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紧紧将她抱紧在怀里,用力地几乎让她身上的骨头都快被压碎,严沁萱死死搂着他的肩膀,眼泪将他身上的衬衫领口全部打湿。
过了很久他才放开她,慢慢跪在床边的地板上握着她的手轻声一字一句嘶哑道,“你被带走的那天我就在想,我可以让肖潘拿走我的全部家业和财富、包括我的人头。”
严沁萱看着他,眼前已经被眼泪含得一片模糊。
“可如果你不在了,这世界上连陈渊衫这三个字都不会再有。”
如果没有你,即使我苟且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这些年独身而行,无牵无挂,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人能让我如此为之肝脑涂地。
我把我这一生所有的感情全部都完完整整地给了你一人,包括我的命。
***
所幸严沁萱身上没有太大的伤,除了额角的撞伤和肩上被陈渊衫不得已的砸伤之外,几乎没有大碍,只是她腹中还有个孩子,着实让陈渊衫半条命给吓没了。
一把她带回基地,他早早就提前请来待命的全美顶尖的妇科医生立即帮她进行了全身性的检查,虽然她遭受撞击、疾跑和各种各样的境况,可是本该危险的腹中的孩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丝的问题。
陈渊衫那个时候听了医生的诊断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医生说,“我孩子比他老子厉害。”
从严沁萱醒过来之后,他几乎就每时每刻都寸步不离着,连她去上个厕所也要站在女厕所门口全身警戒地等着,她哭笑不得地说他实在是太过焦虑,这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出什么事情,可每次一对上他令人惊心的眼神,她便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将心比心,她知道他这七天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那便是即使一秒钟的时间,也许就是阴阳两隔,再无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真是让我都要飙泪了....
非你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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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信仰
“陈少……”闫江敲了门之后轻轻地从病房外走进来,刚刚想说话,就看见陈渊衫靠在床上正看着手上的一样东西,怀里抱着正在熟睡的严沁萱朝他制了制手。
闫江知道这个时候再紧要的事情也都得暂时先放在一边,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严沁萱身体终于是恢复了过来,只是一天之内更多的时间便是在床上睡觉休息,一觉从晚上睡到中午的时候才刚刚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渊衫坚毅性感的下巴。
“唉你干什么呀!”瞟到他手上拿的东西,她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一红,这人手上拿的可不是她被幽禁在肖潘船上写的日记么,“你偷看别人的隐私!”
陈渊衫这时收了本子藏到她够不到的地方、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老婆,我怎么不知道我孩子的名字你都已经给取好了?嗯?还有我生日那天你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在哪呢?”
她听他话语里的调侃,脸更红,翻了半个身子过去背对他,“……我,我那是瞎写写的,在船上的时候太无聊了……”
其实她没有说出来,她要记下这些,是因为她怕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还平坦的小腹上,这里面正怀着留着他血液的孩子,他伸出手从后面把她抱住,温柔地亲吻她的鬓角,低声道,“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们马上、立即就回家。”
她窝在他怀里,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全部都是我的不好。”陈渊衫手臂收紧,脸上是一丝难以掩饰的后怕,气息有些急乱,“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愿意要孩子么?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给我生的孩子,其实只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我不愿意让你怀着孩子跟着我受苦。”
顿了顿,他有些惨然地摇了摇头,“你知道那时候我知道怀了孩子的你被肖潘绑走了我是什么感觉么?”
那种感觉他这一生都从未有过,他头顶上全部的天都塌了下来,这么多年的冷静和淡然从此离他而去,他恐惧得五脏俱裂、几乎都没有能力思考。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你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我这十年自以为什么都握在我自己手心里,到头来,反而却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她感受到他身上微微的轻颤,心中一紧,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这时从他怀里转了个身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在船上的那时候我很怕,我怕得不行,肖潘在我面前把带有他逼着自杀的下属血的面包咬下去,我知道如果我没碰到你,这种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可是最后一天肖潘拿枪对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陪着你、嫁给你。”
这便是他心爱的妻子。那支撑着他在崩溃的状况下一步步查清她的行踪、布下天罗地网,熬过这地狱般的七天的,就是为了能再一次看到她的笑。
陈渊衫将她紧紧扣紧在怀里,密集地亲她的头发和脸颊,半响低哑地在她耳边认真地说道,“用文艺点的方式来说,严沁萱,你已是我的信仰。”
信仰,这个淡然温润、如此强大的男人,竟然说,她是他的信仰。
严沁萱听了愣了愣,半响和他对视一笑,却渐渐笑出了泪来。
***
下午闫江再进病房的时候,陈渊衫正把严沁萱抱在怀里,一口一口把粥吹热喂给她。
“陈少,夫人。”稳重老练的闫江此刻却是脸色铁青、拳头捏的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肖潘派人送了……到基地门口。”
陈渊衫手上动作没停,看着他的脸色淡淡地问他,“送了什么?”
“是……金俊的尸体,已经被凌虐地看不清人形。”闫江说完,似是不忍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我怕夫人闻到血腥味,就没有让人运进基地。”
严沁萱听到这一句,身体一下子僵住,陈渊衫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看了看她,将手上的碗放在一边,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你闻不得血腥气,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她难得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摇摇他的手,“……能不能带我去,我能逃出来都是因为金俊救我,他是肖潘的人、本来完全没有必要管我的,是我连累了他。”
他听到她的话眼中动了动,反握住她的手,还是沉着脸点了头。
…
到基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当时在东京跟着金俊的一众手下全部整齐地站在大门边对着那句由白布盖着的尸体。
那一排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陈渊衫来的时候,连忙恭敬地点头,严沁萱看到有好几个都已经红了眼眶。
“陈少。”其中一个汉子这时壮着胆子往前垮了一步,神情已经无法掩饰地激动了起来,“我知道金哥他是肖潘派来的,他险些害你没命、害夫人没命,让美国这边死了好多的兄弟。可是这些年,我们几个都是他一手带着的,我爸妈他当自己爸妈照顾,连我表弟遇到的困难全部都是他一手帮我的。”
说到这里,那个汉子眼眶里已经滚出了眼泪,“我看得出来他都是真心把我们当兄弟的,夫人最后还是他帮忙救出来的,肖潘那个王八蛋丧心病狂,他把金哥身上全部切了一刀刀的,每一块都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陈少,我求你……”
他一下子跪了下来,身后几个汉子也都跪了下来,“请你绝对不要再对肖潘手下留情了,大家全都想看着他死。”
严沁萱听完这些话,闻着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心中十分不好受。
陈渊衫紧了紧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把她往怀里靠了靠,看着一地跪着的下属和那具布盖着的尸体,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把尸体火化后送回东京选最好的墓地葬下,立刻派人去东京照顾好金俊的父母,今天晚上,把东部那块基地彻底抹干净。”
***
从基地门口回到病房的时候,陈渊衫一直没有说话,严沁萱坐到床上的时候轻手拉了他坐下,自然地偎进他怀里。
他面色沉沉地让她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把她的两条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我本来答应过你,能不动人命就不动,可是我今天晚上就要让他们大开杀戒了。”
“如果有人侵犯到我的爱人、家人或者朋友,我也会做和你一样的决定。”她听着他稳稳的心跳,抬头认真地看他,“我也自私,就算肖潘那些手下和我无冤无仇,可是他们要杀你,他们要杀我和我的孩子,他们杀了金俊,我就会恨他们。”
她看得清透,话中有话,陈渊衫看她温柔的眉眼,也已经懂她的心思与支持,心中涌过淡淡柔情,抱住她扯了个轻松的笑,“瞧瞧我的女人,多有黑帮老大夫人的派头,好!”
严沁萱朝他笑,两个浅浅的酒窝浮着,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我又要说一句矫情的话了,你要倾天下、逆天下,万里岐路,我都陪着你。”
“被人说上血腥、刻薄的小妇人也不怕?”他笑着吻她亮亮的眼睛。
“不怕!”
***
晚上整个基地都是一片肃杀之感,除了时刻守在一边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奉命保护严沁萱的一众死士,所有人都按照部署朝肖潘那边发起了猛攻。
她一个人坐在宽敞的病房里,脸上隐约残着些泪痕,正静静地看着窗外。夜色清静,可她还是能够看到西边那块远远已经火光冲天,枪鸣声和怒吼声透过空气的稀释,一分不少地传进了她的耳廓。
她一个人等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如同在地狱中的煎熬。
陈渊衫本来是并不用亲自去的,可是他走之前抱着她在窗台边说,“今天我绝对不能再留下任何有可能对你造成威胁的后患,必须我自己去和他了断清楚。”
“肖潘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眨……”她那时看着他眼中已经含了眼泪,声音颤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万一他回不来了呢?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亲了亲她的眼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一定要相信你的男人和孩子他爸。”
…..
天空中已经一阵泛白,整个纽约城渐渐苏醒,她一夜没有合过眼,医生按照结点进来给她进行例行的检查,金发碧眼的美女医生笑吟吟地帮她盖好被子告诉她,腹中的胎儿现在很健康,只要调养得好,她身体弱,也能保母子都平安。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是跟着她经历这让人永远难以忘记的恐惧的孩子,他这样健康地成长着,是不是在告诉她,他们一定会在这场大难中全身而退?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她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站在一边的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摔到地上。
跑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才感到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里里外外浸湿了,双手手心里都是汗,陈渊衫将身上的外套一把丢给门口站着的下属,几步向前将她一把从地上抱起来。
“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我要剧透么?我觉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肖潘那个变态不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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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逆袭
严沁萱被陈渊衫抱在怀里,他的脸上还带着丝尚未退散的杀气和冷厉,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轻声问他,“都解决了么?”
他将她搂得更紧些,脸色稍稍柔和了一点,亲了亲她的额头,“肖潘在美国的基地已经全部被摧毁,能不杀的人都没有动,直接让人扭了送到FBI那里,我的人手也让他们全部都先撤回东京,这里是不能再呆了。”
他顿了顿,皱着眉道,“只是肖潘的尸体还没有找到。”
她听了他的话有些忧心地点了点头,陈渊衫将她小心地放下来,摸摸她的头发对她说,“你现在怀孕不能坐飞机,我把东西理一理,船相对来说稳一些,我们马上就坐船回去。”
基本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打包的,陈渊衫连手也不让她搭一把,只让她乖乖在一边坐着看着,整个基地的人全部都已经撤空了,所有医护人员和贴身护卫下属全部跟着一起上船。
严沁萱被陈渊衫牵着走出基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空空无人的基地,他注意到了便停下脚步,将她拉近身边拢拢她的头发,指着基地道,“十年前,这是我开始的地方。”
她点点头,朝他眨了眨眼睛,“怎么办?现在要在这里结束了。”
墨黑的衬衫衬得他更是温润如玉,他拉了她的手到唇边一亲,无所谓地笑了笑,“结束什么?我有我的女人和孩子。”
….
严沁萱再次坐在船里的时候顿时觉得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她孤身一人怀着孩子被人囚禁在船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一次她终于回到爱人身边,被他像国家级保护动物一样三头六臂地妥帖照顾着。
陈渊衫早早就已经把卧室布置了一遍,几乎所有有锐角的地方都让人仔细地用棉布包了起来,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全部都是他自己根据医生的嘱咐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
“现在人觉得怎么样?难受么?”陈渊衫关上门走到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的孕妇大人身边,小心地伸手搂过她。
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她都笑了出来,伸手推推他的胸膛,“陈渊衫,我这怀的又不是龙王三太子,我也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啊。”
他听了她的话颇有些无奈地捏捏她的脸道,“我们的孩子对我而言就相当于龙王三太子,你身体又弱、之前又碰到那种情况,肚子里的这个能这么健康地长着我都感激地烧香拜佛了。”
她浅笑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脸上也是一副温柔到极致的表情,“如果是个男孩子,一定要和你长得一摸一样。”
“不行。”
严沁萱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只见一向淡然沉稳的陈渊衫同学这时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你看着他会以为是我。”
听了这话,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他,“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殷纪宏了,和自己的宝宝争风吃醋?嗯?”
陈渊衫脸上表情未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趁她不注意一下子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
本来他还是性子挺好的在辗转吮吸着,过了一会就渐渐有些不对劲了,她被他吻得都有些透不过气来,轻轻捏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连忙退开一点,还意犹未尽地再亲了她几下。
“医生说……现在不可以。”他有些懊恼地看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看他俊脸上那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欲求不满的表情,想了一会、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听完后一愣,仔细看了看她已经红透的小脸,半响牵了牵嘴角,“既然老婆大人愿意帮忙,那我就心领了。”
严沁萱前一段时间嗜睡、后来又因为怀了孩子,前后加起来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让他碰过,他平时一向是不舍得让她这样帮忙的,可现在已经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陈渊衫裤子拉链被她拉下,那处被她的小手从内裤里解放出来的时候,喘了好几口,拼了命才忍着没立即就在她手里丢人。她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咬了咬牙,红着脸轻轻用手握住前后动了动。
他浑身一震,哑着声道,“宝宝,你是要我命啊。”
她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一不留神还轻轻握紧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似是又痛苦又享受,看样子是示意她继续下去。
严沁萱边动作边看他脸上的神情,渐渐也放松下来手上忽快忽慢地动作着,似乎渐渐还能找到点技巧,而且刮到某一点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多日没开荤,一个急着要松手,双方效率以及意愿都极高的前提下,她的手上很快就握上了一片湿滑,陈渊衫呼吸越来越重,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从她的嘴唇一路往下吻下去,吻到胸前的时候,她被他呼吸灼得痒到、轻轻往后一躲,手上便一个用力,耳边不出意料听到了他一声低吼。
***
航程预计是五天左右,一路上天气都还算不错、所以航路也很顺利畅通,严沁萱被陈渊衫手心手背地照看着,想到马上可以回到S市,心情也是十分好。
但是这两天船里再舒服也总是有些闷、她只要一直呆在船舱里就会吐,看得他心疼得不得了,总会定时带她去甲板吹吹风。
最后一天的时候陈渊衫下午照例是带她去甲板散步的,在甲板上放好的躺椅上坐了一会,她有些口渴,因为她一直是靠在他怀里的、所以她稍稍一动他就有感觉,连忙招手示意一边的属下去帮她拿水。
船上的侍者拿着水过来的时候陈渊衫想伸手去接,可刚伸手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他速度极快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一手把怀里的严沁萱拉起来往身后一推,带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严沁萱完全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那个压低着帽檐的侍者站在躺椅边站了几秒,把手上的杯子一丢、从身后抽出一把枪来。
“你反应倒是挺快。”那侍者这时稍稍抬起了头,朝他们露出了浅浅一个冷笑,赫然竟是肖潘的脸!
因为他们在甲板上休息、陈渊衫是没让属下在身边保护着的,刚刚那个去叫侍者的属下已经被放倒在一边,此刻空空无人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人。
“怎么样?看到我还没死是不是觉得很惊喜?”肖潘手上拿着一把银色的小枪对着他们,脸上依旧是不阴不阳的笑,只见他的下巴一直延伸到衣领下方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烧伤疤痕。
严沁萱被陈渊衫护在身后,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依旧是安定温和,可她此刻仍旧浑身一片冰凉。
陈渊衫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武器枪支,她知道。
他就怕枪支这种戾气重的东西对她身体不好,当时一上船的时候就早早收了起来。
肖潘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陈渊衫一字一句地道,“陈渊衫,你不死,我就死不了,我爸的命就没有人来偿。”
陈渊衫这时紧紧拉着严沁萱的手,半响,表情未变地看着他说,“应该说是因为你爸爸没有死在你手里,所以你才那么耿耿于怀、拿我做挡箭牌,对么。”
肖潘听完他这几句话,脸色一下子大变,陈渊衫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淡淡地继续说道,“我容忍你这么多年,无非是因为我觉得亏欠你父亲、没必要再扯到你身上,但是其实如果那天我不动手、你也已经都布置好了准备把你父亲手上的组织夺下来。”
“狼子野心,肖潘,你就那么按捺不住要和自己血缘至亲分家……”
“别给我提这个家!”肖潘突然打断他的话,赤红着眼睛怒吼道,“那个老头子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他竟然说要把全部的组织解散,把资金全部留给他那个野杂种!我他妈从小帮他杀了多少人、夺了多少东西,枪林弹雨里,全部都是我冒着性命帮他打下那么多江山的啊!”
“他和你一样,就是这样伪善卑鄙的小人,我哪点比不上肖安那个野杂种了?!啊?!”
整个甲板都回荡着肖潘歇斯底里的嘶吼,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削瘦的脸涨的都扭曲起来。
严沁萱听着他的怒吼,不自觉地往陈渊衫身后更缩了缩。
“肖安确实比你更够格。”陈渊衫牢牢握着她的手,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肖潘。
肖潘听了他的话,突然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我今天能到这里,就是为了要看你死,谁让你先动了手,不让我自己亲手杀了那个该死的老头子。”
“你可以选择,死的不是你,就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你的人马上就赶过来了,我只给你五秒。”
他拿枪直直对着陈渊衫,阴恻的声音重重响起,“五——”
陈渊衫眼神变了变,这时立即转过身来,看着浑身颤抖着的严沁萱,伸出手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将整个后背对着肖潘。
“四——”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出来,苍白着一张脸拼命朝陈渊衫摇头,一边要将他推开,哭得连声音都是模糊的,“陈渊衫……不要啊……”
她知道肖潘已经彻彻底底丧心病狂,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劝住,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死,也一定要拖一个人来一起陪葬。
“三——”
“没有关系,沁萱,不要哭。”陈渊衫松开她一些,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似乎毫不在意接下去面对的就是死亡,“不要哭了,对宝宝不好。”
严沁萱模糊地看着他的眉眼,脑中一片空白,痛彻心骨。
这是她最最心爱的男人,是她义无反顾、要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二——”
他牢牢控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挣扎,死死将她扣在怀里,“如果我去和他动手,他就会借机伤到你。闫江他们马上就能赶过来了,他今天逃不了。”
“一——”
“相信我。”
我只要你平安。
“呯——————”
作者有话要说:o(︶︿︶)o 。。如果我把衫妹写死了,你们会不会杀了我。。。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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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重歌
韦晔一路从马路对面狂奔过来,还没跑到医院大门口就被人立即堪堪拦下。
好几个黑衣男人肃着一张脸看着他,“你是什么人?现在医院被封锁了,不能进去。”
韦晔一身白色西装,跑动之中已经凌乱不堪了、可还是俊逸非常,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了眯,一把伸手狠狠拉过面前一个黑衣男人的衣领厉声道,“你们是陈渊衫的人?给我让开,我要进去看严沁萱。”
几个黑衣人听到他直呼老大和夫人的名字,皱了皱眉,那个被他拉着衣领的黑衣人已经动怒了,手刚扬起来对着他,忽然听到一声冷厉的低喝,“让他进去。”
柯轻滕从拐角处走过来,尹碧玠一脸不耐地跟在他身后,黑衣人看到是他们俩,连忙有些惶恐地后退了一步,“尹姐,柯少。”
韦晔朝尹碧玠摆了摆手算打过招呼,立马一刻不停地朝医院大楼里跑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尹碧玠和柯轻滕一路从美国赶回来,风尘仆仆都是难掩倦色,为首的黑衣人沉了声,恭敬道,“陈少还在急救室,夫人情况有些危险,有流产的可能。”
“那帮庸医要是把他们夫妻俩给折腾没了,我就把这家医院从里到外全部拆光,把地也翻新一遍!”
尹碧玠恶狠狠地说着一甩手臂就朝大楼走去,脚步却是有些浮的,身后的柯轻滕皱了皱眉、连忙几步跟上揽过她的肩用力搂着,尹碧玠边走边打了电话给贾之澄,让他赶快带严凯高雁一起过来。
***
严沁萱昏迷之中只觉得好像整个人都重新活了一遍,身上从里到外都像被人拆卸过的机器一样钻心地疼。
眼前似乎还停留在那一片刺目的血红里,最后的时刻陈渊衫渐渐松开抱着她的手倒在地上、他胸口晕开一片红色的血印,触目惊心,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蹲□子抱住他,下腹一阵阵锥心的坠痛,紧接着眼前便是模糊一片……
陈渊衫,你以为离开了你的我,能好好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