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因为表哥订亲闹脾气,在表哥回来之后才跑出来,本意就想让表哥寻到好与表哥有时间单独相处,不想又跑出个人来,这怎么行。
寻思了一下,可是又没有办法,能下手的地方,只能从那女人处,看看天色,只能明天了,这才带着丫头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第八十章 变化
元娘一路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住的院子,才慢下步来,她就这样离开,那女人一定会幸灾乐祸吧?那男人一定会自以为她在乎他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烦的蹙起眉头。
想到到时还要见面,对方可能看不起的眼神,念头闪过,元娘的心情更不好了。
用力的扯着院子里的树枝,难道她还真的把他当成了她的男人不成?如若不然,干嘛要质那些气?就算人家说什么也不关她的事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驳人家?
果然,是太任性了,想到这些,心里也有些不安。
算了,如今都闹成这样,在多想,岂不是给自己寻烦脑?
元娘暗暗在那排腹了一句,兰梅这才追进院里,气喘吁吁,“小姐、、、”
她是真的要疯了,小姐怎么了也不和她说,弄的她一头雾水,弄的府里下人如今看她都像在看怪物一样,小姐是要把她也给逼疯了啊。
元娘心虚的看着她,“知道了,一会儿你去厨房拿些点心回来吧,我也没有吃饱。”
一句话便让兰梅要问到底的决心又倒塌了,心软的马转去往厨房去。
见兰梅转了视线,元娘才吐吐舌头。
不过这一刻,她也做了决定,既然将来不可能在一起,那么就不要有瓜葛,省着有一天在侯府见面了而双方尴尬,不管是他欲擒故纵,还是跟本没把她当回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没有想过一定要嫁给谁,当初和卓府闹腾,也是不甘心就这样任她们摆布,如今看来,不管她怎么做,在这古代一个女人没有了父母,还有表亲在管着,都不可能自己出来单过。
她也更明白,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着属正常不正,可是似乎在真正面对这一刻,她才明白她跟本接受不了,如果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纳妾,还不如与不爱的人在一起,那样即使纳妾,她心里也不会痛,眼不见心不烦便是如此罢。
“你为何生气?”身后突来一声,确实吓了元娘一跳。
不过待她回过头去,看到那张沉稳而内敛的脸后,深吸一口气,不失礼节的淡淡一笑,“让司马公子见笑了,再也不会了。”
这样的平静和淡笑的模样,却让司马商宜的心莫名的不舒服起来,只觉得下一刻,她似乎就要离开他一样,竟让他掌控不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记忆里她的样子都是活泼而又带着一抹狡诈的,像个精灵,什么情绪都放在表面上,可是这一刻,眼睛平淡如水,只不过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却让他不安起来,似失去了什么。
“你还在怪我?”他声音阴隐,让人听不出情绪。
元娘从容的看着他,笑容里带着经历后的淡定,“让司马公子见笑了。”
既然决定了不在有牵扯,就没有必要在解释多说,这样到也让一切释然。
司马商宜看着眼前的容颜,他到底忽略了哪些?只是向来好使的脑子,此时竟然找不到一丝的头绪,可他明白,此时此刻他该说点什么,来抹平自己心底的那份不安。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明一堆的话,却只说这么一句。
从没有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嘴笨的要命。
元娘淡淡一笑,“好。”
在那双带着笑的眸子里,竟然让他溃败的想马上逃离这里,而他就真的那样做了,转身大步离开,像个被打败的士兵,从来没有这般残过。
司马商宜心乱如麻,争战多年却也未像此时这般狼狈过,旺盛唤了几声,主子都没有反应,暗下奇怪,待追上去见到主子的脸色后,不由得错愕,主子脸上一片痛苦纠结之色,五官像拧开而聚在一起。
元娘站在院子里,看着健拔的身影大步离开,眼睛微微发涩,强忍住要落下的泪,自己强颜欢笑道,“真是没出息,又不是失恋,连恋还没有过。”
是啊,还没有恋就失恋了,也太残了点。
望着天空中挂着的月亮,才发现在院里站了这么久,要是兰梅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唠叨一番了,这才急着进了屋。
第八十一章 算计
次日,下起了大雪,这别苑本就在半山之间,大雪一下,路自然也就难走。
兰梅手里收拾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早上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点心。
“小姐,要不要等雪停了在走?”
软榻上,元娘看着窗外,手支着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是淡淡接声,“雪天慢步岂不是更好。”
早饭是厨房把饭菜送到各院各自用的,兰梅去厨房拿点心,那边定也会知道,却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吧?那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她动作灵力的下了软榻,裂嘴一笑,“走吧。”
兰梅点点头,拿过包裹,虽看着小姐笑,却觉得小姐似乎有些不开心,这笑也不是真心的是的。
主仆二人出了路子,就进了前院,除了下人还能看到一些侍卫,兰梅垂着头跟在后面,元娘也没有多打量,只沿着抄手走廊往前走,眼见着就到大门了,前面一闪,旺盛迎了过来。
他福了福身子,“我们主子吩咐小的送姑娘回府。”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两日来已算打扰了,就不必再劳烦他了。”若让人送,自己怎么逃。
元娘扫了一眼仍屹立不动站在眼前的旺盛,“可是我话没有说清楚?”
旺盛心下苦笑,脸上恭敬道,“来时主子已经吩咐了,务必让小的送姑娘安全回府,姑娘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如今爷还在书房里冷着一张脸呢,旺盛一想,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一个要走,一个不理会却还沉不住气。
元娘见旺盛一副不让跟着就不让路的样子,冷冷一笑,“好,既然你愿意跟着那就随你的变吧。”
绕开旺盛,大步往前走,兰梅路过旺盛身边时,也冷哼一声。
旺盛摸摸脸,暗腹他也不愿意跟着,还不是主子下的命令。
三个人就出了别苑,元娘都没有上马车,旺盛刚欲开口,就被元娘一个眼神看的闭了嘴,反正人家姑娘都不怕累,他一个男人还是个奴才就更不怕到,到要看看最后谁先喊累。
有了这种心里,旺盛到等着看热闹,也不觉得无聊了。
哪里知道别苑内,司马商宜一听人是走着走的,只拍桌子,“旺盛是怎么当差的。”
旺盛还在暗笑,哪里知道那边主子已对他当不好差好起火来了。
元娘是走走停停,有时还蹲下来玩会雪,开始兰梅也纳闷,慢慢的看出些名堂来,也跟着自家小姐像逛街一下闲逛了起来。
这可就苦了旺盛,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冻的有跺脚。
在看前面的主仆,一人披着一件毛皮的披风,自然不怕了,暗悔自己出来时,怎么就忘记了这渣,如今只有挨冻的份。
走了一上午,三个人才下了山,不远处便是小村庄,还能看到炊烟。
元娘这回可加快了步子,旺盛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快步追上去,心下却又排腹起来,闺中的小姐怎么走路这般粗鲁呢。
进了小村庄,元娘三人马上引来了不少的侧目,兰梅得到示意,上前去,“这位嫂子,我们是过路的,只是不知这村里有没有客栈什么的?”
旺盛听着话不对,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那妇人到也不拘束,“客栈到没有,不知姑娘要住几天。”
“长住,若有卖房子的便更好了”元娘接过话。
那妇人眼睛一眼,“不瞒姑娘,我家大伯搬到城里去了,正有房子空出来要卖,只是怕姑娘会嫌弃,这村庄里的房子,可比不得城里那些宽敞。”
元娘没想到事情这么好办,“嫂子客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这是我妹妹,这是我弟弟,我们也是从远乡来的,失了父母却又寻不到亲人,想着先定居下来。”
说到一半,便作样子的抹起泪来。
兰梅和旺盛一愣,不过这副表情看在外人眼里,那无疑是证实了元娘的话。
那妇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劝慰了几句,才带着元娘三人去看了房子,房子处在村头,与其他人家隔了挺远,独一户,却正是元娘喜欢的。
随后在旺盛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见有村长过来作证明,直接给了钱画了押,房契便到手了,进了新买的土房前,才回过神来。
“姑娘,这怎么行?奴才是奉了主子的命送姑娘回京的。”旺盛只差跳了起来。
这里离京城也就三四天的路,怎么姑娘不回去到买起房子来了。
元娘给兰梅使了个眼色,兰梅直接就扑到旺盛身上去,旺盛还没明白怎么会回,兰梅便恶人先告状,“旺盛,男女授受不清,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嫁人。”
“你、、、你这不是讹人吗?”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诬陷自己,那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旺盛涨红了脸,“奴才这就回去禀报了主子。”
转身就往外走,心下还回味着刚刚怀里那个软软的身子,这些年来,别说女的投怀送抱,就是女孩子的手他也没有摸过。
许是跟在主子身边久了,纵然府里有青寐自己的,他也是冷眼相对,而且府里的丫头含蓄,不过是偷看,再被撞破了,会羞红脸的跑开,哪有像兰梅这样猛的。
却不知兰梅也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被旺盛推出来后,耳根也烫的慌,不过为了主子的事,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你回去吧,等你和你主子寻来后,我可就不在这里了,到时京城里的卓府寻不到人和你们要,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元娘打量着屋里的格局,跟本没有看旺盛。
元娘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旺盛和兰梅只想寻个地缝钻进去,“而且你对我的丫头动手动脚的,你以后要让她怎么嫁人?难不成玩玩了就不承认了?”
“姑娘、、、你这不是诬陷奴才吗?给奴才个胆,奴才也不敢啊、、、”旺盛欲哭无泪。
兰梅想到反正也作了,自然是主子的事眼前最重要,“你、、你竟是不想负责是不是?那好,今日我便撞死在这里。”
那神情,悲伤的似被抛弃的妇人是的。
旺盛虽知道她是在演戏,心还是忍不住一痛,心知今日是被主仆二人给拿住了,不及多想,“我负责我负责,姐姐莫在闹了。”
兰梅脸一红,呸他,“哪个是你姐姐。”
见事成,元娘也忍不住笑道,“是啊,该叫妹妹才是。”
兰梅不满的跺脚。
才说完,就听到院子里有妇人喊道,“卓姑娘可在?你说要卖的鸡雅鹅,我送来了。”
原来正是先前卖房子的妇人,兰梅看了旺盛一眼,旺盛才垂着头走了出去,旺盛是常在外面跑事的,自会然说,几句话把逗的那妇人高兴的连连说不客气。
元娘侧耳听着,还忍不住揶揄兰梅,“我见这旺盛到是个好的,你到真要考虑一下。”
“小姐、、、”兰梅跺脚,也造了个大红脸。
元娘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说,反正以后有很多时间,到可以好好观察一下旺盛的人品,如今主仆二人就这样把旺盛设计了,看他一头无奈可又憨厚的样子,想来人品会不错。
旺盛提着鸡鸭站在门外,又不敢大声问,“姑娘,这东西放在哪里啊?”
兰梅收到主子笑意的眸子,跺跺脚走出去,声音也是低着的,“什么姑不姑娘的,不是和你说了是姐姐吗?那不是有鸡鸭关的小围栏吗?这还用、、、还用问姐姐?”
冷不丁的说出口,兰梅也忍不住有些别扭。
旺盛落井下石的看了她一眼,心情大好的往那边走去,兰梅只能愤然的咬咬唇,转身进了屋。
把两个人之间的暗涌当看戏,元娘享受的笑眯了眼睛,虽然屋子里空的什么也没有,还全是灰尘,却真希望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也不错。
天黑之前,旺盛和兰梅出去买回了用的被子和生活用品,元娘自行把屋子全擦了,旺盛不由得乍舌,这卓府的姑娘还真有两下子,到也心升起佩服来。
晚上烧炕的同时,兰梅简单的做好了饭,吃饱了肚子,旺盛才担心起主子那边来,转念又想,反正主子得不到信又见不到自己的人,到时一定会寻来的。
若真自己这样回去给主子通风报信,到时这卓姑娘走了寻不到人,岂不是更大的错。
权量之后,旺盛只想寻机会让人往山上送封信也行,却不想连过了两日,身边都跟着兰梅,见那神情不用说也猜到是在监视着他。
经过两天的整理,屋子里总算有了样子,元娘也捉摸起来,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弄个暖棚种些蔬菜?只是这样一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住的住,若真能定居下来,到也好办。
她勾起唇角,以卓府的势力,相信找到她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不过即使这样,最起码这断时间也能让他们着急一阵子。
还好她的私房钱多,又全藏在兰梅身上,如今落了难,想要什么也能有什么,如今每日里最开心的便是看着兰梅扬着下巴指挥着旺盛往东往西,而旺盛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
第八十二章 身份
卓府里,一片阴云密布。
窦氏沉着脸,看着跪在身前的冬雪,要不是有小辈们也在,一巴掌早就甩了过去,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装是卓府的表姑娘,凭白让卓府一万两银子扫了水漂,更可恨的是银子花了,元娘主仆却没有了消息。
竹篮打水一场空,若寻不到人,当初的算计岂不是白费心了。
想到这些,窦氏的心就拧着痛。
“祖母,如今二表妹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出事二字,卓文君没有问出口。
窦氏一腔的火气,触到孙女脸上的担心后,更为高兴了,只是想到孙女马上便要嫁入嫁人家了,终是没有训出口。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有话单独问冬雪。”一开了口,纵人有人想看热闹也不行了。
其中包括卓惜玉和懂氏。
冬雪心一凉,知道要完了。
果然,待众人一退下,窦氏便将手旁的茶杯往冬雪的额头上砸去,“好大的胆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主意,你到要好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雪连连求饶,“老夫人饶命啊,奴婢被抓到后,嘴就被堵着,跟本不得开口说话,他们只凭借着奴婢的衣着以为奴婢是主子,所以事情才闹成这样。”
窦氏眼神微动,“满口胡言,主子和下人一眼就分得出来,你骗我老糊涂了不成?”
冬雪此时只能咬住不撒口,“老夫人,二表姑娘一向只穿棉布做的衣袍,而且头上的饰物也没有几枝,那日表姑娘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把披风又给奴婢披,却不想正好这时那些劫匪便出来了,慌乱逃生之下,最后奴婢便被抓到了。”
在劫匪那里受饿挨冻又担惊受怕,如今可算是把命捡了回来,她是怎么也不能承认自己在劫匪那里承认便是主子。
反正没有人证物证,即使太夫人怀疑也没有证据,冬雪微抬起头来,见窦氏目光阴晴不定,才暗松了口气,自己刚刚那样一说,也是有意往表姑娘身上推卸责任的意思。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表姑娘早就发现了什么,才故意把披风给自己披的,转念一眼,表姑娘又不是神人,定是自己多想了。
却不知,冬雪的一番话说完后,窦氏也开始怀疑起元娘来,待又让冬雪把从车坏开始的所有细节说了一遍后,越发的可在肯定元娘是发现了要出事,所以先把冬雪推了出来。
果然聪明,可是越是这样的聪明,越不能嫁给世子,窦氏也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窦氏也没有再为难冬雪,“你下去吧,你记住了,你本就是卓府的家生子,如今卓府又花了一万两买了你的命,以后要好好报答卓府。”
“奴婢定不会忘记老夫人对奴婢的疼爱”冬雪这下的心总算是落到底了。
遣了冬雪出去,窦氏又让人唤了卓兴来,卓兴早就在知道后做出了最好的应策,“娘,若寻不到那姑娘,到时只管寻个丫头嫁过去,到时只说元娘跑了,让丫头代嫁,虽然侯府会怪咱们,可是咱们也是受害人,惜玉毕竟嫁给了世子,到时给他们世子留情面,也不会多加为难咱们。”
窦氏无耐,“这也是险棋,可也没有办法,就这么办法。”
山上别苑那边,过了六天还没有得到消息,司马商宜已知出了意外,想到旺盛,也没有太急,只是暗下派人回京城中打听消息。
其实从江南回来后,他就知道婚事发生了变故,自己求的女子,竟然嫁给了自己的侄子,想到那个侄子,他深遂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若这样真的可以,他定会成全了侄子,却不想表妹因为自己的婚事而闹着翘家,他这才出来寻人,竟不想遇到卓府的人遇到劫匪,听到之后,特别知道是元娘后,他怎么还能坐的住,让手下去寻找表妹,自己则按脚印去寻人。
最后才在山上寻到木房里的元娘,只是如今婚事不能改,他能做的只是护她周全,可是明眼看的出来她并不喜欢卓府,里面到底有何不知道的原因呢。
沉默过后,他吩咐人准备回侯府,一边暗下派人沿路寻人,在将表妹送到侯府的那天,派出去的人也寻到了人,正是在山下的小村庄里。
司马商宜无耐的摇摇头,她、、、真是让他越来越另眼相看了,酷九寒天的,她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能在小村庄里呆住。
纵马到回到了山下,已到了晚上,在侍卫的指引下,司马商宜看到在院里正在喂鸡一边发呆的元娘,仍旧是一身的棉布衣,发髻上没有一点装饰,让人的心总能安静下来。
佳人突然侧过头来,发现他那一秒,脸上并没有惊讶,似乎早料到了他会出现一般,不过又让他一愣的是,佳人人之前的淡雅不见,对他做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进屋了。
四周的侍卫自然也注意到了,全僵化在那,这闺中小姐如此粗俗的他们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主子,竟然很惦记对方。
元娘一进屋,扫了在烧火的旺盛一眼,“你主子来了。”
旺盛的手一顿,只差要哭了,主子终算来了,这几天被这两个女人给剥削的,比他这十多年来活的还难熬,可还是抬起头来强扯出一抹笑。
元娘也不挑破他,转身进屋窝到了暖炕上,就这样回府,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兰梅手里提着只鸡回来,“小姐,就这么最肥。”
“杀了吧,今日有客人。”虽没有说客人是谁,兰梅也马上猜到了。
“那、、、”
“不必多说,我自有安排。”
兰梅这才提着鸡出去。
外面,旺盛看了,忙站起来,“兰梅妹妹,我来杀吧。”
兰梅拿起菜刀,对他皮笑肉不肉,“不用。”
手上的刀已一下子对着按在菜板上的鸡剁去,鲜血四溅,惊的旺盛低呼一声,这狼狈的样子偏大巧司马商宜进来看到眼里,忍不住勾起唇角。
“爷、、、”一见进来的人,旺盛只差扑过去跪到地上了。
他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他是最怕血的一个,也没有做过杀日的事情,第一日杀鸡时那慌乱的样子便被那主仆二人发现了,从那以后,主仆二人每天都要用杀鸡见血这招折磨他一番。
最后他就想了,大不了自己杀,而且把鸡的脖子那用布包上,自然就见不到血了,可是不想兰梅跟本不给机会,下手更是快。
司马商宜顿了一下,“好了,去把脸洗洗吧。”
声音里明显隐着笑意,旺盛是欲哭无泪。
撩起帘子进屋,视线一暗,这村庄的小土房本就光线不好,里面只有一铺火炕,连个桌子椅子也没有,只有火炕上有一方桌。
元娘就坐在炕上,靠在叠好的被子上面,笑意的看着进来的司马商宜,“真巧啊。”
明明是她任性,竟然一句‘真巧’便化了他下面要问的一堆话,这个女人到底是聪明呢还是笨呢?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在外面乱来,被传出去跟本嫁入不了侯府吗?还是她跟本不想嫁入侯府?
这样的猜测让司马商宜莫名的兴奋,却又马上的沉甸下去,那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作主的道理。
而且嫁给侯府世子,那将来便是侯府的夫人,这样的荣耀哪个女子不喜欢呢。
原来过世的侯爷正是司马商宜的大哥,司马商宜一直是边关镇守将军,直到大哥去世之后,才被皇上调了回来,只是一年没有成亲。
他如今不过是等着大儿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到了年岁,由世子位变成侯爷位罢了。
而元娘哪知,眼前的人跟本不是世子,却是传言中那个侯府世子的身子一直有病的叔叔,或知道真相,或许她到觉得错嫁会好一些呢。
司马商宜咳了一阵,坐到火炕上,“卓姑娘这样一直在外面对名声不好。”
“有劳公子担心了”元娘打着太极。
不好传出去才好,到要看看侯府还能不能忍的住不退亲,想到眼前的男人对他那个表妹的态度,元娘就满心的不舒服。
司马商宜想到她的脾气,终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此时旺盛已洗了干净进来回话,司马商宜直接吩咐道,“收拾一下,明日便回京。”
跟本不问元娘同不同意,旺盛也是一愣,不过马上的正色应声,才退了下去。
“不管卓姑娘有什么原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对名声总是不好,如今你即然要嫁入侯府,我就该为卓姑娘考虑,两家已定了日子,若出什么事情,对两家名声都不好。”司马商宜正色而没有一点余地,完全把战场上的气势拿了出来。
“好啊,原来公子是知道这事的,我还以为公子不知呢”元娘讥讽他与其表妹的事。
司马商宜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听出这话不好听,皱了皱眉并没有还口。
可在元娘眼里,却完全误会成是默认了。
第八十三章 回府
元娘回到卓府的时候,又是给众人一惊。
不过看到她神情冷静,更该说是低沉,窦氏误以为这次出了事给了她教训,猜疑她早知劫匪的疑心也不攻而破。
却哪里知道元娘从志气到失落,甚至对生活失去了期盼。
回想着从穿到这身子上到如今,也有些年头了,她一直禀着古代女子的作风行事,如今回头一看,这样又有什么用,委屈了自己,结果都是一样。
“行了,既然回来了,又是侯府的二公子送你回来的,自然要好好谢人家一番,这回可莫要在闹着性子到别苑去住了,出了事知道了吧?”窦氏用话点着元娘,“明天让你大伯母备了谢礼,去一趟侯府吧。”
同时已给元娘找好了借口,你出事是因为你闹小性子要去别苑住,而被侯府的二公子救下,另一方面,窦氏也有自己的打算。
反正到时要错嫁,让侯府觉得元娘是个没有规矩的,心中有不喜,到时错嫁之后,也就不会那么反感了,打发了元娘回去,又唤人去叫了卓惜玉来。
卓惜玉一路都在想元娘回来了,伯祖母怎么唤了自己去呢?进院时正与元娘走了个迎面,停下来,不怀好意一笑,“妹妹真是越发的出息了。”
元娘也回了她一个笑,“姐姐也越来越端庄了,毕竟是要嫁入侯府的人了,连平日里的作风气派都与往日不同了,真是羡煞旁人啊。不过妹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定是没有好话。
明明知道这样,卓惜玉还是要面子的淡笑道,“妹妹请说。”
“姐姐这副样子,虽作风像极了端庄的大小姐,可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贵气,只是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想必是学也学不来了,怎么会怪得了姐姐,看来是妹妹多嘴了。”
元娘享受着卓惜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高兴的领着兰梅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