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一看手机号,上面的号码她认识,那是小张的号码,还是小张主动在她手机里存下的号码,她心头一突,反正是有种不妙的感觉,看着铃声还没有停歇下去的意思,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按下接听键,“喂?”
“苏拉,快救救我,快、救救我,他们要轮、轮了我!…”
还没等她开口,小张惊惶失措的声音立即窜入她的耳朵,让她脸色都变了,虽说与小张不是很熟,一个女孩子面对那样的事,她还是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了一下小张平时所说她自己最爱去的地方,还是赶紧给洪叔打了个电话。
洪叔让她
别轻举妄动,她还是有点担心,索性跑了起来,等她到那边,“酒吧”已经叫人警察围了起来,外面都拉起了警戒线,不让人靠近一步,她隔着警戒线看着里面的情况,很多人被押出来,脑袋还胡乱摇晃着,一看那个就让人联想是不是摇头丸吃太多了。
“喂,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的肩头给人一拍,重得叫她差点就骂过去,当着警察严厉的面,她还是收回自己的话,回头镇定地看着来人一脸欣喜的模样,不由暗了脸,想起那天自己晕倒后就让他抱回去,心头还有点不太自在。
苏培是在里面喝酒,跟几个损友一起,损友们还在里面闹腾,他就去了洗手间,没想到洗手间里更热闹,已经有把持不住的人在里面直接赤膊上阵了,他平时有点胡天乱地,也没有乱到那地步,洗手间脏得跟什么似的,还有人在那里。
他退身可快,才走出“酒吧”没几步,就听到警笛声从远及近,将“酒吧”包围了个严严实实,看着几个损友叫警察押着上车,他站在外头看看热闹,反正不是什么大事,看看热闹到是让他看到熟悉的背影。
这几天,他问了公司好多人,都没有问出她现在在哪里,只知道她刚被公司开除,想找她的人,一点头绪都没有,让他有种失落了什么似的感觉,想问他究竟是失落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看到她转过来的脸,瞬间满脸笑意。
“对不起,让让——”
谁知道,他听到的是这样的话,让他一时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那人早已经走得远远的,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再加上刚才喝了点酒,他追得可快了,脑袋的筋都拉直成一根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感冒,昨晚吃了点药,老早就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多了,我是不是生理时钟乱了,每天到四点就醒了!!生理时钟,你这个傲娇的受呀,怎么就上我身了呢?俺不干呀
019
立夏刚过,空气有点闷,夜风半点都没有,街面两边的路灯极为明亮,将人的身影削短了些,慢慢地走远,路灯似乎是生气了,又将影子慢慢地拉长,像是个贪玩的孩子,一直反复把玩影子。
苏拉走得很快,她的脸上有点烧,让个陌生男子一直抱着走,当时,她装睡,那是怕自己尴尬,没想到现在还能碰到,索性镇定自若地走开,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最好。
“喂喂——”苏培可不干了,他生平第一次那么细心,人家醒了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连个“谢”字都没有,让他极为不满,在后头哇哇大叫,见她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就跟着撒开腿往前追,“你这个女人,太不够意思了吧——”
人家那天是帮她了,没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可是他那天怎么出现在那公司里,让她确实有点惊讶,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就与超市里同事说的一样,那同事的表妹结婚了,新郎是她相过亲的男人。
“你怎么在那里?”她可没有往自己脸上添金的想法,说是他为了找自己,她与他,两个不相干的人,没道理为她找到那里去,虽说两个人几次见面都是有点不快,“是在那里上班?”
苏培刚追上来,与她并肩走,听到她问自己,不由眉开眼笑,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总之看到她理他,就非常高兴,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让她躲开,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里,平时,他“培少”想拉女人的手,那还不得多的是手呀,现在——
他有点郁闷了,反正是想不明白,就是想接近她,人家一个冷脸,还是想贴上去,不给拉手就不拉,他觉得自己的自尊还是存在的,“在业务部,刚找的工作,还算上手,你回不回公司,要不要我替你说说?”
她被开除的事,他是听说了,据说是把常秘书得罪了,那个常秘书他是见过的,公司里的传闻也听过,那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没觉得小舅舅能喜欢这样的女人,傅倩倩样样都顶好,都没见小舅舅这么多年也没跟人家结婚。
提起这个事,苏培就是想忍不住想帮她,却让苏拉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正色地瞅着面前年轻男人,长得挺好,俊眉朗目,比起前些天他的穿着,今天看上去有点正式,短袖白色衬衫,配上合身的西裤,让他一下子成长起来一样。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做的也挺好。”她露出笑脸,还是今晚头一个笑脸,有时候她都忘记碰到善意的人得怎么回应,想想也是,她身上再
没有值得别人算计的东西,别人友好相对,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公司挺不错。”
说公司不错这种话,高兴的应该是他小舅舅,苏培心里这么想,可也觉得与有荣焉,他自小在国外长大,说话直来直去,没有什么顾忌,回国后各种不适,时间一长,也慢慢地跟着熟悉下来。
“那是自然。”他有点得意,仿佛公司是他一手推出来的成就,忍不住话就多了起来,“我相中的公司哪里能不好了,你真不回去呀,好吧,当我没说过,对了,你刚才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也在那里头逃出来的?”
一听他这话,苏拉就知道他刚才在里面,眼神暗了暗,想着小张的事,刚才也看到小张了,被一起带上警车了,身上有点乱,看上去还算好,这样子她就放心了点,没出事都是好的,“路过看看呗。”她回答的有点简单。
“噗——”谁知道,苏培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实在是看不出来她有那种闲心的人,看架式就不是那种人,谁会冷着个脸去看热闹,她哪里有一点像了,“你别吓我行不行?你说的笑话很冷耶!”
这下子轮到苏拉面无表情了,她就是扯出一个理由,让人揭穿了,面上有点过不去,只能僵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大惊小怪的苏培,“我在讲笑话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一字一句地问,她问得很认真。
被问的人,赶紧收起笑脸,装作没有笑过,可怎么装也消不了眼底的笑意,他有点痛苦了,于是做个投降的姿势,将两手高举过脑袋,“是我在讲笑话,是我在讲,不是你讲的!”他喊的很大声,一点都不顾忌路边经过的行人。
瘦高的个子硬是矮下半截,再加上举起双手,这姿势惹来许多人的侧目,晚上九点多这段时间外面的人还不少,苏拉看着他的举动,心里忽然觉得温暖了,如死水般的生活突然间涌入新泉,让她瞬间轻松不少。
苏培跟在她的身边,身为男人,得送女人回家,看着她直接上楼,都没有意思让他去喝口茶,让他心里有点郁闷,转身离开,一想到离“酒吧”的路起码得走上十几分钟,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让他多少有点冷静下来。
他有点不太对劲,好歹他也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外国妞没有见过,怎么就让她牵着鼻子走了,这让他说不明白了,才坐在车里,手机跟着响起,那上面显示的是“傅静静”三个字,他看都不看手机一眼,当作没听到手机铃声。
驱车回到他的小公寓,他才下车,就看到有个身影朝自己冲过去,赶紧往旁边一退,待站定后,才定睛看向来人,不满掠上眉眼,说出的话不太客气,“傅静静,你想干嘛呀,深更半夜的想吓死人?”
他不喜欢傅静静,一点都不喜欢,要不是小时候让傅静静的爸妈带大,他早就是不给傅静静半点脸面了,都说他们是不可能的,她怎么就跟石头似的说不进去,简直就是他的烦恼,他也搞不清自己身上有什么叫傅静静喜欢的,要是真有,他改了还不成吗?
傅静静脸色不太好看,她瞪着面前的年轻男人,手指到他的面前,颇有点气势汹汹的姿态,圆溜溜的眼睛这一瞪,就更圆了,“苏培,你是不是又去玩女人了?又在外头看上去哪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了?”
这话,叫人一听,还真是不太顺耳,什么叫做不知羞耻的女人?苏拉可不是那种女人,苏培下意识地替她辩解,神情冷淡地看着面前跟个泼妇差不多的傅静静,没有多少忍耐力,要不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就凭这点话,他就能甩她一个耳光子,叫她把话说干净一点。
“你消停点,又不是我什么人,管的太宽了吧,傅静静,我跟你说,别跟我搞这些,你再搞,只能叫我厌恶你,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他不耐烦地转身上楼,“别在这里等,我不想见到你!”
傅静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前一句话让她听不舒坦,后面一句话让她直接解释成他对她的关心,叫她早点回家,还不是怕她出事了嘛,当然,她只爱听她爱听的话,最后一句话,愣是让她当作没听见。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她姐傅倩倩,谁知道电话没有人接,让她气闷不已,悻悻然地看着楼上公寓的灯亮起,那房子,她没有钥匙,最近熊阿姨对她冷淡许多,她还能不明白是什么事就是个傻瓜了,翻脸不认人就是那么一回事。
傅倩倩为什么不接电话,她不是不想接,是参加了晚宴,跟熊伍佰一起,一个电话怎么都比不上陪在熊伍佰身边更为重要,黑色的晚礼服,高高挽起的头发,耳边缀着圆润的珍珠耳环,挽着熊伍佰的胳膊,笑得恰到好处。
她是最优雅的女人,全场的焦点,与熊伍佰一起,俊男美女的组合,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们过来,傅倩倩是叫人羡慕的,她从那些人艳羡的目光得到深深的满足,没有比这个更叫她满足的事了,她没有追求,最想要的人只有他。
“倩倩,快跟我们说好事是不是近了?”
熊伍佰融入男人间,她自是识趣地没有再跟上去,与身边的女人们谈着各种事,都是些女人之间的话题,处得还挺热络,没想到这种气氛,叫人给打断了,她抬眼过去,就见到傅筝一脸冷笑还有鄙夷。
她的心狠狠地缩了下,这是傅家的女儿,她也是傅家的女儿,比起人家光明正大的岙份,她始终是个私生子,就算是别人知道她是傅家的女儿,可傅家的人不会在外面承认她是傅家的女儿,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处。
围着她的目光一下子转了方向,女人们都察觉出她的尴尬,都退开去,她们都不是什么二愣子,个个都知道傅家的那点儿破事,如今这场面,让她们掺合,确实有点尴尬,还不如当作什么都没有见到。
傅倩倩是个敏感的女人,回看着眼里闪烁着得意光芒的傅筝,却是镇定自若,没有半点不悦,反而露出包容的笑意,像是包容傅筝的无理取闹,“小筝,你不都是知道了嘛,怎么还问我,爸昨天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给你找份工作,让你收收心…”
她的话不可谓不高明,语意不明地说了她与熊伍佰的关系,更阐明她与傅家那位爸爸的亲密关系,最后的工作,更加让人明白如今傅家的处境,不软不硬地提醒傅筝,最好不要惹她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拜托给存稿箱的,这个星期过的真轻松,果然这种生活最好了!
020
傅筝脸色变了一变,还是不屑地看着傅倩倩,露出嘲讽的笑意,“等你真能嫁给熊伍佰再说吧。”她说话的时候是走近傅倩倩,附在她耳边说的,说的很轻,无非就是看不过傅倩倩那德行,十几年了,还没能让一个男人娶她,还在那里天天装成个高贵样,其实那是真风骚,装的再好也是假的,就如同她的身份,还是傅家的私生女,谁都不能否认。
说完话,她笑得很无辜,高傲地走开,不理傅倩倩一下,她就不想工作了,老爸能拿她怎么样,等着嫁个人就好了,谁还能逼得了她,让她接受傅倩倩的“好意”,她还不得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
傅倩倩看着她的背影,一点受伤的神色都没有,笑得优雅迷人,仿佛在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妹妹,面对别人掠过来的视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地走到熊伍佰的身边,让在场的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在熊伍佰身边的位置不可动摇。
“是不是累了,最近觉得你没有什么精神。”
酒会一结束,熊伍佰带着傅倩倩离开,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傅倩倩细心地倾过身替他按按太阳穴,柔声相问,关心备至,让眼线描绘的极为灵动的双眼,更是情意满满地望着他。
熊伍佰不是没看见傅筝的到来,没有想出声相助的半点意思,他从来都知道傅倩倩有能力应付,不像那个人,傻的跟个什么似的,就是别人恶意的话都听不出来,当成是奉承话,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瞬间暗下来,怎么就想起那个女人了。
“可能是。”他淡淡地说,移开傅倩倩的纤纤十指,自个儿靠在车里,怨自己太多,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想起那个女人,最近总是这样子,就算是别人在他面前一笑,也能叫他想起她来,那时候的她天真固执,甚至是霸道的让他头疼,“跟着我回国,你放弃了你的事业,也许你会后悔的。”
一个女人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跟着他东奔西跑,他哪里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意,从小,他与她就是相互理解,他是被父亲抛弃的婚生子,却跟她这个私生女一样不被人待见,同样的伤口,让他们成为彼此的温暖。
傅倩倩按住他的大手,真诚地看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我们不是说过了嘛,要好好地在一起,”说到这里,她露出笑脸,“你几时有空,陪我去承烈吧?”
她的笑容跟挤出来一样,怎么都掩饰不住她眼底的悲伤,一个母亲,失去了孩子,她曾经不顾一切生
下来的孩子,就那么冰冷地躺在公墓里,再不能好好地长大成人站在她面前。
熊伍佰长叹口气,没说他已经去过公墓,甚至把那个人拉过去跪在承烈的墓前过,他一句话都没说,没透露出他见过苏拉的事,怕她受刺激,也许更害怕…他没敢往下想,只是点点头。“好的,我们一起去。”
这么多年了,她跟着他这么多年,也许是给她一个交待了?他这么对自己说,闭着眼睛靠在车里,心里隐隐有种不甘,又说不出来那不甘是为了什么,向来在商场中说一不二,对自己的心,有种不能把握的感觉。
熊伍佰一直在抽烟,烟蒂早就将烟灰缸塞满,客厅里烟雾弥漫,将他整个人笼罩,手边放着一份调查报告,上面赫然写着“苏拉”两个字,是关于苏拉的近况,离开公司后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遗漏,甚至包括她与苏培的认识。
他如雕刻般的脸露出残酷的笑意,森冷的叫人胆颤,真是好本事,从他的公司离开后就搭上他的外甥,好本事,他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她,把她当成好唬弄的傻瓜,现在看来不过就是扮猪吃老虎。
“苏拉,苏拉——”他恨恨地叫着这个名字,想着她对苏培露出笑脸,对苏培撒娇的模样,都让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恨不得立马叫她离得远远的,离苏培越远越好,不能再勾引苏培一下。
早上七点半,太阳早已经爬上来,热烈地晒着大地,没有半点保留。
这时候,还有点凉爽,苏拉一大早起来跑去超市,跟同事一起等在门口,等大门从里面开了,再走入超市,一排排的架子,麻利地整理起来,将上面的灰尘都弄得干干净净,根本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让人记录下去。
“小张怎么还没、啊,人已经来了,看她…”
旁边的人说起话,那是一惊一乍,让苏拉都跟着往外看,果然见到小张出现在超市里,这让她松口气,昨晚看到小张有点衣衫不整,今天还能来上班,应该是没有事,她完全忽略了小张那难看的脸色。
小张难得跟平日不一样,都没有化妆,脸上的表情很阴沉,让一班同事看了都在心里嘀咕,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平时最爱漂亮的人,怎么就看上去气色倒了一大截了?
还没等人嘀咕出个所以然,就听到“啪”的一声,让她们错愕地看着小张重重地扇了苏拉一个耳光,那耳光扇的可重,尤其是那个声响,让她们都跟着脸上一紧,
都满心奇怪地看着苏拉与小张,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苏拉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不能叫人白白打了,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一切只能靠自己,要是今天让小张这么白白打去,这超市里的人还不得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人,虽说没必要让大伙怕她,可是——
“啪——”
她伸手立即回了小张一记巴掌,对上小张满含恨意的目光,心里一怵,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索性收回手,“小张,你神经病了是不是,一进来就打人?”她昨晚还替人值班,最后怕出事,还报了警,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巴掌。
“你还说我是神经病,你报什么警,报的什么破警,让我差点以卖/淫/罪被拘留了!”小张捂着自己的脸,想起昨晚在派出所里的待遇,那些民警排问她时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自尊丧失了,要不是面前的这个人报警,她也不会这样子。
卖/淫/罪!这三个字让听到的人都震惊地看向小张,虽说她们都知道小张平时有点踩低捧高的嫌疑,还常常去那种不太正经的地方去钓凯子,但是与那个也有点远,都觉得苏拉有点不厚道。
苏拉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面对着同事丢过来的不赞同目光,好像是她故意举报的样子,让她心里确实有点不好受,可她真不是故意的,“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发短信跟我说快要被轮了,叫我救你,我怎么救你,我还能打跑一堆男人不成?当然要找警察!”
她说的理直气壮,对小张没有半点愧意,她本来想跟人好好相处,最好在这超市里做得久一些,没想到还能出这种事,莫名其妙地让人扣上泼人脏水的罪名,简直让她觉得这世道还真是可笑了。
“苏拉说的也是,小张,你让人家救你,怎么就不想想苏拉怎么救你,当然得找警察了!”
“就是,小张,你别看苏拉来超市没多长时间,就欺负她,你自己没做好工作,都叫人家替你顶班,还好意思过来打人,我真你臊得慌!”
“…”
事情一说完,大家都站在苏拉这一边,纷纷指责起不着调的小张,眼神充满了鄙夷。
小张看着这帮人都对着自己,恨恨地瞪着苏拉,双眼通红,手指着她们,“好,你们都帮她说话,我看你们能好到几时!”她放下狠话,忿忿不平地走出超市。
小张这一走,苏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事怎么就成这样子,一番好意,变成这种局面,让她心有戚戚然,是
不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一个女孩子,让派出所的人当成那种行业的女人,她也理解小张的心。
过一会,她的脸肿得不行,经理听说事情的始末,到是没对她说什么,就让她回家去,今天的一天工资算是没有了,她也不怪经理,肿着一张脸,怎么为顾客介绍东西,还是回家去涂点膏药什么的消消肿为好。
她走出超市还没有几步远,就听到身后的汽车发现刺耳的喇叭声,一听那声音就是冲着她过来,她一回头,却是看到苏培的脑袋从车里探出来,冲她笑得一脸阳光,阳光下他的笑脸,有点驱散她心里的阴霾,不由露出一点笑意。
今儿个是星期六,没有上班,苏培在家里哪里待得住,小公寓又太冷清,找几个损友,都是昨晚入了派出所,半早上才出来,估计都还在睡大觉,他索性过来这里,打着买东西的旗子来找她,没想到就在超市门口看到她捂着脸出来。
“哎,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她一转脸过来,让他看了个正着,那脸肿得老高,跟个馒头一样,让他忍不住惊呼,利了一双眼睛,“这都是谁干的,是不是超市里的人,怎么就把你弄成这样子?”
他说话间,人已经下车,几步就到她面前,不由她分说,就拉着她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个扑文,不过我告诉我自己,得坚持到最后一刻,我真是太渣了——
021
苏拉本来想挣扎一下,又觉得超市门口让同事看到也不太好,她以前放肆惯了,从来不去想这些,经过这么多年,她要是没长一点记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学会了一切靠自己,可她也会累,也会想留住一点温暖,而苏培来的及时,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温暖,她急需一个可以让她看到温暖的人!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卑鄙,很无耻,可是就今天,就今天一天,她想让自己不顾一切,让自己放弃那一点点自尊,舌尖下意识地舔过干燥的唇瓣:“去前面的药店吧,我买点消肿的药膏,这些!”
这话让苏培怎么听豆觉得不爽,在外头人家都地尊称他一声“培少”,走出门那都是讲究脸面的,哪能看着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脸肿的跟个馒头一样,让人用药膏就算了?那是不可能得事,所以,他阴着个脸,直接驱车去军区总医院,“得了,去医院,你自己不在乎,我可看不过眼!”
要是平时的苏拉早就出声拒绝了,现在她静静地坐在车里,侧脸瞅着他,真诚地再说句,“谢谢,真的不用,就这么一点事去医院,还不得让人笑死了!”
她露出笑脸,尽管红肿的脸让她的笑容看上去有点狰狞,没那么严重的事,药膏用一下,冰块敷一下,估计明天就好了,去医院那是浪费钱!有人关心就足够,让她还能感觉到温暖已经是祖上坟头冒青烟的事了!
她的说法让苏培的眉头皱的死紧,要是傅静静的脸肿成这样子,早就去医院了,要是有点瑕疵什么的,保不齐就在脸上动刀了,当然她身上已经没几处还没有动过刀。
他不喜欢傅静静,自私自利,从来想的只有她自己,如果他不是熊老头子的外孙跟熊艳的儿子,熊伍佰更不是他舅舅,她恐怕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到这里,他露出嘲讽的笑意,颇有点自嘲的意味。
“这有什么的,女孩子天生就得让人宠着的,你这么不把自己当回,哪里能有别人把你放回事。”他说的有板有眼,一副劝人的姿态。
他的表情变得很快,苏拉不是什么细心的人,也就没注意,他的话到让苏拉忍俊不禁的笑出声,这一笑本来没什么,就是笑的太过头,扯动脸颊后疼得她差点呼痛出声,赶紧收起笑脸,不敢再轻易尝试。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你比我大的样子?”她难得心情这么放松,索性跟他开起玩笑来,讲话时没敢太大动作,怕动作大,自己受疼,“咱们还是一个姓呢,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苏培翻翻白眼,怪模怪样都不顾,根本不注意自己形象,或者在她年前也没有形象可言,冲她挑眉,“也许你是我姐也说不定…”
“停车,我下车!”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她打断了,都不顾扯动脸颊的疼痛冲他嚷嚷。
刚才好好的气氛,怎么说变就变了?这让苏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将车停在路边,“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火气这么大,我是怎么你了?”
他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关系有点拉近了,突然就不对劲了,他也对自己很实诚,想跟她熟悉点,至于别的什么,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她拉近关系,就要歇菜了?
“你没怎么我,我就是不想听你说话!”苏拉的声音生硬,没有半点转寰的余地,拉开车门就走,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