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聪明脸这一说明吗?
至少大胆听得云里雾里,可她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人家那是要她好好地闭好嘴巴儿,别把什么不应该说的话,都给说出去,意思是明白了,那自然得点头。
她点头,还是点得很用力,跟个童子军似的,差点没来个宣誓啥的。
“事儿都解决了吧?”没一会儿,她觉得不太放心。
“什么事儿?”廉谦装傻,一手拉着她出门,一手提着行李。
“就是那个呀。”她用脑袋撞撞他,动作做得亲昵自然,没有一丝不愿意的痕迹。
“什么那个?”还是装傻。
大胆跟着走入电梯,拿脚儿就踢向他的小腿肚,瞅着他迅速地躲过,就拿乌溜溜的眼睛儿斜他几眼,“廉谦,你跟我装傻是不是?”
“哟,这气儿生得太快了吧,连哥都不叫了,直接喊名字了呀?”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廉谦到是极有兴致,还故意尖细着嗓子,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回应他的是大胆的脑袋,往他怀里撞,恼的,别说她不恼,是个人也得恼的,她心里没着没落的,就怕事儿还没有解决,她自己到是无所谓,要是着连累着她老爹的啥途,老爹要是心里不痛快,她怕李美玉女士受气儿。
母女自是连心的,她老爹排在后面,首先李美玉女士舒坦着,她才舒坦,所以,那态度是重要的,一个星期回去,别让她还面对着一个感情儿还在筹备中的婚礼,她扛不住的,哎哟喂哎——
摸摸她的脑袋,廉谦把炸毛的人给捋顺,“穷担心,你不要面子,连于两家都是要面子的,连澄嘛,做出姿态,自然不好意思怪罪于你家,放心好的。”
话的意思她明白,听着那么奇怪,怎么叫连澄做出姿态?别怪她矫情,一提起连澄这名字,心还是会那么一抽抽,总归是把人当神仙给供着的,从来都不敢乱玷(污)的。
“他做什么姿态?”忍不住,她好奇,不是好奇一点点,就算那人与她无关,听着这么个事儿,也会好奇的,好奇是人之本性,她又比常人多那么几分。
“嗯?”
廉谦不是不想回答她,瞅着她跟狗仔队一样的神情,薄唇间发出一个声儿,拉得老长,意味明得很,别关心别的男人,得注意影响。
“真小气!”
这是她的回答,把自个儿的手给抽回来,迳自上酒店自备的车子,坐在前面,把廉谦抛在后车座。
女人就是小心眼的代名词,廉谦彻底地理解这句话,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大胆到是十分符合这话,她的名字就叫小心眼。
小心眼归小心眼,坐在归途的车里,没一会儿,大胆就犯起困,把自个儿往他那里一靠,闭起乌溜溜的眼睛,一睡了之。
回省府城市,一切风平浪静。
身为已经扯证的人,陈大胆自然跟着廉谦走,去婆家,没有婆婆,只有公公廉利。
“回来得挺早呀——”
迎面过来的人,那口气红果果地带着酸意儿,眼神跟淬过毒似的,就差没在廉谦的身上腐蚀出几个洞眼来,好解解气儿。
这是沈科,壮硕的身体,挡在他们的面前,跟个门神似的。
大胆习惯性地往后退,退都是能退习惯的,她骨子里怕沈科,怕得要命,惹不起,她自认还是躲得起,站在廉谦的背后,盯着她自己的鞋尖儿。
“出院了?”
廉谦就那么三个字,直接地堵向他,其中的事儿门儿清,谁也别想糊弄谁,谁也别想酸着谁,斯文的面容,带着笑意,隐去几分得意。
不能刺激对手,道理是明白的,人已经在他手里,再拿对手当一回事,还真是太把他们当一回事,冷处理,冷处理…
可他不知道,这三个字差点让大胆找个地洞钻进去,人家那住院,还不是让她给砸的,当初一口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就冲过去,砸完后才觉得自个儿行动太彪悍,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一回事,当然,她是不后悔的。
“大胆,站在后面干嘛?怎么不出来,也好让我见见度蜜月回来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不是很滋润呀?”
沈科这几天一直不淡定,连澄那方面事儿做得还挺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服连于两家的人,反正没见人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婚礼取消,这么件大事儿,就跟吃饭一样平淡。
滋润?
带着岐义的两字儿,令大胆唏嘘不已,一手挽住谦的手臂,跟个小媳妇似的,硬是不肯从后面出来,反而拿手肘撞撞身前的人,“快走吧,快走吧…”
声音很轻,她以为很轻,可这人离得近了,哪里能没听见。
沈科那脸色,精彩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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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不待见我?”
沈科那话一字一字地挤出来,气极,盯着怯弱的身影。
大胆懊恼,满脸的郁闷,要是真有可能的话,想给自个儿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说出口,还以为没发出声呢。
不过,她不怕沈科,有廉谦挡在面前,有些事自有他出面,她嘛?做个小女人吧,事儿与她都无关,一点儿都无关,是小人得志也好,是什么都好,有种农奴翻身当家作主人的感觉。
“得了,你别吓着她,别瞅着我们家大胆儿名字叫大胆,那是虚的,胆子儿可小得很。”
瞧这话说的,能把好好的人都给气出病来,合着他们是合法的,一口一个他们家大胆的,把沈科给气得够呛,先受大胆的气不说,这会儿又给自己兄弟给气着。
沈科有火没地发去,眼睁睁地瞅着廉谦把大胆往自家里带,带着媳妇去公婆,呃,婆婆早没了,是见公公,邪火憋在那里,难受得紧。
合着他一番心思弄下的局,让廉谦捡个大便宜,要是这样子,还不如看着她跟连澄结婚的好,至少不用这么憋着一股子邪火,偷不着鸡还蚀把米!
大胆跟着廉谦往里走,小心翼翼地回过头一瞅那沈科,结果,这一瞅还好,这一瞅刚好与他的视线对上,那阴沉得跟淬毒一般的视线,让她的小心肝没由来地跳个两三跳的。
要说呀,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爱往容易处想,怕归怕,身边有廉谦,把自个儿都压在他的身上,但凡啥事,她眼里就瞅着廉谦去挡,自个儿躲在角落里就成,总不能,她结婚了,这些人还饶不过她吧。
她想的真的挺简单,还指着一张引结婚证书,让所有人把那个劳什子破念想都给断得一干二净的,许是这蜜月一度,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更加地简洁,凡事都往好里想,阿Q精神,学了个十足十。
她到是忘记再坚实的篱笆,也挡不住黄鼠狼,人家想吃鸡,还不是简单的事儿,夜夜里都叨几只吃吃的,小事一桩。
廉利自然是喜欢大胆的,否则也不会一下子把结婚的手续给拿来,要是不喜欢,大可以不用跑婚姻登记一趟,就凭着他们两个手续没齐全,登记什么的都是浮云的。
晚饭用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客厅里坐一会,夫妻俩就告退,当然大胆拿出几个带回来的海螺壳给老爷子做礼物,瞅着老爷子那脸,到是还精神百倍,叫老爷子挺窘的。
“心情不错?”
到廉谦的公寓,瞅着她,那样子,怎么看都有点神采飞扬的味儿,他眼里带着笑,那笑意到眼底,平日都是挂着笑,瞅着很亲切,骨子里与人透着距离感。
“嗯。”大胆应得脆生生,没有一丝的迟疑,往后扑上去,“我明天得上班,你明天回来不?”
这么一问,有些夫妻的样子,生活都是得慢慢磨合的,这话不假。
廉谦对她的举动那是相当的满意,往后把一托,背进卧室里,“这个星期不回来,合计着办个婚礼,你的意思?”
她的意思?
大胆有些迟疑,可没一会儿,她就慎重地点点头,到是不想这么铺张,他这么一问,也不好回绝,就顺他的意儿。
“好吧,我可得说好了,事儿不许找我,我不会弄的。”
她哪里懂什么婚礼的细节,先推开再说,就只做一件事儿,安心地等待着做新娘。
“好——”
廉谦压根儿没想让她帮着打理什么的,去度蜜月时已经找好婚庆公司,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就等当事人看过,下个结论什么的。
各自洗澡,挤在一张床里睡觉,碍着大胆六周的肚子,廉谦没有上阵,可这身边躺着的人,不能吃,让他颇有点不是滋味。
人给跑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抓住人,甜头尝那么一*,就不能碰,六周属于怀孕前三个月,有些事儿可不能做,廉谦觉得挺亏本的。
亏本嘛,自然还是得捞回来的。。
“坏蛋——”好半天,她挤出这么两个字,鼻子一动,似要哭的样子。
不得不说廉谦有恶趣味,就喜欢见她这样子,大大地满足他身为男人的虚荣。
她软在床里。
“廉、廉谦哥——饶、饶了我吧…”
她开口,声音断断续续,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声音在颤抖,抑制不住地颤抖。
一求饶,倒惹得廉谦轻笑出声。
从来都没见得他是这么细心的主儿,大胆的印象里,这家伙跟那两个人都一样,全是混事儿的主儿,哪里会知道照顾人的?
事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他做得很让她心花怒放,怒放得不是一星半点,是都要端着姿态儿怒放开来,跟那牡丹花一样,艳丽得很。
大清早地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大胆懒懒地靠在床头,没见着人,心里头有些没着没落的,几天来都在一起,合计着都习惯着一醒来,就能看到拥着自个儿的身影,一天没看到,就有些矫情了。
白粥,拌着糖,大胆喝了两碗,说不得特别好吃,特别有味道,到底是他一片心思,用一句老土的话来形容:吃在她的嘴里,甜在她的心头。
销假上班,风华高中的运动会已经结束发,她这里的后勤处跟着静下来,坐在电脑前,电脑没开,她这样子,还是怕辐射的,免得这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啥的,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没有人找上门来,她更没有出去乱晃,一早上过得挺悠闲,中午吃饭时还听到个消息,让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事来,按着她的性子来讲,当时让着廉谦带走,又没有发生什么具体的事儿,连着几天度蜜月,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
那消息便是小李,就是那个年纪比她大的小李——李柔,几天前已经辞职,谁都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幸好她不在,要是小李还让她在学校里看到,大胆觉得自己还指不定给她几个巴掌的。
辞职了也好,也好。
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撑着脑袋,半趴在办公桌前,没有电脑打发时间,上班没事做的时候还真是有些难熬,好不容易到四点半,她终于打起精神整理东西。
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个包包,一串钥匙,她拎着包包,手里夹着钥匙,往外走。
“老师,度蜜月回来了?”
好大一堵墙,挡在面前,她立马往后退。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一作出反应,她觉得有些个讪讪然,连忙又继续往前,嘴里装作很自然地应道:“嗯呢,是度蜜月回来了。”
那堵墙是于震,旁边没有第二人,就他一个,穿着运动服,露着肩膀,脚上踏着球,手里拿着篮球,直起的发间带着湿意,瞅着不是汗,是水,脸上全是。
她没看一眼,迳直从他身边过去,少年,花一般的年纪,隐藏在嫩葱一般的面容下的强势,她哪里会不知道,最好是永不相见,不相见,便不会想起。
瞅着没有回过头的身影,于堵手里的篮球不知道是不是没拿稳,还故意地丢下来,“老师,你知道连枫去哪里了吗?”
连枫——
这个名字跟刺一样深入她的右胸,疼得她差点儿停下脚步,终是忍住,冷淡地丢下话,“我不需要他去哪里,一点都不想知道。”
话音刚落,Rihanna的歌声从她的包包里不甘寂寞地响起来,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从包包里把手机给掏出来,已经是她的第三个手机,这两月来的第三个,手机卡到是没换,上一个手机被她砸了,手机卡还在。
是于美人。
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于美人”三个字,她微愣,迟疑了一会,才接通电话:“喂?”
“过来吧,星辰饭店的咖啡厅里,我等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厢里已经给挂断。
强迫中奖吗?
她下意识地往上翻眼珠子。
正文 084
“老师,是不是我大姑的电话?”
大胆还在那里纠结,手机跟烫手山芋一样,让她进退不得,身后的话已经传来,让她微微讶异地回个头。
“你怎么知道?”她忍不住问道,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于美人找她做什么,撇开连澄不谈,就觉得有些难以面对于美人,至少她们相处的时候还是挺愉快的。
于震把篮球给捡起,手臂夹住,冲着她就是一笑,咧开嘴,“我大姑,老师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免得给绕进去。”
这算是善意的提醒?
她站在那里,脑袋忍不住一歪,瞅着那少年下楼的背影,黑夜里的景象,烫得她脑袋发晕的热度,似乎在阳光下灰飞烟灭,高中生,还是少年,也许…
不过是个插曲,她的人生也好,他的人生也好,都是各自的人生。
是于美人,没错,是于美人的电话,就那么一句,让她去,电话就给掐断,把她晾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整个是难受至极。
迟疑一下,她手里拽着包包,小跑着出学校大门,站在学校门口,约莫有三十分钟,才彪悍地从挤过一溜子人,打仗似地占据出租车,连忙吩咐着司机开去昨天星辰饭店。
星辰饭店的咖啡厅那是清过场的,迎着两位贵客,一个于老爷子的大女儿,娱乐圈里的常青树,连誉的妻子于美人。
她的对面坐着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瞅着清清冷冷的,面容到与于美人如出一辙,甚至比于美人更为出色,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态儿,坐在那里,*抿紧,似有万千的话都给藏在心里。
这便是名闻于世界的钢琴王子连澄。
母子俩同到星辰饭店,为的不是别人,为的是见大胆。
于美人为人干脆,人家是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她这里是什么?快进门的媳妇让别人给拐走了!拐走她媳妇的不是别人,还是廉家的儿子!
整个一出戏,让她觉得还挺新鲜,瞅着陈鸳鸳的样子,不过是清秀,却是有这么多人给围着,就连她的傻儿子,都有些想要,那神态,落在她眼里,怎么就瞅出几分欲得而不得的样子。
“弹琴到是头头是道,怎么这事儿你做得这么难,我都让你给急死。”
于美人觉得大儿子的性格有些温吞,不像她,也不像他爸,反正如今这事儿处理起来还真让她觉得大儿子缺那么一点儿的气魄,好好的媳妇,就这么给飞走。
连澄那双精心保护着的手,端起冰咖,浅啜一口,那样子做得跟画儿一样,美丽至极,服务员都不敢用视线去亵渎他。
“妈,你不要为难大胆,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声音清清冽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合着跟个冰人一样,从头到尾,都清冷得很,仿佛事儿跟他无关,可话里的意思表明得清清楚楚。
他在维护着大胆,以他的方式,维护着与他已经定下婚礼日期的却是与廉谦一起走入婚姻登记处的大胆。
“我为难什么个劲儿?”于美人一个斜眼过去,那姿态透着几分韵味,指间戴着一枚简单的白金戒指,微微地扬起手,那样子还真是有几分要为难人的样子,可偏偏嘴上没松口。
“不难过吗?”他问得更简单,没待于美人有所回答,自个儿已经先将起来,“那约大胆来这时做什么?不为难人,也不难过,让人来这里做什么?”
真犀利,大胆到达目的地时,由服务员领着她走入咖啡厅,最耀眼的是连澄,永远不可变换的主题,淡淡的忧郁盈她的脸,那样子,怎么着,她觉得进退不得。
这时候走出去,好象有点不好,走过去,她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真纠结,纠结得肠子都打成渔网结。
终是一狠心一跺脚,她手里紧攥着包包,硬着头皮走过去,那样子跟上刑场的烈士没啥两样,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阿姨好,连澄。”
她是个有礼貌的“孩子”,首先得打招呼,更把母子俩的话给打断。
母子俩的谈话就此终止,于美人那是天生的演员,不管是真心也好,是表面也好,那笑容都是热烈的,让人都不好意思去拒绝,觉得一拒绝就是拂了她的面子。
大胆可以见于美人,可以低姿态,说自己的不对,连澄在这里,她觉得不安,心里头强烈的不安,让她有些想念廉谦。
“鸳鸳,你们这事儿我们连澄把过错给承担了,碍着你的名声,总不想让你脚踏两只船传出去太难听,你到是自个儿去度蜜月,我们连澄一直难受着呢,这不明不白地就让人给甩了,总得有个理由是吧?”
于美人说得挺客气,脸上笑容还在那里挂着,眼睛锐利地一扫自家儿子,也不知道随谁,老婆给人抢去,居然就自认倒楣,见过笨的,没见这么笨的!
恨铁不成钢,这是于美人的心情,当然,她不是不知道小儿子的心情,已经赶紧着送出国,免得多生事端,小儿子可比大儿子有魄力许多,事儿她可不能答应,哪有两兄弟都栽在一个女人身上的事?
大胆非常尴尬,拉开椅子的手就顿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自个儿自尊受创,当时脑袋里都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什么,反正着,等她能稍微冷静下来,已经结婚,还得到李美玉女士的大力帮助。
“阿姨…我很抱歉。”
连澄已经站起,替她把椅子拉开,十足的绅士范儿,脸上连丝不悦的神色都没有,见她坐下来,回自个儿的位子坐去。
“跟我说抱歉没用!”于美人心高,气也傲,还从来没把什么人太放在眼里,还挺喜欢大胆这孩子,临了,人家摆自个儿子一道,气不太顺的,手一指对面的儿子,“你抱歉的是他,不是我,我有什么可抱歉的,不过喝不成你这杯媳妇罢了。”
两人要结婚,也不是他们为人父母私自订下的,那是他们两个人王八对绿豆——看对眼的,哪个都没逼着他们两个结婚是吧,临了,她这个样样都好的儿子给抛弃了。
咖啡厅里没别人,就他们三个,连服务员都送上来咖啡与点心后就下去,没敢出现乱晃,免得惹于美人生气,只可惜,不能找钢琴王子签个名什么的。
大胆更窘,话就是挤不出来,觉得太窘,于美人的话,没什么过分的,人家说的是事实,表面的事实,反正这事儿她做的不地道,张张嘴,她试图说些什么,又见于美人朝她摇摇手,到嘴里的话给压下去。
“你们俩还是面对面地说说,我也不好掺合,事情不是凭着我的意志就能解决,我还有事,先走。”于美人不让她把话说出来,起身就走,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呃——阿姨慢走。”
终是,大胆期期艾艾地挤出这么一句,让她想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空气里的因子像是全给凝结住一样,静得很,听不到任何微弱的声音,桌面的冰咖,换成平常时候,她早就喝下去,顾忌着肚子已经六周的小生命,还是没端起来。
沉默,沉默,再沉默——
无话,无话,再无话——
大胆从来没想过两个人见面后的情形,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想起一句诗,“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改一下,“相顾无言惟有眼对眼”。
“咳——咳咳——”她试着清清嗓子,才说过话的嗓子,单独面对连澄时,显得没有力道,更没有什么精神。
“不舒服?”
连澄的话递过来,似在关心她的样子。
话结合着他的行为,让大胆怎么觉得跟个大尾巴狼一样,没个实诚的,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她这几声哪里是不声音的?偏就他这么问,让她心气儿一下子上来。
她不是没有脾气,就是胆子小点儿,也是给他们几个给吓出来的,那种手段,是个人也得怕,哪个好女孩愿意跟几个人胡扯着的?
“连澄,我跟廉谦结婚不后悔的。”美丽的面容,她有种心虚的感觉,悄悄地垂下墨睫,挡住视线,尽量地不瞅他。
美色迷人眼,话说得一点儿没错,她得端正态度,现在她是廉谦的妻子,军嫂,好光荣的名头儿,让她有些讪讪然。
“我知道——”
出乎她的意料,连澄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她,好好先生般地吐出三个字。
清清冽冽的声音,夹着三个字眼,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还真的是不好意思,她忽然间笑开脸,觉得一切都*(的)扯蛋。
她还指望着人家生气也好,指责也好,什么都好,也已经惴惴不安地做好准备,谁知道他这么来一句,所有的说辞都用不上,这种感觉,怎么说来的,好尴尬!
“连澄,你喜欢你表姐?”
还是忍不住的,她还是没能压下话来,自个儿问过去。
他知道她不后悔就行,别的话,那个——就甭说了,再说她自己觉得没脸子。
正文 085
“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周立波语录
这话更能表达出连澄的内心,他站起来,面色却是若常,瞅不出有什么伤情的样子。
“你的消息真迟钝——”
这么样儿,丢下这么一句话,人家就走了,留下大胆在那里苦思冥想的。
人家离去时的眼神,不知道她有没有理解错,那叫“哀怨”?是不是的?美丽的眼睛,沾染着哀怨,让她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呀。
小心肝呀,在那里使劲地蹦呀蹦的,没个让她清静的样子。
晚饭是在大院里吃的,陈迁盛在家里,省长大人不在家,有应酬,李美玉女士做的一桌子菜都滚入大胆的肚子里,食不言,寝不语,就是说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状态。
陈迁盛默不作声,觉得自个像是个外人,就算是省长大人在家,还是有这种感觉,孤寂的不让人理解的感觉,眼下这时,李美玉女士到没有亏待他,平日里对他也算是好的,可瞅着人家母女的样子,他觉得还是差几分的。
亲母女,不一样的,很自然,不像他,面上是养子,谁不知道他是省长大人的儿子?心知肚明,都没有把事儿给戳开来罢了。
大胆心里纠结着,一半为着连澄,一半为着肚子里的孩子。
连澄,她毕竟是差点儿一条道走到黑要嫁的人,最讨厌话说到一半让她去猜的人,给他那么一句临走前的话给弄得脑袋里浆糊一片,都混着呢。
肚子里的孩子,廉谦说得轻巧,可到底她才是怀孩子的那个人是不?真做不到淡定的样子,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真的只能做DNA的,她不敢打包票说是廉谦的,三分之一的机会。
心里烦着呢,她的胃口就越好,在咖啡厅里忍住不喝咖啡,回到大院里,已经饿得不行的,李美玉女士的菜对她的胃,吃得那叫一个欢的,差点没反盘子都给舔干净去。
“吃这么多?留点给你弟。”
李美玉女士,对自家女儿今天的状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瞅着一桌子的菜都要落入她嘴里,眼睛一瞅还没有吃好的陈迁盛,忍不住开口。
“阿姨,我没事的,姐想吃就多吃点吧。”
陈迁盛在李美玉女士面前那就是乖孩子,再乖巧听话不过的男孩子,凡事都不需要她来*心,当然,要*心,也轮不到她,有省长大人在那里,终不是自个儿的孩子,隔着皮跟肉咧。
李美玉女士很忧伤,华丽丽地忧伤,不为别的,就为饭桌上这一幕,自个孩子跟头狼似的扫光所有菜,人家男孩子还知道让姐姐吃着满意。
上下一比着,高低就瞅出来,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预感是什么,一闪而逝,跟天边的流星一样,眨个眼睛就没影儿。
吃饱洗洗就睡,大胆睡得很早,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开电脑,辐射,她现在听到辐射这两字都会哆嗦,人家廉谦在纸条上可警告过了,让她别玩网游,至少这几个月得歇着,不然把她的号全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