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催氏福了身子,“妾身做了燕窝给侯爷。”
北宫伯青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个正是那时自己进去时撞到的女子中的一个,在看到她一脸的欢喜和手上端着的东西,北宫伯青用鼻暗恩了一声。
之前太夫人的话,骂得北宫伯青在听到门外催氏的声音时,挣扎之后,才应声,不管怎么样,面上总是要过去的,这样母亲或许不会太伤心。
催氏见北宫伯青不开口,全当是默许了,把盅放到桌子上,用勺子把燕窝舀到准备好的碗里,娇羞的低头递到北宫伯青面前。
北宫伯青这才坐起来,接过燕窝,手刚碰到勺子,书房的门就被撞开,王氏一脸怒气的走进来,什么也不说,直接上去就抢过北宫伯青手里的碗,用力的摔到地上,一转身一巴掌又甩到催氏的脸上。
“不要脸的贱人”难听的话也随之骂出口。
催氏捂着被打的半边脸连连退了几步才站住身子,眼里蓄起的泪水,在听到王氏的话时,瞬间就涌了出来,面上楚楚可怜,心里催氏只差高兴的跳起来。
她就等 王氏的这巴掌呢,只要王氏动手被侯爷看到,那样侯爷纵然不能马上讨厌王氏,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总归是会讨厌的。
王氏是真的被醋意弄的没有了理智,在这个侯府里,除了她这十年从来没有别的女人敢引诱北宫伯青,眼前自己只转身的功夫不在北宫伯青面前,就马上有人投怀送抱了。
“催姨娘先回去吧”北宫伯青面色不变的开口。
催氏应声福身,在王氏狠毒的眼神中退了下去。
扶辰有眼色的也随着退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带 上。
门一关上,王氏一脸委屈的看着北宫伯青就哭了起来,“北宫伯青,枉我一心只有你,这小妾才进门,转身从我那里出来你就忍不住了、、、”
“放肆”话没有说完,就被北宫伯青冷声打断,“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看看你的举指,哪有一点侯夫人的样子?枉你一心?难不成我对你就是假的不成?你想相,你与娘吵闹时,哪一次不是我站在你这边?你十年未有子嗣,我说过一句了没有?你今日进来直接就撒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侯爷了吗?”
王氏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吼她,苦楚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孩子是我愿意的吗?那李秀娘不过和你一晚夫妻就有了身孕,指不定这孩子是哪的野种呢”
北宫伯青也一脸陌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是自己爱了十年的女人吗?为何此时他会觉得她竟然如此丑陋?
“怎么了?是我说到点子上了吧?我看就是野种”王氏私下也没少看太夫,可一点毛病也检查不出来,所以她不认为怀不了孩子是自己的毛病。
最后只能猜想问题出在秀娘身上,只一晚就怀上身孕,这怎么可能?
“住口”门从外面被猛的推开,太夫人一脸冰冷的走了进来,她一双眼睛似刀一样的盯在王氏身上。
太夫人原本是想和儿子商量一下抬秀娘做平妻的事情,下午只顾着骂儿子,竟然忘记了说这事,听下人说在书房,这才来,路上就遇到了半张脸红肿的催氏。
没多问,以为是儿子怒气打的,到了书房门口看到了王氏的贴身丫对,才明白是王氏所打,心下就有了几分不悦。
待听到书房里王氏说秀娘怀的是野种时,太夫人在也忍不住了,这才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交锋(中)
王氏没有想到太夫人出进来,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上就白的没有了血色。
“娘,您怎么来了”北宫伯青也惊呀母亲会来。
太夫人冷眼横了儿子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保护这个女人,可这次说的不是别人,是太夫人未出世,盼了多少年的孙子,谁来求情也没有用。
“娘,您有事咱们去你的院子说吧”北宫伯青见母亲只盯着妻子,忙拦到两人之间。
太夫人一把推开北宫伯青,北宫伯青不敢与母亲动手,只能退到一旁,太夫人站到王氏面前,王氏也慌了,不知所措的看向北宫伯青。
“野种是吗?”太夫人的声音很低,却让人浑身一抖。
王氏咬紧了唇,恨自己怒气之下口无遮拦。
太夫人扬手对着王氏就是一巴掌,王氏愣愣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打了。
“娘”北宫伯青也忍不住了上前。
“你进府十年,不论伯青怎么宠着你,即使你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到眼里,我也没有为难过你,更不曾动手打你一下,今日我不但要打你,我侯府更是容不得你”太夫人冷声的一笑,对身后的北宫伯青道,“准备笔墨,这封休书你不写,我写。”
北宫伯青一脸的楚痛,“娘、、、雪啼知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王氏紧咬着唇,咬破了冲满了一嘴血味也不松一点。
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夫人摇头,“伯青,你太让娘失望了,这样的女人,你竟然还要包庇她,早晚有一天整个侯府都要毁在她的手里。”
“娘,您就原谅雪啼这一次吧”北宫伯青知道又一次伤了娘,又转身喝向王氏,“还不跪下。”
王氏楚楚可怜的望着北宫伯青,转身的功夫,这个男人不但对她大喊,甚至还让她下跪,心下越发的委屈,可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北宫伯青冰冷的神情下,王氏才慢慢跪了下去。
太夫人冷笑,“现在还一副受气委屈的样子,好,我原谅你这次,不过三个月内你不要出西院,伯青,你不会反对吧?”
北宫伯青知道母亲这已是退步了,“孩儿一切听娘的。”
太夫人连说三个‘好’,“那这三个月内你就好好陪秀娘吧,怀孕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时候,这样你不会反对吧?”
王氏说下那样的话,太夫人怎么可能原谅,但是她又想到了另一点,若是利用此事,让儿子与秀娘多接触 ,或许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会转变也不一定。
儿子与秀娘之间隔着王氏,若是没有王氏,两人相触的时间也会多。
“好”北宫伯青只想娘能不在纠着妻子刚刚的话不放一事,所以知道此时不能在拒绝。
王氏跪着的身子摇摇欲坠,这不就是把北宫伯青推到了李秀娘的怀里了吗?三个月,三个月后他们还能真的像陌生人一样吗?
“娘、、、、”王氏不能给他们两处的机会。
“好了,就这么定了,伯青随娘去我那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说”太夫人直接打断王氏的话。
忽略跪在地上的王氏,转身出了书房,北宫伯青看了王氏一眼,心里有着太多的失望 ,她为什么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现在事情闹成这个地步,或许双方冷静一下更好。
北宫伯青也往外走,王氏却大声哭了起来,可想像中温暖的怀抱没有,只有一室的寂静留给她。
“夫人,起来吧,地凉”扶辰一脸的担心。
与秀娘相触过,又看到夫人这个样子,让扶辰对秀娘跟本讨厌不起来,而且夫人的举动也越来越让她心凉,以往那个温柔善良的人,此时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怎么可以这样?”王氏痛哭着。
扶辰不敢说,若今天不是侯爷,只怕夫人早被休出侯 府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责骂侯爷?所以夫人上时这样说侯爷无情又怎么不算是说的寐良心的话呢。
“我不甘心,一切还会回到从前的,一定会回到从前的,扶辰你说是不是?”王氏拉着扶辰的手,一脸痴狂的问。
见夫人受的刺激太大了,扶辰不好在刺激她,只应声是,王氏听了又哭又笑,最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扶辰扶着王氏坐到地上,一边对外面喊人,夫人这又何尝不是自然孽不可活呢。
交锋(下)
催氏挨了打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到了娟娘那里,见到原本还娇美的芷巧,进了侯府没几日造的如此憔悴,催氏冷冷一笑,直接往往屋里走。
“催姨娘,我家姨娘刚躺下”芷巧忙上前拦着。
催氏用帕子遮住被打肿的半边脸,停下来冷冷的看着芷巧,直到芷巧低下头,她才慢慢开口,“我说芷巧啊,我听说以前你是二姑娘身边的贴身丫头,只是不明白怎么现在在李姨娘身边了,而且听说你进侯府那天还跪了半宿,是真的吗?”
这里面的事情有谁会不知道,只是众人不敢说罢了,催氏现在说出这些话,无非也是心里有气,正巧撒到芷巧身上罢了。
“不知趣的奴才,明知道我要休息还吵个没完没了的,不要命了吗?”屋门打开,娟娘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催氏听了就不高兴了,“妹妹这是在骂奴才还是指桑骂槐啊?”
毕竟这里站着的不单只有芷巧,听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将她也骂了进去?
“哟,原来催姨娘也在这啊”娟娘似才看到催氏,惊呀的挑挑眉。
明知她就是在骂自己,催氏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还没等开口,娟娘就大惊小怪到,“呀,催姨娘这脸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催氏听了委屈道,“还不是刚刚在书房里陪着侯爷,夫人就进来了,眼下侯爷正和夫人吵着呢”
说是委屈,明明是来示威的,娟娘心下冷笑,面上却担心道,“那妹妹还是快回屋里养着吧,侯爷宠爱夫人是全京城人都知道的,眼下为了你和夫人吵架,只怕夫人到时不甘心,催姨娘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我呀,我刚起来,寻思过去看看秀娘,怎么也是姐妹,她现在可是侯府里最宝贝的,就不多和催姨娘聊了。”
要比嘴,娟娘虽然不如催氏厉害,可是只要一拿出秀娘,催氏众有一万句话,也只能咽下去,恨恨的看着娟娘主仆离开,独留下芷巧低头站在一旁。
催氏呸了一口,“背弃利益的奴才,得到今日的下场也是活该。”
这一怏怏的转身离开,在看站在院中孤零的芷巧,一撇唇已咬破,刺眼的红色也流了出来。
娟娘到了秀娘的院子,见侯爷身边的小斯守在外面,眸子微微一动,思忖了一下,就走了过去,“姨娘留步,空小的通报一声。”
出声拦截的正是空风。
娟娘轻点头,空风转身就到了屋外,并没有进去,“主子,李姨娘来了。”
半响,才听到北宫伯青不冷不热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娟娘又是点头,这才留下银杏走了进去,她没有想到出来躲催氏,在秀娘这里会遇到侯府,从那次换衣被侯爷撞到后,就在也没有机会见到侯爷。
此时连侯爷长什么都不知道,这回有了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屋里分内间外间,北宫伯青就坐在外间的小炕上看着书,而秀娘和他划清界限的在内间,两人互不打扰,到也相安无事。
关健是北宫伯青进来后,秀娘就一直在装睡,跟本不想理北宫伯青,只想等北宫伯青走了再起来,她哪里知道王氏在书房闹的那一事,若她知道太夫人让北宫伯青陪她三个月,她定会先撞死了,也不于让自己厌恶的人在一起。
所以秀娘继续装睡,而北宫伯青也隐隐猜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会一点也没有被惊醒,一个可能就是里面的人跟本不想理自己。
这样的猜想让他曾一时冲动的想进去质问那个女人,转念冷静下来,他凭什么去质问人家不理他?那样自己岂不是更没有面子,像自己很在乎她理是的。
所以北宫伯青让空风找来的书,跟本没有番动过,若不是娟娘进来,只怕他还会自己在那拧着这个劲。
相处(上)
娟娘微倾身子福身行了礼,才开口,“妾身过来看秀娘,不想侯爷也在这里,打扰了侯爷看书,是妾身的错。”
语罢,娟娘才微微抬起头来往上看,当看到那张容颜和冷若冰霜的神情时,那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时,娟娘忘记了曾经对王中岳的爱暗,甚至和一个想法就是庆幸王中岳将她送回了侯府。
眼前的男人,是人中之龙,那一双深遂的眸子,似乎能把人的魂也能吸引进去,让人飘飘欲仙,乐不思蜀而不愿醒来。
娟娘的举动,惹来北宫伯青的厌恶,在外面被女人如此看,回到府里又是这样一个女人,所以开口时声音里也带着不悦,“秀娘是府里的秀夫人,你是姨娘,岂能叫她闺名,以后莫乱了规矩。”
“是”娟娘心咯噔一下,忙低下头。
“好了,秀娘在休息,你没事就退下吧”这样的女人,北宫伯青实在不喜欢。
娟娘纵然不想,也只能应声退下。
北宫伯青坐在小炕上,身子一会翻到左则,一会又翻回来,在翻到右则,然后再翻回来,反复这样几次后,他猛的把手里的书摔到桌子上,声音不大,也不小,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响的足够份量。
可这声音,仍旧没有让内间里有动静。
北宫伯青就不信了,穿上靴子就进了内间,透过白纱,隐隐的就可看见里面床上躺着的身影,身子近了,一把挑起纱帘,那纤弱的身影也入了眼帘。
床上的秀娘紧闭着呼吸,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压迫感,只希望这臭男人看到是真睡了而快点离开。
在等待中,四周一片寂静,床边的男人也没有动静。
有那么一刻,秀娘觉得之前听到脚步声和纱帘被挑起,只是她的错觉。
终于,在秀娘觉得在她快要发疯时,身后有了动静,身下的被褥往下一沉,床上就多了一个人,秀娘汗颜,这个男人竟然躺到了床上,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以这样?
秀娘猛的坐起来,回头瞪向获释者,不想看到一双‘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神情,还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瞬间她就明白自己上当了。
“夫人怎么突然醒了?刚刚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吵醒你”另一层意思就是说,现在我躺床上你就觉,故意的吧?
秀娘恨不得马上出声说就是故意的,可看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时,她就改变主意了,凭什么一切要眼前这个可恶的强*暴男来支配?
她偏偏不顺他的意。
清了清嗓子,秀娘才惊呀道,“侯爷怎么在这里?”
装作才真正醒过来一样,北宫伯青想到她会发火,就像今天中午时她瞪眼睛的样子一样,可是却没想到,只一瞬间这个女人就学聪明了。
有点意思。
秀娘可不想和他在一张床就这样下去,语气冷漠到,“妾身要上茅厕,还请侯爷让一下。”
看到男人的脸变了变,甚至有点臭,秀娘心下胜了一码,也舒服了很多,对于这个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侯爷来说,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能直口 说上茅厕,甚至还是一个女人,当然让他觉得尴尬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你不喜欢我?”北宫伯青没有发觉不自觉间,他平日自称的侯爷换成了‘我’。
秀娘平淡的回道,“侯爷是本朝出了名的美男子,又是妾身的夫,妾身怎么会不喜欢。”
“可你这副冷淡的样子,我看不出你哪里喜欢我?”
秀娘挑挑眉,看不出眼前冰山一样的男人,实质竟然还是一个无赖。
“还是、、、你只有在床上才会显示出热情来”说完,北宫伯青还煞有介事的用脚去触秀娘。
秀娘快一步的躲开,神情更是大变,“不要碰我。”
是的,那次被北宫伯青强要了后,再次和这个男人在同一张床上,秀娘就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刺猬,此时声色俱厉的样子,似乎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这样的反应和这样的语气,让北宫伯青很不爽,他是想看到她发飙像小老虎一样的凶模样,而不是对他保持远远距离的样子。
“喂,你怎么不说话?”见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北宫伯青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秀娘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恨恨的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重复道,“请侯爷让开一下,妾身要上拉、、、、屎。”
最后两个字拉着长音说完,北宫伯青听的脸都绿了,恨恨的起身,一甩衣袖大步离开,秀娘撇撇嘴,可算把这瘟神赶走了。
然后叫丫头进来把被褥全换了,这才舒 服的躺回到床上,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相处(中)
太夫人正靠在小炕的大迎枕上,听完徐妈妈打听来的消息,淡声问,“侯爷怒气冲冲的走了?”
徐妈妈应声是,太夫人就笑了。
“夫人怎么还笑了?”
看着她的疑惑,太夫人就道,“你可见过有哪个人能把侯爷的脾气挑起来?”
寻思了一下,徐妈妈摇摇头。
太夫人就道,“这不就对了,所以说秀娘那丫头对侯爷来说可是特别的。”然后就吩咐道,“一会把晚饭做好了,送到秀娘房间里去,让侯爷也去那里吃,以后每餐都这样,告诉侯爷看好秀娘,若瘦一点,他就别想着那王氏三个月后出来。”
“夫人这样说,侯爷岂不是更讨厌秀夫人了?”徐妈妈按着太夫人的肩膀。
太夫人舒服的闭上眼睛,“吵吵闹闹才会有感情,而且我看秀丫头行,你看着,经侯爷的性子岂会就这么认输了?一会不用人叫,他自己就会回去。”
果然,不一会就有小丫头报,说侯爷又回了秀夫人那里。
徐妈妈也笑了,“夫人果然料世如神。”
太夫人只觉得这日子快熬出头来。
再说北宫伯青回到屋里时,看到沉睡过去的秀娘,拳头握了几次最后还是慢慢松开,这个可恶的女人,说是要产拉、、、,结果只是等他走了让人把被褥换了,自己又睡上了。
他堂堂一侯爷,就不信弄不过这个女人了。
脑子一动,北宫伯青就开始脱衣服,只剩下了内衣又脱了靴子,才趴上床,然后煞有介事的将秀娘的头慢慢抬头,把胳膊伸到下面去,正好让秀娘靠在怀里。
北宫伯青笑的阴险,就不信这个女人起来后,还会换被褥,而且还有那铁青的脸。
全然没有注意到,向来讨厌其他女人近身,竟然在面对秀娘时连童心都出来了,所有的举动都像个孩子,在外间的空风收回探视的头,悄声的退了出去,直接把门带上,侯爷这阵子是越来越怪了。
要是换成别人看到冰冷的侯爷此时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定会误以为侯爷中了邪。
北宫伯青心情大好,只等着秀娘醒来,然后看她惊慌失乱的神情,可不多时,竟然也慢慢睡了过去,两人的抱姿从开始的人为,变成最后的自然形成。
待床上沉睡的两人被叩门声惊醒的时候,两双眼睛盯着对方良久,才猛的分开,分开后北宫伯青才暗悔,他躲 什么啊,他上床来不就是让这个女人看到在他怀里惊慌失措的神情吗?
可现在想到这已晚了,更何况他连自己睡过去也没有发现。
“侯爷怎么在这里?”看着这男人脸上的神情,秀娘就已猜到了他的心思。
北宫伯青轻咳掩饰下脸上的尴尬,才扬下巴道,“我想在哪就在哪”
“侯爷、秀夫人,用晚饭了。”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空风就适时的打断,正好给了北宫伯青不用在往下编的机会。
虽然是平妻,可王氏也要比秀娘大一头,王氏被称为夫人,秀娘的称呼前面要就带一个‘秀’字,两人好区分,级别也显示出来。
北宫伯青借着机会下了床,摸摸鼻子,还好空风聪明,不然今天他一时之间编不出好借口来,定会又让这个女人赢了一局。
外间的空风也松了口气,侯爷的面子可算保住了,不然一会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秀娘出来的时候,看到饭菜并不是在太夫人那里而是摆在外间,微微一愣,空风这才上前解释,“太夫人说累了,一个人吃了就歇下了,让奴才把饭菜摆到秀夫人这里来。”
那边北宫伯青已动了筷,秀娘也不好多问,点头也坐到了下来,一顿饭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秀娘因为有了身孕,味口一直很好,吃的也比北宫伯青多,而北宫伯青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女人吃饭能吃的这么香,与雪啼在一起时,雪啼饭少的可怜,都是他劝了又轻,雪啼才能多吃一点。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吃的、、、、很香,带动着你不知不觉的也跟着多吃,所以一顿饭下来,秀娘落了乞筷,北宫伯青才落了筷,在一看自己竟然也吃了三个馒头,而眼前的女人竟然吃了五个、、、、、
吃完了饭,见北宫伯青喝着茶还不走,秀娘这才开口,“天晚了,侯爷也回去休息吧。”
“我今天住这里。”北宫伯青眉目几不可见的挑挑,思绪飘到了王氏那里,这一下午转眼就过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一旁的秀娘见这个男人明明是在想着王氏,却还要呆在这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对他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纵然太夫人反对他与王氏,只要他坚持 ,相信定会能感动太夫人,现在却委屈求权的呆在这里。
这样的男人,绝不对去爱,不然到最后伤心的只能是自己,秀娘暗下思忖了一番,“侯爷回去吧,若太夫人那边问起来,妾身定不会说出去。”
秀娘很愿意做这个好人。
相处(下)
见北宫伯青还不走,秀娘只好站起身,“那就由妾身去和太夫人说吧。”
让她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睡,跟本不可能。
秀娘走到了门口,北宫伯青手里的茶才放下,“你去求娘也没事,来回折腾还要回来,我劝你还是列了这个心吧,你以为我愿在这?”
秀娘迈出的腿又收回来,扭头看他,表情严肃,认真的打量着北宫伯青的神情,看她掂量着北宫伯青的话里意思。
“我还要在这里住三个月,你现在想一下怎么睡吧”北宫伯青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白天发生在书房的事情说出来。
秀娘看他一脸的沉色,想到他与王氏的感情,终于明白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了,转身又折回屋里坐下,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什么事情能让侯爷在太夫人面前低头的。
北宫伯青这时叫进空风,“去拿几床被子来,不要惊动了太夫人那边,也不要让人看到了。”
空风应了一声,并没有急着退出去,他看得出来主子还有话要讲,北宫伯青的犹豫引起了秀娘的注意,转念一起,起身进了内间。
这才听到外间北宫伯青交待空风,“让人去夫人那里看看。”
空风这才退了出去,秀娘坐到床边,想想北宫伯青这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这个时代,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独宠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
或许在什么人家都是不被允许的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思及到这里,秀娘的手不觉的抚到肚子上,这里是自己的孩子,此时她有些期待他的到来,或许那时一切就能恢复平静了。
北宫伯青进来时,正看到秀娘一脸柔色的坐在床上,抚着肚子微笑的神情,心也被微微触动一下。
轻咳一声,秀娘看过来,北宫伯青才双手背到身后,“以后你睡床,我睡小炕就行。”
秀娘对于他的体贴可关没什么感激,只点点头,就放下了床纱,直接穿着衣服就躺到了床上,有一层床纱隔着,到也不让她如先前一样拘束了。
北宫伯青只觉又撞了一鼻子的灰,心下越觉得秀娘难伺候,哪里如外表那样文静,娘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莫不是她只甩脸子给他看?
想到这些,北宫伯青脸色也阴了下来。
就想冲到床上去质问,正好这时外面空风抱着被子走了进来,拦下了北宫伯青的‘更年期’。
就这样,秀娘和北宫伯青开始了同室分居的身活,可毕竟在一个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知道背后太夫人在皇上那里说了什么,最后一道圣旨,北宫伯青这三个月养病,朝也不用上了,也更不得出府门了,是真的将他绑到了府里。
北宫伯青心里有气,也不敢发,每日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站在花园里往西边望,空风看了直摇头,冷眼一看还以为是太夫人棒打鸳鸯呢,可细看之下,他也隐隐发觉了主子的变化,似乎与夫人分开的这两个月里,主子把以前做的那些糊涂事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