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郁看着她,摸摸她的脸颊,“我陪你一起去?你知道在哪里吗?”

“奥尼斯的太太之前和我说过,在二楼。”她站起身,“我找得到的。”

目送着她离开草坪,傅郁轻轻蹙了蹙眉。

“Fu,”奥尼斯此刻走到了他的身边,半蹲下来,“你的小女朋友,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为了她离开帝国理工的事情?”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我还没有告诉她。”

“是不想让她感到歉疚?”奥尼斯沉吟片刻,“我发现,你真的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Fu,我都觉得我有点不认识你了,爱情难道真的会改变一个男人?”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其他人是怎么样,我并不清楚,但是为了她,我的确愿意改变自己。”

奥尼斯眨了眨蓝色的眼睛,抬手扶住额头,“原来你骨子里,是个这么专情至极的人。”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他淡笑着朝奥尼斯举了举酒杯,从草坪上起身,信步往别墅里走去。

翁雨从洗手间里出来,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很想马上回到草坪上去。

……她又开始变成小鸵鸟了。

前几天,她才刚刚告诉自己,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记得开口问他,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感觉,不能再胆小地缩着不吭声。

就像现在,她明明很想知道,那个女学生来找他的事情,可还是怕难为情地不愿意说出口。

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个特别别扭又麻烦的女孩子,虽然脾气是很好,可是却有些太怯懦了。

想着想着,她突然感觉身边有人靠近,可还没回过身,嘴却已经被一只手轻轻捂住。

她吓了一跳,等感觉出身后熟悉的气息,那只手的主人已经半拖半抱地,把她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嘘。”傅郁顺手关上门,将她压在了门背上。

翁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傻傻地望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先回答我,”他一手压在她的脸侧,凑近她,低声道,“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她愣了一秒,脸颊渐渐开始泛红。

他此时用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你答应过我,凡事都会和我说清楚,不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的,嗯?”

……

他分明就知道,自己对他的尾音,一向没有任何抵抗力。

在他的注视下,良久,她才终于伸出双手,轻轻圈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到他的胸膛前。

“你是我的……”

憋了好一会,她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到他的耳边。

说完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惊讶,一向无争如她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占有欲?

虽然这句话,她说得特别小声,可是室内这么安静,他一定也是听到了。

……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翁雨没有看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前一秒,是淡然从容,可下一秒,就变成了幽深难解。

“宝贝,”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背脊,“我现在,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向你解释清楚,那个女学生的事情。”

“她是其他系的学生,来旁听过我的几节课,后来从我的学生那里拿到我的电子邮箱,给我发了不少邮件,也当面对我表达过心意,我都以一个比较委婉、不会太伤害到她的方式,拒绝了。”

他的语速前所未有的快,“但是后来,她可能是受到身边人的鼓舞,跟踪我回家,半夜翻上我住所的阳台,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做课题,还没有睡觉,发现她后,我就选择了比较强硬的方式,直接告诉她,我有一个非常在意的女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其他女孩子,更别提和我的学生有所牵连。”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一是觉得实在是不值一提,二是不想让你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他低下头,用手捧住她的脸颊,去看她的眼睛,“如果可以,我想让你一直无忧无虑的,所有可能对我们感情造成的干扰,都由我一个人来处理便好。”

翁雨看着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可一瞬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了。

傅郁目光渐黯,此时显然已经等不及她的回答。

低下头,轻轻咬住了她的嘴唇,一开始,他并未深入,只是用舌头、暧昧地舔着,还吮了她的嘴唇,反复地吸咬。

可是,这种半亲半舔的感觉,却比深吻,来得更让人血脉膨胀。

今天翁雨穿得本来就不是很多,而且,因为之前在草坪上玩得有些热,她把外套也脱了,此时身上只留有一件单衣,他抚在她腰间的手心里灼烫的温度,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

“宝贝,你想不想尝试,在我的身上,打上一个你专属的标记?”

不知不觉间,她的衬衣领口,已经被他的手松开,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慢慢从她的嘴唇、脖颈处流连往下。

“……这样的话,其他人都会知道,我是你的。”

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就像……”他扣着她的肩膀,不容她拒绝的,在她的锁骨附近,慢慢地吮出了一个小小的印记,然后抬起头,目光里含着一簇簇火苗地,看着她,“这样的印记。”


26、第八章 麦芽糖的甜(二)


等从二楼的房间里出来,翁雨的脸色,几乎和猪肝如出一辙。

皮肤上,似乎还存留着他所遍布的气息,她根本不敢低头看自己锁骨处的暧昧印记。

虽然某人刚刚“盛情”邀请她给自己打标签宣誓所有权,可任凭他怎么诱哄,她都只把头拼命往他胸膛前钻、害羞得不肯照做。

而他也是点到即止,在她身上打完印记,也留了丝余地,抱着她轻声细语、不再有别的动作。

走到楼下,傅郁转过身,帮她仔细扣好衬衣的领口,确认别人看不见他刚刚的杰作后,才微微勾起嘴角,“小雨。”

“……啊?”

“现在的心情好点了吗?”

翁雨愣了愣,咬着唇、轻轻点点头。

他一向对她坦诚、没有欺瞒,他所说的话,她从来都很相信,也不会在心里留下疙瘩。

“就算我的身上,没有你的专属标签也没关系,”他这时慢条斯理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我会告诉每一个我认识的人,翁雨小姐是唯一一位可以自由支配我一切行动的人。”

“我觉得,我很自觉、也很自律,易于管教。”见她脸红得不行,他调戏得更愉悦,“宝贝,你可以尽情约束我,我完全不介意。”

虽然明白他的话里,有幽默的成分,可是翁雨也知道,他真的非常在乎她的心情,在乎到甚至愿意为了她委屈自己的地步。

“阿郁,”她想了想,小声嘟囔,“我觉得,这样不好……”

就算她很开心每天躺在他所制造的蜜糖罐里,可是长期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他宠坏的啊……

“没有什么不好。”他将她搂进怀里,带她折返回草坪,温柔说道,“你有恃宠而骄的权利。”

草坪上的人,见这对腻歪小情侣总算是舍得回来了,也开始切入正题,由奥尼斯带头,非要他们两人共饮交杯酒不可。

翁雨是属于典型的不胜酒力,从初中起就有一口醉的美誉,可看看一众精英老师盛情难却,也是打算硬着头皮上了。

谁知她刚想拿酒杯,就被傅郁拦住了,“她不能喝酒。”

“哪有这种道理!”黑人老师率先发难,“Fu,我知道你心疼你的darling,可是只是一杯酒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没关系的……”翁雨也看着傅郁,小声道,“就一小杯。”

傅郁望着她,还是摇了摇头。

老师们见状、都不乐意了,说他不够意思。

“我今天开车来的,不能喝,她身体柔弱,对酒精过敏,一过敏就发烧、躺在床上几天不能动,更不能喝。”在众人七嘴八舌之时,他沉吟片刻,异常淡定地发话道。

……

一瞬间,全体老师都被他这些话给吓住了,再也没人敢劝他们喝酒了。

翁雨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出神入化的坑人功力,也是醉了……

好像……她真的是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腹黑系男朋友……

天色渐暗,欢乐的烧烤派对也临近尾声,傅郁带着她和老师们告别后、离开了奥尼斯的别墅。

等回到车里,他帮她系好安全带,就见她一副愣愣的模样,“怎么了?”

“阿郁,你是要过生日了吗?”她心里很疑惑,为什么最后结束时老师们都和他一一拥抱握手、有不少老师还送了他礼物。

“不是。”他轻笑一声,“我的生日是在八月,八月十二日。”

翁雨难得长脑子,默默将这个重要的日子,记在了心里。

“他们送我礼物,是为了祝贺我脱单。”摸了摸小白兔疑惑的脸蛋,他爱怜地亲了一下她的眼角,“告别慎重,是因为他们警告我不要有了你后得意忘形、要我好好对你。”

“唔……”小白兔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原来是这样。”

“刚刚告别时,奥尼斯告诉我,他和其他老师都很喜欢你。”他抬手发动了车。

翁雨脸红了一下,揪着手指,“……真的吗?”

“嗯,”车辆稳稳前行后,他空出了一只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他们说你很友善,称赞我找到了一个善良体贴的女孩子。”

翁雨听到他这么说,一瞬间竟觉得眼有些热。

都说谈恋爱时,如果对方的朋友认可你,这段恋情也会更顺利,她想起了以前她和言侨在一起时,言侨的朋友曾都屡次当面出言讽刺她,说她心机深、想要攀高枝,对她的态度都很恶劣。

可是傅郁的朋友,从头至尾都不戴有色眼镜看她,不仅全都尊重她、接纳她,而且还真心诚意地,也把她当做朋友对待。

这让她感到,他们的感情,是被祝福着、支持着的。

“阿郁,”在安静的车厢内,她发现,自己突然想要告诉他这句话,“谢谢你。”

谢谢你带给我的,这充满温暖和力量的,所有的一切。

“宝贝,”傅郁心领神会,也笑着侧头看她,“你是真的想要感谢我?”

“嗯,”她乖乖应了一声,才发现他的笑容里似乎颇有些深意。

“那么,在我们回上海之前,”月色下,他的眼底波光流转,“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傅郁的行动力和执行力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在家休息了一天,他便再次毫不留情地撇下捣蛋三人组,带着他家小白兔离开了伦敦的家。

在从伦敦车站登上火车之后,翁雨才想起来要问他,他们这次去的地方是在哪里。

“Land’s end.”他抬手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让她握着杯子、温暖手心,“也就是,天涯海角。”

“……咦?”

她以前只听说过,中国的天涯海角,是在海南省三亚市的一处著名海滨风景旅游区,相传一对情侣只要一起走到天涯海角就可一生一世拥有对方。

那么英国的天涯海角,也会是这样的吗?

“等你看到的时候,就会知道是什么样的了。”他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毯子盖住她的膝盖,“我也是第一次去。”

“不过,听说是在陆地的尽头,应该会很美。”他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睡一会,我们在路上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

翁雨这两天,也早已经熟悉和他的亲近,此刻靠着他的肩膀,心里期盼着天涯海角的美景,随着火车轰隆隆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就安心地睡着了。

一路辗转到达位于英国铁路最南端的Penzance火车站,他又带着她,到公交车站坐1路Bus。

坐着公共汽车穿行过一个个牧场之间,他们下车后,再依照地图的指示步行了一会,才终于望见了海边的峭壁。

“我找到了!”

翁雨这时快速小跑到了峭壁边的一个角落里,指着一块白色木牌,朝傅郁招手,“这里标着兰兹角,肯定就是英国的土地尽头了。”

“你过来一些,”他看着她兴高采烈的眉眼,连忙走过去,将她的帽子拉拉好,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将她拢在怀里,“风大,靠着我。”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她靠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相机,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雾蒙蒙的……都拍不清楚……”

刚刚在公车上时,她在网上看到其他游客来这里拍摄的照片,天气好时,整片海岸和天际相连,别提有多么好看了。

不过,即使今天天公不作美,他们所站的三面白色陡崖屹立在蔚蓝的海中,放眼看去,风急浪涌、惊涛拍岸,倒是丝毫不减壮观之色。

“刚刚一路走过来时,你有没有看到船锚?”他这时在她耳边问。

翁雨看景色看得入神,想了一会,才道,“嗯,看到了,有好几个。”

“中国人提到天涯海角,想到的是旅行者能到达的最远的终点。而对英国人来讲,天涯海角却是船只远航的出发点。”他这么和她说着,低笑,“站在这里,是不是有一种想要远航的豪情?”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任凭海风拂面,由衷感叹,“我好喜欢这里。”

200英尺的花岗岩悬崖,延伸至大西洋,光是看着,便会屈服于这样的壮阔之下。

他带她来的每一个地方,果然都有能让她深深印进脑海里的魅力。

“小雨,”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谢谢你。”

翁雨一怔,他为什么突然要感谢她?

“我刚来英国的时候,就有英国人和我提起过Land’s end,并问我,你想和谁一起走到陆地的尽头?”傅郁两手环着她,看着翻涌的海面,“而那时候的我,却无法给出答案。”

“我人生中的前二十七年,虽然有家人、朋友、同事、学生,更有我所喜欢的学术,可有时候,我还是会觉得我是一个孤独的人。”

他一向理智,对这个世界所投入的情感,也始终分分克制。

“但是现在,”他用下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我有了你,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到这里,所以,我想感谢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陪伴。”

冬日的陡崖上,身体因为狂风而变得有些凉,可她的心,却因为他的话,变得很暖很暖。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她禁不住想,若干年后,她若是还能与他一起走到这里,那该是多么美好。

**

由于天气的缘故,他们在天涯海角逗留了一会,便提前回到了附近的度假酒店。

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回房,翁雨照例坐在床上、和在上海的父母通电话报平安,翁父翁母前两天从她口里得知她和傅郁正式确定关系、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连番叮嘱她回来之后一定要带上傅郁一起来翁家。

挂了电话,她看向正坐在她身边,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查收邮件的人,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暖心感。

缘分真的很奇妙,从一见如故的开始,他们之间的所有,都发生得如此顺水推舟的自然。

越与他靠近,她觉得自己就越无法控制地、喜欢他。

红着脸轻轻朝他靠过去,他很快感觉到她的撒娇,一伸手、便将她牢牢锁进怀里。

“伯父伯母说了什么?”他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们说……让我回去之后就带你去家里,”她因为害羞,说得慢吞吞的,“妈妈说,要给你做很多好吃的菜招待你。”

傅郁勾了勾唇,“我的荣幸,乐意之极。”

“那个……”她想了想,“我家很普通的,我爸爸妈妈很普通,房子也很普通……”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反正她只是想告诉他,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简单的小家庭,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期待和欣喜之处。

“我知道,”他这时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一手轻轻握了她的手,“可我还是很想去你家里。”

“因为,我终于可以见到把我宝贝抚养得这么好的伯父伯母,还可以看到宝贝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和闺房里的秘密?”

他这么说着,眼底里都是笑,“你的家庭,你所住的地方,都充满着你的记忆和欢喜,所以,这些你口中的普通,却都是我眼里的特殊,我怎么能不期盼?”

翁雨听完他的话,抬头看他坚毅的下巴和英俊的脸颊,突然用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阿郁,”埋在他的胸膛前,她的声音有些模糊。

“嗯?”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以为她是累了。

“……我会越来越了解你,也会对你很好的,”

她抬起头,眼睛有些红红的,“你以后也不会再孤独,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不厌烦我……”

略显笨拙的话语,可却是她全部的心意。

虽然她是一个这么普通无奇的女孩子,可是她想让他知道,喜欢上她,也会让他的生命充满阳光。

她想一直,一直做他生命里最美好的陪伴。

傅郁定定地注视了她一会。

“宝贝,”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她懵懵地看着他。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说的话?

“对不起,”他这么说着,已经侧过头,重重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来,“对于你,我真的没有足够的自控能力。”

她原本是躺在他怀里的,可是转瞬间,就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手像带着电流,在她腰间反复摩挲着,灼烫得她无法思考。

这个吻,和之前的所有都不同,像是海啸般席卷过来,带着不顾一切的热度和力量。

傅郁重而执着地吮吸着她的嘴唇,还用牙齿,将她的小舌头轻轻拖出来,含在自己的嘴里,翁雨被他这样暧昧又亲昵的亲吻折磨得近乎窒息,轻轻喘息着,满脸绯红。

如此专心地吻了她一会,他眼神渐黯,突然整个人微微从她身上伏起。

翁雨原本以为这个吻算是结束了,赤红着脸、躺在床上不断缓着呼吸,可谁知他这时伸手从床头柜上取了置放着的一瓶赠酒,打开后,仰头喝了一口。

然后,在她的目光里,他竟然又再次压了下来,将口中含着的酒,全数渡到了她的嘴里。

“唔……”嘴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红酒的醇味,酒香逼人,他的舌头和那些液体仿佛融化在了一起,追逐着她的小舌头,让她彻底进入无法思考的迷蒙。

等她喝完他嘴里的红酒,他又喝了一口酒,再次往复这样的把戏。

被这样喂喝了几口,她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连半点推拒他的力气都消失了,他的眼神愈来愈黯,此时终于用手指轻轻掀开她的衣服,探入了她光滑的肌肤。

翁雨感觉到他一贯温柔的大掌,此时沿着她的腰身,慢慢往上,最后轻轻覆盖在了她的雪白上。

她浑身一颤。

“宝贝……”他呼吸灼热地,附在她的唇边,“你好香。”

酒香,和她身上一贯独有的淡淡清香,几乎让他疯狂。

翁雨的脸根本已经红得不能看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潜意识里只觉得现在的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危险,褪去了以往的温尔文雅,更像是一个等待着狩猎的猎手。

“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喝酒,”

他的手原本停留在她的雪白上,却慢慢地,沿着她胸衣的形状,往后轻轻落在了她胸衣的搭扣上,“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才可以喝……一点点。”

她的诱人和甜美,唯有他一个人,可以饱尝。

男人的感情,很多时候,会从语言,转化到情|欲中来表达。

翁雨并不懂现在他心中的感动与热情,只是害羞得快要哭了,觉得自己的背脊和手心里,全部都是汗。

“宝贝,红酒好喝吗?”他说着这些话,更像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修长的手指此时已经轻巧地松开了她的胸衣纽扣。

她浑身都在颤,轻轻咬着嘴唇,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像是不堪被这样的情愫折磨。

傅郁看着她这样浑身泛着粉红,羞怯地蜷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浑身的血热都往下冲去,此时手掌从她的背脊流连到她的胸口,终于轻轻握上了他肖想已久的雪白。

 

第27章 中部尾章 云端的你

那样陌生的感觉,翁雨从未体验过,咬着唇,细细长长地“嗯”了一声。

从骨子里蔓延出的渴望和空虚,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如此的举动而害羞到发抖,可又希望他更贴近自己。

傅郁注视着她,流连地亲吻她的脸颊,从眼睛、鼻子、到唇,而他手上的柔软近乎要让他沉溺。

只是这样的触碰和亲吻,就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要更近一步,要她更多。

情不自禁地轻轻解开她的衬衣领口,他动作轻柔,直到她完全坦诚地躺在他的身下。

到了这一步,身体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她才如梦初醒,颤着嗓子叫他。

“阿郁……”

即使她全身心地信任他、也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突然就被拉上情|欲的上一层台阶,她还是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而傅郁幽暗的目光,全都被那躺在解开的白色衬衣里,柔软白皙、又泛着片片粉色的漂亮身体占据。

“唔……”她见他不说话,当真是有些怕了,还因为被他半压着不能动,忍不住轻轻呜咽起来,“阿郁……”

傅郁眼神闪烁地看着她,呼吸粗重。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地在这里拥有她,可是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里依旧存留的那丝犹豫,他终究还是用理智拉起了警戒线。

目前的地点和时间,还不是最佳,他这么疼爱的小姑娘,他又怎么能委屈她?

“宝贝……”闭了闭眼,他用力呼吸了几口,慢慢捞起她,帮她一颗颗系上纽扣,哑着嗓子说,“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见她可怜兮兮地抽噎着,他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哄着,“冷不冷?我去拿浴衣过来给你穿上,好不好?”

翁雨靠在他怀里,摇摇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是我不好……”他反复说着,心肝宝贝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你如果觉得害怕,那我现在就回自己的房间。”

他身上本还是热血沸腾的,可现在为了她,什么都能忍下来。

翁雨吸了吸鼻子,轻轻攥着他的衣角,过了半晌,小声道,“……我不害怕。”

即使那陌生的体验还在身体上徘徊,她却知道他有多么疼惜她。

他看了她几秒,用下巴贴了贴她的额头,“那我在这里等你,宝贝先去浴室洗个澡,嗯?”

她点点头,也像是松了口气般,从他的怀里下了床,拿上换洗衣服,一溜烟地跑进了浴室。

傅郁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到了现在,他才总算是明白了孟方言口中他这积累了二十七年的欲望,一旦爆发起来,该是有多么热烈,自持如他,都将变得如此痛苦。

看来,回国之后,得想个办法,让他的小白兔,慢慢开始习惯这样的直面相对才行。

听着浴室的水流声,大魔王在心里暗自思忖。

有了这一晚的“亲密课程”,翁雨在第二天面对傅郁时,又比以往多了些心跳加速和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