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一次布丁不小心听到了傅北琛和秦帜在书房的谈话,内容刚好涉及布丁的身世,小家伙虽然人小,但因为从小的经历,心思格外细腻敏感,他大约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懂该如何处理,直到刚刚被秦帜一吓,才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此刻的秦帜也同样无法保持冷静,他浑身一震,经历过那么多风浪的他,只因为布丁的一句话,激动得不行:“布丁、布丁在叫一遍。”
布丁习惯性的抠着自己裤子上的卡通图案,又怯生生的唤了声爸爸。
秦帜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那点伤了,他猛然坐起,将布丁紧紧抱进怀里,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闪现出纪婕的画面,这个在商场呼风唤雨的男人,居然…就这么红了眼眶。
而门外因不放心布丁而未曾远离的小护士,也因为不小心听到的内容而红了眼眶,她低头拭了拭眼角的泪痕,抬头转身时却见到了站在另一侧门边的傅北琛和纪妍。
小护士手足无措,想解释又无从说起:“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纪妍没说什么,只投以善意一笑,然后侧头看向傅北琛,他脸上是一贯的平淡表情,唯有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傅北琛和纪妍最终也没有进病房,而是将时间留给了里面那对父子。
回去的路上,纪妍心情有些复杂,像是沉重又似乎很轻松,总之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原本关于布丁的身世问题,她和秦帜是已经达成了共识的:担心布丁年龄太小,性格又敏感,怕伤害到他,所以是预备等他大些再告诉他的,谁知,小家伙其实早就知道了。
“怎么了?”傅北琛问:“舍不得布丁?”
纪妍笑着摇了摇头:“不全是,但好像又有点儿。”
傅北琛:“别想太多,布丁总是叫你妈妈的。”
“嗯!布丁只是多了个疼爱他的爸爸,而且姐姐知道的话,也会很开心吧。”纪妍认同的点了点头。
傅北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说起来,倒是我吃亏了,被人分了一半儿子去。”
纪妍知道傅北琛这话多半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一板一眼的安慰:“放心,布丁也会一直叫你爸爸的。”
闻言,傅北琛却是憋着笑,有几分严肃:“我对我儿子自然是有信心的,只不过…老婆你什么时候给我多添个小家伙叫我爸爸的话,就更开心了。”
纪妍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微微一红,嘟囔了句不害臊便假装看外头的街景,不再理睬傅北琛了。
等到家时,纪妍却已经睡着了,想起刚刚的对话,傅北琛又不由得一笑,他没有叫醒纪妍,而是轻轻将她抱起,进了屋。
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纪妍整日提醒吊胆没能好好休息,所以直到被傅北琛放到卧室床上居然都没有醒。
傅北琛坐在床沿,看着她越发瘦削的下巴以及眼睑下的青色,怜惜的吻了上去,同时又在心里暗想着什么时候安排个医生来给纪妍体检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体检什么的,乃们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捏,嘻嘻Y(^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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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2)
纪妍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总是很容易犯困,而且浑身虚软乏力,但是之前傅北琛安排了人给她做过一次体检,医生也说没事,只不过是近期思虑过甚,有些体虚,且因为时急时忧,血压有点不稳罢了。
纪妍还以为按照医生说的,放宽心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好起来,可谁知道,情况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日趋更甚,最近几天,她更是出现了眼前发黑、几欲晕厥的情况。
但好在几次发作傅北琛都没有在场,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又要担心紧张一番了。
纪妍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但总体来说也并没有其他不适症状,想来并没有大事。
纪妍想着去医院看看,最好能在傅北琛察觉之前恢复,以省得他为她担忧。
可谁知道,这一查,还真检查出了问题!
那一天,送完布丁去幼儿园,又等傅北琛去了公司,纪妍便拎着包出了门,她早就算好了时间,也预约了看诊号,这时出发刚刚好。
一路上纪妍心情还挺好,甚至在思考晚餐要不要尝试她新学的那道法国菜。
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纪妍如沐寒冰。
医生拿着一叠检验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纪妍,刚要开口,又忽然示意声旁的护士:“去把妇产科的严主任叫来。”
见状,纪妍心里忽然有些发突:“李教授,是我身体有什么事吗?”
李教授是A市的医界泰斗,纪家的人一直都是找他看病,所以纪妍和他并不陌生。
李教授笑了笑:“别急,等严主任来了再说。”
纪妍手心冒着虚汗,却也只好等着。
好在并未多久,严主任就来了,李教授将纪妍的各项检查单交给严主任看了看,又细声交流了几句,最后,严主任点了点头,李教授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严主任:“傅夫人,你怀孕了。”
怀孕了?纪妍甚至来不及高兴,就又闻严主任继续说到:“但根据你的检验单,你不仅有妊娠高血压,而且很有可能胎盘中央前置。”
纪妍背脊一凉,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扯着嘴涩涩的笑了下:“那,那这是什么意思?需要怎么治疗,我一定好好配合。”
严主任为难的看了看李主任,李主任抬了抬手,示意接下来的话还是由他来说。
“这两种都是妊娠期妇女的常见病,有轻有重,有急有缓,本也不算棘手,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不但两种病同时碰上了,而且还都是其中最严重的那种。”
纪妍眼里已经不知何时升起了水务,这个孩子来得突然,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傅北琛惊喜,就要接受最糟糕的结果吗?
纪妍无助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位医生:“但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总不会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同为女性,严主任很理解纪妍现在的心情:“目前只是将最坏的情况告诉你,但你年轻,好生养着也许能度过难关。”
一旁的李教授也点了点头:“眼下情况还算在控制范围内,但随着胎儿越大,母体的危险也越多,尤其生产的时候,母体可能大出血或器官衰竭,胎儿也可能宫内缺氧等。”
“这些都是将来可能面对的情况,你现在还年轻,选择可以有很多,所以我们才会慎重的询问你,是需要保这一胎,还是等以后身体调养好了再…”
严主任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妍打断了,她显得有些激动,双手更是下意识的护在小腹上:“保胎!我可以的,我不会让宝宝出事。”
见纪妍这样坚决,李教授和严主任也没再说其他,只是将一叠资料交到纪妍手中:“回去好好和你丈夫商量下,这是两份资料,不管是保胎还是结束妊娠,先准备一下总是没坏处的。”
纪妍攥着一叠资料,浑浑噩噩的出了看诊室。
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小护士,正是那天照顾布丁的那位,她想起那天在门外“偷听”的事还有些不好意思,便面带羞意的冲纪妍笑了笑。
谁知纪妍却像没看见似的,直直走了过去。
小护士正有些奇怪,忽然又见走廊尽头出现一个白袍身影,小护士笑着走了过去:“学长!在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叫什么学长,叫声丁医生来听听。”白袍医生故作高傲的敲了敲小护士脑门,又接着说:“只是觉得刚刚那个背影有些眼熟罢了。”
“就是上回你让我留意多关照下的那家人啊。”小护士咧嘴揉了揉额头,想起那天病床上的那个英俊男人,不自觉的有些脸热。
“还真是她,怎么一个人来的,傅北琛那个妻奴也放心?”丁觉小声嘀咕了下,又看了眼刚刚纪妍走出的那间看诊室,正好瞧见严主任从里头出来,只不过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待会得空了再打电话去损损自己的老同学。
“怎么着,来这儿还习惯吗?做不来可得告诉我。”
小护士闻言,有些不服气:“学长可不要跟我爸妈一样看不起我,我是正儿八经的白衣天使,不是闹着玩的!”
丁觉一笑:“行行行,就你厉害,但你爸妈托我照顾你,你要是有什么事还是得跟我说,不能死撑,听到没有?”
“哎呀,好啦,真啰嗦!你不也刚来不久,还不一定比我强呢!”小护士说笑着,但心底却再清楚不过,以自家学长的能力和资历,各家医院怕是都抢着要的。
两人说笑着离去,而另一边,纪妍却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她没吃午餐,也没换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且空洞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纪妍呆滞的拿起一看,原来是秦帜,他说晚上答应带布丁去看卡通电影,会直接去幼儿园接他,让纪妍不用过去了。
纪妍只单单哦了声,便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秦帜觉得奇怪,便又问了声怎么了。
纪妍这才收回些心思,咳了咳说:“没什么,刚刚打了个盹儿,你们玩得开心。”
纪妍挂断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不到两小时傅北琛就该下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不能再让他担心,她应该好好和他说,然后俩人商量一下,看怎样保胎最好,去美国还是在国内。
一想起傅北琛,纪妍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力量,也看到了希望,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会完美解决。
而另一边,对一切全然不知的傅北琛却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我说妻奴,你最近很忙吗?发什么财啊,也带上我一起呗!”
对于妻奴这个称谓,傅北琛并不在意,而是笑了笑:“说吧,有什么事。”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刚调来A市不久,朋友没几个,你有事就联系我,没事就摆一边是吧!有你这样的老同学吗!”
“没事我挂电话了。”傅北琛看了看表,想着争取看完这份文件就回家。
那头听说他要挂电话,连忙喊道:“喂喂喂,你可别后悔,是关于你老婆的!”
傅北琛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妍妍?她怎么了。”
听傅北琛的语气,那头也没再开玩笑,而是简单明了的将事情说了出了:“…妇产科诶,你老婆一没病二没伤,以你那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老婆带身边的性子,你老婆肯定是有啦,想给你个惊喜吧,哈哈恭喜你啦!”
电话这头还在絮絮叨叨,那头傅北琛却是连再见也没说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手里的文件也顾不上处理了,门外的秘书看到他忽然出来,还十分意外,忙起身询问。
傅北琛只是一边按着电梯一边迅速吩咐了几句,直至傅北琛离开,秘书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跟着傅北琛做事这么多年,还真从没见他像刚才那样过。
纪妍知道自己的脸色很糟糕,趁着傅北琛还没回来,她简单梳洗整理了下,虽然看上去还有些憔悴,但总算没有刚刚那么苍白吓人。
她捡起被她随手仍在床脚的手提包,翻出里面的那两份资料,想起医生说的话,不免又有些难过,她攥着那本终止妊娠的小册子,微微发了下愣。
宝宝别怕,总会有办法的,还有爸爸,他很厉害,一定能保护你。
纪妍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她知道孩子还很小很小,但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和Ta交流了。
纪妍看了眼被自己攥出印痕的宣传册,决定拿去扔掉,可谁知她才刚出卧房,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声音,接着就见傅北琛迅速走了过来,眉目喜悦,脚步携风。
傅北琛停在纪妍跟前,小心翼翼的隔着一段距离,想要拥抱又担心会伤到孩子,最后只能用惊喜又期盼的眼神看着纪妍的腹部。
忽然,他嘴角的笑容一滞,眼角的余光瞥到她手中的那本小册子上。
终止妊娠?
傅北琛只觉心底一凉,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一路上的欢喜雀跃,包括那些美好的设想,顷刻间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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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关桐是个孤女,蒋略是个傻子。
今生,关桐是个瘸子,蒋略成了狠角色。
那么问题来了,请根据下面的对话,判断到底谁是傻瓜?
关桐指着蒋略:“别以为你这辈子变聪明了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听清楚了,我永远是你老大!”
蒋略摇头:“不行!”
关桐:“反了你了!我这条腿为谁瘸的!还敢不听话?”
蒋略安抚住激动的关桐:“上辈子你可以永远是我老大,但此生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关桐红脸结巴:“…果、果然不傻了。”
一句话总结: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朝朝暮暮。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3)
对于傅北琛的突然出现,纪妍有些意外:“怎么现在回来了?”
傅北琛紧绷着下巴,没有回答纪妍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怀孕了。”
没想到傅北琛已经知道,纪妍有些震惊,脸色条件反射似的白了一下,而她的这一系列反应,看在傅北琛眼里,却成了她心虚的表现。
没有等纪妍回答傅北琛便拉起了纪妍的手,视线落在那本宣传册上,淡漠的表情,平静的语气:“决定终止妊娠?”
纪妍意识到傅北琛可能误会了什么,她下意识的猛地摇头否认,想要开口解释,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傅北琛淡淡的笑了笑,仿佛不甚在意,他放开纪妍的手,终是不忍责怪和质问,而是借口说:“公司还有事没处理完,我回公司了。”
说完,便看也没看纪妍一眼转身离开。
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纪妍才愣愣的回过神来,她木然的抬起手抹了把脸,冰凉的指尖触到的全是泪水。
纪妍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只是等她挪脚时已感到微微发麻,她踉跄了下,险险扶住沙发才没有跌倒。
纪妍护着腹部,哑着嗓子轻声的哄:“对不起宝宝,有没有吓到你,妈妈是不是很笨,爸爸误会了也不知道开口解释…妈妈先去洗把脸,然后我们一起打电话给爸爸,好不好?”
纪妍并不怪傅北琛刚刚的反应,相反,她因为自己无法用一个健康的身体来孕育宝宝还很自责,但无论如何,她也一定会保住这个孩子。
她看得出来,傅北琛很喜欢小孩,还有他的父母,就连对布丁都那样好,就更不用说是对自己亲孙子的那份期待了。
纪妍站在浴室镜前,拍了拍脸,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可忽然,镜中的人影眉头一皱,她拿在手中的湿毛巾啪的一声掉在瓷砖上。
纪妍面色痛苦的护住腹部,一步也不敢动,紧咬着牙想要捱过这一阵痛,谁知,痛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
随着一次剧烈疼痛袭来,纪妍承受不住,却还是尽量弓着身子慢慢滑落下去,洗漱台上的零碎物品被她带落一地,发出砰砰乓乓的声音。
地面上又冰又凉,仿佛带着沁骨的寒意,纪妍艰难的靠着墙壁稳住身子,又颤巍巍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因为慌乱加上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她手抖得厉害,甚至连拨号都是重复了好几次才成功。
纪妍将手机紧紧的贴在耳边,听着里面嘟嘟嘟的声音,可直到声音结束,傅北琛都没有将电话接起。
纪妍焦急的想要重拨,但一阵剧痛袭来,她整个人条件反射的缩成一团,手机也掉到了旁边。
而另一边,对一切全然不知的傅北琛却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他想起自己的满腹欣喜,又想起宣传册上那醒目的终止妊娠几个字上。
虽然纪妍什么都没说,但那样的表情哪里还需多言,从结婚初始她就不信任他,但他以为随着认识交流的加深,她会慢慢相信他,而后来,他也确实看到了她的变化,只除了偶尔还是习惯性的隐瞒自己的情绪外。
经历了这么多事,傅北琛以为自己和纪妍已经具有了完全统一的默契和信任,谁知道,她居然问都不问就要打掉他们的孩子。
当初因为害怕秦帜带走布丁,纪妍去找秦帜时的谈话内容,傅北琛不是不知道,她说愿意为了布丁有一份完整的母爱,暂时不要孩子。
他当时也有点震惊,但后来细想也只觉是纪妍的拖延之辞,没想到,她倒真能狠下心…
手机响起时,傅北琛脑子里正被这些乱糟糟的事充斥着,他甚至没有去看来电号码,就心烦气躁的一把扔到副驾座上。
是他做得还不够好吗,纪妍才会对他没有百分百的信心?也是,她从一个涉事不深的千金小姐一夕间被逼进入到勾心斗角的世界,谨慎心重些也是难免的…
这样一想,傅北琛又开始觉得是自己太过冲动、小心眼,他刚刚那样,妍妍一定很伤心吧,想起不经意捕捉到的那一双泛红的眼睛,傅北琛就越发觉得自己混账。
他拍了拍方向盘,懊恼自己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伤害了自己最珍视的人。
傅北琛带了带方向盘,刚要往回驶,忽然,被凉在副驾座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带上耳机,按下接听键。
那头不是别人,正是下午才刚给他打过电话的丁觉。
丁觉没有像平时那样先开会儿玩笑,而是直奔主题,声音还透着着些严肃:“…你老婆没事吧,现在这种时候心态也很关键,千万不要悲观消极,你好好劝劝她,说到底,你们都还年轻,孩子以后也会有,这次实在没必要冒着这样大个风险去生。”
“你说什么!什么风险?”傅北琛原本只是急急的往回赶,并没有太留心听丁觉的话,直到他说出这样一段,他才倏地背脊一凉,沉声打断。
那头的丁觉一听,也知事情怕是不好,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原来,丁觉在下班的时候凑巧碰到了妇产科的严主任,闲聊了几句后便说起了纪妍的事,丁觉也是这才知道事情并没有他猜想的那样简单,想起自己老同学爱妻如命的性子,怕是要不好受,所以才会又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谁知,这一问,却几乎让傅北琛懊恼得将肠子都悔出来,原来纪妍独自承受了这么大的事,而他,不但不体贴关心,反而不问缘由的怪责。
原来她脸色那样难看不是心虚而是难过,原来她那时摇头不是狡辩,而是完全无措。
傅北琛踩下油门,只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回到家,跑到纪妍面前,抱着她,请她原谅。
但现实已经完全超过了傅北琛的预计,当他回到家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焦急的喊了好几遍也已久无人应答,他只好又快步行至卧室,但这里也依旧空空如也,床被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傅北琛眼里出现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惊慌,他怕纪妍生气离开,又担心她此刻的身体会遇到什么意外。
直到一声微弱的闷哼从卫生间传来,傅北琛眉头一凛,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迅速过去,开门而入。
此时的纪妍已经疼得昏昏沉沉了,脸色更是白得吓人,毫无生气不说还冷汗涔涔。
看到这样的纪妍,傅北琛胸口一滞,他就像被人蛊惑了一样自己给了自己一刀,现在蛊解了,却更明晰的感觉到了伤口的痛感。
傅北琛一刻也不敢耽搁,抱起纪妍就奔了出去:“妍妍不怕,我带你去医院。”故作镇定的语气,眼中的慌乱却将他最真实的情绪泄漏得很透彻。
纪妍软塌塌的靠在傅北琛怀里,嘴里的痛哼越来越微弱,嘴唇也更加紫白了起来。
傅北琛看着越心痛就越自责,如果他好好听她解释,或者像往常一样陪着她,她又何至于此。
车开得很快却很稳,马达声透过车窗隐隐传了进来,傅北琛一面注意着路况,一面不放心的透过后视镜看着躺在后座的纪妍,他看到她动了动嘴,虽然微弱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打掉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读着纪妍的唇形,傅北琛听到了她要说的话,他紧紧握着方向盘,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红了眼眶。
医院那边丁觉早已打点好一切,纪妍送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医护人员迅速将她推进手术室,傅北琛颓然的被拦在门外,他看到自己衣上的斑斑血迹,透心骨的发凉。
“她会没事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提问,但作为老同学,丁觉又岂会不知傅北琛这话的意义,他是想有个人来告诉他,纪妍没事,一定会没事!
说出去怕是不会有人相信,仿若天之骄子的傅北琛也会有这样没信心、胆怯的时候。
“放心,A市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会没事的。”丁觉拍了拍傅北琛的肩,但这话里有几分把握,他也完全拿不准,毕竟纪妍的身体情况摆在那。
护士来来回回出来了好几趟,傅北琛却是一个字都没上前询问,他只是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手术灯一熄,漫长的手术结束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就见傅北琛直直的挡在他面前。
医生理解的点了点头:“放心,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这次动了胎气,对身体又是一次损伤,她的情况你也清楚,现在这样要比之前更不适宜妊娠,你再劝劝她,花个把月时间尽量将身子养好,然后来做结束妊娠手术。”
傅北琛坐在病床边,拉着纪妍的手,想起刚刚医生的话,心中一片酸苦,他确实很期待能有个和纪妍的孩子,但要拿纪妍的身体做赌注就绝不可能。
罢了,就当他们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吧,宝贝,等妈妈身子养好了,你再来,到时候,爸爸一定好好陪你,给你讲故事,给你买玩具,陪你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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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关桐是个孤女,蒋略是个傻子。
今生,关桐是个瘸子,蒋略成了狠角色。
那么问题来了,请根据下面的对话,判断到底谁是傻瓜?
关桐指着蒋略:“别以为你这辈子变聪明了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听清楚了,我永远是你老大!”
蒋略摇头:“不行!”
关桐:“反了你了!我这条腿为谁瘸的!还敢不听话?”
蒋略安抚住激动的关桐:“上辈子你可以永远是我老大,但此生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关桐红脸结巴:“…果、果然不傻了。”
一句话总结: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朝朝暮暮。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4)
纪妍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轻轻放在自己小腹上,但那里平平坦坦的,根本无法探出什么,虚弱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别担心,孩子还在。”傅北琛握住纪妍的手,及时解释到,语气中带着难言的晦涩。
纪妍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听到孩子没事后就松了口气,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纪妍这样,傅北琛有些心酸,她现在越是重视这个宝宝,等过阵子做终止妊娠手术也就越痛苦。
他眼神一沉,伸手轻轻按了按纪妍的额头:“来,先喝点水。”
纪妍咽了几口温水,整个人顿觉舒适了不少,脑子更是清爽了许多,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急忙开口解释:“我没有想要打掉宝宝,我一定会好好调养,让宝宝健健康康的出生的。”
她语气很快,看得出来是很心急,眼里还有些尚未散去的后怕和委屈,慢慢就凝聚成了水雾。
傅北琛看着心里又是一疼,但有些事,隐瞒并不是解决的方法,反而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