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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高,而是以防万一,以前她干了一个月也不想干的,钱挣到手了,自然就不干,谁也没放过她,现在——她虽说年纪大了点,没以前那么嫩了,也没胆子让他们晓得她的打算。
其实她的算盘打得挺好的,她走了,他们再找个更嫩的,岂不是更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这个念头,她突然间觉得牙根有点浮,索性压下这个感觉,笑得更热情了,“我小叔昨天在肖爷爷家里吃饭?”还是再问一句,手指轻轻地一撩散落下来的发丝,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生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是呀,”肖里是个热情的大男生,一点都没注意她的态度变化,“我大哥说想叫你过来,成铭哥还说不用了,他说你在外边吃饭,跟他说过的。”
小孩子真诚的眼睛,让她还真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节操了,可听完肖里的话,她心里又不平了,律成铭可够装的,装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还替她不回家找理由——她其实想骂人,找你妹的理由呀!
“是呀,我在外边吃饭呢。”人家都替她想好理由了,她自然得闻弦歌知雅意的,赶紧顺着话说,“你现在回去?”先探探口风,免得还是同班车回去,她再也受不了跟个话唠子一起。
肖里到是摇摇头,阳光般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黯然,很快的,那丝黯然就不见了,手挠挠头,“萌萌姐,要不你请吃饭,我今天不想这么早回去——”
这么早回去?今天不想?
从他的话里,她确实一下子就能闻出味来,这个是正直好青年,比起律成铭他们来,这完全是个清清白白的正直青年,比起当年她认识的奔解放他们跟个毒瘤般的模样,真是好太多——
也就这一点,她突然间就心软了,话唠子也不是罪呀,她为什么要这么排斥人?亏得人家还叫她“萌萌姐”,这一声声的“姐”也不能白叫呀。
“好,这还有什么说的,就一顿饭嘛,想去哪里吃,你报个地方就行。”口气大方的,只差没说随便你点,点多少都行,她来付钱!
肖里笑得跟太阳般热情,“萌萌姐,你真好——”
话音未落,她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就让人给抱住了,还没等她惊愕地推开人,肖里就放开了她,速度快的惊人,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可肖里已经往前走了,还拉着她的手——
鬼使神差般的,她还真跟他走了,想着要是太贵了,她非得找肖纵来结钱不可,谁让这是他弟,让她花太多的钱,那肯定不行的。
比起她的担心,肖里到是一直往前走,没跟她说一句要去哪里的话。
走了十来分钟左右,肖里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面馆,“面疙瘩很好吃的,萌萌姐,你就请我吃这个吧,很经济实惠的。”
她都有准备给敲一顿的心理了,还想着要是太贵就把肖纵叫来结账,结果——站在门面挺小的“面疙瘩”店铺门前,忽然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肖里走在前面,门一推开,就拉着她往前走,冷气扑面而来,让她顿时全身舒爽。
可能是刚放学,又可能十几分钟的路,对于别人来说太远,至少这个时间点,店里也就坐着两个人,加上她与肖里也一共只有四个客人…
她到是对吃要求不高,一般也不挑食,肖里点了什么配料,她也跟着点,等面疙瘩送到面前来,再拌上店里自制的辣椒酱,往嘴里先喝口汤,那味道就浓烈的很,让人忍不住大吃起来。
两个人吃完账一结,才二十八块钱,确实是经济实惠的不行了。
两个人从终点站出来,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上肖里都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次给她的话唠子印象,现在还留在她的脑海里,太深刻了。
“萌萌姐,我可能得考军校去了。”肖里抬头看看月亮,瞅着离自己那么远的月亮,微微蔫了点,“要是我考上了得多好呀——”
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听上去那是他担心军校考不上,可弯弯还得能听得出来,无非是埋怨他自己没考上,她上次算是看出来的,肖家根本不想让他去读什么东海电影学院的,他们家早就给他订好了路子——
这次肖里他来考,明面上是他自己以看伯爷爷的名义私自跑过来,可他要是去考,肖家人能同意吗?肯定是不能的,所以来个再好的理由,让他去试试,试了没过,才能让他断了念头。
“考什么?”
还没等她难得想安慰人一下,前面到是插/入个声音,都不用抬头看看是谁,她索性低头,当作没见到人,更没有听到声音。
“没、没考什么——”面对肖纵这位叔叔,肖里顿时连声音都轻了。
“你爸妈来了,现在家里呢,快回去吧。”肖纵的视线落在低头往律家方向走的人,镇定地给肖里说明情况,让他快回去,他自个儿呀,则是跟着另一边的弯弯走——
他还没走几步,就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把前面的人,立马给抱了起来——
守株待兔,他想呀,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

 


030

一不留神的,人就登高了,弯弯还真想尖叫,又觉得尖叫太失水准,索性双手抱住他脖子,只是——
他到好,一拉开车门,就把她往车里丢,跟个货物似的,——顿时,她整个人不好了,懒懒地倒在车里,她还装,装作起不来,两眼就瞪着他,“阿纵叔叔,你想做什么呀?”
这叫明知故问的,那眼神闪着几分天真,又有几分诱惑,由她作弄出来,确实再叫人相信不过,仿佛她眼里头就只有他一个人,就好像一首歌唱的那样,“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叫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也不知道谁唱的歌了,肖纵好几年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那种调调,一个男人爱上女人的心境,又不肯承认自己是先爱上了,非得说是月色太美好,女人的眼神太朦胧,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落到自己身上才晓得他愿意为这样的眼神奋不顾身——
“老夫聊发少年狂”,虽说他到“老夫聊发”还很远的一段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话就涌到他脑海里了,瞅着她青春年少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嫉妒,“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要是没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叫她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的眼神,也许她真能将他当成长辈,年纪只比律成铭大一点的长辈——可人家真不能她长辈,再说了,当年那回事,她自个也是心知肚明,怨只怨自己没长眼。
“就是不相回嘛——”她就耍赖,见他一上车,人就靠着他,跟没骨头似的,双手挽住他手臂,“阿纵叔叔——”嘴里叫得好听,手下到是没有个乖觉的,反而是往下,沿着他手臂,直接落到他健壮大腿——
隔着薄薄裤子,她的手,能让他轻易地就激动了,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一样,连他自己都为自己觉得羞耻,没办法,其实还真是小男生的反应,谁叫活了那些个年头,连个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
她的手还没往腿间走,就那么搭在他腿上,曲起的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都能让的热血都往一个地儿涌,涌得这个在部队里那简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快要手足无措了,明明是他抢的人,行径跟强盗一样,把人一抱起,就往车里丢,结果——
反倒像是她调戏了他!
她是采花女贼,专事采阴补纯阳,而他就是那个杯具了的倒楣鬼,也许纯阳叫人采走了,人家还不见得看他一眼,直接把人一丢了事。
“别、别叫…”他呼吸一重,试图让她别那么叫,叫得他热血沸腾,叫得他根本按捺不住,一出口,才晓得自己都不能克制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弯弯,你别、别闹我…”
是呀,别闹他,再闹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来——
肖纵跟别人都不一样,别人都有放纵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从来都是严于律己,生活都是一步一步刻出来的,就是年少时连个叛逆期都没有,惟一做过的过于出轨的事——一想起那晚,他顿时脸都红了。
他这么一说,到是叫弯弯差点震“精”了,基于她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只记得当年他说是不行,结果在她身上到是“行”的恶行,别的还真没有什么印象了,可现在他这么样子欲迎还拒的模样是想要闹哪样?
他都多大年纪了呀,难不成还没谈过什么的?
她这么想,也就没想到一点去,当年肖纵那方面不行的,也治过,医生得出的结论也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行——
肖纵这个人清心寡欲的,人也看得开,活一世,这事情也不是必须品,想着也不连累别个姑娘家什么的,也就没找过女人。
可这点弯弯不知道,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满心满眼的就是这个人也是个混蛋,还装“不行”,结果行得差点把她弄得送医院——差点丢人丢到医院去了!
弯弯整个人都不好了,还以为他会跟他们一样,都不问她,就来个那什么上弓的,不说“霸王硬上弓”这种话的,什么是霸王硬上?她与他们之间真不是,她要是说了这种硬上这种字眼,她都是矫情货!
她赶紧的想抽回自己的手,眼睛已经往车门那边看,“阿纵叔叔,我得睡觉去了,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赶紧的找个理由,她可不想跟这么奇怪的人一起。
肖纵这个人,对什么事都在行,与女人相处还真是没经验,不像律成铭他们几个,都是女人身上锻炼出来的“好汉”,基本上他本身对于女人这方面干净的跟个白纸一样,让她这么一说,就算是没有经验,也晓得人家不想跟他一起——
他不干了呀,都说是军人了,骨子里总能那么一股范儿,坚毅的范儿,犟了起来,非但不让她下车,还径自开车走人,绷着面皮儿,“跟我睡觉也是一样的。”
别看他绷着面皮,能把这话讲的自如,可怎么也掩饰不了他那种别扭样——
别扭,从来都是小女孩的权力,却让她在他身上看到,弯弯的眼界算是刷新了下限,看着车子出了大院门口,她心里都有点不安,让人捉摸不透,才叫人不安。
“那怎么行——”她索性装纯情女孩,也就那么一想法,想法一上来,她就顺手抓住,抓得牢牢的,小脸顿时很配合地红了半边,“阿纵叔叔,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好意思…”
看看她,还真有几分青涩小女孩的模样,嫩生生的,脆生生的,又嫩又脆的,小脸儿圆圆,脸颊红通通的,像是天生的一样自然。
她装呀,可不得装呀,现在的她是律萌,私底下的事别说,就看现在的事,大晚上的叫人拉出去,要是律老爷子听到了还不得问她与肖纵到底怎么样了,别的她可能没看出来,可老爷子明摆着她与肖纵的事乐见其成。
成什么呀,那是律萌,不是她,她的人生干嘛得让别人来摆布?那点点留下来的记忆叫她实在是没法对他放下戒心,真是表现的没事,越让人觉得有事——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的,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反问,反而是诧异地看着她,“你都想哪里去了?”
他还问她,问她想到哪里去了?
她一时给噎着了,忍不住瞪着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索性冷冷地回了句,“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要是能摸出别人的想法,那才叫怪事好不好的!
“吓着你了?”他还认真的问,“奔解放是不是欺负你了?”
看他的脸,明明白白地写着“一本正经”四个黑体大字,脸上到是隐隐地露着红晕,与他那个表情实在不搭,却是奇异地透出一种不属于他的东西,生生地拉近与她的距离。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说刚才他把她丢入车里的事,赶紧一摇头,但是一摇头后又觉得不太对劲,慢慢地,眼睛里多了点嫌弃的意味,“没、他哪会欺负我,我巴不得他欺负我…”
可不是嘛,那是她的金主,伺候金主哪里有说自己给受欺负的事,她得站在金主不高兴,她就得跟着给金主出气,让金主高兴才是正理——
她晓得自己要赔上笑脸,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人高兴,可她真高兴不起来,更没办法装作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房子快套现了,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她都不耐烦跟人虚以委蛇了?
晓得怎么做,做起来其实有难度。
她真不耐烦再扮个笑脸了,也就从肖纵这里开刀,叫他表里不一,叫他表里不一,心里也有了个决定,索性再勾起眼神,斜睨着他,“阿纵叔叔,你多久没欺负过我了?”她的手呀,到是不再跟先头那样保守——
反而是一捋到底,直接盖住他的腿中间,隔着裤子,就把那一坨坨的东西,压在手心底——她的手刚到,车子就立时停了下来,他的大手更是盖住她的手,小小的手,让他的大手都遮住,遮握在手心里——
不止他手心里的颤动,落在她手背,更多的是顶在她手心的物事,明明隔着裤子,可叫她觉得那物事像是要往裤子里爆发出来,冲破所有的枷锁,无所顾忌一般。
“你别、别闹,这、这里不行——”
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想要移开她的手。
明明车都停了,车震什么的,她也不反对,比这个更“精彩”的事,都让奔解放逼着做过,这点子,真不算什么,车窗都是黑色的,看不见什么,这里人也少,再加上天黑了,路灯也不是很亮——再加上这段路,谁都晓得是往大院过去,平时还真没有什么人过去。
天时、地利、人和!
她都是这么想的,谁曾想,他却要拉开她的手!

 


031

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叫她诧异地瞪大眼睛,似乎面前的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带给她实在是不太好回忆的那个人——
她动动脸颊,硬挤出笑意,“你说笑的吧?”
肖纵实在不明白她刚才还能笑得那么好看,怎么就一会儿功夫,就成个僵硬的笑脸,满脑袋的疑问,却是不晓得要怎么问出口,到是重新开车上路,“你别闹了,开车危险的——”
她还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躲过了,还是她自己主动的,她鲜少主动,除非有人特别要求,就硬着头皮把自己推上去一回,到最后,还是由别人主动。
但——
她还是晓得,她所认为的主动,与现在的主动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确确实实地存了几分撩拨他的意思,竟然给拒绝了,难不成她祖上冒青烟了?
也不对呀,她还记得他怎么凶残的给她上的那一堂课,是个正常人也受不了,也难怪她心里不安,索性就起了试探的意图,可他呢,非但没给一点回应,还拒绝她了?到底是自尊受损还是什么的,她真是想说这世道真是操蛋——
要说自尊什么的,不是她没有,她也有,就觉得她自个儿没脸提自尊这回事,连自己的身体都能舍出去,还抱着自尊做什么呢——还不如当作没有,那样才自在点。可她到底是不甘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甘心,就是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合着别人想操纵了她,她就不能操纵别人一回?
这心气儿实在是高,睚眦必报似的,非得把那么没出的气给挣回来,他们几个她对付不了,那么眼前的一个,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就是个伪道学,让她更不耻——要玩就得光明正大的,她最瞧不起这种表面上看着光明无私的人!
心思儿一转,她到是立即来了主意,脖子微微往侧边一歪,眼睛横瞅着他,一脸不满的抱怨,“阿纵叔叔,就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肖纵不知道她脑袋里已经千转百回了,可他晓得她在打鬼主意,那双眼睛亮亮的,跟夜空里的璀璨星子般,这让他的心都瞬间漏跳了一拍,这是多么诗意的反应,他想,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一切叫人新奇,他就像个傻子,把自己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事情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在他的计划里,有点危险——
他想他喜欢这个危险,叫人难测的危险,他是名军人,不是合格的军人,是极度优秀的军人,把一切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才是他该干的事…未免太无趣了点。
尽管他没有多少经验,也看得出她有意的引诱他,只是,叫人遗憾的是他自己的表现,嗯,不太好呀,太逊了,即使在最紧张最强度的氛围里,他从来不皱一下眉头,但他想他刚才拙劣的反应,确实是让他想皱眉头。
也许更想找个地洞去钻钻,显然不太合格。
“我确实当真了。”他板着脸,盯着前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的干脆出乎她的意料,让她脸上硬挤出来的笑意就那么僵在脸上,诧异地盯着他看,试图从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当然,结果是没有,他挺自在,他越自在,越显得她有点怪异。
“玩笑不能随便开。”
他再加上一句,还是那种口气,那种一本正经的表情。
让她忍不住发噱,这是在“教育”她?别了,她不需要别人来教她怎么做,不由得地冷了张小脸,把自个儿的手都收了回来,环在胸前,“鬼才跟你开玩笑,要不停车让我自己回去,要不就送我回去。”
女人的情绪就跟六月的天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听说的一句话,肖纵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来,刚想摸她的头…
却让她躲了过去——
明明不是那容易的事,只要他坚持就能,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坚持,反而是觉得失落,以前老听奔解放那个混小子说什么“无可救药”的疯话,现在到是能理解这种话了,“都说我们一起睡,干嘛得回去?”
他重申。
面无表情的重申,叫她顿时冲他翻白眼,不只一下,还翻了好几下,形象算什么,她根本没在意,算是了然的点点头,索性伸出手在他面前,“你打算给我多少?”
问的直接,问的干脆,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没谈过价钱的杯具是自己都没收过钱,惟一的收入就是那两套房子,她想这不对呀,这是律成铭给律萌的,又不是给她巢弯弯的,等于谁都没给过她钱——
听听,她这个想法,叫人乐的,人家明面上真把她当女朋友,她到是还纠结着不对,她得收钱,既然出来做的,没有钱怎么能行,付出就得回报,这最正常不过,哪里像她这样的?
她想岔了,真是想岔了,可她没觉得自己想岔了,非得把自己往那条道上推去,推的远远的,仿佛这样子就能好好地解释自己这些混乱的关系。
“什么钱?”他真给问愣住了,车子再次停在路边,一本正经的脸满是疑问。
她抿了抿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架式,“装什么大头蒜的,你不知道我干什么的,还问我,没钱,你想让我白干?”
瞧瞧她这脸、她这个表情,跟真的一样,挺到位的,就为了钱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卖出去似的,弄的真像,连她自己都要打从心底里佩服自己的表现,这年头,就得不要脸,把脸豁出去了才好挣钱。
“你干什么的?”他反而问她,那眼神瞬间多了点厉色,“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干嘛的,要不你说来我听听?”
这会儿,他表现的到精明,一把就将她的话堵着了,刚才那个青涩的男人就不见了,被她一碰脸都红了的男人,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无所谓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个呵欠,算是表示自己真有点困,嘴巴到是不饶人,更不会饶过自己,“出来卖的,自然是明码标价,你说是不是?”话这么说,还得意地朝他眨眨眼睛。
她是眨眨眼睛,真不是抛媚眼,可落在他眼里,那眼神,如丝般的,叫他着迷,真想吻她,吻她的眼睛,叫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多好的愿望——愿望只能是愿望——他真不乐意得到这种话。
愿望是叫人去实现的,他愿意朝着这个愿望前进,眼睛却是微微眯起,“你卖了,谁买了?谁买了?”
一连问她好两遍,问的她的心都热腾腾的,到是希望自己从来没走过这条路,可她记得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跟着康姐一起走入奔解放的房间,还记得自己跟谁谁都发生过那啥的关系——
混乱的关系,谁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会有这么多混乱的关系。
她听了到笑,索性掰着手指头,报出一个个的名字来,“奔解放、律成铭、来必诚…哦,还有你…”到最后,她都笑得没心没肺,整个人靠在车里。
“你收钱了?”他再度开车,平淡地问了句,听着她报名字,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是他没感觉,不嫉妒,谁让他都知道,更别提他中间还——
收钱?
呃,这话才是硬伤,是她的硬伤,叫她真是难以面对的硬伤,像她这样的,完全挣不到钱的,还真是新鲜,说出去得笑掉人家大牙的,她顿时那脸色跟便秘了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老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来一句话,“没——”
还真是事实,她后来也想想,欠医院的钱,她是打了借条的,大学学费也是奔解放给她弄的助学贷款,学校里的勤工俭学,她也没少干——这么一想,她的脸都白了。
白工?
原来她是白工?
可怕的白工?她叫人给忽悠了?
“这算什么?”肖纵镇定地开着车,滑入如织的车流里,“谁年轻时没碰到个渣,只是你碰到的多一点而已。”
这么淡定,在开脱她似的,她到不肯领情,从鼻孔里哼哼,“你当我看不出来,他们就指着我这么张跟律萌像的脸哟?”话说到这里,她还故意地靠近他,几乎把自己的脸都贴到他眼前,要不是顾忌在车上,还真的会那么干,“阿纵叔叔,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律萌呀?”
那话,不是她有意装的,是真的,还真是酸味十足。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谁都宠着;有的人一生下来就个路边的野草,没爹疼没娘爱的——
可她突然就愣了,什么没爹疼没娘爱的,怎么就突然跑出来这么一句像是心底深处窜上来的话,哪里没爹疼没娘爱的?她不是有父母嘛,虽说没了,欠了医院费还是她还的——
“喜欢律萌?”他压根儿没想到她会弄这到话上来,才重复了四个字,见她愣在那里,表情有点纠结,嘴上到是回的老实,“为什么不喜欢律萌呢?”反问的语气,隔壁家的小女孩,脆生生地叫他“阿纵叔叔”,哪里能不喜欢的——
哪里像她似的,那么一开口叫的他都差点硬了。
真的——确实是硬着呢。

 


032

就在车里,车里也就两人,更何况一个人驾驶座,一个在副驾驶座,她能看不见他身上那点异样?
看的清清楚楚,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她哪里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可偏就装了,装的一脸天真样,说天真,其实装天真还真有点委屈她了,说装白痴还差不多,再天真的人,都她这把年纪了,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装成白痴样,笑嘻嘻地就再度把手探过去,这回不再是隔着裤子了,而是两手纤纤地解开他的皮带扣,把裤子拉链拉开一点点,将手探了进去——
叫她别闹是吧,她就偏闹给他看,叫他晓得她能闹成什么样子。
不再是隔靴搔痒,反而是直接干脆地握住他那里,让他原来就蠢蠢欲动的、已经坚硬的想要从裤子跳脱出来的物事儿,更是鲜活地想要她手心里跳舞,甚至急不可耐地弹动着顶端,谋求她的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