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是被寄于厚望的传承人,现在,她什么也不是。
休息室里,只有葛姨一个人,烟雾缭绕,她听得自己的心跳声,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
终于,她拨了个电话,声音很轻,那声音仿佛是从她的心底里出来,不想叫任何人听见,也不愿意让任何知道。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下到第二天一早才停,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落在人的肌肤间,毛孔都要惬意地全部绽开,接受这空气的洗礼。
小七睡得很沉,下雨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在床铺里,动也不动地趴着,沉沉地睡着了,酒会上的人和事早就成为过去,她惟一需要的就是没心没肺的睡一觉。
披着薄薄的丝质睡衣,粉色的一身,露出两截子藕臂,抱在胸前,领子成V型,将她胸前的微微隆起,显的有那么一点的可观赏性,睡衣仅至膝上十五公分,细而紧实的小腿,再往下夹着拖鞋的嫩白脚趾头。
她半眯着眼睛,脸贴着浅色的窗帘,让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烫人,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滑坐在地板里,整个人都是懒懒的。
“伍姐——”
小张轻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不意间见到这一幕,他连忙收回视线,困窘地不敢看她,年轻的脸庞,泛起着羞涩的红晕。
“你来了呀。”
她懒懒地应着话,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伍哥让伍姐去机场接人,务必要让那位觉得身、身心、身——”
小张试图把伍哥的话带全,说到最后,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就梗在喉咙底,吱唔了好几次,大抵是在部队里还没能学成个痞子样,也没能在“金碧辉煌”的混水下让他自个泼上些“烙印”,他还是个实诚的孩子。
小七歪着脑袋,亮亮的眼睛瞅着他,“身心舒畅?”她到是好心地讲出这四个字,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问他,“你说是不是?”
就是这四个字,小张重复不出来,只得是点点头,很用力的点头,那个样子,都快要让小七担心他的脑袋会不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她伸出手,朝着他的方向,“几点的飞机?”问的很自然,那动作更自然。
小张上前,脚步微乱,目光瞥见她光着的小腿,阳光让她的肌肤染上一层金色,耀眼的让他惊慌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她一眼,凭着感觉试图拉住她的手,扶她起来。
她的手,很小,落在他手间,几乎还没有他的手一半大,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在特种部队里所经受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被抛在脑后,只记得她的手落在他手间。
“几、几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失常,“十一点半,是十一点半的飞机。”他的声音很重,都把自己给吓了一跳,那就像在训练时的吼声,震得他的心跳得更快。
“你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晨间的几许慵懒,随着她的话一完,她的手,也从他手里移开。
小张站在那里,连回头也不敢,背对着她的方向,深呼吸,再深呼吸。
半个小时,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动过,一直站在那里,挺得笔直。
“走吧。”
小七洗好澡,换好衣物出来,从小张的身边走过,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疑惑地望着他,抹上橘色的唇瓣微微一动,说出轻轻的两个字。
“是的,伍姐。”小张低头往前走,不敢看她一眼。
她耸耸肩,不太明白这孩子怎么了,脑袋里全是疑惑,但想着即将面对的事,不由得脑袋壳都疼,疼得她都不想说话。
黑色紧身连衣裙,腰间横着根同色的马蹄扣宽腰带,黑色的手包,里头就放着个手机、几张没有多少余钱的卡、还有就是几个零钱,除这三样外,里头也着实放不下什么。
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她的小腿,脚下踩着半高的及踝短靴,站在那里,她就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
十一点四十分,飞机总是晚点,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要是准点到达,说不定才是叫人觉得奇怪的事。
一行人,从旅客中间高昂阔步的走过去,走在最中间的人,正是叶秉泽,通黑的一身,让他看上去挺拔逼人,浑然天成的气势,就撑在那里,让他一下子成为分散小七回头率的“祸首”,而他淡定地跟着身边的李胜利说些什么,竟是看也不看候机的小七一眼,陪同着他的人,都是有一学一地无视于她。
小七忍不住露出个苦笑,这样的叶秉泽,她不是头次见,不止是性格叫人头疼,这种动不动就叫她难看的举动,她也不是头次见,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明明都已经习惯的事,还是觉得自己很贱。
对,就是,觉得自己贱,还得巴上去,她的人生不在自己手里把握,就跟柳絮一样,随着风,不管那风是强势的还是柔和的,她总归是没有落脚点,跟着风乱飘。
“伍姐,你没事吧?”小张还是头一次见到叶少,看着叶少远去,又看看她的苦笑,不由有点担心,那是情不自禁的担心。
她抬头,无视周边的一切,却是瞅着小张那担心的脸,不由得勉强露出一个笑意,“没事,送我去新东城吧。”

 


018我要不起你(捉虫)

总是需要一点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安妮宝贝
所谓的新东城,就是在东城,几年前那里开发了个名为“新东城”的楼盘,是个高档小区,一般人还真是买不起,价格可贵咧,当时一开盘就是刷新本市房子的最高平方价,至今还没有哪个楼盘能打破。
小张听说过的,这新东城,有客人住在那里,他也是送过客人回去,那里住的不是一般人,大都是男人们养着的娇娇儿,谁都晓得那是个什么地方。
叶少在那里金屋藏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小张知道伍哥让她做什么事,即使是清楚,还是不会插嘴一句,安静地开着车子,若无其事。
小七压根儿没太注意他,她自个儿坐在车后头里,拿着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呀照的,想从手袋里摸个钥匙什么的,掏来掏去的找,找了愣半天,都是不见钥匙的影子。
她脸色微白,几乎能想见叶秉泽不悦的脸色,有些人,经历过后,就知道不能得罪,就是有点侥幸也是不行的,这是她从叶少身上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给她难看,还得死乞白咧地巴上去。
想着这个,她不由得嘴角一扯,露出个嘲讽的笑意,脸色还是微白,都没改个颜色,本想着叫小张开车回去拿钥匙,可看着前面的车子越开越快,那速度,她便是回去拿到钥匙,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的脑子转得快,最终还是决定不回去拿钥匙,总归是把自个儿豁出去,她又不是第一次,何必那么矫情的弄得自己跟个纯情少女一般?
“小张,追上去吧,可不能慢了,要是慢了,你伍哥恐怕要怪我手脚太慢。”她说的话漫不经心,仿佛随便一说。
小张出来接人之前,伍建设曾经仔细地吩咐过他,不叫她逃走,把人送过去,送得越快越好,这样才能叫他放心。“好的,伍小姐,我会开的,你得小心。”
他的话一说完,那车子的速度一下子就拉上去,跑得个飞快,直追着前面的车子。
到底是起步晚,等车子赶到新东城时,叶少的车子早就是停好,就司机弄着车子,叶少那人,早就不见人影。
小七深呼吸,这个是免不了,她心里极紧张,紧张的心一直狂跳,明明知道不应该是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没有能忍住一点儿想发颤的感觉,当小张前来替她开门时,她已然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的微白已经褪去。
“明早来接我吧。”她这么说,声音很轻。
小张刚要开车走人,得到伍建设的话,今晚没必要留下来接人,他听伍建设的,谁是老板,他还是记得清的,“嗯,伍姐,我先走了。”
她没有再应声,直接地小跑步地冲向大楼,一层的电梯那里站着人,她已经开始却步,还是有点固执地走过去,想伸手去碰按钮。
守在电梯门口中的人,到是大公无私的,一手拦住她想碰按钮的手,却是没有碰到她一分,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又指着那边的安全通道:“还请伍小姐往那里走。”
她都不用回头,就觉得浑身都冷,这里她以前也住过,知道叶少住的是哪层,尽管这一栋都是他的,十层楼,要她自己走上去,简直就是在为难她,但是,她都没有说一句抗议更或者是抱怨的话。
小七有时候是个挺识时务的人,人家摆明了不知道在抽什么风,想叫她难看,她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能当着那位的面,指着他的鼻梁骨,就把话给狠狠地丢过去!
别说她不想冲过去,就算是她想冲过去,这电梯门口的两个人,她就都没把握他们不会把她给捏碎了,别自不量力,这个挺不错。
她什么话也懒的说,就那么冷冷地瞅过两个守电梯的人,自己很淡定地走向安全梯,从一层到十层,爬得很慢,不是她不想快,这脚上的高跟着实有点折磨她的脚,走到第三层时,她果断地选择脱掉鞋子,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扶着楼梯把手,往上面前进。
人要往前看,不能往后看,她表示自己如果一回头的话,肯定是再没有勇敢往上走,所以不敢回头,一次也没有。
从一层到十层,她花了十分钟,不算慢,也不算快,从安全楼梯间走出来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一身黑色的裙子,从身上渗出的汗意都湿透了这裙子,贴在身上,叫有不敢直视她。
门还是让人给拦住,总归是不能进去。
她有几分泄气,深呼吸一下,终于勉强做到淡定的样子,平静的面容下叫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叶少怎么说?”
门让人挡着,她算是看出来,叶少的气还没消,当然,她不知道叶少的火气从何而来,就知道一个事,他生气了!
她苦中作乐的想,男人也会有那么几天,比如叶少就是,很难侍候,脾气还是个倔的,这种把她当在门外的举动,也不是头一次,她起码已经是适应了。
门口的两个人走了,她就坐在门口,手里还提着鞋子,赤着双脚,毫不在乎的样子,这个楼层都是叶少的,也不会有别的人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就是等着里头的大爷气消了,好叫她进去。
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六点,这门终于开了。
小七是太无聊了,这足足了六个小时,是个人也是扛不住,她站起来时,双腿都有点哆嗦,还带着站不稳,人慢慢地转个身,就已经站不住,往着叶秉泽的方向倒过去。
叶秉泽不推开她,到是搂着她的腰肢,把人拖入房间里,是的,就是用的“拖”,就跟拖地一样,把人给拖进去,他是操控拖把的人,她就是那个被(操控着的拖把,万般不由她自己。
他一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把人直接地压倒在茶几上头,都不顾她的身体硌在那玻璃上头不舒服,直接地就压下来,把她的裙子往上掀,拉拨开她的底裤,就这么着,没一点儿的润滑,就一杆入洞了。
那一下子,她足够疼的,就是眼泪都差点儿从眼角挤落出来几滴,终究还是硬生生地退回去,背后是坚硬的玻璃,她双腿搁在他臂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手里,由着他来征服。
这是一场注定她没有后路的“战争”,她全线崩溃,没有反抗的一丁点力量,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恩赐”于她,她只能是承受,不能拒绝。
身子软下来,就是这么个身子,明明是疼,或许是疼的多了,也就知道避免,比她的意志还要快速地沦陷下去,软下来,不会疼,这或许是最直接落到大脑回路里的。
不疼,多好呀——
她安慰着自己,还把两条腿儿紧紧地勾住他的腰,好似在催促着他快些。
叶少低头看着她,那双半眯半张的眼睛,让他忍不住地张开薄唇吻上去,说是吻,其实还算是客气的,那已经算是咬了,咬上她的唇瓣,咬的那娇嫩的唇瓣儿破皮了。
“疼——”她一个哆嗦,不知道他又寻了什么法子要折腾她,眼睛一下子睁大开来,惊惶地看着他,嗓音里有难捺的头疼,不全是来自于唇瓣,更多的是他的手劲,往着她身上用力的揉捏,一下下的,让她疼得发胀,都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第二次发育了。
但她真没空想那么多,他终于放开她,气喘吁吁的她躺在那里,整个人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明明不是她花的力气,累的总是她。
那一身肌肤都是粉红的,嫩的都叫他爱不释手,眼神微暗,他点了根烟,还把烟雾喷到她的面前,看着似乎是半死活的她皱了皱眉头,不由得露出满足的笑意,“去洗澡吧,你可真脏,全是汗味,都不知道收拾一下。”
这还是他今天头一次跟她说话!
明明是他叫她难看,故意叫她跑楼梯,更让她生生地在门外等了两小时半,却成了她“很脏”,这叫做是“有冤都无处升”!
面对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她索性地坐起身来,双腿间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湿腻她的大腿,她看也没看一眼,从他的手里拿过香烟,自己狠狠地吸上一口,食指与无名指夹着烟,颇有几烟视媚行的味道。
她从嘴里慢慢地放出烟来,让白色的烟雾迷着她的脸,也遮住那一时的感伤,就只那么一会,她已经把烟还给他,淡漠地看着他把烟给掐灭,丢入烟灰缸里。
“你就不能戴上套子的?”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腿间,那白色的浊液挺叫她反感,眉间微皱,没有多余的表情,站起身来,连个犹豫也没有,更不顾着什么羞耻不羞耻的,这身子哪里没有叫他看过的,再来个脸红什么的,就是显的矫情了,她笑着,“这点钱就不用省了吧,您说是吧?”
“你要是有了,是我的种,我给养着还不行吗?”
这话真是叶秉泽说的,能叫听见的人都能觉得自己的耳朵听岔了不成!

 


019我要不起你

做人要像飞刀一样,一定要有目标。
——《全城戒备》
小七咧嘴,没敢当真,更不愿意当真,别人说说就成了,像她这样的着实没必要当真,把这个话放在心里跟个神牌子一样供起来。
“得了,您就说呗,合着上下嘴唇那么一接触,就能来个话。”她走入浴室,身上粘粘的,真难受。
叶秉泽就靠着沙发,那裤子还半褪在膝盖间,不上不下,逞凶过的物事儿还很有精神,看着她进去浴室的背影,他脸上露出几许笑意,给自己点了根烟,待得这根烟抽完,他站起身来,这会儿,把全身的衣物都脱了,脱得跟刚出生一样。
小七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那上头都是斑斑驳驳的,昏暗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从雾朦朦的镜子里头,着实看不太清楚自己身上的斑驳,就是一种痕迹,赐于她的耻辱,黄浦江的水都洗不清她这一身的污秽。
浴室的门被从往外拉开,她一点意外都没有,拿着花洒,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务必把那一身粘的她极不舒服的感觉都洗去。
她没锁浴室门,觉得没必要,既然来了,来的是做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更清楚的了解他的喜好,投其所好,这是最基本的,她对那些女孩儿是那么说,自己自然是会做的。
浴室挺大的,几乎是寻常人家卧室那么大,叶秉泽走进去,看着她全身都是水渍,那肌肤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痕迹,那种感觉叫做满足,或者是叫做占有欲,会更为确切一些,“过来,小七,到我这里来。”
他像是诱哄,落在小七的耳里,早已经是把表面的东西都过滤出去,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命令,她迈开腿,试图从浴缸里出来,许是脚太滑的缘故,又或者是腿一动,牵扯到大腿内侧的肌肉,反正是整个人跌入浴缸里,也幸亏她只是在冲澡,没有在泡澡,浴缸里没有水。
她这么想,已经预备好受一记疼,可是,到是有人把她给捞起来,让她不能如愿,这房里除了叶秉泽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所以她不会想到别人,也绝不能想到别人。
也不用她自己走向他,是他自己过来的,小七对于这样阴差阳错而赞成的局面非常满意,这点可以从她从善如流地偎向他,双腿更是摩挲着他的双腿,那强壮有力的双腿,她深有感触。
叶少从来都不掩饰她之于他的兴趣,就这点而言,他是个实诚的人,听说他有个惯癖,不愿意有人碰他,尤其是女人而言,他却是挺喜欢她的主动,这点小主动,出乎意料的让他心情转好。
“你最近很忙,连接我电话的时间也没有了吗?”他将她抱到镜子前,让她坐在洗手台上,面对着自己张开着双腿,他喜欢这个姿势,刚好对着他,正说话间,就已经把自个儿交给她的身体。
她闷哼了一下,这身体还是不太能习惯他突如其来的进攻,刚一开始,总是让人不太舒服,但只能是受着,她半眯着眼睛,双腿圈住他的腰,两手臂更是勾住他的脖子,自己的脑袋则是搁在他的肩头,叫他看不见她眼里的思绪。
速度不快,慢慢地,一下下地了,那也是在折腾着她,凌迟她的感观,不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却是被迫要让她容纳下来,那种被撑开的感觉,叫她难以承受。
面色泛红,汗意从她的肌肤间渗出来,染的那层肌肤晶亮一片,他盯着镜子,上面一片白茫茫,什么看不见,看不到他自己,更看不到她的后背。
他的手,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叫做安分的,从她的后背到前面,力道极重,就仿佛他留下的痕迹,也要叫他自己亲手抹去,又是亲手再留下同样的痕迹。
小七软在那里,疼得发胀,那双手跟着他的身体一起,鞭策着她的神经,她想叫,声音却是狠狠地夺在喉咙底,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像是突然间哑了一般,又抑或是不愿意!
是的,她不愿意,咬着唇瓣,把快要泄露出来的声音给死死地捂住。
叶秉泽是个从来不会没有条件就附和一个人所开的条件,做慈善向来不是他的爱好,有借有还才是他的人生信条,他怎么给予她,她就得怎么给予他回应。
力道得重,又得轻,叫人不上不下,晃荡在那里,没个实在感,就是难受,她早就是经过风雨,这般动作,哪里还得扛得住,就跟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在他的面前破的粉碎,那似胡乱般哼哼的声音,在他听来跟个天籁没有什么两样。
他愈发兴起,折腾起来个没完,从浴室到床里,整个都狼藉一片。
小七瘫在床里,跟个濒临死亡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仿佛嘴一闭上,她就与这个空气告别了,这空气里有着一种味道,叫人不太喜欢的味道,她皱了眉。
可叶秉泽不让她安静,那么指戳向她的脸,看上去那动作好像很轻,“小七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都敢不接我电话了?”
还是这个问题在等待着她,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去,要是他没带重新提起,她还可以说是不知道,而现在,这个问题正想把她往深渊里引,那种前面没有明路的感觉,让她的心都揪在那里。
她想睡觉,太累了,嘴上到是回答着,“我手机没电了。”
很简单的回答,连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她手机确实没电,是因为她自己亲自拔掉了电板,让手机不能开机,也不能接入电话罢了,当时,她正急着与伍建设谈老叔的事,哪里还会去注意这叶少有什么地方不高兴的!
“不会是你自己拿掉了手机电板吧?”他问,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小七,你别说谎,我能看出来的。”
他说话的样子真是狼外婆。
这是小七勉强挣开眼睛看到的画面,眼皮重的都快与下眼皮紧紧地合在一起,拉过被子,她把自己蒙头蒙脑起来,“是我自己拔掉的电板。”
被子里传出来是她默默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他就跟李寻欢的飞刀一样,每出一刀,例不虚发,决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错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拉开被子,他也跟挤入被子,与她贴在一起。
她没有动,任由他贴着,即使不愿意跟他挤在一块儿,还是得受着,尼玛,她心里的小人都在骂了,可她真没有办法,逃不开去,这年头,她就是个浮萍。
“你不愿意跟我说话?”叶少就是个不乐意她这么沉默的,前个问题已经算是了结,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只顾着别个事,不接他的电话,想要知道原因,他哪里可能不知道原因,现在就是问问她,看她怎么回答。
态度还算是好的,至少他还算是满意。
他这么一问,小七到是想笑,她与他这种关系,哪里还需要谈心的?
还不愿意跟他说话,她要是愿意跟睡自己的、拥有不正当关系的男人当成知心朋友一样说话,她就是个傻的。
“伍建设那里,你做的挺好呀,我看要不,你来帮我的忙怎么样?”他再问,手弄着她的头发,长发勾人,勾住他的手指,是头发真想勾住他,还是他不想放手?
她更无语了,不是她不想攀他这个高枝,可攀高枝,不是人人都能攀,要攀就得付出代价,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装作睡着了。
这一装,到是没一会就睡着了。
她本来就困了。
太阳高照,晒的人都睡不住。
小七很讨厌太阳,人家说太阳底下什么也藏不住,可她觉得太阳底下更黑,什么事情在阳光底下做的,就算是那事儿再难听再难看,都是披着阳光的外风,到处拉风得很。
身边跟平时一样还是没人。
她松了一口气,夜里就算了,要是白天还让她跟叶少那个混蛋一起,她接受力真没有那么强,这全身的骨头都感觉像是重新排过了,一起来,全身都疼,酸胀的疼。
接她的人还是小张,人没换。
还是那辆黑色的奥迪,低调。
“伍姐,伍哥说有客人得需要你安排人来招待,别再叫她们别得罪人。”小张还是传递着伍建设的话,比起昨天来,他说话明显有一点改变,不再是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客人?
她眼里的嫌恶之色掩饰不住,生平最厌恶这种事,却不得不做那个“搭桥铺路”之人,“是什么样的客人,有什么喜好?”
“这个伍哥没说,说是今晚在星辰饭店有酒会,伍姐带上适合的人一起去就成,请柬放在后车座里。”小张说的很流利。
她往身边一看,果然是见着请柬,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地收起来,往自己的手包里一塞了事,“去‘月亮国’吧,我想做个SPA。”
熟人,这年头,熟人真是天天儿见。
小七真没想到还能跟个熟人相见,还是个大明星,张思洁,如今的大明星,居然也在“月亮国”里做SPA,刚好两部车子是同时到,几乎是同时下的车。

 


020我要不起你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毛爷爷
小七头一抬,就看见张思洁,恐怕是张思洁也一样,也是刚从车里下来,头一抬就看到她,或许是太过惊讶,夸张的太阳眼镜都快遮去她的大半张脸,还是挡不住她脸上流露出的那一瞬微僵。
“你好。”张思洁淡淡地打个招呼,便由助理陪着她走入“月亮国”。
看着她的背影,小七抚额,熟人嘛,还是别碰的好,还是像她们这样子知根究底的关系,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月亮国。
女子会所。
小七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的人到还是记得她,尤其是里头的齐经理都是亲自出来相迎,比起张思洁的低调,小七的出现着实有点高调。
齐经理还亲自引导她,让最好的理疗师为她服务。
这里的理疗师是最好的,更不会多话,这是小七选择的原因之一,尤其是她身上的那些痕迹,那个理疗师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这让她更为满意。
待得一身清爽地从“月亮国”里走出来,小七已经是精神许多,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发现张思洁也出来了,只比她慢一步,这可真是巧合了,进去碰到,出来也一样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