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贩罪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狩魂者
巴特道:“噢!够了!我可不能仅凭您这一番言之凿凿的想象,就去搜查某个达官显贵的宅邸,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带着您的推论回去警局,只会得到嘲笑,而不是一张搜查令!”他戴上帽子,朝安伯利敬了个礼,又向屋里的另外两人点头示意,然后有些气鼓鼓地离开了屋子。
待他走后,安伯利道:“请原谅他,他是个好警员,只是办事一板一眼,不懂得变通。”
猫爷哈哈两声冷笑:“所以…我们年轻的安伯利已经成了专门负责凶杀案的警长,而这位已过不惑之年的巴特还在处理着类似于入室行窃这样的小案子。”
王诩用中文对他说道:“说话不要太刻薄,你的形象已经十分恶劣了。”
安伯利对猫爷的话只是付之一笑,在他心里,这位洛根先生除了脾气乖张一些,还算是一位为人正派的绅士,他转移话题道:“其实,今天我除了要为上次的事情道歉,还有一件新的案子,想请教您的意见。”

第十六章 介入
“洛根先生,我想您也应该听说过,近来白教堂附近频发的杀人案件。”
王诩听了这句立刻笑道:“何止是听说啊…”
猫爷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随后平静地回答道:“是的,我留意过。”
安伯利道:“您对这案件有什么意见?”
猫爷回道:“呵呵?意见?我可以立刻列一份嫌疑人的名单给你,在这份名单上有数十个人,其中还包括两位爵士和一位公爵、几位作家,一个怪僻的美国自学者、搬运工、精神病、画家、水手、诗人、甚至是神秘学以及黑魔法的研习者,当然还有几位医生。”
“请…请您等一下…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玩笑,只是这份名单其实并没什么意义,在看清事实真相前,这些都只是‘嫌疑人’罢了,即使这份名单里出现一位女性或者某个著名的文艺界名人也不足为奇。”
安伯利略显激动道:“噢!我就知道!洛根先生,这样一件非比寻常的案件,一定早已引起了您的兴趣!”
王诩用中文在一边吐槽:“那是…”
猫爷又道:“我记得这案子是由埃瑟尔尼·莫顿警长接手的吧,怎么?安伯利你也参与调查了?”
安伯利也没有什么避讳,他直接道:“莫顿警长走入死胡同了,这谁都能看出来,事实上,这件案子人人都想碰,甚至是督察长汤玛斯·阿诺德都去看过相关的证物,但人人又不敢去碰。哎…往往一些棘手的案件就是这样,人们总是想在这件事上分到功劳,却又怕承担责任。”
猫爷道:“好了,安伯利,就算你这样说,也不可能把自己从这类人里摘出去的,我这么说可以吧…如果这件案子由我这个私家侦探破获,那警界的脸上无疑会很不光彩的,你不想看到这点,所以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我帮助你破案,你获得功劳,而我,只需要一些破案时乐趣,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安伯利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王诩叹道:“都说咱们中国人半推半就显得虚伪,看来这帮所谓绅士的骨子里和我们差不多。”
猫爷回头对他道:“你还是个历史系的呢,人家可是从‘光荣革命’里走过来的,那是英国佬的骄傲,就算你在街上随便找个瘪三也能像模像样地摆出些绅士风度的,这世界上的每个民族,多少都是有点儿劣根性的,这点你要记住。”
安伯利不知道他们在用中文交流点儿什么,他试探性地问道:“洛根先生?我们刚才说的…”
猫爷道:“当然就按照我说的办了,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不过条件就是,你能享有的一切资源,我也必须分享,我要第一手的消息,我要看证物,我要看笔迹鉴定、化验报告,反正能搞到的我都要看。”
安伯利道:“放心,洛根先生,我一定竭尽所能。”
“那你还坐在这儿干嘛?”猫爷问道。
安伯利恍然大悟般:“噢!我明白了先生,我会把目前为止所有的资料全部整理好再来的,嗯…您看,明天晚上是否有空…”
猫爷厉声道:“你说什么?”
安伯利马上改口道:“明天上午!明天上午一切都会出现在您的桌上的!那我就先告辞了!”他风风火火地跑出房门,兴奋地就像一个孩子。
王诩走过去关上了门,回头道:“我看不懂了…你态度这么恶劣,他居然还跟孙子似的应着。”
猫爷端起咖啡杯,冷笑一声:“安伯利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侦探,他有推理头脑,对细节有敏锐的嗅觉,还有处变不惊的胆识,他所缺乏的仅仅是渊博的知识和经验,当拥有了这最后一项,他就会敢于将思维跳出常规,成为一个十分优秀的警官。不过他最出色的一点,就是善于把握机会,他无疑已从这件案子上看到了升官的大好机会,所以,就算我真让安伯利把我当爷爷般伺候着,他也一定会照办。”
王诩叹道:“哎…看来他这次铁定是要失望了,按照你跟我提过的,开膛手的案件直到1892年也没有侦破,警界颜面扫地,连女王在内的英国各界人士都在批评他们无能,安伯利往这案子里凑,简直是给自己的仕途抹黑啊…”
猫爷道:“反正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王诩又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介入这个事件的调查,会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
猫爷摇摇头:“我开这个侦探事务所的初衷就是希望能以私人侦探的身份在伦敦崭露头角,然后让警界来寻求我的帮助,一般像我这样的私人顾问角色,是不太可能被记入历史中的,即使是被记录了,像洛根这种查不到来由的名字,渐渐淡出人们视线直至消失也是大势所趋,时空必然会把这个历史中多出来的名字修正掉,到了我们的时代,就根本没有任何记录了,所以…哥最多只是个传说。”
王诩想了想也是,随即道:“看来艾尔斯泰因的出现让事情的进程缩短了许多,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能加入到开膛手案件的侦查当中。”
猫爷回道:“你可别乱说话,两天后中央新闻社才会接到杰克的第一封信,到那个时候才会有‘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诞生,你现在要是露了口风出去,马上就是头号嫌疑人。”
王诩道:“切…这我就不懂了,你既然对这个案子的各种进展如此了解,为什么还要去分享十九世纪末警方的不完全资料呢?”
猫爷冷哼一声道:“因为我在未来看到的东西,除了一些日期和死证据以外,其他都是无用的,只有最鲜活的证物才能让侦探看到凶手的本质,未来那些砖家叫兽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哗众取宠而已。比如澳洲某位生物学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女权主义或者头脑发热,她言之凿凿地说根据DNA检测杰克其实是女人;还有人说开膛手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子艾伯特·维克多王子、是停尸房看管员,罗伯特·迈恩、是写《爱丽丝漫游仙境》的刘易斯·卡罗尔;最离谱的一个居然说丘吉尔他老爸就是开膛手…
一百多年后得出的结论完全可以视为废话,现代人的头脑多半已被铜臭和名利熏得失去了理智与节操,他们总喜欢在某件学术性事件上一鸣惊人,通过击碎历史人物的神话来成就自己的利益,前些天连所谓‘曹操墓’都被他们给挖出来了,还非说那是真的,‘青山如浪入漳州,铜雀台西八九丘’,他们全都没读过?”
王诩虚着眼道:“你抱怨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说,真正的凶手,只能靠你来搞定了是吧…”
猫爷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也得感谢历史,没有任何一个侦探能够在此时此地将真凶绳之以法,未来的那些推测也都是可以无视的扯皮,因此,对那个没有人知道的真凶,我可以用私人的手法,让他从这世界上消失…”
王诩接着他的话茬道:“而且这不会对历史有影响…因为开膛手的身份其实是不明的…你还真是毒呢…”
猫爷收起了笑容:“但是…我想这件事还有其他的意义在里面,偏偏在开膛手登上历史舞台的同时,伦敦成为了一座‘黑暗之城’,说明这个人不仅对人界有影响,对我们所知以外的世界,也有着某种特殊意义…”
王诩道:“那是什么呢?”
一块白色的石头被摆到了桌面上,猫爷把咖啡一饮而尽:“那就得问问她了。”

第十七章 审问,答案…
梅格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形,她待在一个无尽的世界中已经有数年了,这是个普通的小镇,占地不足五平方公里,建筑风格和伦敦郊区那些村落并无太大不同,之所以要说“无尽”,是因为梅格曾多次尝试要离开这里,但她无论移动多少距离,在经过一片空旷的原野后,都会再次来到这个小镇。
这里有一点很特别,那就是镇里空无一人,纵然那些房屋中一尘不染,纵然储藏食物的地方永远都有新鲜的库存,纵然这里日升日落、有风有雨,可就是没有任何一个活物,就连昆虫和蚂蚁都没有。
梅格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在地狱里见识过无数残忍至极的刑罚,甚至无数次亲手将活生生的人撕成碎片,可她却不曾有过此时此刻的恐惧感。她明白…自己的存在感,正在逐渐消失。
《我是传奇》中的罗伯特·奈维尔还能看些DVD消磨时光,平日里尚能与宠物狗做些交流,而且他还有着希望,他每天都会在全市广播,每天都会去同一个地方等待另一个活人的出现。
可是梅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供她消遣,她只能麻木地看着日升日落,计算着日期与时间,就算是这种凶狠冷血的恶魔,在无穷的孤独面前,也根本无计可施。
渐渐的,她已算不出日期了,几天?几年?几个世纪?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恶魔几乎无尽的寿命此刻反而成了一柄双刃剑,她曾庆幸成为恶魔以后不必像人类般饱受岁月的摧残,可现在梅格心中却开始羡慕人类的生命短暂。
终于,某一天的黄昏,梅格决定杀死自己,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此时的身体是自己成为恶魔前的样子,一个相貌平凡的欧洲女子,她走进某间屋子的厨房,拿起一把刀开始切割自己。
至少那久违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还活着,但她依然难求一死…当这个身体的生命特征消失以后,她化为了一团黑色的浓雾游离于空中,本来,这个世界里是不可能有第二个身体让她寄宿的,但十分神奇的,那被切割烂的身体如同时光倒转般恢复了原貌,强行将梅格再次扯了进去。
她死不了,化作黑雾后也没有回地狱,她被囚禁了,这可能是最可怕的一种囚禁方式,猫爷的“孤独囚禁”。
梅格很想哭,但最终她也没有流泪,因为在她几乎绝望时,王诩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什么…猫爷让我来问你,想清楚了没有,如果想清楚了就出来和我们谈谈,如果没想清楚就留下接着想。”王诩用不怎么友好的语气说了这番话。
梅格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她不敢…事实上,她甚至很想上去抱一抱王诩,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好…我说!我什么都说!让我干什么都行!请千万别再把我独自留在这儿了!”
王诩一副疑惑的神情:“啊?”他心里恶意地想着:才一两天的功夫,猫爷到底在这个空间里对她干了什么啊…居然说干什么都行呢…这…
几分钟后,梅格站在了猫爷和王诩的面前,此时她只是一个灵体,只有灵能力者才能与其交流。
猫爷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最好不要试图逃跑,不要试图耍花招,不要去做任何让我反感的事情,不然结果你很清楚。”
“是…是…”梅格的眼中充满着惊恐。
“很好,我问,你答,回答要简洁、明确,明白了没有?”
“明白…”
“伦敦为什么会被结界笼罩?”
“那是一个远在天堂地狱之上的存在施放的结界,为了让这座城市不再受到人界以外任何东西的干涉。”
“这么厉害的结界,怎么会被王诩那种攻击给打出裂痕呢?”
王诩插嘴道:“喂!你什么意思啊!”
梅格不敢懈怠,她也不管王诩的吐槽,抢着道:“结界主要为了防止天堂和地狱的力量,我想你们的能力并不是其主要的抵御对象,所以才有奇效。”
猫爷继续问道:“很好,那么,你说不让外力干涉,干涉什么呢?”
“一个杀人犯。”
猫爷又道:“这个杀人犯…他有着某种特殊的使命对吗?”
“是的。”
“那使命是什么?”
“他的血祭早已开始,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将继续,这是一个仪式,目的是…”梅格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看她的表情很痛苦,可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猫爷神情一变,他想起了伍迪曾经的话:“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仅限于你,你的这部分知识和记忆,即使是对方有读取记忆的能力也无法得知,如果你个人主观上想把这个概念告诉任何一个人,或者以任何形式表达出来,那可能就会遭到‘神’的制裁,那么…到时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猫爷先前知道用灵魂触碰的方式获取信息是很有风险的,比较好的假设就是自己什么记忆都读不到,坏的假设就是读到以后,神的制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因此他并没有冒险直接去读梅格的记忆。
通过这次问话他更能够确定,开膛手杰克的使命,梅格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说,也不可能说出来…
“好了,这个问题你不用继续回答了,那么,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梅格这时好像松了口气,忽然又能说话了:“本来我这个级别的恶魔不该知道这些,我也是无意中得知了这个信息,我想,如果我不听地狱的命令潜伏在这座城市中,就可以在这几个月内狩猎无数的灵魂,因为天堂和地狱都不能在这段时间对这里插手,所以这儿就成了我一个人的餐厅。”
猫爷道:“嗯…我想也是这样…那么,那天晚上你去警局报案是怎么回事?”
“我附身在约翰的身上,把他的一个乞丐同伴绑在了那个小巷中,那人的名字我不记得了…总之我在小巷里布下了逆所罗门王的法阵,只要那群警察被我引过来,在他们给乞丐松绑的时候,我就引发他体内的咒印,这样就能得到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哦?可你为什么失败了呢?”
梅格恶狠狠地道:“因为伍迪那个杂种…”
“诶诶诶…你说的伍迪是那个戴眼镜的腹黑阴谋男吗?”猫爷打断道。
“你认识他?”
猫爷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霾:“我允许你提问了吗?”
梅格立刻吓得脊梁发冷:“对…对不起…就是您说的那个人。”
“好,继续说下去。”
“伍迪把那个乞丐带走了,解除了我咒印和法阵,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刚到那个小巷时,我也不知为什么做的准备全部被破坏了,一时间还以为有猎手在追踪我,觉得继续留下也得不了什么便宜,于是就逃跑了。”
“嗯…很好。”猫爷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已经问完了,潜台词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当然,王诩是十分了解猫爷的,他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清了清嗓子,用蹩脚到极点的拉丁文开始念叨:“Exorcizamuste,omnisimmundusspiritusomnissatanicapotestas…”
这驱魔的咒文可以将恶魔送回地狱,像梅格这类低阶恶魔一旦回去,就会遭到比上次更加严酷一倍的刑罚,可是此时此刻,梅格觉得能脱离这两位的魔爪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地狱,那是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啊…
待她化作黑雾飞入了地下,猫爷道:“我基本能猜到开膛手杰克的血腥盛宴究竟是何目的了。”
王诩问道:“哦?可是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猫爷摇头叹息:“哎…所以我说你这个历史系的实在是混日子混得可以。”
王诩不爽道:“老子是学中国史的!专攻春秋战国这一块,行不行?老子是‘白专份子’(这个称呼,或者说这顶帽子曾经流行于解放初期)行不行?”
猫爷道:“行行…无知若是一把利刃,你就是万剑归宗的武林神话…嗯…我就解释了吧,其实这事儿和欧洲大陆上即将诞生的某个人物有关。1889年4月20日,有一个会对人类历史进程产生巨大影响的人将要出生,每当这个世界有此等魔头级人物降临前,必然要出现许多的征兆,其性质就像是圣经中的‘天启’一样,不可避免、无法阻止!所以,这次开膛手杰克的血祭,就是一个仪式。”
王诩回道:“哦…原来如此,那你说的人物究竟是谁?”
“你连这都不知道…”
“嗯…不知道…”
“我不会回答你的,而且我要说…”
王诩打断了他:“好好…我万剑归宗就是了…”

第十八章 又一个麻烦的委托
9月27日,中央新闻社收到了一封来信,这封信由红墨水书写,并盖有指纹,此信以DearBoss起头,内容基本能概括为“那些妓女都是我杀的,而这一切还远未结束”。信中的用词戏谑、态度张狂,寄信人的意思很明确,在警方逮捕我之前,我会一直这么干下去。
而就在这封信的结尾处,出现了那个在整个人类犯罪史上都具有重要意义的署名——JacktheRipper!
9月30日凌晨一点,伊丽莎白·史泰德的尸体被一名马车夫发现,不同于前几位牺牲者,这位44岁的瑞典裔妓女虽被割喉,但未遭剖腹,而是死于左颈部动脉失血过多。
正当大量的警方赶往事发现场时,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左右,46岁的妓女凯萨琳·艾道斯被发现横尸在主教广场上。除了同样被割喉剖腹,肠子甩到右胸外,她还被夺去部分子宫和肾脏。
让人震惊的一点是,就在一点半的时候还有一位巡逻的警官路过此地,他可以向上帝发誓,当时这里还没有任何异状。也就是说,在那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凶手就利落地完成了这令人发指的凶杀,并对尸体进行了切割。
这晚似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凌晨三点,一位搜寻可疑嫌犯的警员在高斯顿街附近发现了一些沾满血的衣物(后经鉴定这是凯萨琳·艾道斯身穿围裙的一部分)。而在衣物掉落的附近高墙上,发现疑似凶手用粉笔写下的一行文字:“犹太人不是甘于被怨恨的民族!”
督察长汤玛斯·阿诺德在来到现场后立刻命令将这句话擦去,因为他担心这涂鸦在天亮后会被路人看见而激起反犹太情绪。
猫爷在事后对这家伙的评价是:“他简直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或者用几根粉丝上吊了!这可是唯一能拿来对照凶手来信上笔迹的证据!”
10月1日,也就是隔天,中央新闻社又收到一封明信片,内文同样以红墨水写成。写信者自称是“调皮的杰克”,并提到他打算“隔天再干两件事”,根据这明信片寄出的日期,他说的“两件事”无疑就是9月30日凌晨的凶案。
10月15日,一封寄给白教堂警戒委员会的信再度引起大家的注意。信里附半颗肾脏,并以黑色墨水书写。写信者声称“来自地狱”,并说这颗肾脏取自“某个女人”(即被取走器官的凯萨琳·艾道斯)身上,还称另外半颗已被他煎熟吃掉。不同于前面两封信,这封信没有任何署名。
事情发展到这里,伦敦城可算是彻底炸开了锅,开膛手杰克的名字已成了嗜血杀手的代名词。他是第一位创造全球媒体报导凶案狂潮的杀手,在报业蓬勃发展的这几年里,对一些小报来说,杰克老兄的出现,简直和印花税改革具有相同的重要意义,至少发行量是不会撒谎的…
从未有过一个杀手能拥有如此的知名度,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是鬼…他们只知道,一个恐怖的传说已经诞生,所有人都是见证者。
而事实也证明了,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杰克的阴影笼罩着几乎所有的连环杀手,因为他给整个世界上了一堂课,如果世界上有“教科书般的演技”,那他在这十九世纪末的欧洲舞台上就是教授了“教科书般的连环凶杀”。

10月22日,浓雾依旧不散,雨却是停了。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来到了猫爷的事务所,敲响了房门。
“请进。”猫爷的声音显得无精打采。
走进来的男子很陌生,他是个生得很漂亮的年轻人,是的,就是“漂亮”,按照咱们中国的说法也许更好理解——天生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请允许我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蒙特·道格拉斯,是…”
“是一位年轻的阔绰子弟。”猫爷直接就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眼睛却根本没有在看他。
道格拉斯觉得有些奇怪:“先生…我们以前见过?”
猫爷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道:“我是洛根,一个侦探,他是我的助手艾金森先生,你的案子可以全权交给他处理,我想你很快就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一旁的王诩打了个哈欠,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快说吧,道格拉斯小哥,是什么事需要帮忙。”
道格拉斯还真没想到会有这样开门做生意的,态度竟是如此我行我素,不过他略加思索后还是说道:“嗯…是这样,我希望去调查某位小姐的身份,她是我的一个朋友,虽然我觉得这种暗中的调查有些不礼貌,可是如您所说,我出身贵胄,交友不慎的话可能会带来预想之外的不好后果…”
猫爷还是没往这边看,但他的态度粗暴如故:“好了,你的废话就到此为止吧,你面前的人是侦探,不是教堂里那些只会背圣经的糟老头,让我猜猜事实真相吧…你看上了某家的小姐,但只是一面之缘或者泛泛之交,甚至更糟,那就是你的追求被其无情地拒绝了,总而言之,你在恋爱的道路上栽了大跟头,于是就想更加了解对方,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突破口,按照我们中国的说法,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后你就头脑发热地来到了这里,当然了,恋爱中的人是没有什么理智头脑可言的,接着,你想编几句胡话,让我们出去为你把事情办了,我说到这里都没错吧?”
道格拉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又惊又怒:“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派你在监视我吗?”
王诩拿起一杯茶:“冷静…少年啊…要冷静…”他这么说着,自己却喝起茶来。
猫爷接着道:“你不用摆出那种表情来,我靠的都是推理,吃侦探这碗饭的人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总之,不要在我们面前耍什么花招就是了,有要求就如实讲,就算再下作的事情,艾金森先生都会义不容辞的。”
“我…我…”道格拉斯一时语塞。
王诩叹息道:“哎…他由于在某件案子中陷入了困境,所以比较暴躁,你最好别惹他,有话跟我说吧,不过要说实话,不然那家伙又要借机找茬发泄。”
道格拉斯虽然有些气愤,但觉得眼前这两个家伙的能力是绝对值得肯定的,为了心爱的女人,他也只好忍了:“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在半个多月前,我到伊迪丝·巴克斯特太太的家里做客,她曾是我的奶娘,和我母亲也是好友,就像是我的婶婶一般。我那天到帕丁顿车站附近办些事,她的家离那儿很近,于是我便顺道去探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