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碧玠,”他与她四目相对,目光如同最闪耀的黑曜石,“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你。”
她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脸庞,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交替。
不久前的刚才,她才为他的一切尽在掌握、为他的监控、为他的蒙骗、为他的圈套而感到愤怒,想要彻底离开他,可如今,这些竟然也都显得渺小了。
因为甚至连他们的开始,从头至尾就早已既定在他的手心里。
他千方百计设下天幕,将她全然笼罩,她根本无处可逃。
“为什么是我?”她开口的质问声凌厉、声音里还带着丝颤,却更像在掩盖自己心中的滔天情绪,“为什么不是别人?或者,你为什么要找到我?”
他说他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她。
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
每次往往他对她揭晓了一个谜题,就会开始引出下一个。
柯轻滕在她说话的时候,也在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直到她说完,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跟你说过,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夜风中,他抬手将她额角的碎发挽在她的耳后,“而你,只需要信我。”
我就是你的命运,你这一生,注定要与我纠缠同行。
他都已经自信到了这样的程度,而可怕的事实是,结果却也的确随他所愿了。
在埃塞的这个夜晚,空气里是草木自然的气味,沁人心脾,也能抚平一切的锋芒,她心中明白,现在她所有的逃脱和挣扎,在他这样的坦率前,都是徒劳无力。
她所有的尖锐,都刺进了他平静的海平面上,杳无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无奈的语气,连声音都放轻了,“你真是集一切不要脸之大成。”
他都这样软硬兼施,甚至连机关都算尽,她如何还能离开?她如何还有办法能离开?
柯轻滕看着她,此时轻轻低下了头。
“你说你不会对我纵容到毫无原则,”她此时也收敛起了一切情绪,露出了属于她的强大理智的神情,“那么也就是说,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也始终藏在你的盔甲后,是吗?”
他看了她一会,忽而笑了。
向来毫无生气的面容上,显露的这个淡淡笑容,就像是划破天际的光芒,让她的目光都无法多加停留。
“我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耐心。”她不让他开口,继续说道,“我猜了那么久,现在不愿意再猜了,任何事情都讲究公平,只有足够的诚意才能真正折服我,所以,你也应该要有所表示了。”
“郑饮不是告诉你,我不太善于表达?”他轻轻扬了扬眉。
“我倒是觉得,你比任何人都会表达。”她也同样扬了扬眉。
就凭他刚刚对她说的一系列收放自如的话,让她改变决定,便足够烘托出他有多会运用语言能力了。
“奸商。”他薄唇轻启。
他今晚接连的毫不吝啬的笑容晃得她心猿意马,连说话的语速都慢了下来,“……彼此彼此,而且说服我,一向是你的特长,不是吗?”
他等她说完,忽然慢慢伸出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索马里的海滩,风景非常好,适合慢慢地谈心。”
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环绕,她脑袋一嗡,靠在他的胸膛上,在如雷的心跳中,咬准每一个字,“我要听全部,所有,一字不漏的真相,记得,再也不要企图欺骗我。”
“真是个难缠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那么,听好了。”
这样静静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他在她隆隆的心跳声中,终于一字一句地开口,“尹碧玠,你早已经卸下了我的盔甲。”
“You e for me. I'm yours.”
你早已经卸下了我的盔甲,甚至在你还没有见到我的时候。
所以,无论我还剩下什么,无论我还有什么,所有的这些,全部都属于你。
你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为我而来,我引领你走进黑暗。
我是你的。
(中部完)
32碧海金沙(一)
第三十一章 碧海金沙(一)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尹碧玠发现自己正平躺在车后座位上,身上还轻轻搭了一件外套。
外套上依旧留有他清冽的味道,和昨晚那个长而静止的拥抱如出一辙。
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觉得自己此时竟然有些心浮气躁,连忙撑着手臂从座位上起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可昨晚,那些长段长段的对话,即使是她压下心头的悸动,都仿佛无法忘却的,尤其那最后一句话,如同极光般惊艳,深深刻入脑中的最深处,逼迫着她一遍遍地去回想。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即使是被设进这个局里那么久,即使知道这完全就是一个剧本,可是在他昨晚的一席话后,所有的愤怒,都好像淡了下来。
难道,她也变成自己最唾弃的那种、没有原则的女人了么?
所幸车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她纠结了一会,将他的衣服从身上拿下来,叠好后放在座位上,打开车门下车。
郑庭、郑饮以及亚瑟正背对着她,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而柯轻滕则独自一人,站在河边。
她人都还没有走近,就已经听到了几米开外郑饮无比欢快的声音,“亚瑟,我用十张春宫图和你赌,昨天晚上我睡熟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只见傲娇又奇葩的亚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听我说,今天一大早,大约才清晨四五点,柯先生就已经不在车上了,然后我以为他出了什么变故,赶忙下车去找他……”郑饮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简直是说得眉飞色舞,“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亚瑟不乐意搭理她,只有郑庭好脾气地在一边温尔文雅地顺着她的意,“看到了什么?”
“柯先生,他在河边,看鱼。”郑饮边摇头,边反复地咬准字句,“知道吗?他凌晨四五点不睡觉,在河边看、鱼!那得是有多好的兴致和心情才能让他这样的人干出这种事啊!”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突然又伸出手、捏住了亚瑟的
衣服领口,“亚瑟,你警觉性最好,昨天晚上你在外面守夜,有没有看到什么?比如……河边十八禁?”
“没有。”亚瑟抱着手臂,眉眼深深的。
郑饮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严刑逼供,“别躲躲藏藏的,你肯定看到了什么,快说!”
郑庭有些看不过去妹妹这样对待一个仅凭三个手指就能杀死个人的顶级杀手,此时在一旁,连忙伸手帮忙把亚瑟的领口解脱出来。
“我没看到什么。”亚瑟已经看到了尹碧玠的走近,只是抬了抬唇,似笑非笑的,“我只是听到了些什么而已。”
“听到了什么?”郑饮好奇地追问。
原本正站在河边的柯轻滕似乎像是背后长眼睛一般,这时恰好回过头来,看到了已经走到郑饮他们身边的尹碧玠。
所有人都看得清晰可见,原本神情如常般漠然又冰冷的人,眉眼间一下子像是冰雪融化舒展开,过了几秒,信步直直走来。
尹碧玠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中却也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流,挠在心上,微有点痒。
“昨晚睡得好吗?”他走到她面前,低声问。
“不错。”她挑了挑眉,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竟然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衣领。
他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脸庞,任由她动作,“相信我,之后的日子里,你的睡眠不会再被梦魇干扰。”
她听出来,他这句话,是在调侃当时在四季列车上,她口是心非地告诉他,自己对他毫不留恋,离开他的那两年夜夜被梦魇惊扰无法安睡。
其实哪里是因为梦魇的惊扰才睡不好呢?
只是因为对他的一切留恋难忘罢了。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她思考片刻,突然踮起脚,靠近他的耳垂边,吐气如兰,“那……被春梦干扰了睡眠,怎么样?”
“噢?”他极其配合她,“有我在,你还需要春梦纾解?”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在现实里达到春梦的效果。”她离开他的耳边,微微一笑。
柯轻滕眉眼间漂亮的懒散之意在她这几个字后变得更为浅显,她却不再给他机会说话,眼角上扬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慢慢返回了车上。
“上车。”他望着她纤细姣好的背影,连回过头对着郑饮他们的神情似乎都略微柔和了两分,“亚瑟,等会到索马里之后,立刻将东西交给我。”
亚瑟是人精,当然知道老板口中的“东西”是什么。
等这两位一前一后都上了车,站在原地已经彻底石化的郑饮抓起一旁郑庭的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哥,快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一大清早的,可怜的郑饮同学不仅目睹了她多年冷漠如机器人一般的Boss诡异的河边观鱼,还生平头一次看到了Boss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微笑的表情。
太可怕了,难道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吗?
郑庭微笑不语、任由她碎碎念,而亚瑟则毫不留情地给了她的额头一记弹指,“你不是在做梦。”
“那你昨晚到底听到了什么?”郑饮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
亚瑟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才意味深长地开口,“柯先生一定是世界上最会哄女人的男人。”
顿了顿,他补充道,“任何女人,哪怕心智像男人一样的女人,都不在话下。”
比如,短短一句话,就轻易秒杀了傲娇女王什么的。
…
正午,索马里海滩。
尹碧玠从车上下来,惬意地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鼻息里充斥满了海风和海洋的气味。
的确如昨晚柯轻滕所说,行车从埃塞俄比亚到索马里的路程,半天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印度洋的海水虽然尤为地咸,可是索马里海滩的风景,却是真心不逊色于其他的海滩。
碧海金沙,海天一线。
柯轻滕的人已经早早等在了他们下车的地方,整齐而又严谨地守候着,郑庭下车后便走过去和领头的那个说话,似乎是在询问情况。
戴尔也在,四十多岁的美国男人依旧是分开前那般笑脸盈盈的、顶着个啤酒肚,走上来迎接他们,“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们了,欢迎从地狱来到天堂!”
“戴尔,你看你的肚子,简直就像怀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了。”郑饮走过去,伸手拍拍戴尔的肚子,“我的海鲜餐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小祖宗。”戴尔无奈地朝她笑,还特意说了中文。
郑饮愉快地打了个响指,侧头看向柯轻滕,“柯先生。”
柯轻滕漠然而立,却没有应答。
他的眼里,此刻清晰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不远处的尹碧玠因为热、脱去了外套,只单单穿着一件薄薄的背心,很久没有来海边,她倒是褪去了往常波澜不惊的漠然,就像个寻常女人一般、略显调皮地踩着沙子玩,肆意享受着海滩的温柔。
可她不经意的舒展腰肢的模样,落在某人眼里,却成了比海滩更好的风景。
“柯先生。”绝顶聪明的亚瑟此时迅速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将一卷包裹精良的东西,递给柯轻滕。
“这是谁?”戴尔从没有见过亚瑟,一边打量、一边压低声音问郑饮。
“奇葩。”郑饮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但却是一个能得到柯先生钦点赏识的奇葩。”
“哦……”戴尔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眼底却突然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淡光。
而柯轻滕接过亚瑟递来的东西,连头也没回,便淡淡道,“戴尔,住处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戴尔目光一转,笑得简直像只偷了腥的猫,“正对海滩,风景绝佳,设备精良,尤其是床,特别加固,再怎么折腾,也绝对绝对不会塌!”
“柯先生,”另一边,已经和下属交代完任务的郑庭也走过来,温和地开口,“其他各方已经都到了,无一缺席,并且,一切可能的变动尽在掌握。”
“好。”柯轻滕勾了勾嘴角,迈开步子,似乎再也无心在此处站下去。
**
这一块海滩区域,因为是在柯轻滕的人的控制下,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干扰。
尹碧玠想到,一路逃亡了那么久,现在才终于算是踏进了属于他自己的领地,生活品质、私密性,一下子就提高到了最高级别。
偌大的海滩,她来回走走停停很久、还是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不过很快,就有另一个影子加了进来。
“不热?”柯轻滕走到她身后,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精壮的胸膛折射着阳光的色泽。
“热。”他的靠近其实正在她的意料之中,此时定了定心神,她回过头看着他俊逸的脸庞,还格外好心情地加了一句,“你呢?”
“热。”他的目光抱拢了她和她身后整片的海。
“热就脱衣服。”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勾了勾嘴角,倒是当真把衬衣的纽扣一颗颗全部解开,脱了下来。
“谢谢。”她接过来,把衬衣铺在沙滩上,弯腰坐下。
“现在,你应该能告诉我,你到底抢了美国人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这样对你喊打喊杀了吧?”她坐在他的衬衣上,望着他光|裸的上身,闲闲问道。
“你认为,会是什么?”他像是怕她被日晒得难受,这时便用背部替她挡去了一大片的阳光。
“……我又不是透视眼。”她听着他低沉的嗓音,渐渐在安静的海浪声里,后知后觉地觉得身体燥热了起来。
她的一切神态变化,自然尽收在他的眼底,他此时沉默片刻,突然面朝着她,蹲了下来。
“真的想知道?”他把声音,放得更低了。
“你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啰嗦了。”她正视着他的眼睛,却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的气势弱了一大截。
真是弱爆了,经过昨晚之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他说不出狠话了。
或者,她的气势,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赢过的时候。
“想知道,就来交换。”他的手臂此时撑在了她的身体两边,“还记得我说过的么?五式,换所有秘密。”
“让我想一想,上次在南苏丹密林,已经用了一式。”彼此的呼吸,已经慢慢急促起来,她看着他边说话,薄唇边往自己靠近,“还有四式。”
“一夜四次,你行么?”她挑了挑眉,这时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嗯?”
也罢,那些所有的猜忌、那些多年积累的愤怒,还有很多很多说不清的情感,她自己不愿意再独自被困扰,那么不如就交给他,陪自己在身体的索取中,一起看清。
他太满意不过她的主动和难得的乖顺,薄唇已经自然而然地就朝她的嘴唇压了上去。
日光洒满的金色海滩,他搂住她的纤腰,她亦搂紧着他的脖颈,那一种亲密的温暖从脚趾攀沿而上,不同于从前冰霜般的冷漠,唯美得让人着迷。
他边亲吻着她,边带着她在沙滩上轻微地翻滚,因为细沙的缘故,她被粘在身上的沙子扰得又痒又难熬,渐渐忍不住,在他的嘴唇边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的笑容,原本积攒在眼底多年的冷漠的、目空一切的深深的墨黑,像是被完全地涂抹开。
这是一个对他毫无防备的笑,自然、发自心底,没有以往的防备,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这样一直亲吻到最后,彼此的感觉已经无法忽略,他呼吸略微变得粗重,手也将要滑进她的股间。
“柯轻滕……”她轻轻喘息几声,却还是立即抓住了他的手,瞪他,“你休想再玩野战了。”
自从重逢后,两次的欢爱,无一不是在荒郊野岭,她是真心再也忍不了这样露天环境下公放的欢爱了。
柯轻滕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过了片刻,浅笑着将她从沙滩上打横抱起来,大步朝不远处的小别墅走去,“好,那我们、就去试试看床。”
33碧海金沙(二)
第三十二章 碧海金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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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墅离开海滩,也就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日光下倒映还未来得及全部消散,柯轻滕就已经推开了别墅的门,抱着她进入到房里。
尹碧玠哪能真的是在他怀里乖乖巧巧不动那么安分的人,一踏进私密的环境里,立刻就要从他的臂弯里挣脱下来。
如此争来争去,便肯定是重心不稳的,她心里早有了算计,眯了眯眼,作势就要往地上倒。
结果,当然是他要伸手去够着接住她,她早就看准了这个机会,勾着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都带到了地上。
地板因为日光的关系,并非冰凉,有一层很淡的暖意,她因为惯性与他在地上翻滚几圈,最后干脆轻巧地坐在了他的小腹上,低头看他。
他的眼睛,是真的漂亮,不是柔情似水、也不是妖冶邪魅,就是如冰川般的漠、又有极光的亮,简直是完美结合的产物。
“你不要动。”她看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薄唇上,低声嘱咐,“柯轻滕,不要动。”
“好。”他给了她一个字。
得了他的许诺,她便大大方方地伸手脱下背心、解开胸衣,细嫩姣好的身体完全地展露开来。
随后,她便骄傲地勾了勾嘴角,将自己的裤子底裤也褪去。
他的呼吸起先平缓而稳定,可却一点一点,被她在他身上勾魂摄魄的样子,给勾得逐渐粗重。
的确,他有厌女症,这一生任何女人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可是她却不一样,正如亚瑟所言,她是对他而言,唯一而有效的诱惑。
尹碧玠身无一物,就这样如同一条细滑的美人蛇一般,沿着他的喉结、亲吻到他的胸膛和小腹,边亲吻,还边将他的裤子解开,用手触摸到他已经觉醒的部分。
“不错。”她用手心,顽皮地轻轻捏着他的,上下移动地揉,还给出了评价,全然是一副女王的凌驾姿态。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她,那处也相应地,变得更热。
逗弄他的过程并不长,只因为她自己已经忍不了太久,此时脱下他的底裤,她突然在他身上转了个身,背对他。
他纹丝不动,整个身体却已经绷了起来,眼底的幽深灼热如火。
“真听话,”她以背对着他的姿势坐着,侧过头朝他魅惑一笑,接着就握住他,低头润了润自己湿润的地方,完完整整地让其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因为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身体的感官便格外清晰敏感,他的硬烫是真的可观,她只吃进去一半,便被胀得有点受不住了。
可她是一心想要他臣服,哪能那么容易就把主动权交给他?
坐在他身上缓了几口气,她两手撑在他的腰腹处,用力继续将他完整地吃下去。
身体内的暖流因为填充而滋发出暧昧的声响,熬到他的头部终于顶到她的最深处,她颤得快要撑不住,只能低低呻|吟了一声。
“还要继续么?”在她调整呼吸的时候,他的两手已经轻轻搭上了她的腰间,轻轻摩挲。
她感受着身体内的他,声音开始不自觉地变得沙哑,却还是记得低喝,“当然……你别动!”
“好。”他依旧还是这一个字,尾音却跟着微微上翘。
她心中满满都是征服欲,在他说完后,便不顾身体的发软,开始扭着纤腰,在他身上骑乘起来。
一下一下,她卖力地动,让他充盈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部分,浑身渐渐有越来越多的汗,她自己掌控着节奏,还伸出手,轻轻揉捏着他们湿润的交|合处,以增加彼此的快感。
她的聪慧和巧学,可不限制于任何的方面。
柯轻滕仰面躺在地上,望着跨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那背部美得如画作,即使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却添了更多惊心动魄的美感,视线渐渐往下,那挺巧白皙的臀下,是因为她上下的动作浅浅露出一截的他。
她很快便要到了,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炙热的气息靠过来。
毫无察觉的,他已经坐了起来。
“柯轻滕!”她侧过头,明艳艳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让你别动的!”
他不答,冷峻的脸庞上有很淡的笑,性感极了,此时从后搂着她,双手已经从下托了她的两条细腿分开抬起,而因为这样直起身体的缘故,他能够一下子进入得很深。
也足够,能够达到她体内最敏感的地方。
她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眼前有晕眩的极光,交|合处顿时涌现了大股热流。
“表现很好。”他被那一阵绞紧给逼得也差点缴械,压抑地在她的耳旁低低道,“非常好。”
当她还在喘息缓和着刚刚那一阵的极致,他已抬高她的两条腿,就着两人这样坐着的姿势,重重地从下而上贯穿她。
她还在颤,被这样实打实的一记,顶得连尖叫都哽在了喉间。
他舒坦地叹了口气,冷峻的脸庞上是从未有人见过的欢爱之色。
这个姿势本来就进得深,这样由他主控,更是记记顶到最深处,他前面被她主导、当然是不满足的,这回要得格外重,她却也咬着牙不吭声,拼命紧缩。
身体的缠绵,情感的确认。
“柯先生。”
门里正是激烈纠缠,门外却传来了几声敲门声,还有郑庭温雅的嗓音,“各方代表都已经等在了大厅。”
“好。”柯轻滕听了突来的打扰,坏意地将她的脸朝自己侧过来,淡定地在欢爱中回应完郑庭,便张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郑庭是何等聪明之人,说完话,就立刻离开了,尹碧玠顿觉羞恼,干脆不做不休也更紧地纠缠起了他的唇舌。
到最后,她都已经有了好几次,他才勉强给了一次,她累得不行,他便抱着她进入浴室,冲洗了一下彼此,再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将她裹紧。
“我先走了。”他开始穿干净的衣服,站在床边低头看她。
“走得了么?”她虽累极,却还是不忘看一眼他似乎还能再战几回的地方,挑了挑眉,“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可不太好。”
他穿完衣服,勾了勾嘴角开始穿裤子,倒是真的把那硬烫的地方给逼得渐渐没那么狰狞,“不急,晚上还有三式,可以继续讨回来。”
这男人的自制力和体力,真是一样的惊人……
她忍不住,拿被子蒙住头,哀哀叹息,就算接连做那么多次,他都能保持最好的力度。
静静地纠结了一会,她以为他早已经离开房间和各方势力去会面了,掀开被子一看,他依旧衣冠整齐地站在床边注视着她。
“睡一会,醒了之后,可以来大厅找我。”他此时一手撑在床头,俯身靠近她,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一颤,喉头微有些发紧,没点头也没说话。
“现在这样,很好。”他看着她,看着没有了以往的尖锐和针锋的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破天荒的羞意。
她的眼眸垂得更低了。
“放心,晚上的份,我一定不会再选址在床以外的地方的。”他再看她一会,帮她掩好被子,用手轻轻敲了敲床沿,扬了扬唇,直起身来。
等他终于离开,她已然才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湿透。
她这一生,从未和任何人亲近到如此程度。
不提身体纠缠、唇齿相依,更只是简单肢体的触摸,竟也能轻易让她的心为之所动。
是,她承认,她是冷情之人,从小就连和父母也并未有多亲厚,和至交的好友,也从不直接表露情感。
可面对他时,她总是会不知觉地就有感情的波动,她从小没有经历过任何男女情|事,最初怀有目的来到他身边后,没想到经历了如此动荡恐惧疑惑、甚至还丢了心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