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根本没想,顺其自然,谁让她一穷二白,钱得还呀,人家是医院,怎么着也得还钱,她自认是观念正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换个地方,她想中国这么大,谁还能想得起来她是谁呀。
康姐老说她运气好,都这么多年了,还能让人不离不弃地惦记着,这不,她把康姐叫出来唠唠磕的时候,康姐问她有没有兴趣接手那什么的吕城会所,让她到是大吃一惊,冷静地看着一脸疲态的康姐,“这是怎么了?”
想当初,康姐就是她的入门人,康姐这个人门路多,认识的人也多,手上跟花朵儿一样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个个儿的名单,让她看得都迷花眼睛,不是她不想吕城会所,那东西跟会下金鸡蛋的母鸡一样——
她不是不动心,而是她没有那个本钱,吕城会所呀,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她一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头脑,做这种事,天份那是太少了,哪里撑得起来?
康姐一身黑,比起平时夜场嬷嬷的浓妆艳抹完全不同,她现在的脸上甚至连半点妆都没上,素面朝天的,到是脸色底子不太好,腊黄腊黄的,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像是快倒下去了。
被她一问,康姐到是露出浅浅的笑意,可那笑意怎么都不能到眼底,显得太浮于表面,近乎于假笑,“我总得为自己找个出路吧,你说是不是?我都这把年纪,青春饭都吃过头了…”
年轻时,康姐经的事不比她少,弯弯也听过的,许是她与康姐比较投缘,康姐的那些人一般都不认识她,许是她刚出来就跟了奔解放的缘故——
弯弯听说过一点儿事,网上的八卦都是满天飞,她晓得康姐背后的男人是谁,也晓得谁在她背后把吕城会所支撑起来,如今那个男人,她喝了口咖啡,觉得嘴里苦得很,“但凡我有办法…”
是呀,但凡她有办法,她是没有办法,所以,这事她插不上手,一点也插不上,她就想捞一笑,自己逃出生天也就算了,如今她手头的钱,那十五万钱不能算,还有房子,都是她的名头下,都得慢慢地处理了。
这种事,她真不能做一辈子,适时收手,她就这么想的,以前对这个想法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现在她想了,许是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做什么律萌的,她还真不是律萌,没有这么大的脑袋,撑不起那么大的帽子。
帽子掉下来那是会砸死人的,她深有体会。
“你看,我都是想岔了,看到根浮木就想抓住。”康姐微微叹口气,那语气似乎在打趣,“想想我们都四年没见了,以前奔解放差点没把我给弄死,非得逼我说出你在哪里,你现在到是挺好的,挺叫我羡慕的。”
四年,在国外四年,律成铭一手安排,她的生活过得跟清教徒一样,四年后,她终于回国,到成了律萌,康姐也晓得这事儿,她亲口说的。
“有什么可羡慕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现在能这么简单的说句,想着还有过想做律萌的念头,她不由得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有时候,得看清楚了才晓得自己的执念就跟做梦一样,她惟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自己很快看清了,“难不成假的当久了就能真的了?”
康姐被她逗乐了,难得真心一笑,“难得你想得开,我还是把吕城卖出去,自己回老家得了,反正也不会太亏,还想着你能不能接手,也是,就他们几个,哪里能让你出来整这种事情。”
弯弯特烦提起那几个人,想着她放了奔解放鸽子,也不知道奔解放那个人几时就奔过来找她算账了,心里头那么个忐忑不安的,她怕呀,怕的要死了,奔解放那个人脾气大得很。
“要不,康姐呀,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想卖房子。”房子是死的,还不如钱在手里,她早就想卖了,四年在国外,还真没机会起这个念头,“房子在手不如钱在手,你说是不是?”
康姐点点头,从手包里头拿出张名片来,递给她,“你找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事情托给他,保证能给你做好。”
“那谢了,康姐…”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名片自己收起来,与伍强送来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一起,生怕弄丢了,刚放好,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白允妍的,她到是等手机响了两三声再接起电话,“允妍?”
康姐到是站起来,朝她做了个先走的手势,她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跟康姐以后是估计难能见面了,人都是这样子,天无不散之筵席。
“萌萌呀,哎哟,你小叔真是太有魅力了,我都快受不了了,真想扒…”
她仔细听着,那声音兴奋得很,可惜是后面没说,突然间就停下了,她晓得那意思,赶紧追着问,“是不是想把人扒光了?”她故意压低声音,视线到是落在外头,看着康姐开车走人。
“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嘛,我哪里会做这种事?”白允妍也压低声音,对着镜子,将唇瓣染上一片艳色,还将嘴唇抿了抿,让艳色显得更自然一点,“我像是那么不矜持的人嘛,萌萌,你都不知道,跟个闷葫芦似的,非得我说句话,他才搭句话…“
“啊,还有这样的呀?”她故作惊讶,“喂,允妍呀,你想过要干什么的嘛?”
“等会再跟你说,我看到你小叔了…”
还没等她再说话,白允妍都掐断通话了。
弯弯拿着手机,不太能想象那个画面,至少律成铭是闷葫芦的模样,她是想象不出来的,虽说不是话唠子,可跟闷葫芦那是有距离的,别说她听到白允妍稀罕律成铭怎么都不嫉妒或者吃醋什么的,还真的没有那个兴致,为金主吃醋?她犯得着吗?
想当初,她还真是踏入烂泥地里头了,开始那个怕的,还紧张,大抵是康姐说的,喝醉了就好,第一次总都是难免疼的,——都说她幸运,头一个就碰到奔解放了,至少康姐是这么说的,十几万的钱,说真的,要不是在吕城会所,真想挣个十几万的,还真是不容易。
那会儿,据说奔解放军校刚毕业,跟他一般齐的人都来吕城会所玩玩,一想到那时,弯弯的腿窝子又打颤,跟着双腿都快站不起了,要说嘛她最怕的人还是奔解放,那家伙玩起来真是百无禁忌。
按康姐的话,有奔解放这么个人物给她开那啥的,都是她的好运,跟祖上烧了八辈子香得来的好运一样,她当时就想不明白康姐怎么就那么能扯了,嘴大说四方这话还真是没错,康姐的嘴巴就挺大的。
其实,除了那些事不提,康姐其实说的没错,她算是幸运的,那些人,不都个个的都经历风雨无数,到是她,以前几个现在还几个,没变过,算是有“福”了,她收起手机,真不想回忆起那些事。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她不去,他就来堵,这便是奔解放的作风,能让她躲过一晚,算是她的幸运了。
楼下就看到大赤赤地站在那里的奔解放,她算是看明白了,也不用找律成铭解围,要是找了,可能还让她好好地对人,反正结果都一样,她懒得做求救这种事,脸颊一动,习惯性地就能露出笑脸来,“解哥哥——”
叫的真亲热,她都嫌弃自己。
到是奔解放倚在车身,跟上回军装加身不同,这回就一身休闲的,显得比那会柔和一点,到是那表情可半点没柔和的,见她一叫,眉头就微挑,颇有点兴味的意思,“怎么没过来,叫我好等的。”
跟情人一起说话似的,声音甭提有多能叫人想歪了,哪里晓得他根本就是来算账的,跟她要好好算这几年的账,怎么能不吭一声就走了呢,不乖的坏姑娘!
她本能的一颤,完全受不住他的语气,看看他全身上下,也不像能放什么东西的,到是微微松口气,根本没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就成了不乖的坏姑娘,要是她晓得了,没准儿还能一笑。
“我这不是有事的嘛,今天也一样的,解哥哥大人有大量的,就容我这一回?”她还真的来劲,跟奔解放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把人哄起来,这家伙就得顺毛捋,微掂起脚,双手就捧住他的脸,跟着吻了上去,就那么一下,跟个蜻蜓点水似的,退得也快,人往里跑,还“咯咯”的笑,“解哥哥看看我的新房子?”
奔解放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奔她的香闺去的,赶紧两三步就上前,把人给拽住,就把人往车里塞,塞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不愧是军人出身,一点都没磕碰到她,“三更半夜的,我最近没心思玩三P。”
一句话就能把人的脸面全都下光了。他就是这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我两天没更是因为卡文了吗?现在就卡文了,我泪奔了,难道我又开始倦怠期了?明明这个第一章我就写的很给力的呀——
012
奔解放这嘴的,口无遮拦的,哪管别人脸面不脸面的,他高兴了,他就说,他不高兴,他也会说,反正让别人没脸,他一贯是做习惯的事,嘴巴不毒点,恐怕也不是他了。
“怎么你以为我想玩不成?”那话真能把人的性子都激出来,就算是习惯对金主屈膝奴颜的弯弯也跟着变了脸,最讨厌那什么的,敢情他不喜欢,合着她就喜欢了?“神经病——”
完全是口头禅!
但是——
她是口头禅,别人不这么认为呀,奔解放肯定也不这么认为,抽那么一点空子笑笑地看着她,“怎么着,我成神经病了?”
明明在笑,可那眼神怎么看都让人害怕,跟被浸了冰水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收回话,硬是挤出笑脸来,“哪里是说你,我说我自己,解哥哥,我说谁神经病都不会说你呀,你哪里有像神经病的?这还不得叫咱们国家都为你痛哭的,天妒英才的,你说是不是?”
拍马屁,这拍的,真虚——
她随便乱扯话,脑袋都顾不上她的嘴巴,不过脑子的话说出来怎么都让人觉得有那么点的不顺耳,尤其是惯爱听好话的奔解放,都觉得有股子味儿,酸的不行了,都酸到他牙根了。
“这嘴巴呢,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饶人的。”奔解放还真能提,提起以前的事,那是大大方方的,“吕城要转手了,你要不要?”
瞬间,她瞪大眼睛,要不要这么神的,前脚康姐才问她有没有意思接手,这会儿他又问她要不要?接手与要不要那完全是两种说法,接手是得她去接手,她得出钱,这点上她是没钱的——但是要不要与接手完全是两回事了,是他拿到了东西再给她。
说实话,她要是不心动,那才是傻瓜来的,但是她还有点理智,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要的,比如她自己得有底线,也得看人家的底线是什么,不是她能要的就不能要,别人给的她可以要。
她攀住他的胳膊,仰起小脸,“那么,我得做什么?”有来就有回,什么东西都得礼尚往来,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东西自己可以白白得到,“解哥哥,你说说,你想得到什么?”
“顶着律萌的名头跟我结婚——”
吓!
真把人吓到了,弯弯的手都放开了,两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估计是出生以来都没能瞪到那么大的,“你脑袋拎不清了?”
是呀,这可不就是脑袋拎不清了嘛,她是谁呀,又不是真律萌,他是军人,军人怎么结婚的,她就算没见过,也晓得一点儿那得过政审的,就她这样的,能过去吗?顶着别人的名头能过得去?
“怎么的,你以前不是想跟我结婚?”奔解放咧嘴,朝她笑,提起往事来一点都不遮掩的,把她那点恨不得都忘记到爪哇国去的隐秘事都给挖出来,“现在不是挺好,就算是以后律萌回来,我们都结婚了,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谢谢——”她恨得咬牙切齿,到底是只能挤出这两个字来,头一转,看向车窗外,两边的行道树往后退得飞快,眼睛一眨,跟戏剧性似的,居然流下了眼泪。
“喜极而泣了?”他张开双臂,等待着她扑过来,“都说你不用太感动的…”
“喜极而泣你个头!”被他那么一说,她原来想压下脾气,现在真是脾气全都爆发出来了,被人愚弄,难道她会高兴,高兴他妈的头,动手动脚什么的,她指定不是对手,也没有费那事,直截了当地瞪着他,跟对待仇人似的,“老子要感动什么,感动什么?感动你没有想娶我?娶我这么个女人,我是不是得谢天谢天地了,得跪下来亲吻你的脚趾头?”
奔解放试图把人抱住,看她那么激动,暂时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想起在洗手间的事来,不由有点蠢蠢欲动,当然的,暂时也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跟他想象不一样,他以为她会高兴地把他抱住——
事实与想象总是有距离的,他承认这点,还是大方地提醒她,“你应该说老娘,不是说老子,而且你要是乐意的话,我可以舔你的脚趾头——”
她气结,她在生气,他像是开玩笑一样,这更让人生气,两手胡乱地把不争气的眼泪都给抹了,“舔你妹呀舔…”她的手赶紧去折腾车门,使劲地敲,“快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流什么眼泪,流他妹的眼泪!
“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是太高兴了,我晓得的——”见她那样子,他到是真把人搂住了,别让她胡乱闹腾,还歪曲事实,“我没有妹,你要是想要的话,把裤子脱下来,我可以的,咱们一本换一本?”
她已经不止是生气,已经都是愤怒,舔妹,舔你妹的!
“换你个头!”她不想说脏话也说了,气得不行了,呼吸急得不行,连带着胸脯都跟着起伏,两手更是去挠他的脸,管他什么的实力相差太多这种事,她就要挠他个满脸红,“奔解放你牛了,你牛了,耍弄我很高兴是吧?很高兴是吧?”
什么解哥哥的,叫她都恶心死了!赶紧换个叫法,换个!
脸面是主要问题,要是顶着个指甲印回驻地去,奔解放估计得让人笑死,赶紧的制住她乱动的两手,“我能叫你摆脱现在的处境,跟我结婚后就能随军,不管来必诚或者律成铭都好,咱们洗手不干了,怎么样?”
两手被制住,让她不得不听他的话,但是——话一听完,她其实还真是心动了,眼睛下意识地眨了眨,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微微干燥的唇瓣,心里像是被压着什么似的,让她不能静下来好好的想事,“其实我早就洗手不干了…”
可不是,她以为自己洗手不干了,跟着律成铭走,成了律萌,就真的洗手不干了,但是等她看到来必诚,才晓得根本没有那回事,表面上她是律萌,在他们面前,她还是巢弯弯,可以让他们随意摆弄的巢弯弯。
“真的?”
奔解放也不跟她争论,无济于事的事,他肯定不干的。
简单的两个字,让她忿忿地将脑袋往后仰,还翻翻白眼,把手给恨恨地扯回来,其实她心动的,真的,咬咬牙,“给我点时间。”
挤出来一句话,要让她拒绝,真的很难,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选这种看得见的路,把过去的所有事都甩到九条街外去,诱惑真大呀,她想——
“吕城会给你——”奔解放也不逼她现在就做决定,而是让司机停车,“你现在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尽快,我没有太多时间。”
她赶紧下车,也不去看离她住的地方还有多远,脑袋里跟一团浆糊似的,看着车子远走,她恨恨地想个小石子,偏偏这大马路的路上非常干净,连个小石子都不见。
不止摆脱过去,还有吕城会所,她都心动,跟了奔解放,所有的事都可以替她挡着?这种生活,想想那心跟热火烧着了一样,火热火热的,但是——
真有那么好的事,奔解放真能娶她?
跟画大饼充饥似的,她要是个相信那才有鬼了,这人别人都不是要紧的事,最要紧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认不清现实的人那才叫傻子,人家那青云前途的,就算她原来是干什么的,虽说也就只有康姐晓得了,要是他真能娶,早八百年那会她就他一个人,要娶早就娶了,还等到现在?
看着好的,不一定是好,镜花水月这种东西不实在的。
她也懒得在路上叫出租车,该她现在享受的事就得享受,过了今天没明天的,鬼知道几时律萌真回来了,她对于享受这种事一点都不手软,躲入家茶楼里,喝喝茶,等着张叔把车子开过来接她。
张叔的车子来得还挺快,至少她那么觉得,茶才喝了一杯,手机就响了,她起来结账,人家到是说她的账给结了,一抬头,到是看到个眼熟的人,让她赶紧的往后退,哪里还敢问到底是谁给她结的账。
一溜子跑的,回到车里,车子都往家开了,她的心还跟着跳的快的,让她简直都不敢想,哦哟——“他乡遇故知”,话是好听,有时候遇上的就是仇人。
她肯定是过的太悠闲了,怎么就得意忘形了,把那么个人忘记了——
“律先生让你明天去东海电影学院报到。”
冷不丁的,前头司机张叔对她说了句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消化这句话后才得出来一个自以为是的结论,“怎么,他想培养我当演员?”
“律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当校长助理。”
玩大发了!还校长助理,感觉天上掉馅饼一样,把她砸的头晕眼花。
013
校长助理?
对于这门工作的性质,巢弯弯直接掏出手机度娘了一下,才晓得是高级打杂员,啥事儿都干的那种,她自认这种门面的工作真是适应不来,一下子上升到为人师表的高度,真心有点压力。
她为人师表?为人“湿”表才差不多,真是蛋疼胸闷的事,但是金主的安排,她向来不会不明智的拒绝,对金主的要求要努力做到更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香闺,把女人的房子说成这个,确实有那么点香艳的意思,不晓得是不是他们昨天做多了,晚上她这里到是一个人也没来,好像是松了口气——
她腿窝子还疼着呢,谁说这种事做习惯了就好的,她怎么也习惯不了,最好当个清教徒什么的,省得她为这事儿烦恼——但是她也就想想,出来做的,怎么能嫌弃自己的本职行业,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康姐说干哪行就得爱哪行,她想必须的。
像她这样的,康姐说人家都是羡慕的,至少不是枯瘦或者肥头大耳的老头子,这些都不是事儿,有些人碰到的还喜欢玩刺激的,一晚上下来,能把人全身的肌肤都搞的没一处好了,滴蜡什么的玩的不要太多了——
像她这样的,身份地位一摆出来就能秒杀人的,再加上年轻英俊,还有那什么的器大活好的,康姐说摊上这样的人,就是运道好——
运道好个妹呀!
一夜七次郎什么的,她受不住的好不好!
宁愿找个十二秒君什么的。
第二天她还真去报到了,结果场面是空前的热烈——
别、别误会,那不是欢迎她的,那是在招生考试,以前弯弯还对电影学院挺好奇的,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散发着蓬勃朝气的脸,让她不由慨叹年轻真好,是呀,年轻真好,她也年轻过,只是她的年轻叫生活拔苗助长了。
“哎,同学,你刚才发挥的怎么样?”
还没等她走过去,有人说话了,她一愣,回头看向说话的人,那个人迎着阳光,高高瘦瘦的,看着不过是十八郎当岁的样子。
她手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是呀,你发挥的怎么样?”那人再问了一次,笑得真阳光,跟个大太阳似的,“我叫肖里,你叫什么呀?”
真是年轻热情,弯弯不由慨叹,看看了自己过来的方向,还真是从那边考场出来的,估计是因为这个,肖里把她当成考生了,不由笑着摇摇头,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年轻了,呃,这个话感觉跟采阴补阳一样。
“你好,肖里同学,我是新来的校长助理律萌,欢迎你来我们学校——”代表学校呀,她很快地适应场合,别的不会,见风转舵什么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的,她一点就通,“希望在新生入学仪式上能看到你。”
她伸出手。
肖里有点尴尬,年轻的面庞微红,见她伸过手来,还有点紧张,“律、律助——”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又迅速地松开,先转过身的是弯弯,她心里头到是挺有乐意,估计是没跟别人有怎么接触的缘故,难得见到会脸红的男孩子,多少叫她留意了一点,没有别的心思——就是种惊奇的想法。
年轻的小后生呀,还会脸红,跟外星生物似的。
她坐在办公室里微叹口气,看着面前的电脑,心安理得地玩想起自己已经一个星期没上线过的游戏,家族里那些人到是打趣她是不是去山沟沟了,她到不是去了山沟沟,她安身在大城市里,做着世上叫人最不齿的事。
都有了心理准备,不怕困难的上,却发现这工作很闲——
她额头冒黑线,与心理预期相差太多了,无聊的只能上网玩游戏,果然干事业什么的这种事是轮不到她的,混吃等死才是最适合她。
结果,吃饭什么的,欢迎会是学校小食堂办的,小食堂这个东西,一般都是神奇的存在,中午不能喝酒这种事那是正常的,校长、副校长什么的几个,给她办的欢迎饭,吃的很内伤。
不能喝酒,以茶代酒什么的最操蛋,她喝了好多茶,洗手间是她最爱。
她想发挥一下“青春”的余热,搞一下副业,比如怎样做好一个全能型人才,结果——她比较遗憾的发现,这个世界太他妈的操蛋了,比这个世界更操蛋的是律成铭的安排,纯粹让她当花瓶。
当花瓶就花瓶吧,认清自己本份才是最重要的事,利落地用远程技能把怪秒了后,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一下,断网了,号连接不上了,这该死的校园网,比律成铭蛋疼的安排还要操蛋!
一个人一间的办公室,里面的摆设都是最新的,从上面油光亮亮的漆色就能看出来,都不需要眼尖的看出来,是光明正大地告诉她,这办公室是临时弄出来的,而且弄得挺像样子——
律成铭给了她身份,又给她工作,光看表面的,那绝对是她一生的恩人…
一想到“恩人”这两个字,差点把她的眼睛给闪瞎了,“恩人”一生黑,不解释!
网还是连接不上,连惟一的乐趣都没有了,两手支着下巴,她的视线落到那纯白色的电话机上,赶紧的拿出手机,翻出律成铭的手机号,手指在电话机上拨号,打私人专机,那才是她的目标——
果然——
响了两三下后,律成铭就出声了,“有事?”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了打鸡血似的,整个人斗志昂扬的,只差没对着电话机昂首挺胸了,捏着嗓子怪模怪样的说话,“猜猜我是谁呀?”极力忽略听到“有事”这话的言外之意,她一般很讨厌别人接电话时说“有事”两个字,搞得像没有事就不能找人一样,虽然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不好好上班,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律成铭被她的声音弄得眉头微皱,跟身边的来必诚做了个手势,那模样绝对是不耐烦的色儿,“别太出格。”
这都什么话,活像她总就会干出格的事?
弯弯气的立即掐断通话,不由埋怨自己干什么不好,非得找气受?律成铭那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还真把自己当律萌了?
找虐什么的都是自己找的,她算是明白了。
估计是奔解放给她的刺激太大了,男人的心思她永远都搞不明白,按理说,她现在算是什么呀,经手的男人都三个了,有人要娶她,那得赶紧的上呀,可又怕是陷阱,踩下去就没得支撑点把自己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