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转回厂里,跟另外一个管理打声招呼就再出来了。
顺利的不像话,从李阿姨家里一共是拿了六袋子,路上两姐妹是小心翼翼的,将袋子往自行车上挂满了,路上就专门往平路走,那些泥路,都让她们两姐妹给弃走了,就怕东西在路上给碰碎了——
等到了家,两姐妹差点没抱着一起欢呼。
这六袋里的东西,还真的就跟李阿姨说的一样,每袋子还真的是差不多能捡出来二十来个东西来,也有没到二十个的,总的平均起来也差不多有二十个一袋子,两姐妹把好的东西全收好,再把全破碎的东西就扔了。
等全收拾好了后,她们就出去卖了,这会儿都没有报纸了,索性就把以前读过的书给撕开来包住东西,那些书都是初中念过,赵霞还不肯扔,觉得花了钱的书卖三毛一斤,实在是不想卖。
却叫她们两姐妹轻易给撕了。
还是拿着二十来个东西去卖,并不带多的。
也跟昨天一样,卖了个精光。
同昨天相比,今天的两姐妹明显承受力要高了一点儿。
林洁还拿着存折去银行取了两百块钱,跟早上说过的一样,她们俩并没有再去厂里找李阿姨,而是直接去了她家里,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李阿姨好像比她们还急,早早地就在家里等她们了。
“一共是五袋,”李阿姨帮着把袋子挂在自行车上,还挺大方地说,“我也不要这多出的一袋钱了,就当是送你们表姐的,以后还要再跟提前跟阿姨说一声,阿姨再给你们表姐准备点?”
“谢谢阿姨,”林洁拿出钱付了,付出钱时她还有点心疼,想着以后还能挣更多的钱这点心疼也就没了,“麻烦阿姨了,如果表姐还要的话,我们再来找阿姨您。”
“好好好,”李阿姨笑不合拢嘴地收下钱,仔细地数了两遍,“你们两姐妹路上可要小心点,都快天黑了,早点回去吧。”
不敢骑自行车,挂着这么多东西回家,只能推着自行车回去,等她们回到家,天都黑了,赵霞也回家了,比昨天早一点回家,正在煤气灶前做炒菜,电饭煲正亮着“保温”的灯。
“你们两姐妹今天做什么去了,没在家做作业?”赵霞看到她们两姐妹回来,还各自提着两三个袋子,“是去买什么东西了吗?”
林校跟林洁把东西往小心地往床底下一放,看着床底下摆满了的水晶玩意,一副满足的表情,她们待在那里,才叫赵霞发现床底下的东西,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些东西,你们打哪里来的?”赵霞把锅里的菜盛出来,也就是一盘空心菜,放了点先进蒜头跟辣椒炒过,“怎么这么多?是去买这种东西了?买这么多做什么?不是浪费钱?”
她一连串地质问。
“妈,我们在挣钱呢。”林洁打断她的话,将黑色的袋子打开来,“我们把这些东西买下来,再挑些整齐的出来再到街上卖,还能卖点钱呢。”
“什么?”赵霞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那些亮晶晶的东西,颇有点不太能接受现实,“这些玻璃玩意儿,还能有谁会要?”
林校将个整齐的拿出来给赵霞看,“妈,你别看这些东西跟玻璃似的,人家是人工水晶,我们一个能卖好几块呢,这一袋二十五块,能捡出来十几二十来个,街上一卖准能挣钱。”
赵霞这才听了进去,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算这一笔账,她看着两个懂事的女儿,想着她们才这么小就知道要挣钱了(孩子再大,在当妈的眼里总归是小孩子一样),那个人那么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要过日子,真是难为了两个女儿——
就这么想着,她就有点酸楚,当着两个懂事女儿的面,她到底是没哭出来,眼圈到是红了半点,“你们好好读书,钱妈会挣的,你们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头,知道吗?”
“知道。”
“知道。”
两姐妹回答的极爽快,一点迟疑都没有。
但都是打着嘴上答应,底下虚与委蛇的主意。
赵霞也并不强硬,说过也就说过了,女儿大了,她也是由着女儿了,只要她们好好记着读书就行,要是成绩差了,她可是不答应的。
因着这天赵霞回来早,母女三人吃过晚饭后还在附近走了走,权当是散步了。
国庆三天的假,一晃眼就过了。
林校真觉得还是挺羡慕后来的国庆长假,有足足七天呢,她们把东西卖了三天,成本已经赚了回来,还有点余头,床底下个个摆着的都是她们后面挣的钱,卖一个就是挣一个的钱。
这一挣钱,林校心情到是松快了许多。
林洁也是。
有钱有底气,这句话果然是有些道理。
林洁算了算,如果真的把东西全卖完了,她跟林校是下学期的生活都有了,一想到这个,她读书的劲头儿都是十足的,以前就觉得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怕考上大学又没钱读书,觉得还不如不考了,但今天,她算是彻底想开了,还是好好地考吧。
林校不知道她姐心里头这么多纠结,她比她姐更坦然,就是爱钱,拿着书回教室,跟往常一样,教室里早就是坐满了人,离早自修开始还有十分钟呢,这人都全来了,简直叫她惊讶——
上辈子她读的是普通高中,虽然只读过一学期,但也知道除了几个特别用功的同学之外,大都是懒懒散散的人,到县二中她才发现还真的高一就开始努力了,别人努力,她也跟着努力,不然跟不上别人的节奏。
“哎,你听说到没过?”谢燕凑过来问她。
林校一脸的疑惑,“听到过什么?”
“别人说你跟初中部的小男生在一起呢。”谢燕压根儿没想隐瞒就说了出来,眼里还闪着笑意,“你老实交待,怎么就看上初中部的小男生了呢?”
“初中部的?”林校跟初中部的人没怎么有过来往,如果真要算来往的话,只能一个人,那就是顾景晟,“你不说那个顾景晟吧?”お稥冂d
谢燕一听就觉得有门,“怎么是真的?我还以为别人乱说的。”
“什么真的假的呀,”林校拿着笔,用笔头轻轻敲向谢燕的手背,“他们都瞎传什么话呢,简直了,那是我表弟,我表舅怕他跟不上,就让我平时带带他呢,这都传成什么样了?有多少人知道了?”
谢燕一脸要吐血的表情,“是你表弟?”
“是呀,”林校说谎起来是气不喘眼不眨的,“不就是我表弟嘛。”
谢燕泄气似地趴在桌上,“真没劲。”
这样子,到叫林校想笑,“没什么劲呀,我表弟长得还不错,你要不要认识一下?指不定你可能有兴趣?”
“不用了,我现的重心是读书,考好大学才是正事,”谢燕一本正经的拒绝,整个人似乎笼罩着一种“圣洁”的光辉,“我是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得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接班…”
“噗——”
林校怎么也忍不住了。
被她这么一笑,谢燕一本正经脸也保持不住了,她也跟着笑出声,从门口远远地能看到走过来的班主任龚老师,她坐直了身体,“其实我妈说过了,要是我早恋,不知道好好读书,就打断我的腿,为了我的腿着想,怎么着也不能有什么想法呀。”
中午,林校跟平时一样去了图书馆,往日里顾景晟早在那里等着,可今天她等了半小时,都没等到顾景晟过来——
她都有点意外,索性到他们教室去看了看,教室里的学生估计都还没班上,她根本找不着人问,只得用最笨的办法站在人家教室门口等,等了十分钟左右,真的有顾景晟同班同学过来。
“小同学问一下,你们班上的顾景晟呢?”她站在门口就问。
那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并不怎么高,就坐在第一桌,被人问,还有点害羞,不敢直视林校的眼睛,低着头回答,“他好像转校了,早上听班主任是这么说。”
转校?
怎么就突然地转校了?
上次都没听他说起过这事!她的钱,她要挣的钱怎么办?岂不是再不能有进账了?
林校的脑袋里第一个涌上来的就关于钱的事。
“转去哪里了?”她迫不及待地问。
那男生依旧低着头,像是桌上放着好几张百元大钞似的,“好像是去省城了,他原来就是那里的人,听说得回去参加中考,所以就回去了。”
像中考,还有高考,在哪里念书不要紧,但是考试必须得回户籍所在地考试,这都是硬性规定,林校听说过这事,但没想过顾景晟居然不是本地人,还是城市户口,叫她这种在属于大农业户口里的渔业户,确实没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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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校回了教室,一边做作业,一边还在想着顾景晟同学回答的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突然间就想起来顾景晟说的他家里的事,不由觉得有些不简单,可能并不是就那么回省城读书了?
她这么一想,脑袋里的想法就有些压不住。
“哎,谢燕,你说说看,有人说他家里人对他不太好,可又让他回原来户口所在地念书,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她索性想找个人推推这事儿。
谢燕用圆珠笔在那里写作业,刚想出个辙儿,才写了个“解”字,就让同桌给打断了,她一时间还没听清楚林校在说什么,张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你说什么啦?”还问林校呢。
林校看她在解题,也就把刚才的念头给打消了,摇摇头,“你做题吧,我就是那么一问,没事呢。”
她到是消停了,谢燕可不干了,思路给打断了,她又不用了,哪里有这种事的,“你说呀,烦不烦人呀,有事就直接说,别讲半句又把半句咽回去。”
林校还真架不住她的话,索性就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谢燕满不在乎地回道,“那人肯定说谎呢,如果对他不好,还能让他回户籍所在地考试?直接不让读书就行了,哪里做那么麻烦的事?”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林校点点头,似乎被她给说服了,可稍一转回来想,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妥,“那人的爸爸以前是入赘,后来老婆死掉了,现在老丈人也死了,家里他爸爸能当家作主了,你说还能对孩子好吗?”
谢燕一脸惊奇地盯着她,“你是看了什么港片啦,这剧情这么复杂的?”
“对呀,昨天偶然看到别人在放这个片子,我也没注意看,看到这里就没看了,”林校索性就把这个当片子算了,这时候最时兴租片子到家里片,“我后面都没看,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那孩子还挺小呢,他爸爸对他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
“这良心都叫给狗给吞了!”谢燕果断地总结出个结论,一脸的嫌弃样儿,“吃软饭还吃出花样来了,孩子总归是他孩子吧,要是对孩子不好,那真是畜生一样的人了。”
林校也是这么想的,可她从林长富身上得到的结论是人真不能凭着那点血脉关系把人往好里想,她们家还没有钱呢,林长富就这么作了,更何况听顾景晟讲起来他外公家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样——
难不成被他爸关起来了?
她又嫌自己多事。
人家父子俩的事,与她何干,不过就是少了点收入而已,再说了,她跟顾景晟那是银货两讫,何必要惦记他的事,他不是都说过了,他爸后来生不了儿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最终还是只得认命的事!
所以,她嘛,身为一个外人,真的没必要瞎担心。
吃晚饭的时候,她去找了她姐林洁,两个人一块儿吃饭,就是想省着点钱,两个人就一个菜得了,再来碗榨菜汤,榨菜还是她们自己买的,三毛一包,一包能让节省的两姐妹泡个两次。
“顾景晟好像回省城了,我没得再挣了,”林校叹口气,颇为心疼那些还没到手的钱,心里还有些埋怨顾景晟不早点告诉她,要不然她还可以劝劝他等下学期再走,让她再多挣点日子,“真没意思,去省城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林洁的脑袋里闪过那个瞧着有点沉默,还有点傲慢的小少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他多了点印象,她吃着饭,也没有多想,“转校去省城,那考试要怎么办?”
“他原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户口在省城呢,”林校颇有点酸,将蛋炒丝瓜里的丝瓜夹到嘴里,狠狠地咬几口才咽了下去,“人家是城市人,哪里像我们呀,农民老兄呢,一辈子都是农民呢。”
“什么嘛,”林洁瞪她,“说什么傻话呢?人家是那里的人,回去不是正常的事?”
林校才惊觉自己的口气,也收了起来那种酸酸的心态,“我就是有点可惜钱呀。”
“有什么可惜的。”林洁将蛋夹给她,“喏,你吃蛋,我可不喜欢吃蛋。”
林校对炒蛋什么的特别爱吃,索性就拌着饭吃,吃饭了后,她才往后一靠,“也是,到时误人子弟也不太好,姐,我也没教过他什么,就是给他做作业的,他懒得做作业。”
“什么?”林洁震惊了。
声音有点重,重得叫边上的学生们都回过头来看向她们两姐妹,到叫林洁有点不好意思,她缩了缩脖子,到是瞪着林校,“你怎么敢这么干?万一他考不出来你怎么办?说你没教好?”
“又不能全算我的吧?”林校并没觉得这事儿有多严重,“要说没教好,别人肯定觉得会是老师没教好呀,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们老师。”
林洁还是觉得不放心,“你胆子可大得很,以后这样的事别干了,你再挣这样的钱,我可不理你的。”
“好嘛好嘛——”林校立即答应,心下想着除了顾景晟那个懒鬼,谁会将钱白白送上门给她,谁也不能呀,“我知道啦。”
“你知道就好。”林洁再也继续盯着她讲,指指桌上的碗,“你洗碗?”
林校点点头,反正一人轮一天,谁也逃不了。
林校洗过碗后就回寝室去洗了个澡,用的是舒肤佳香皂,洗完身上还有种香香的味道,她还挺喜欢这种清爽,头发也洗了,初三时是短发,而且是自以为很帅气的那种中分汗/奸头,到后来头发长了她也没去剪过,就长长的能绑了,洗起来特别的麻烦。
这会儿的头发还是营养挺棒,黑亮亮的连她都要羡慕,没跟后来一样头发发黄,明明没弄过色,偏偏黄的跟弄过色一样,就是新长出来的头发都这是样子,从根部都是黄黄的,果然是年纪小呀,身体就嫩,就连头发都是嫩得很。
她没有吹风机,头发只能是自然干,披散有肩头,一缕一缕的,瞧着挺乱糟糟,她胡乱地用手指往发间掏了几下子就发现夜自修的时间快到了,索性就关上寝室的门直接跑教室去了。
头发这么长,**的,当然挺难受,可也没办法,寝室里的同学哪个都没带吹风机,她想借用一下都没得借。
“我还真怕你迟到了,”谢燕看到林校跑进教室里后上课铃才响起来,放了心,“夜自修结束后洗澡也行的呀,你非得这个时间洗?”
“夜自修结束后人太多了,还得排队,”林校那一楼层的女同学大都是在晚上洗澡,到时人多了,可能还会轮不着,因为九点半寝室就要被生活指导老师给熄了灯,到时是想洗也洗不了,“那么多人等着,还不如早点呢。”
“现在天凉了,也不是每天那么多人了,”谢燕压低了声音,“龚老师走过来了。”
两个人立即不说话了,埋头做起作业来。
两节夜自修,够她把作业做完。
夜自修结束时,谢燕因为尿急,就跑过去厕所了,她就在外边等,等的时候还挺心情地抬抬看看天空,天空的星星一闪一闪,像是在跟她眨眼睛似的,她也跟着眨了下眼睛,无聊了一把。
“林校?”
她听到有人叫她,这声音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顾景晟,还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当转身看到是顾景晟站在那里的时候,她还有点懵,顾景晟似乎是跑过来的,还在那里喘气,大口地喘着气。
她相当意外,“你不是回省城了,怎么还没走?”
没等到他的回答,顾景晟的呼吸已经稍微平静下来,伸手就拉她走,“你跟我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林校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又回头看看还没有动静的厕所,“哎,我在等人呢,你有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顾景晟摇摇头,一脸的固执,非得拉她走。
她想了想,还是跟他走,一直走到洗墨池那里,这是学校里一个算是历史悠久的见证点,好像是学校刚建时用来给学生洗墨的地方,“能说了吗?”
顾景晟终于放开她的手,从裤袋里掏出来一个信封,“这是给你的,你收好。”
信封?
林校没敢立即去接信封,信不能乱收的道理她是懂的,以前是有过笔友,可如今最时兴的还是写情书,少男少女之间诗一样的情书,——所以她看到信封就有点方,立马挺直了背,“我不收情书的。”
顾景晟一愣,面上不由得烫起来,庆幸夜色太深,没人能瞧见他的窘态。
“哪里是什么情书,是钱。”他稍冷了声。
林校心下一松,刚才还想着怎么要不动色地拒绝他的一片少男心,听他说是钱,还有点庆幸不是情书,——可刚庆幸完,她更糊涂了,抬眼就望向他,“你给我钱做什么?你又不欠我钱!”
“我爸叫顾伯平!”
顾景晟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震得林校都快呆了。
第056章
顾伯平!
三个字如雷灌耳!
林校能不记得吗?
她记得太清楚了,想忘记也忘不掉,毕竟记忆太深刻了。
她当过顾伯平的情人。
这一点自她重活后就下意识地将这件事给忽略了。
顾景晟一说他爸的名字,她当时就没能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飞快地跑走了,而她手里拿着当时被他硬塞过来的信封,她站在那里还是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他的离开,都没能让她缓过神来。
她傻傻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信封,厚度挺高——下意识地捏了捏,哪里可能是什么情书,她当时都是怎么想的?情书要写这么厚,谁还会看?
慢慢地,她开始缓过神来往外跑,跑了小半路段,也没有看到顾景晟的身影,可能是出学校了,可她又不能出学校门,现在出去了,等会怎么回来那才是个问题,——她歪着脑袋,站在树荫下,盯着缓缓关上的学校偏门。
顾景晟是顾伯平的儿子?
是叫这个名字吗?
她在脑海里苦苦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记忆为准,人家的儿子根本不叫顾景晟呀,如今就是个少年样,她居然没认出来?没认出来?
她懊恼地拍拍脑袋,简直想找颗树撞撞!
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是会十八变吗?
可——
她还是将顾景晟的脸与上辈子后来认识的那张脸交叠在一起,也没有半点重合的,也就眼睛,眼睛有那么一点儿的相像,也就是眼睛呀,就这么点相像,她能想起来才是怪事!
可真的,说起“顾伯平”这三个字还真的是有点吓着她了。
林校这辈子打算怎么做人呀,至少要清清白白呀,真的没想过要再过上辈子的人生,至于顾伯平更让她抛到脑后去了,她对顾伯平有感情吗?那也是个笑话,如果真有感情也是个笑话!
顾伯平身边的女人多的是,有好多想给他生个儿子的女人,都是硬着头皮想分点家当,可惜顾伯平那人可不是好哄的,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了,还是任由那些情人想尽办法在生儿子——
她还知道一件事,有个怀孕快八个月的,都让他带去医院引产了。
她与顾伯平,不过就是她贪图他的钱,贪图下享受,他嘛,也就是在本地养了个小情,想当年,有不少人在说林校闲话,同样也是这些说闲话的人在对林校羡慕嫉妒恨,林校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来找上自己,那个人居然还是顾伯平的儿子。
根本不叫顾景晟,而是叫何晟呀!
对,就叫何晟。
她想起来了,顾伯平前妻娘家就是姓何,估计是顾景晟姓回她妈的姓了?
她一脸的蛋疼,没想到还能碰上这些人,简直都是日了狗了!她真的没打算过上辈子的日子好吗?怎么就突然地就跟顾伯平的儿子认识了呢?
她仔细地想了想,跟顾伯平的儿子认识,还是从顾丹丹开始,顾丹丹是她同学,虽然平时没有太多交集,可她后来见到的顾伯平女儿根本不是这种懦弱样呀,分明就是被娇纵出来的性子,一副这世上的人她只看得见她自己的态度。
人家名字也不叫顾丹丹这么普通,好像名字叫顾寒瑶,听着就很琼瑶奶奶的名字,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多事,所以太急想忘掉过去的事,也是种隐忧,有些人好像就这么突然地跳了出来,而她一无所知,跟个傻白甜似的。
但——
她忍不住又沉思起来,难不成顾景晟也是跟她一样的情况?
她不由得想起来这些事的不寻常,为什么他非得找她做作业,做作业这种事,其实会有笔迹的问题,她有个不为人知的“技能”,就是学谁的字就像谁,这事儿,她上辈子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可遗嘱签名确实是她冒签,他拿着顾伯平的字让她练过好几次,他答应过她给她五百万钱。
她的钱是收了,全转给她姐林校了,好让她姐能顺利地开个律师事务所,可惜的是她都没来得及看到她姐的律所开业,就被何晟的疯狂追求者捅死了,简直就是站在也躺枪,她跟何晟根本就没有关系好吧!
这种死法也是太醉了,以至于她根本不想提起,最可怕的是那个何晟的疯狂追求者居然是顾寒瑶,哈哈,顾家人真是一群不知道叫人说什么才好的神奇人物,也不知道顾寒瑶是轻信了谁才得到她与顾伯平不是亲生父母的dna报告,就将骨子里对何晟的疯狂给暴露了出来。
想起这些事,叫林校想起来都不胜唏嘘。
顾景晟或者真是跟她一样?不然他随便找个人做作业就好,为什么偏偏找她?初中时也还算了,为什么高一时还能过来找她?好像跟上辈子一样,都是他先找的她,而她莫名其妙地就中招了。
上辈子她爱钱,这辈子她也爱钱,就这点没变,所以听到“钱”的字眼就特别的敏感,特别的容易中招,以至于她现在才有机会去思索这件事的不寻常,她捏着信封,不由得打开来看,整整一叠百元纸钞,都不用数,她猜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一万钱——
呵,他出手真大方!知道她缺钱就给钱。
只有他跟她一样了才晓得她会模仿别人的字迹吧,才找她写作业吧,也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字来,她用力地一点头,觉得这个才像个正常的理由。
可,一万钱耶,这可不是小数目,她要往哪里放才安全?她肯定不会放寝室里,也不可能告诉她姐,因为解释起来好麻烦,总不能说是捡的吧,地上捡个一两块的也就算了,别人丢个一万钱到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她像是有那种运气能随随便便捡着一万钱的人吗?再说了她姐肯定想当然地就觉得这钱别人丢了肯定会着急,到时真交到老师那里去,她就是得不偿失了,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放寝室里头,她只能叹口气,回去吧,回省城,他回省城最好,以后也不要交集了,她才懒得再他那样的人打交道呢,就当是她白捡了一万钱吧,他肯定是觉得欠了她回人情,就给她钱了——
以前还能打着让她做作来的旗子给她钱,如今是再没有借口给了,他就直白给了,她到没有觉得有什么被金钱侮辱的感觉,他给的,她不要才是傻瓜呢,仅仅是放哪城而犯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