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看着她复杂的神色,语气却出奇地淡定,“要是真的有了,我们就要。”
听到这句话,她的整颗心都仿佛被人用锤子重重地锤了一下,只能瞪大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这事可不能开玩笑,”过了半晌,她咬着牙说,“瞿溪昂,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
“……你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他直接了当地回答后,顿了一下,“但是你生的,我应该会喜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淡淡的光泽,很淡,可是她却能看得很清楚。
菱画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她连做梦都没有奢望听到过,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没有把“成家”、“孩子”这些字眼往他的身上套过,因为在她的心里,她觉得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想要这些的,原本和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意料之外,她从没想过更多。
他所追逐的,一直是权力的顶峰,这样的人是不需要这种类似于累赘的东西在身上,就像穆靖说的,他不应该有任何可能的软肋和把柄落在敌人的手里。
过了良久,她望着他,眼眸动了动,“我真的改变了你吗?”
他用额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连我自己都不太认识现在的我自己。”
“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
“你是我的软肋,这没什么不好,”他低声说道,“因为你更是我的盔甲。”
拥有你,仿佛让我拥有了软肋,会为了你悲欢喜乐,可又让我感觉有了盔甲,因为你比谁都想护我周全。
大概这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独一无二的感情吧。
“小画,”他忽然这么叫她。
她一愣,脸却红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理所当然地挑了下眉头,“只准许路辛远和你那娘炮朋友叫?”
她翻了个白眼……反正他最近的表现,已经崩他以前的冰山人设崩了一地,她都不感到意外了。
“我知道你今天以身相诱的目的,”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里听不出高低,“我答应你。”
菱画的瞳孔慢慢放大,“……真的?”
她原本是想和他玩情趣的时候趁他不备逼迫他同意让她回克伯宫工作的,这件事一天不落地她就一天心绪不宁,可后来被他这么一茬、搞得她完全忘到脑后,没想到他原来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
……不得不说,哪怕已经是和他走到今天,她还是对他的洞察力感到不寒而栗。
他微微颔首,“但是不做我的幕僚。”
她蹙了蹙眉头。
“我不想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众矢之的,就像你之前说的,我目前是最被恐怖组织和阴暗势力所嫉恨的目标,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至少在明面上你不能待在我的身边。因此,我会把你放到一个与可持续能源相关的特别项目小组,直接和财团那一块挂钩,减少出镜率和可能被盯上的程度。”
“你大学学的就是这一块,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的特长,获得越来越多的权力,和我里应外合,那边的人我也已经都打点好了。”
“我是挺喜欢这一块的,”她全部听完后,缓缓开口道,“可是这样的话我就无法在最近的地方帮到你了。”
“你错了,你恰恰可以帮到我,”
他微微坐起身,用被子把她牢牢地裹起来以免她着凉,“你在我的身边反而会让其他人包括GKang在内对你保持充分警惕,你为了我特意回来,更坐实了你是我的人,可我把你放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别人就会对你松懈,你可以以此非常轻松地获取对我有利的信息。”
“而更重要的是,每天晚上回家我就会在这里看到你,和你分享所有一切的相关进展,我知无不言,而你,则可以尽情地在这张床上为我出谋划策,”他说完这句话后,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以怎么样的姿势都可以。”
菱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在豢养带智商的宠物么?”
“我觉得这更像是金屋藏娇。”
“可是会被媒体拍到的。”
“你从后门进出,我会特派司机和保镖给你,他们都是我多年最信任的亲信。”
她注视着他的脸,心里感叹着她真的是从来没听过他一下子说那么多话,而且……还是以这么“温柔”的语调,可是这更证明了这男人的心机之重——他以一种她真的很难拒绝的方式,向她提供了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缺陷的决策,既能让她从事自己喜爱做的事情,又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
始终习惯于独立的她,在这样一个强大的人的羽翼下,一定也会变得慢慢地越来越依靠他的,的确,他永远都会精于算计,可她很确信,她被他好好地保护着。
“瞿溪昂,”
过了好一会,她抬起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本商铺不接受退货服务的。”
他心领神会,“这世界上总得有人负责把祸害收了,造福人类社会,我就是这样一个天选之人。”
“我发起脾气来很可怕的。”
“我也不是没见识过。”
“我不是个听话的女人。”
“你和我抬过的杠还少?”
“我很懒惰。”
“我会做家务,也会做饭,照顾你应该也不会差,虽然以前不做这些,但是上手之后很快。”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我需要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肉偿就行,”他的手流畅地摸进被子,“你太瘦了,这两天开始多吃点肉,你爱吃什么,我来做,或者叫餐厅点进来。”
她被他摸得发痒,忍不住开始发笑,他一看到她的笑容,原本宁静的眸子就更软了,他手不老实地动了一会,却忽然收紧了手臂,将她重重搂进怀里。
菱画被他搂得紧紧的,一开始有些发愣,可后来,她像是理解了他的心思,索性顺从地就由他抱着。
他的下巴磕着她的头顶,闭了闭眼。
跨越曾经的种种试探、猜忌、痛苦、绝望、分离,跨越时间,跨越心境变化,跨越人来人往……在这一刻,他拥有她,只有这是最真实的。
“瞿溪昂。”
“嗯?”
“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他听罢,抬手就将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交到她的手里。
她缩在他的怀抱里,接过手机,“密码?”
“你生日。”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毛都还没长齐的高中生吗?”
“别学孟方言那个妻奴说话。”
她“噗嗤”一声又笑了,打开他的手机,点开他的手机相册。
瞿溪昂从她问他要手机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她想做什么,但他也不阻止她,就这么耐心地陪着她一起看他的手机相册。
他手机里一共就没几张照片,简直是冷清地可怜,她一眼就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东西,点开那张照片,她朝他耀武扬威地晃了晃,“哟,堂堂首席副总裁,还玩偷拍。”
“我是光明正大地拍,”他眉头都不动一下。
“原来你好这一口啊?我觉得我那时候就像个男人啊,”她仔细端详那张她大学时期辩论赛的照片,“到底哪儿好看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下巴,“Molly这丫头还给你说了什么?”
她得意地翻着他拍的照片,“说你暗恋我很久,啧啧,没想到啊,堂堂首席副总裁,居然意外地纯情……”
他并没有否认她的调侃,却继而反问道,“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说要把吴千秋的腿打断么?”
第四十七章
**
本来菱画还挑着眉笑吟吟地在玩他的手机, 可一听到他这句话,她握着他手机的手就僵住了。
瞿溪昂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慢条斯理地拿过她手里的手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吴千秋那猪脑子里的歪脑筋?”
她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应该怎么去回答他的话,“……不舒服, 我要去洗个澡。”
“我抱你去洗, ”他深邃的眼睛微微闪烁,“我们继续谈这件事。”
……
菱画见躲都躲不过, 干脆赖在床上装死,“那我等会再去。”
“你是想当着我的面包庇吴千秋?”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别人的权力, Molly讨人喜欢你还能把她藏一辈子不成?”
“他什么时候看上Molly的?”瞿溪昂冷冷地挑了挑眉。
“就是你把我骗去你家那天, ”她转过头来和他对视,语气相当横,“别说吴千秋, 你可是渣男里的VIP级别。”
被喷渣男的人居然还没动怒,“然后?你就把Molly的手机号给他了?”
她昂了昂下巴, “要给我下连带罪?”
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 但是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要他的好看。“
“你这个妹控,”她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吼他,“这又不是奴隶社会,就不能让他们两个自由发展么?你还不知道Molly喜不喜欢他呢?”
瞿溪昂不说话, 却一把将她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打横抱着走去浴室,“你不需要操心他们的事情。”
他这种老谋深算的控制欲立刻又陡然而生,她一看就气都不打一出来,“我和你说瞿溪昂,我现在能躺在你的床上你还得好好感谢吴千秋手下留情。”
当时要不是吴千秋把自己的身份重新定位,鼎力助攻,她也不会那么快就选择回到他身边慢慢原谅他。
“噢?”他抱着她开了浴室的水,声音凉凉的,“你的意思是你很想选择他?”
“为什么不?”她冷笑了一下,“他长相智商都没话说,又幽默风趣,人比你简单多了,而且听说还器大活好……”
她这最后四个字刚蹦出来,就被他直接咬住了嘴唇。
然后他把她整个人轻轻往浴缸里一放,脱下衬衣和裤子就跟着进去了。
菱画看着他某个显眼的地方,脸颊迅速泛红,然后就被他一把抱到了身上。
浴室逐渐开始升腾的雾气里,她觉得他的脸颊看上去前所未有的性感,也……前所未有的危险。
瞿溪昂抱着她,很轻地勾了下嘴角。
“接下来你好好看仔细了,什么才叫做器大活好。”
…
菱画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腰感觉都是断的。
身边没有人,一摸床铺也是凉的,她不禁感叹这位永动机先生的体力,由于昨天晚上他一定要证明谁配得上那四个字……他一共应该也就没睡几个小时,这会又早早地离开去日理万机了。
她从床上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完之后,打开箱子,换上衣服,开始化妆。
弄完走到楼下,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早,”穆靖坐在餐桌前,拿着报纸和她打了声招呼,淡定得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她心里想着这家伙现在也真的是已经理所当然地就把她和这个地方融为一体,以前看到她恨不得让她离开瞿溪昂千百米远,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
“早,”她走到餐桌边,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香喷喷的早餐,“你做的?”
穆靖停顿了一下,“……Chase。”
她一怔,弯了弯嘴角,在餐桌边坐下来,拿起烤面包咬了一口。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他这辈子竟然还能有服侍别人这种功能,”穆靖收起报纸,幽幽地瞥了一眼她和桌上丰盛的早餐,“今天早上走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说完,他似乎还不甘心,自言自语地道,“他可是Chase啊……”
跟着瞿溪昂这么多年,对他的一切生活习惯算是了如指掌到头发丝的穆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各种从前的他绝对不会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菱画看得实在是好笑,也没说什么,继续吃完瞿溪昂给她准备的早餐后,用纸巾擦了擦嘴,“让你完型崩坏的事情以后应该还会有,这才是刚开始。”
被瞿溪昂委派来护送她去克伯宫的穆靖虽然满脸的自家儿子长大了带不动了的表情,可还是好好地履行了一个顶级幕僚的职责,从瞿溪昂家的后门把她悄声无息地运送上了车,陪她一起去克伯宫。
车子刚发动,瞿溪昂的消息就从手机上跳了出来。
Chase:上车了?
菱画:……你又搞了一个新的定位器?
发完这句话,她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坐在她旁边的穆靖自动自发地把脸别了过去,“你别那么急,晚上和他有的是时间。”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给瞿溪昂回:你装哪了?
Chase:Inside。
菱画:……色|情狂。
Chase:去了新的部门先适应一下,晚上去谢修弋家。
菱画:……真的吗?!
Chase:你如果继续表达你的兴奋,可能我就会拒绝他说不去了。
菱画:……
说到这,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可是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开始为了晚上的见面而喜悦不已,毕竟自从离开D国后,她都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见到过谢修弋一家了,而且因为和瞿溪昂的关系,她连谢修弋的演唱会都没回来看。
这个新职位虽然和从前的幕僚完全不同,可她几乎一接触就感觉很上手,团队的成员大多数她也认识,并且关系不差,而且这个特别小组由于远离中心政权,所以人际关系也没那么复杂,总体而言都觉得很轻松合适。
午休的时候,她和小组成员一起聚餐,大家随口聊起天,立刻就有人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即将到来的大选。
“不知道今年GKang还会不会连任首席总裁,”同事A扒着饭道,“他两年前刚来,屁股都还没坐热,肯定打死都不肯动。”
“要说如果没有Chase,他应该没什么悬念能连任,可现在有Chase啊……”同事B紧接着道。
“首席副总裁从来都是不能直接参与竞选的吧?克伯宫没这个先例的。”
“可今年估计不太一样,因为几个部门和分支都出不了人选,而Chase的影响力太大了,”同事C说着,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脸,“而且Chase长得真的很帅……”
“这位大姐,我们是选首席总裁,不是选男明星啊,”同事A翻白眼,“我们不需要绣花枕头来领导。”
“绣花枕头?!你是瞎的么?Chase既有颜又有手腕,十项全能,人尽皆知他是唯一一个克伯宫背景却像明星一样的人物啊!”
……
菱画沉默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始终没发表过任何意见,虽然这个被他们吹成神的男人昨天晚上在她面前简直像个心眼比米还小的巨婴。
“哎,Rene,”同事C这时忽然把矛头转向了她,“你也算跟过Chase一段时间了,你觉得他和GKang谁更有可能接任下任首席啊?”
这儿可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她怎么敢乱说话,立刻用特别圆滑的方式开了个玩笑,“GKang那是第一权位,怎么着都厉害,而至于Chase,他对我比我爸对我还严厉,我看到他发抖都来不及,可不敢乱预测啊。”
大家看到她的表情立刻笑了起来,直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嘻里哈啦就把话题带过了。
而菱画其实心里很清楚,克伯宫上下的每一个人更明白,这次大选Chase一定会成为GKang最致命的对手,风往哪边吹现在完全都看不透,作为后起之秀的Chase说不定会有更大的赢面。
**
她的工作其实七点多的时候就结束了,早早就从地下车库溜上了他的车,可却等他硬生生地等到了九点,但他怕她饿着,七点半的时候就让穆靖给她特地送了餐厅做好的精致的打包晚餐,让她先在车上吃。
直到他上了车,她叹了口气,看着风尘仆仆还揉着眉心的男人,“很累吧?”
他点下了头,表情里看不出什么起伏,伸手将她人搂过来,亲了亲她的头发,慢慢才舒了一口气。
她抬起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这场仗不好打,本来就是以下犯上,不仅得犯得优雅,还得犯成功。”
“你知道的,从第一块石头埋下去距离现在已经有快两年了,”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似乎是在放松,“到了这座金字塔封顶的阶段,我更不会退让一步。”
“我已经拿到了和特别行动小组挂钩的所有能源财团名单,明天开始就会和他们对点接线,在T市的我会私底下去一一拜访。”她说,“而且听克伯宫里的风 ,似乎更偏向你。”
“不到投票结果揭晓的那一天,谁都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他闭了闭眼。
“你小睡一会吧,”她帮他舒展眉心,“到了谢修弋家我再叫你。”
瞿溪昂没有说话,却顺从地弯下身子、躺到了她的腿上。
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把他脱下来的大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到了谢修弋家,来开门的是柯姣,屋门一开,就听到屋里有叽叽喳喳小孩子吵闹的声音。
“好久不见!”柯姣抱了她一下,笑眯眯地说,“赶紧进来坐,饿了吧?”
“还好还好,吃过了!”她走进去,看到沙发那边加上谢佑识一共有三个男孩子,还有一对她没见过的年轻夫妇。
“介绍一下,”跟在她后面进来的瞿溪昂没什么表情地指指那个看上去个子特别高的男人,“芮优,绰号老曲,旁边的是他太太,孟伊芸。”
“你好!听说你叫小花花,”芮优朝她举了下手,这男人长得也很英俊,只是和瞿溪昂的冷俊、谢修弋的清俊完全不一样,是那种有点粗狂的帅。
“Hi小花花,”孟伊芸也朝她眨眨眼,指了指那边在和谢佑识一起玩的两个男孩子,“这是我的大儿子芮忻、小儿子芮梵。”
“你们好,”她对这对夫妇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小花阿姨!”谢佑识一看到她,立刻扔下手里的玩具,朝她扑过去,“抱!”
她看到谢佑识也特别开心,赶紧弯下腰伸手去抱,可还没碰到小家伙的身子,就看到一只大手直接从她面前把谢佑识给拎走了。
“啊!Chase叔叔……”可怜的谢佑识被瞿溪昂轻松地放置到茶几的另一头,一脸懵逼。
菱画侧过头没好气地看他,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去厨房倒水喝了。
“真是可怕,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从卧室里抱着小女儿走出来的谢修弋看了一眼瞿溪昂,摇了摇头,“这以后是谁都不能碰你老婆一下了么?”
“等下,”芮优立刻在一旁帮腔,“你确定小花花愿意做他老婆么?”
菱画听着他们的话,不自觉地红了下脸,朝谢修弋打了个招呼,抱过了他手里软糯的小女儿仔细端详,小娃娃长得和谢修弋绝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精雕细琢的小脸,长大之后毋庸置疑绝对是个大美人。
“喜欢女孩?”刚看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回过头,便见瞿溪昂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点了下头。
“那就要个女儿,”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完全不顾她拼命瞪他。
在一旁认真围观着他们的谢修弋夫妇和芮优夫妇目光中无声地交换着震惊。
“你们还要吃点东西么?还有粥在微波炉里,”柯姣这时开口道。
“不,”瞿溪昂冷淡地说,“没胃口。”
“要吃,”菱画把孩子交给柯姣,拉了拉瞿溪昂的袖子,“你过来,不吃不行。”
在众人的注视下,下一秒,瞿溪昂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菱画去了厨房。
在客厅里的柯姣:(⊙o⊙)……
芮优:(⊙o⊙)……
孟伊芸:(⊙o⊙)……
柯姣转头看向谢修弋,“……老公,刚刚那个是瞿溪昂么?”
谢修弋点了下头,“是,你眼睛和耳朵都没问题。”
芮优一拍大腿,“卧槽,这他妈真的是瞿溪昂?!你在逗我?”
“不是瞿溪昂难道是鬼么?”孟伊芸翻白眼,“但是他怎么可能听话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从狮子到小狗啊……”
“意料之中,”谢修弋淡定地搂着柯姣,“把妻奴俱乐部VIP白金卡发他一张。”
第四十八章
**
被发妻奴俱乐部VIP白金卡的人此时在厨房里, 活脱脱已经变成了一颗巨型牛皮糖,她热粥, 他就从后面抱着她, 她把粥端到流理台上,他就贴着她走到流理台边。
到最后, 菱画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翻着白眼,把碗和勺子朝他面前一推, “行了,你自己在这吃, 我看着你。”
瞿溪昂望着她, 两手搂着她的腰, 用平常谈公事一样冷静的声音说,“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她一顿,没好气又好笑地说, “信不信我把你现在这幅样子拍下来明天见报?”
“我没说用嘴喂已经很好了,”他挑了挑眉。
两人僵持不下, 他铁了心要做巨婴,抱着她、她丝毫动弹不得,眼看好不容易热好的粥都快要凉了, 她实在是没耐心再和他耗,只能把碗端起来,拿勺子喂他。
“烫么?”她喂了他一口,问。
他摇了摇头, “但我不喜欢喝粥。”
“不喜欢也得喝,粥干净,也能填饱肚子。”
她继续喂,他也当真是乖,一句话都不说,就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安静地吃下去。
“……What the Fuck!?!”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吼声。
他们一同回过头去,就看见两米多的芮优半只脚在门内,半只脚在门外,嘴巴张大成O型僵在原地看着他们。
瞿溪昂用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回过头,示意她喂自己,菱画也已经瞬间读懂了芮优脸上的表情,脸一红,可还是抬手继续喂瞿溪昂。
两秒钟之后,她就听到芮优跑回到客厅,朝着谢修弋他们大喊大叫,“卧槽?!我怀疑我眼睛是不是瞎了?!瞿溪昂是被老谢附身了吧?!卧槽!他竟然在被小花花喂粥?!以前有人给他递碗粥都要被他挖苦死啊?!”
“你眼睛没瞎,”接下来就传来了谢修弋好听冷清的声音,“只是瞿溪昂脑子坏了而已。”
她听得忍俊不禁,连喂瞿溪昂的手都在抖。
“吃完就走吧,不想再待在这个会被拉低智商的地方。”瞿溪昂自然也听到了,冷冰冰地说道。
等瞿溪昂吃完了一整碗粥,两人才一同出了厨房,谢佑识吵着闹着要菱画陪他玩,可瞿溪昂也坚决地阻止他,于是只能自己代替菱画去陪三个小男孩。
柯姣拉了菱画到卧室,说要和她单独聊聊。
菱画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边被三个男孩子团团围住、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却在努力克制的瞿溪昂,实在是很想笑。
“小画,”进了卧室,柯姣在床上坐下,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着她,“你终于决定原谅那个变异瞿溪昂了?”
“谈不上原谅吧,”她在柯姣身边坐下,“试用观察期。”
“瞿溪昂这个人呢,自从谢修弋介绍我和他认识之后也已经过了很久,他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给我两百次机会我也不会找他做老公,当然他也不会看上我,”
柯姣摊了摊手,“我没在贬低自己,只是一般女人根本受不住这种男人,也永远驾驭不了他,更别提让他臣服,所以我们对你的敬佩之情早已经如滔滔江水了。”
菱画听完,笑了一下,“一年前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我可能这辈子都忘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