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谭琏会气汹汹地反驳她,没想到他居然默不作声的吃东西,三两下地就喝完甜汤,丢下一张二十块面额的纸币,就要走人——
她见他要走,就跟着一起走——
“哎哎,你们走这么快做什么,还差钱呢,还差五块钱呢——”
孬小情的脚步一顿,跟个木头人一样的,不能动弹,面前闪过无数的画面,纷纷乱乱的,压着她的眼睛,她想看清楚,又仿佛看不清楚,只是身上冒出冷汗——跟梦游一样的,她想从中间跳出来,偏怎么都摆脱不了眼前闪过的种种画面。
谭琏再付了五块钱,面无表情的,回到看到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样,本想再晾着她一会儿的想法顿时飞走了,上前一步,手试图碰她,迟疑了一会儿,他才碰到她的手——
“啊——”
却被她惊叫着甩开,在他惊异的目光下,她快速地跑了起来,朝前几乎是以不要命的姿态跑开,他愣了一秒,也就是眨眼的工夫,就迅速地追上去。
孬小情在跑,以前有慢跑的习惯,一直是的,她一直是有慢跑的习惯,但这么剧烈的跑动还是头一回,脑海里更是闪过无数种片断,与谭琏一起的片断,很多很多,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他跪在她的面前,求她留下孩子——
是的,就跟他所说的一模一样,她冷漠的回答,不行。
是不行!
她不能留下孩子,是的,她不能。
因为她是为了报复他的,不,不是为了报复他,是为了报复谭梅女士,因为她偶然知道了那位谭梅女士是他的后妈,那位认她为干女儿的谭梅女士是她孬小情的亲妈,那位从来就没有抱过她一回的亲妈,居然跑到渝阳送衣物给谭琏,她当时就快疯了。
对的,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起引/诱起谭琏来,甚至到最后,她都觉得事情难以收拾了,因为——因为她真的,真的是爱上了这叫谭琏的男人,而不是像一开始要报复的那样子,真是件可怜的事——
她是个可怜的人,真心是可怜的人呀。
她慢慢地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觉得前路在哪里都不知道,而她真爱他,那么她这几年来又做了什么事?跟年轻男人不停的交往,交往没多长时间后就分手了,再接着交往,又分手,好像不知疲倦地沉浸在每一段感情里,——其实她现在是清楚了,她要的仅仅是一种新鲜感,而非感情本身。
真是可怜的人哪,她忍不住为自己喟叹,这样的自己,不止可怜,还有可悲呀。
就是可悲,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她这样的,真是可恨的,亲妈当了人后妈,难道是谭琏的错,是他让谭梅女士去当他的后妈的?要是谁在她面前就这样的事,她指不定就将人喷了回去,可没想到自己也能做这么狗血的事,说出来都是要叫人笑死的——
报复人,最倒楣的结果是自己把心都赔上了,她就做了这样的赔本买卖,最后拿了人家的订情信物,还要跟人分手,偏不跟人说分手理由,她还有这么蛋疼的时候?最后还说要拿掉孩子,就是逼着他相信她是个狠心的女人?
哈哈,太扯蛋了,唔,她没蛋,其实是太扯胸了。
真是莫名其妙,她那时候的脑袋估计是给驴踢了,踢的坏坏的,没有一秒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她没妈,也不是正常长大了嘛,有老孬在,她还能有什么可缺的,还奢望那一点点的母女之情?
可笑!那时的她就是这么可笑的人。
她软软地滑落在地,甚至没去想地面有多少灰尘,只是愣愣地坐在地面,觉得周边的声音都成了空的,她看不见,也听不见,那么荒唐的过去,他居然还能惦记着,还能把她拉到这里来,让她想起来,给她个地洞,她想一下子就钻进去。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到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可她的胳膊被人拽住,一股子大力将她给拽起来,她愣愣地看着那只手,目光还有些直,直直地看着拉着那手的主人,是谭琏,往日时经常所见的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这时候明显的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叫她心里一紧。
那些从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们都变得具体起来,是那么的鲜活,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她能想起来过去的所有事情,是的,所有事情,她是…
她是、她是…
她曾经爱过这个男人,深深地爱着,以报复为名接近他,没想到是把自己的心都给赔上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说,只是一种冲动,想哭的冲动,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滚烫的,涌出眼眶,从她的脸上滑落,“对不起,对不起——”
是迟来的后悔,还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晓得哭。
“对不起有什么用!”本来将她拽起来,听到她哭着说的话,到叫他顿时怒意上涌,迅速地将手放开,不管她站稳还是站不稳,怒气冲冲地冲她吼,平时的冷静都给丢到一边去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欺骗了我的感情,就一走了之,说对不起就行了?”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算是完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031
把个孬小情问得可心虚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子,也懒得抹一把,可不就是她这个神经病,当时脑袋肯定是叫什么给敲坏了,居然还能有那么个办法去报复,报复谁不好,报复另一个人,要报复直接报复谭梅女士不就得了?
呵呵,其实人家就叫梅洁,嫁了谭同才叫的谭梅女士——
她反而镇定了下来,反而是眨眨眼睛,“那你想怎么样?”
无赖了,对的,就无赖了,她别的没有什么本事,这点还是行的,比如她想起来当时是唐森的车闯红灯差点就撞上她,把她给吓了一跳,人就摔在地上,孩子就是这么弄没的,也不是她故意去做的流产手术——
虽说当时有想过,可真的,手术完后,她啥也不记得了。
亏得她自认是觉得自己精神状态极好,压根儿就想不到自己也有那么脆弱的时候,跟个玻璃人似的,居然把事情全忘记了——面对他的质问,能怎么回答呢?说她不是故意的,还真就是故意的,这个她没忘,清楚地记着呢。
“我还得要个孩子。”他看着她,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小脸看上去挺叫人疼的,偏就说出来的话,那摆出来的态度,都叫他觉得牙疼,有那么一种无力感,跟过去一样,他算是落在她手里,半点都动弹不了,“你得赔我个儿子——”
“得——”孬小情听都不要听了,这种扯蛋的要求,她就跟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你脑袋发晕是不是?想要个私生子挂名下?”想起来了嘛,她也就有了底气,不过是仗着过去的记忆,那会儿,他真叫她觉得他只要她一个人的。
如今明明不是他的错,她还是忍不住哼哼。
“那我们结婚。”谭琏在这里等着她呢,说得挺顺口,就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话题,一点都不慎重的样子,“回去就让扯证的人上门来替我们办,很快的事,至于婚礼你想怎么样都行。”
“你疯了吧?”孬小情这个人真是上一秒哭得说对不起人家,这一秒就矫情地拿乔起来,性子就有那么几分“作”的因子,不作估计就会难受的,她记得用手往脸上一抹,将个泪珠儿都给抹开,“你想疯就一个人疯,别扯着我一起。”
她不记得那是她多想了,压根儿唐森就将她送到医院,想想她当时身上就放着谭家的金元宝,结果就落唐森手里了,她想着什么唐森跟谭琏有什么私底下的啥啥的,都是胡乱猜的——现在就想开了,唐森拿了她的东西,不过就是现在还了她而已,就他多事,不早先把事说清楚,搞得她在这里疑神疑鬼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你欠了我,就不还了?”
他咄咄逼人的,双手按住她的肩头,不叫她挣脱。
力道可够重的,让人受着还是够呛的,孬小情恨不得自己矮一身的,好叫自己躲开他的手,想想也是,是她欠了他的,可让她还,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早就听人说起过“债好还,人情难还”这种话,她现在还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一点,冲他翻个白眼,“生个孩子就算是还了?”
“对。”他应得很快,一点都不肯放松,“要是当初你同我结婚了,我们的孩子都大了。”
说起孩子来,才是她最耿耿于怀的事,要说她有多少母性,那也是没有的,可真的,她还记得起当时她确实是想做手术的,走入医院时,看着那个B超,的的确确是从医院里被吓得逃出来,觉得自己太残忍了,还不如找谭琏把事儿说清楚,让他自己选。
谁能想得到她出了医院就碰到闯红灯的唐森,便是想跟谭琏再谈一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像天意如此,不叫孩子来到这世上一样,又好像这个还是个小小豆芽般的孩子知道自己是不被祝福的孩子,才不肯留下来的?她的脸顿时刷白了,有些愧疚感压着她,叫她难以呼吸似的,“我们现在跟陌生人没有两样,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不可能的,我对你熟得很,每一寸都熟——”他低下头,口声微软,不再是冷硬的,还试图将她搂入怀里,“我们、我们曾经那么要好,要不是你这么可恶、这么可恶的…”
她顿时就推开他,谨慎地盯着他,“总是算旧账这个不太好吧?”
按她来说的,过去的事情就跟水流过一样,别提了。让她还,她也没得可还的。
“反正你欠我的,就得还。”他固执地拽着她的胳膊,不叫她走,固执而坚定地跟她说,“你必须得还我一个孩子,是你欠我的,必须得还。”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是说真的,可看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坚定,一点点犹豫都没有,叫她觉得好气又好笑,“谭代表,谭大代表,谭大太子爷,你确定不是同我开玩笑,你想要个孩子,还非得我不成?只要你放出风声,我保证愿意的人能从省政府的门口排到机场,任你随便挑。”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谭琏使劲地拉住她。
那状态跟个孩子似的,其实他身份赫赫,理当处理事情更成熟一点,可他这样子,却跟个孩子似的,无端端的叫她觉得心慌,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好的,能吸引人的,不过是男女之间那点神秘感,一旦过了,她就放弃了,放弃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是没有面对这样的“真诚”,比如陈沉也能给她这样的感觉,不是没有人给她,而是她实在是厌倦了,也就一段时间的新鲜感,过去了就没有了。
而这个男人,有着强势的面孔,这面孔透露出来的固执叫她实在是有些心慌不安,甚至是觉得自己是对他存了愧疚,对的,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而在他身上有了,叫她不安,——她想着自己也真是作孽的,好端端的脑袋坏掉了去报复人,真是坏了脑子。
“我有什么好的,”她两手一摊,作势想摆脱他的控制,可惜她的小聪明叫他看了个穿,没让她挣脱,她面上有些讪讪的,到底是于男女之事上不是青涩少女时期,而是大胆地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朝他的脸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瞅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你说说,我有什么好的?”
“你没有什么好的——”谭琏很认真地回答,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厌恶地挡住她的脸,“自私,只为了自己好,三更半夜的就爱作着玩,非得起来给你买吃的,兴趣一来,就得大清早地陪你去晨跑,还说我见不得人,你没有哪里是好的——明明是你自己找我的,我都同意跟你结婚了,你还不要我——”
他说得自然,一点都不隐瞒,到是听的孬小情表情一下子就难看了下来,不是她不捧场,而实在是人都是奇怪的,明明自己知道没有什么好的,可叫别人说得那么直白,还是不爽的,真的,她是真不爽。
所以就盯着他,听着他说,偏他还真是个实诚的,还有啥就说啥的,一句都没停,听得她都觉得自己是罪大恶极的,但是——她真觉得他的话叫她听得很精分,按理说那样的话,得女方说来才正常的事吧?
怎么听都觉得她才是那个渣男,她把他给抛弃了,唔,这点是对的,是她把人给抛弃了,她娇嫩的嘴唇一抿,拿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果然见他不说了,才算是觉得头不那么疼,“谭代表,你是叫谭代表吧?”
她的手还往他面前划了好几下,划上划下的,感觉被什么附身了一样。
“谭琏——”
他冲她一笑,拉开她的手。
她一愣,才慢慢地反应过来他是在让她叫他的名字,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大大方方地跟他的视线对上,“随便叫什么,名字不就是代号嘛,都知道我有这么多缺点,还干吗还要跟我、跟我好?”
尽量地把话说得含蓄点,她有某些方面来说是个“好人”。
“是你同我好的,不是我。”他重申这一句,“我是来要债的,你不能中途退出,欠了我的必须都得还我,不许欠我一点点,一点都不行。”
听得她头都快炸开了,看来是得真要还债?还债没问题,但是还人家感情这事儿听得怎么这么不靠谱,她看着他,他无疑是最好的,所有男人都想拥有的都能在他身上体现出来,长得好,有钱,又有权,还有不好吗?
“那我现在没想同你好。”她笑眯眯的,觉得他的态度叫她实在生不起气来,要是别人敢这么胡搅蛮缠的,她估计能大嘴巴子给拍过去,“就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叫我们好聚好散吧,就看在我们共同失去的那个孩子的份上,让我们就到今天为止吧?”
她劝着他,以最真诚的心劝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真逗,双十一时没干好"剁手党",这几天到是成了剁手党了,发现价钱其实也没差多少,到是双十一期间买的衬衣,没包上邮,人家店里双十一之后到是包邮了,我晕菜,买了几条短裙还有两件短款毛衣,我打算装成"小清新"唔,哈哈哈
032
好聚好散,轻巧地叫他都觉得她怎么就能说得这么轻松,好像有些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她记不起来还好说,偏偏是记起来了,还跟没事人一样跟他这么说,说得他心头怒意起,也许这一生的挫败感,在她身上得过的最为多——
他曾经下过决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谁知道,她没出现还好,一出现的时候,他心里的那道“防洪堤”就被洪水冲垮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的痕迹,他依旧为她苦恼,就算是最简单的话,也能叫他伤脑筋,更何况是这样的,这样的以打着“真诚”名义的劝解的话,叫他听上去心头更忿忿,最最可恨的是他还是不能放开她,就跟着魔了般的,明知道她是为什么接近自己还是不肯放手,即使丢弃男人的尊严都不在乎,跪在她面前都行,——偏她是个铁石心肠的,跟以前一样般无二。
“我不想强迫你。”他怒极反笑。
简单的几个字,叫孬小情头皮发麻,要说这个时候她就得跟所有言情小说的女主一样坚决地、倔强地发表一下关于自己的主张——比如坚定地同他挑明,她决不会屈服于恶势力,坚决维护自己的自主权,尊严不容任何人侵犯。
可——那只是想象来着,她晓得她面对的是什么人,人家如日中天,她拿什么跟人硬扛?在现实面前,她挺没有骨气地就屈服了,赶紧挤出笑意,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又不那么露骨的表现出来,“谭代表,那几时你订个时间,就把手续办一办?”
口风转得够快的,跟方才一丝,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谁都知道跟他结婚是件好事,从家世跟人品方面都是无可挑剔,也是,谭同的公子有可能叫人挑剔嘛,根本不可能的事,能跟谭代表结婚,寻常人求都不求不来。
她这么痛快,到叫谭琏有些不相信的,还是再问了句,“真的?”
“我几时同你说过假话?”她傲慢地扫过他一眼,将手递给他,颇端架子的,见他真是将她的手握住,大手几乎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却是收起这些心思,大大方方地同他说,“应该没有吧?”
谭琏抿紧了嘴唇,显得有些严肃,“现在就回去?”
口气到是柔和了些。
孬小情点头,没有反对,“我爸要个上门女婿的,你行?”
所以说孬小情是个坏家伙,她一贯是这么坏,不是没有人同她求过婚,一旦晓得她家的条件后,呃,就死心了,这年头,除了没本事的人,谁乐意当上门女婿?更别提谭琏了,他们老谭家就他一根独苗苗,能当上门女婿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怪事儿,要是谭同真成了领导人,他的儿子却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孬小情就等着他拒绝呢,把个底牌给亮了出来——心里那乐的是叫开了花的,让他自己拒绝,比起她自己想理由要好太多,她的架式就是我的理由,你同意了就行,你不同意嘛,那就拜拜吧,不是我不同意,是我同意了,而你没同意,所以责任在你自己身上。
这就是孬小情的狡猾,愧疚这玩意儿她是有的,别个没想法就觉得自己好像把个“纯情”青年给哄了,哄上手了她抽/身了,挺没“道德”的,临了,人家找上门来,她还挖个坑叫人家跳,就一副我同意你乐意的话就跳进来,不跳,也不是我的责任。
真真能把人气得半死,谭琏不领教过一回的,他领教过好多次的,交往的时候,她也能作,就是这作劲叫他放不开手,她越作,他就欢喜的越厉害,这才叫他更难受,“可以有一个孩子跟着你姓。”
当上门女婿那是不行的,他差点就同意了,但还是克制了,提出个差不多的条件来,“我们生两个儿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第二个孩子都跟你姓?”
折衷的方案,听得孬小情面上抽抽,自认为是挖了个绝对的坑等着人跳,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提出这个要求来,一时间到把她给难住了,索性就鸡蛋里挑骨头,“为什么是第二个,不能是第一个?”
“那第一个也行。”他早就有所准备,将她的话给堵回去,“你要是喜欢,第一个都行的,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一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果然,一抬眼瞧他,眼里映入他含情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她努力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觉得手上的力道有些重,腰间已经被他搂住,一个收紧的,人已经被揽到他胸前,措不及防地就让他抱个满怀,而她的脸都埋在他的胸膛前,鼻间全是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叫她有些呼吸困难。
这么用力的拥抱,她甚至都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被他热恋着,宠着,她随便怎么样都行,他都喜欢,好像他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被人全身心地爱着的心情,她再一次体会到——
却有些跃跃欲试,她内心叫一种兴奋劲儿给渲染了,“好吧,那你送我回去吧。”
得睡一睡,清醒清醒的,省得她醒了后会后悔。
谭琏点头答应,其实他也想睡一觉,任谁也不知道在飞机上他一直就看着她,根本没睡上一秒,原以为真的能控制住自己,没想到见到她的时候,思念如溃堤,根本是再也压不住,有好几次,他都想将她重重地抱住,拥她入怀,跟她诉说这些年来的思念,可——他不敢。
对的,是不敢,不敢跟她说他就是她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的父亲。
多年的期待,此时成了真,她真的就在他的身边,就睡在他的身边,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般,蜷缩着身子,他侧身搂住她,手臂横在她腰间,下巴低着她的头顶,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不肯放开一分。
就怕、就怕她醒来又变卦,她天生是个善变的。
而出乎他的意料,睡清醒的孬小情没有反悔,她只是很冷静,冷静地接受事实,唔,她自己答应的,为难人的条件也出了,人家都答应了,想想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毕竟谭琏这个人嘛,硬条件摆在那里,她不嫁,别人都会说她傻呢——
好吧,她就是个“庸俗”的女人,谭琏名头响亮,有多少女人想嫁入谭家的,她能嫁,还是他求着嫁的,哈哈,她还有点虚荣心的。
但有一点,她说了,不许谭梅女士出席婚礼,要不就两个私底下登记算了,走走过场,至于谭梅女士嘛,她可不能叫老孬晓得生她的那个女人已经高嫁了,甭管谭梅女士是什么心情,反正她是不打算去理解的,唔,老孬才是她重视的那一个。
谭琏对这点也表示同意,后妈跟亲妈是不同的,尤其他个后妈还是心爱女人的亲妈,从小就没养过半分心爱女人,也就是看在谭同的份上,对她保持面上的尊重,至于别的,还真没有。
谭同与他亲妈,那是强强联合,他妈是生病死的,不是自杀也不是什么的,就是生病,正常生病死亡,与谭梅女士无关,至少在他亲妈活着的时候,谭同没有半分对不起他亲妈。
“可能我们不能出国度蜜月。”他还是开口了,有些遗憾地看着她,“你知道的,这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现在一时难以安排下来。”
她正在往唇抹一层滋润的颜色,听他在说度蜜月的事,不由诧异得回过头看他,却不料,他的脸已经凑过来,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重重地堵住她的唇瓣,她能清楚地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大睁的眼睛,还有些傻样——
大手悄悄地覆盖下来,将她的眼睛挡住,她的眼前一片黑,唇上的感觉分外的强烈,被吮/吸着唇瓣,吸得她几乎控制不住地分开唇瓣,他滑溜的舌/尖顺势就钻了进来,她惊诧于他的举动,却不得不为他的热情所赞叹。
别瞧着冷冷清清的样儿,这一吻的,可真是吻得她几乎没法子透气——热情的强度几乎足以将她燃烧,以至于一吻结束,她的双腿都有些虚软,几乎就软在他臂间,幸好他搬托着她,让她不至于出洋相。
可瞧瞧他,眼底眉梢全都漾着春/意,即使天生的冷情儿,也叫这一丝春/意给融化的无影无踪,“我、我们能结婚,我很高兴,真的,你这个坏家伙,就晓得折腾我——”
孬小情推开他——眯眼瞧他,“你还说了还不做准呢,等做准了再来跟我说。”
她天生有个气死不偿命的性子,所以在这个当头还想刺他一刺。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这个文涨收了,涨到245了,我挺高兴的,哇哈哈哈
033
结婚总归是要结的,这个问题的中心不是要不要结婚,而是跟谁结。
孬小情到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而是觉得可以结婚,但都得她说了算的,由不得他,比如现在打道回府,她硬是从他手里拿回了身份证,独自一个人回的省城,到单位逍遥的报到去了,等报到后再到莫副部长的面前听候吩咐——
都是些工作接手的事,莫副部长在与前任交接事体,她也跟前任交接事体,两个人都在交接,气氛嘛是热烈而谨慎的,还恭祝前任高升,对,前任都是高升的,一般说来秘书从表面上是不太重要的,可一般来说,即使下属不能由着自己更换,但是秘书这部分还行的,一般人往上升都有自己信任的秘书跟着,比如莫副部长这样的,自然就信任孬小情的。
交接的事整整进行了一天,晚上还有个欢迎会,进行的相当低调,简单的便饭,在省政府的食堂里进行,不在外安排,莫副部长受到热烈的欢迎,而身为莫副部长一手提拔上来的秘书孬小情与张玲更是受到未婚男性的关注,到是孬小情这边,莫副部长还替她挡了挡,张玲那边就有些挡不住,不过一般来说大家还是挺克制的,不会闹得太过分,大家都是政府公务人员,也得讲究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