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子鬼着呢,是不是怂恿了你什么?”他到是好心情,颇有几分为人父的得意,明明嘴上说嫌弃他儿子,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得意,没瞒过任何人,“他从小就晓得要干什么,都不用我多说。”
我听了无语——
身为今天婚礼新郎的父亲,呃,至少户口本上是这么表现的,周作跟秦百年他们坐一桌,这一桌不止是秦百年,顾丽真,还有张净,她们一边坐一个,多少有点“妻妾”同坐的意思,我看了觉得挺可笑的,张净微笑着,似乎心情不错,顾丽真身为今天新娘的亲妈,穿得更是华丽,——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谁都当不上最出风头的那个。
好像谁都不记得周作与顾丽真才离婚的事,我就坐在周作身边,与周作的位置相当,都是男方家长,虽然我觉得这身份很胸闷,没办法,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长辈,而且跟我亲爸秦百年一起,这简直是个最愚蠢的存在。
但是周各各领着秦娇娇到周作面前敬酒时,我确实觉得挺爽的,尤其是看着秦娇娇还得露出笑脸,我更高兴了,还有顾丽真,秦娇娇的伴娘们我全认识,全是跟她要好的人,她们看着我,都有些惊讶,——
当然,我抱以更亲切的微笑。
有了周作,我不再是那些围着秦娇娇转的人的人笑料,不再是——
我下意识地看向周弟弟,他暗地里朝做了个“V”的手势 ,我向这对新人恭喜后再坐下,尤其是周各各,我更加恭喜他,恭喜他这么多年心想事成,跟秦娇娇终于走入婚姻的坟墓,我恭喜他们,真诚的。
司仪在播周各各与秦娇娇从相识到相恋的视频,从他们年少时一直到现在,不得不说这是个赏心悦目的过程,尽管我心里嗤之以鼻,还是觉得这真煽情,拍的真是他娘的好,我心里暗搓搓的想不知道周弟弟都在中间弄了什么——
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爱情的回顾过程,什么周弟弟叫我看好戏的事儿,我压根儿就没见着——婚礼办的异常成功,我不由看向周弟弟,他的表情比我还震惊,当然,就是一个眼神,至少他没有失态。
我就是带着看好戏的成分,没发生我心里有点失望,要是真放了什么好戏,我是得高兴,没有嘛,我还是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手去拿杯子,想叫服务员给我倒点酒——谁曾想,周作到是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拦了下来.
“开心日子的,也让小秦喝点酒嘛——”到是张净为我说话。
我没看她,到是记得她的声音,朝周作笑笑,“我就喝一点,不喝多的。”
“就你那一点酒量,等会要是喝醉了,我要背你回家?”周作很顺手的就回我句,将葱油小黄鱼夹到我碗里,“吃点鱼,下次我给你做这样的?”
“那行。”我应的很干脆,放嘴里味道还行,“你做的肯定比这个好吃。”
“老周你还会下厨?”张净那声音稍有点提高,很意外的。
我抬头看向这一桌的人,秦百年面色不太好看,脸上的喜色都淡了许多,他身边坐着的顾丽真,硬是挤着笑脸,张净到是跟我眨眨眼睛,——别的几个我不认识,就周弟弟还有一个,我认识的。
周作给我倒了点果汁,“少喝点,不要喝太多,”他抬起头,大大方方地面对众人,“我们白白别的没有爱好,就喜欢吃,我呢到是给她做点好吃的,也就满足她一点,也算不得会下厨,就是随便弄点,也就白白爱捧场罢了——”
我乐得在旁边看戏,眼看着这一桌人都不舒坦。
确实有靠山,真的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修好,可以看了,哈哈,我搞了乌龙事
第050章
秀恩爱死得早,估计周作是不明白的。
他负责秀恩爱,我负责害羞。
喝喜酒这事儿,其实挺不错,就是有一点,周作不叫我喝酒,我挺遗憾的,我其实挺能喝酒,就周作不叫我喝。
我讨厌他。
谁看我都是一脸羡慕的,嫉妒也有,恨也有,我统统都不在乎,谁在乎谁谁才是大傻子,我决心做个聪明人,任由周作秀恩爱,毕竟我可没干什么,比如他给我下厨做菜都是他干的事,秀几分只有别人羡慕我的份儿。
尤其是看到顾丽真不自在,我真是万分舒坦,再看看秦百年想怒没怒出来的架式,我心里更乐,对于张净的视线我更是镇定自若,我发现跟周作一起,其实我的厚脸皮程度又得上一个高度,大约是常人都难以企及了。
婚宴结束,身为男方家长,周作很晚才走,比如送走每一位客人,当然,也有女方家长,我看秦百年送走一对新人时,我确实看到他像要哭的架式,我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本来嘛,他就当人是亲女儿的。
“秦白白!”
他叫我,呃,也不是叫我,是吼我。
脸色铁青的。
我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说不高兴都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形容,他根本就是愤怒地瞪着我,眼睛瞪得老大,就像我小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突然让他生气了一样,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秦娇娇,而今天我想完全是另一种了——
顾丽真试图拉住他,“百年,百年,你别冲动,这与她没有关系的,真跟白白没关系,是我跟周作两个人的事——”
她在劝秦百年,目光掠过我身上,又迅速地收了回来,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罪过,——我下意识地就看向张净,她站在一边,作壁上观,嘴角微微流露出嘲讽的意味,见我看向她——她不由地皱紧眉头。
当然,她先走,也不同秦百年打个招呼,从顾丽真身边走过,连个停步都没有。
她这么多年有丈夫等于没丈夫,我其实挺同情她的。
到秦百年可能都没有注意到她离开,或者是根本没把张净当回事,他想推开顾丽真,可终究是没推开,估计是怕伤了顾丽真,“你别劝我,这是我们秦家的耻辱,什么人不好嫁,非得嫁个比没小几岁的男人,还是抢了你的,我们秦家没这样的女儿,我非得教训她不可——”
我听着跟听笑话一样,视线落向周作,他一贯沉稳,听了秦百年的话,眉头略略皱起,不太赞同地看向秦百年,“你想教训女儿,那没问题,首先我跟白白快结婚了,她都过了需要你教育的年纪,她年少时你也分不清精力来教育她,那么现在也就不必了,再说了——”他伸臂揽住我,“我周作的女人,恐怕你教训不起——”
这种话,完全维护我的话,叫我真是听了心生感激,真的是心生感动,当然依偎着他,小鸟依人般的,没看别人,就看他,一脸崇拜,一脸感动,“我们走吧,我不想、不想、不想见他们…”
话里都带哭音了,完全是即兴所来。
我都佩服自己。
“别把孩子弄哭了,百年,你看看都把白白弄哭了,”顾丽真担心的声音传入我耳里,她就像以前一样,“百年,你看你把白白吓得,那是你的女儿,你就不能同她好好说话?她又不是知道不知事的孩子,你好好同她说说,把话儿说开了,也就行了,这么大声呛呛的,还得不把人吓着的?”
她像一点都不介意我与周作的事,口口声声的叫秦百年别吓着我。
我听了都嫌恶心,以前秦百年骂我时,她还在旁边说别骂我的,可惜她越劝秦百年就骂得越狠,我有时候都奇怪就秦百年的出身,骂人的话还真是丰富,呃,好像扯远了,我没必要想这些——
“丽真,就你心软,你都不知道她干的那些恶毒事,以前还想抢各各,明明知道娇娇跟各各好的,她就不长正心眼,就非得想拆了各各与娇娇,你说我能有这么恶毒的女儿?”秦百年忿忿地说,“现在她还当三,把你弄失婚了,你还替她说好话?你就心肠好,她小时候你替她说过多少好话,她怎么就不记得一点儿,这个白眼狼——”
“我们秦家出了个白眼狼——”
这恨恨的声音,哪里是我的亲爸,分明是我的前世仇人,都有些欲除我而后快的架式了——听得我装相地再搂紧周作,也不反驳秦百年的话,就等着他替我出头。
真的,我就是爱装相。
“我跟白白很快就结婚,到时你们也不必来了。”周作丢下一句话。
我跟着他的脚步走,虽说结婚不是我期待的事,这个态度我需要呀,这简直是酷帅狂拽嘛——不需要人家来参加婚礼,这些人又不是别人,一个是我血缘上的亲爸,一个是我亲爸的情人,呃这个是跟我没有关系,是跟周作才有关系,那是前妻,还有再加上,如今秦百年是周作的亲家。
“周作——”秦百年在大吼。
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我大乐,“噗——”实在是忍不住。
周作到是低头,笑眼盈盈地问我,“开心不?”
我拥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就朝他的下巴吻过去,也不管身后的秦百年跟顾丽真,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个男人现在值得我炫耀,嗯,别人炫富,我这是炫男人,我忽然理解秀恩爱的感觉,嗯,这么个优秀的男人,确实值得一秀。
我就一吻——他到是不干了,两手就捧住我的脸,不让我后退,蛮横且甜蜜地占据我的唇舌,湿滑的舌头更是抵入我的嘴里,我几乎不能抵抗,在他细细密密的吻下几乎溃不成军,只晓得踮起双脚搂住他的脖子,我的感觉比平时敏锐了些,那热腾腾的呼吸都落在我的脸上,甚至是我觉得他的呼吸声都渐渐变得浓重起来——
仿佛就是一个前进的信号!
我顿时艰难地用手挡在嘴唇前,不肯让他再吻了,此时脸上烧得厉害,尽管客人早已经走光,只留下服务员在收拾东西,我还是觉得难为情——更别提还有秦百年跟顾丽真,脸皮厚归脸皮厚,这种做,还会觉得难为情。
“叔——”我低低地叫他,等于求饶了。
“呼——”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只见他人一矮,我顿时就被他抱了起来,是公主抱,更是窘得我,他太爱秀恩爱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还回头看一眼后头的顾丽真,她脸色早就没有刚才那种好心劝人的担忧,——而秦百年作势要冲上来,到是让她给拦住了。
她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暗色——那种暗色,似乎沉着一种迷雾,深深地要把我困住。
我不在乎,她奈何得了我吗?
我有周作这个大杀器。
小人得志大抵都是我这样的,我使唤起来周作是一点都不含糊,坐在车里,整个人就倒在车里,也不管什么样子不样子的,就把脚挂到他的大腿间,朝他撒娇,“叔,我累死了,脚都站酸了,你给我揉揉?”
他二话不说的替我脱鞋子,把那双精致的高跟鞋从脚上脱下来,随意地就扔在一边,双手握住我的右脚,轻轻地按起来,“以后别穿跟客观高的,穿久了,累的都是你自己,不是给你挑了鞋嘛,干嘛非得穿这双?”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学过什么的,这按起来确实是舒服,他乐意替我服务,我也乐得让他服务,这讲究的是一个越打,一个越挨,我就是作死,我晓得的,谁让他的名字叫周作,他作死,我也跟着作作呗——作着作着叫他就没意思了。
按过右脚,又换左脚,我躺在那里,闭着个眼睛,他按一下,我哼哼一下,按一下,就舒服的哼哼——可后来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那手不太对,有点往上的意思,不止是小腿,而是再往上,大腿间——再最后是腿中间,他的手一弄,我瞬间就湿了——
真是可耻,我真想当作这都没有发生过,想缩回自己的腿,他偏抓住,不让我缩,到是把我给抱起来,坐在他身上,隔着他的裤子,——我的裙子,我都能深切地感受到抵着我的物事儿,精神头十足,仿佛能冲过万千屏障朝我冲过来。
我可耻的腿软了。
他低头亲我,声音里带着独特的笑意,手指头还往我那里勾弄一下,“总得给点甜头的是吧?坏姑娘?”
我都不敢听他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的十足张力,我一听,就觉得整个人都能跳进去,跳得义无反顾,不管明天后天是什么了——
他也就逗我,嘴上说着话,动作到是一刻不停的,我几乎软在他身上,手脚都失了力气,嘴里呼出的全热气,热的我整个人都有点难捺地想扭动一下,偏腰叫他的手给握住,丝毫动弹不得,只晓得他的手跟烧红的烙铁一样印在我腰间,再慢慢地往下烙,一寸一寸地烙在我身上,直到烙在我腿间——
我被烫得一哆嗦,底下凉凉的,但瞬间的,他就进来了,饱满的感觉叫我惊呼出声,迎上他得意的眼睛,黑濯石般的眼睛染着浓重的情、欲之色,把我深深地卷了进去。
我已经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
下车时,我身上的裙子有点皱,大样儿看上去还好,就是他——也是人模人样的,看不出来刚才在车里那么疯,我都不想下车,怕叫人看出来,别的事情脸皮能厚,这事儿,我真厚不了,巴不得跟个乌龟一样,躲起来。
他到是兴致高昂,非得抱我,硬是将我从车里抱出来。
“等会我替擦身子?”他哄我,“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去拍照,好不好?”
话说的挺好听的,我差点就上了当,开始是擦身子,后来就有点变味,我硬是从他手底下逃出来,不肯再让他擦一下,——硬是将他关在浴室外,不叫他再进来。
“那你好好洗——”他对着浴室门喊话。
我对浴室里的镜子翻翻白眼,真是受不了他,大男人的,怎么成这样子,要是别人对我说周作私底下这个德性,我肯定是不信的,以前他可没这么宠我,难不成他一说结婚后就整个人变样了?
这性格可真多变的,我实在是觉得怕怕的。
结婚也是件可怕的事。
我披着睡袍出来时,周作已经躺在床里,头发还有点微湿,我一出来,他到是把身边的位置让出来,还用手拍拍床,“睡吧?”
我掀开被子,利落地钻了进去,双手下意识地就抱住他,一抱住才晓得他上半身啥也没有穿,我枕着他的胳膊,“叔,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他侧头问我,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事。
我伸手点向他下巴,朝他撇撇嘴,“不就是你儿子想的那个坏办法呗,是不是你收拾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
“什么?”他装傻,“我怎么听不懂呢听不懂呢?”
这个人,让我哭笑不得,是的,周弟弟那搞的事儿,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真的弄出来,丢人的不止是秦娇娇,还是周各各,周作必定不会让这事真弄得周家都难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49章已经弄好了,不会再有重复的章节,这章是今天 的更新,哈哈,我今天 偷懒了,明天回家,估计明天早上上班得请假唔,也没关系,这两天不太忙,过段时间就又得忙了
第051章 捉虫子
我也不气。
有什么可气的,周各各还是他儿子呢,虽说只是表面是他儿子,户口本上记着也是他儿子,我都不知道这弄户口本的人跟他们家关系咋就这么好呢,让他硬是十岁出头就有儿子?其实想想也挺乐的。
就周作这个人,别说十六岁有个儿子周弟弟,前头还有个早就上户口本的儿子,这一家子的事都说不清,我也不想去搞清他们家奇怪的家族史,反正周作他儿子,总不能让两儿子弄成这样子——
周弟弟这哪是跟秦娇娇过不去,摆明是跟周各各过不去,周作能同意才是怪事。
我睨他一眼,这时候晓得疼儿子?“真是疼儿子呀?”
他到是一点都不介意我的的酸话儿,“你又要有了孩子,我也一样疼,都我自己的孩子,哪里能疼一个不疼另一个的,对伐?”
关于孩子的事,我可不想理,反正我怀上的机率太小,再说了,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当好一个母亲,与周作的事,我早就留后手,没想陪他玩一辈子,扯上个孩子,就算我能怀上,扯上个孩子做什么,看看我自己就得了,没得叫孩子也跟我一样。
“怎么了?”
可能我的沉默,让他关心起我来。
我跟往常一样挤出笑脸,却让他的手挡住脸,我就试着弄开他的手,他到是好,还是挡着我的脸——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真是叫我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他像是有事瞒着我…
这人一起疑心病,就觉得看他哪里都觉得有不对头的地方。
也不跟他的手作拉力赛,我硬着头皮往他胸前靠,“反正我觉得你做的也没错,我就是想看看好戏,好戏没得看也是有点不高兴,可也不能让他们真丢人了,那都是你的儿子呢——”我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
他到是抓住我的手,呼吸似乎变得比刚才沉重些,耀如黑濯石般的眼睛流露出不容置疑的笑意,“这是埋怨我呢,坏姑娘——”拉着我的手到他唇边,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亲过来,不止是亲,还轻轻地用他的牙齿磕咬着,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反正她以后矮你一个辈份,不是吗?”
呃——我算是明白了。
让我当秦娇娇的“婆婆”,可真是太抬举我了,难不成现在的婆婆还能像古时的婆婆那么威风,好将儿媳妇好好搓磨?开玩笑呢,如今都是文化倡明,哪里会出这种事了——
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接不接受是我的想法。
我嗔怪地瞪着他,“难不成你让我当个坏婆婆?”
得,说这种话都不怕闪我自己的舌头,也得亏我脸皮厚,真能说这样的话。
惹得他捏我的脸——
我肯定要躲的,还是被他捏了个正着,不由鼓起腮帮子,朝他虚“呸”一声——
他真像是被我狠狠地“呸”一口似的,人就往后躲——我一见他后退,就赶紧起来往他身上坐,一手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一手就去拍他大腿,高声叫:“驾——”
“哈哈——”他大笑,朝我摇摇头,大手又来拉我手,“马可不是这么骑的,坏姑娘,我教你来——”
我才不要他教,谁晓得他能教成什么样儿——
硬是从他身上下来,就躺在他里侧,“不骑,我累了,不想动弹——”
他到是翻身了,腿跨过我身体,立马就坐在我身上,坐得我差点透示气来,双手就要去推他——他仿佛早料到我会推人,早早地就将我的手拿住,硬是将我的双手扣在头顶,人也跟着低下来——
“你不骑我,我骑你?”他低下头,几乎与我的脸都贴在一块儿。
这问的,问得我脸上顿时烧得厉害,索性就仰起头朝他撞去——
他往后退得快,我没撞着。
顿时心里就有了埋怨,就瞪着他。
“脾气还挺大——”他拿手点我额头,“真拿你没办法,给你骑不骑,又不叫我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到是有脸说这个,他脸说这个,我都没脸听这个,本来觉得自己脸皮厚得能抵城墙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我脸皮不够厚了,当下就有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的念头。
我索性拉被子蒙住头,不理他。
他抓被子,硬是把被子拉开,侧身搂住我,“睡吧,一天下来也够累的,明天得拍照片,不睡拍出来不好看。”
我还是没理他,同他说话,我真是觉得不管是智商还是什么商的都是不够用的。
结果,我感觉才睡了一小会,他就把我叫醒了,说是天亮了,说什么得收拾东西走人,让我挺无语的,又拗不过他,只得收拾东西,——也就他给我买的衣物,收拾一下,我的包,他也给我了,还叮嘱我让我别乱丢东西。
一行人,两辆车,直接奔机场。
我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是要干哪样,等上了飞机我才晓得他的意思是照片不在本地拍的,还得搭飞机去他选定的地儿去拍,知道真相的我真是对他更无语,不就是摆摆姿势,后面再修修就行的照片,用得着那么选景的?
随身跟着的据说是相当有名气的摄影师,当然,我没听过,可看人家跟我想象中留着满脸胡子,头发嘛都是大于等于半长的那种摄影师差太多,人家可显得很清爽,要不是他拍照片的姿势让我这个外行人一看就觉得人家是内行人的样子,我还不知道他是摄影师。
当然,还有李胜伟,我没坐过头等舱,现在托周作的福,我也有幸享受了一回,确实是种享受,不由让人升起一种有钱就是好的感叹——我虽说还有兑了他给的那张支票,也不是坐不起头等舱,可老是想没必要花这种钱。
等上飞机之前,我早饭没吃,他还叫人送过来红枣银耳羹,白净的碗,银耳糯得很,红色的枣子夹在中间,还有莲子,看着就能让人胃口大开。
我伸手去接——他移开一点点,银色的汤匙送到我面前,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我简直没办法理解他的恶趣味,秀恩爱死得早这种名言,估计他是不懂的,我苦逼的喝,顺便把心里的几点沾沾自喜给压下来,那样是不对的,我不能觉得这样子挺好,不能叫他给同化了,免得跟他一样恶趣味。
完全是将肉麻当情/趣,我一点都不欣赏他这一点。
当一碗东西全吃完,我才靠回去,眼睛下意识地往上翻了翻,有种不能承受的感觉,——好吧,我其实脸皮真的挺薄的,脸上烫烫的,跟像是被烧烤了一样,真真是难为情。嗯,被人宠其实也是件叫人难为情的事。
偏周作做的出来,我又阻止不了,这才是最杯具的事情。
“难得有空出来趟,我本来想带你出去走走,可惜我把时间都挤到我们的婚礼跟蜜月上头了,估计最近都是抽不出时间来,”周作拍拍我的手背,跟我说着他的安排,“秦百年说了,我们的婚礼他不会出席,你不会难受吧?”
这个人,问这种问题,我能说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婚礼嘛。
“没事,我也不期待他。”我朝他笑笑,一点都不介怀,都弄到这个地步,除非秦百年自己来,否则我是一点都不期待他,“怎么样都好,你作主吧。”
他揉揉我的头,“但凡你耍点脾气也好,这样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讨好你?”
我震惊,我是需要被讨好的吗?
嗔怪地瞪他一眼,我也不是假装的,是真娇羞,羞于面对他这样直白的近乎于情/话的话,事实上他的感情有这么奔放吗?我眼角的余光清楚地看到李胜伟稍稍地偏过头,我在心里猜他肯定也扛不住他家老板这么说话的——
造孽呀,我得有多大的承受力。
“讨好呀?”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手指去掐他的手背,就浅浅地掐起一点点皮,瞅着他的脸,不见有任何痛楚,我还故意地转了个小小的圈,“难不成你对我好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讨好的?”
“坏姑娘——”他“怒骂”我,眼里全是笑意,“就知道你狼心狗肺,最习惯歪曲事实。”
我也不介意他骂我,不就是几句话,当成调/情似的,不痛不痒,甚至还有点小情/趣,朝他骄傲地昂起下巴,我视线特意地将他头到脚打量一遍,审视的意味极重,还朝他勾勾手指,“难得人想讨好我,我要不让人讨好,好像太煞风景了,”我在这里把话一收,就停顿了一下,瞧瞧他配合度极高的表情,不由得凑过脸朝他一亲,也就是一亲,轻飘飘的,毕竟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当作是“恩赐”一般的亲他一下,“喏喏,讨好我吧,我给你这个机会——哈哈哈——”
到底是我还嫩点,姿态没摆住,到后面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