一道清润有如天籁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远远的,传了开去,像风吹过气流,像鸟儿穿过云层,像朝晖浮出大海,眼前,那一个身影,有如那远古之神,睥睨着众生,却对着她,拈花一笑!
那一瞬,风华了整个大地!

18:赌注
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事件会导致怀中的小丫头脱离他的怀抱,解下袍上的腰带,楚谟远用腰带将自己和小丫头牢牢绑在一起,这样,即便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小丫头也不至于脱离他的怀抱。
他做这个动作时,心里单纯的想着不能让小丫头脱离他的怀抱,完全忽视了这样的举动,将他自己和小丫头的生命牢牢绑在了一起,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绑在他腰中的楚轻歌绝对是他致命的打击,毕竟,那铁索仅容一足,两侧又无可供平衡身体之用的扶梁,他抱着楚轻歌,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楚轻歌就会成为他无法平衡身体的致命所在。
青衣和蓝风并没有阻止王爷这无异于自杀的行为,早在王爷问小郡主有没有信心陪他走过这鬼门关时,两人便已经知道,王爷决定的事,不可能更改!既然不能改变王爷的决定,那他们能做的,就是只要有什么突发事件,他们拼死也要维护王爷。
楚轻歌用小手圈着楚谟远的脖子,他身上淡淡的药草气息将她紧紧笼罩,对于楚谟远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话,这个男人,和她并无血缘关系,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场合都设身处地的先为她考虑,甚至在她危及到他的生命之时,他优先考虑的,依然是她的感受!
“父王,你为什么要对歌儿这么好?”
她以为她只是在心里问,却没有想到,情不自禁的就已经将心中的百感交集问了出来。她要的,未必是一个答案,因为现在的她,无权无利无财更无色,以楚谟远的身家,不可能是贪图她什么,这一点,她还是很明白的。
她明明知道那答案是什么,只是,她想要他亲口说出来,以求一个心安!
仿佛看出她心中的徘徊,楚谟远勾了头,什么都不说的望着她,那清明而又专注的眸色像一泓晶莹似玉的硫璃,又似那高山上挂在天边的云,看似清彻得什么都没有,却偏偏又给人包罗万象超脱了世俗的洁华,这样的眸色下,她也不退不避,内心却翻腾如有那千军万马叫嚣着从她心口狠狠辗过。
“蓝风,我们赌一把。”睢着不远处那一幕,青衣勾了勾唇,自打知道王爷对小郡主霸道的独宠心态后,青衣就很自觉的离他家王爷三尺的距离,以免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家王爷给拍了。
蓝风将视线从那对融洽得掺不了一丝一缕杂质的‘璧人’身上收回,看着两眼晃着青光的青衣,这家伙,十赌九输,还好死不死全输在自己手上,这次,怕是想赌把大的,狠狠翻身把以前输在自己手上的赚回来吧!
“赌什么?赌注?”
简单而又干练的抛下这短短一句,蓝风又将视线往前方看去,还是王爷和小郡主看起来要赏心悦目得多,至于那边那个细眉细眼却又脾气火爆的青衣,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一听蓝风并无反对之意,青衣心头雀跃着想有一只小鸟在叫,叫你丫的这么狠赚我的银子,这一次,我要让你全吐出来!
“赌王爷会不会真情表白对小郡主的爱意!”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说完,他又飞快的的补上一句:“我赌王爷不会说。”
像他家王爷那么矜持而又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赤果果的对一个女人许下那肉麻的爱的誓言!王爷性子太过冷清,不然莹小姐早就打动王爷的心了,以莹小姐那样的性子,都没能捂热捂化王爷这块大冰川,更何况小郡主还只是个小孩子呢!
蓝风自是不理会青衣心中这些小九九,他只是恋恋不舍的将视线再次从那赏心悦目的画面中收回,斜了眼青衣:“你确定要赌王爷不会说?”
看到蓝风不怀好意的目光,青衣心里没来由的跳动了一下,那么一丝的动摇,转念又想,蓝风这家伙,定然是知道王爷一定会说,所以想要动摇自己的信念,自己若是动摇了,这家伙肯定就会赌王爷不会说了!
不行,不能上当!这家伙,就是老奸巨滑的花狐狸!
心里的天平只稍稍晃了那么一小下,青衣马上面色森严大义凛然的道:“确定。”
“当真?”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一连串的反问和回答,更另坚定了青衣必胜的把握,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从前那些从他手上飞向蓝风的银票一张张在向他招手!太过欢喜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蓝风唇边那得意的窃笑。
“好,我跟你赌上了,我赌王爷一定会直截了当的对小郡主说出爱的诺言。”这一次,蓝风很是干脆的给了答案,然后悲天悯人的看了眼仍沾沾自喜的青衣一眼之后,再将视线回到那赏心悦目的画面。
“赌注是一万两,加上城东那座三进的宅子,再加上王爷给的那颗玉露丹。”闻听蓝风应下了,青衣大喜,马上将从前输给蓝风的赌注一口气说出。
“成交,你的赌注是你上个月新得的南海夜明珠。”眼也不眨的点头,蓝风连一点迟疑都没有,稳拿胜券的人定然是他,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他倒真想劈开青衣的脑袋瓜,怎么能在自己手里吃了那么多次亏,栽了那么多次跟头,不但没学聪明,反倒有愈来愈好斗的趋势了呢?
好在,青衣这榆木脑袋,丢人也是丢在自家人田里,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于其让他把银子送给外人,倒不如便宜自家人了!
一听蓝风将主意打到自己上月才到手的南海夜明珠上,青衣不由狠狠的肉痛,又不由狠狠剜了眼蓝风,这小子,难不成成天就盯着自己了?要不然,为什么自己上月才到手的南海夜明珠,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南海夜明珠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手上这颗,最少也有千年历史,汇聚了南海千年灵气,是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辅助灵珠,有这样一颗明珠,修炼时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在心中经过一番煎熬的挣扎之后,青衣以一副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凛然悲壮点了头!
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这样安慰着自己,青衣道:“成交!”
那边厢,因为楚谟远半晌没有回应,楚轻歌的心,有如那吊在半空的水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明明知道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可是他不说,她心里,终是不能安宁。
又或许,前生的事,对她的影响太大,以至于,她太没安全感。重活一世,遇上这么一个对她无所求却又宠如手心之宝的楚谟远,优秀如他,这份宠爱,能坚持多久呢?
不是说,他府上还有一个对他有恩有义有情的才貌双全的表妹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子骨只有八岁,不能算是女人,可是她的心理年龄,却是十六岁的少女了!
对于楚谟远,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重活一世让她遇上楚谟远,而他又主动要认她为女儿,那么,就是他先招惹了她,既然招惹了她,那么自己就要做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这样,到了要决择的关头,他才不会舍弃她而选择别的!
前生,家里人为了权利,在她尚未出世之际就选择放弃了她!
到了后来,帝修夜也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选择抛弃了她!
就是这个身子,若然她没有料错,应该也是权利追逐下的牺牲品!
同样的事情,她绝不允许再一次发生,她绝不允许她在意的人,为了什么而放弃或是抛弃她!
他,会不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呢?
不同于之前那暧昧的歌儿在,他便在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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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腹黑
天雷滚滚!
青衣苦着一张脸,蓝风将手一伸,笑意溢满了一双风流翩翩的桃花眼:“愿赌服输,南海夜明珠,拿来。”
青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再欲哭无泪的看着前方,他家那个冰川般的王爷,怎么可能说出‘歌儿,在我楚谟远的心中,歌儿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是歌儿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会帮你摘下来!不管歌儿在不在,妖王府,永远只会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歌儿,我楚谟远心里,也永远只会有歌儿一人!’
这么肉麻兮兮他青衣听了都觉得起鸡皮疙瘩的话,真的是出自他家那个冰川王爷的嘴吗?
还有,天上的月亮,摘得下来吗?
王爷这分明就是花言巧语欺骗纯真无邪的小郡主的感情!
不管青衣这边厢如何的沮头丧气,内心有多么的苦不堪言,对他家王爷的突变有多么的不堪胜负,他家小郡主,显然很受他家王爷那一套,这不,楚轻歌虽然没有笑,但那眉梢眼底唇角,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这大半天以来,楚谟远一直是以父王相称,唯独刚刚,他并没有以父王相称,而是以我字相称。青衣因为大受打击,没有注意到王爷称呼的转变,楚轻歌自然是不可能疏忽的。
这个身子虽然只有八岁,还是个孩童,可是里面住的却是一个十六岁成年少女的灵魂,对于楚谟远称呼的转变,楚轻歌很清楚,这是楚谟远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所许下的承诺,而不是一个父王!
瞥了瞥自己的小身子骨,心里叹了一口气,按现在的样子,她得快快长大起来!
“楚谟远,你说的,我都记在这里了。”第一次,没有称呼他为父王,很是郑重的看着他,前生帝修夜许下的诺言远比楚谟远要多要好听,可两者之间,却完全不同,而她,到现在,才领悟何谓真正的承诺。
以前帝修夜对她许下那些山盟海誓之时,眼里虽然也是深情一片,可是那情意,却掺着几分权利的**在内,若不是因为她是笑傲天下的秦浅歌,帝修夜怕是根本不会对她虚与委蛇的,可恨的是,这个道理,她到死才明白过来!
而楚谟远,眼里一片清明,不掺任何的杂质,不因为她是谁,只因为是她这个人,就许下这般的诺言,而她,自然也记在心里头,希望有生之年,楚谟远都能记得住他说下的话!
反之,若然有一天,楚谟远违背了他今日之誓,她不介意,血洗整个天下!
“蓝风,你有没有觉得,小郡主眼里的煞气好重?”莫名的,感觉到四周的气息忽然阴了下来,而那股阴凉气息居然是来自小郡主身上,青衣不由后退一步,可是一转眼,小郡主那边又暖若春风,仿佛刚刚那种感觉,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蓝风若有所思的点头,到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小郡主绝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小郡主定然能和王爷并肩齐名笑傲这整个天下,不知道到了那时,这两人该是如何的冠绝天下?
想归想,蓝风却还是没有忘了他刚赢的赌注,将手往前一伸:“愿赌服输,南海夜明珠。”
青衣翻了个白眼,气急败坏:“你如何就能笃定我将南海夜明珠带在身上?”
他藏着没带不行吗?
蓝风闻言笑笑,别人不了解青衣,他可知之甚详,这南海夜明珠到手的第一天,这小子愣是一晚没睡安稳,一晚嚷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梦里头,也嘟嚷着,也不枉他站在墙头吹了一夜的风听了一晚的墙角,终于得知这小子所谓的怀璧就是南海夜明珠!
以这小子的个性,定然将这宝贝疙瘩收在身上,他才能安心。
青衣知道瞒不过蓝风这小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很是小巧别致的锦盒,恋恋不舍的递过去,心中暗骂自己,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如今倒好,孩子舍了,狼也没套住,亏大发了!
对青衣肉痛的表情视若无睹,反正对于蓝风来说,每一次赌,青衣都是这副表情,他见多也就麻木了,伸出手,正想将青衣手中小巧而又别致的锦盒接过来,平空里突然冒出一只瘦瘦的小手,唰一下,锦盒便从青衣手中不冀而飞。
青衣和蓝风顺着小手望过去,他们家小郡主正拿着锦盒细看,似乎在研究锦盒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珍宝。
楚轻歌拿着锦盒翻来覆去,最终‘啪’一下打开盒盖,顿时,一颗有如小鸡蛋大小的明珠闪发着耀眼的光芒呈现在她眼前,更令人惊奇的是,这明珠不但散发着华光,本体之内隐约有水流溢动一般,愈发使得这明珠看上去灼灼生姿。
“拿本郡主和父王打赌,这赌注,自然得由本郡主默收。”将锦盒放进怀中,楚轻歌扫了青衣和蓝风一眼,然后仰着头看着楚谟远道:“父王,时辰已经不早,我们过桥吧。”
心头宝贝被小郡主拿走,青衣倒也没伤心,反正就是小郡主不拿,这南海夜明珠也不属于他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伤心又有何用呢!
蓝风的手扑了空,又听得小郡主的训斥,不由讪讪的勾了头,装作没听见。
原本以为小郡主和王爷沉浸在彼此美好的气氛之中,不会听到他和青衣之言,没想到小郡年纪虽小,却练就了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好本事,居然将他和青衣拿王爷打赌的事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好在小郡主并没有生很大的气,否则以王爷的脾气,指不定要怎么处罚他和青衣了。
看着王爷抱着小郡主踏上铁索,青衣和蓝风各自松了口气,心存侥幸的跟上。
青衣在前,刚踏上铁索,就闻得小郡主冷冷的声音传来:“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