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点忐忑,觉得怎么着也得去医院看一下,虽说我没觉得那什么破药有那么好的效果,可中医的世界奇妙得很,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古方留下来,给医人的,我就是怕突然的就疏通了,然后在我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就有了。
我想的是最坏的情况。
得去医院看一下,也好叫自己有心理准备。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到是一点都不反对他,反对这种事都没必要,还不如在他面前当作能接受,一对结婚的人,自然会畅想到孩子的事,要是不想才是最最不正常的事,“那药真有那么神通?”
我努力装作很惊喜的样子问他,也不知道脸上的表情到不到位,至少我自己觉得挺到位,攀着他的手臂,“可医生说明明很难的,我怕你失望的,好歹你都有两儿子,我都没怎么抱希望的——”
“是我的儿子,可不是你的儿子。”他的手狡猾地落在我平坦的肚子上,还摸了两三下,“我们白白得有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最好是女儿,生个女儿就成,我会把我们的女儿当成小公主养大的。”
小公主?
三个字听得我鸡皮疙瘩差点都窜起来,幸好我还有点自制力,到是无限羡慕地按住他的手,让他的手就附在我肚子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就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烫着我的小肚子,——我隐隐地有些难受。
这是属于男人的手,有种安心的意味,我想推开,又不想推开,推开是觉得有孩子是件太可怕的事,不想推开,又觉得他实在是叫我心里猜不透,生怕一推开,他那什么破脾气又上来,担惊受怕的又是我。
“不,我喜欢儿子。”我没附和他的话,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想我跟秦百年肯定是仇人的,不然他也不会丝毫不将我当成女儿看待,在他眼里女儿估计只有秦娇娇,我也不跟人争,争来的没意思,人家喜欢就喜欢呗,可我真喜欢儿子,“长大了像你的儿子,叔,你说好不好?”
“那看你本事的,”他的手往下,揉着我小/腹,揉得很轻,“最好是双胞胎,我们都喜欢?”
双胞胎是说说就能有的事,我非常不以为然,没听说过老秦家有出双胞胎的事,至于我亲妈那里,我晓得的事更少——
“你真贪心。”我凑过脸去,咬他的薄唇,就轻轻地咬一下,又用牙齿轻轻地磕他的唇肉,“叔,我们可不能这么贪心的,谁还能说买一送二就随便就能得了呢?”
“还买一送二?都是哪里听来的歪话?”他的手自我小/腹/间离开,抬起我的下巴,不待我阖上嘴,就已经吻了过来——
不单单是我刚才跟玩儿似的那么磕咬的,他的吻可是凶猛的,一凑过来就几乎把我的呼吸全都带走了,唇瓣就叫他含住,含在他嘴里,软乎乎、湿粘粘的舌/尖就来纠缠我的舌尖,——我被他一碰,舌尖跟着试图往后缩。
那是种被惊吓的感觉,可却叫我的耳朵听见从我自己嘴里逸出的声音,那是一种娇娇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软,是身体的软,不由得将身子贴近他,人几乎就靠在他身上,再不得别的东西可依靠。
我清晰的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浓重,灼热的呼吸落在我脸上,我几乎无法自拔的喜欢上这种感觉,灼热的肌肤相贴,被珍视的感觉,仿佛我在他面前,是他所珍视的宝贝,我已经慢慢地沉入其中——
“唔——”
他终于放开我,眼里全是笑意。
我忍不住地想要去抓他——是要抱住他的脖子,却让他将我的双手给轻巧地束在身后,整个人朝他“骄傲”的挺/起胸,双手试着动了一下,又叫他强势地按住,我有些惊慌地看向他,“叔——”
低低地叫了一声。
“别怕,这里是车上,我又不会让你难为情的。”他说得到好听,像是在车上找乐趣这种事他压根儿就从没有干过,他的手指摩挲我的脸,“看看,这脸都红的,都快能烫熟鸡蛋了,白白呀,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婚纱?”
还婚纱?我心里抗拒,嘴上还是提出要求,“白色的,衬我的名字,白色的婚纱,跟秦白白,要不你给你来套经宝石,好歹绿跟青之间距离不是太多,有了这两样,我的名字就齐全了,好不好?”
必须得要求。
而且得是夸张的要求,由着性子来的,我本来就不是多会为别人着想的人,要是不由着性子来,才最假的事,做假的自己,我也不太适应,还不如本色出演,只是,本色出演到底还有几分风险的,就像我差点就沉迷在他的吻里不能自拔。
简直就是作孽——
“我看出来,陈利雅可喜欢你了——”我把话题给扯回来,手贴着他的胸膛,“瞧刚才那样儿,对我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我就是抱怨一下,你就给我脸色看,哪里你这样的?”
“不对不对——”他朝我摇摇头,“你这是本末倒置,是你没跟我说跟陈利人相亲的事,陈利雅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哪里会怕你问,分明是你不老实。”
哦哟哟哟,跟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是困难,我就是想赖一下他,也是没赖成。
只得认栽了,我真拿他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话说不过他,心机没他深,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就跟个没毕业的小孩儿一样,翻不了天,这隐隐的想法叫我有些不安,怕自己出逃计划叫他看出来,只能是稳着他,不叫他发现一丁点。
“我明明是最老实的。”我也夸夸我自己,一点都不害臊,还揪着他的手想要得到他的认同,“叔,我可不乐意陈利雅来参加婚礼,免得他跟了你那位大哥不止,还想跟上你的,你是她儿子名义上的亲爸,她想来个一家团聚,我可是不依的。”
“得得…”他捏我的鼻子,“就是爱乱说话,要是真有事,早八百年前就有了,还能等到现在让你这个坏姑娘把我给拿捏住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就来参加婚礼,不也挺好的,叫她断了念想,再说了,也不是我对不起她,那个对不起她的人可不是我,我没必要把纵着他,生意照做,至于别的嘛,给一回面子就行了,满意吗?”
我自然是满意的,突然明白为什么人人都争着当宠妃,吹枕边风的感觉太好了,真能叫人上瘾,而且上瘾的挺容易。
我要还不满意,那就是作了,他名字叫作,人也能作,我也就是作,也不能作过他去,得给他留点事情作,都叫我一个人作完了,他的名字也就白起了,我就等着让他完了,我享受胜利果实去。
“哼哼——”我故意撅起鼻子哼哼两声,“算你识相。”
“嗯,就你个娇气鬼,我能不宠着你?”他又捏捏我鼻子,“瞧你个傻瓜样。”
刚才是坏姑娘,现在成了娇气鬼,又是个傻瓜样,真不知道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仰起脸,把整张脸都皱起来,嘴角往上斜扬,弄个斜嘴歪眼的,“哼,你才是傻瓜样子!”
他用手揉我的脸,硬是把我皱起的脸揉平,“真难看,本来就不好看,弄成这样子,可把人给吓着的,”他顿了顿,凑近我的耳朵,“晚上让你骑骑?”
“不——才不呢——”
我哪里敢听,一句都不敢,连忙离了他远点,仿佛他身上有细菌似的。
“又不是没骑过。”他没拉我,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这个人,有时候真想拿石头砸他。
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周作无论去做什么都带着我,他的生意可不止只有海岛开发计划这一项,有的让他忙的事,这对渔村来说百年一见的、呃可能是有村以来最大的事,可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件小事——
我跟着他到是见识了很多人,又跟他生意上伙伴的妻子们都相互认识,可能是周作替我撑的场子,我跟人还能说得上几句话,什么晚宴的,什么酒会的,反正各种名目,还有拍卖会的,更别提那些撑名望的慈善事体,没有他陪着,就是李助理陪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下来,我发现我自己也挺忙的。
但是真觉得这种事挺类的,我巴不得远离这种事。
觉得太虚,我本来就不是那种生活在顶端的人,即使跟人认识了,但是人家那种并没有打从心底里接受的感觉叫我十分不自在,我心里隐隐地有种像是走错地方的感觉,周作的世界从来不是我能想象的世界,尽管见的多了,还是没能一下子就适应,就跟昨天那个拍卖会上,那什么的古董,我压根儿就不懂,我就一俗人,花瓶于我来说是插几枝花的,哪里是放在架子就看看的?而且放在家里都会觉得不安全的?
真是太虚。
我适应不了这种突然飞身成为“凤凰”的生活。
原以为时间过的会很慢,但其实时间过得飞快,离婚礼的日子只有一个星期不到的时候,而我的种种,都让李胜伟理解成婚前恐惧症,他还劝我,反正跟周作一起的时间都这么长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婚前恐惧症的。
我到是没跟他急赤白脸的争辩,人家说不是就不是呗,其实我是真不是。
可我不说。
我有什么个鬼的婚前恐惧症,我压根儿就不恐惧,我只是想着怎么走。
哈哈——哈哈——
这天正好没事要出门,我睡在饭店里,打算睡个昏天暗地的,没曾想朱茶红来找我,这是以前的同事,我自然不会当作不认识的把人拒之门外,人家好歹以前也是对我挺好的。
她白色的无袖雪纺上衣,衣摆拢在绿色的半身裙里头,将她姣好的身段都突显了出来,一点都不掩饰,半身裙前边还有点开叉,更显得她的腿细且长,她将饭店房间打量了一遍,才转而看我,“你怎么就这一身的,像什么样子哦?”
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皱巴巴的棉质睡衣,对比起她的穿着来,确实有那么一些不上档次,可我觉得挺舒服的,“还好吧,”我坐在她对面,将柠檬茶轻轻地推到他面前,“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是听人说起的,就是没听说那人是谁,总不可能是卢书记的,但凡卢书记有丁点上去的想法,也不会在这个时间闹出这种事来,一闹出来就等于他的仕途都给断了。
“是呀,反正总要找个人结婚的,”朱茶红打开随身的黑色手包,从里面掏出包烟来,手指麻利地点起烟来,往她红艳的唇上那么一吸,老练地吐出烟雾来,“我总不能老浪费我的青春,你说对伐?我是找不着周先生那么好的人了。”
我的手掩鼻,防着烟雾味儿,心里觉得这话听上去不太对味,凉凉地看着她,“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这个到不是,”她朝我睨过来一眼,那一眼透着的一丝风情,“有人来找你,说是你亲妈,说你不能有了高枝儿,就把她这个亲妈给忘记了,她还受着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开虐了,哈哈哈,我太坏了,睡去了,以后我要过了九点还没更,同学们就第二天过来看吧

 

第056章

我亲妈?
李美丽?
别嫌弃这名字太土,本来嘛就是这个名字,后来她自己也嫌名字不好听,就改了个,改了叫——李谦柔,听上去就温柔小意的名字,呃,她还有个名字,毕竟是当年的酒国名花来着——玫瑰,更土吧?那会儿,谁让叫月季都不好意思出来亮相的,所以她叫玫瑰。
自从她到秦百年那里拿了十万块钱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老实说小时候还有点想她的,没办法,谁让她是我亲妈,以前她待我还是不错的,秦百年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年轻时有点妄想,想法真太天真,想攀高枝儿没攀上,落了那个结果——
我也有点同情她,不过就是想法太天真,也不至于给卖到那个山沟沟里去,秦百年真是心黑手狠,把顾丽真当成天仙一样儿捧着,现在还捧着,唔,没办法,谁让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就算这辈子娶不到,那也是他心头的朱砂痣,甭管是顾丽真怎么样都好,秦百年都是爱的。
这就是真爱呀。
可惜秦百年根本不可能跟娶她。
有张静呢。
我坐在那里听着,脑袋还微微侧歪着,就那么看着她,还挺有闲心地一笑,再喝口茶,心情那是极好极好的,“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我翘起下巴,睨眼看她,“要不把人找上来我见见,这年头还能有人自称是我亲妈的,我得看看——”
朱茶红一笑,“我听了也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不直接去找你的,我想天底下哪里有不见亲妈的事,也怀疑人家是不是要冒认的,我哪里敢把人带来见你,指不定是个骗子什么的,岂不是让你在周先生面前难做人?”
好像我亲妈来找我,不好叫周作晓得?
周作哪里能不知道我的事,我自小的那些事,估计他都是了若指掌,神经病都是这样的,都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不一清二楚,估计他都不会安心的,我就这么认为的,虽说周作没人给他诊断过是不是有神经病,我是认定他是有神经病的。
“那没有的事,他哪里会这么想,”我朝她眨眨眼睛,装出俏皮的模样来,又有些秀恩爱的意图,想着我还曾经吐槽过周□秀恩爱,想不到我也有秀的一天,真是风水这东西还是轮流转的,“我的事,估计他最清楚,他这个人最为小心,不把我查的底儿都清透,哪里敢叫我跟他结婚的——”
我边说还边摇头,对周作的不满就流露了出来。
朱茶红吃惊的睁大眼睛,还用手掩住半边嘴巴,“不是吧,他有这么小心的?”
“是呀,他就这么小心,估计是怕我以后万一…会跟他分财产,我有什么事他还能不知道的呀,”我“无中生有”,把周作往另一个方面形容,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双手十根手指头都纠结在一起,“男人嘛,都是算得很清楚的,我能怎么办,现在他对我好,我就权当是享受一回呗。”
这话我都嫌弃我自己,可还是说了,跟个自演戏似的,估计周作要是听到准会黑了一张脸,还分财产的,还算得很清楚的,哈哈哈,呃还是不同他说这件事,万一要是说了,几天不理我可怎么办。
“你想的真明白,”朱茶红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手腕间戴着不怎么显眼的手表,“也真的,你看我,跟了那个人,我知道你知道我的事,我知道自己是谁,年轻时是街道办事处小食堂的服务员,要不是我能豁得出脸去攀上肩膀,哪里能跟现在一样做事,也有个编制的,你的事呢,我也能理解,都为了自己好嘛,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像是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心里苦逼无比,我哪里是自己送上门的,我是求救无门,才给人逼成这样的,有苦都是没地儿说去,又使劲地点点头,“他就每个月给我点钱用用,就固定的,一个月用完就只能等着他下个月给我钱,跟给我发工资似的,你想想,他这样的,我还能有什么好的,就是看着好看些,就是周弟弟还是他儿子呢,那么大的儿子,我还能得到多少东西,过几天我们还得签婚前协议,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说的时候,气性到是越大,就连声音跟着重起来。
“你别气,别气。”朱茶红到是安抚我,还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来安抚我的背,“小秦,你别气,真的别气,要是被这些事给气着了,那是对自己不好,我们就得对自己好点,不对自己好光对别人好,那是不对的,不如哄着他,好好地哄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看我,还不是有了现在的工作?”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话儿都是没错,我从周作身上到是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我怕自己太心软,心软是件不好的事。
“你说的也是。”我深呼吸好几下,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反手拉住她,“你教教我,怎么办才好,还有、还有…那个找你的…”
她掩嘴,还嗔怪地瞪我一眼,“我都替你挡了,还劝她多少要顾忌些你的生活,让她别来打扰你,我还说我压根儿就没有你这个人,我也根本不认识有你这么个人的,”她还一副特别骄傲的神情,“我都听说了,你那个妈什么的早就把你丢给秦先生的,你根本就不用管她的,这年头,谁耐烦当个圣母的,她自己不要你,你也不用去管她,就跟我妈一样,她以前是巴不得当没我有这个女儿,现在是最为我骄傲的,你要是过得好,想分指着你的人就会多,别理人,我都后悔跟我妈好回去…”
说的还真坦白,以前我跟朱茶红没好到这个地步,确实没听说过她的家事,也就听别人的传言,现在她自己一说,到让我听了有点吃惊,觉得都是歪理一堆——
我到不觉得我现在原谅我亲妈,也没有什么可原谅人的,她把我生下来,就能抵得上她把我丢给秦百年拿了十万块钱走人这事了,她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真的。
感激地抓住她的手,我像是碰到了知音似的,“茶红姐,你可真、可真…”我说着说着就能哭,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滑过我的脸,湿湿的,烫烫的,“茶红姐,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的,她要是一来,他肯定要嫌弃的,我不能、不能…”
“对,这种人就跟吸血鬼似的,晓得你过得好了就要贴上来,”朱茶红抽出纸巾替我擦脸,还耐心地安慰我,“你可别哭,哭了可不漂亮,像周先生那样的人,肯定是最烦有什么事传出来的,我就怕我这里劝了人,到时她又自己找上门来叫你难堪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怕她豁出去,到时你难做人…”
她越说,我心里越“害怕”,“那、那怎么办,怎么办,茶红姐,我怎么办才好,我跟他说过不会有什么人突然跑出来的,他就怕、就怕…”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生怕一放开就让她给跑了,“茶红姐,我最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她要是再来找我,我可怎么办呀,要是让周作晓得她又出现了,我哪里还能在跟他一起的…”
“你别怕成这样子呀。”她轻轻拍拍我的背,跟个知心大姐姐似的,“先跟人结了婚再说,让周先生没有反悔的余地,你再好好地哄着他,老夫少妻,最能疼人的,你把人好好哄住了,儿子算是个什么事儿。”
这算是心得?
不知道卢书记听到了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心里暗搓搓的想,还是很“感激”的谢她,“真是谢谢你,茶红姐,我这几天真是心里乱得很,幸好有你开解我,我还在想是不是要跟周作算了,他对我那么抠的,”我毫不思考的就埋汰起来周作,“他精的跟什么似的,上次让他给我买辆车,现在都在推三阻四的,说跟我结婚后才给我买。”
“你不要想这个,等结婚了还怕什么都没有吗?他好意思你就让光秃秃的出门?不是给他丢脸嘛。”朱茶红说的头头是道,可惜她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迅速地就把来电给掐了,“是你妈的电话,我认得这个手机号。”
我更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怎么办?”
“我去跟她谈谈,看她想怎么样。”朱茶红立即站起身,拿着她的包往外走,走得很急,挺替我上心的架势。
我想追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追人算了。
我坐在原位置,看了看我泡好的茶,还只喝了一点点,现在都有点冷了,我张嘴一口气全喝进肚子里头,——其实有件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就是我亲妈的事,我亲妈是当年从秦百年那里领了十万块钱,就把我丢给秦百年了。
我亲妈其实在哪里我知道的,她可能来?不可能的,一点儿都不可能。
其实她嫁人了,嫁了个老实本分的男人,男人还有个死去前妻留下的孩子,我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与我无关,我就知道她嫁了人,我出国前偷偷摸摸去见过她,她没认出来我来,——
不,不是没认出来,是认出来没敢认。
但是她把钱给我了。
还有一万块,那时候找秦百年为了十万块就是为了男人的孩子,那孩子得了病,缺钱看病呢,她给我一万块的时候说如果我能碰到她的女儿就把一万块钱交给她的女儿。
我知道不能打拢她,她好不容易能真正的生活了。
而那个来找我的人,根本不可能是我亲妈。
至于我山沟沟里的那几个亲人,地震了,人没了。
就光秃秃的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只有一个人,没有别的。
周作回来的时候,我还没睡,是睡不着,中间还有李胜伟过来接我,我也没出去,实在是没心情出门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酒会,他身上有点酒味,还有点烟味,一靠近我,我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头——
双手就要推开他,我嘴里还嚷着,“臭死了,还不快去洗澡?”
他硬是坐在床沿,伸手来抓我的手到他的嘴边,“好像有旧同事来找过你了?”
我硬是赖在床里不肯起来,懒懒地应了声,“嗯。”
“怎么兴致不高的样子?”他咬我的手指头,到是不重,就那么一咬,轻轻的,又痒痒的,“跟旧同事一起怎么会不高兴的?”
我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将手缩回被子里头,“带给我的消息太叫我兴奋了呗。”
“怎么哟,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他低头问我——
酒味跟烟味扑鼻而来,我连忙用手挡住鼻子,“人家拿我妈说事呢,说我妈来找我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亲妈的消息,除了他之外,别的人都不知道。
凭我的力量哪里去找我亲妈在哪里,就亏得是周作找的,据他说秦百年也是不知道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说我攀了高枝儿,她年轻时天真过,现在不会这么天真的,——我另一手抓住他的领带,“你说说你丈母娘怎么就找上门来了?而且找的是我的旧同事?”
“没影子的事,”他任由我弄他的领带,伸手去脱西装外套,“人家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着呢,怎么可能来找你——”
这个人跟我的想法一致。
我亲妈确实不会来找我的,我放开他的领带,不由得乐了,“看看谁呢,想对付我还是想对付你呀?”
“反正叫他有来无回,”他再接着解开领带,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扣子,“谁敢算计我们白白,就让他有来无回,好不好?算计我的话,还能给他条活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睡了,好像太晚了,哈哈,早上得开会

 


第057章

这个人说话真合我意,把我捧得老高,我自然是高兴的。
得罪他的结果比得罪我还严重,我当然高兴的,索性就起来了,站在床里,两手就去搂他的脖子,他顺势搂住我的腰,朝我的下巴亲了两口,又凑上脸来贴着我的额头,轻轻地摩挲着,摩得我痒痒的,我不由得想躲。
“我们家的坏姑娘,还真是聪明,晓得别人要算计你,”他说话的时候又亲我一记,亲在我唇边,跟咬似的,也不是真咬,就那么用牙齿磕一下,“还以为你要乱阵脚的,这两年离了我,也算是长进一点了。”
我听得都牙都疼,当我是什么人?我一直是聪明人好不好。
不由得就抬眼瞪他,非常不满的瞪他,“说什么呢,我一直是这么聪明的好不好?”我两手移上来弄他的脸,硬是将他的脸挤起来,得意地朝他翘起下巴,“是不是?是不是?”
他任我弄,也不说疼,点点头,“嗯,很聪明,一直是聪明人,聪明的坏姑娘,对不对?”他还柔声夸我,“明天你看看照片,要是觉得不好看,再换个人拍?”
“行呀。”我搂着他,“希望好看吧,再换个人,也挺烦的,我可讨厌有个人天天跟着我,还拍照片,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