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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一听,立即搭腔:“好主意,我看以咱们仨的脚力,花上两个小时,越过墨西哥边境问题不大,到时候再作计较。”
猫爷却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你今天要是跑了,子夜这个超级庞大的犯罪组织,就会发动其在全球范围内的势力与影响力,对你展开追杀,这势必会殃及到你身边的人和物,说得再明确一点,比如你很在意的,钱和女人…”
一张无比阴霾的面孔突兀地闪现…
从狙击镜中瞄着王诩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看到这个男人忽然露出了疯子一般的眼神,唇语显示,他说了一句话:“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与此同时,曼哈顿上空的一架直升机中。
那飞行员戴着能够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胡子拉碴的下巴。他叼着雪茄,大声对旁边的瘦小男子道:“户部,我跟你打赌,第三战团会在十分钟内被干掉。”
户部显然是个日本人,他一身布衣,抱着把武士刀,脸色像在水里泡了几天的尸体,此人的眼睛里,居然没有瞳孔,只露出眼白,或许他是个瞎子?比起这些,更让人在意的是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的疤痕,和包黑子的疤正好是反方向。
“我还没吃饭呢…博伊卡,你能找家便利店停一下,给我买个三明治什么的吗…”户部说话的声音比当年的洛影还要虚弱,这绝对是饿得说不出话来的语气,但事实上,他只是一顿没吃罢了…看来这位户部先生和某些古装电视剧里边儿中气十足地大喊着“我三天没吃饭了”的乞丐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机舱后边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理亚迪命令我们在空中盘旋待命,擅自行动的后果你们也该知道。”
博伊卡不爽道:“嘿!别用上头的命令来压我!”他用同样野蛮的语气对户部道:“还有你这小子!你听说过哪个便利店门口有直升机停机坪的吗?!”
这时,驾驶席前的对讲机响起,里面传来了理亚迪的声音:“现在是公开通信,都听好了,第一战团继续在空中待命;第二战团可以离开海上了,限你们十五分钟内到达目标所在地;第三战团,全体立即对目标展开攻击。
听清楚了,此次行动不要去管平民的死活,不要担心暴露自己,更不需要你们保护什么建筑设施,记住,枪声就是最好的疏散手段,越是规模庞大的骚乱,越是难以找到目击者。
一会儿如果有警察来捣乱,就用重武器轰掉他们的警车和摩托,这样在SWAT赶来前他们就会保持安静。
我不管最后会惊动谁,FBI,CIA,特勤局…就算是NASA派一支外星雇佣军来,我也要目标死在我的面前。
以上,是我以领袖的身份,向你们所有战团,所有子夜成员下达的直接命令和战斗方针,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执行能力吧。”

第三章 混乱
纽约,喧嚣的午后。
对这里的市民来说,这是一个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日子。但一阵凌乱的枪声,彻底地击碎了一切秩序。
惊讶和恐惧是最先出现在人们脸上的表情,下一秒,就是无法收拾的混乱。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逃跑,可笑的是这些人里有九成都不知道枪声源自何处。于是问题来了,他们往哪儿跑呢?其实很简单,往家的方向跑,往工作地点跑,往熟悉的餐厅跑,如果是对这附近地理完全陌生的人,他们往哪个方向来,就会回头往哪个方向跑。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本能,人的第一反应,永远认为熟悉的地方,或者是曾经到过的地方,会相对更安全一点。
那么,势必就会出现更为有趣的一幕,人们跑的方向是不同的。所以推搡、冲撞、踩踏,很快就陆续出现,接着就能听到哭声、叫嚷、争吵。
还有些人遵循了另一种本能,就是躲藏,他们趴在车里瑟瑟发抖,盲目地跑进街边的建筑中,或只是抱头倒地不知所措。
总之,骚乱发生之时,该有的状况都有了,而在这种时刻,一些没有遵循本能行事的人便愈发显眼起来…
警察,受过训练的人,在危机时刻,会做出和普通市民不一样的反应。N.Y.P.D的警员们虽不如某国城管的战斗力那么强横,但他们好歹也是以效率著称的纪律部队。在纽约这地方,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曼哈顿街上的条子们个个都是腰里暗揣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那叫时刻准备着!
开警车穿制服的巡逻警察一般两人一组,当子夜的进攻打响时,王诩他们附近正好有两辆警车,一辆在巡逻,另一辆则正停在热狗摊边上。
遇到这样的情况,两组人做出了完全一致的行动,他们下车,掏出武器,以警车作为临时的掩体,其中一人大声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试图控制局面,而其搭档则用对讲机呼叫增援。
不过这种标准流程对现在情况是无用的…
只听得一声巨响,其中的一辆警车被炸得冲天而起,旁边的两名警员当场倒地,再也没有动弹半分。
这爆炸无疑又让骚动的级别再次提升,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驻扎在纽约市的反恐部队、FBI、消防医护人员、还有各大电视台的一线记者们就像猎犬嗅到猎物一样,发了疯似地赶来。子夜第一战团的直升机也被当成了是某电视台的采访直升机,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猫爷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刚刚爆炸过的警车旁边,他蹲下身子,双肩扛起那两个失去知觉的警员,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平静,还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辆报废的警车:“远程定向的金属爆破仪吗…还真造得出来啊…”
齐治还是站在他们刚才说话的位置,叼着烟,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一副无所谓的摸样,连绵不绝的弹火竟没有一发能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好似不撑伞站在大雨中,却也不湿衣襟。
枪声仍然在响,可齐治身边再也没出现一个弹孔,而时代广场周围建筑的天台上开始了新的枪战,爆炸在人们的视线以外此起彼伏地发生着,其中有几次掀起的气浪非常强烈,几条街以外大楼的外墙玻璃都被完全震碎。
乱战就这么持续了五六分钟,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几分钟就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枪声越来越稀疏,直至最后彻底消失时,王诩这厮倒是出现了,本来他就在寻剑世界中搞得浑身是脏兮兮的不明液体,现在干脆弄得从头到脚焦黑一片,像在煤地里打过滚一般。
“你…你究竟…”一个全副武装,活像星球大战中克隆人士兵一般的家伙已倒在了王诩背后。他,是子夜第三战团司令,加尔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王诩回过头朝他缓缓走去,表情是让人窒息般的冷酷,但那乌七八黑的脸庞又显得十分搞笑:“算了,跟你们老外也翻译不清楚。用猫爷的话来说,在你对着人群开枪之时,应该已有了…被在场任何一个潜在受害者所杀的觉悟了吧?”
加尔文喘息着,坐倒在地上奋力后退。他没有去尝试求饶,因为王诩的杀意已经昭然若揭。第三战团的狙击手九人,火力手十二人,爆破组六人,综合强袭手十人,就在刚才那短短几分钟里被王诩一人全部杀死。
第三战团,就这样被全灭了,而加尔文身为指挥官,完全没有搞明白王诩究竟是怎么干的,这无疑让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王诩走到了加尔文面前,准备结束掉这个人的生命,但就在此时,王诩忽然又停下了。加尔文顿觉松了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仅仅是因为王诩的杀意转移到了别处。
“虽然是收到了待命的指示,而且他也从来没见过我,但毕竟同袍一场…哎,我不能坐视你对战团司令级别的人出手。”一个孱弱阴冷的声音自王诩背后传来。
王诩转过脸道:“哼…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了吗。”
户部没有理王诩,他的第一目的是救加尔文,“你可以走了。”很奇怪的,户部纵然没有瞳孔,可加尔文却能感觉到对方是在盯着他看,听到这句话,加尔文如获大赦般快速逃离了这个天台。
“你不让我杀他,他会在理亚迪手上死得更惨,理由嘛…我想会被说成‘无能’之类的吧。”王诩也不再去管加尔文,直接转身对户部道。
“那就是我们子夜内部的事了。”
“呵呵…我已经让他跑了,你现在可以把刀放下了吗?”王诩笑道。
“我并没有举起什么来吧。”
“从刚才开始,你的杀意就像刀锋一般顶我脖子边上。”王诩冷冷道:“连齐治都不敢对我做这种事,你可别太放肆了。”
“这可不好办哪,你的脖子就在我随手可以砍断的距离上,再说你又是如此的高手,我又如何会答应呢。”
王诩冷笑两声,神情一肃道:“我叫王诩,鬼谷子王诩,狩鬼者。”
“在下,子夜第一战团成员,户部新左卫门,略通剑术。”
他们交换完姓名以后,便再也不发一言,站在原地开始了僵持,两个人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甚至使人产生了一种他们已与环境交融为一体的错觉,气氛真可谓诡异至极。

“这么快就遇到个难缠的高手,看来暂时是脱不了身了。”猫爷用灵识眺望着王诩所在的方向,有气无力地道。一边说,他一边把两个警察扔进了一个路边的喷泉里。那两位被冷水一激就醒,扑腾了两下发现水只半米深,于是就爬出来大口喘气。
“你还好吧伙计。”
“哈啊…哈啊…还没死,刚才发生什么了?”
猫爷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你们的车被炸了,受了重伤,我治好了你们,然后把你们扔进了凉水里。”
那俩警察一头雾水:“什么?你干了什么?你是谁?”他们觉得刚才听到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我还有事要办,你们最好联系一下你们的上级,再让他联系一下在现场负责的人,疏散市民,迅速撤退。”猫爷说完就走,他知道,子夜的第二战团很快就要来了,到那时,造成的破坏要远超刚才的级别。
齐治神态轻松地走到了猫爷身边:“王诩好像把那些使高科技的给搞定了。”
这一刻,毫无征兆的,猫爷突然出手,右手上四把猩红的手术刀洞穿了齐治的左胸腔,心脏中的血液直接喷涌而出,飞洒到空气中。

第四章 欺诈者
“为…什…么…”齐治睁大了眼睛,抓着猫爷的手腕,简直对发生的事情难以置信。
“为什么?既然你问了,那么…有三个理由。”猫爷好似没有抽回手的意思,他想让对方听完自己的话再死:“第一,齐治确实是扑克教练兼经纪人,你们的情报没错。但几个月前,他交了个女朋友,从相识最初就开始忽悠对方,说自己是个当律师的,为了圆这个谎,这小子欺骗州律师工会,在法学院入学考试上作假,成功混入了波士顿某个二流律师事务所。并且和他的每个朋友都统一了口径,以后你打死他,他也会说自己是律师。
怎么?你的眼神好像在说,为什么我一见你就会借着聊天来试探你是吧?很简单,有个叫文森特的家伙告诉我,只有我们‘两人对付整个子夜’,他说两个人,那就是两个人,不可能出现第三个帮手。另外,王诩也从最初就怀疑你的身份,当我问完关于齐治职业的问题以后,他同样确定了你是假的,于是就打断了我们的话。
理由第二,你在听到自己被狙击手瞄准以后表现得太从容了,我知道你的演技不错,你分析过齐治的性格,结合他深不可测实力,作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是情理之中的。
但可惜,齐治已不是以前的齐治了,他现在也是个有牵挂的人。男人,在背负上了某种无法割舍的责任以后,就会在心中给胆怯留下一席之地。
因此,那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演技,就成了你的第二个败笔。”
猫爷说到此,歪着头看了看眼前的假齐治:“血流得差不多了呢,瞳孔也开始放大,可伪装还是没有褪去,你的能力还真是可靠啊,虽然和某个忽悠阎王比起来还差得远。”
假齐治可没心情听他调侃自己,他艰难地说道:“那理由三呢…”
“那还不简单吗?”猫爷抽出了自己的手,试着甩掉上面的鲜血:“如果是真齐治,闭着眼也能躲开这种速度的攻击。”
“哼…领教了,果然厉害。”假齐治的神色忽然间恢复如常:“不过,有一点你没有看穿。”他的形象开始变化,成了一个欧洲男子的模样,“瞳孔放大是我伪装的,至于流的那点儿血,也并不算什么。”
猫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明白了,从头发丝到牛皮鲜,看来你都能任意控制…那不用说了,我也并没有刺中你的心脏。”
“呵呵…在最后关头,我移动了器官的位置。怎么样,能躲开你这种速度的攻击的,不止你口中的真齐治,我也可以。”
猫爷还是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对方:“敢问阁下何方神圣。”
“子夜第一战团,普瑟度。”
“想从一开始就混在我们身边,然后关键时刻背后打打冷枪是吗。”
“我只是后备计划,如果第三、第二战团能够解决战斗,我也就无需出手,哼…还真没想到会被看破。”
猫爷道:“那就别浪费时间了,那个第二战团来之前,你就快点死在我的面前吧。”
“把别人当白痴耍吗?!”普瑟度对猫爷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早已忍无可忍,终于愤怒地咆哮出声,他的指缝间不知何时已出现四支金属质地的针筒,此刻抬手便刺猫爷的咽喉。
猫爷退后了一步,泰然自若地躲开了攻击,可以说,这短短的一步,正是两人间实力的差距写照——看似咫尺之遥,其实已若天堑般不可逾越。
“哦?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把别人当白痴耍。”猫爷笑了笑,说了这么句恶毒的言语。
普瑟度听了更是怒不可遏,他使用的武器看上去和猫爷倒是类似,都是夹在指缝间的短兵器,不过他的用法却不太一样。一击不中后,他便轮番挥舞双臂,将手中的八支针筒全都朝着猫爷扔了过去。
猫爷在这个刹那作出了三种假设,第一,他身上还有许多针筒,所以扔掉一些作远程攻击也无妨;第二,他只有这八支,但扔出去以后有办法回收,很可能是操控其飞行轨迹的能力;第三,孤注一掷,将武器投向敌人,那么这些武器肯定有让人一触即死的恐怖威力,比如针头上沾着神经毒素什么的。
这些念头几乎在瞬间产生,推理过程闪电般完成。于是,普瑟度的武器刚刚离手,其大致信息就已成了猫爷脑子里“已经知道的事情”,他几乎是本能地选择了万全的对策,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一秒,猫爷就从对方的视线中消失了。
第二秒,普瑟度感到了疼痛,但与疼痛相比,恐惧和震惊已在此时彻底摧毁了其身心。
第三秒,猫爷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普瑟度的背后,他的手里,拿的不再是手术刀,而是八支金属质地的针筒。八根针头分别插进了普瑟度的两肩,事实上,疼痛也只是刹那而已,因为毒素很快就摧毁了普瑟度的神经系统,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普瑟度张口欲言,但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个对手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也许有人能躲开这次攻击,也许有人能完全挡掉这次攻击,这些情况都是普瑟度可以接受的。
但猫爷,竟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准确地接住了飞行中的每一支针筒,自己连皮儿都没被蹭破一块,还瞬间来到了普瑟度的身后,将那些针头插进了他的肌肉里。
真正意义上的快、准、狠!这何止是残忍,这简直就是…残忍…
“哦…表情很有趣啊,这次你也是装的吗?”猫爷故作轻松地说道:“果然是神经毒素吗,那么…器官再怎么移位也无用了吧。别用这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确实太慢了,体术上差距这么大,还对我使出这种铤而走险般的毒杀战术,我只好认认真真地杀掉你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了对方的正面,抬起一条胳膊,用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普瑟度的额头:“永别了。”
子夜第一战团仅有的四名成员之一,就这样,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普瑟度不但被识破,而且还被杀死了吗…”理亚迪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惋惜,只是喃喃自语般陈述了一件貌似挺平常的事情。
此时,理亚迪和艾伦已经坐在了一个舒适的酒店房间中,这地方距离时代广场并不算太远,但却也不至于受到任何战斗的波及。他们两兄弟可以通过第一战团直升机上的广视角监视系统观察着时代广场上的一切动态。
艾伦也没显得多在意,他正在桌边品尝着服务生刚刚送进屋来的大餐,“户部和博伊卡才是我们的王牌,我不认为一个后备计划的牺牲会给大局带来什么影响。”
理亚迪点头:“也对,再说丁耀和他的第二战团才是我们子夜的中坚力量,整体战力不是第三战团可以比的。”
敲门声这时响起。
“用中文怎么说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艾伦一口吞下了一块裹满鹅肝酱的龙虾肉。
理亚迪高声应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加尔文,他此时已经换上便装,身上倒也没有太明显的外伤。
“从敌人面前,逃回我面前,你在这种时刻的速度,倒是非常得快啊。”理亚迪笑着道,话锋中却是处处透着让人窒息的寒意。
加尔文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道:“第三战团的全军覆没,是我的失职,我们战团实力不足,无法对付那个狩鬼者…”
理亚迪打断道:“行了,拐弯抹角地想要说对方太强是吗。这种事难道我会不清楚吗?我只是想做个试验,看看你们第三战团在对抗拥有超自然能力的敌人时,能否起到一些作用,结果令我非常失望。
我用极高的待遇养着你们这群人,简直就是卑鄙的浪费。如果把你们薪水的其中五成,调到军事科技研究部去作研究费用,或许我就能得到许多更具有统治力的武器,另外五成我直接去请些雇佣兵来好了,把武器发给他们教一下用法,执行起任务和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也只是对付一些普通人罢了,在以科学力量衡量军力的今天,世界上有哪一支军队能与我子夜的军事力量对抗?!”
理亚迪站起身来,眼中露出的杀气估计已经能除四害了:“你告诉我,”他一步步逼近了加尔文:“你这个只剩下光杆司令的第三战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加尔文额头上的大汗潸然而下:“我…我可以回去做个普通的办事员…不…外围成员,外围成员我就知足了,去第三世界国家的政府里卧底也行…就算去当第二战团的实验对象都行…”他越说越快,因为理亚迪越走越近,说到最后的潜台词其实就一句话:放我一条生路吧。
“没有存在意义的东西,只有被抹杀一途。”理亚迪伸出一条胳膊,非常随便地就扭断了加尔文的脖子,看上去比开个瓶盖儿还容易。
艾伦还在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近在咫尺的凶杀貌似完全没有影响他的食欲:“你在生气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
“作为大哥,我很严肃地说一句,迪米,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失败的,输得起的人,才会赢得多。”
理亚迪转身回到了沙发上,继续盯着监视屏幕,画面上,第二战团的成员已经从各个建筑的顶上飞跃着靠近了时代广场。
“我也很严肃地说一句…”他突然用一个近乎狰狞的眼神看了艾伦一眼,这一幕艾伦一生都忘不了。
“我,还没有输,任何人敢在我面前再提输这个词…任何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第五章 零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冲着手下大吼的这个谢顶男子是纽约警局的局长。
他今天早晨和往常一样开车上班,忍受着交通堵塞,恶劣至极的空气和噪音,终于来到了单位。戴着手铐的人渣们朝他竖着中指,手下的警员们十个里有八个比地痞还像地痞,剩下两个是女警。
这样一个让人习以为常的糟糕日子,还能有什么更特别的糟糕事儿发生呢?答案当然是有的,比如一群全副武装手持高科技军事装备的犯罪组织成员在纽约人流最密集区域朝着人群肆意开火之类的。
在听到这段报告后的两秒,他就开始思考自己能不能活着领到退休金的问题了。
“NSA的人已经接管了现场,现在时代广场那儿简直就像是三战爆发,可能是恐怖袭击,宗教组织暴乱,甚至有消息称这是外星人入侵。”这是被骂的那名警员作出的回答。
“你这是从哪儿听说的?”
“电视上。”
“你想明天就转行去电视台当保安吗!!”
“不,长官。”
“那就滚出我的办公室!回来时给我带一些电视台不知道的确切消息!”
“是,长官!”
“还有你们!”局长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冲着外面大声喊着:“五分钟之内,我要和那儿的现场指挥官直接通话!五分钟!所以…你们这帮混蛋,给我放下手上的甜甜圈和咖啡!立刻去给我搞定!否则我把你们的肾给掏出来!”

时代广场。
FBI已经完成了一个初步的包围网,警察们正忙于疏散人群,医疗和消防部队则在外围待命。
“我要你去打几个电话,让所有媒体的直升机立即滚出这片空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道。
另一个探员回道:“可是…根据第一修正法案…”
“听着,菜鸟,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法律、规章制度,现在这是第六级特殊情况,你可以告诉那些该死的记者,我现在正在趴在装武器的车里翻找着肩扛式火箭筒之类的东西,等我找到,我就会用这宝贝儿击落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飞行物体,就算是超人也不例外。”
“我明白了,长官,我会搞定的。”这位应声便走。
西装男子掏出兜里的手机,只按了一个速拨键,张口就道:“军队还有多久才来?…我才不管会有什么影响!我要的是全面封锁!事后的解释是政客们的工作!…很好,将军,希望你能按自己所说的完成命令,记住,这是为了国家安全。”
他说完这些,便结束了这次通话,然后立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次却不是用速拨键,而是非常快速地将完整的号码按了一遍。
“已经基本完成了,媒体很快就会被赶走,军队和所有的国家力量都会全力封锁此地,再过几分钟,除了我们子夜的通信装备,这地区其他的所有通信手段都将被截断。”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的是理亚迪的声音:“很好,真没想到NSA会派你来接管现场,用中国话来说,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回到那个天台。
“户部,差不多到极限了吧。”王诩忽然松懈下来,对峙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户部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一副站不稳的样子,最后用武士刀支撑勉强站定:“啊…其实呢…”
“其实你因为没吃饭,所以就站不住了。”王诩接过他的话头道。
“是啊…今天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呢…”户部用那软绵无力、却又颇像牢骚的语气道:“行动时总是这样,饮食和睡眠都没有规律,让我非常困扰啊。嗯…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呢?”
王诩回道:“读取记忆而已…那什么,街对面好像有个餐厅,你要不要进去吃点儿东西?”