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祖母说错了吧?”元娘心下恨不得跳起来指着窦氏的脸骂一顿,面上却笑的甜美,“我母亲是夫人,我自然是嫡女。”
“你、、、”窦氏眯起眸子,“这事我已决定,你好好回去备嫁去吧,你娘那边我也与她说过了,她自然也是应下了。”
元娘心又是一沉,母亲既然应下了?是啊,她眼里何时有过她这个女儿,想来窦氏也给了她不少的好处吧?不然岂会这么容易。
送走了元娘,刘妈妈也回来了,“小姐放心,奴婢亲自把大表姑娘送回院子,又吩咐了下面的人好好照顾。”
窦氏脸色不好,“没有脑子的东西,卓府的脸面全被她丢光了,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她,若不是为了卓府的将来,我岂会还在管她。”
刘妈妈端了茶递过去,“如今咱们姑娘的亲家那边都把礼单送来了,奴婢看了,足足有三百八十八抬呢,可见及是重视咱们姑娘的呢。”
“文君那孩子,就是太过心善了,不然侯府这样的好亲事,岂会落到她们身上”窦氏说到这些,又是一脸的心疼。
刘妈妈的笑有些僵硬,这阵子弄的她都不敢说话了,说哪一句都怕引得主子心情不好,只希望这亲事快点都办了吧。
兰梅不知道在屋里太夫人与自家的小姐说了什么,只是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出声,主仆二人像瘟疫一样,走到哪里,下人都马上远远的躲开。
元娘才一回到自己的屋,徐氏便气冲冲的找上了门,“还好意思回来?你看看你在侯府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
“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兰梅惊讶不已。
徐氏扬手对着兰梅就是一巴掌,“下作的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话的理。”
元娘怒极,回身对着徐氏就甩了一巴掌,正中徐氏的脸,众人错愕,徐氏也是一愣,指着元娘,“你、、、你个不孝女,你竟然敢打自己的母亲?”
“母亲?你配吗?”元娘冷笑,“我到不知道为了利益将女儿的一生不理会的母亲,那也算是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在侯府做了什么?如今你不说明白了,我到是要问个明白呢,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即变是闹到侯府去,也要还我一个清白。”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底气很足吗?还是心虚了?是啊,你是该心虚,我却没有见过你样不要脸的,明明做了亏心事,却还敢先找上门来耀武扬威,你还真当我是面团,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是不是?”
徐氏羞恼羞成怒,“你个不孝女,今日我便打死你,也没有旁人说什么。”
元娘身子往前一挺,“好啊,打死我吧,打死我啊。”
眸光一动,元娘心下也有了主意,不待徐氏动手,她一转身便往床框上撞去,她们不是打算来个错上花轿吗?那自己便上不成花轿,到要看看她们怎么错上花轿。
众人没有料到元娘会来这样一举,在她们眼里元娘是‘寻短见’,可元娘却是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让他们欺负了去,反正嫁谁都无所谓,到不如自己闹一闹,自己不顺心,谁也别想顺心了。
“小姐、、、”兰梅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的冲过去。
元娘只觉头欲裂开,有湿的东西有额头上流了下来,不用摸也知道是血,心下叹了口气,果然做坏事要付出代价的。
徐氏和翠竹却是呆了,徐氏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董氏,董氏进屋时,一看到元娘额头上的血,也呆了。
“不、、、不是我推上去的,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徐氏脸色惨白。
她不傻,知道元娘要出了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便是太夫人。
第七十五章 处置
元娘不过是想着擦破皮吓吓她们罢了,哪里想到血股股的往外流。
徐氏早吓呆了,只在那里像疯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
董氏毕竟是一家主母,“还不快去请大夫,再让人通知老夫人去。”
原本安静的院子也变的喧闹起来,不多时,元娘寻短见的事情便在府里传开,卓文君也带着丫头过来了,这时窦氏已到了院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府内的下人封了口,不许再有议论元娘寻短见的事,而且还杀鸡敬的杖毙了几个丫头,府里才安静下来。
不久又有总管领了一个大夫过来,给元娘抱好了伤口,又开了药,才被总管领了出去,自然又给了一笔封口费。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窦氏才怒愤的一啪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氏也是一脸的不知,只能看向惨白脸色站在一旁的徐氏,窦氏就瞪过去,“之前咱们是怎么说的?嗯?是银子不够?还是你又反悔了?”
“不、、、不、、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徐氏慌乱的解释,“我不过是因为她在侯府做出那些事情训斥了她几句,她便打了我,还自己撞了上去。”
说到自己被打,徐氏有了几分底气。
她来找元娘,不过是借她在侯府丢人的事情而把她错换嫁的事情皱过去,她明白自己控制不住元娘,到不如收了太老人的银子而自己能得些好处,至于把元娘哄好了,等她嫁了后自己也能依靠上,毕竟没有了侯府的夫人身份,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有那么足的底气与自己对着来了。
算来算去,徐氏哪里知道会是这样,更让她不知道的是,语妍对她说的那事些是卓惜玉做的,而不是元娘做的。
窦氏一听,就听到了里面的漏洞,只是这么多人在,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看徐氏的性子,想来她也不敢真的推倒元娘,那十有**元娘是真的自己撞上去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怎么做,窦氏心里已有了计较。
徐氏哪还敢再多留,带着翠竹便走了,窦氏则留下身边的春花和冬雪留下来照顾元娘,说是照顾,到不如变向的说是看着。
元娘装晕,直到窦氏一行人走了,才睁开眼睛,一旁抹泪的兰梅看了,欲开口,待发现小姐对自己摇头,她才敛了神情,偷看了一眼屋里的冬雪,才又低下头。
再说窦氏一出屋子,便冷脸吩咐一旁的董氏,“去查查之前谁进了徐氏的院子。”
董氏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马乎,亲自去查了,只盘问了几个下人,便知道了卓惜玉身边的语妍寻过徐氏,至于说了什么,不用多说也知道的,不然徐氏也不会错误会是元娘做了那些。
窦氏闻言冷笑,“在卓府里还不知道安份,从她那个娘进了府,惜玉似乎便不那么安份了,卓府最不需要的便是多事的人,你寻了机会把两人处理了,至于惜玉身边,就让我身边的秋雨过去吧。”
董氏哪敢多言,婆婆虽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可是只要是她一过问,便知事情轻重。
晚上,窦氏唤了儿子到身边,待把决定说完之后,卓兴不由变了脸色,“娘,这事万使不得。”
“兴儿这样说,可是何故?”窦氏到是不懂了。
“咱们可以说是上错了花轿,侯府却不是那样好糊弄的人,若是知道咱们做的这些,到时岂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得罪了侯府,咱们卓府在京城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卓兴说到这,愧疚的看着窦氏,“都是儿子不孝,不然也不会让母亲年迈还要为儿子的前程操劳。”
窦氏眼里闪过坚忍不拔的决心,“你就是性子太软弱,不然也不会如今还是在侍郎这个位置上,你放心,如今都走到了这一步,侯府即使真的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们若把事情弄的人尽皆知,也丢不起这个人,而且可是他们侯府主动提亲的,到时闹起来,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卓兴见劝不了母亲,只能妥协,“既然这样,在那两个孩子那里,母亲定要安抚好了,不然怕她们到了侯府不会互相扶持而是对立。”
窦氏冷笑,“放心吧,这些我心里有数。”
母子二人谈过话之后,窦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次日期便唤董氏来,让她眼前把卓文君的婚事往前提一些时日。
和董氏商量完之后,才让让夏日唤了将卓惜玉叫到了面前。
“伯祖母”卓惜玉自知惹了祸,又没被训斥,心下一直没有底,此时见了窦氏,自然也不似往日那般亲热。
窦氏冷看她一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怕?”
“惜玉知错”卓惜玉眼睛一红。
窦氏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有话要说。元娘出身不如你好,年岁又小,不如你稳重,你可愿代元娘嫁给世子 ?”
卓惜玉瞪大了眼睛,“代嫁?”
“是错嫁”窦氏纠证她。
卓惜玉蒙了。
窦氏才将做的决定说出来,“、、、元娘那里我已让人看着了,待你表姐婚事一完,便给你们办婚事,你好好准备一下,错嫁之后到了侯府,指怕开始你的日子会难过一些,忍过了那段时间便好了,不过你要记得,你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卓府,你更不是为自己活着,还有整个家族的利益。”
卓惜玉迷糊的出了屋,直到回到自己的屋里,还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努力了这么些,连颜面都丢光了,不想柳岸花明,事情竟然成了。
语妍端着茶进屋,见小姐一个人在笑,想来心情好,才敢开口,“小姐,二小姐那边出了事,您该去看看才,毕竟二小姐是寻了短见的、、、”
卓惜玉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是,咱们是该去看看热闹,带上你娘咱们走吧。”
语妍欢快的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主仆三人欢喜的到了元娘处时,见到窦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在,冯妈妈和语妍的脸有些生僵,也不似之前那样嚣张,收了回去。
冬雪福了身子,“奴婢见过大表姑娘。”
神情冷而恭敬。
“听说妹妹病了,我过来看看”卓惜玉正是心情好的时候,自然见谁都笑。
冬雪却不留余地道,“表姑娘请回吧,老夫人吩咐过了,二表姑娘身染重病,怕过气给了府上的人,这几天就搬到别苑去住,待成亲之前在回来,也拒不能见客。”
卓惜玉一愣,到是语妍站出来,“劳烦冬雪姐姐通容一下,我只说几句话。”
冬雪冷扫她一眼,“好不知规矩的奴婢,老夫人吩咐过了,你不劝戒你家主子,到是挑事,此事待奴婢禀了老夫人再定夺。”
语妍的脸便白了。
卓惜玉也尴尬不已,“语妍,还不退下。”
一边对冬雪道,“秋雨姐姐莫怪,都是我把这丫头宠坏了,回去后定好好训斥她。”
伯祖母正在气头上,到时语妍只怕半条命也不会剩下。
卓惜玉带着语妍母女仓促离开,哪知三人才一回到院里,董氏便等在了那里,二话不说先让人拿下了冯氏母女。
“小姐,救救奴婢母女啊”语妍大呼。
到是冯妈妈冷着脸,任两个婆子架住,“小姐,你是奴婢带大的,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不过是太夫人借这个机会想除掉小姐身边之人,可惜奴婢眼皮子浅,竟把小姐推进这狼窝里。”
冯妈妈虽然才进府没多少时日,却也是看明白了,只可惜大小姐那么聪明个人,被眼前的一切给蒙了眼睛,竟然看不到不过是被家族利用了,什么亲情,那不过是笑话罢了。
卓惜玉这才扑过去,董氏一个眼神,秋雨便过接,拦住她,“表姑娘,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表姑娘好,表姑娘可以想想进府的这些日子里,太夫人和夫人对表姑娘怎么样?这恶奴见自己行事败露,才出口伤人,若是表姑娘信了,那得多伤夫人和太夫人的心啊。”
卓惜玉踌躇不前,冯妈妈却彻底的失望了,果然是自己的眼光也出差了,大小姐竟是这般,在看向还在挣扎骂着求喊的女儿,冯妈妈只觉得心酸,自己竟然让女儿的命也搭进去了。
董氏也适时的喝出声音,“好个恶奴,我们伯侄之间岂容你这样挑唆,还不拉下去,杖打三十。”
卓惜玉动了动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见冯妈妈和语妍被扯出去,泪眼婆朔的直到两人被带走看不到了,才落下泪来,自己是个孤女,如今只能靠卓府才能嫁个好婆家,不管怎么样,眼前她只能忍,牺牲身边的人也值得了。
董氏不知她心所想,走过来安慰她,“你这孩子,大伯母怎么说你呢,被这样的下人挑唆着,将来你定是要吃亏的,你伯祖母疼你,把身边的秋雨使过来服侍你,你莫在多想,好好的等着备嫁吧。”
卓惜玉点点头,才被秋雨扶着进了屋。
第七十六章贼人
被人架着送上马车,一路又往京城外而去,元娘苦笑,不想自己一个庶女,竟让她们劳师动众,是好还是不好呢?
马车里,除了兰梅还在一旁服侍,还有窦氏派来的两个丫头冬雪和春花,两人规矩的坐在那里,一声不语,兰梅想到被打乱棒打死的语妍母女,更不敢开口了。
不想马车才出了城,车身一晃,便停了下来。
外面的婆子也忙过来禀报,“表姑娘,车轮陷到了坑里,正命人往出抬呢。”
元娘闭着眼睛,听到也装没听到,冬雪接过话去,“命人快点,莫耽误了时辰,天黑这前得到庄子上。”
外面的婆子应了一声,便听到外面吩咐护卫的声音,很吵杂,可元娘就是喜欢这样,事越多才越好呢,睁开眼睛,见冬雪脸上略闪过焦急之色。
“车子这么重,不如咱们都下去吧,这样也能快点。”元娘说话间,注意着冬雪的神色。
见她神情一凛,声音却温柔,“表姑娘只管坐在车里便是,想来也快了。”
元娘淡笑不语,却不由得讥讽道,“伯祖母对我可真是好啊,连自己的庄子都家出来让我养病,真不知道外面听到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冬雪脸色僵硬,“表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老夫人该做的。”
元娘嗤笑,却不在开口。
时间流逝中,马车仍旧停在原地,春花扯了冬雪一下,冬雪起身出了马车,只见外面护卫们浑身是泥,连几个婆子身上也是泥,车轮还是在泥里,似越陷越深。
“这可怎么办?不如让表姑娘先下来吧”有婆子到冬雪面前。
冬雪拧着眉,想到之前自己驳了表姑娘的话,如今、、、算了,她一个奴婢还要什么脸面,说句好听的,她们是老夫人身边受宠的人,说不好听的,到哪里都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她委身走到车前,“表姑娘,先下车休息一下吧。”
“外面冷,还是车里暖和,我们姑娘说就不下去了。”代为开口的是兰梅。
冬雪一口气憋在胸口,却又低声道,“表姑娘,这车馅到了泥里,姑娘下来,许能好抬一些。”
外面的婆子们不敢出声,却也明白这是表姑娘在发难,等了良久,车里面的春花才撩起帘子,“还不拿凳子来接表姑娘马车。”
春花和兰梅先后下了马车,已有婆子摆好凳子,元娘才低着身子出了马车,下车时,还故意手抚着撞伤的额头。
“我这是什么命,娘亲不亲,连出个门,老天爷也要和我做对。”
这话哪个敢接,就是冬雪和春花也不敢出声劝慰,她们也看明白了,这表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能不沾惹还是不沾惹。
元娘扶着兰梅走到一边婆子们在树下摆好的椅子上,虽有树挡着,可这大冬天的,坐了一会儿,浑身便都透了。
大冬天的,路上意然还有个水坑,真是怪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轮似粘到了里面,怎么弄也出不来,冬雪和春花两个人额头上急出汗来,最后春花扯了冬雪,“要不你先带着表姑娘往前走吧,这大冬天的,若冻出个病来,咱们怎么交代?我要是赶不上来,你便带着表姑娘寻地方先住下吧。”
冬雪也急,“只能这么办了。”
当冬雪一脸无奈又连连低身服小下,在两个护卫的护送下,元娘一行人才上了路,踩在雪地里,元娘的长裙不一会便沾满了雪和泥。
兰梅一脸的心疼,“姑娘,惹不然,让个婆子背着你走吧,你头上还带着伤呢。”
“没事”元娘可没有时间想这些,心不在焉的扫着四周,不特别注意下,跟本发现不了另一侧有车轮的印迹。
这样一想到陷入泥坑里的马车,那一定是人为的了。
元娘心下一凛,莫不是有贼人?
不敢怠慢,元娘扯下身上的毛皮披风,递给冬雪,“披上吧,等身子暖和过来再给我便行。”
冬雪哪敢,“表姑娘,这如何使得,奴婢不冷。”
心下感动,看来这二表姑娘也是个心善的。
兰梅却有些奇怪,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姑娘恨老夫人恨的牙痒痒,一路上都没有给冬雪和春花好脸色看,怎么此时到好上了。
接到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兰梅也没时间多想,只接过披风主动上前,“即冬雪姐姐把我们姑娘当主子,那便披上吧。”
一边不顾冬雪的再三拒绝,把披风披到了冬雪身上。
冬雪一脸的尴尬,元娘视而不见,“走吧,指不定一会儿马车就赶上来了。”
元娘拉着兰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似在发脾气一般,“冬雪,一起到前面走来吧,大家扶着还好走一点。”
冬雪不敢不应,忙上前来,被元娘和兰梅夹在中间,也没有多想,兰梅却觉得这样一来,像主子的到似冬雪了。
这也正是元娘想要的效果,若真有贼人,定是要捉主子的,所以才她做了这些,希望能迷过贼人的眼睛,平日里元娘只一身的棉布衣,头上都没有饰品,这样一来,此时的冬雪披上毛皮的披风,到真比元娘还似主子。
众人走不出多远,只听身后的护卫厉声一喝,“谁?”
元娘的心一沉,目光一动,寻着声音往树林里看去。
只见哗啦一片,涌出五六个人来,黑布遮面,手拿大刀,双眼露着凶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最渗人的还是那刀上竟有红色的血迹。
人家是专门抢劫的,又人多,这边只有两个护卫,三个腹肌无力的女子,从这上面来说,他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护卫平日里只守着院子,更不是这些贼人的对手了,护卫也怕了,不过还是强硬的拦在前面,“大胆贼人,可知这是哪里的家眷,还不退下。”
贼子头目大笑,“爷们可管不得是哪家的,也认不得,只记得那银子。”
一边晃着手里的大刀,“知趣的便把银子交出来,不过没有也可以,爷们正无趣着,寻几个小妞过来玩到也行,而且这闺中的姑娘,想来也值些钱。”
冬雪听的脸色乍青乍红,“大胆、、、你们还不上。”
“爷的胆子大不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显然头目把冬雪当成了主子,
冬雪哪有时间理会他,只拉着元娘,元娘先一步同声,“咱们跑。”
声音却是极低的,她可不能让冬雪唤自己主子,那自己做的岂不是全完了,冬雪也想不出旁的办法,只点头,护卫与贼人打斗间,三人便往林子里跑。
耳听着身后的护卫惨叫,还有贼子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元娘也是一慌,没有想到这两个护卫这么不经打,枉以为还能拖上一会儿。
“小娘子、、”又是一阵贼子们的笑声,显然是追过来了。
“分头跑。”元娘对兰梅使了个眼色,兰梅咬着下唇点点头。
冬雪此时也没有了办法,如今只有分开跑才能有一线生机,不然怕是都要被贼人抓了去。
暗下逃跑时,元娘就已交代过兰梅,只往灌木丛多的地方跑,那里的生机才大,如今遇险,兰梅纵然不想和主子分开,可想到主子说的话,明白那是自救最好的办法了,不然人多在一起更不容易脱生。
毕竟她们先跑出来的,又一路快跑,树林里越往里越黑越暗,到处是灌木丛,身子隐了起来,到也不好被发现。
听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元娘才敢回过身子将自己踩下的脚印用衣袖扫了一下,远远的看上去这里便真的没有脚印了,随后她又绕了另一个大圈子,回到有脚印的地方,踩着一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走了一段后,才又一路边走边把脚印弄没,人又回到了先前的灌木丛,将身子隐藏在那里,见时间还够,便奋力的往下挖,在雪里挖出一个洞来,将整个身子全隐藏进去。
等待中,浑身的汗退去,一阵风吹过,元娘才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兰梅和冬雪怎么样了,反正办法自己是教给他们两个了,不过冬雪穿着披风,贼人的目标是她才对,毕竟抓了个下人,到本家也换不出什么银子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慢慢的近了,似不是一个人,然后便听到了冬梅的声音,“放开我,放开我。”
那贼人大笑,“待你家拿了银子,爷便放了你,大小姐此时还是安静一些,不然可不要怪爷手下不留情。”
一句话果然好使,让冬雪禁了声。
元娘心下冷笑,冬雪果然聪明,若是被贼子知道她不是小姐而是下人,怕此时就是另一种下场了。
不多时,便听另一个人折了回来,“脚印到一半便断了,没有看到人。”
“算了,反正抓到了主子,这深山老林里,一个府里养的丫头也活不了。”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元娘也不敢动。
直到天黑了下来,远远的还能听到狼叫声,元娘才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此时才发现浑身都冻的麻木了,她用手柔了一会儿,才从雪坑里爬了起来,一路上蹲着身子,寻着自己来时的脚印往外走。
第七十七章 狼狈
走了一段路,元娘停下来,她才明白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贼人追来,脚印都乱了,此时她已经在这里绕了一圈了,竟还没有寻到出去的路。
天黑到无所谓,只是这寒冷的天里,不被狼吃了,也会冻死。
她不能停下来,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停下来,哪怕是走一晚,想着来时的路是南,抬头竟看到了北斗七星,元娘眼里又升起了希望。
她挣命的往前跑,那边是南,只要一直往那边走,一定能回到官道上去,那时只要不停的走,一定会寻到人家。
元娘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忘记了整个世界,胸口也跑的欲炸开了一般,看到眼前的情境外,元娘竟然激动的滩坐在地上哭了。
是的,那里竟然是有一处小木屋,虽然没有寻到路,却有了一丝生机。
哭够了,又感到了冷意,元娘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小木屋走去,四下里除了她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只有不时从远处传来的狼叫声,便没有了旁的声音。
元娘站在门外,喘着粗气,轻轻的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又敲了一会儿,还没有人应声,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点热乎气也没有,想来也好久没有住人了,是猎人打猎时歇脚的地方吧,元娘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才透过小窗口看清了屋里的摆设。
一张木床,上面竟然还有被子,靠着窗口是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床尾是灶台,灶台上堆着些瓶瓶罐罐,灶台一旁堆着柴。
元娘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出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将门叉了起来,这样最起码狼是不会进来了,至于坏人吗?
深山里,想来也不必担心了。
元娘是真的累了,走到床边躺下,凉意透过衣服传到身上,元娘终是坐了起来,若真这样睡一晚,定会生病。
她走到灶台边,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有火折了,看来古代人还很细心,虽然是猎人打累时歇脚的地方,东西竟然也备的齐全。
将柴架到灶台下点了后,掀开锅一看,里面的水早冻成了冰块,也正好,省着还要去外面弄雪,虽然之前在外面一直的跑,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