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溪昂摸了摸下巴, “不够?”
菱画抚了抚额头,朝他伸出手,“怕你明天去机场的时候扶墙。”
他不置一词,轻轻拉住她的两只手把她像只树袋熊一样的抱起来在怀里,她两条长长的腿随即稳稳地盘住他的腰。
“身体柔韧性不错,”他拍了拍她的翘臀,手熟练地摸到她的背后。
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一只手没有停歇地解他的扣子,“小学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体操。”
“那是说明可以随便折叠了,”他把她的T-shirt脱去扔在一边,低头朝她的锁骨吻去。
“上下左右应该问题都不大,”
她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两只手轻轻地抚摸他硬朗的背脊,他的肌肉线条并非那种骇人的壮实,而是并不明显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只有脱去了衣服亲手摸了才能感受到的那种——怎么说呢,正中她的下怀。
其实她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很清楚,无论是他的脸还是他的身材,都极对她的口味,可刚开始她根本就没想和他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所以一直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心里那本来被她隐藏得好好的东西膨胀起来,竟然是这样地可怕。
也或许,正是这个人,从最开始就看到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所有——刺激,手段,野心,大胆……这些最开始被她认为是丑陋的东西,被他亲手培育、破土而出。
瞿溪昂把已经身上不着寸缕的她放在床上,俯身压上去,不满地捏住她的下巴,“还走神?”
她看着他鹰一般的眼睛,不敢再神游天外,只能一手往下,想要取悦他,“不,在想这个。”
他很清楚她刚刚的神游天外,也不再多说戳破,此时他伸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拿过来,拆开包装,随手拿出一只。
然后,她亲眼看着他,一手拿着那只安全套,面无表情地用牙齿轻而利落地撕开。
……第一次看到口撕安全套。
她看得一颗心咚咚咚地跳,几乎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撕完之后,他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她。
菱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帮他戴了几次,都没戴上,她有点急了,开始使劲,脸颊也热得不行。
瞿溪昂一直注视着她,此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哑声揶揄,“这么烫。”
“滚,”她瞪了他一眼,抖着手继续操作手里的事情。
“手太抖,”他继续坏心眼地扔三字经。
菱画又气又恼,可下一刻,他终于看不过去,握着她的手,轻轻松松地就帮助她完成了她的任务。
然后他抬手关上了床头灯。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从半拉上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点点月光,他看着她的眼睛,将她的两条腿轻轻对折,重重地压了上去。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彼此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看到他的脸颊上微微开始冒汗,有一滴汗滴下来,恰好落在了她的锁骨上,而他的眼睛也深深地锁着她的眼睛,她看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个男人真他妈太性感了。
平时的模样暂且不提,他在亲密时候的神色、动作,哪怕是喘息的声音,都会让她浑身泛起战栗,却止不住地想要让他对自己更粗暴,想要让他更紧密地与自己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他撤出去,将她整个身子轻轻松松地翻过来,从后面再次开始动作。
……
到了后来,她整个人就这么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瞿溪昂眯了眯眼,抬手将她捞起来,咬住她的嘴唇,冷声道,“这么没意思?”
“有意思,”她半睁开眼睛,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可是真的太困了。”
他咬了咬牙,冷笑,“做得都快睡着了能有什么意思?”
“你当谁都是你啊,”她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吼他,“这他妈都几点了?我感觉我可能腰都闪到了……”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终于稍许给了某人一个对他能力的肯定与安慰,他蹙着眉头把她按在身上,过了一会,才松开她,“去洗澡。”
她没说话,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浴室。
她是真的太累了,要是体力允许她也想和他大战两百个回合,可原谅她只是个凡人,没有他这种超人的体力,撑到了这个点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他把她抱进浴室之后的事情她就再也记不得了,反正到最后只知道他把她塞进被子里,帮她盖好了被子。
…
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窗外有了晨色。
她在被子里摸了摸,发现旁边没有人,心里想着大概他早就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可刚刚想拿手机看看是几点了,她就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轻轻传来。
“嗯,Ken昨天的确出现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路辛远这次来P市,只能是拿这件事做文章。”
“Gunter只看利益,没有原则和盟友,这次他站在我们这边,不代表他下一次也会这样做。”
“GKang对Paul那边的态度怎么样?”
“我等会会把录音交给她。”
……
断断续续的话语听在耳里,能够拼凑出一副完整的拼图,她揉了揉眼睛,脸色渐渐地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交谈声归于平静,她睁着眼睛,看到他从浴室走到床边。
他已经换上了西装,打好了领带,整洁英俊、一尘不染,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让她着迷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任何昨晚激情的痕迹。
昨晚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痕迹可言,因为她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里都没有出现过超过情|欲的一丝色彩。
“刚刚电话里的是穆靖吧,”她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没什么表情地说,“你来P市之前,就知道路辛远会来,所以你才会把我一起叫来。”
他没说话。
“你也预料到Ken会帮他一起对付你,Gunter会摇摆不定,我的存在能够为你的局锦上添花带来意外惊喜……不过这都无所谓,因为无论我在不在,你早就准备好要在这里把他们一网打尽,顺便在GKang面前再次抬高你自己的地位。”
他没有异议。
“高,”她轻轻鼓了鼓掌,面带微笑,“小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始终保持沉默,可眉宇间却是蹙着的,而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下来,拿起一旁的内衣内裤还有衬衣裙子,慢慢换上。
“来,”等把自己收拾妥当,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他面前,朝他轻轻伸出手,“给我吧。”
瞿溪昂动了动唇,看着她。
“录音,”她淡淡地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你应该在A国录了Mark和Paul对话的录音。”
他的目光动了动,半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她。
她接过来,利落地放进自己的包里,“放心,我会转交给GKang的,甚至不经小迪的手。”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看着她收拾好包和行李,去浴室洗漱化妆。
等她再次来到他面前时,她已经化着精致的妆容,仪态得体而迷人。
“昨晚算是你预支给我的报酬,”菱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脸上甚至都没有一丁点的表情波动,“你知道的,每次我拿了报酬,不出意外事情都可以办好,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大概如此对视了一分钟,瞿溪昂才从牙缝里冒出了三个字,“你、嫖、我?”
“啊呀,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呀,”她笑得特别好看,“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在床上出力,我在公事上出力,等价交换,不要歧视。”
他感觉整个人都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你还不走吗?”她抬手指了指门,“我这么呕心沥血地帮你在前面铺路,别被人抓到把柄前功尽弃。”
“你倒是在严格履行你的司职。”他冷笑道。
“我承诺做你的剑,自然就会做到。”她淡然地反击。
瞿溪昂的目光像冰一样刺着她,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她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了裤子不认人。
这辈子他只见到过女人拼命缠着他的,就没见过这种吃抹干净还赶他走的。
过了良久,他像是气极了似的,抬起手朝她竖了竖大拇指,转身大步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
走到酒店门口快要上车的时候,瞿溪昂的脚步顿了顿。
旋转门旁此时站着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曾有过一面之缘。
“Hi,”督敏看到他时,掐灭了烟蒂,朝他抬了抬手。
他没动,看着督敏一直走到自己的面前。
“就不用我做自我介绍了吧?”督敏笑吟吟地道,“我想你很清楚我是谁,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冷漠地回视着督敏,等待着督敏想要说的话。
“既然你很清楚,我就想来给你提个醒,”
督敏虽然还是笑着的,可根本就没有一丝真诚的笑意,“你和她之间游戏玩得高兴,你可能真的是在玩,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你也很清楚,如果到最后你真的让她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那你既然知道,怎么不阻止她?”瞿溪昂漠然地抬了抬眼。
督敏冷笑了一声,“你身心都用上了,玩儿命似地在勾引她,我阻止能有用?”
“那么就闭上你的嘴,”他转身挡开督敏,“连把自己想法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的男人,别多管闲事。”
最后那句话精准地刺了督敏,他倒也不生气,耸了耸肩道,“我是没勇气说出口,因为我知道只要一旦开了口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宁愿永远做那个看着她的人,只要她过得好,我在旁边看一辈子都行。”
“可你呢?”他看着瞿溪昂的背影,不徐不缓地说,“你才是真正的胆小鬼。”
“你既想将她人尽其用,可又想让她不要对你付诸真心,别开玩笑了,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泥潭沾脚,就算你不掉下去,她的痕迹也会永远留在你身上,等你发现的那一天,你也完了。”
“瞿溪昂,你我都是凡人,谁都没有办法幸免于难。我改变我的想法了,如果那一天她真的掉下去了,我不会把力气花在让你难看上,我会把她从你身边永远带走。”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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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P市飞回T市的飞机上, 菱画和瞿溪昂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座位都不在一起,她老样子, 总是喜欢坐在最后一排, 而他则坐在离她最远的斜对角的第一排。
他们不约而同再次默契地选择以这种方式,就像上次在A国时一样, 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次在P市发生的一切。
飞机停稳后一开机, 她就收到了来自祝静的消息——和ZHENG界网红当炮|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菱画不禁摇摇头,只回了一个字:爽。
祝静:几次?
菱画:两只手数不过来。
祝静:他是泰迪吗?
菱画:你这比喻不错。
祝静:这句话是孟烦烦用我手机发的。
菱画:孟烦烦威武。
祝静: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像个老太太一样多嘴, 我也知道你不会让他很好过,但是菱画, 我还想再说一次, 最后多痛的总是你, 他再怎么样也是不会允许他自己在你这落马的。
她想了想,本来想回“我知道”,可是等目送瞿溪昂坐车远去, 她还是低头回了另外一句话。
菱画:没事,快要到头了。
发完, 她便将手机收回去,揉了揉眉心,也坐上回克伯宫的车。
一回到克伯宫, GKang不出意外便召唤她和瞿溪昂去开会汇报在P市的进展,进了GKang的办公室,瞿溪昂已经坐在了会议桌前,看到她时, 他的目光微微一闪,脸上却露出了比平时更为冷漠的表情。
她的心口猛地酸涩了一下,却还是对着GKang和他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全程报告都由瞿溪昂完成,几乎用不着她发什么言,她最多只要在GKang提问的时候帮他补充两句,而听完瞿溪昂的报告,GKang毫不吝啬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Chase,”Gkang放下报告,拍拍他的肩膀,“真的做得漂亮。”
“应该的,”瞿溪昂微微颔首,“也很感谢Rene的帮助。”
“Rene,”GKang转向她,朝她竖起大拇指,“你已经是克伯宫最炙手可热的幕僚了,很棒,年轻有为。”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礼貌地回应后,看了瞿溪昂一眼,“对了GKang,有一样东西我想要交给您。”
“那我先离开了,”瞿溪昂低头收拾起文件,“GKang,明天我再和您过后续的计划。”
GKang朝他微微颔首。
等瞿溪昂离开后,她从包里拿出那个小小的U盘,放在GKang的面前。
GKang拿起U盘,端详两秒,挑眉看着她。
“出于对您和克伯宫的最大利益,希望您能听完U盘里的内容。”她不徐不缓地说,“也算是我对您小小的协助。”
GKang目光轻轻闪烁了两秒,“是什么内容?”
“您听了就知道,”她淡淡笑了一下,也收拾起文件,离开GKang的办公室。
…
第二天早上七点,她收到了来自Paul的消息,让她八点直接进克伯宫见他。
看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在一边,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情况比她预想中来得更快。
也难怪,GKang听过录音之后,怎么可能会多容忍一天?肯定会立刻召见Paul,而Paul一旦被召见,自然也就会找上门来。
进Paul的办公室之前,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抬起手敲门。
Paul从里面帮她打开门,一向和熙温和的脸庞上,此刻却没有一点表情。
到了这种时刻,她反倒不觉得害怕了,当年和Ken对峙的感觉此时再次卷土重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犹豫和恐惧。
原来她已经被磨练成这样了么?现在每当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她就觉得自己和她曾经厌恶的瞿溪昂变得越来越像。
“GKang今天早上放给我听了一段录音,”Paul在沙发上坐下,淡淡地开口道,“里面记录着我和Mark在A国时期的对话。”
她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Rene,是你么?”Paul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脸庞上,“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的眸光轻轻闪烁了两秒,“是。”
Paul略微讶异地张了张嘴,双手撑着下巴,“你倒是诚实。”
她笑了一下。
“还记得当时你在被我面试时你的说法么?”Paul一字不差地说出了她当时说的话,“我愿以更超出现在十万分的精神来辅助您,只要您愿意相信我。”
“我记得。”
“所以你还是可以做出像当时你对待Ken同样的事情?”Paul一字一句,盯着她的眼睛说,“每一次,都是为了Chase,是吗?”
菱画没有想到Paul会直接就点他的名,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后背上慢慢有冷汗冒出来。
“Rene,还是那句话,你再厉害,也只是二十年前的我,你那点小伎俩指向哪里,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你看他的眼神早就已经暴露了你自己,这是女人的致命缺陷,再厉害的女人都没办法把自己对一个男人的情感掩藏好。”
Paul双手交叠,背朝后靠在椅背上,“从他当时出现在A国救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过的确,这么多年来,见过那么多形形□□的人,我也没有见过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了,所以再厉害的女人被他驯服,我也不意外。”
她咬了咬嘴唇。
“而他想要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从他来到D国赶走Tim时我就知道了。”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您为什么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对策?”她问。
“因为我的心的确不在这里啊,”过了一会,Paul忽然笑了一下,“Rene,我倒要感谢你和Chase这次顺水推舟的手段,让我可以名正言顺了了我自己的心愿。”
她愣了愣,竟然有点没明白Paul的意思。
“你我都知道Chase现在瞄准着我的位置,所以他一直在GKang面前无限做低我、想把我赶去A国,而他不知道,其实我是真的想去A国帮Mark,我这一生可以做到第二权位已经满足,我并不想再往上,而Mark和我的交情远比我和GKang深得多,所以我是发自内心想要离开这里,去A国当他的二把手帮他打理团队。”
菱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剧情的走向已经完全偏离了她最开始的预计,她以为Paul知道她出卖他后会暴跳如雷、把她逐出门外,但是却没想到,Paul真正的心思居然和瞿溪昂希望让他走的路吻合在了一起?
放弃即将可以参与竞选的第一权位,去A国当千年老二,这怎么可能呢?
“是不是不敢置信?”Paul勾了勾嘴角,“你们的棋盘我从最开始就知道,我没有阻止一切的发生,包括你们一起去P市……都是为了让Chase走完这最后一步。”
她渐渐收拢起惊讶的表情,沉声问,“GKang的指令是什么?”
“他让我自己选择是否去A国,我当场就同意了,我们也和Mark联系过,下周一我就动身。”
菱画的心脏咚咚地跳着,大脑一片混乱。
“我已经给Chase发去了感谢和恭喜的消息,”Paul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下周一GKang就会宣布他将成为我的继任者。”
她看着Paul,几乎都不知道下一句应该说什么。
本来这一局她都已经做好了要鱼死网破的准备,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结果来得这样轻松,还避免了头破血流的战争。
“Rene,”Paul这时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她走来,“我知道你这样呕心沥血协助Chase,是因为你对他有感情,可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感情在他身上、在克伯宫里都一文不值,他一旦坐上了铁王座,就会立刻把你丢弃。”
沉吟片刻,她回视着Paul,“也许你会觉得我执迷不悟,但是他是坐上铁王座最好的人选。”
身为他手里的剑,她的手上早已经沾满了鲜血,或许一直这样支撑着她在战斗的,除了那一文不值的感情,还有她从最开始就对他毫无缘由的自信。
无论他有多么绝情和冷酷,在她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他才够格成为那个最高权位的人,这个男人的能力和手腕使得他早就已经成为她心中唯一的王者。
而她,也只想辅佐自己眼中最好的君王人选上位。
Paul注视着她半晌,说,“那么,他现在已经离那个位置非常近了。”
“那么,我也算没有白白亲手弑故,”她淡淡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恭喜您获得您想要的未来,接下来的几天,我也会帮您和您的家人安排好转移到A国的全部手续。”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在经历了有预料的背叛之后,她依旧觉得Paul应该并不是很想和她继续交谈。
“Rene,”谁料到,Paul却在身后叫住了她,“其实,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她回过头。
“如果你不想成为他坐上铁王座后被他抛弃的那把剑,你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去A国,在Lina去世之后,Mark一直在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幕僚,并且他已经对我表达了这个意愿。”
Paul的目光深深浅浅地投射在她的身上,“你对我的不忠建立在你爱那个男人的基础上,而从工作方面你无懈可击,你自己选择,是继续做这个注定会抛弃你的男人的剑,还是去帮一个同样是第一权位、并会一直给你无限权力的人的左膀右臂?”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
从克伯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Paul的全家需要完整的迁移手续办理,无论是Paul,他的太太,还有他的孩子都必须在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完成一堆手续,她和Paul谈完话之后手上操作和电话就没有停过,到了这个点才勉强能把今天的活干完。
在附近随便吃了碗面,她也没有打车,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渐渐开始变得安静的道路上走。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再抬起头,她竟然来到了一个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来的地方。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会,她闭了闭眼。
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落地一般,再也没有起一丝波澜和起伏。
“抱歉,我有一份东西要交给Chase,是他让我送来的文件,”她走到这栋高档公馆的门口,向挡在她身前的保镖总负责人说道,“你只要汇报给他,我叫Rene。”
保镖总负责人看了她几眼,让下属过来轮岗,走向公馆。
不出一会,对方走回来,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放行。
她朝保镖们笑了笑,抬步上前,走上楼梯。
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瞿溪昂站在门里,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戴着眼镜,静静地看着她。
她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将大门关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人味,和上次她陪谢修弋儿子来时如出一辙,她将大门反锁住,然后关上了客厅的灯。
瞿溪昂的目光闪了闪,抬手摘下眼镜。
这就像是一个他们对彼此释放的讯号。
下一秒,她把包和文件往地上一扔,将他推到墙边。
把他的睡衣扣子三下五除二解开,她整个人顺势往下一蹲,解开了他的裤子。
然后,她抬头看了黑暗中的他一眼,轻巧地脱下了他的底裤,凑上去。
黑暗里,瞿溪昂的呼吸渐渐从平缓变为粗重,他的喉间还隐隐约约发出来了一丝极轻的低吼,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将双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的脸更拉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的嘴巴都已经变得酸得不行时,他才猛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飞快地完成了位置对换,把她整个人弯下腰按到墙上。
菱画感觉到自己的裙子几乎是被他徒手扯开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从后面直接贯穿了。
她连底裤都没有脱下。
而他,一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摸到前面,动作又凶又快。
她从最开始咬着嘴唇并不想发出声音,到后来被他弄得实在无法忍耐,一声声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
等他终于第一次撤出她的身体时,她撑着酸软的腿和腰转过身,正面盘上了他的身体。
“……让我看着你,”她抱着他的脖颈,似乎像要把他的脸刻进自己的心脏。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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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嗓子已经沙哑得不似平常,听在耳里煽情得就像是催|情药。
说完, 她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抬起一只手慢慢从他深邃的眼睛、俊挺的鼻子,摸到他薄薄的嘴唇。
她摸得很慢, 仿佛想是要以此记住他脸上的每一寸。
瞿溪昂的眼神变得更黯, 此时把她整个人轻轻松松地托起来,就这么边动作, 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走动之间,她已经又到了极致。
回到卧室, 他把她整个人往床上一抛, 欺身压上去, 狠狠地做……真的是狠,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撞得生疼。
卧室离大门那么远,他的动作和之前在门口比时变得更加粗野, 她也可以敞开嗓子尖叫,就这么过了没多久, 他低吼了一声,再次控制着自己、分秒不差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瞿溪昂,”
菱画此时仰躺在床上看着他, 将一只脚轻轻踩在他精壮的赤|裸胸膛上,戏谑地低喘着开口,“你这辈子有没有不戴套内、射?”
他注视着她,性感俊逸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看, 你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她的脚轻轻摩擦着他的胸膛,“宁可不让自己爽到极致,也不愿意承担哪怕一丁点可能的风险和责任,你的字典里永远都不可能出现【意外】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