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加明顿时脸色霎白,就要去追人——
“明天跟白墨见面,你忘记了?”宋芳并不斥责他,就讲了一句。
就把张加明的脚步也拖住了。
他有些不甘心——
“当妈不明白你的心思?”宋芳瞧瞧他,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还劝他道,“红玫瑰跟白玫瑰,每个男人都想要,我晓得你的意思,谁都这么想,你爸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有干涉过他的事?”
真没有——
男人的老婆那得身份背景的,男人的小情还要什么身份背景的?不过就图的颜色,跟新鲜劲儿,唔,还有那什么本事的。
张加明顿时无力了,“她不愿意的。”
“不愿意就不愿意,难不成还找不到会愿意的人?”宋芳冷哼一记——
棒打鸳鸯?
至少孬小情不承认的,不是没棒打,是根本不是“鸳鸯”的意思,她晓得跟张加明不能长久,所以早就有准备被一棒子弄散了,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叫她真心塞,——想着刚才张加明他亲妈说的事,她就觉得有些奇怪,脑袋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关于张加明的很多事儿,她都记得起来,那时候张加明主导了所有对外的灾后发布会,好像只有这些,至于别的,她是怎么怀了个孩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不是真事儿是发生过的,她是真流产的,她指不定就信了自己记忆里那些记忆的,但是一点都没有,她记不起别人,一点都记不起来。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孬小情并没有见到同屋的张玲,明早的班机,不落下就成。
但是,她没想到深更半夜的时候,谭雅会打电话给她。
“孬小情,你给我出来——”
好端端的,这都是发什么疯?
孬小情如是想,起来的时候看了看另一张床,床里还是空的,张玲并没有回来。
谭大小姐的召唤,她能不去吗?
虽说她不想去,但能想得到谭雅的状态,她要是不去,谭雅就有可能闹上门来,这里是招待所,又不是她自己的住处,可她就这么“牛”,敢闹的一个人。
有时候,孬小情都觉得挺奇怪的,谭雅怎么会是这么种性格的,简直太接地气了,一点都不高大上,骂人不带脏字都做不到的。
孬小情是真出去。
看见谭雅就站在车外,——车里坐着个“司机”,呃,不是普通的司机,是谭琏,让孬小情差点到吸口冷气,真不想往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降温了,同学们可要好好的穿衣服哇,唔,必须的,我前几天才好的感冒,今天又开始——不说了,就是小感冒,不是什么大事儿,必须多穿衣
021
刹时孬小情个心里千转百回的,上车或者不上车,够她纠结的,可也只是往脑袋里那么一过,她立时就做了个决定,转身跑什么的实在是不时宜的,越是有困难的时候就越得面对,只有面对了,才能做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上来呀,愣着做什么呀?”谭雅还嫌她动作慢。
孬小情有些拘谨,这是装的,她一贯习惯装相的,脚步还有点迟疑——听谭雅一嫌弃,她就加快了点脚步,唔,上车,就坐在谭雅身边,好好的太子爷,真叫谭雅当成了司机似的——
要说她还以为今天有多大的事,让谭雅叫她出来——合着她一上车,车子就走的,一走就是两小时,从她住的招待所绕大街上这么一圈的,绕来绕去的,就谭雅张张嘴儿,就绕着走,走了两小时,车子就回了招待所。
“下车吧——”人谭大小姐,唔,现在的莫夫人颇有点趾高气扬的味道。
当然,孬小情下车,至始至终都没瞅谭琏一眼,就跟前面真是个司机似的,谭雅敢把人当司机,她晓得分寸的,自然不会提一句“谭代表”之类的话,——但是她下车时,脚真有点虚浮,好在她惯会装,也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喏——别说我没提醒你一句,张家最会来事的,你要是想当个小情儿什么的,当张加明的,还不如当我家谭琏的——”
孬小情一下车,没曾想,谭雅还能跟着过来,到叫她有些吃惊的,到是谭雅这么说的,视线看向车里的谭琏,她也跟着看过去一眼,偏偏的,鬼使神差般的,他刚好转过头来——好像在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的——
孬小情深觉得不可能是在笑,可偏偏真跟笑一样,也就是一两秒之间的事儿,她想再仔细点时,人已经回转了头,好像是她的错觉,跟着在谭雅面前,她到是低头,“含羞带怯”般地说道:“我晓得的,雅姐——”
谭雅偏偏叫她这番装相给吸引了,伸出的手欲碰她的脸,偏偏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冷冷的,像是要追着咬她,也就将手缩了回来,眼底有几分难掩的厉色,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到是染着几丝笑意,“要做就做最好的那个,凭什么当作默默无闻的,你说是不是?”
要做就做最好的,话到是没错,但是孬小情对这个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想踩多高的鞋跟,只踩属于自己的鞋跟,别人递上来的,她通通都是不要的,也没有兴趣凭着自己天生的优势去——她从来没那么想过,也许就是她的底线。
“我做不来的,雅姐——”她依旧低着头,如同最最乖巧的年轻女孩儿,右手紧紧地拉住单肩包的带子,又慢慢地抬起头来,“我不行的,雅姐——”
却让谭雅重重地一拍肩膀,“得了,跟你开个玩笑,好啦,谢谢你陪我。”
她甩手上车就走,这会儿,没坐在后边,是坐在谭琏的身边。
车子从孬小情身边开过的时候,好像听到低低的男音在说“麻烦了”,三个字,简单的三个字,听得孬小情的心都快瞬间跳出来,她下意识看向车子,车子已经离她过去,她的脚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跑去追——
真是件奇怪的事,谭雅能做奇怪的事,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是谭琏能陪着谭雅过来,到叫她有些奇怪,奇怪归奇怪,她也没有多想,反正与她是无关的,就是觉得要是谭琏真笑起来恐怕会非常好看的吧,他长得真不差,而且很清爽。
大晚上的,这么逛两小时,真的是件普通的事?
回到房间的时候,同层的张玲还没有回来,——孬小情没有打电话问她在哪里,还是跟先前的理由一样,个人的私事,她是不管的,随便张玲干什么,都是她的自由,她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也不错的。
回到房间时,她才看到自己的手机落在床里,一看手机,好几通未接来电,不仅有陈沉的,还有张加明的,她也就一看,没有要回电话的半点意思,还有几个没看的短信,也都是来自于张加明跟陈沉,陈沉的比较直接,——反正就是不分手的意思。
叫孬小情皱了皱眉头,再看了看张加明的,问她怎么不回电话——
开头几条还是问的挺温柔的,后面几条,就有些强势了,叫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此,处处是无妨的,但是他没有能解决完他自己的事,就来个莫名其妙的求婚,还来个更莫名其妙的亲妈——
原谅她想的太现实,不被祝福的婚姻,恐怕实在是一件叫人不太愉快的事,而且张加明并没有追上来,她想也许这就是现实,为了人不顾一切什么的,好像有些不太切实际,就是张加明追上来,一副为了她而什么都不顾的话,恐怕也会叫她不安的,她——
好像搞不懂自己要的是什么。
陈沉,年轻,她喜欢,也就是一段时间,她现在就厌了,真的,是厌了,——而跟张加明都没有开始,她就厌了,爱——说爱好像有些过,她真的是“爱”过的,但爱就是这么短暂的,一点点的缺点就会无限的放大,让她厌了。
张玲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身上的衣物都是换了一身全新的,至少孬小情先前是没见她穿过的,是个大牌子,叫孬小情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对自己极好的,这个牌子的衣服她也是有的,所以认得出来——
但张玲家条件,她是晓得的,再加上工资,肯定没有孬小情高的——但孬小情压根儿不说什么,只跟张玲说,“晚上六点的班机,别落下了。”
“知道的,小情姐。”张玲笑得挺热情,手里头还拿着盒“宝瑞记”的包装袋,递到孬小情手边,“瞧,小情姐,我给你带来点吃的,你可得吃,我从同学家出来绕了好远的路过来的——”
同学?
她说话间,将她昨晚的去向都说了出来。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在孬小情考虑的范围里,人家那么一说,她就那么一听,权当是真的,“那得吃吃,我还没吃过呢,本想赶过去吃一回,又觉得太远了些,”她扯开袋子来,拿出来里面的汤包,一咬开来,真是汁/液满嘴,里面的肉更是香嫩的叫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唔,真好吃——”
“我以前还以为别人就是说说的,一吃了才晓得真好吃。”张玲以手掩嘴,非常“淑女”的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一会儿,跟她们疯了一晚,都没睡过,现在困死了,小情姐,你等会叫我的,省得我睡过头落了班机?”
孬小情自然是点头的。
当然,她把画交给了莫副部长,为谨慎起见,莫副部长生怕这“假画”假的过分,事先还打开来看过,偏偏他是最不懂艺术这回事的,就光见着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拿去要给将要过大寿的老丈人。
纯粹是献宝。
对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老婆没把他当回事,但不能把自己不当一回事,这便是莫仁信,本来他就没指着谭雅能事事将他放在首位,有了女儿,他其实并不怕谭雅有时候的异想天开,相反,把握住老丈人其实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呃,还有比如那位年纪轻轻的丈母娘。
谭同住的地方,是谭家的祖宅,他不长住,原因是人压根儿不常在本城,这祖宅大多是谭琏的落脚地,而今天跟平时不一样,都说谭同是下一任的准领导人,那还不是的,还有个大选,就是今年,各省各议会代表成员的投票才是他的支柱——
他的六十大寿回到谭家发迹地,也是由幕僚们安排的,将这个省的选票维持在遥遥领先的优势上,——所以他回来了。
莫副部长是知道的,尽管他先前是个小小的港城商贸局主事,但他还是谭同的女婿,消息是总归比别人要多一点,更何况是谭同的六十大寿,他这个当女婿的不到场,那怎么能行的,和乐的一家,永远都是女议员的大杀器。
尽管他还没有上任,但是任命书已经下来,就等着新旧交接,省商务部也就不拘泥于这一点点的形式主义,直接派车过来想将送到谭家祖宅,偏偏莫副部长小心而又谨慎的拒绝了这一个好意——让招待所的服务人员叫了出租车,他亲自拿着画儿过去。
这一路,叫做“献宝”。
嗯,而且是假的。
偏他的姿态比真的还要再真,心里还觉得孬小情办事就是叫他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孬小情:你到底笑没有笑的?
谭琏:…
孬小情:要笑就大方点。
谭琏:谁不大方了?
孬小情:说的就是你!
022
画是卷着的,精细地卷着,谁也不让看一眼,莫仁信真是小心翼翼地、又无比虔诚地拿着这卷画送到老丈人面前的,还是在老丈人的书房里头,就将将这位老丈人还有那位年轻的丈母娘,两个人就站在一起欣赏画儿,尤其是谭同看看画还不时点点头——
那年轻的丈母娘也跟着笑得跟个满面春风似的,瞧瞧神情就晓得他送对了,莫仁信本来是把心压在舌尖的,如今一看这情形,就晓得自己这步路子是完全走对头,——多少有几分自得的,偏他将这几分自得压在心头,不露出来。
“叫人画的?”谭同分神看他一眼,就淡淡地问了句。
莫仁信为这一眼觉得心头热血沸腾的,要不是这位是他的老丈人,说不定他还能“凑”几句更好听的话出来,现在的他慢慢地收敛心绪,尽量别让他的欣喜表现得太明显,轻轻地点点头,“是的,父亲。”
简洁,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到是那位年轻的丈母娘一挑眼,清秀的面孔,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哪个画的,画的可真像,简直快赶上那幅了?”
说真的,莫仁信顿时就觉得有门了,这家男主外,女主内,外头是谭同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家里头那是丈母娘谭梅女士说了算的,她婚前姓梅,婚后冠上夫姓,人称:谭梅夫人——
说话的声音也挺轻,不像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却叫莫仁信深觉得机会就得抓住的,“都是孬秘书给办的,她办事我是最最放心的。”
给别人请功劳,不是莫仁信的初衷,但他还晓得怎么叫这位年轻的丈母娘高兴。
果然,谭梅女士露出满意的笑脸,“小情在你身边,还亏得你多照顾,她要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你就得说说她,她个性随我的——”
谭同仔细地看着画,像是压根儿没听见这话的——可从莫仁信这边看来,他晓得老丈人并没有反对这位丈母娘提及她婚前的女儿,对,孬小情就是谭梅女士的亲女儿,而且是未婚就有的,那时候谭梅女士还才十几岁,孬种十八岁应征入伍,她嘛十六岁时就刚好把孬小情生下了——
孬小情是非婚生子。
确凿无疑的事。
“哪里,孬秘书办的事周全,滴水不漏的,我都是得亏得她帮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莫仁信很是谦虚,低着头,殷勤地向谭梅女士示好,“我实在是离不得孬秘书,已经向上面请示过了,孬秘书进入省商贸局才算是最好的,您说是不是?”
谭梅女士掩嘴轻笑出声,一手搭在谭同的肩头,红唇轻齿,“你瞧瞧,就你这个女婿可招人喜欢的,话说的多叫人喜欢听——是不是?”
谭同面色淡淡的,并没有接话,只是说了句,“回头叫人过来吃个饭?”
不止是莫仁信吃惊,就是谭梅也有些吃惊的意思,——她看着谭同,就光看着,下一秒,她变了表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老谭?老谭,你说真的?真的叫小情过来?”
“你不想吗?”谭同握住她的手,视线掠过一边的莫仁信,见他识趣地退出去,才压低了声音,“想了这么多年,以前是我小心眼,真怕你一门心思想着女儿呢,现在嘛,你女儿都大了,见见也是无妨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惹得谭梅女士红了眼睛,她松开手,偏过身,僵直着背,微冷了声,“谁同你说这个的,我又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跟你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的?”
到是谭同被她的冷声给吓着了,连忙从身边搂住她,还哄她,“就跟你开个玩笑的,怎么就变脸了?好歹叫你们光明正大地见见,小琏还没有结婚,指不定他们有机会呢——”
“呸!”到是谭梅女士私底下的那点泼辣都给放了出来,就敢“呸”这位准领导人,她还架式十足地端起下巴,颇有些睥睨他的意思,“我都怀疑你儿子是不是有那个嗜好的,这些年都不见他身边有女人,别寒碜我女儿——”
谭同无奈的摇摇头…
真的,只是摇摇头。
谭同的生日宴挺低调,一点都没有要大办的意思,压根儿就没请客人,就他们家自己人,简单的围在长桌上吃个“便饭”,唐员也在的,谁让谭同是他舅哟——谭同的子女都在,至少这时候的谭雅表现得很正常,像个所有的大家小姐一样大大方方,或者看上去“高贵优雅”?反正是叫人找不出半点糟点——
但是他们家还有个客人,是孬小情。
孬小情不是什么明面上的人物,说白了,再能干的,她也是个秘书,来的时候她还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本来还想说不来的,可“领导”发话了——那是准领导人,岂是区区的“领导”两个字能说尽的?
莫副部长叫她把心放安了,别担心,——也没跟她说起“真事”,一句都不说,就带着人过来赴宴,车里还坐着谭雅,唔,谭雅是同这位丈夫是一道过来的,这个时候讲究的是夫妻共同进退——
谭家祖宅的大门口,就跟堵了什么似的,水泄不通的,要不是有警卫,估计这门口都进不得去,记者们“长枪短炮”的都对着莫仁信的车子,都想从黑色的车窗里拍出些什么,但是车窗一直紧闭着,没有要下来让人一睹眼快的意思。
车子进不了,就光停着,也就前面的司机脾气极好的让人拍照,到是车子里面呀,前面跟后面是隔开的,光只能看到司机,后面什么的真心看不到——警卫一出来,人到是散开了,车子到是直接开了进去,将后面的“热闹”都甩在后面。
孬小情坐在车里,要说她心里没有几分忐忑,那着实不可能,来了就是来了,她也不是怕,就是有点心绪不宁的,像是什么牵着她似的,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到叫谭雅看在眼里——
“紧张了?”谭雅斜睨她一眼,神情间带着几分娇矜之色,“我都说这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就不要来了,那女人非得叫人过来——”
孬小情听了讪讪然,谭同是续娶的,前头老婆早年早过去了,后来娶了个老婆,据说姓梅的,但通常不露面,据说见过她的人还不多,公众场合里更是不出席的,——以至于别人还挺好奇这位将来的准第一夫人到底是长什么样的,一准有两个猜测,其实就是相对于挺果断的猜测,要不就是长得不行,要不就是长得太好看——
谭雅那么一说,她自然就晓得谭雅嘴里的女人,保不济就是这位了,还是跟她亲妈同姓,她也就往脑袋里那么一过,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谁能想得到自己的亲妈一转身就成了准领导人的妻子,谁的脑洞能开那么大,至少孬小情是没能的。
“那幅画夫人很喜欢。”莫仁信轻咳了声,插/入一句话。
孬小情百般不情愿出这个头,可莫仁信已经把她给摆出来,怎么着都得硬着头皮去接受准领导人夫妻的…应该算是邀——要说她呀,其实还不如跟张玲一起回港城得了,本来是昨天下午的班机,她却是不能走了。
谭雅顿时冷了脸,“什么夫人的,谁给她那么大的脸?”
莫仁信一脸的无奈,“好歹是父亲的生日,叫父亲也…”
“哼——”谭雅是个真性子,不高兴就不高兴,谁也休想叫她高兴起来,更别提她原来早就有安排,还指着老爷子不大办,就没把老爷子生日的事太放在心上,反正每年都有一次,“就她事多。”
听得孬小情都乐意当自己没长耳朵。
谭家这气派的,孬小情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叫谭家的气派有些镇住。
这个点儿,还没有开饭,大家都坐在客厅,谭同跟夫人坐在一起,好像在说些什么,到是谭雅一走过去,就大赤赤地坐在他们对面,也不叫人,手一扬,就高声叫道:“李姐,快点过来,都同我说说晚上都准备哪些菜”
就她那个架式,叫谭同略略地皱起眉,没有出言阻止,反而是站起身来,面对站在莫仁信后边的孬小情,露出和善的笑意,“那幅画到是极好,可惜不能叫所有人都欣赏一下,只能是我的私人珍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要好好码字,同学们相信吗?哈哈,去宁波好两天,把我姐电脑弄坏了,没更新上,好像我不更新是常态了,这真是件不太好的事,我其实是想努力来着,估计是心里想的跟码字的决心不在同一线上,唔还是努力吧
023
“小孬,不要拘谨。”
这就是准领导的范儿,亲切得很。
“是呀,拘谨什么的,还不坐下呢,”谭梅女士笑着站起来,眼神往孬小情脸上一瞄,这是她的女儿,生下来就没看过几眼的女儿,要说她是激动的,可惜她要是现在奔到女儿面前说——我是你亲妈,还不得把她家的“小可怜”吓坏的?
她是这么想的,瞧瞧她女儿,内秀的样儿,跟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她越看越欢喜,本来就惦记着女儿,可惜跟老孬那家伙有约定,要不然,她早就把女儿接走了,哪里能叫她…
“首长好,夫人好——”
孬小情表现相当镇定,并没有太欣喜若狂,那么的——稍稍的一笑,笑脸刚刚好,人真坐下,坐在那里,都说她爱装相,其实本质一点儿都没改,瞧瞧她的坐姿,都不用教的,天生的就晓得懂范儿,上半身是直的,两腿儿并在一起,稍稍地有点儿倾——
极具内秀的样儿。
到是谭同瞧他夫人一眼,眼瞅着夫人那眼神里藏不住的“欣喜”,他又不动声色地看向孬小情,老孬的女儿,他还有点印象,就上回在老孬那家里见过的,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他夫人的女儿,也亏得他是不是年纪大了,把这个事儿给忘记了?
他说着画,孬小情也能适时地搭上几句,——就心里在嘀咕,难不成这位还记得她是老孬的女儿?记得归记得,可这态度有些过于——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词儿,叫孬小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就是没表露出一分来。
尤其是谭梅夫人的亲热劲儿,都叫孬小情有些招架不住——
按理说夫人没这么空吧,偏偏说要带她到这家里看看,孬小情招架不住这个热情度,还真的就跟了上去,叫谭梅夫人的手给挽住胳膊的,谭雅还坐在那里,对这个都是视若无睹般的架式,任由这位年轻的夫人带着孬小情真是去老谭家的小花园走走。
走走也就罢了,孬小情就当是给领导作陪一会,即使是谭梅夫人说的是带她转转,这话其实是有个主次的,主要是谭梅的决定,而孬小情就当作任务一样,领导的任务那是要坚决贯彻执行的。
外面的热意还没消,省城的温度比起港城来,要高个那么几度的,不超过五度,就差了老多,此时的港城不过是初夏,而省城早就是在温度上步入了夏天。
这样的天气,被人挽着胳膊,直接叫人吃不消。
孬小情到想躲,可一躲,就恐怕是不太给准领导人夫人面子了,得上升到这样的的高度,她一般还真不会拒绝的这么粗暴简单,跟着准领导人夫人的步子,慢慢地走着,——不往前多走一步,也不往后慢一步。
“孬小情?”
夫人叫得挺好听,这声音就跟清泉似的,叫得孬小情心里头暖暖的,像是有一种感觉,她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怪的——
“是的,夫人。”孬小情立即收起心神,垂眉低目的。
“还是叫小孬吧,显得我们亲近些。”谭梅夫人瞅着这个打小就没有喝过她一口喝的女儿,心里就甭提有多伤感,尤其是她不能认女儿,压下就要涌到舌/尖的苦涩之味,她试图拉近与女儿的关系,“怎么样?”
这是准领导人夫人给的面子,孬小情就接受的“诚惶诚恐”的,“夫、夫人?”抬起小脸,瞅着这位夫人,又迅速地低下头,“是我的荣幸。”
对呀,是她的荣幸,就是这样子。
最叫谭梅夫人心揪的还是女儿懂事,这个女儿的懂事叫她简直要恨自己了,年少时谁都不懂事,偷尝了禁/果,要说爱老孬,她真没有,就是出于、出于一种…年少时发生的事,都是她的阴影,可确实阴影给她结了果,她有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