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没说什么便直接往地下车库走,单景川考虑了一会还是走到陆沐面前叫了一声“沐姨”。
“蓓蓓从小就和你最亲。”陆沐沉默了一会,看着窗外缓缓道,“现在她唯一肯相信的人就是你和那个女孩子了。”
单景川目光几变,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这个妈妈给她带来的从来没有一点可以与幸福和快乐这两个字沾上边的。”
她这么多年从来只考虑过自己,自哀自怜又守着可耻的自尊,自私地决定她的女儿该怎么生活,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哪怕看到傅政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谁,却最终还是几经摇摆,无力阻拦。
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可能让她再见一次那个人的机会。
“沐姨。”单景川认真地看着陆沐,郑重地问,“蓓蓓的生父,究竟是谁?”
陆沐回过头看着他,年轻的男人英气而俊朗,目光澄澈沉静,和年轻时的单群极其相似。
“景川,这是我这个妈妈唯一为她做过的对的事了。”良久,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拜托你,不要告诉他。”
因为她的女儿从来就是那个人的孩子,如今他也有妻有儿在身旁陪伴,既然当年已经让他错信,就让他一直信以为意,对谁都好。
单景川看着陆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怔怔地站在原地很久,心中如濡水般淌过万般涩然微异,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还有一个多月将近年底,这些日子她所承受的那近乎窒息的伤怀悲恸都终将能宣告结束。
幸好这场身不由己的博弈早已定下了结局,只盼望她能顺顺利利地随着这新生命的到来渐渐释怀。
无论多难,这些都终将随着时间过去。
…
顾翎颜总觉得单景川今天很奇怪,他很早就已经到了学校,还没等她走到大门口,就直接找到了教学楼的底楼。
晚上到了公寓他亲手下厨做饭,她自从尝过他的手艺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可惜这一阵因为单家和邵西蓓的事情他一直忙得很,很久都没有给她做过饭了。
她现在已经不太再像从前那样缠他,每每见面时看到他不言不语流露出来的疲惫,她总提醒着自己要乖一点懂事一点,不要再给他添麻烦,在一起的时候只静静地陪着他就好。
晚饭时他主动提及问她在学校里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她看了看他似乎比之前轻松很多的脸色,才大着胆子唧唧歪歪地说了一通。
“过来。”单景川这时放下筷子看着她,示意她到他身边来。
顾翎颜小兔子一样乖乖地溜到他身边,被他一手拉住轻轻抱到他腿上坐好。
“这几天晚上都住在学校,冷不冷?”他最近晚上都必须回单家,他不在她又不想一个人住公寓,学校没有暖气,天又渐渐冷起来,他心里一直很担心。
“还好。”顾翎颜吹了个口哨,“我和大艾挤一起睡,晚上把脚丫子塞到她肚子上,我还把串儿的电热毯抢过来了哈哈哈。”虽然她为此可没少挨串儿的揍…
单景川看她昂首挺胸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可口又可爱,抱着她轻轻亲了两口,侧头将脸埋在她颈窝里。
他灼灼的呼吸喷得她又痒又颤,笑着直躲,他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气,只觉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就把憋了一晚上的话给说出了口。
“颜颜,嫁给我好不好。”
做我的妻子,让我尽全力把我能给的都给你,看你在我身边,炸毛撒泼撒娇无恶不作,我负责收拾你的烂摊子,追在你身后看你无忧无愁。
顾翎颜瞬间惊呆了,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一直以来鬼灵精怪的脑袋都不好使了,结巴了半天才呆呆道,“这是…求…求婚吗?”
单景川“扑哧”一笑,硬朗的脸庞上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是。”
她看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慢慢摸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他下午从医院出来就没有回过局里,直接到珠宝店去挑了一颗钻戒,之后他便惴惴不安地揣着这个烫手山芋,心里既坚定这个举动又担心她的回答。
顾翎颜颤着手打开那个盒子,看着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钻戒吞了口口水。
“你先收下戒指,等明年夏天你满二十,我们就去领证,可以吗?”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屏住呼吸看着她的脸。
“这个钻戒不好看,我要换一个!”良久,她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婚纱我也要自己挑,领结
婚证那天你也不许瞒着我,我要穿得漂漂亮亮地去!”
这丫头,从来就没有按常理出牌过,单景川被她一连串的话语给震得愣住了,半响嘴角才慢慢绽开一个笑容。
“好。”
顾翎颜挑了挑眉,嘴里嘟囔着什么,还是开开心心地把戒指戴在了手上。
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俱是彻底尘埃落定的暖意、再无遗憾。
其实她真的长不长大都没有关系,他就愿意这样把她当成孩子来宠,来爱。
岁月流逝,我们终将老去,但是我却永远都会记得最初的你,是如何地动人心魄。
望此长存。
番外之沙漏
番外之沙漏
“就算他刚刚连轴带转三个局又怎么样…你们他妈给我灌他…不碍事!”
一个已经喝得烂醉的年轻男人拍了拍身旁同伴的肩膀,“你他妈的知…知不知道…多少女人脱得光溜溜地在等着他…我们这种尝不到的就多拖他一会,嗯?”
旁边几个男人一向畏惧傅政,虽然喝了酒,可头脑还是清醒的,俱都拿着酒杯缩在一边当听不见。
傅政脸庞上依旧没有一丝醉意,声音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摸出一根烟出来抽。
“艹,你们他妈怎么一点也不给劲啊,灌他啊!”烂醉的男人拿着一整瓶皇家礼炮往酒杯里一倒,“碰”地一声放在他面前,“你妈比给我干了啊!”
旁边的人这时都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酒杯已经碎在地上成了一堆玻璃渣,他居高临下地踩在那滩鲜血般的碎渣酒渍上,目光阴冷而尖锐。
醉酒男被这阵仗有些吓醒了,身躯有些微颤。
“回去把脑子浸在酒里洗一洗,梦里就能尝到你想尝的了。”服务生这时机灵地跑过来签单,他终于没有任何耐心、冷着脸签完丢下笔就大步朝门外走去。
…
她睡着的样子和平时一样温软沉润,面朝左蜷在床边一团,都让人不忍心打扰。
可他还是偏要将她扰醒,故意把关门的声音弄得很响,脱衣服抱住她的时候,灼灼的手不经犹豫就直接往她身下探去。
前几天他又亲手纵了一场不欢而散摔门离开,今天故技重施突然在睡梦中硬逼她接受,他看着她困倦不愿却闭着眼不反抗地微微抬了抬腿的动作,半响还是收了手。
她此时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神色微涩又温眷,后来又很快睡了过去,睡梦中还下意识地朝他身边靠了靠。
他目光动了动,伸手帮她盖好了被子往床下走去。
客厅的茶几上一直备着醒酒药和保胃药,他伸手取了两粒出来,想去厨房找杯子,这时又停下脚步直接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她的杯子。
年关工作与应酬交替着轰炸过来,他唯一空下来的时间其实都想把车往她这里开,可最终却还是掉头去别的地方接受那些人叮嘱的‘好意’。
然后再选几次让她亲眼目睹或者把最后‘收尾’的工作交给她。
这个时候突然又想起她有多少次被他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强忍着眼泪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的手不停地在颤的样子。
那么多年,他早见过很多次她的眼泪,早见过很多次她愤怒到浑身颤抖说不出话,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心里的那些饱满的胀意就是他追求的快意和生活最好的调剂。
…
他那年刚刚从高校毕业升入A大,也终于摸清了很多他一直怀疑的事情。
暑假过后他就用了手段调动关系旷了一个月的课直接去B中做班主任助理。
“邵西蓓,你去帮下助理老师的忙。”
那个时候邵西蓓才十四岁刚刚出头,温婉可爱的小姑娘还完全没有遭遇任何变故,小心思一点点地崭露头角,那点神情和动作他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单家那边的事情他一直也及时更进着,他精确地铺好每一步路给她走,她也连半点都没有走歪。
…
“你怎么来了…”
东窗事发的那天S市下大暴雨,他连她什么点跑出家门都算准,坐在车里等在单家外,把已经濒临崩溃的她带上了车子。
“爸爸把家里的东西全部都摔烂了…”她身体颤得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太可笑了…我竟然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我好想回家…”
每一天…直到她终于被单家逐出,他沉默地陪在她身边,亲眼看她痛到极致,也给了她所有她需要的。
事后回忆起来,他这一生都没有过那么好的耐心做一件他视作消遣的事情。
***
直到…她终于上他床的时候。
她紧张又微喜的神情他尽收眼底,屋里的灯被他开得明晃晃的,他根本没有用任何技巧,以最最粗暴的手段对待应该是她人生最值得纪念的珍视。
“好疼…”她痛得脚趾都蜷起来,哭得眼睛整个都肿得不成样子,一遍一遍承受他的动作,柔声细语地求他,“傅政…轻一点好不好…好疼…”
疼?
他一手用力将她翻过来背对自己,从后看着她那张得极开吞吐着他的、一闭一合的粉嫩花|瓣,猛地向前一倾,一记一记毫不留情地动作,身体间摩擦的那暧昧粘|腻的声响就在耳边,他只感觉自己在她体内一阵阵勃|发地更厉害。
她已经几乎连出气的声音都没有了,手臂屈起在枕边,脸色苍白地小声地哭,他从后看她光|裸的背和姣好的侧脸,看她在最高点迷失,看她不能自已,动作加之更俱。
最后几记他连连顶到最深处,她终于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他从她身后退了出来,嘴角慢慢挂上一丝冷笑。
身下躺着的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件事他两年前就了然于心。
可那又如何?
如果这是一个赌局,他也不会看到结果揭晓的那一天。
因为显而易见,无论她是不是,他都绝对不可能到那个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离开她。
应该最多没过一段时间的功夫,他就能彻底地厌弃她,看着她像她母亲一样孤独地自哀自怜、再无任何一个栖息之地。
而他自是绝不可能像他的父亲,他自负于从来就能把自己控制得滴水不漏。
***
而这没一段时间,一晃就是八年。
这八年,他看她呆在他身边无法自拔,被他折磨得伤痕累累。
可什么时候起他也越来越疏于算到自己…他不在她身边就根本无法安枕,看到她心情愉悦他也处之泰然,他会想将她的在意或者心愿送到她面前,只为看她望着自己那缠隽温润的目光。
肖安重回,他恐慌难忍、惊怒交加,却逼不得已用更迫切的手段将她屡次从自己身边逼走,幸好,他还能算到所有她可能的举动,再借着因她痛苦不舍的理由用只字片语将她带回身边。
而终于直到最后一次,她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要离开他。
他绝不会忘记在天台上她身着薄裙眼含浅泪与他告别。
他终于在她身后肝肠寸断,那时他已经知道,这八年的梦,让他早已无力回头。
***
“傅先生,您上周末预约的检查还要做吗?”
电话里医生耐心又带着一点敬畏的语气在耳边,见他很久还没有回答,医生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您需要带另外一位同伴一起过来,血液检测的方法是最便捷的一种,我们会尽量快地将结果告诉您,您不用担心。”
他握着手机站在阳台里,而她正在卧室熟睡,晨色分外静好。
医院那边所有的手续和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他只要借带她检查身体的名义让人抽取好的她的血,所有她不应该知道的事都不会被她知道。
“不用了,帮我取消。”良久,他终于收起电话,重新走回卧室。
那个化验的结果,他无法担当。
这般的安稳缠隽,这世间,独独只有她能给,那又要他如何有办法把她从身边放开。
况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赌桌上或许他已经无意识地又加了一枚新的筹码。
也罢,他早就已经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既然已经这样心无愧就地强夺了她八年的时光,那再多个几十年,也尽是无可厚非。
只盼她永远,永远都不要知道。
…
“上了你自己的亲妹妹,爽么?”
他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时枕边依旧空无一人,他慢慢伸手揉了揉眉心。
屋里还是维持着她在时的样子,他走到客厅里把灯打开,看了看钟才凌晨四点。
芋艿蜷在窝里打了个滚,也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跑到他脚边蹭了蹭他。
一开始都是闵骁司下班之后过来帮芋艿倒水喂食,到后来有一天闵骁司有事,他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芋艿奄奄地躺在那,终于是皱着眉自己亲自动手。
芋艿以前一直很怕他,现在建立了革命感情,壮着胆子干的事越来越多,他屡次已经忍无可忍,但看到它缩在一边怯怯的样子,半响还是没有把它扔出去。
听到外面从晚上开始就没有间断的爆竹声,他才蓦然想起今天已经是新的一年。
自她从医院离开已经两个月了,单景川把她从医院接走的那一天他远远地站在对面的路口看着她。
她小腹已经浅浅有一点地隆起,气色也好了很多,笑起来的样子让他心头都微微发颤。
可他只能这样,像从前她看着他一样,停留在原地。
他是赌局的赢家,新加的筹码也能平安降临到人世,可他却没有资格再去接受这全胜后的奖赏。
这深渊里根本看不到时间的快慢,只能定格在初见你时的倒流。
我该饱尝。
我只不悔。
冬夕
新的一年来得很快,年关警局的工作自然是繁重,因为肖安走后没有新的干部来接替,单景川几乎是独臂接连不停地办了好几个大案子,整个人身心俱疲。
因为很多缘故,他和言棋的关系也不复从前那样交好,除去工作上的事情,他和言棋交流不多、只知道言棋没过多久就准备娶梁珂了。
下午的时候他刚吃好午饭回到二楼,迎面便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几个警卫员在旁边不敢上前拦那个人、看到他回来了连忙立正敬礼。
“副局长!”
那个人听到声音也回过头来,慢慢朝单景川点了点头。
单景川示意警卫员可以离开,上前几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进了屋之后单景川看着那个人长腿交叠在沙发上坐下,沉声问道。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傅政,只听闻到市委那边人人被工作堆压得怨声载道连家都不能回,今天一看,傅政整个人削瘦了不止好几圈,身上的气息也愈渐阴沉。
“她怎么样?”傅政沉默了一会,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办公室里气压越来越低,只听得见暖气轻微的隆隆声,两个男人一个站、一个坐,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挺好。”单景川斟酌了一会,不躲不避地迎向他的目光。
傅政目光闪烁了一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撩了撩唇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单景川平视着他,半响淡淡道,“兄长之责定当是这样,也并不需要你来说谢。”
“你应该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傅政冷笑一声,“所以你也不要忘了,不管怎么说,你侄子的爸爸是我,你的妹夫也不可能会是别人。”
“你还有这个自信倒是挺不容易的。”单景川伸手取了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缓,“你如果不想让她和孩子再受到些什么风浪,还是维持像现在这样比较好。”
傅政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转身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单景川从前一直见惯傅政生人勿近又眼高于顶的盛凌,可是今天看着他的背影却觉得他从今往后已经失去、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姿态。
每天朝夕相处地照顾邵西蓓,单景川自然能懂一点她心里的滋味,而傅政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就放过她?
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了,没有人能横加干涉,他现在唯一只盼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出生、再也没有任何可能的波折。
***
顾翎颜现在每天计算时间的标准就是放学之后回到公寓,盯着邵西蓓的肚子观察一会,看看肚子有没有隆起地越来越厉害。
“蓓蓓姐,宝宝今天有没有踢你啊?”顾小朋友把包往旁边一丢,高兴地朝正在沙发上窝着听音乐的邵西蓓蹦跶过去。
“宝宝,宝宝,你舅妈回来啦,快来给舅妈么一个!”邵西蓓好笑地看着顾翎颜头顶心还有一搓毛滑稽地翘起来,嘴角弯弯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邵西蓓是在医院呆满三个月,由与容羡关系交好的医生亲自确认度过开头危险期才出院居住的。
单景川在她住院期间就把公房旁边那套已经装修好的成品房也买了下来准备让她住,还直接让人把两边的墙打通,方便住在一起之后照顾她。
她自然是对和自己最信任的哥哥住在一起没有疑义,况且再加上有个活蹦乱跳的炸毛兔,还有时不时就过来串门的容羡,一切都让人感到心安。
而关于她的生父的事情是陆沐离开之后单景川才告诉她的。
不管她那时心头有多少惊涛骇浪,她还是怎么恨不起来。
那毕竟是她的母亲。
无论从小到大,陆沐做过多少对不住她的、欺瞒她的事,毕竟陆沐生她养她,这二十多年,毕竟陆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而这个乌龙,她不用知道当年的详伪便能猜出一二,父亲这个角色她自从失去之后就未曾想过抢或者夺回来,如今现状如此,就算再遗憾,也便是安于。
这些怅然伤悲,她也只希望停留在宝宝出生前的过去。
…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趴在她肚子边上,叽里咕噜地说得不亦乐乎,傍晚的薄暮微夕,给笼罩在寒冬里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镀金的薄纱,邵西蓓心里一暖,被顾翎颜贴着的小腹还真的动了一动。
“哇艹!”顾翎颜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它动了!”
“一回来就听到你咋咋呼呼的,还连飙着带脏字的,给孩子什么胎教。”单景川从大门口开门进来,摇着头数落她。
“啊哟你不要再念我了呀!”顾翎颜重新趴回邵西蓓肚子前,兴奋地咯咯直笑,“锅子你快过来一起听听看,前面宝宝动了哦!”
“哥你回来了。”邵西蓓笑吟吟地看向单景川,“前几天动过一次,今天颜颜一回家就念叨着,小家伙还真的给她面子了。”
单景川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柔和的笑,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她们身边,弯腰揉了揉顾翎颜的脑袋,“好了别再缠着你蓓蓓姐了,快去洗手到厨房来帮我打下手。”
“不动了…”顾翎颜有些沮丧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只好悻悻地从地上起来跑去卫生间。
“要我来帮你吗?”邵西蓓刚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便被他拦下,“你好好坐着休息,等会好了叫你。”
“哥。”她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单景川,“我又不是猪,再说都已经四个月了,做饭这种基本的事情我都还是可以做的啊。”
单景川伸手把垫子放在她身后,不容置疑地把她朝后扶了一点,“听我的。”
他说话的有些口吻和那个人极相似,她听得心里一颤,轻轻地点了点头。
***
今天单景川回来晚了,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卷起袖子动手切菜,顾翎颜洗完手去冰箱里坑出了一个布丁出来吃,翘着二郎腿坐在流理台边上空的地方用调羹挖得不亦乐乎。
“那么冷的天,又吃冰的,都好几次胃痛了还不长记性。”他在水池里洗菜,蹙着眉看着她道,“流理台上凉,你快下来。”
“天天就听到你念念念。”顾翎颜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几口把布丁吞下去,“那要是以后跟你结婚,还不得听你念几十年…”
想想就好崩溃啊。
“不乐意?”单景川脸黑了一黑,关了水龙头看着她,“不管还得了了。”
顾翎颜今天心情不错也不想和他计较,“蹭”地从流理台上跳下来,几步缓冲跳上他的背。
他自然是两手早就反应过来往后托住她了,她摇头晃脑地抱住他的脖子,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扬声道,“你怎么一下子多了好几根白头发!你又老了哦锅子哥哥~”
单景川终于发现这小丫头今天是故意在找茬欠收拾了,他手一松她“啊”一声滑下来落在地板上,不高兴地钻到他身前来朝他吹胡子瞪眼。
“你赖皮!你就是老了!”
她两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拉扯,渐渐发现他的眼眸越来越深,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坏意地伸手拍了下他的某处,“不知道锅子弟弟有没有老~”
刚刚她跳在他背上,两团香软已经让他有些上火了,现在她还撩拨,单景川忍无可忍,俯□子把她压在水池边,目光沉沉,“还想吃饭吗?”
顾翎颜耸了耸肩,两手很快开了他的皮带扣子。
他这时抬头看了眼厨房的钟,盘算着晚饭时间,心里想着一定要在二十分钟内让这小丫头求饶!
流理台是个好地方,她早就计划着来一遭了,见他现在被她带得越来越开明,高兴不已地迅速把他一身警服脱了,还趴在他耳边呵热气,“我最喜欢你穿警服的样子了,你知不知道‘制服诱惑’呀…”
那软糯的声音听得他热血沸腾,两手迅速把她有些厚的丝袜脱下卷到脚踝处,抿着唇直接把自己慢慢推了进去。
“嗯…”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隐忍得叹了一声,“太胀了嘛…你慢一点…”
还要慢?越慢他越是涨得发疼,入目处就是她两条白嫩细腿大开着、那小小的地方一吸一吮含着自己的样子,**蚀骨的感觉从脊椎骨蔓延,他掐着她的腰再更深地往里一推。
前戏没有怎么做足,她还不够湿润,连着撒娇说疼,他急得满头是汗,一进一出又收不住力道,没几下反而倒比一开始顺畅了。
她那里又紧又热,他舒服地低叹了一声,喘着粗气加快速度,熟门熟路地找到她那个点,连连几下顶得极深。
“嗯…啊…”她被他撞得声音都断断续续,那酸麻舒畅的快感几乎让她眩晕,顾翎颜再挨了几下之后终于忍不住求饶,一口咬上他肩膀呜咽着说“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谁老了?”他浑身紧绷着更大幅度地朝里动作,一进一出,随着她粉嫩的花瓣朝外翻出一点,他那里带出的一股股花|液暧昧地淌到流理台上。
“我要吃饭…锅子是色狼王八蛋…”
顾翎颜被他的动作终于逼得哭了出来,小脸上一片潮红,嘴里轻轻呜咽着骂他的话,身体一颤一颤终于到了那个点。
她那里加紧地紧缩,单景川也知道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用力地撞了几下便抽了出来,急急射在她颤抖的两腿间。
“明天跟我回家。”他帮她清理了一下,声音暗哑地吻了吻已经累得昏头昏脑的人的额头,“见我爸妈,把结婚的事敲定了,八月就办婚礼。”
憾事
顾翎颜实在是后悔昨晚在流理台调戏单景川最后被他给吃干抹净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